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小心!”眼看她鲁鲁莽莽的,甚至还险些拐脚跌跤,熊介赞忙不迭的伸手稳住人。
随即完全没了先前在会议室内的那种礼貌沉稳,变了个人般的拧眉竖目斥道:“急什么?这么浮躁,点也没名门千金的气质,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哎呀!我爸只是白手起家,狗屎运比别人强,随便投资都大赚而致富的平凡人,我们家还没有富过三代,算什么名门?我又算什么千金啊?阿赞,你不要那么死脑筋又啰唆啦!”心情太好,于洁连抗议反驳都是笑嘻嘻的。
什么叫狗屎运比别人强?什么叫随便投资都大赚?这位小姐要不要进公司实习段时间,看看董事长得多么的劳心劳力,才能奋斗至如今到这样的局面?
不悦的横睨她眼,实在很想纠正她,可又心知肚明这位大小姐对公司营运没有半点兴趣,不管说什么皆当作清风过耳,熊介赞也只能无声叹气,不动声色的大略扫了周遭圈
嗯摆出来的几张桌位都有人坐,看来生意应该不错!
“生意还好吗?”纵然心中已有了个底,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不错!不错!”点头如捣蒜,于洁装模作样的在胸前双手合十膜拜,以著夸张的声调道:“感谢熊特助的大力游说,与‘亚浩集团’的善心相助,免费让我们使用这块空地,赏我们口饭吃。”
“愈说愈不成样,没个正经!”瞪眼笑骂,熊介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哪有不正经?人家是真的很感激嘛!”眨巴著大眼装出无辜样,得到他又斜横过来的无声警告后,于洁只好识相的转移话题。“阿赞,你干嘛买这么多杯咖啡啊?下子喝太多,小心心悸喔!”
哇咧——顾客上门光顾,她们有钱赚是不好吗?这女人说出这种话,分明就是想“搞破坏”!
正忙著调制拿铁咖啡的李钰涵闻言,急忙用力的咳了声,得到她投来的注目后,努力装出没事却又忍不住强调,“于洁,我们是卖咖啡的,记住!卖咖啡!”
最后三个字,根本是咬牙切齿的字句加重语气了。
对喔!
总算想起自己身为行动咖啡车老板之的身分,于洁马上脸不红气不喘的改弦易辙,拍胸脯极力推荐。“阿赞,我们的咖啡香醇味浓,让你喝了不只强身保健,‘卡骨ㄟ软’,还会夜夜ㄅ1ˋㄙㄅ1ˋㄤ叫”
她是在卖咖啡还是在卖药啊?
行动咖啡车后,李钰涵听得目瞪口呆,眼眸不由自主的朝某位脸色愈来愈铁青的男人瞄去,当下不禁窃笑的摇头叹气,衷心为好友祈祷
唉有人要倒大楣了!
“夜夜ㄅ1ˋㄙㄅ1ˋㄤ叫?”果然,不负旁观人的祈祷,熊介赞危险的眯起眼,以著轻柔却让人从脚底麻到头皮的嗓音开口了。“请问,这些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还用学吗?第四台广告都嘛有呃”话回得很顺,却在说到半后才愕然警觉到即将大难临头,于洁搔著头干笑不已,企图打哈哈混过去。“嘿嘿嘿那个那个请当作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
“很遗憾,你说了,而我都听见了!”双臂抱胸,熊介赞瞪著她,火大地开始碎碎念骂人了。
“什么叫夜夜ㄅ1ˋㄙㄅ1ˋㄤ叫?你当你是在卖斑龙丸不成?第四台广告都有?到底你看的都是些什么第四台?那种话你也好意思学,都不会害臊的吗?你到底还有没有点女性的矜持啊”
完了!完了!当他摆出这副姿态,那就代表这场碎碎念在时半刻是停不了了。
眼看他双臂抱胸,唠叨不断的模样,于洁脸色“青笋笋”地朝好友投以求救的目光,却只得到她边偷笑,边双手摊的回应,心中真是悲愤莫名。
然而,就在她求救无门,几乎要绝望之下,上帝终于伸出援手,派出天使来拯救她了。
“介赞?”蓦地,道微带疑惑的好听男中音骤然响起,打断了某人的碎碎念神功。
闻声,两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去,就见个白皙俊秀五官精致到可说是美丽的男人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此刻正讶异的先看了熊介赞眼,随即又朝于洁瞧去,湛然的眸光闪耀著旁人不解的有趣光芒。
“维哲!”被同样在亚浩集团服务,目前为企画部课长的大学同窗好友——周维哲这种暗藏兴味的眸光扫,熊介赞的脸上竟难得有著丝的尴尬与不自在。
“远远就见你对著个年轻女孩子吼,时还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人了呢!”周维哲脸上满是人畜无害的俊雅浅笑,唯有了解他的人——譬如熊介赞,才会心知肚明他这话有多故意。
有些老羞成怒,却又发作不得,熊介赞只能恨恨的朝他横去眼,无声警告他最好别多嘴胡说八道,不过得到的却是对方乱妩媚把的媚眼枚,登时气得只能暗自咬牙。
旁,粗线条的于洁只顾著欢天喜地,终于有人出来终结掉她的苦难,当下开心的急忙想转移“地下监护人”的注意力,试图从碎碎念神功下脱身。“阿赞,你朋友吗?”
