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应承关再问。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不是‘接下来’我打算怎么做,而是‘接下来’应氏集团国外部将爆发最严重的亏空案,应四公子涉嫌重大——既然我无法确定他的立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将他撵出应氏。”
齐娸瞪大双眼。她是不是听到什么重大阴谋,正朝顶头上司伸出魔爪?!
“事实上我不想对rr作绝,毕竟兄弟情分在,事情结束後我会亲自向他请罪。”
“嗯。”这声像叹气。静默许久,应承关才再度开口,“你真的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话?好好好,别对我摆出关公表情,我说实话就是了”又是数声吞云吐雾的抽吁,而後答案出笼,“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你何不收手,直接告诉老头子,让你认——”低咆声打断应承关的话,“承关!我不希罕老家伙的施舍!二十七年前不希罕;二十七年後更不希罕!”
应承关只能摇头叹息并给予忠告:“rr不是个任人摆布的公子哥,我不认为由他身上展开行动是明智之举,况且他是应家兄弟中孤独最久的人。”
“我不会收手的,不要企图挑起我的内疚感。”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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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对谈在五分钟前结束,齐娸满脸愕然,慌乱地归纳脑子里大大小小的问号,睡意全消。
应承关应巳龙都是应家的人,为什么要帮著外人来欺负顶头上司?虽然平日她对顶头上司诸多抱怨,却不能眼睁睁看应家亲兄弟连手对付他!
齐娸将自己前二十分钟决定“包袱款款”逃离应氏的念头抛诸脑後,补好妆後,佯装若无其事地回到会场,重新面对众人指指点点,甚至是祝她与应家四公子白头偕老永浴爱河的贺词,她也懒得多做解释,不是假笑蒙混过,就是点头道谢。
绕完会场圈,先是撞上之前由国外部迫降到保全部担任秘书的小弥勒佛同事,向来爱笑的脸上挂满委屈泪痕,哇的声冲出会场,而後又遇上横冲直撞的应御飞,齐娸差点让他的蛮劲撞倒在地,但应三公子压根懒得停下脚步理会她,迳自追著小弥勒佛同事的步伐而去。
之後又被应汉升捉到旁表达他即将为人公公的喜悦和应家家训——以妻为贵的优良传统。
接下来又撞见传言中同床异梦的夫妻——应滕德和君清晏,在会场的某个隐密角落从争吵冷战到呃,十八禁的尴尬场面。齐娸没敢出声打扰,识趣地退离。
她撞上不少预期之外的人,独独碰不著顶头上司。
“有没有看到应四先生?”她随手抓过服务生询问。
“应四先生?他好像在後庭喷水池那边。”
匆匆丢下句谢谢,齐娸拉起碍事长裙小跑步绕过重重花圃。
寂静昏暗中,人工池的喷泉声更显清冽,她见到顶头上司哼著外国老歌伫立在池边,黄澄澄的灯光打在他那张比池畔裸男雕像更形完美的脸庞上。
好美的幅画面,而他是其中最精雕细琢的成品。
他是应家兄弟中孤独最久的人。
齐娸想起应承关的话,莫名感到胸口窒。
扑通声,枚金属物品在应骥超眼前瞬间闪过,落在池水中央,他回过头,笑看那名之前躲他都来不及,此刻却反常出现在他眼前的齐娸。
“这是做什么?”他指著水中微亮的铜板。
“许愿。送你个愿望。”
“什么都可以?”他挑著眉,满睑兴味,朝她伸出手。
“在合理范围之内。”齐娸缓缓走近。
应骥超顺势搂住她,“我想要你。”
“要求太超过,无效。”单凭块钱就要求这么巨大的愿望,太贪心了。
“喔?许的愿望大小和投到水里的金额成正比?”
“也许。”她耸耸肩。
应骥超从西装门袋中摸出亮晃晃的东西,投入水中,没激起太大的水花。
“可以刷卡吗?”他笑。
“你疯啦?那是金卡耶!”她没听说过许愿池也能刷卡的!
“这样够不够许刚才的愿望?”
拜托,金卡才不是这样用哩,他应该把金卡送给女伴,提供无限量的刷卡金额,这种务实的做法远比把钱投到水里有效上千倍!
“神仙诸佛可能会托梦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她猜想神明大概不接受刷卡签帐的香油钱。
应骥超只是笑著。
“对了,应先生,我刚才听”齐娸停下话。她该用什么方式把那些毫无头绪又苦无证据的话告诉他?提醒他小心,却不知道该小心什么?提醒他注意,却连注意的重点也摸不著边?
