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很舒服地发出个嗯嗯的声音,原本我是不应该吵他的,因为他一定很累了不过欧阳守业的事也很紧啊,心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或是不说。
他支起身准备熄我给他留的那一只照亮的烛时,我睁开眼睛,翻个身看他,抱住他的强健的腰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第1卷 第156章
有他的气息的味道真好闻,被他的气息他的味道包围着真是幸福。
赵擎天有些无奈又有些疲惫地看着我这样的动作,懒懒地笑,我看到他平时里总是神采奕奕的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来这些天来他还真的是累惨了,我有些心痛的抚抚他的脸,心里有句话说不出口,有必要这么拚吗?
他开口了,我听得他有些嘶哑地有些宠溺地问我:“怎么还没睡呢?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要是回来晚了,你就不要等我了吗,自己身体又不好,府里这么多的下人,你那里用得着等我呢,要是累着自己生病了,看我打不打你的屁股。”用因练剑而长着厚茧子的食指抚我的眉眼。
嗬,小屁孩还真的是长大了,居然想教训我,对我说这样的以大欺小的话来,我愣他一眼,意思是要是敢打我屁股后果一定是很严重的。
光用眼神教育他应该是难以收到效果的,因此我狠狠地在他的腰侧捏了一把,他哦地一声故意地叫了出来,叫得好才叫个暧昧,不好意思想来,我打了他一下:“你这是什么叫声。”
他嬉皮笑脸地说:“什么叫声,男人的叫声,好娘子,来给相公捏几把。”
我坐起来,给他捏揉着肩膀,他翻个身趴在床中央,让我给他马杀鸡,舒爽得呻吟出声,让人听见还不知我们在干什么呢,我的脸红了,真是的,发出这样淫荡的呻吟,他看到我的窘迫的神情脸上就洋溢着幸福的光,在这种光的映射下仿佛人都没有那么累了。
我告诉他说:“我才不是故意地要等你呢,不过你没回来,也活象少了个什么似的,我自己睡不着罢了,你不用臭美。”
听惯了我的现代词汇,我现在这样说,他是能懂的。不过听我说我并没有等他,他倒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捏捏我的手问我:“今天,苏宁儿来找过你是不是?”
“咦,你的消息蛮灵通的嘛,我看就我这院子里飞来个蚊子,你都知道。”我有些嗔怪地回答。
苏宁儿的决定到底是一时还是一世谁知道呢,我倒是不想此刻就泄了苏宁儿的底,赵擎天要是知道她已经决定求去,那等她生下了孩子,还不得赶紧的打包让她赶紧的送到什么庵堂里去。
这也太无情一点吧,我自不是多情之人,但这样无情之举却不想做,真是有够无用的。
“她还想怎样折腾?你甭理会她,不过就是要生要死的闹腾,你告诉她,她要死就死去吧,没人拉着她。”一提起苏宁儿,赵擎天就似是满腹的怨气。
但他那话我听着就不乐意了,苏宁儿看来到底算是没有完全的瞎眼,你既无心我便休,死死地纠缠着也不是个事,人生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岁月,何苦与人痴缠着浪费时间呢。
我重重地打了他一下,说:“你也别在这里臭美了,人家已经有些求去的心思了,你还这样地说,真是不厚道,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你的骨肉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的心也太硬了些。”
心里自有不喜的,我知道他是个堂堂的男子汉,不过这男子也把女子们瞧得忒也不小了,女人也是有骨气的,并不会一生一世地只站在他的身后求他垂怜。
我不理会他自己重重地躺下身来,还用脚踹了他两下,将爬拢来的他踢开。
“她别不是有些什么阴谋吧,你也别太信进去了。”他耸耸肩,见我不理会他,就将手伸过来强硬地搂住我的头颈说。
我挣几下挣不开,也就随他了。
“你今天这么精神,是不是想我了,想做啊?”他皮皮地问。
“做,做什么做?”