“嗯。”点了下头,无法继续唠叨,熊介赞只好快快的帮两人介缙。“这位是我大学同学——周维哲,目前也在‘亚浩’服务:维哲,她是”
“我知道,于洁是吧?我听介赞提过你。”扬著温文儒雅的舒服笑容,周维哲自动接腔。
“咦?没想到我在阿赞的朋友圈中这么有名!”有些惊讶,她摸著鼻子笑道,没想到名字还没报出来,人家就已经知道了。
闻言,周维哲只是笑,却没接腔。
事实上,当初几个同窗好友中,只有自己知道她这号人物的存在,而且还是在有次两人拚酒后,某人不小心醉酒吐真言下得知的,平常那个正经八百的家伙可把她藏得紧的咧!
“你来干嘛?”生怕好友乱说话,熊介赞企图打发人走。
“我来买咖啡啊!”俊秀的脸庞配上无辜的表情,周维哲的笑容有著说不出的可爱。
“十杯拿铁咖啡好了!”行动咖啡车后,李钰涵适时送上装好咖啡的袋子,可双眼却直往周维哲瞄去,眼底满是旁人不解的激动与惊艳神采。
“拿去!”从袋子中顺手取了杯,塞到周维哲手中,熊介赞很快的付了钱,扭头对于洁迅速又问:“你们打算卖到几点?”他不想见她工作得太晚太累。
对喔!她们要营业到几点呢?
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的于洁,直觉就是转头朝好友望去,希望她给个答案。
“最晚到晚上六点半,我们就会收摊了。”看出某“地下监护人”的心思,李钰涵连忙说道,深怕若时间说得太晚,惹得大爷他个不爽,把园圃空地使用权收回去,那她就要哭了。
得到答覆,熊介赞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于洁晚上早点回家吃晚餐后,便手提著满袋的咖啡,手将周维哲给推走,不让他有留下嚼舌根的机会。
“唉我本来是想喝摩卡的”有人被边推,边不满地嘀咕。
“啰唆!有得喝还嫌”横眼冷斥,愈推愈用力。
眼看两个大男人的身影愈走愈远,终于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于洁这才回到行动咖啡车后,哪知李钰涵却情绪亢奋的拉著她尖叫起来——
“于洁,你看见没?看见没?”妈啊!这是她至今见过最像的了,尤其是刚才那记秋波媚眼,简直简直
啊——好想尖叫啊!
“看见什么?”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于洁脸的莫名其妙。怪了!她是被雷给劈到了喔?到底是在兴奋些什么啊?
“小受!天生小受啊!”身为爱好b耽美小说的腐女,李钰涵兴奋得脸红心跳,简直快要洒花转圈圈了。“你不觉得那个叫周维哲的,根本就是小受的化身吗?”
听到这种天外飞来笔的感想,于洁忍不住呛笑出来,觉得她背后快开满蔷薇花了。
然而,李钰涵才不管好友滑稽的表情,迳自激动的紧握双拳,语出惊人又道:“光看天生小受刚刚抛给你家‘尚盖赞’先生的那记媚眼,有没有可能”嗓音顿,笑得好暧昧。
“可能什么?”自顾自的倒水喝,随口询问。
“有没有可能”嘿嘿笑数声,李钮涵抛出轰天雷。“‘尚盖赞’先生是小攻?”若是,那就太令人兴奋了!