“什么?”
她话锋转,“你们兄弟的感情好不好?”
“普普通通。为什么问?”
“是五个兄弟彼此都普普通通,还是只有你跟他们普普通通?”
应骥超轻摇晃手中的酒杯,琥珀色液体转出小小漩涡。“真是个好问题,我想你自己已经有了答案吧?”冰蓝的眼扫向她。
“你会觉得孤单吗?”
他轻笑,“不,点都不会,这与我自小生长的环境没有任何差别。”反正都是独自个人。
漂亮的薄唇啜饮琥珀邑液体,夜风下的及肩褐发飞扬。
“你知道中国人有句成语:‘防人之心下可无’吗?”
“你是要我小心身边的兄弟?”应骥超反问。
“如果你信任找——我希望你提防任何个在你身边的人。”齐娸仰著头,神色认真。
应骥超伸出手缓缓抚过她的两颊颈项及披散的波浪鬈发。
“好。”他颔首应诺,“你是我第个让我从眼中看到担忧的人。”
齐娸心虚地移开视线。担忧?她的眼中真的写了这两个字?她又揉又眨,想抹去眼底无形的字眼。
应骥超坐在池畔,半强迫她落坐在他腿上,双掌交握在她前方,嗅著她的发香。
口有点渴耶齐娸垂涎地看著在她眼前闪动诱人晶光的酒杯,她拿过杯子嗅了嗅,有柑香酒柠檬汁及可乐的甜味。
“我好渴,借你的饮料用用。”话才说完,她仰头饮荆“好喝?”
“不错。这是什么?”酸酸甜甜的,像果汁样。
“长岛冰茶。”
齐娸睁大眼,看著原本尚有八分满的空荡酒杯。长岛冰茶?!虽然名称中有个“茶”字,却和茶扯不上半点关系,酒精浓度更是惊人,甚至於被人戏称为“失身酒”——因为它的後劲绝对不是酒量差的人所能抵挡!
完了!齐娸感觉到酒精在胃里作怪的强烈烧灼感,接著身子软,整个人瘫在应骥超怀里,昏睡。
第九章
她在说梦话还是在说醉话?
应骥超将齐娸安置在会场二楼的客房休憩,而她反平常的慵懒睡态,攒著细眉,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有人正处在梦中打扰她。
“我要睡觉不,不要打我”半梦半醉的她用双掌护住脸蛋,好似害怕天外飞来掌。
“我在这里,没有人会打你。”应骥超轻轻扳下纤柔小手,细声安抚。
“睡觉不打?”她睁著眼,近距离打量眼前面容模糊的男人。
“嗯。”他烙在她颊边的,只有吻。
齐娸突地笑了,像个稚龄的娃娃,指著他特有的蓝色眸子。“你是顶头上司对,顶头上司是不打人的,呵呵。”
安下心来的齐娸不再排斥挣扎,赖在他臂膀之间抽抽鼻翼,笑得傻气。
“就就是这种味道没错”她轻轻磨蹭数回,找到最舒服的睡姿,脑袋瓜枕著不动。
应骥超柔情的眼中瞬间闪过道愠色。为何她在昏昏沉沉之际竟会害怕有人伤害她?
“先别睡,回答我几个问题再睡。”他轻晃手臂,摇震快合上眼的睡娃娃。
齐娸压根懒得给他任何回应,只当他是耳畔飞舞振翅的蚊子。
“不回答问题,胸膛就不借你用。”应骥超作势将她推离温暖怀抱,总算如愿换来她强撑眼睑迎向他的反应。
“快问”两秒後眼睑又自动闭合。
“谁会动手打你?”
“他前男朋友”虽然字字含糊,齐娸仍乖乖地有问必答。
“前男朋友?你们分手了?几年前的事?”他听出重点。
齐娸胡乱点点头,右手比出“六”的手势。
应骥超自嘲苦笑。亏他还订下种种战略,准备与未曾谋面的情敌争夺她,结果对方早在六年前就被封杀出局。
“他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要睡觉。”
“还不可以睡,先回答。”难得她醉得胡涂,当然得趁机更进步了解她,否则她清醒时像个闷葫芦似的,想套句话都很困难。
“我要睡觉——”她嘟起嘴。
“齐娸。”应骥超才想再以老方法威胁恫喝时,就见她楚楚可怜地再度开口。
“我要睡觉他,生气不要打我”原来不是她吵著要睡,而是她已经回答了他的话。
“我不问了,你睡吧。”他让她躺平在床上,盖好棉被。
齐娸发出轻吁,嘴角挂著满足的笑,“你真好”合眼。
他静静地贪婪地看著她的睡颜,心底像有个永远填补不满餍足不了的欲望深渊,目光直勾勾停驻在她五官之间,良久。
齐娸的右手倏然勾著他的颈项,半眯著睡眼,好像在确定什么,半晌猛地拉下他身子,软软的娇躯贴抱上去——“抱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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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头上司迟到不稀奇,秘书偶尔小偷懒也无妨,但两个人碰巧同时缺席会议又同踩著急促的步伐奔人七楼会议室,就难免令人做出过多猜想。
“再来请国外部应经理做简报”主持会议的会计室主管以不确定又非常缓慢的语调询问会议桌前手忙脚乱的两人:“应四先生齐小姐,没问题了吗?”
