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唯君住在这里,我们过来找她有点事情。”还是马修的爸爸先开口说的话。
这话听着平静,可娘娘听着心里直打鼓。
“那你们跟唯君说话,我去煮点茶。”说完看向唯君,两个人心里的慌张难以掩饰。
等到娘娘进到厨房,马修妈妈才正色地问唯君,“你跟马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
“这事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们自己做的事还怕人知道吗,又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我跟马修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什么叫你们会处理好?就是这样草率地把婚离了就叫处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跟马修一直感情不和,离婚是迟早的事,之所以不告诉你们,也是怕你们一时接受不了。本想找机会再跟你们说的,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也不用再多说什么。”
“不多说?事情有你说的这样简单我跟马修爸爸也没必要跑这一趟。当初你们怎么结的婚,想必心里比谁都清楚,有你们这样欺骗长辈的吗?”
“阿姨,我们不是存心要骗你们,也是被逼无奈。”
“你好意思说这种话,纯粹是把这当你们干些见不得人勾当的借口了吧?”
“话不要说这么难听,我跟马修也是好合好散,你们就不要再说些无意义的话了。”
“什么有意义你倒说给我听啊?要不是我们亲眼见了还真不敢相信,你跟那个女人什么关系?”说着指向厨房里的娘娘。“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她就是婚礼上的伴娘吧?”
“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
“苟且的事都做了还能睁着眼睛在我们面前说瞎话,我差点忘了,你当初就是这样厚颜无耻骗的我们,谁能想到呢?”
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谁会顾到隔墙有耳,谁还会管门外围着看热闹的人。娘娘躲在厨房偷偷打电话告诉我事情的大概,她说:“岑歌,不管事情怎么样,你都不要掺和进来,被困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没必要再多你一个。我们是你的朋友,你肯定会想护着我们,如果你执意要来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别太意气用事。”
挂上电话,娘娘跟唯君的境况可想而知,我能想到的就是打电话找马修去解围。
娘娘端着茶走到厅里。两个人吵的已经失了形象,要说跟骂街有什么不一样,那也就是妆容精致些,衣服得体些。马修的爸爸也只能旁观,说不上半句话,本来这吵架也只是女人的活。娘娘放下杯子坐进角落里,她明白自己在马修妈妈的心里就是一根刺,当下的情景就是尽量不惹她的注意。
“你们两个是不是一早就预谋好的,这皮囊下的心早坏透了吧?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做这些有违天理的事也不怕报应?”
“怕什么报应?就算有报应,那也得算上马修的份,别忘了,我肚里怀的可是你们马家的种,有什么恶毒的话就尽管朝我来好了。”
马修的妈妈气的朝门外看热闹的人喊道,“你们大伙都听听,看着挺干净的一人,她竟能说这样的混话,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怎么张嘴就说婊子的话。”
大概看热闹的人最是喜欢这样的互动了吧,瞬间就七嘴八舌的说出各自的看法。当然屋里的人才不管他们说什么,那只是情绪的一种发泄,争吵式的谈话还要继续的。
“说到孩子,你跟马修怎么说的我们不管,孩子出生以后交给我们抚养,就当是弥补你之前对我们犯下的错。”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我也不觉得你跟泼妇有什么两样,孩子我们自己会带好,就不劳你们操心。”
“好啦,唯君,好歹你阿姨也是长辈,说话怎么没一点分寸。孩子的事由不得你们胡来,就按我们说的做。”
“叔叔,你这样说我可就当你是偏袒的了,阿姨要是有长辈的样,也不会说我是婊子的话来,孩子我们也不会让步的。我跟马修已经离婚了,跟你们也没有半点关系,之所以恭恭敬敬地坐在这里,因为我们有错在先,觉得对不起你们,你们说什么我们也都会听,但羞辱我们的话还请都收回吧!”
“有这样的硬骨气,你们倒不要做那样丢人现眼的事啊?”
“我们怎么丢人怎么现眼了?有本事说这话,先回去把你家的马修掰直了再来教训别人。”
眼见着她被唯君激怒,站起来甩了坐她对面的唯君一巴掌。等娘娘反应过来,唯君的脸上已经暴出了红的手指印。娘娘跑过去抱住唯君,一是按抚,二是怕她对马修的妈妈做出什么傻事。
马修爸爸也拦在了马修的妈妈面前,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把年纪了,怎么做事还这么冲动?也不怕人笑话,说完看看外面的人。”
“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两个女人毁了我们的家,她们做的什么事也该让人知道知道,不然哪,披着这样漂亮的人皮,还不晓得再有多少人被她们骗呢?”
娘娘也往外瞥了一眼,都是巷里熟识的面孔,看表情也就是些看热闹的主,没人想进到门里来打个圆场,这情形,娘娘从来就没指望过他们,可心里还是有些恨恨的。
“阿姨,有话可以好好说,怎么动手打人呢?怎么说你也是个有涵养的人!”
“哟,这样就算护起你的小情人啦?你俩搂搂抱抱的这副德行还嫌不够恶心人是不是?竟敢有脸教训起我来了?早看出你不是什么善茬,可真是能装啊!”
