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从黑色的布包中把掏出个灵位,然后在众人面前,高声朗读起来:“大兴王朝嘉德圣祖皇帝高羽”念完个,然后随意的朝后丢,然后在高威乍然大变的脸色下,再次掏出个灵位,接着高声大念出声:“大兴王朝隆祯孝仁皇帝高凌”
念完这个,高威刚欲要再将手边的灵位丢到身后的时候;就看站在下面的高威已经变青了脸色,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眼睛发红的几欲裂开,朝着季海就指了过来:“你你你季海,你竟然敢如此待朕!”
季海看着高威那眦目欲裂的模样,无耻的嘿嘿笑:“高威,你这话就说错了,我怎么待你了?我不过是偷偷地带着我的兄弟们悄悄的潜进大兴帝京,然后趁夜打晕了看守你们高家太庙的护卫军和当夜值班的小太监,偷走了高家历代祖先的灵位;不偷还不知道,原来高家的祖先有那么多,满满的大包,拿着都碍事!”
花容月和凤倾城听着如此狂放不羁的话,整个人都难以置信的齐齐朝着坐在栏杆上和高威逗笑贫嘴的家伙;真该说他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该说他狂妄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不过,如此胆大妄为的事,天底下除了天不怕地不怕外加混蛋无耻的季海敢做,还有谁敢?!
高威浑身颤抖,脸色铁青:“季海,朕不会放过你!”
“我就没想过让你放过你,高威,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我的城主夫人岂是你能抢走的?”季海冷声变,整个人的气势都悠然改变:“你敢动我媳妇,老子你就动你祖宗十八代!”声怒吼,终于从季海的嗓子眼里喊出来,那声坚定地叫器,声音之广亮在天地之间不断传来回音;就看那抱着硕大黑布包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栏杆上;身简单的粗布麻衣,穿在他身上却比龙袍还要好看几分,不羁张扬的俊脸上,意气风发气势如虹,嚣张到无人能及的地步。(天津
103:成为朕的皇后吧
?季海这么闹,闹的人心惊肉跳;再加上他口口声声的句句‘城主夫人’更是让站在马车前的高威气煞了脸色,整个人就算是站的老远,也开始看见他脸颊上的肉颤颤的抖着,眉角和嘴角忍不住的跳着;连他怀里的周心似乎都被他这副模样吓着了,改刚才的欢喜言笑,哇的声张大嘴,可怜天见的哇哇大哭起来。┗┛舒蝤鴵裻
花容月看着儿子哭成那样,自己站在原地却是心疼的不得了;似乎跟剜自己的心头肉似的,痛苦的不停地粗喘着气。
凤倾城此刻却是冷静下来,仰起头看着那站在船头上的少年;看着他那身粗布麻衣的短身打扮,脸上带着不羁的笑,眼角敛着惊心动魄的傲骨,那眉眼纵然混账无耻,可是在这刻看上去,却是那么让人放心。
原来,他声不吭的离开却是提前来到大兴,居然还潜进了太庙偷出了灵位来要挟高威?天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究竟是太天真直率还是太愚蠢无知?
可是,这样的男人怎么越看越可爱呢?!
季海完全自动忽视掉此刻高威想要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神,故意颠了颠怀里的黑布包裹,冲着那全身都散发着恨不得要他死的怒气的男人抬了抬眉角,然后咧嘴,爽朗笑:“你看看我手上的筹码,现在是不是有资格在你面前与你谈条件了?”
高威小腿颤,越过季海看向刚才被他仍掉在地上的两个灵位,面无表情却胜过万千表情,冷酷无情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季海啪的声将怀里的黑布包再次仍回到身后的少年怀里,拍了拍手,道:“我要你把周心还给花容月,这样的话我就把你祖宗的灵位全数还给你。”
高威听这话,冷笑开来:“我还以为你能提出什么刁钻的条件?原来不过是这个孩子,你不是生成倾城是你的媳妇吗?怎么,你不求着朕将这个女人也让给你吗?”高威语气中的蔑视和讽刺,尽数朝着季海冲过来1(
季海冷眼横,道:“我季忽事想来光明磊落,只有在面对非常之人才会使用非常手段,你先掳走我老大的儿子不说,还从中要挟?高威,你就算是当了九五至尊可用的招数还是如此不入流,下三滥!足以可见,就算是人的身份变了,这从小到大不见得光的背后使阴招的习惯已经深邃到你的骨髓;你让我求你将倾城让给我吗?实话告诉你,根本用不找,我做事光明磊落,讨老婆更是正大光明,我会让凤倾城心甘情愿的当我的妻子,心甘情愿的跟我在起辈子,根本用不着求你这样的人!”