“就是那个啊。”他的另一支手就轻轻悄悄地爬到腰上来了,并顺着我的身躯向上攀爬……
“你不累吗?”我瞅着他问,“原本是累的,不过只要娘子要,为夫不管怎样都会躹躬尽卒,死而后已的。”
以前我给他讲过诸葛亮的出师表这些的,但我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过他居然会将这两个词用到这里。
该死的,居然将我说得象个大大的色女似的,现在他还睁着一双貌似很天真清纯的眼睛问我:“娘子,你说我们今儿到底做不做嘛?”好象还带点撒娇样的。
鸡皮疙瘩迅速地冒起来,身上一阵寒一阵冷的,恶寒,我一把擨开他,恶狠狠地说:“做,做,做什么大头鬼啊,滚一边去。”
他哈哈大笑起来,因为逗弄到我而恶意地笑个不停。
我先还以为此公是一尾累瘫了的死鱼呢,想不到赵擎天同志居然如此的精神抖擞,我心里原本就一直塞着欧阳守业的事情来,已经惴惴不安这么半宿了,现在他这么的没睡意,顺理成章的我便说了。
从藤萝公主与林婉儿的相像,描绘到欧阳守业他们现在的艰难和我的担忧一切我都完完全全地说了。
赵擎天的两道浓眉镞得极紧,眼睛也灼亮了起来,薄唇有些不悦的抿了起来,他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想办法把他们送出城去吧。”
“哇,擎天,你可真聪明,我一点你就透亮了。”我大拍马屁,故意大大的惊异着说,人还凑上前去如八爪鱼一样地巴着他,还大大的在他的脸上啵了一口。
但身旁的这具身躯是僵硬的,完全没有平时一起笑闹嬉戏时的放松和动作,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果然赵擎天慢慢地掰开我的手,我缠绕着他下半身的脚当下也无力地放开了,他脱出身来了。
我看他的脸,他严肃地盯着我,眸光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他缓缓开口了,他说:“我不会帮他的,这次的事滋事体大,如果帮他,我们就搭进去了,现在如果我就转成明面的与赵云霄为敌,我只有三、四成的胜算,谋定而后动,为了他冒险,我不能干,我手下的人也不会干。”
我蒙了,满心的盘算喜悦都化作了一场冰水,从我的头顶一下子淋下来,凭着本能我问他:“如果是我有这样的事情,我面临这样的关头,你也不救吗?不能打乱你的步骤吗?”
“那不一样,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亲人,而他不过是个外人而已,甚至我并不喜欢他,为你我可以拚命,但他就是死在我面前,我想我也不一定会眨一下眼睛的,婧儿,不是逼我,我的能力有限。”
“可是,你真的不能帮忙吗?我们悄悄地做,送两个人出城而已,你有这么多的暗卫,动用一下应该不会太难的吧。”我祈求他,我想我的眼睛里满是这样的神情。
但赵擎天避开了我的眼神,他垂下眼眸说:“我知道他可怜,不过天下的可怜的人太多了,婧儿凭你我的力量是帮不过来的,要理智些看问题,审时度势先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擎天啊,擎天,欧阳守业他帮过我,我承过他的情,我想还这个债。”我抓住赵擎天的手就象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水里的一块浮木一样。
“别逼我,婧儿,你没有让我为别的人拚命的权利,我不能冒着失去手里的一切去救一个我并不喜欢的人,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别去管别人了,婧儿,我们好好过,这些天,你别出府去了,好不好?”
赵擎天反抓住我的手,因为天热因为他心里有些着急吧,我感觉到他的手掌心热热的,捏得我的手心都出汗了,但我觉得形势逼得我心里火烧火燎起来了。
心里一上火,说的话自然也就不管不顾起来了,我说:“是我在逼你,可是我逼你有用吗?你也别假惺惺地说什么,换作是我你就会拚命这些,现在是因为不是我,所以你乐得大方,要是真的是我的话,你会救我才怪,你唯一关心的就是你的步骤你的安排,你的地位你的权势,你会在意我,说得好听而已,换作是我的话,你巴不得拿我去换取你的机会你的前途。”
他也怒了,两眼灼灼地冒火,不过手上极力地攥紧了我的手,将我的手捏得生痛,我仿佛听到我的手上的骨头都发出吱歪吱歪的声音了,我听得他极力压抑住的声音:“公平些,婧儿,你应该公平些。”
“你让我怎么公平,苏宁儿怀着你的孩子,你都能对她那样的狠,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我不过是求你帮我的朋友一把而已,这也有错吗?”
“帮朋友不算错,不过你这样的着急,倒让我有些疑心了,”他捉紧我的手将我拉急,我们两人几乎是面贴着面,两只眼睛互相瞪得大大的,我听得他说:“嫁给我,你后悔了吧,当初是不是还是想嫁他的。”
我想甩他一巴掌,但两只手都被他抓得死紧,抽不出手去,当下我就啐了他一口说:“是啊,我一直都喜欢他,你不知道吗?我就后悔了,我就想嫁他,怎么样?”
