书名: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

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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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北堂傲怎么越听越觉得别扭?

    合着他委曲求全,嫁给那下三滥一般的柳金蟾,到现在六七年了,他连个柳家家祠都没进的?活生生拿他当野相公了?真就是挂名的?

    北堂傲听得心里憋屈,暗道自己这日子过得,白给她柳家带了六年孩子,当他是奶爹呢!

    北堂傲心里正不平,那边北堂骄突然也跟夫唱妇随死得插了一句:“你说得小妾,是五年前,那个……金蟾为了他,差点被人打死的苏州名角……叫什么玉堂春的?”

    “你们女人啊,记漂亮男人倒是一个比一个记性好!”

    出嫁二十来年,终于妻主开窍能与自己心有灵犀的琅邪,赶紧跟着这句话,好似有些吃味儿似的接了过来:“可不就是那个眉眼有两三分,对面那二公子狐媚劲儿的玉堂春么?据说是个数一数二的尤物!这都五六年前的事儿,你还真够有心的,能记得这么好?素日里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你这话说的,那会儿……不是傲儿才嫁过去大半年么?宫里还派人去查过!闹得京城也沸沸扬扬的!我能不记得?东边还差点借题发挥来着。”

    北堂骄一脸没好气地横了北堂傲一眼:“你啊,听你姐夫的,明儿和慕容嫣商议商议……能走就赶紧走吧!

    你姐夫说的对,与其委屈你和金蟾做夫妻,倒不如放你走吧,这柳金蟾的心也不是你能收地住的!

    提起这个……前儿,隐约听妞妞说,她娘想娶什么二爹爹?有这事儿?”

    琅邪立马也接口道:

    “可不是……据说就是南府那个有妇之夫,金蟾也不知着了什么魔了,自见了他,就跟丢了魂似的,打三年前,就想以正夫之名娶他过门,咱们傲儿那会子还没出离呢!当时还有人和我说,他是不是弄了什么东洋的邪术!”

    “当时,你怎不跟我说?”北堂娇瞬间怒了。

    “哎呀,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当时不也还是想着,无论如何要替傲儿保住这姻缘,你们北堂家的名声,不然我干嘛瞒着,还不是妞妞那三个孩子没爹可怜……”

    北堂夫妇就这么着在北堂傲面前,小小地起了摩擦,拌了嘴。

    北堂傲能说什么?

    都是自己的事儿连累了家姐和姐夫……

    “傲儿,刚姐夫的话,你当没听……其实在西凉,男人嫁几次都无所谓!”

    好似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琅邪,赶紧愧疚看向北堂傲:“傲儿,你先回去好好想清楚,你妻主金蟾是个多情种子,但凡见着男人可怜,就忍不住动情,难免讨男人们喜欢……当年娶你,也是你往江里跳——

    但婚事毕竟不是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这般简单……论理这夫妻历来是劝和不劝离,然……这么五六年下来,姐夫看着,你当日就是病着,为了留住她的心,也是极尽办法,不惜大补身子,也要为她生养孩子……

    然妞妞这三个孩子接连落地……你也还是始终无法拴住她的心——

    恩情毕竟不是夫妻之情,索性,你这一病,当年的事儿,也忘了,想来也是好事!必是她伤透了你的心……”

    琅邪欲说得再动情些吧,无奈被熟知他各种伎俩的北堂傲一脸无波盯着,他纵然心里想出了千百种感天动地的情境来,此刻也发挥不出来了,只得言简意赅地真七分假三分地,淡淡地将今儿一早柳金蟾的话道了出来:“柳金蟾说得对,强扭的瓜不甜,你和慕容嫣才是天生的一对儿,她不过那时恰好路过,恰好救了你,她柳金蟾求得不是一个‘委曲求全,处处忍辱负重,不得欢颜’的报恩相公,而是一个‘两情相悦,你情我愿,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解语花……”

    话到这儿,琅邪隐约觉察到北堂傲的眸心一改刚才的满心“狐疑”,开始微微下垂,好似触动了傲儿的某根心弦……他琅邪赶紧将语速放慢,好似叹气一般顿了顿,一则给北堂傲心里留点思索的余地,一边暗叹:这夫妻夫妻,还是只有夫妻之间的话最是能动人心,也最能说到人的心坎里去。

    “她还说你尚年轻,劝姐夫劝劝你姐,说这青春毕竟短暂,那个男人不想心爱的人在自己最美好的时候,有心爱的人相伴?又有那个男人愿意年华虚掷,花开花谢自凋零?寂落无声……”

    琅邪继续模拟着今早柳金蟾的略感感伤的话,心里感叹怪道她讨男人喜欢,他琅邪再年轻过二十岁,也要为这番话动了心思,莫怪她那年考了状元,着实文采斐然。

    文武并重的北堂傲,如何听不懂这话里的怜香惜玉之心,只是……这话是那个柳金蟾说得?