季海笑着看向仰起头朝着他望过来的凤倾城,声音铿锵,不卑不亢:“我娶得女人,定是这全天下最漂亮最聪明的女人;她会穿着我送给她大红嫁衣高高兴兴坐上花轿进我的门,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礼让;她是我的,注定了的!”
高威早就被季海气炸了,此刻若不是忌惮花容月还在此处,恐怕他早就叫人将那个浑天胡地的臭小子从船上抓下来,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眼下,船上马下的两个男子,个沉稳内敛,个嚣张跋扈,皆是经天纬地般的男儿,张弛的相互对抗,竟是谁也不输给谁半分。
花容月没想到筹莫展之际,会杀出来个季海,这小子当年将他假扮岳凌天的事情查探的清二楚,甚至还比他先知道杀害楚襄王府上下门的凶手究竟是谁;孤独城的能力果然是非同凡响,怪不得百年来诸侯国争霸夺权,国土纷争不断,可是竟无人敢随意去找那大海上的孤独城麻烦;不是瞧不起那小小的座岛屿,而是不敢。
高威看着怀里大哭的周心,见小家伙的鼻头都被哭的红彤彤的,眼睛里水蕴片当真是可怜的厉害;心疼之余,终于横下心将怀里的孩子放在地上,然后桥小家伙的手步步的朝前走。
跟在高威身后的侍卫见状,忙上前保护,却被阻:“你们都下去,没朕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
季海看出高威是准备和他谈条件了,看着老大的儿子迈着短短嫩嫩的小腿往他的方向靠近,他也忙抱了黑布包从船上跳下来,不带人,竟不知是不将对方看在眼里还是对自己如此自信2(
花容月和凤倾城就站在原地看着那俩人步步的靠近,呼吸都跟着紧张起来。
就在高威和季海相差不过数米的距离,高威松开周心的小手,拍了拍小家伙的脑瓜,改先才的的冷酷肃杀之气,春风和煦的对着小家伙亮亮的眼睛说:“心儿,去吧!”
周心自然是认得季海的,看见直跟在娘亲身边的季叔叔来接他,自然就明白跟着季叔叔走便能回家,便能见到娘亲;小家伙立刻撒开了腿,朝着季海就奔了过去;季海看着周心跑来,他也算是信守承诺,扬起手就将怀里的布包扔过去;在周心下子扎进季海的怀里抱着季海的脖颈哭啼啼的喊着季叔叔的时候,高威正好也接住黑布包,心急的打开布包看,果然就看高家的列祖列宗的灵位横七竖八的放在布包里;想到自己遭此羞辱,高威暗怒,大喝声就看身后本是隐藏在四周的弓箭手突然冒了出来,各个箭在弦上,就等候着声令下就能将季海等人万箭穿心。┗┛
花容月没想到高威会暗地里布下埋伏,不,确切的说是他会料到高威会布下埋伏对付他,只是没想到季海的突然跳出来,会让高威将所有的怨怒撒到他的身上。
想到季海的出现也不过是为了帮他找回心儿,花容月不容推却,站出来挺身怒吼:“高威,你休得张狂,若是这帮弓箭手敢动季海下,我花容月这辈子定不饶你!”
高威回眸冷哼:“就算朕不对付季海,你这辈子还会饶过我吗?”说完,高威就讥讽的笑出声。
凤倾城深知高威的性情,这个男人,绝对是不可以激怒的,要不然,后果不可收拾。
“高威,是你先掳走心儿,季海这么做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如果在这时候你背后伤人趁机而入,你就连个正大光明的男人都不是。”凤倾城对着那痴狂到已经快要发疯的男人大喊3(
听着最爱女人口口声声的指责,高威眼中藏着痛,看向她:“倾城,我只要你,只要你跟我走;你若是跟了我,我不会对这里的人动根汗毛。”
“滚你娘的鸟屁!”季海口打断高威的深情之语,看向花容月和凤倾城,“你们俩谁也不必站出来,我今天就要看看,这小子能把我怎么着。”
说完,季海将怀里的周心把保护在身后,冷眸夹雪,器宇轩昂:“你以为自己设了埋伏我就没有准备?”说完,就看季海对着空中啪啪拍了两声,接着就看数人从他乘坐的船上冒出来,人人手中皆是拿着利器长箭,各个孔武有力虎目圆瞪,和高威带来的帮人大有不分伯仲的能力。
此次会晤,是花容月亲自写信给高威的,信中主要提起双方会见绝对不可乱动干戈,所以花容月这才将淮南军安排在岛屿上,自己就带了百十来人前来;高威因为心挂凤倾城,自然是不敢违背花容月信中的话,只是他这人多疑猜忌,所以暗中调派了不少人手早就埋伏在此处,本想着若是花容月突然食言他也好有个对策;只是没想到现在没和花容月对上,倒是和这小子来了个王不见王。┗┛
高威自视有弓箭手埋伏,根本不怕季海这小子;只是没想到季海的那条船不大,里面却藏了这么多人,而且看伸手姿态皆是能武之人;眼看着优势已经不站在自己这边,高威心里片惨淡惴惴,难道他这辈子注定了是要和他喜欢的女人分道扬镳吗?