第1卷 第157章
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我的脸颊上,一时之间半边脸孔都是火辣辣的全无别的感觉,连耳朵都嗡嗡地响了起来,我想我的一半边脸一定已经快速地肿起来了。
如此就变成了猪头三,倒是来得快,就我这一生这是第二次吃人的耳光,都是姓赵的,还是兄弟二人的人,我看样子与姓赵之人还真的是有些犯冲。
我当然知道赵擎天并没有尽全力,以他的武功,要是尽了全力的话,可以一巴掌轻轻松松地就拍碎我的头颅,一时间鲜血飞,骨头碎,脑浆流,这一点我是不会置疑的,他是高手。
不过,此时,这个高手的这一巴掌却打掉了我的那些痴想等待守望,我也明白刚才的我有多么的过份,但是,但是,在前一世我这一生中却痛恨的就是男人打女人。
这完全是依仗着自己天生的体能和生理上的优势,做出的这种非理性的举动,我为什么就该着挨赵擎天的打,就因为我落到了这个可悲的时空,嫁了个武功好,身份尊贵,样子英俊的极品男人。
但我得到些什么,皇上的威胁,太后的陷害,生命的不安全,一个小小的华丽的牢笼,四五个表面上亲亲热热的妹妹……
心理上的患得患失,这些谁来补偿我?现在还要挨耳光,连苏宁儿这样的千金大小姐都知道你既无心我便休,我还死赖在这里干什么,孵小鸡吗?悲哀的是我连小鸡都孵不出来,我的子息艰难,哈哈,心里直想笑。
打过我后,赵擎天便沉默了,缩坐起来,看着他的手,看看我,看看我,又看看他的手,我不知道此时他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我不想看他,天地间此刻我最不想看的就是他了,不知什么能让我不要再看到他。
我怔怔地摸着自己的脸,感觉到一缕腥甜,带着浓重的让人不能忍受的铁腥味,让我警醒,我能做什么打回来?用得着吗?心里只有深深深深的疲惫和伤心,何况仅凭武功我是打不了他的,要他让那还打个鬼啊。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说不动,这屋子里只能听见两个人的粗重呼吸,沉寞半晌后,我坐起身来,立即地从他的身边爬过去,也衣裳也不理一理就想向着门外走。
非暴力不合作总可以吧,此处不能留,自有留人处,心里一个声音说,离了这里,外面有广阔的天地,离了这里,心便能宁静,离了这里,所有的烦心的事都会瞬时消失,离了这里,走我想走飞我想飞……
但赵擎天的手臂如铁铸钢浇的一般,它飞快地从我的身后伸过来,强硬地抱紧了我箍紧了我,限制了我的行动,我听到他余怒未消似的嗓声说:“你要干什么?你想到那里去?”
我冷冷地用足可以凝冰冻雨的声音说:“放开我,放开和,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去找属于我自己的家。”
“我在这里,你的家就在这里,你不能走。”赵擎天的手收得更紧了,活象要将我揉碎再合到他的身上去一样。
“为什么不能走,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我想在这里停留我却不想在这里停留,放开,听到没有。”
“你已经嫁了我了,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娘子,我在那里你就必须得在那里,在这里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吗?”他很强硬,不过越是强硬却让我越是气恼。
“那是你的认为,我现在就要走,我曾经是你的妻子,但我不是你的附庸,不是你的财产,你要认为是你休了我,或是我休了你都成,随便你怎么想,顺便告诉你,你很幸运,我不想来跟你要什么赡养费这些,搁我们那时代,男女离婚,女方可以分走男方一半的财产。”
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不会让你走的,哪怕我每走一处,就必需要将你系在我的手腕上,那怕就是死,我们两人也要死在一起,生同寝死共棺,我并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可以啊,反正现在我看你要吗就打死我,要不就勒死我好了,我嫁你并不是让你打我的,我妈都没有打过我,你又凭什么对我动手,你算是那根怱蒜?”我瞪着他,现在我们两人就象是赛场上的两只斗鸡一样。
这个时候或者他要稍软一软,道个歉说句对不起,再说几句软话,我们也不会这样,或者我此时能掉几滴眼泪,作出些小女儿之态,也不至于如此。
但偏偏这如此了,因为赵擎天是个刚硬的脾气,让他低头道歉不如砍他的头来得痛快,牛不吃水是强按不下头的,偏偏我也是个山东骡子脾气,打死不掉眼泪,倒有几分共产党员的脾性。
于是两个人便犟上了。
斗鸡赛场上是一片寂静,一时之间他扣住我,我倒也不虚假地挣扎两下来表明自己的心思,我知道此刻我要是挣扎当真就是瞎子点蜡白费了力气。
心里既已定了要走,去意已定,何必此时在这里与他瞎磨磳呢,世界上防守最严密的监狱都有人可以越狱,最牢固的金牢都会被人偷,我并不是个弱质的闺秀以后还怕没有机会?
“你以为凭你自己就可以从这里跑得出去?”赵擎天双眉倒竖,圆眼怒睁,以前俊秀的脸上倒是凭添了几分狰狞,这应该是以前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