“噗——”霎时,空中喷出道漫天水雾,在被喷的人哇哇尖叫声中,于洁嘴角抽搐地瞪著死党,彻彻底底的无言了。
第三章
接连著几日,于洁与李钰涵两人合伙的行动咖啡车,生意可说是蒸蒸日上,好得不得了,尤其是每到下午三点左右,总是会接到“亚浩”各部门职员打来要求外送的电话。
这日午后,又接到外送电话,于洁提著满袋子的饮料点心来到亚浩企业大楼内的秘书课,立刻得到众秘书姊姊们的热烈欢迎——
“来了来了!我们的下午茶终于来了!”几个平时优雅端庄的秘书,此刻却如恶虎扑羊般冲上去将于洁团团围住,把抢过袋子,埋头寻找自己的粮食。
“于洁,你们送来的速度愈来愈快了喔!”某个已经找到自己订的焦糖咖啡的秘书,边喝边竖起大拇指称赞。
“赚钱嘛!当然要快啰!”于洁嘿嘿笑,因为天天来外送,如今已经和“亚浩”几个部门的职员混得很熟,当下毫不客气的掌心向上,要这群恶虎赶快付钱。“美女们,总共六百八十块,赶快付钱,谢谢!”
她这声“美女们”,叫得众位秘书姊姊们芳心大悦,灿笑如花的掏钱付帐,简直乐得快飞上天去。
唉!女人真是抵挡不了甜言蜜语啊!
发现自己的句话竟能让这些大姊们乐成这样,于洁边赞叹言语的奥妙,边收好钱准备离去之际,却匆见秘书课透明玻璃窗外的走道,远远走来两条修长的身影,其中个是她很熟悉的“地下监护人”,另外个就是被死党好友激动称赞为“天生小受”的周维哲。
乍见这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猛然想起李钰涵的“攻受论”,不知为何,于洁竟下意识飞快的蹲下身子,假装绑鞋带躲人,同时还不忘抬眸往秘书课窗外瞄去——
只见周维哲不知在说些什么有趣的事,俊秀精致的脸庞笑得魅惑诱人,甚至难掩娇媚的朝熊介赞的肩膀靠过去;而熊介赞竟然也没推开地任由他“吃豆腐”!
短短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两个互动暧昧的男人很快走过秘书课外的走道,下子拐过转角不见踪影。
然而这短暂的幕,却让蹲下身偷瞄的于洁看得目瞪口呆,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会吧?难道真让钰涵说中了?
“是攻受”断断续续的,后方蓦地传来秘书课众人既兴奋,却又努力想压低嗓门的交谈声。
攻?
受?
突然之间,于洁对“攻受”这两个字敏感得不得了,霍地下子跳起来加入众秘书们的热烈讨论——
“你们在说什么攻受?”紧握双拳,她脸的激动样。
她突如其来的插话,顿时引来众人的注目礼,其中位风情万种的秘书大姊更是微微眯起了艳丽的媚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回,眸光变得炽亮异常——
“于洁,你也是同道中人?”压低的嗓音中难掩兴奋,秘书大姊笑得很暧昧的来“认亲”了。
此时此刻,就算搞不清楚她口中的“同道”是哪个“道”,但为了探听消息,于洁不管三七二十的猛点头,跟著压低嗓门连声应道:“同道!同道!”
只见她才承认,众位秘书姊姊们立即因为“认亲”成功而开心的欢呼起来。
“喂,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刚刚是在说什么攻受的啊?”于洁忍不住急急追问。
闻言,就见那位艳丽的秘书大姊神秘兮兮的笑了。“哎呀!都是同道中人,听到攻受这两个字,你难道还没想到吗?刚刚走过去的那两个帅哥俊男,你是瞧见没?”
“有有有!”小鸡啄米般猛点头。
“那个皮肤白皙俊秀的男人是我们企画课的课长,你不觉得他那模样,根本活脱脱就像是b耽美小说中定出来的天生小受吗?”艳丽秘书大姊捧著腮颊,两眼闪著梦幻的光芒。
“还有,熊特助挺拔的体格和阳刚的外型,简直就是小攻的化身嘛!”另位秘书兴奋的补充。
“熊特助和周课长都是那种不太爱与人近身接触的人,可是你看刚刚他们两个走在起时,那种旁人难以介入,且让人形容不出的亲匿气氛啧啧啧!”啧声连连,有人摇头感性的赞叹著。
“虽然听说他们两人从大学时代就是好友了,但是两个男人好成那样,也实在太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啊!”继续掰著自己的见解,也不管事实是如何。
“那不是对完美的攻受配,不然是什么?我们早就怀疑他们两人是有情的!”终于,有人下了最后的结论。
如果现在是死党好友在这边,应该会兴奋到爆吧!