季海就是吃准了高威这家伙会人多欺负人少,所以连夜飞鸽传书回到独孤城,调派出自己的亲信前来接应;高威若是敢和他硬碰硬,他根本就不怕他,耍阴谋诡计他更是不瞧上眼里,反正横竖他人都在这儿,就看这小子能将他怎么样。
“季海,朕终究是小觑了你!”高威冷笑着,阴测测的眼神里带着骇人的凶光。
季海双手环胸,派从容淡定:“狡兔尚有三窟,跟你这种人对招,我不给自己留条后路敢随便来吗?”季海笑着眨眼,慧光隐隐,咄咄逼人般的傲然模样:“高威,你大兴初立,这时候劝你不要多生事端,免得引火上身,最后连你好不容易得下的江山也被你玩没了。”
听着季海这字字句句皆是戳中要害,这时候,高威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这个男子,他绝对不是周颜身边的先锋如此简单。
“你究竟是谁?!”沉声冷目,高威终于问出重
季海回眸看了眼凤倾城,这时候还对着喜欢的女人暗送秋波也只有他这只混蛋能干得出来,再回眸时,朗朗星目,带着浑然天成的自信和果敢:“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氏独孤,单名个褐!云海之上孤独城城主,就是我。”
高威脸色乍变,想了各种各样的可能,只是没想到到头来,却没料到这小子居然是藏龙卧虎之辈。
捏紧了拳头,森森冷目也变得血红;他怎会不知这云海之上的孤独城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几百年来,各国之间贸易经商皆是要路过独孤城,盘踞着天时地利,独孤城几乎拥有者全天下最大的财富;要说这岳家是北夏的第首富,可是岳家和独孤城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不少;尤其是上任独孤城主,听说是个极为出彩良莠的奇男子,在他手中,孤独城无人敢犯,城内百姓安居,生活富足,过的像是桃花源般的悠闲惬意的快乐日子,不知有多少百姓羡慕向往那样的生活;眼下,这季海突然自报家门,而且是如此来头,高威能不惊讶能慌乱能不憎恨恼怒吗?
眼皮子底下居然混迹了个这样的人物他却不知道,也难怪当初楚襄王府门被灭,他全数栽赃给花容月和镇国公府,从中还狙击阻杀想要投奔周颜的亲卫兵,谁知这帮士兵不光会打仗脑袋也极为灵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眼皮子底下溜走;那时候他还只以为是天意如此,给周颜留了支可靠之兵,现在想来,定然是季海通过自己的身份地位调动了独孤城的人,暗中帮助这帮亲卫兵,路南下这才寻找到周颜。┗┛
机关算尽,最终真是棋差招!虽算不得满盘皆输,可是却丢了最重要的那颗棋子;想到这里,高威不禁悲恸心来,依依不舍得看着凤倾城,情难自禁的问:“你当真不跟我走?”
凤倾城爱慕了高威数十年,从她被老国公捡起送到镇国公府的那刻,在她通过花容月认识到高威的那天,她不管是少女时期还是风华正茂时期,她的心里直都只装着这个男人,她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为他不惜曾经背叛过花容月;可到头来,切不过是执着所得到的背叛和苦果;她已经品尝到这份苦涩,纵然现在心里依然爱着喜欢着,她也不会再让自己的支配自己;该断则断,这就是她凤倾城的做事风格。
想到这些,那原本沉默不语的她终于从花容月身后站出来,昔日那个风华正茂身凌然之气的凤倾城再次回来:“高威,今天我就告诉你,我这辈子以与你缘尽至此,从今往后,我们再不相扯,你我立场不同,家国不同,若是将来再重逢,不是朋友,不是故人,只会是敌人。”
高威听着那剜心刺骨的话,鼻头酸胀难忍,竟然连声音都变了:“你当真如此狠心?”