“再五秒,谢谢——不是啦,那份是合约,我找找在这!”齐娸好不容易将应骥超推上讲台做报告後,才提笔准备记录,定睛瞧——她手上的笔杆霎时滚落桌沿,捂住脸孔无声地哀号。顶头上司的白衬衫前襟全是块块的口红印,而她就是这群大大小小污点的“出品人”“匹匹匹——匹匹——”齐嫫在下头努力打暗号,要应骥超用文件遮住口红印子。全场人士都已对她行注目礼了,唯独讲台上认真做简报的人毫无所觉。
冗长的二十分钟报告结束,中场休息。
齐娸拖著顶头上司回办公室更衣,幸好应骥超向来有备换衬衫及整套西装在办公室中待命,而她在公司只准备了宽松的睡衣,导致她只能继续穿著这身参加宴会的“外交制服”——而且还是皱得比咸菜更夸张的“外交制服”。
“还剩分钟,顶头上——呃,应先生您换好了没?”齐娸敲著门板询问。
他们还得赶回七楼继续那场毫无意义的每月会报,大公司的制度就是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自家部门个月开四场,公司内部每周二又固定来场,每个月还得抽整天来开会。
应骥超拎著红红紫紫橘橘的衬衫出来——只不过借她当了晚的枕头,她竟然能把脸上所有彩妆都擦到他衬衫上,足见她的睡姿有多差劲。
“我买件新的赔给你。”
“别麻烦,这玩意我家里多的是。”
“休息时间快结束了,我们得快点。”
“我饿了。”应骥超拉回抱著满满文件准备上楼的秘书,“去吃早餐吧,不,得算是午餐了。”
“可是”
“反正我做完国外部简报,接下来其他人的报告你会听吗?”他笑,“老实说,每次只要换人上台,我都偷偷发呆混时间。”
“咦?”那不是跟她样?
既然顶头上司授权偷懒,她这为人下属的又何必客气?
“那还等什么?我快饿昏了。”
两人连袂到台菜餐厅解决民生问题,她发现应骥超非常偏爱台湾美食及小吃,反倒对西方料理兴致缺缺。
“你挺入境随俗的嘛,筷子也用得很厉害。”她给予顶头上司高度赞美,尤其瞥见他俐落挟起褐亮光滑的卤蛋,更是竖起拇指。
“多谢夸奖。”应骥超揖手,十足武侠片桥段。
“你好像在演电视剧哦。”她吞下大块糖醋排骨後,放声大笑。
“我的中文造诣有大半来自於台湾戏剧,工作闲暇转转电视遥控器,你呢?平常做什么消遣?”他问得故意,心底暗自帮她回答——睡。
在顶头上司面前还是保留些形象吧。齐娸暗自思量後脱口说出成串的善意谎言。
“看百万\小!说”不过翻没两页就睡死了。“听听古典音乐”帮助睡眠嘛。“逛逛街啰”采买陪睡兼暖床的睡衣枕头被单等等。
她定没发现自己在说出心虚话时,眼神会飘怱不定地躲避他的探索,直到说完虚伪的兴趣後才缓缓看向他,露出未曾自觉的尴尬稚气笑容。
“男朋友呢?依你的条件应该是成打成堆的计算数量吧?”齐娸的外形偏向於娇媚慵懒,不冶艳也非柔弱,自有番韵味,他却不曾听闻公司男同事猛烈追求她。
顶头上司果然被中国人同化得彻彻底底,连探人隐私这档事也学。齐娸放下手中的碗筷,“我不认为谈恋爱对我而言是必须的事,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有任何变动来困扰自己,这是我让自己快乐的方式。”
她在暗示顶头上司最好别对她有非分之想,她不是浪漫至上的小女孩,更不垂涎他的多金及外貌。
“因为你有段不甚愉快的恋情?”他探问。昨天她又困又醉,他才善心大发地任她睡去,而现在他可不打算让她轻松过关。
齐娸皱起眉头。他怎么会知道?