瞠目结舌的听著众人兴致勃勃的发表观察结果,于洁怎么也没想到“亚浩”秘书课的真面目竟然是爱好b耽美小说的腐女组织。
“忙碌的工作中,还有这么对完美的攻受主角让我们意滛遐想,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这真是在‘亚浩’工作最大的福利啊!”两手合握,有人脸往上呈四十五度角,绽放出感动的光彩。
“就是!就是!”群腐女们点头如捣蒜,再也不能同意更多了。
眼见她们那种衷心祝福的兴奋样,于洁却不知为何,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块沉甸甸的大石,难受得很。
“于洁,难得同是耽美腐女,就让我们起暗中关注熊特助与周课长,为他们的幸福给予最虔诚的祝福吧!”既然认了亲,艳丽的秘书大姊已经把她当成是自己人了。
不但如此,当下两手还往于洁的肩上拍,顺便补充道:“对了!以后若是挖到什么‘好货’,记得要通知我们喔!”好货,当然是指“色香味”俱全的b小说漫画。
“呃好”心中沉甸甸的,于洁勉强挤笑,那声“好”也不知道是在答应要给予那对“完美攻受”衷心的祝福,还是在答应有“好货”时要通知大家。
“各位姊妹们,让我们起欢迎新道友的加入吧!”蓦地,艳丽的秘书大姊突然牵著她起高举起双手,诚挚的欢迎新成员加入卧底在“亚浩集团”的神秘组织。
“啪啪啪啪啪啪”
霎时,热烈的掌声如雷响起,于洁只能强颜欢笑的跟著秘书大姊挥手致意,可其实心中却
很闷!
“去外送趟,脸色就这么难看,是谁赊帐不给钱吗?赶快笑个,别‘结屎面’吓跑客人啊!”行动咖啡车后,李钰涵难得偷到空档休息|奇_书_网|,没想到却见好友抑郁著脸从亚浩企业大楼外送回来,当下不禁连忙以夸张的表情逗她。
闻言,于洁勉强地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嘿!你怎么了?”以手肘顶了顶她,李钰涵满头雾水的问。
怪了!刚刚明明还心情很好,眉开眼笑的,怎么趟外送回来,就整个都变了呢?
沮丧地低垂著脑袋,沉默了好会儿,蓦地,于洁抬眸直勾勾的盯著好友,双手如爪般紧紧抓著她,急声质问:“钰涵,你说!阿赞和他那个姓周的朋友,看起来真的像是对攻受吗?”
被可怕的“九阴白骨爪”给抓得龇牙咧嘴,李钰涵下意识就要点头称是,可随即被于洁恐怖的脸色吓到,隐隐有种若自己说“是”的话,极有可能会马上血溅五步的不祥预感,登时不由得干笑连连——
“嘿嘿那个能不能请你先收回你的‘九阴白骨爪’?我的手臂是肉做的,经不起你的蹂躏啊!”呜再被这样“摧残”下去,她可不可以去告伤害,乘机笔巨额赔偿金享乐去?
瞪著她,于洁悻悻然的收手,焦躁的又追问道:“你说,他们真的像吗?真的吗?”
呃这位小姐直在问“真的吗”,却让她强烈感觉到于洁其实是想听“假的”这样的答案。
心下暗忖,李钰涵悄悄挪了两步,退出于洁“伸手可及”的危险范围后,才大胆的本著b耽美魂的本质,重重的点头。“真的像!”
就算不是,她也要意滛遐想他们是,这才是腐女精神啊!
“哦——”发出失望呻吟,于洁沮丧的再次垂下脑袋,心情郁闷到爆。
甚少见她心情这么低落,李钰涵终于收起玩笑神态,关心探问:“你到底是怎么了?刚刚外送时,发生什么事了吗?”
脸色惨澹的看了好友眼,于洁闷闷地将方才发生的经过五十转述给她听,就连自己莫名其妙被拉入秘书课的腐女组织都说了。
“什么?亚浩的秘书课都是同道中人?吼!你刚刚应该急电叩我上去的!”没想到自己不但失去了近距离观察那对攻受暧昧互动的机会,还错过了与同道中人交流讨论的欢乐时光,李钰涵心中感到扼腕至极,可脸上却难掩b耽美魂的梦幻遐想光辉。
呵呵,连别人都怀疑“尚盖赞”先生和那位天生小受的关系了,可见她的腐女直觉很准啊!
真是腐女没药医!
看她那种兴奋样与秘书课那群人简直如出辙,于洁万般无言,心情郁闷的开始从桶子里根根的抽出吸管,又根根的插回去,周遭公尺内被片灰暗黑影给笼罩。
总算还是朋友,李钰涵很快从梦幻遐想中清醒过来,瞧著于洁脸的闷意,不由得奇怪的笑道:“干嘛?你是觉得被拉入腐女组织很委屈吗?”
“不是啦!”嗔横眼,于洁眸光显得好哀怨。“我只是只是”
“只是怎样?”怪了!干嘛吞吞吐吐的?
