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

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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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历来都是女人说了算的!”

    太多人前,柳金蟾无力回避孙尚香的询问,只淡淡地说罢,就感觉自己的心拧得生疼,急切地想要离开这间屋,躲到一条河边好好地嚎啕一下——

    哀悼她夭折了的“婚姻”,以及习惯了的“爱情故事”!

    无奈,柳金蟾急着走,慕容嫣却在一听柳金蟾说她要修夫时,吓慌了神,赶紧拦着柳金蟾急了问:“怎得突然要休夫?就因为你相公昨儿和你怄气了?”

    柳金蟾心堵,一见慕容嫣这万分激动的模样,就心头冒鬼火,冷不丁地回了句:“有了相好的不行?”

    “那娶进门做小就好了!”同为男人的吴金华,赶紧加入了劝和的行列。

    “他默默跟了我很多年……我想给他一个‘正夫’名分!”

    柳金蟾努力在自己脑子里勾勒出微微有些模糊了的三郎模样,强自压住心口泛出来的酸涩之意。

    “那你相公不也跟了你很多年吗?”叶二也粗着嗓子,抱打不平地喊道。

    “可他没有孩子!”

    当着慕容嫣的面儿,柳金蟾冷冷向众人一溜口抛出这么一句话儿,瞬间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是啊,夫再贤惠,无女也是必须要出的!

    叶二等人瞬间哑口无言,只有吴金华好容易,弱弱地挤出了一句:“指不定再一年就有了……”

    柳金蟾叹了口气:“可我们都成亲快四年了!”

    也想跟着大家应和应和的孙尚香,立刻住了嘴,越发觉得柳金蟾那日说她和她相公是假夫妻的话,是确有其事了,不禁下意识地住了嘴。

    此间,唯有慕容嫣越听越着急,越觉得这个柳金蟾口中“默默跟了我很多年”的男人就是北堂傲,若是别的男人,随便抬进门给个妾的名分就是好了,但北堂傲,他的身份,是非要给个“正室”的,当日他和她撕破脸皮,可不是为这名分不是正夫而闹起来的?

    慕容嫣慌了一把拉住柳金蟾喊道:“你不能休夫!”

    柳金蟾一怔,大家也都吓得眼瞪着刚还在幸灾乐祸,这一刻倒比任何人都关心柳金蟾的慕容嫣,暗想:今儿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家这么一看,慕容嫣自知失言,但她是个粗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尤其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如何能当众说北堂傲是她的人?

    弄不好她说了这句,北堂傲就彻底不可能是她的人了!

    于是,慕容嫣想也不想死拽着柳金蟾就往外跑:“你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习武的得毕竟是习武的,加上慕容嫣是北地女人身材,柳金蟾杨柳细腰文弱书生一个,那反抗得过慕容嫣,被慕容嫣这使命一拽,人就跟饿殍似的,直接顺风而去了。

    夜,灯火阑珊。

    北堂府的书房内,寂静无声,几乎静止的空气里却有数顿炸药就要在顷刻间,粉碎一切的凝重,一触即发。

    北堂骄何以被称为“金刚菩萨”“西印的湿婆神”,柳金蟾也是在一刻在深有感触,但……

    一触及怀内,慕容嫣交给她的那封“北堂傲的亲笔信”,她的心就坚如磐石,如果下午只是一时的气话,那么此时此刻,她对北堂傲最后的一份眷念与不舍,乃至担心都已被胸口巨大的黑洞,吞噬殆尽——

    所谓有余力才助人,而她柳金蟾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已自救不暇,无暇顾及其他,至于北堂傲,他此刻想必恢复记忆,若得知慕容嫣有娶他之心,想来必是飞蛾扑火般直扑而去,什么夫妻之情,父女牵绊,想来也是她柳金蟾的自我感觉良好!

    柳金蟾忘不了,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没有落款,但字迹却有八分北堂傲笔锋的他日亲笔信,纵然当年的笔力不及今日的有力张扬而不失收敛的风格,然……那笔力的张扬与仓促写下的行草,也正说明了他当日一气呵成的急切——

    说明了什么?

    说明是情之所至,心无旁骛,完全是心力之作。

    短短的一纸笺,上下不到五十余字,却是真真切切他可一放下名分、尊贵、大家公子身份……但求能与慕容嫣比翼双飞,策马天涯相伴的洒脱与痴情无悔,写得淋漓尽致,没有一句虚华的辞藻,字字朴实无华,却偏偏动人心扉——

    尽管那年……甚至今日的慕容嫣都没能读懂这信里,不顾一切,视死如归的坚定信念——

    为爱敢于搏上一切的执念与年少轻狂……

    却让读懂了的柳金蟾,千疮百孔,字字珠玑,却字字宛若最锐利的匕首,一刀刀地扎在她的心口——

    每读一次……每回忆一次……

    那一个个字,就会,又再一次一刀刀将她未及的愈合扎开,鲜血淋漓。

    此伤已不可愈!