应骥超笑道:“昨天你喝醉时告诉我的。”
“醉言醉语你也当真?”她企图蒙混过去。
“我相信‘酒後吐真言’,中国老祖先的至理名言。”他穷追不舍地问:“他对你不好?甚至动手打你?”
她静静地不说话,双筷子在碗里又戳又刺,好久好久才启口——“是我对他不好吧。”她强牵起笑,“我的恋爱学分修不及格,不知道做人女朋友该有怎样的自觉,我脑子里认定的本分在别人眼里是很伤人的表现,我做错了,却没有人告诉找错在哪里,每个朋友对於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事,都指责我的失败,说我配不上他。”
她试著回想当年总是笑著要带她去看山看海看水的年轻男子,无论如何努力,再也拼凑不出曾被她伤害过的破碎脸孔,或许日後在街上重逢,她也认不出他来。
“你们吵架了?”很好呀,情势对他有利呢。
“吵架不是应该两方争吵叫骂或冷战吗?我们没有吵架,生气的人只有他。在他怒火冲天时我只跟他说了句话。”齐娸连笑都懒得笑,没注意应骥超已坐到她身畔,伸手轻揽她的肩,习惯性将她安置在怀里。
“嗯哼?”他在等她接话,想藉此更加了解她。
“‘我要睡觉了。’”齐娸的眼光落在握著她手背的大掌,声音懒懒的。
“然後?”果然很符合她的性格,不过这句话会令愤怒的人更加火大。
然後?然後她只记得被赏了火辣辣的巴掌双充满怨恨的怒眸瞪视,以及句咬牙切齿的批评——你根本不配谈恋爱!
她能体谅无缘前男友的不满及压抑许久的怒意。谁能容忍自己的女友对切关於他的人事物都兴致缺缺,独锺情於睡觉?
尤其面对她的淡然,无缘男朋友更觉得真心被她践踏。其实她并没有任何玩弄或糟蹋别人感情的意思,她也试著努力改变自己来迎合他,可是这样的逼迫自己让她好不快乐,难道她在爱情里没有办法维持“齐娸”的本性,只能让自己变成别人眼中“适任的”女朋友?
她怕了,不是害怕无缘男友的离去,也不是害怕当初烙在脸颊的伤人耳光。她只是怕这同样的过程反覆发生——她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最后仍落得句全盘否定的评价。
齐娸将往事娓梶道来,云淡风轻。
“所以你害怕的并不是我看清楚你的睑,而是重蹈覆辙?”难怪她昨夜会边说要睡觉又边害怕被人掴耳光,都是那个混蛋前男友在她心底留下的阴霾。
“我们只适合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我不想改变不想为任何人改变,也不要任何人为我改变,以免对方到了无法忍受时,又将积压的怒意次爆发,说些‘你爱我没有我爱你来得深’‘切都是我单方面付出,你只是迳接受’之类的指责。既然不配谈恋爱,那就别谈,我落得轻松自在。”她肩耸,满脸无所谓。
应骥超收紧双臂,将她收纳在胸怀中。
“如果你讨厌改变,就试试切维持现况,你是齐娸,我是rr,你是秘书,我是主管。切都没有改变,只不过再加上种新的身分,如果交往过程你觉得有丝丝不舒服或排斥,我们就终止这样的关系。”他的嗓音好沉好低,像坚定的求爱,“不过我相信不会有这天的来临。给我次机会,也给自己重新的选择,嗯?”
齐娸瞧不见应骥超脸上浓烈的柔情,只看著拥紧她的有力双臂。
“我可以随时决定分手?”
他苦笑,“你别朝坏的方面发展,?”
丑话当然要说在前头。“你不会纠缠我?”
“嗯哼。”模棱两可的应声。
“即使我不会为了你来改变自己?”她不确定地问。
“我也不会改变自己来讨好你,切照旧。”他认真回答。
齐娸看著五年多来她最接近也最了解的男人,他开出来的条件有利於她,主导权也掌握在她手里。如果连相处如此长久的他都无法忍受,世界上大概也找不著与她契合的另半吧?