“只是不开心!”轻咬著唇瓣,于洁觉得心底好难受。
“呃”傻眼瞪著她,李钰涵小心翼翼的探问:“为了你家‘尚盖赞’和那个周维哲可能是对而不开心吗?”
“对!”点了点头,她有些气恼的嗔叫,“我不要阿赞是小攻啦!”
闻言,李钰涵食指马上往于洁的方向控诉的指过去,要帮天下所有同性恋者伸张正义。“干嘛?你歧视同性恋啊?”
哼哼!这女人要是敢说是的话,她就准备找人来给于洁盖布袋。
“才不是!”飞快的否认,于洁急得结巴。“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老半天,却始终没有下文,她不知该怎么理清自己的情绪,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压在心口的那股沉重又难受的闷意。
凝著她微显苍白的脸色与眸底的焦躁不安,蓦地,抹灵光闪过脑海,让李钰涵不由得眯起眼,若有所思的问道:“于洁,若今天你听到‘尚盖赞’先生并非是和男人传出谣言,而是和女人传出暧昧关系,你还是会不开心吗?”
这种假设说法让于洁不禁愣,认真的想了下,最后还是苦著脸皱眉摇头。“不开心!”
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光想到对方有可能和阿赞有暧昧关系,她都会心情不好,忍不住想生气。
哇咧——这位大小姐惨了!
眸底满是悲悯,李钰涵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这位小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你家的‘尚盖赞’先生了吧?”
然而,她这番的语重心长却换来于洁脸的莫名其妙,外加“你废话”的表情。“我当然喜欢阿赞!”
打她六岁开始,阿赞就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虽然有时唠叨啰唆又爱教训人,但是他就宛如是家人般的存在,她当然喜欢他!
唉这位大小姐还是不懂!
这个白痴,非要人把话挑明白讲吗?
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李钰涵指点上她嫩白的额头,好气又好笑的单刀直入,点出事实。“我说的不是家人亲情的那种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吸引与好感,懂了没?”
“嘎?”瞠目结舌,有人因受到太大的惊吓,当场瞬间石化。
夜凉如水的仲夏夜,窗外,繁星灿烂明月如钩:窗内,于洁搂著抱枕愣愣的窝在沙发中,脑中还不断盘旋著白日午后,死党好友那惊死人的话儿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你家的“尚盖赞”先生了吧?不是家人亲情的那种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吸引与好感是男女之间的吸引与好感
“不会吧”蓦地,她发出声虚弱呻吟,整张脸都埋进抱枕中。
呜打从钰涵抛出那吓死人的疑问后,她就整个人当机了,最后还是靠著死党记下手重得令人不得不怀疑是故意的额击,才让她从石化中回神,并且当场以光速落荒而逃,根本无法回答好友的问题。
“小姐,你没事吧?”听闻呻吟声,躲在走廊许久的熊管家马上冲进起居室,慈祥的老眼中满是担忧与关怀。
哎呀!小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下午火烧屁股的冲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连晚饭也不吃,好不容易如今终于“出关”了,却个人愣愣的发著呆,真是教人担心哪!
“熊爷爷,我我没事啦”埋在抱枕中,她的脸始终未曾抬起,只有闷闷的呻吟嗓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她这种样子,说没事,连笨蛋都不会相信,不过老管家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是慈祥的摸了摸她的头,微笑道:“小姐,你没有用晚饭,肚子饿了吧?我让张婶去帮你下碗面好吗?”
“我不饿,不用了啦!”总算从抱枕中抬起脸,于洁嫩颊微红地摇了摇头。“熊爷爷,我还想在这儿坐坐,你先去休息吧!”
她很清楚老管家的生活作息,这个时候已经是他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瞧她神色虽有丝异样,可语意却甚是坚持,老管家也只好顺从,离去前还不忘交代她要早点休息。
目送视如亲爷爷的老管家背影消失在走廊后,于洁这才又继续抱著抱枕瘫在沙发上,脑中思绪乱得场糊涂,根本理不出头绪
阿赞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她当然喜欢他,但是那份喜欢是属于亲人,还是男女的情感,她如今也迷糊了,只知道若有人——不论男女,在他心中占的分量比自己还重,她都会觉得非常难受和不开心的。
唉总有天,伴随阿赞生的伴侣是会出现的,到时,那个人定是阿赞心中最重要最在意的人,而她也将不再是他第顺位必须关怀的对象了,甚至若他结婚生子,或者有了同爱人,到时定会搬离开这里的。
怎么办?!
光是想到不久后的未来,他即有可能离开这儿,让她再难听到他那关心的碎碎念,她就突然觉得好想哭喔!