“阿姨,你对唯君已经很无礼了,如果你继续这样就请你们离开我家。”
“贱骨头!”
娘娘没再说什么话,看向马修的爸爸,“叔叔,请你带阿姨离开这里,有什么事等大家心平气和的时候再说吧。”
\\“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派人了,狐狸精。说完又甩给娘娘一个巴掌,真是始料不及啊!\\"
外面看热闹的人也都跟着倒吸了一口气。
娘娘没有表情地抓起马修妈妈的膀子把她往门外推,唯君也跳将起。
马修拔开门口的人挤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女人拖着他妈妈往门外推,而他的爸爸完全拿三个扭作一团的女人束手无策。他冲过去不由分说地把娘娘的手掰开,又去抓唯君的手,转而又变成他们三个扭在了一起。娘娘见他们这样怎么肯罢休,不料却被马修的爸爸拖住。“娘娘,你别再添乱,我们走就是了。”
马修被唯君手上的蛮劲激出了男人的混性,他妈妈也被唯君抓的认了疼,仗着马修在身边对唯君哭骂起来。马修呢,用手肘在唯君胸口狠狠抵了一下,伴着娘娘的一声尖叫,仿佛那一下是抵在了她的身上,唯君手上失了力,马修见势用力把唯君甩了出去,却没想撞在天井里的那口养天的大水缸上,发出一声闷哼。
如果我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怎么也不会叫马修过去,他做事欠考虑的脾性我一直都知道,终于还是慌里出了错。
作者有话要说: 流光.记忆的碎片.逝年这些不完整的断章在我脑海里浮现
没有理由把幸福坐成忧伤的角落
开始对着镜中的自己碎碎念念
每天从那条路上走过
本想找寻你曾经留下的足迹
风花将你的一切覆盖
而你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寐
☆、岑歌的回忆--谁可以不悲伤
这一切发生的毫无征兆,屋里的人呆若木鸡,站在门外的人到是看的清楚。
“哎呀,可别是伤到肚里的孩子啦。”
话说着已经有人跑到院里,扶起唯君。马修想要搭手扶唯君进屋,被娘娘推开,“你休想再碰她,带着你的宝贝妈赶紧走。”
事情弄成这样,自然不是马修能料到的,可确实也是他的错。
唯君坐到沙发里,手抚着肚子,可能因为疼痛,脸色有些发白。娘娘来不及谢帮忙的人,问唯君,“是不是有不好的感觉,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唯君看着她摇摇头,“就是有点疼,缓缓就好了。”
娘娘转身面对着马修,“要说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你爸妈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现在你送他们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过来,我们不欢迎。”
“娘娘你别说气话,我们留下等唯君的身体好点再走。”
马修的话还没说完,被娘娘和唯君一口回绝,“不用。留着剩下的良心哄你老娘去吧。”
娘娘安抚唯君,“别激动,有什么话我会跟他们说。”
“叫他们滚。”唯君抖着唇。
娘娘看看马修,又看看他父母,确实没心思跟他们再说什么多余的话。
“你们还是走吧,唯君就是有什么事也是我们自己担着。”
马修的妈妈呆站在门口好一会没说话,手掌无目的地摩挲着被唯君抓疼的臂膀。
马修二话没说,环着他妈妈的肩走出去。
他妈妈到门外又回转头看看唯君,也会有些担心的吧,毕竟四五个月的身子了。“马修,唯君会没事的吧?”
“看她有劲凶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你跟爸也是的,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找到这来?”
“你还有脸说,合着外人一起骗我们,回去好好跟你算。”
按她今天的脾气也该痛揍马修一顿才是,可终归是自己的儿子,狠得了心下手吗?闹成这样招呼是没必要打的了。
马修爸爸还说了些安慰的话,“唯君、娘娘,事情弄成这样真是有点对不住,我们也是被气昏了头啊,你看看都作的什么事?好好照顾唯君吧,有事就打电话给我们。”说完又转向屋里屋外的人,“大伙都回去吧,尽让你们看笑话了,唯君跟娘娘还烦请你们照应着点,两个女孩子家的。”
唯君跟娘娘听他说的这一番话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明明都是些暖人心的话,可人在上一刻还是个帮凶。
人都走了,清静啊!刚才那一幕要在这两个女人的心里盘桓多久啊?
我打电话问马修事情外理的怎么样,他推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先送他父母回去,有事回头再跟我说。我大概能猜到有多糟糕,接下去的时间里总心神不宁,怎么也放心不下娘娘跟唯君。
打电话给娘娘,她说话的时候明明带着哭腔,可还一个劲的跟我说没事,都已经结束了。
我怎么能信呢?放下电话拿上车钥匙就奔长巷。发生这样的事情,又没个亲人在朋友在身边,如果不亲眼见她们安好,估计接下去的日子我都会寝食难安。我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执念,如果这次娘娘或者唯君出什么事,我跟马修的感情差不多也要到头了吧!我有多了解马修啊,在他跟唯君的这件事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唯君,他表面看着强硬不畏人言,可一旦角触及实质性的有违他心理防线的东西他还是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