她破釜沉舟,“好,那就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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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家的女朋友应该做些什么,她不清楚,不过当男朋友正巧又身兼顶头上司的时候,她倒是相当得心应手。
“雅芳,帮我打电话去催货,他们已经是累犯,再敢延迟次,应先生绝对找他们开刀。”扮黑脸的事全挂在顶头上司男朋友身上。
“好。”
“对了,通知下去,以後所有文件只要是从国外部发出去的,全部要我过目才算数,连张废纸也得要我盖过章才能送到资源回收处。”之前听到的秘密对谈仍悬挂在心头,像根芒刺似的,既然无法明白告知应骥超该预防的事项,乾脆她稍微提拨注意力来审视国外部的文件档案,每笔帐小心核对,看谁有通天本领诬赖上司男友亏空公款。
“齐姊,这样你的工作量不是加重了吗?而且陈小姐定会嚼舌根的。”陈小姐是专司与会计部门连系帐款的出纳。
“有什么好嚼的,她的工作照样要做,只不过多道手续送到我办公室,叫她有疑惑当面来询问我——这是应先生的命令。”头回发现顶头上司男朋友的最大好处,就是让她狐假虎威,虽然切也是为了他啦。
“是。”
哔哔哔——内线电话的灯开始闪烁。
“秘书室,您好。”明知道拨来电话的是谁,她仍多此举。
“进来。”应骥超的声音传来。
齐娸瞥向腕间的表,顶头上司的下午茶时间到了,所以——又叫她进去“吃豆腐”。
他的的确确如当日所承诺,不要她改变也不会为她改变,只不过他把某些举动正大光明化,例如每天下午三点固定传唤她进办公室,大玩亲亲游戏。
或许是渐渐习惯,她竟然将这项“工作”视为份内之事——真是恐怖的职业玻齐娸卸去口红,反正等会儿都是要重新补妆,如果不事先卸乾净,到时候他吻唇又吻睑,恐怕连粉底也得重扑。
上菜啰!
“你晚了五分钟。”进门,先得到顶头上司张冷脸。
齐娸关上门。“这句话是老板问的,还是男朋友问的?”
“有什么差别?”
“如果是老板——抱歉,我刚好在交代雅芳处理的公事;如果是男朋友——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可以滚边去。”口吻天壤之别。
“你分得真清楚,牙尖嘴利。”应骥超勾住她腰间,轻扯到怀里,“今天星期五,晚上到我家吃饭?”
“不要,我随便吃碗面就好,我赶著回家睡觉。”自从彼此正式交往,她也懒得掩饰自己贪睡的小缺点。
“我亲自下厨招待齐大小姐你,而且我家有你朝思暮想的‘席梦思’。”他眨眨眼,等著睡猫上勾。
当!齐娸双眼火力全开,冒出超级强光。
“你要出借‘席梦思’给我睡?!”她的嗓音扬高十六度。
“嗯哼。”他颔首,并告诫自己别跟张破床吃醋。
齐娸的原则在席梦思面前全数化为乌有,答应得乾脆有力:“我要去。”
果然用对了诱饵,要钓她上勾易如反掌。应骥超暗笑地直摇头,看得齐娸头雾水。
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时刻,两人先到超市采买生鲜蔬果,准备看应骥超大展身手,据说他的厨艺可是看电视学来的呢。
回到应骥超家后,两人分派工作——他下厨;她补眠。
三十分钟过後,应骥超上床挖她起身。
“睡!你还睡?!没闻到阵阵饭菜香吗?”
她懒懒睁开右眼,生动张大嘴,等待应骥超动手塞入饭菜。
“你这二十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拿睡觉当饭吃吗?”话虽如此,他仍为她调整好姿势,让她又能睡又能吃饭,开始口口喂食,嚼嚼嚼,吞咽。“反正饿不死”再张口,饭菜又自动送到嘴边。“嗯,你手艺不错哦!”适时给予赞美。
她不挑嘴,只要是送上来的菜全盘接受,扫完大盘炒饭和配菜,她心满意足地吁笑,准备翻身再睡。
“你真是个漠视别人辛劳的小黑心鬼。”应骥超硬是不让她轻松缩回温暖被窝里。
齐娸懒懒赏给他道感激目光,“好好好,辛苦你了。”送上香喷喷飞吻。
显然得奖者对於蜻蜓点水似的打发不甚满意,硬是对颁奖人施以“暴行”,将她压陷在软软被褥间加重唇舌侵略,粗糙指尖滑过怕痒的玉颈,换来齐娸缩肩躲避,他顺势贴吮上圆润的耳垂,欲望气息轻轻呵弄著她。
“想不想要个人形抱枕?”他暗喻。
“你要送我呀?”呵呵,好痒。
“不仅厚薄适中,冬暖夏凉,保证让你睡得又香又甜。”他记得好久之前曾听过台湾流行歌曲“求婚”,从中截取适合用来勾引她的字句。
“喔?”齐娸睨向他,聪明的脑袋点就通,却仍装傻。“这种全自动化的抱枕叫价绝对上万,足够我买普通抱枕好几百个,别花冤枉钱。”
她突然婉拒的话语让应骥超愣,原先准备好的台词派不上用常齐娸调皮地啃咬著他的下颚,主动接续话题,“你说的抱枕是哪家出品的?”