呜呜呜
愈想愈觉得心酸,于洁难过的微红了眼眶,忍不住又将脸埋进抱枕中“自怨自艾”,直到
“小洁,你在做什么?”才刚返家的于旭成正要回房,没想到路经起居室门口,却见到女儿窝在沙发上,整张脸都埋进抱枕中了,仿彿是要将自己给闷死似的。
哎呀!女儿想不开要自残,他是没什么意见啦!但就怕亡妻入梦来哭诉他这个当爸的没尽到责任,到时没脸见妻子啊!
“爸!”吓了跳,她飞快的抬起脸来瞪著不知何时出现的父亲。
敏锐的察觉到她微红的眼眸,于旭成却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是笑笑的交代著,“没事早点睡吧!”
呵女孩子嘛!总是会有些秘密的,若是她想与他这个父亲分享的话,自然会来找他:若她不想说,他也不须多问。
“嗯!”点了点头,她莫名觉得有些尴尬,总觉得父亲那笑好似看透了自己别扭又奇怪的辗转心思。
“没事的话,我回房休息了。”温文轻笑,于旭成脚步旋,准备离开。
“爸!”见他要走了,于洁急得脱口喊人。“等等下啦”
闻声,于旭成忍不住沉沉低笑出声,眸底满是兴味光芒。“有什么想跟跟爸爸说的吗?”
听闻低沉笑声,于洁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猛地涨红了脸,扭著手指,结结巴巴的询问:“我我只是想问想问阿赞怎么没有没有跟你起回来”
平常,若没什么重要事情,他们都是起回家的:怎么今天爸回来了,却不见那个老爱对她碎碎念的男人的踪影?
原来女儿今儿个的异样,是和阿赞那孩子有关哪!
眉梢扬,于旭成有趣暗忖,笑笑又道:“我让阿赞替我去应付场饭局,晚点就会回来了,你找他有事?”
“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飞快的摇头,可太过迅速的否认,反倒令人起疑。
唉他这个女儿,点儿情绪也不会掩饰,真的不适合说谎哪!
失笑暗叹,于旭成虽心知肚明,却也不打算戳破,只是点了点头,再次要她早点睡后,便转身回房了。
小脸热烫的看著父亲离去,于洁仰身瘫软在沙发上,神色愣愣地凝望著天花板上的典雅彩绘,整个心思又飘回熊介赞的身上,脑袋瓜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著,直到良久良久过后,眸光不知不觉开始失焦模糊,思绪亦逐渐朦胧
第四章
午夜十二点,在月光映照下泛著层薄薄金辉的银色房车由远而近奔驰而来,最后终于停在栋新古典风格的白色双层别墅洋房前。
“砰”地声关车门的轻响,身材高大伟岸的男人下车来到家门前,以科技化的指纹辨别开启洋房大门。
他进屋后,疲惫的边捏著鼻梁,边路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行去,打算先好好的洗个澡,再快快将自己送上床,结束这累死人的天。
然而,老天爷似乎不打算让他这么早休息,抹自起居室流泄而出的柔和光线硬是拖住无声却迅速的步伐。
这么晚了,谁还在里头?
犹疑暗忖,熊介赞脚跨进起居室内,随即视线马上扫到在沙发上睡得酣甜的人儿,登时不由得愣,随即心火瞬间燃起。
怎么睡在这儿?
都说过多少遍了,要她别到处乱睡,现在虽然是夏天,可入了夜,还是有几丝凉意,都不怕著凉吗?
大步来到沙发前,火大的想把不知睡到第几层殿去的人给叫醒,然而见那犹如婴孩般纯真香甜的睡颜,颗心登时软化了下来,满腔的恼怒最后却化为声长长的叹息。
“唉真是爱给人添麻烦!”优雅修长的指腹轻轻滑过泛著淡淡嫣红的柔嫩腮颊,熊介赞幽幽低喃,眸底隐隐透著几丝无奈又宠溺的光芒。
明明都大学毕业了,却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老是要他在后头盯著照顾著,实在不长进,不过呵,他甘之如饴啊!
怔怔的凝著娇美的睡颜,他的唇角勾起抹柔和浅笑,这才轻轻将人抱起,准备送她上床,然而饶是动作已经极为轻柔,却还是惊醒了睡得脸儿红扑扑的人儿。
“阿赞”睁开惺忪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最熟悉不过的俊朗脸庞,于洁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你醒了吗?”闻声,熊介赞垂眸凝著她迷迷糊糊的睡脸,低声询问。
“我不知道”尚未完全清醒,于洁意识还有些朦胧。
打从十四岁开始,阿赞就不曾以这种方式抱过她了,可如今,她却犹如回到孩童时期,再次这样被他横抱在怀中,这应该是在作梦吧?
