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和式的房间,也就是说,没有桌子和床之类的家具,城之内盘腿坐下,看向全身僵硬在原地的海马,“啊?”
“……”内心即使波涛汹涌也绝不能露在面上,秉着这一原则,海马沉吟开口,“哼。”
“……”怎么回事啊这家伙,真是搞不懂,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过话啊,虽然说他平时话也不多。
海马双手抱臂斜靠在门框上,视线转转悠悠,就是不说话。
“我说你啊,”城之内仰头看他,“不高兴的话早提出来不就得了,这样子一点都不像你啊。”
是了,一开始就很奇怪,像海马这种人居然会同意用这种廉价的赠券,而不是符合他品味和身份的私人海滩高档酒店,让他来一般人度假游玩的地方,无法可想。
“……”海马垂下眼,“不是不高兴。”
“嗯?”
说不出口。
就在喉咙口滚动的话语像是遇上了极强的阻碍,无论如何也……他正视着少年漂亮的琉璃金眸子,深深吸了口气,“这里就好。”
城之内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果然传达不了吧?如果不讲清楚的话,海马有些懊恼,转而又鄙视起方才懊恼的自己,犹豫不决,做事不干净利落,这是什么时候染上的毛病?
金发的少年挑眉,笑,“什么啊,你,”他的脸颊微微红着,露出非常满足的神情来,“搞那么肉麻完全就,不像你嘛!”
海马怔住,那家伙居然……传达到了吗……
“喂海马,想融入平民的生活这样可是不够的喔!”
尾巴,翘起来了——海马眯眼,果然看他这个样子很不爽,“哼,也就这样了,我没有兴趣了解更多。”
城之内……笑得更欢快了。
只是想看看你所在的世界,然后,把你拉到我这里来,完整的。
(遥远的另一边)
趴在床上的圭平:一只羊,两只羊……四十六只哥哥……一百二十只城之内……呜哇为什么不带我一起玩啊啊!哥哥你快回来我不想处理公务!
矶野:圭平少爷,需要您签字的文件,请过目。
圭平:T^T 哥哥是坏人。
☆、三十九 AIBO,这是日本的咒语吗?
“那么这是这几天的计划,”游戏一本正经道,“白天沙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重点是祭典,最后一天买点特产回去吧。”
王样沉吟片刻,“好像也没有别的方案?”
“……咳,我只是想表现得稳重点。”游戏淡定地咳嗽了声,“那现在换衣服出去?”
“嗯。”
然后紧接着王样就发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他家亲亲AIBO在换上了沙滩裤之后居然光着上半身就想跑出去了,“等一下AIBO,”他十分严肃地拦下了游戏,拿出件外套,“穿上。”
“诶”不要啦,很热的。”游戏撇嘴。
“穿上。”开玩笑,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到AIBO的身体!
游戏持续摇头中。
“外面太阳很大,会晒黑的。”王样循循善诱。
“我就应该晒晒黑啊!”游戏嫌弃地捏捏自己的手臂,“就是因为那么白才会被认为是小孩子吧?”
不,我不觉得是这样,王样想,总之劝导失败,那就只能硬上了……
他两三步绕到游戏背后,展开衣服把他裹到怀里。游戏一惊,正欲挣扎却被牢牢困住,只能不停扭动着身体,“另、另一个我,不要闹了……”王样抿着嘴唇,一手压制住他的动作,一手努力把袖子往他胳膊上套,“唔哇!”两人僵持的结果就是一个站不稳朝前倒去,王样眼疾手快把自己和游戏的位置颠了个倒,背部狠狠摔在榻榻米上,胸口又遭到了重击让他不禁闷哼出声,“啊,没事吧另一个我?”游戏慌张地抬起头,紫眸里满是担忧。
“嗯……”这一下的确很疼,不过王样身子骨结实,消散得也快,“蛮痛的……”王样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眼睛里好像随时都能流出委屈的泪水,“AIBO……”
“啊怎么办……”游戏手足无措地抚上王样的胸板,“要,要怎么做,摸摸吗,还是要吹吹呢……啊!”像是一下子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少年的脸上浮上了温暖的笑意,他嘟起嘴轻轻吹上年轻法老王麦色的胸膛,“痛痛飞走,痛痛飞走”
亚图姆微怔,细小的气流吹拂到皮肤上有些痒痒的,而他身上之人就这样弯着大大的双眼,极其认真且虔诚,如同在做最信仰的事——可他所做的,只不过是在自己身上吹气而已。
“AIBO,这是日本的什么咒语吗?”察觉到仅有的不适也消失了的王样问。
游戏支起身体,笑眯眯道,“不痛了吗?”“嗯。”“那就算是个小咒语吧?”