“应家出品,仿冒必究。”他指著自己难得装可爱的表情。
“会不会是劣质品?”她漾著甜笑。
“品质保证。”
“保证冬暖夏凉,不满意可以退货?”她戳戳应骥超结实的胸膛,看起来真材实料,或许躺起来很舒服呢。
“试试。”他诱惑著她,嗓音比平时更低更沉,主动压著她的背脊贴向他及他的欲望。
她并非懵懂无知的青嫩小丫头,明白他意欲为何。倘若她将应骥超视为最後个恋爱人选,无论将来聚散,都不会再有其他对象,既然如此,与他体验翻云覆雨有何不可?
齐娸娇媚笑,“何妨?”
第十章
见鬼的厚厚胸膛冬暖夏凉!
去他的睡得又香又甜外加品质保证!
胸膛是很厚没错,只是没料到他有胸毛,而且也非言情小说里描写的“像婴儿嫩发样滑软舒服”,实际上那片毛发又刺又硬,躺在上头跟躺在钢刷上没两样,扎得她的双颊又红又痛!
冬暖夏凉哼哼,不予置评,请自行想像两人浑身汗湿又贴合的黏稠感。
至於他口头承诺能睡得香甜不说不气,越想越火大!她整个晚上压根没得睡,全是那个臭男人在享受,就连半夜她累到睁不开眼,他还温柔地哄她乖乖睡,他可以“自己”来!她都瘫成具睡尸,应骥超竟然还要“尸”?!
今早被喂饱欲望的他与形销骨立的她俨然强烈对比。
“娸娸,吃午餐啰。”应骥超的声音甜腻动人,称呼也直接从齐小姐跃升为娸娸,放任她赖床整早。
齐娸没睡饱的熊猫眼压根睁不开,连眨动眼皮都变成高难度动作。
“小懒猪。”应骥超戳戳她粉嫩双颊。
齐娸用尽仅存力气,猛然瞠目瞪向神清气爽的男人,口气大喊:“应骥超,我要退货!”
“啊?”应骥超满脸无辜,“你不满意昨晚的服务?难道是我不够卖力?”他仔细反省,试图找出自己失职之处,害得床伴怒火冲天。
“你不够卖力就把我搞得骨头全移了位,你要是再卖力点我不就被你给拆了?!”呼呼呼吼得太使力,休息会儿。
“你昨晚太紧张又怕痛,所以才享受不到乐趣,下回我保证——”他举起手准备承诺。
齐娸打断他的话,“没有下回了,我要退货!你自己打包完毕请自便,大门在右侧,不送。”酸软的娇躯躺回枕头,棉被揪,阻隔被她列为劣等货品的臭男人。
这里好像是他家吧?她这只鸠大刺刺占了鹊巢,还轰他出门。别人是“占山为王”,她倒是“占床为后”。不过男人千万不能得了便宜又卖乖,谄媚体贴点准没错。
应骥超识相地闭紧嘴巴,伸手在棉被团的肩膀位置又按又捏,消除亲亲枕边人身体上的下适及精神上的不满。
棉被团发出呼疼又舒服的咕哝,应骥超不疾不徐假藉按摩之名,行吃豆腐之实,三两下功夫,齐娸护身的丝被又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拨到床底下,只剩双大掌游栘在光裸的雪背细肩上又揉又按。
拜充足的睡眠之赐,齐娸拥有身滑腻雪肤,别说痘子,连颗痣都很难找到,如今白皙的背部全是他纵欲过度所残留的痕迹,看来更加触目惊心。
“这样有没有舒服点?”他贴近始终没睁眼的睡猫鼻尖,问。
“上面点对,就是那里,用力点”他的力道拿捏得很好,正巧压按到酸处,舒缓受苦受难整晚的紧绷肌肉。
“下次我会温柔点,不会再弄疼你了。”他趁睡猫迷糊之际订定下回欢爱之约。
“嗯”她咕哝回应,沉醉在马杀鸡的放松世界里,压根没听清楚。
“要不要先吃饭?吃完再睡?”他轻哄。
“要睡觉”她的娇懒不做作只有在极度信赖的人面前才会表露无遗。
齐娸没有辗转反覆太久,短短数秒又陷入沉睡。
他真的累坏她了。
拾回地板的丝被包覆住她的身躯,并挽梳著她头不羁披散的鬈发,轻轻拢在枕边。
“我知道你最近揽了很多额外的工作在身上,难怪体力透支。”拜他那群异母兄弟所赐,细心的她近来对经手文件的审核非常严谨。应骥超神情略显黯然,“我直都知道他们的打算,假装不明白只是不想浪费心思陪他们块搅和,我也不在意自己是否成为‘他’的下个目标,这些都不重要,你却花费精力想扭转这切,傻娸娸。”
他撑著腮帮子,嘴角带著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宠溺浅笑,专注而认真地将她每回呼吸每分美丽都牢牢锁进眼底,生怕有所遗漏。