凤倾城此刻内心也是波涛汹涌,眼看着眼眶又跟着红起来,再骄傲强大的女人,也躲不过个情字;花容月看她这样,走上前步轻轻地揽了揽她,凤倾城抬眸长看,终于在对上高威那双恋恋不舍得眼睛时,说出口:“后会无期!”
说完,凤倾城就头也不回的上了船,钻进船舱之中连最后的那抹艳红也消失不见。┗┛
高威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初花容月在重伤了周颜之后,难过痛苦的捂着心口闷了好几口血;却原来,这世上最能伤人的,不是刀剑枪炮,而是这个情字。
季海直在旁边惴惴不安,要说让他个人对付高威,他还不至于怕成这样;只是看见凤倾城和高威说上了话,他就害怕的直打哆嗦,生怕自己个没听清楚,那个傻女人和这个混蛋小子跑了;眼下,看凤倾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船舱,这无疑跟他吃了定心丸样,整个人都活了下来,开心的咧嘴大笑,高亢的笑声震的他胸口闷闷地响,望无际的大海上,似乎也不断的盘旋着他的笑声。
此时
在北夏云城之中,周颜自从送别了花容月后,就个人回到春晖园;这里的草木,当初都是‘岳凌天’送给她的,现在想来却是那个‘负心汉’为她手操办的;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暖暖的,他曾今逼着她离开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国,她本是恨他入骨,却不料他早已等候在此,重新给了她个家,个国,个可以让她安生立命的窝。
想及此处,周颜就忍不住再次打量眼前住下的这个宅子;这里的切都是他给她的,他安排下来的;原来这么久,他直在身边,不离不弃,始终相随;也难怪心儿和他亲近,原来真是骨血连心,怎么分也分不开的。
秋阳的天气,总是要比平常时节显得干燥些;花容月已经离开半月有余,在云海上的战船也接到命令开始后往云城撤回;现在,大周已灭,北夏的对手也不复存在;大兴初立虽然也有狼子野心,但经过政变改朝换代,老百姓对于平静生活的呼吁声极高,高威是个聪明人自然不能随便拂了民意,所以现在云海之上,商船如鱼,繁忙异常;百年来难得见的通商盛况已然发生。
周颜虽然提前回来,可也对外面的事情了解的字不差;自然清楚外面的盛世景象,同时也得知在大兴边境内并未发生战乱;花容月去救心儿,若是没有动乱发生,定是平安的;想着,周颜就忍不住抿起嘴角,刚笑出声,就看小香从外面跑进屋子,眉梢和眼角都掩不住喜色,看见周颜坐在圆凳子上发呆微笑,就忙凑上前,脸的欢悦:“将军,是有大喜的事情了。”
周颜以为是花容月带着周心回来了,顿时开心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忙开口问:“可是他回来了?”
小香开心的直点头:“是啊,是皇上来了!”
皇上?夏如君?周颜脸上的笑意闪而过,然后在对上小香欢喜的眸子时,刚要说什么,就看抹明黄铯在门口闪,接着就看见夏如君身儒雅之风,风姿卓越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这段时间,她直在家里没往外出,和夏如君的见面也不过是半月之前的事,今天他来,难道是有什么事?
想着,周颜就挂了笑走上前,看院子里伺候的下人端上了茶水,接过送到他手边,道:“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这里?!”
夏如君这段时间过的何其煎熬自然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眼下看见思念之人就在眼前,接过她递上来的茶水,只是浅浅的押了口,然后把抓住周颜的手,当真是珍之爱之的揉捏着:“阿颜,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与你谈。”
周颜看了眼伺候在旁的小香,小香懂事,躬身行礼后就退下,顺便还带上了门。
周颜拉着夏如君坐下,忍着有些砰砰乱跳的心口,道:“你找我有何事?”