    第962章 停夫另娶:皇帝不急太监急

    是了,自己跌倒未及起来,都先惦念那些歌舞伎有没有受伤的人,心细如发,如何不讨男人喜欢,又如何没有这么一颗惜花怜花的玲珑心肠只是……这心肠却不是给他北堂傲的!

    北堂傲心里一阵小波澜,一时也不知自己这是嫉妒那些无辜能得柳金蟾怜惜,还是心里泛酸,泼着醋意,寂静无波的心,无故竟是满满的恼恨,恨柳金蟾挂着他的妻名,眼里却没有他,心里也不落一个他竟然佯作素未平生……

    一股子怒意就在北堂傲脸上陡然而起:“既如此,姐夫何故又要傲儿去见她?”话都到这份上了,难道他们夫妻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终见北堂傲的脸上没了一味防备,露出真意来的琅邪赶紧趁热打铁,旧事重提:“你以为姐夫舍得你去?这不是看着妞妞她们三个孩子可怜?想着你当日为养这三个孩子,遭得那份罪,心有不忍!”

    北堂傲抿唇,不解怎得今儿大家都说那个三个娃娃是他的?当日又说他们的爹有病,所以才让他这个“正夫”暂为教养想他和柳金蟾好,屈尊降贵就直说,何苦这么颠倒黑白?不是他的孩子,也硬说是他北堂傲的难道他们说让他北堂傲视若己出,以后就是把爵位给那妞妞,他北堂傲能说半个“不”字?但……何苦这般三番五次的又来骗他,骗得他掏心掏肺,最后落得人财两空,有意思吗?

    北堂傲心内排斥,微微升起一丝丝薄怒与倔强的懊恼。

    看出北堂傲满脸不耐的琅邪,很想就此住口,但……他今日住口,那柳金蟾真的带着孩子停夫另娶,按照她说得,让北堂傲心无旁骛,不带一丝牵挂地改嫁慕容嫣,但倘或他日傲儿,突然就想起他这三个孩子来了孩子却管别人喊爹,视傲儿如陌路人,傲儿当是怎得心碎?他琅邪不敢想。

    又或者如金蟾所说,待到北堂傲有了别的孩子,也许这三个孩子,他也就忘了,但他琅邪也是个父亲,自己的骨血……相见却无法相认,如何是说不在乎就不在乎的?

    尽管下面的话傲儿未必爱听,琅邪也不得不照实说,让北堂骄也听听,省得以后骄骄怪他处理得不周:“姐夫知你而今也不爱听,但姐夫有句话也必须说在前,至于怎么做,你自己来决断。此事,姐夫也帮不了你。”

    北堂傲微微抬眼,不解姐夫何以突然说话变得这般正式。

    “柳金蟾说得好听,说是让你与慕容嫣有情人终成眷属,其实,你刚也听见了,她一直等着停夫另娶。”

    北堂傲看指尖,这点他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哪个有点骨气的女人会愿意戴着绿帽?说实在的,他当年还蛮不耻她这种为了高官厚禄,嘉勇公夫人的虚名薄利可一脸不要命不要的女人……

    现在她有了这决心,他倒觉得佩服她这个迷途知返的女人,终于有了点血性呢!

    琅邪和北堂娇一瞅北堂傲这副满不在乎,好似事不关己的漠然样儿,当场气得想吐血,暗问自己这是白操的什么心啊?

    合着他,而今的私心里弄不好,还真就如柳金蟾所言,是想嫁那个忘恩负义,而今因走投无路,又为了荣华富贵来寻他各种示好的慕容嫣。

    北堂骄恨得要站起来,指着北堂傲骂上几句“你如何变得这般没有意思廉耻心”,无奈,手被琅邪压住,琅邪还朝着她不住的摇头,最后咽下这口气,一拂袖欲转身而去,不然……她真担心她今儿晚上,会再把北堂傲拿去家法伺候,看看他是不是还这么自轻自贱。

    琅邪如何能让北堂骄此刻离去,他日这事一个周,岂不是又要怪他?

    琅邪赶紧拉住北堂骄,拿眼示意北堂骄切莫小不忍乱大谋,一切稍安勿躁,就是最坏的结果,是北堂傲最终还是选择了慕容嫣,这也是在他们的预计范围内。

    北堂骄能如何,北堂傲毕竟是自己胞弟,若是自己的儿子,早就打死不提,但……傲儿不同,他为北堂家牺牲得太多太多……不能再让他做无谓的牺牲了。

    北堂骄只得强迫自己坐下,继续听琅邪说。

    北堂傲呢,静眼看家姐和姐夫在那儿眉来眼去,反正男女之爱,他已心如死灰,这世道他已看得太白,女人娶你不是为了家族传宗接代,就是屋里少了个当牛做马的下人,谁对你好?戏里唱的,也还要悲欢离合呢!

