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一天,我不能照顾她了,请你替我,也替你自己,好好照顾她。
也请你,不要告诉她。
…
不断奔驰的映雪渐渐慢下脚步,子佩没有拉动缰绳,任由映雪在路上缓缓走着。
她眼睛睁着,却没有半丝神采,去了,又怎样,他已经死了。
死,这个字若是说说只是唇齿之间,若是成真便是阴阳相隔。
十几年前,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姐姐死了,姐夫死了,小羽死了,哥哥生不如死。现在,让我淡淡忘却这些痛苦的你,也死了。
莫名地,脑海中出现了诸葛亮那张带血的脸,他的眼神。
子佩摇摇头,“若不是他,我怎么会错过。”
映雪想是饿了,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子佩下马,向四周看着,周围要么是雪要么就是泥,哪有什么草。
子佩爱怜地摸摸映雪的头,“不着急,我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什么吃的,你等我。”
子佩漫无目的地找着,哪有什么人家,自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这么远了。
“老大叫我们出来还真没错,居然遇上了一个。”两个彪形大汉拦住子佩的去路,他们一人拿棍一人提刀,一个稍胖的人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此时正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子佩。
子佩自然是知道这些人就是山贼,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霉到这种境界。
“你们想干什么?”子佩向后稍稍退了退,她还没这么害怕过,以前遇到的人最少不会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什么危害。
“我们在想,是劫财,还是,劫色。”
两人得意的向前走,慢慢靠近子佩。
说完,稍胖的人粗手袭来,子佩侧身一让,躲过。一掌拍向他硕大的脑袋,他措手不及,被子佩拍倒在地。
“这个还有些脾气,我就喜欢这样的。”另一个人快速扑来。
子佩抬起一脚,却是虚的,她迅速换拳狠狠捶向脸上最薄弱的部分,鼻子。亦是被打在地。
子佩舒了口气,还好记得武进教她的防身术,不然就吃大亏了。
“啊”先前倒下的人竟携起长棍朝子佩打来,子佩刚刚走了神,等发觉已经躲不开。她闭上眼。
头顶上传来闷哼一声,没有预料的疼痛,她刚刚甚至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抬起头,那张还带着血痕的脸出现在面前,他秀气的眉紧皱,显然,刚才那不轻的一棍已结结实实打在他背上。
略带黯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哪来的臭小子。”
那人提棍继续打来,子佩从未听说过孔明会武,现实亦是如此,他抱着子佩躲躲闪闪,虽闪过几下但是大部分都落在他的背上肩上,却无一下碰着子佩。
“你找死吗!你不会武功,来干什么!”子佩在他怀里吼着,已经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湿润。
“今日你俩都逃不过,三伢,杀了男的,女的带走。”
那个被叫三伢的站起身,抹去鼻下的血,子佩毕竟是女子,力气毕竟有限,刚刚那一下她用了全力,对他们这些把打架当吃饭的山贼来说简直不在话下,更别提是个女人打的。但是被女人打了,他还咽不下这口气。
提上那口明晃晃的刀,大喝一声,朝两人袭来,孔明背朝使棍的人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棍打,眼见对面有人提刀杀来。霎时间,狠下决心,抛出子佩。
一棍捶在背上,刀也划破他的右肩,血光四溅,他终是无力倒下。
“住手。”子佩泪满脸庞,撕心裂肺地叫着,那两人置若罔闻,一个举棍一个举刀。
“嗷~”
“嗷~”
“嗷~”
两人听到这此起彼伏的声音,傻了眼。他们是山贼,自是在山里住,这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
“杀了他,赶紧走。”三伢提醒道。
“啊~”
这一声是那个三伢的,他拿刀的手已经血肉模糊地被一匹狼咬在嘴里。
“三伢。”举棍的人也不管孔明了,抬棍就要打狼。没曾想自己已经被一群狼围住。
他们脸色煞白,心里却纳闷,为什么这些狼不去攻击旁边的两人。
子佩看见了,那块高高凸起的岩石上,半坐着一匹雄壮的狼,那是这群狼的头领。它的额前有一撮白。
木头刚来的时候子佩为了怕把它和别人家的狗弄混,特地在额前染了一块斑白,后来也没再管,不知它的额前的毛竟自然长成白色。后来木头无故失踪,实在让她伤心了一段时间。
孔明艰难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子佩走来,他平常的一身素袍早已被血染红,脸上还是那副温良的笑容。
“你是傻子吗?”
他抬手想去擦她脸上的眼泪,却发现右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尴尬地扯扯嘴角,看他脸上的血痕,子佩哭的更凶了,狠狠抹了脸上的泪。
“和我回去,好吗?”他笑着。
“嗯。”
子佩扶起他,找到映雪,映雪竟极通人意地跪下。
子佩把他抚上马,映雪慢慢站起,她也翻上马背。
“小夏。”
“嗯?”
“接住我。”
子佩身后人柔软的发丝撩过她的颈,他的头安心垂在她的颈窝。耳边传来他安稳的呼吸。
——
话外音(happy小剧场)
郭嘉:我要走了。
子佩:嗯
郭嘉(挑起子佩的下巴,温柔而又暧昧):小佩佩,若是想我,我就回来。
子佩(满脸通红,一拳捶走):那你还是滚吧。
说完拉起孔明的胳膊,心想,还是这个比较安全。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郭嘉捂着打肿的脸,笑着说:小明明,嘉哥我只能帮到这里了╮(╯_╰)╭
------题外话------
要想扶正孔明,是件难事啊!呜呜o(╯□╰)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