这才是他追求的心满意足吧。
有个人静静陪在自己身边,枕在属於他的世界里共享宁静片刻,至於其他加诸在身上的杂事,他压根不在乎。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给宠坏的。以后的我定会更贪心地要求你掏出同等的爱恋,不许你云淡风轻,你可以维持现在的生活模式,可是你定要将我列在其中。”
他必须承认,这是男人的霸道劣根性,只不过他有自信能慢慢地诱导她,必要时用些卑鄙的诱饵也行,反正他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目睹她的转变,这想法令他既雀跃又期待。
很长很长的时间听起来像是承诺。他笑得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夥子。
能不孤独,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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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饥肠辘辘中睁开睡眼,在满室的香味中清醒,窗外街景已是呈现车灯流光的夜。
厨房内传来锅铲忙碌的敲击声,她随便穿好衬衫,像头猫似地踮著脚尖,在门外探头探脑。
应骥超俐落地炒好翠绿蔬菜,盛起。又动手打了两颗蛋下锅,另边的炉火上正热著香喷喷的鸡汤。
她信誓旦旦要打包退货的“劣质品”正为她洗手做羹汤,他脸上的表情是心甘情愿又乐在其中的小小幸福。这是她给予他的吗?她有能力让他感觉到幸福吗?齐娸看著自己的双手,缓慢而试探地层臂紧紧环住颐长的身躯,他壮硕的背肌让辛劳的汗水浸湿片。
“好香。”
应骥超侧首,脸上小小幸福变得更浓更烈。“睡饱了?再来道应家独门番茄炒蛋就可以开饭了。你到客厅等我。”
她没松手,仍贴在他背後,影响他的工作进度。
“娸娸?”
“我不会烧菜”她的声音闷闷的,像在懊恼。
“我会呀。”他将手覆在环腰的白嫩小手上。
“我很贪睡”
“我知道。”
“我不定会是个好老婆”
“但我定会是个好老公。”他口气坚定。
他每个回答都紧随著她不确定的陈述,毋需思考迟疑,答得好肯定,也让她心底尚存的不确定缓缓著地,安安稳稳地找到立足点。
脚踏实地的感觉就像现在这样吧?
双手环著具真真实实温热的身躯,这个男人知道她所有缺点她的贪睡及鸵鸟心态;这个男人会细心为她烹煮道道家常料理;这个男人愿意容忍她的任性,在他面前毋需做作,毋需伪装。他要她,因为她是齐娸,不是脸上写了“老婆”二字的女人。
但以後的他绝对不会单纯满足於现况,他会要得更多,或许会很恶霸地要她义无反顾爱他——她太了解顶头上司的鸭霸个性,这也是与他相处五年来最大的收获。
仔细想想,未来的她会如他所愿吗?值得期待呵!
“不过我会洗碗,以後的碗都让我来洗。”埋在他结实的背肌里,她说得好小声,像在自我承诺。
应骥超听得清二楚。“好。”
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响,打破两人难得甜蜜的场景。
“我去接电话。”齐娸自告奋勇。
应骥超突然想起什么,想开口阻止她,但为时已晚。
齐娸趴在凌乱床上,接起话筒。“喂?找哪位?”
电话另端沉默,然後是倒抽凉气的惊讶声响。
“喂?”齐娸加重语气。
对方开口。“娸娸?!”
“咦?董事长,你打电话到我家有事吗?”她直觉接话。
“我是拨rr家的电话。”应汉升总算从讶然中回神,挂著贼笑。
静默。齐娸空白的脑中闪过直觉反应。
“我我不是娸娸,你认错人了!”她将电话挂,埋在枕头里哀号,标准的小鸵鸟。
抓在床!