“真是意外,”王样坐起来,右腿支起,手搭在膝盖上,“没想到日本也有魔力的存在。”
“……虽然并不是这样。”游戏默,“好了现在出去吧……诶等等我什么时候穿上外套了!”
王样沉着地笑,“走吧AIBO。”
“……”
“咚——!”
房子都似乎震荡了一下。
城之内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海马吼,“为什么不接住我啊!”
海马挑眉,“为什么要接住,你是小鬼吗?”
“正常人看到有人朝自己这边倒下来都会接住的吧,哪有反而闪开的!”
“能被地上的东西绊倒真是再次刷新了我对你智商的评估。”
“……怪我咯?”
海马不可置否。
海滩。
抄着人字拖戴着墨镜穿着花花绿绿沙滩裤的王样手插在裤兜身后跟着同样抄着人字拖戴着墨镜穿着花花绿绿沙滩裤及外套的游戏环顾了圈四周,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随后一个拎着泳圈的小男孩哭嚎着从他们面前跑过,破坏了这气氛。
或者说,本来也没什么气氛可言。
游戏第八次扶了扶对于他来说过大的墨镜——事实上他根本不适合这个,可是为了从来不曾出现在他身上的酷帅——边上王样对着大海似乎来了什么雅性,要吟诗吗?
英明神武的法老王果然不负众望,悠悠开口,“海里,好多水。”
“……”是有期待的自己不对。
沙滩上零星分散着些人,小孩子多在堆沙、玩水,多数大人躺在躺椅上晒日光浴,下海冲浪和游泳的人也不少,还有少数人在玩沙滩排球。
“我去租躺椅和遮阳伞喽?”王样指指不远处的店面。
“嗯。”
游戏目送着王样离开,想了想,干脆蹲了下来。
……
于是当王样扛着东西过来时,发现游戏已经用沙子堆了一个大的五角星出来,正在堆个小的,“呃,AIBO?”
“嗯?”游戏抬头看他,顺道用手背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反而把一点沙子也蹭了上去,显得脏兮兮的,双眼却被衬得更为明亮了。
王样把东西放下,俯身抹掉了那点沙子,嘴角勾起一丝笑,“为什么在堆五角星?”
“是海星,”游戏纠正道,“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亲切感,不过很可爱吧?”
亲切感?王样低头看看那个胖嘟嘟、形状不很整齐、上面还被戳出了很多奇怪花纹的“海星”,背上突然升起一阵恶寒,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这太诡异了,王样死命搓着胳膊,然后微笑,“很可爱。”
游戏在沙子里扒拉了几下,堆好了那个小的,又在上面用手指划拉出一个笑脸,“完成!”他挥舞着沾满沙子的双手,“另一个我,遮阳伞撑在这里吧?”
不,当然不行,我们得离这两只……海星……远一点,王样想,“这里可能人多,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
“喔……”游戏有些不舍地看着地面,跑去洗了手,还是跟在了王样后面。
沙滩一边较大的礁石后面没人,两人就在那里停住了,王样撑开了遮阳伞和躺椅,示意游戏趴上去,“帮你抹防晒油?”“真的要吗?”游戏纠结地看了看自己的小细胳膊,“会晒伤。”“唔……好吧。”
游戏脱了外套趴到躺椅上,刚刚长开的身体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宛若艺术品一样绽放出稚嫩的光彩,肌肤白净柔软,似乎能掐出水来,裤带紧紧勒住他盈盈不可一握的腰肢,浑然不觉自己身体的诱惑性。王样眯起眼,伸出一指探在他浅浅的背线上。
“另一个我?”游戏的身体抖了抖。
“嗯。”王样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挤了一大坨防晒油到游戏背上。
“……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