可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是这样的温热气息是如此的熟悉,作梦的感觉有这么真实吗?
这种愣头愣脑的回答让熊介赞不由得猛摇头,将她放回沙发上后,得空的大掌马上毫不留情的击上她的额头,瞪眼笑骂,“醒了没?若还没,我不介意再补上掌,帮你清醒清醒。”
“哇——”吃痛惨叫,她这下是真的清醒了,揉著发红的额头控诉。
“阿赞,你干嘛打人?很痛耶!”吼!他老这样打她,她要去跟熊爷爷告状啦!
“问我干嘛打人?”俊眸微眯,熊介赞双臂抱胸,打算和她算帐了。
“我才要问你,你有床不睡,睡在这儿干什么?走到哪儿,睡到哪儿,点规矩都没有,我是这样教你的吗?再说,你睡在这儿,身上连条被子都没盖,不怕著凉感冒吗?”他气的是她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人家本来是在这儿想事情嘛!谁知道想著想著,就不小心睡著了”脸的委屈。
“想什么?”扬眉疑问。
“想”你字尚未出口,于洁这才猛然忆起自己就是为了他而心烦意乱,随即脑中又响起死党好友的那番话,登时不禁面红耳赤,飞快的别开眼,不敢瞧他。
呜怎么会这样?
从小到大,她和他相处是最自在愉快不过了,可经过钰涵的怀疑调侃,如今面对他竟有种别扭的害羞感,这这这这该怎么办?
她也变得好奇怪了啦!
见她话说半又吞了回去,熊介赞不禁感到奇怪,正想追问个仔细之际,却猛然发现她脸红得不像话,当下心中惊,大掌迅速贴上她的额头,急声询问:“怎么回事?脸红成这样,是刚刚睡著时,不小心著凉发烧了吗?”
闻言,于洁被热浪袭颊的同时,还不忘飞快的猛摇头否认。“没没有啦!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个老半天,却说不出个理由,正当她绞尽脑汁忙著想借口之际——
“咕噜!”蓦地,道震天价响的惊人声响,自某个面红耳赤的女人的肚子传了出来,同时也让她灵光闪,不管三七二十的拿来当借口,脱口叫道:“我只是肚子饿得气血上涌啦!”
肚子饿会气血上涌?
她的生理反应和正常人还真是不样哪!
怀疑暗忖,不过确定掌心下的温度没有发烧时会有的灼热,熊介赞这才安心的收回手,可眉头还是拧得紧紧的。“肚子饿?你晚餐没吃吗?”
“有有啦!只是睡了觉起来,又饿了。”飞快的别开眼,不敢承认自己的确没吃,否则只怕又要被他念到臭头了。
有吃才有鬼!
熊介赞太了解她了,从以前到现在,只要她屁股翘,便知要拉屎;如今见那种四处飘移的眼神,心中便已了然,当下责难的横了眼,看她脸心虚怕被训的模样,不由得暗叹了口气。
“我到厨房下碗面给你当消夜吧!”难得的,他没有施展碎碎念神功,只是轻轻的敲了下她的脑袋瓜,随即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吓!竟然没唠叨?
摸著被敲的脑门,于洁有些愣住原本已经做好要听他念经的心理准备了说,没想到
嘻嘻,运气真好,逃过劫呢!
难得降临的好运让她禁不住咧嘴傻笑起来,随即自沙发上飞快跳起,开心的追著他也往厨房跑去。
不会儿,两人来到厨房,于洁安安分分的坐在餐桌旁;而熊介赞则忙著从冰箱挖宝,试著找些配料蔬菜好下面。
“阿赞,不用那么麻烦啦!”眼看他蹲在冰箱前忙著找食材,从头到尾凉在旁的于洁倒先开口了。“泡面泡泡就可以了。”
只要准备热水就行,多方便。
“泡面那种没营养的东西能吃吗?”拿出青菜面条鸡蛋和肉丝,熊介赞“砰”地声用力关上冰箱门,回头就是记凶狠怒瞪。“你敢给我吃泡面,小心我先宰了你,免得你老死后当木乃伊。”
“嘿嘿嘿我只是说说!只是说说啦”尴尬的干笑数声,于洁如今怎么也不敢承认自己有时会偷吃他口中所谓“没营养的东西”,否则只怕她真的会被宰。
又瞪了下她令人起疑的尴尬笑脸,熊介赞已经不想去追究了,否则只怕自己听了答案又会气得发火;当下迳自来到流理台前,迅速的处理了几样新鲜食材后,很快的开火下面。
不多久,引人垂涎的香味自滚烫的锅中飘出,诱得于洁忍不住口水直吞,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也愈来愈响亮。
“肚子叫得那么响,你好意思吗你?”嘴上虽教训骂人,可熊介赞手上却不慢的迅速盛了大碗送到她面前。“快吃!”