“我老爸?”应骥超拭净双手,来到她身边,笑问。
“完了完了”她竟然忘了自己身处何方!人果然不能太幸福,得意忘形就会发生这样的窘状。齐娸面对笑得巧的应骥超苦皱著小脸,她不要被人家逼婚啦!
“不管董事长怎么逼供,你都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听到没?!你就说我在你家里加班对!加班!”这种理由定会被世人采信,她在心底安慰自己。
应骥超与她的想法相左,“你放心,我老爸不会再打电话过来确认你是不是齐娸。”
“真的?”有了亲亲男友的保证,她安心地笑咧嘴。
应骥超坐在床沿,朝她露出惋惜又同情的模样。“因为接下来他会忙著订喜饼订酒席和通知亲朋好友。”
他好笑地看著齐娸脸上原本的红嫩变为苍白,再化为铁青。
“咦?!”许久,她只能发出单音节惊讶语。
他老爸想要娸娸这个宝贝儿媳妇早就想疯了,今天发觉娸娸在他家,管他加班还是过夜,绝对会赶著两只鸭子——他应骥超和齐娸,上架。
不过显然有只鸭子非常乐意见到此情此景发生。
“等著进应家门吧。”
齐娸脸色由铁青又回复正常,她动手轻拧自己的左颊,并说服自己忽视指头收紧所带来的微疼。
“这定是恶梦,我还没睡醒我还没睡醒我要再睡会儿,晚安。”逃避现实的小鸵鸟再度深埋棉被窝。
“喂!你还睡?!”
“呼——”
后记
混!我还混?!决明
这本《睡?你还睡?!肥窃?001年8月份开稿,九月份过稿。那是个很热很热很热的夏天,我窝在拥有两台电脑台是我老哥的的电脑室内,享受著极度炙闷的热气茶毒辐射和热度都是两倍,挥汗如雨地和这两个主角周旋厮杀。
隔了年,同样的炙热季节,我又坐在没有冷气,只拥有喷吐著无形辐射的电脑室里打著後记呜,老妈,装台冷气呗很痛快——被热气闷得全身过敏发痒,抓到破皮,很“痛”;男女主角是决小明手下众多演员中最最善良最最可爱,毫不为难我这个可怜小作者,乖乖听话地照著决小明的剧本上戏,让我可以很“快”把这两“锅”清仓拍卖。
算算若是没有前头那几本阎王门的魑魅魍魉卡位,《睡?你还睡?!酚Ω檬潜取断贩玢凇坊挂?缤旮迥亍?
这次的书名,还是拜某人青所赐,真可爱的书名真可爱的女主角——虽然故事题材有点老套,因为在等待《睡?你还睡?!烦鍪榈墓?讨校?乙部吹讲簧俦菊庋?獠牡男∷党霭妫ㄠㄆ??还叵担?鲎圆煌?髡叩谋史ê湍源??闯隼吹奈恼率蔷?圆幌嗤?模?峁└?琳弑γ遣煌?脑亩晾秩ぃ??琳弑?臀乙谎?衷谄渲小?
“怎么感觉像没有结局?”友人蛛举手发问。
决小明手拎著馒头捂住耳朵,拒听外界的切声音。
“喂,决小明——”
决小明摇头晃脑,馒头还是牢牢贴在耳上。
连唤十数声的友人蛛祭出必杀绝招,“决明美女——”“啊,什么?”美女两字穿透了膨松的馒头外皮,决小明笑得好灿烂地回头,声音放得好软好软。
这个恶习是在同人志界时养成的,顾不得自己到底构不构得著“美女”之列,硬要身边数公尺之内的朋友全叫人家美女,哈哈——而在某次朋友寄信给我时,信封上大大书写著“决明美女”,害下楼去收信的老妈被认识的邮差伯伯取笑之後,老妈严禁我再使用“美女”这两字,否则杀无赦!
“这本,怎么感觉像没有结局?”
“有啊,最後页不是有吗?”
“你以为最後页个就表示交代清楚了吗?!你这样对得起看这本书的读者宝宝吗?!那些阴谋咧?”
决小明肩胛抖抖,“呜好凶,地球好可怕哦,我要回火星去——”“别想转移话题!”友人蛛飞踢过来。
想回去?不用太空船接送,脚蛛蛛神踢就能助你如愿!
“这是系列的第二本,後面还有还有,因为其中牵扯到那群路人甲乙丙丁的哥哥弟弟,避免决小明得时空错乱,所以才用这种方式结尾,我定会给大家个交代的。瞧!我的双眼多么诚恳;听!我的声音多么谄媚”决小明气呵成地为自己脱罪。
请相信我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