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齿城。
没有黄沙漫天,没有满目的异域风情,靠近中原也多了中规中矩的汉人味道,福伯在闹市一隅买到了四合院一般的宅子,不大却也舒适。
一家五口重新好好的过起了日子,白素浅没什么营生,钱财都是由宋十郎包了的,福伯善玉各自有自己的事情可做,倒是石镜南过了一个月无所事事的懒日子,浑身不舒服,他怎么就想不明白这般无趣的日子,白素浅怎就过得如鱼得水呢。
直到,那日躺在院子井口边午休的白素浅半梦半醒之间低喃了一句,“无聊就教白子瑜那小子功夫吧,省得到时候百无一用是书生,还兼半个伪娘!”
自此,石镜南成了白子瑜的师傅,两人一早一晚的在院子里打着马步一哼一哈好不快活。
“集天地四方之气,身子要直,下盘要低!”
“是!师傅!”
……
白素浅总眯着眼躺在井边上磕着源源不断送来的瓜子,看不出喜乐。
当觉着这么些悠闲日子可以继续维持个三四年直到搬家的时候,白子瑜却被人私塾的人突然在白日里送回了宅子。
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家伙,福伯赶紧转身要去请大夫。
“福伯你看着子瑜,石镜南你的脚步快!”
这素浅的话音刚落,身边早没了石镜南的身影,这边福伯扒开白子瑜的衣服大惊的叫了起来。
素浅转过头,见着昏迷不醒的白子瑜脸蛋此刻已经烧得通红,身上胳膊上大大小小的红疹遍身,看着福伯和善玉一脸的绝望,深知问题的严重性。
稍时,看着大夫断症后惊慌的逃出厢房,石镜南眼明手快的抓住大夫的衣襟,喝斥道,“说!如何了?赶紧开药去!”
大夫懦懦的摇头,连脚都打着颤,“没救了没救了,是天花。还是准备后事吧。”
善玉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福伯也默然的低下头,想来方才上了年事他已然看出了端倪,只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罢了,如今大夫断症,他也便彻底绝望了。
“再胡说我便杀了你!”说着石镜南的剑就架上大夫的脖子。
“好汉,饶了在下吧,公子高烧泛红疹,全身疼痛,无一不是天花的症状,你们也不能多待,否则也会传染……”
石镜南的剑锋更近了一寸,眼中的狠色绝不是作假。
“好了石镜南。”清冷的声音突然的响起,白素浅走到大夫跟前,淡淡的问道,“即便是天花,也会有基本的治疗手法吧,比如说是消炎……我的意思是,除去炎症,身上的脓包种种之类的,有这样的药吧?”
大夫一时没反应过来,石镜南剑身晃动泛起白光亮瞎他的眼,召回了魂魄,“有有有!可是无用啊,天花是死症,无人可活!”
“石镜南,跟着大夫去拿药,善玉准备食醋,炉火,烈酒,顺道熬些白粥,福伯等会儿我教你做些事儿。”她似乎全然不顾大夫说的话,径自将每人的任务安排了下去。
大夫瞧着素浅的模样不敢多说,见着脖子边的剑更死都不敢说话了,依言领着石镜南回了自己的医馆。
素浅教福伯和石镜南煮沸食醋将每间房子熏了一遍,善玉将熬好的汤药端了来,她伸手接了过来。
“姑娘,让我去服侍子瑜少爷吧。”
白素浅苦涩一笑,“从今天开始,每日把药和吃的放在门边上就是了,食醋每天都煮一遍。你们谁都别进这间屋子。”
“你也会染上天花的!”石镜南急切的说道。
素浅转身挑高嘴角,轻轻笑道,“你忘了我是谁?妖女是你白叫的吗?”
三人顿时一愣,是啊,他们都忘了白素浅跟他们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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