就算被骂,于洁也毫不脸红的嘻嘻笑,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埋头猛吃,毕竟是真的蛾了。
“吃慢点!”深怕她狼吞虎咽噎著自己,熊介赞急忙提醒。
“唔唔唔”塞了满嘴的面条,她发出无意义的声响,胡乱点头应和著,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看她副有听没有进的样子,熊介赞只能无奈地摇著头在她对面落坐,静静的看著因扑面而来的热气使得小巧鼻头沁出点点晶莹汗珠,却依然吃得不亦乐乎的小脸,他心底不禁升起股满足感,就连唇畔亦泛开抹极轻极淡,却满含宠溺的笑痕。
深夜的厨房,晕黄的灯光下,就见两人相对而坐,没有任何的笑言笑语,只有她埋头猛吃时,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偶尔响起,可沉静的空气中,却有著股难以言喻的温馨香甜气息。
好会儿后,于洁口气咕噜咕噜的喝光面汤后,这才放下碗公,像小狗般哈了口长长的气,心满意足的抬起眼眸,没想到却对上双带笑漾柔的深邃俊眸,让她的心跳当下不由得漏跳了拍,随即如蜂鸟振翅般瞬间加速鼓动狂跳不已。
完了!她对他真的有异样感觉了。
心慌意乱,她蓦地涨红了脸,有些结巴的嗔叫著,“干干嘛这样看我?”
闻言,熊介赞却只是笑了笑。“没什么!”
话落,大掌用力揉了下她的脑袋瓜,随即起身收走用过的碗筷,迳自来到水槽前。
愣愣的抚上尚留有他掌心余温的脑袋,于洁不懂他那种举动是什么意思,转头正要问个清楚时,却见他转开水龙头准备洗碗筷,登时跳起来冲了过去——
“阿赞,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啦!”涨红了脸,急急忙忙的想将碗筷抢回。
哎呀!刚刚他已经帮她煮面了,她可没脸连碗筷都要让他洗,这样显得自己真的好像是个只会吃,不会做的大小姐。
被水沾湿的手指蓦地点上凑过来的嫩白额头,熊介赞横睨调侃,“让你自己洗?我怕又得报销只碗公,还是算了吧!”
话声方落,毫不迟疑的将她给轻轻推开,自己则很快的洗了起来。
“什么嘛!”捂著被戳的额头,于洁抗议了。“我也不过就是前几年帮张婶洗碗时,五只碗不小心打破三只而已,你需要直记著,三不五时的挂在嘴上笑我吗?再说,我会不善家事,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从小到大,他几乎从不让她做家事,总说女孩子的手要好好保养,才不会得富贵手,变得粗糙难看,所以追根究柢,罪魁祸首是他啦!
“”阵无言,熊介赞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仔细想想,他还真的是太宠她了,比董事长还宠。
难得有堵得他窒言的天,于洁顿时觉得精神大振,笑得得意至极。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瞧她笑成那样!
无奈的摇头,熊介赞迳自低头冲洗,在哗啦哗啦的水声中迅速洗净碗筷,始终没有回话。
他不说话,于洁也缓缓止了笑,神情有些迷惑的凝睇著眼前这个让自己很依赖的男人背影。
再次想起死党好友的质问,粉颊不受控制的微微发烫著
哎呀!现在每次看著阿赞,她就会胡思乱想,变得心荡神驰心猿意马心慌意乱心神不宁
呃,还有什么心的成语可以形容的?哎呀!管他还有什么成语,总之,她就是整个乱了调,变得不正常起来了。
呜呜呜讨厌!都是钰涵害的啦!
“怎么了?”将洗净的碗筷拭干放回橱柜,转身却见她人还在,熊介赞不禁奇怪笑问。
先前没听见声响,还以为她先回房了,没想到却还站在这儿发愣。
闻声,于洁猛然回神,当对上他漂亮好看的深邃黑眸,心跳再次瞬间失序,“怦怦怦”的宛如要从喉咙跳出来!
慌得她急急忙忙丢下句“没什么,我要回房了”的话后,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落荒而逃,转眼间从他眼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来没见过她动作这么敏捷过,熊介赞不禁傻眼,好半天后,他眸光微垂,若有所思的沉吟著
怎么回事?她今天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哪!
“啊啊啊——我完了我真的完了”柔软大床上,于洁滚著被单哀嚎不绝。
呜呜呜她真的完蛋了,现在看到阿赞,动不动就脸红耳热心跳失序,热血直往上冲,她好怕自己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