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丹,你来晚了。"
撕开酒封喝了一大口,那家伙充满嘲讽地说道。
不过叫做葛丹的蒙古汉子并不生气,只是用手指了指身后:"要让后面的人跟着我来这儿,不走得慢点,我怕他们跟丢了。"
听到葛丹这么一说,手指的方向正好对着自己,雁不归和赵诚不由得浑身紧张。
难道这个家伙老早就发现自己了?
"大老远让你送到这里,辛苦你了。"
另外那人一直在喝酒。
"那么,现在怎么做?"
葛丹顿了顿,又转身朝后撇了一眼。
雁不归觉得此刻再没有必要躲躲藏藏了,干脆直接现身,开门见山地问道:"那天在洞窟里的人,就是你们吗?"
葛丹眯起眼睛,打量了雁不归一番,这才开口说道:"真是麻烦,那天没有了结你,害我今天还要再动手。"
"果然是你!那个戴面具的!"
雁不归兴奋地嚷道。
"那我再问你一次,你对我师兄到底做了什么?"
葛丹恶狠狠地瞪着雁不归,突然一阵怪笑起来。
"你想知道?我就来告诉你吧!"
说完,他单凭一只手就朝雁不归扑来。
雁不归也立刻拔出长剑。
脱下来诡异狐狸面具的葛丹露出那张凶狠的脸,毛发浓密,一道疤痕由上而下贯穿右眼,让他看人的时候习惯性地眯起眼睛。尽管没有了一只眼睛一条手臂,葛丹的攻势仍然充满了力量。
蒙古人擅长直来直去的硬功夫,凭借肌肉的力量迅速打到对方。所以雁不归不敢与他硬碰硬,尽管手中有剑,却还是和鱼儿一样在他周身游曳。
"我记得那小子。"
缠斗几招后,葛丹突然说起来。
"他使的功夫跟你有点像,一样得软趴趴。"
说着,他猛地抓住雁不归的脚踝,将他用力往外掷了出去。
雁不归灵巧地在树干上找到落脚点,顺势反弹,身形如燕,长剑直刺葛丹胸口。
"你把他怎么样了?"
雁不归怒喝道。
葛丹将真气贯入仅剩的一手中,五指一紧,"叮"一声便徒手捏住剑锋。
"他啊,就像这样,不堪一击!"
作者有话要说:
☆、血光
雁不归急忙将剑锋上挑,划破葛丹的虎口。
葛丹下巴一偏,擦过剑刃,右手却伸向雁不归肩头,使劲一捏,再往旁边用力一摔。
"就是这样,把他扔进万丈深渊,到时候看他究竟是摔成肉泥,还是苟延残喘。"
雁不归被扔得头昏眼花,心情却猛地雀跃起来。
"这么说来,你没有亲手杀死他咯?"
他重新一跃而起,用剑尖指着对方问道。
"掉进那种地方,还有机会活下来?"
望着葛丹挑衅的目光,雁不归却高兴地笑了出来。
"我的师兄啊,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死掉的男人!他啊,可是比任何人都强大,比任何人都坚定!"
葛丹冷笑一声,无视对着他的剑,朝雁不归步步逼近。
雁不归同样用冷笑回敬,就在这时,身旁却传来赵诚的怒吼。
"不归,小心身后!"
雁不归感觉身后有什么异样,但此时情形不容他回头张望。
但几乎一刹那间,赵诚便飞身跃出,站到雁不归身后。
葛丹瞬间出手。
拳风割开空气呼啸而来。雁不归使出"漫雪剑",铺天盖地地封住对方拳路,对方只有单手,只得后退两步。
"赵大哥,我师兄没有死!"
雁不归横剑于胸,侧过身高兴地与赵诚说话。
可惜,飞扬的神采没能保持多久,当他见到赵诚背影时,脸色又瞬间变得煞白。
只见赵诚被对着他站立,两丈开外便是那捧着酒坛的蒙古人。他不知使用什么兵器,脸上的神色却是嘲讽而幸灾乐祸。
"赵大哥……"
听闻雁不归的话语,赵诚并不似往日那般同样高兴宽厚地回应自己。
他一动不动地站立着。
雁不归视线往下,却见到赵诚后腰处正缓缓绽放出一朵腥红瑰丽的血花。
"赵大哥……"
血印染成的花正在不断扩大,赵诚宛如一座古老的雕塑,静静在他面前倒塌。
"赵大哥!"
雁不归瞳孔一紧,立刻爆发出心痛的呼叫声。
"赵大哥!"
雁不归急忙从后面抱住了赵诚就快滑落的身体。
"没事……"
赵诚冲他摆了摆手,身体却愈发绵软无力。
雁不归低头一看,原来那手持酒坛的蒙古人袖中有箭,猝不及防激射出来,原本是冲着自己而来,好在有赵诚飞身相救,以身挡箭。可是,这枚袖箭却因此贯穿赵诚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于是,赵诚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闷头栽倒在雁不归怀里。
"真可惜。"
那个蒙古人轻叹一声,瞧着雁不归的眼神有些同情。
"你这混蛋!"
雁不归怒目圆睁。
而他的身后,那名名叫葛丹的蒙古汉子也一击重拳挥舞而来。
情急之下,雁不归紧抱住赵诚,长剑擦过耳际向后刺出阻断葛丹拳路,而双目则依旧紧盯着另一名藏着袖箭的蒙古人。与此同时,他脚下踏出七星,迅速从夹击的不利位置中抽身而出。
赵诚沉重的身躯倒在怀中,雁不归不再恋战,只是将部分真气贯入剑尖,挥舞之余,剑气飞射,引得两个蒙古人均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而雁不归就趁着这个空挡,立刻带着赵诚飞身而逃。
葛丹虽轻功不佳,却还是拔腿要追,被另外一人及时拦住。
"我们到此为止。"
葛丹还有些迷惑不解。
"一切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