    至于他北堂傲,而今不管怎么说,早就是残花败柳了,那柳金蟾能对他真心以待?还和他养孩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说他北堂傲让慕容嫣当年那么一下,以后还能不能正常生养,就是还能生养,他北堂傲而今也不敢让女人碰,那种痛,可不是沙场那么一剑刺来,可忍的……

    所以……嫁谁都是嫁,但既然最后挑了柳金蟾这么一个破灯笼当门面,他心里诸多不满,但不满如何?

    一个青楼里混日夜的,与他这朵自轻自贱的残花,说来才是真正的一对儿,即使家姐不说这事儿,他过去三年也想明白了,反正他现在跟谁过都是败柳之身,那么死守柳金蟾,至少还能留得个“从一而终”的名儿,而慕容嫣?

    别说他当年就立下重誓,令死不嫁她,就是而今没这誓言,他嫁她也算是“善始善终”,但北堂家只有战死的男人,没有改嫁的男人,他北堂傲此生已注定“生是柳家人,死是柳家鬼”,柳金蟾愿意,不愿意,都轮不到她说“不”

    娶了他北堂傲,得了他北堂家的好处,就合该将他这顶绿帽子,一戴到底,想临阵脱逃,也要看他北堂傲这秆枪答应,不答应!

    想自寻死路就来,但……就是死了,她来日的坟里也得割下半块来,给他北堂傲这个“名正言顺”的正夫,腾个夫妻合葬的地儿,描摹一个夫妻和美的佳话来!

    第963章 心意已决:好马不吃回头草

    因此……

    北堂傲既然心里打定了这个主意,也就无视上面姐夫和家姐怎么得眉来眼去,他只管气定神闲地低头喝茶,压根当作一切视而不见:孩子们嘛,他当初打一眼就对他眼儿,这三年,他也真是视若己出,与他们也算是情同父女了,但……

    要说到血浓于水,爱得如何如何放不下,宛若心头肉一般,他倒也不至于,只是比对别的孩子,更上心些,孩子们的举手投足多有留心罢了,溺爱,是肯定半点也无。养只阿猫阿狗还有感情呢,何况三个伶俐又黏人的孩子?

    北堂傲这越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就越让北堂骄这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夫妻,气得想吐血,但能如何?

    北堂傲是他们一手调教大的,这凉薄的性子,永远将家族利益搁在自己之上的顺从,也是他们教导出来的,眼下,事关他终身幸福,他仍旧是一副“随你们的便”“你们说是什么,我就是什么”的漠然。他们二人能说什么?

    自己种下的果实,自己吃呗!

    北堂骄很想直接就命令北堂傲,即刻回去伺机与柳金蟾同床共枕,争取明年孵出一窝仔仔来,挽回他们而今已经支离破粹的姻缘,但……

    琅邪说的对,北堂傲是会听话,但夫妇之事,这般勉强,那柳金蟾不会感觉不到,与其再次让柳金蟾选择离开,北堂傲不得不守火罐,的确不如,让北堂傲自己决定,他是要想办法留住柳金蟾挽回他们的姻缘,还是旧情难忘,还是心心念念要和慕容嫣重修旧好强扭的瓜不甜!

    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这一次,北堂骄强自压下自己习惯了的大家长似口吻,选择沉默,毕竟北堂傲大了,她不可能左右他的一生,倘或她一日去了,他又当如何?

    北堂傲不言,琅邪少不得,又开了口:“你姐说得三条路,你自己选吧,这次你姐和我,都不替你选了。”

    琅邪此言一出,北堂傲惊得抬眼,不想大姐和姐夫“眉目传情”这么久,竟是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自古女婚男嫁,不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么?还是……大姐和姐夫已经对他没了信心……索性也想着任凭他自己破罐子破摔?

    北堂傲的脸色微微一白,看出北堂傲误会的琅邪,赶紧状似不经意地道了一句:“柳金蟾说得对,这人心里,觉得好不好,幸不幸福,不是绫罗绸缎,锦衣玉食能左右的……许多乡下的夫妻,终年不得肉糜,却也过得和乐融融……傲儿啊,你为北堂家付出的太多了,姐夫和你姐,这一次……想让你自己来选择无论你是选择慕容嫣远走高飞、还是进宫为皇贵妃,亦或者还是愿意赌一把,试着与柳金蟾再把这早已名不存,实已亡,甚至还必须面对上面层层阻挠的姻缘走下去,都你自己来权衡,抉择。

    论理……进宫……你也知道有大哥在,你若是愿意,其实……”

    “傲儿不愿意!”

    等不及姐夫琅邪说完,北堂傲就激动不已地起身誓死反对:“傲儿令死也不去那地方!”去了……那么他当年委身于慕容嫣……岂不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这些年的罪,他挺过来的理由,不是全没了意义?

    “那跟慕容嫣走……姐夫也替你打点……”琅邪再试探。

    北堂傲想也不想就道:

    “姐夫该知傲儿的心好马不吃回头草,当年那慕容嫣既负了傲儿,傲儿就绝了再回头再去低就她,自轻自贱的心!”

    “兴许,她对你真是真心……毕竟这么多年,没有那个女人能……”琅邪再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