夏如君端坐在圆凳上,身龙袍的他当真是姿容秀丽,俊美迷人:“阿颜,你和朕成亲吧!”他巴巴的睁大了眼睛仰起头看着她,那双坦诚坦率的眼睛里,蕴含了真情和真心,下就烫伤了周颜,让她忍不住瑟缩下,忍不住想要抽回被他攥着的手,却无法动弹。
夏如君自然是觉察到周颜脸上闪而逝的灰白,可是这时候,他必须快些说出来,若不然,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了:“阿颜,三年了,朕等了你三年,其实朕不害怕的,哪怕再等三年朕也可以等待;只是这段时间不知怎么了,朕很不安,总是觉得你要离开朕了;阿颜朕答应你,我们先成婚,你若不愿意跟朕在这时候行夫妻之事朕也可以等你,咱们先把事情定下来,可以吗?”
周颜怔住,听着夏如君字字句句皆是用‘朕’称呼自己,她就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
可是,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跟她提起来,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
“夏如君,我的仇还没报,你说过的,会等我报完仇!”周颜这时候也不知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想到他嘴里提起来的成亲,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花容月的影子和笑脸;所以为了逃避,报仇这两个字就这样被他轻易说出来,眼神忽闪,再也没有以前的那份坚定。
夏如君眸光暗,就像是快要渴死在枯竭荷塘中的鱼儿,脸上带着无法遮掩的失望和灰败:“阿颜,难道说你辈子都无法报仇,朕辈子都要等着你吗?阿颜,报仇不是我们生命的全部,大不了朕答应你,就算是你嫁给了朕,朕也同意你出征,实在不行朕御驾亲征,到时候带着你起,也算是你出征不好吗?”他抿着嘴唇,藏着自己的不耐烦,继续劝说着:“你也曾经答应过我,只要我说什么你都会应付;你也答应过我会当我的妻子的,阿颜,在云海上,在风华殿里,你口口声声说过的,只要朕等着你,你会回到朕的身边的,是不是?”
夏如君眼神迫切,口吻相求,双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是那么用力,那么真切;周颜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突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简直无言以对。
看她犹豫,夏如君再次开口:“除了朕,阿颜你不会在喜欢上别人的;朕知道岳凌天对你好,但你不会对朕那么残忍的对不对?阿颜,你不会让朕孤独终老的,是吧!”
周颜看着夏如君,看着他眼底藏着的泪花,朝之君居然亲自跑到她面前,用这样恳求相求的语气让她嫁给他;过去种种的答复,过去种种的誓约,在这刻,将周颜栓的牢牢的。
周颜的沉默让夏如君似乎看见了希望也看见了绝望,但他不会输给命运;就看他揽着周颜的腰站起来,朝着门口喊了声:“进来吧!”
接着,就看见数名宫人手里端着金边红木托盘鱼目贯珠的走了进来,将手边的金边红木托盘放下后,朝着夏如君和周颜福礼过后,就又悄无声息规规矩矩的退下。
夏如君桥周颜的手走到放着金边红木托盘的桌边,撩开上面的红巾,就看托盘上,珠光宝气,熠熠光辉,凤冠霞帔,无不精致绝伦。
周颜被那刺目的光晕照的眼前发晕,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喜气洋洋的嫁衣和珍宝凤冠时,心颤的几乎连呼吸都快忘了。
夏如君却是兴奋极了,拿起凤冠就轻轻的戴在周颜的头上,看着她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凤冠高贵端详,衬得她更加脱出于世,美的要人心颤:“阿颜,朕的凤冠,只有你才配得上;你看,这霞帔嫁衣是朕亲自让织云殿里的宫女针线绣制出来的,这些都代表了朕的决心和疼爱你的心意;朕答应你,这辈子只会要你个,北夏后宫纵然阁楼鲮鲤,宫殿无数,可是朕的后宫里只要你个皇后!”
