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陆花同人)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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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刻之后,司空摘星有些不耐烦了,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磨磨唧唧干嘛呢,快些比完,我还要去看看王员外家的宝贝呢。”

    话音刚落,两个人影已落在他们面前,一个自然是薛一柳,另一位,则是位姑娘。

    姑娘虽然里里外外穿的都是个柔弱的小家碧玉样儿,脚上一双干练的短靴却暴露了她好动的本性。

    她径直向花满楼走过去。

    右手忽然不安分了起来,倏地向花满楼的脸摸了过去。

    突然,花满楼的扇子竖起一挡,肩膀一斜,身体已经离开椅子。

    姑娘却毫无退意,两手齐出,脚步加快,整个身体向花满楼倾过去。

    花满楼却忽地迎上来。

    姑娘就亭亭地站在那里了。

    两只手还是伸出去的,活脱脱一个凶神恶煞的老鹰。

    大家都暗暗笑了起来,她却还是一动也不动。

    没有人看出花满楼是何时出手点了这姑娘的穴。

    云阳公子笑着走过来,对着姑娘道:“叫你过来看轻功,不是来摸花公子的脸。”

    “你快给我解开呀!”姑娘喊了一声。

    “花公子莫要见怪,这位是欧阳家的二小姐,孩子脾气,并无恶意。”云阳并未着急理会姑娘,倒是先向花满楼解释道。

    “无妨。”花满楼道。

    对于女人,花满楼一向是没什么法子的,他也不愿和她们多计较什么。这一点,他还真跟陆小凤学不来。

    “人都齐了吧?可以开始了!”司空摘星心里惦记着好宝贝,总是显得火急火燎的。

    说话间,司空摘星已经纵身一跃,稳稳立于屋顶之上了。

    云阳公子前一秒还在给欧阳姑娘倒压惊酒,下一秒却已和司空摘星并肩而立了。

    “好灵敏的身法!看来公子的轻功又精进了。”薛一柳在心中暗暗赞叹道。

    花满楼移步到院中,道:“二位,请!”

    话音未落,两人已风驰电掣降临在水面。

    两个大活人从高高的屋顶落入柔软的水面,水面竟然平静如镜,圆月的倒影依旧是完满而清晰。

    眼神在水面还来不及停留,两人已如捕食的赤练蛇一般簌簌落入园林之中,众人都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唯有花满楼,听着他们的脚摩挲过树叶的沙沙声,听着他们的筋骨因为用力而发出的咕吱声,听着他们的喉间不均匀的呼吸声。

    一切他都看不见,他又偏偏看见了一切。

    他们快如闪电,动作轻柔,招招如出一辙,式式宛若一宗。

    身影飘忽,宛若风中柳絮,身形灵活,分秒十丈外。

    难分伯仲。

    正当花满楼暗暗为两人叫绝时,两人的动作却忽地有了变化。

    司空摘星的踏雪无痕已然是出神入化,踩风风不疼,落叶叶无声。所到之处,如青烟飘过,寂静无声。

    云阳却猛地变换了身法,姿态百出,动如飞鹞,静如盘龙,瞬息万变,飘忽若神。

    两人不再是在较劲,而似乎是在表演。

    突然,什么都没有了。

    花满楼的耳中静悄悄地一片,什么也没有了。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两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身旁的薛一柳和欧阳姑娘,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园林。

    “他们不会回来了。”花满楼说着,边往外走。

    “花公子请留步!”语气是斯斯文文的,手上却毫不留情。

    一把短剑寒光闪闪,剑尖上上还泛着诡异的蓝光,它力生生朝花满楼刺了过来。

    这剑本已凶光乍现,它却还千转百回,迂迂曲折,或左忽右,或上或下,无人能出其意。

    来势汹汹,剑气夺人,势必要置人于死地。

    猎猎的风吹过来,让人一阵寒意。

    花满楼却并未躲闪,食指和中指依然做好准备,似乎只等姑娘这一剑。

    欧阳看到了花满楼的手,但她却像没看见一样,更加快速迅猛地带着冷笑朝花满楼刺过去。

    她却再次安静下来了,手上那柄短剑也稳稳的停住了。

    “姑娘年纪轻轻,出手如此之狠,怕要伤身。”花满楼道。

    “她不过是要逼你使出灵犀一指来,以报你拒亲之仇。”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只闻空中衣衫翻飞的声音,一个男人已经站在面前了。

    “舍妹多有得罪,还望花公子海涵。”他说着得体的话,却兀自上前,解开了欧阳姑娘的穴道。

    “谁要你……”欧阳姑娘已经没有力气也再没有机会把话说完了,一枚银针已经刺入她的喉咙。

    她只是死死盯住刚来的男人,咽了气。

    谁都不知道这枚针是何时飞出的。这男人和欧阳姑娘本是在交谈之中,欧阳姑娘只是解穴之后的一扭头,他却一丝不差的封了她的喉。

    “花公子不要诧异,她本是庶出,自幼孤苦,我这是帮她解脱。”

    “自以为是。”花满楼冷冷道。

    “花公子近来是不是常忆起一些往事,且还都是些让人愉悦的往事?”男人已然把倒在地上、身体尚还温热的妹妹忘了。他显然是专程来找花满楼的,或者说,是专程来找花满楼麻烦的。

    不等花满楼回答,他又道:“久闻花公子聪睿机敏,敢问公子可知在下?”

    不等花满楼回答,他又自顾自地道:“在下欧阳珏,是受云阳公子所托,特地来照顾花公子的。”

    “花某没那么大排场,敢劳烦欧阳家的大公子来照顾。”花满楼道。

    欧阳珏笑了一笑,突然对着一直立在一旁的薛一柳道:“取我的祭红来。”

    薛一柳竟然毕恭毕敬的下去了。

    “月奴。”他朝着身后喊了一声,立刻就有一个穿着绿裙的丫鬟带着两个男仆,将地上的欧阳姑娘抬走了。

    欧阳珏显然熟悉这里的一切。

    他吩咐的一切也仿佛就是理所当然的,毫无颐指气使之感。

    他要么是这儿的常客,亦或者也是这儿的主人。

    薛一柳很快回来了。

    他手里端着两只杯子和一壶酒。

    欧阳珏接过来,放在面前的雕花石桌上。

    “花公子不要生气,我请你喝酒赔不是。”

    这种时候他竟然有心情喝酒。

    就好像刚刚躺在地上那具少女的尸体跟他毫无关系。

    那仿佛是被风吹落的一片树叶,再自然不过。

    酒脉脉地流入杯中,声音柔和又温情,说不出的安宁。

    月光打在杯身上,杯子周身散发着鲜艳的红宝石般的光泽,似是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又像是偷了少女眉心的朱砂。

    “多谢欧阳公子好意,在下还是先行一步了。”花满楼道。

    “花公子这是在难为在下。云阳尚未回来,公子若非要离开,总得跟他说一声,否则在下也不好交代。”

    花满楼停下脚步道:“在下只是回房歇息。”

    “特地拿出了我最钟爱的祭红跟云阳藏的陈酿,花公子既然不肯赏脸,我就只好留给别人了。”欧阳珏朝着花满楼的背影道,声音不高不低,既不冒失,又确保花满楼能够听的到。

    “请便。”花满楼道。

    “什么好酒,也让我尝尝!”方听得这声音,来人却已经到了桌旁,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