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忆君故

第六十九章 笞终成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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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初融,满山都是一番蓄势待发的气息。古代的路大多是泥土路,一遇个下雨下雪的天气就满路泥泞,无处置足。

    子佩是很怕这种情况的,干脆不出去摆摊子,这几年来靠着这些小本生意倒还有了些积蓄,维持生计是绰绰有余。也不知是和孔明呆的时间长了还是怎么的,总觉得和他在一起莫名的安心,即使是看一整天的书,也不觉得乏味。

    舞芳时不时来看看诸葛均,毕竟是郡守之女,还是有些财力的,总捎些吃食来讨好以后的‘嫂子’。诸葛均也开始正经起来了,开始认认真真读点书,免得舞芳嫌弃他没有常识,只知道玩耍。

    日子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温馨,平淡而不乏味。

    “小夏,外面化雪,凉。”他嘴上说着替子佩披上一件衣服。

    “嗯。”子佩转过身看向孔明,他却不知所措的像犯错的孩子似的转过头去,最近他似乎都不敢怎么看向她的眼睛。

    他走进屋里煮起一壶茶,“明天早上我去市上给你买些梅花糕吧。”

    子佩点点头“好。”

    …

    翌日,子佩一觉醒来,屋中已空荡荡,不知为何今日醒的这般早,想是他为了能在自己醒来时就可以吃到梅花糕天不亮便出去了罢。诸葛均去司马徽那里了,只要煮两个人的伙食就可以了。

    锅里热腾腾地熬着白粥,满屋弥满香香糯糯的米饭香味。子佩心情异常的好,想要趁着孔明还没回来把屋子打扫打扫。

    说是小草庐,打扫起来还真是不小。子佩把桌上横七竖八的书摆摆正,想是昨天自己乱翻的成果,“咦,这个花瓶怎么不装花啊。”子佩从书架上抱下来一个白瓷瓶,走到屋外想要洗洗干净插两朵花。

    她上下翻看这个花瓶,想想要配什么花比较好看,瓶内发出撞击的声音,她疑惑地把瓶口朝下抖了抖,花瓶中居然掉出一个绣工精致的长形锦囊。

    子佩踌躇着,要不要打开看看呢?要是孔明的情书怎么办?她自嘲般摇摇头,孔明那家伙怎么可能写情书,只有收的分吧。

    “就看一眼。”子佩缩着脑袋神秘兮兮地拉开锦囊上的丝带,掏出信。

    “王子佩亲启;

    素知你淡薄,没想到你无情如此,连我曹丕都自愧不如。华佗涉嫌刺杀丞相,你丝毫未动,倒叫我对你刮目相看。不过这次,你的师兄,绝活不过这个月廿十。”后面似有什么话要说,却恰巧停住。

    子佩拿着信的手不住颤抖,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信末尾那方鲜红刺目的方印提醒着她,这封信,千真万确,这个月廿十?今天是廿十一,那么说…

    她痛苦地捂住头,蹲在院子中央。

    “小夏,你喜欢吃的梅花…糕…”孔明提着纸包的手愣在院门口,他看见了那个他自以为不会被子佩发现的锦囊,丝丝金线在柔和的阳光下竟发出刺眼的光,像是嘲讽地提醒他,它的存在。

    “为什么不告诉我?”等他缓过神来,子佩微红的眼死死盯着他,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冷冽甚至还有怨恨。

    “小夏,我们先回屋,慢慢说好吗?你先冷静下来,我买了梅花糕…”他故作轻松提起纸包,可是话还没说完。

    “啪。”

    只觉得手中一空,手中的纸包转眼被子佩拍在雪地里,沾染了斑斑泥印。

    “快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子佩近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吼。

    “为什么,师傅死了,连他也死了…”子佩抓住他的衣襟,死命地摇晃。

    眼泪,几年来一直没有流的眼泪似乎喷涌而出,模糊了她的双眼,孔明想要伸手拭泪,却被她猛地拍开,拍得手上生疼。

    子佩松开衣襟,快步走向映雪,映雪似乎也替主人不忿,长长喷出一口气,甩甩胜雪的长鬃。

    孔明见子佩就要踏马而去,慌忙拉住她,“你不能去,危险。”

    子佩转过头,曾经柔如春水的眼眸中腾升的怒意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眼中的淡漠又像严冬的冰窖,这双眼,看得人如置身水火,疼的无法自拔。

    “你是不在意,当我在完全陌生的时间醒来的时候,是他默默安慰我,让我渐渐适应这个世界,他告诉我,一念放下万般自在。是他暗地保护我逃出许都甚至不问我为什么。他是我的师兄,我的师傅没有了,他就是我的最亲的人!”子佩狠狠甩开他的手,完全漠视了他眼中的受伤和害怕。

    没想到,她的记忆恢复了,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如期发生了,果然没错,只要她一恢复记忆就会离他而去,从此变成陌路。

    子佩跨上马,正要离开,猛然缰绳被人拉住,子佩抽出马鞭,那双眼已经被仇狠占据,通红的眼扫向那个曾经陪她度过无数本该寂寞日夜的人,毫不留情,挥手鞭去。她看着那道血印微微愣了愣,“你自找的。”

    马缰一松开,子佩狠心抽向映雪,雪白的映雪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孔明白皙如玉的脸上,一道刺目的血痕边缓缓流下一股鲜血,沿着俊美的脸颊滑下,滴落在在还未化尽的白雪上,晕染出淡淡的梅花状。

    ------题外话------

    好晕啊,纠结复杂于一身~转~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