说到这里,夏如君就把抱紧了周颜,因为动作太猛,震得周颜头上的凤冠都微微晃动,杵在耳鬓的流苏金链微微闪动,照进她凄惶惶的眼睛里,尽然是片死静的荒原;可是夏如君却看不见这些,他此刻是动了心,动了情,势必要将她娶回到自己的风华殿里,让她成为自己真正的女人。(天津
104:小花悲愤了
?104:小花悲愤了
适逢秋末天高气爽,北夏在片太平之中迎来了天子皇榜昭告天下,将会迎娶征讨大元帅水军总都督周颜为后。┗┛舒蝤鴵裻
夏如君自幼登基,在位十几年间更是政治卓绝,他本又是极为出彩的少年天子,正值虎狼壮年更该美人在侧后宫充盈才是;只可惜这位年轻天子却并非是贪色之人,纵然被不少大臣亲信送进后宫无数美人陪伴,但始终却未有人能够得到真正的临幸;这其中,当属周颜最为例外。
周颜在两年前为夏如君诞下‘皇子’,虽周颜对外言极力隐瞒这位身份特殊的‘皇子’,但是当年夏如君从北夏离开前往大周,又在大周逗留许久,回来之后便带回来了周颜,然后又将美人安置在风华殿中,大有后宫之首的象征地位;那时候,人人都以为周颜会在这后宫住下去,然后凤冠霞帔,与这位北夏自建国以来最年轻俊美的帝王鸾凤和鸣,却不料周颜在风口浪尖之际急流勇退,离开皇宫住进了春晖园;与此同时,夏如君对外公布,周颜已有身孕;此消息传出,惊动了皇太后不说更是让无数盼女成凤的达官贵人门呜呼哀叹。
周颜诞下儿子后,居然力排众议不让爱子姓氏‘夏’,而是跟随了自己姓氏‘周’,而且不让爱子的身份恭进玉蝶之中;虽然周心在疑云重重中和不尴不尬中慢慢地长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有不少人也慢慢的开始淡忘这个被周颜留在身边的儿子;可是大家却还是不敢遗忘,这二十多年来,夏如君唯对外承认的女人除了周颜再无他人。
周颜成后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时隔三年,终于再次被提起来;而且还是纸皇榜昭告天下,夜之间传送千里,事情的发展速度之快之广没有点回旋的余地。
夏如君这几天精神气爽,眉梢眼角成天都带着喜色,连上朝听政的时候,都和颜悦色很多,满朝的文武大臣皆是成天沐浴在俊美帝王的温和笑意中,除了在惋惜自家女儿没有这个福分外,唯可以宽慰自己的便是,如果周颜嫁给皇上能让天子的心情如此之好,也算是不错的;最起码工部尚书在战战兢兢的上奏,修建别宫的工程有可能要推后的时候,心情颇好的皇上居然不怪罪也就罢了,甚至还宽慰工部尚书年纪大了,切事情可以慢慢来;工部尚书面对着天子纯良无害的笑意,再次感叹:男人可以改变世界,但只有女人能够改变男人1(
就在夏如君欢天喜地的准备封后大典的时候,在天的清晨,突然三百里加急文书从城门口风风火火的送到刚刚起床的北夏帝面前;火漆信笺上加急的标记格外明显,这让这段时间直欢喜笑颜的北夏帝第次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信笺打开,工整笔挺的字落入眼前,信中不过寥寥几段话,可是却已经清楚的说明了外面紧急的情况。
云海三百里海域外,本已经退出战场的淮南军突然如入无人之境般突然闯过了云海的天然屏障,上百艘战船字排开,船头皆驾着擦得锃亮锃亮的红衣大炮;千门大炮的炮口直直的对着守护着北夏几百年基业的水师大军;心中所提,淮南军的主帅花容月声称,他绝非故意挑衅才会这样,不过是听说北夏帝将要迎娶周颜为后,此为大喜之事,他深表开心的同时愿意奉上大礼;皆是,封后大典举行之际,他便对着苍空高放大炮,借机恭喜北夏帝娶得如花美眷。
看到这里,夏如君的整个身体都在打斗,‘啪’的声在将手边的信笺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的同时,颤抖的嘴角几近冷酷的憋出几个字:“花容月,你真够好的!”
前来送信的信使跪在地上,连日来的赶路让这少年的脸上布满了疲态:“皇上,花容月虽并非对着我们开炮,可是那上千门大炮就对着我们的军营;属下们都人心惶惶,谁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绕过天然屏障,来到我们面前的。”
夏如君暴怒,‘唰唰唰’的撕烂手边的信笺,然后随空朝着周围洒,如银雪般到处飘散:“朕怎么就忘了,他的身边有个将云海几百里地域海面摸得清二楚的十五呢。”
十五?那名少年记得这个名字,听说是岳公子身边的跟班,常常跟随岳公子四处做生意,对天象和海域现象颇为了解,只是这十五公子怎么和花容月站成队了2(┗┛
夏如君双手攥拳,按在龙案上,眼露怒火:“传朕的话,要大军不许轻举妄动!”