    而她与北堂傲的情已无可挽回,她此时此刻,只想快快地离开京城,奔向南府,去看看三郎,希望他能用她的怀抱抚平她心内的伤——

    她从来……从来不知道,原来伤自己能最深的,不是前世哪个谎话连篇,骗财骗色的前男友,而是看似无害,总是对她海誓山盟,害怕她抛弃他的北堂傲……

    第940章 卷二182一意孤行:和离已然是定局

    柳金蟾,更不敢相信,原来当她与北堂傲这段情走到末路时,自己等来不是绵长,但无悔的相思,而是……撕心裂肺的悔,与悔不当初的恨——

    为什么自己明知自己是个替代品,还要付出感情?

    为什么她们还要留下孩子?

    为什么她当初没一狠心,就将妞妞送到父亲处……为什么还要经不住他的各种“真心”要了二囡和大宝,为什么要对他有夫妻之情?

    为什么……明知他即使是最深情款款地依偎着她时,也可能只是把她当作记忆中的那个“她”那样深深地爱着……

    明知太多,而明知不可为却又一而再再而三去那么做的人,还是自己的咎由自取……

    柳金蟾心碎,已无暇她顾,也无暇去想北堂傲的此时此刻,最需要的人是谁,因为想来都是伤,伤,伤——

    对自己无言的伤。

    逃,逃,逃,是怯弱的她,此时此刻唯一的念——

    “如果家姐想问金蟾缘由……”

    柳金蟾的手一压在胸口的信上,就觉手有千斤重,纵然北堂傲伤她如此深,她依然……依然想要保护他……

    “傲儿的病是已不适合为人夫!”

    北堂骄纵横官场几十年,什么大风大雨没见过?她一瞅柳金蟾这一脸决然的神色,就知柳金蟾这是横了心,至于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奉箭说了,说傲儿喊了“慕容嫣”的名儿!

    “弟妹要休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但……

    傲儿命苦,家姐能不能请你看在你们三个孩子的份上,给他留一个名分……家姐知道你很为难,毕竟傲儿这模样,已经无法再为尽人夫之责!但,三个孩子,北堂府会替傲儿尽到教养的职责!”

    北堂骄收敛起刚才的凌厉之势,露出长姐如母的愁苦动情之色,眼看着柳金蟾,双目是盈盈之眼,让柳金蟾心中纵有万千的不愿,也不得不被她眼中的姐弟之情,深深打动。

    然……

    “金蟾……想把三个孩子,送到乡下老家去!”永远都不要见到北堂傲,大家才能最后断得一干二净!

    柳金蟾垂眼,方开口,就让北堂骄有五雷轰顶之感——

    孩子可都是傲儿的命根子,素日里看他带孩子那细心,养孩子那浓浓的父爱……北堂骄无法想象北堂傲他日醒来,知道自己不仅成了弃夫,还没了孩子,会是什么样儿……

    “你不能把孩子带走!”

    深知北堂骄心思的琅邪,突然就从书房外闯了进来,情真意切,用一个似乎只有男人们才懂的悲情之色眼睁睁地看着柳金蟾:“弟妹,你把孩子带走,傲儿倘或一日醒来,你不在尚能圆说,这要是让他知道,他连含辛茹苦养出来三个孩子,都管别人唤爹,这不是要要了他的命么?”

    北堂骄感激地看了琅邪一眼,亏得是琅邪及时出现,不然她差点就要不惜撕破脸皮,不计一切代价留住这三个孩子了。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弟妹当日能不计前嫌,娶下一直神志不清的傲儿,我们北堂府,我与你大姐,上上下下无不当你是我们北堂府的大恩人!”

    琅邪继续用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紧紧地盯着柳金蟾的眼,继续悲痛欲绝似的,含泪道:“尤其是年初,看见傲儿欢欢喜喜抱着孩子,又像个正常人那么着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和你大姐,真是夜夜都在感激上苍,终于开了眼,能给傲儿这么一个好妻主……”

    “叹只叹,傲儿天生命薄,有命没运,没能盛住这份好福气……”

    琅邪说着,就开始抽出帕子开始抹泪:“弟妹想要停夫再娶,一切姐夫都理解……姐夫只求……你……能不能给傲儿三年,倘或还是这样……你再休他?”

    三年?

    柳金蟾不解何以要一个三年?既然都说了要修,难道不该是长肉痛不如短痛,北堂傲也好趁着年轻好改嫁么?

    柳金蟾露出疑惑的眼。

    “这三年,也正好让傲儿将妞妞她们再养大些……孩子……那么小……就没了爹疼……姐夫这心里想着都疼!”

    琅邪开始拭泪:

    “傲儿打襁褓里就没见过爹娘,好容易见了一次,就是最后一面……姐夫每每看傲儿养妞妞那三个孩子时,那眼神,就好似在幻想他没有得到过的父爱……而且他近来都一直说,他要好好养病,绝对不要他的孩子缺爹少娘……”

    琅邪话到这儿,本还想再好好发挥发挥,不想他一抬眼,就发现柳金蟾反倒先泪流如注,经闭大周的男人还哭得厉害了——

    这这这……要如何收场?

    琅邪一怔,立刻令人拿帕子呈给柳金蟾拭泪:“姐夫莫不是说错了什么?”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委屈?

    柳金蟾能说什么?说她想到了自己前世,父母离异后,自己爹不疼娘不爱,数次轻生都依然无人关心的童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