信使得令,忙撤退离开。
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夏如君只感觉全身疲惫,突然双腿像是抽空了力气样,‘扑腾’声栽坐回龙椅上。
好看的凤眸里,带着不甘,也带着不得不退的苦涩;如果他是个普通的男人,他定会拼尽切和花容月来场生死搏斗,谁最后胜利,谁就能抱得美人归;可是,他的身份地位,不容易他自私到用自己百姓的牺牲去成全他的婚姻爱情。
果然,花容月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阻碍,是他的劫难。
也难怪当初花容月眼睁睁的看着大周被灭,为何不出手帮忙,只是看着自己的国家沦陷,看着昭光帝被杯鸩酒要了性命;他手握大权,却不动不乱,静的要人心慌;原来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去拯救大周的意思,他要用他手里的淮南军来跟他谈判,用他手里的淮南军来镇压他将来想要去周颜的冲动和决心;这个男人,究竟城府有多深,深谋远虑到了什么地步?
他可以忍切不能忍的,装切不能装的,然后在突然爆发的时候,如狂风海啸,无人能阻。
想到这里,夏如君不禁眼眶带泪,因为心里的难受和不甘,让他纠结的双肩微颤,几不可闻的啜泣声不断地从他的鼻喉间发出来;他以为,只要将周颜带回来,他就能成为她的天,能够让他成为她的切,所以他放任她,给了她自由,权利,她喜欢做什么,他就让她做什么,从来不约束她;因为他以为,她是雄鹰,是应该自由的飞翔的;可是他却在给了她翅膀的时候,让她越飞越远,在他不留神的时候,雄鹰飞回到了原来的鸟巢中,纵然他在这里苦苦期盼,雄鹰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早知这样,他还不如折断她的翅膀,用个金笼子将她关起来;这样,最起码她还是属于他的,能让他时常能看见;究竟是谁的错?谁的误?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他的爱让她飞走了,还是她根本就不爱他3(
滴泪,从夏如君的眼角溢出来,划过如玉般的肌肤,从鼻息处滴落,‘吧嗒’声掉在龙案上,晶莹的滴,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孤独冰冷却晶亮无比的光芒。
而在周颜听说花容月那只妖孽用自己锃亮的大炮如此摆了夏如君道的时候,手握宽刀本在院内练武的她先是怔住,接着睁大了那双参杂着各种情绪的眼睛,接着‘扑哧’声笑出来,然后捂着肚子头次蹲在地上笑的站不起腰来。
花容月那只又贱又闷马蚤的妖孽,天底下谁能收服得了他?!
天地间的光辉,终于在夕阳的抹红晕下渐渐开始消散;将来到来的黑夜,快要吞噬这片肥沃富饶的都城。
守在城门口等着关城楼的小卒在深秋的傍晚缩着脖子,秋风飒飒,没头没脑的从衣领和袖口往身子里猛灌;北夏属于南方,很少下雪,可是到了秋天冬天,却是格外的寒冷。
眼看着辉光残落,小卒在头儿的声高呼声刚要集合着几个兄弟将城门关上的时候;从远处,就看见人马如绷驰风飞箭朝着他们的方向奔来,这个时候还有人进城?
头儿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人马,打了个手势,心地颇好:“兄弟们再等等,让这位兄弟进了城咱们再关城门。”
小卒听令,站在城门口迎着;看着那小小的黑点越来越近,人影越来越近;终于在那人靠近的时候,大约看清楚了来人。┗┛┗┛┗┛
身矜贵华服,头上的紫金冠似乎因为奔波的太急促而有些歪了,可依然无损他那张人神共愤的俊美容颜;许是路赶得太急,那人的下巴处露出了轻轻地胡渣,衬着玉白的脸颊就显得格外明显;上挑的桃花眼眯着,粉红的嘴唇抿着,还有那如离弦之箭般飞逝而过的身影;让站在城门口的小卒们都是惊。
直到那人影消失眼前,马蹄声也跟着消散之际,众人才反应过来。
个小卒忍不住回头看着长长的街道上那已不见人影的宽阔道路,道:“怎么瞅着那么眼熟呢?”
另个小卒也跟着说:“是眼熟,可是又不像!”
先开口说话的小卒忙问:“兄弟认为像谁?”
被问的小卒狡黠笑,接着宝贝似的从怀里掏出本在民间颇为流传的各国传诵的‘百官介绍书册’,翻开第页,就看被丹青描绘的男子剑眉星目,朗朗如玉,身着金盔铠甲,腰佩长剑金穗;虽是被人画上去已经成了死物,可是那描划,确是有着鬼斧神工般的造诣,硬是将那出彩的男子描绘的入骨三分,俊美异常。
“大周的镇国公花容月,就是他!”小卒指着画册上的男子,又是憧憬又是佩服的说着。
另个小卒凑上前来看了看,半晌后,这才说道:“刚才那位公子是很像花容月,可是你也不想想,花容月能随便来我们北夏吗?好了好了,别管这些了,关了城门回家抱媳妇去!”
小卒说完,就引来周围几个凑上来的小卒阵发笑;接着在闹哄哄的寒暄声中,厚重的城门终于被关上;夜幕,也终于开始悄悄降临。
这些小卒根本没有看错,这人马,正是花容月和周颜的爱骑踏雪;只是谁也不知道为何他在这个时候回来,而且还敢顶着这张脸出现在北夏的都城云城里。
连日连夜来的赶路,已经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精神,可是他的眼睛依然亮如星辰,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用之不竭。
在云城生活的老百姓作息时间很稳,道了晚上就很少有人在外面随意走动;只有自小生活在繁华锦簇糖罐子里泡大的阔家大少爷这才会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开始寻花问柳,逍遥快活。
花容月对云城十分了解,在进了城门后就路驾马东行,终于在来到代表着北夏无上权力的北夏皇宫前时,这才停了下来;翻身下马的同时,后羽已经迎了上来,接过马缰交给身旁的个小将手里,然后带着花容月,信步朝着宫里走去。
几天前,当花容月的举动被封三百里加急文书送来的时候,夏如君就等待着今天的到来,他也知道,只要他开口,花容月定巴不得赶快回来;所以,夏如君老早就安排了后羽等候在这里,就是为了迎候他。
后羽走在前面带路,花容月熟门熟路的走在不知已经走了多少遍的北夏皇宫的道路上;秋末,到处繁花似锦,皇宫中已经高高燃起来的灯笼照亮了这座美丽华贵的城池;他虽然身风尘仆仆,面色疲惫,可走在这里的时候,他依然显得尤为从容不迫,淡定的就想回家样。
后羽忍不住多次回头看花容月,印象中的花容月给了他太深的记忆,只是这些记忆和眼前的这个人重叠的时候,却又不攻自破的烟消云散;后羽还记得,这几天每每当北夏帝从深夜的梦中惊醒的时候,喊出来的人名都是他;该是有多少的放不下不甘心,才会让他们北夏最骄傲的男人执念至此。
花容月虽然路且走且看,赏尽风景,可还是注意到了后羽的眼神,嘴角带着孩子般顽皮的笑:“你想要说什么?尽管问。”
“你会如实回答?”后羽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看着面前这高大英俊的男子,不,确切的说是漂亮精致的男子。┗┛
花容月跟着也停下来,看着后羽认真的眼神,笑道:“我会回答的尽量让你认为是真的样。”
后羽脸色跨,忍了忍差点冲口而出的话,憋着股劲儿,不爽的转过头接着走:靠他妈的!老子怎么就傻到问出这样扥问题?活该自如其辱!
看着后羽负气不爽的背影,花容月笑的无声无息;亮亮的眼睛里顽皮的劲儿越来越重,只是在眼底,浓浓的防备也泄露出了他不安的内心。
夏如君在他幼时经常练武的练功房里等着花容月,在后羽推开门,让花容月进去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亮如白昼的练功房里,夏如君身纯白色的短打衣衫,乌黑的长发只是被发带束在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出色的五官。
花容月站在门口,看着站在正中间的男子,短促的声笑后,走上了前:“北夏帝,别来无恙!”
夏如君看着面前这个到了他的地盘还雄纠纠气昂昂的家伙,本来已经攥起来的拳头更是牟足了劲儿,可面色依然如常:“我们不是前不久才见过的吗?凌天。”
花容月神色如常,根本不惊不讶:“你知道了?”
“朕只觉得自己知道的太晚,被你耍了这么长时间。”夏如君眸光幽亮:“朕这几天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哄骗了这么多年,然后又眼睁睁的看着你靠近周颜,再将她从朕的身边抢走。”
听了这话,花容月并不苟同:“阿颜直都是我的,就算是跟我吵架,和我闹脾气,她直都是我的,从未离开过怎么谈得上抢走呢?”
夏如君下抿了嘴角:“你还矢口否认?你敢说这三年来你不是用了不良的居心?”
说到这里,夏如君突然觉得自己很苍白无力;不管他现在有多气愤,有多不甘心,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无法扭转乾坤,只能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