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我说出身份的时候,伏念眼底的那一抹痛苦。
太阿离开我的脖子,伏念放下剑。
不解的看着伏念,我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你知道子房在哪里吗?”不同于刚才的沙哑,现在的伏念言语中少了刚才的怒气,但似乎一时苍老了几岁。
“我不知道。”看了一眼旁边的颜路,我明白,不管自己有多想见到张良,也不可害了二师公,以伏念这正直到足以大义灭亲的性格,把与自己相处几十年的师弟逐出师门也不是不可能。
“大师兄,既然曾经子房收了子忆当儒家弟子,那么没有他的同意,私自将子忆逐出师门甚为不好,何不等他回来了,再决定子忆的去留,在此之前,就罚子忆去“思过堂”面壁思过,你觉得如何?”一觉得气氛有些缓解,颜路就出来打了个圆场,为我们设了一个台阶。
没有回答,伏念背对着我们不知在想些什么。二师公偷偷的向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退下,我回以鞠躬作为感谢。
不知后来的事情怎样,只是听门口的弟子说,伏念后来并没有对颜路实施什么惩罚,而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很久很久。与儒家的先贤孔子祖师的画像对视很久之后,我的眉毛越锁越紧,心烦气燥的我一直无法静下心来,狠狠的揪掉头上的簪子,在这里呆了半天的时间,我已经受不了了,到底还要我呆多久?若不是怕找不到张良反而连累了二师公,我早就逃走了……“思过堂”是专门给做错事的儒家弟子思过反省的地方,所以里面的装扮很是简单,屏风后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块桌子,索性脱掉鞋子躺到床上,想必现在的伏念和二师公也不会有闲情逸致来和我泡茶,将头埋进被子里,我闭紧眼睛,大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断断续续的梦让我有些难受,大冬天我竟冒了全身的冷汗,感觉到一个温热的物体靠近,我不知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只知道很想要贴着它,紧紧地贴着它,额头的汗被擦拭干净,熟悉的墨香让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熟悉的男子就在眼前,与自己一同躺在这张床上,紧抱着我。
“为什么这么冷的天气你还会流汗呢?是做了什么噩梦吗?”没有冰冷的语气,张良平静得如同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将他推开,我有些怨恨的看着他“你一直都在对不对?为什么不出来,就连我那样子逼你,你也不愿意现身,既然这样,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来找我,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抓着我的手,张良就要放到嘴边,不断的挣扎显示了我的不满,挥上他的脸、脖子,我的手一刻都不愿意停歇,实在是受不了的张良,一下子就把我压在了身下。
对于他的举动我着实的吓了一跳,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所有的委屈我都想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咬住他锁骨上的肉,血腥味立马充斥我的口腔,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感觉,唇在我耳边,后脖处不断的厮磨,紧紧的捏着他的手臂,一种莫名的感觉在身体里迸发,感觉到衣带被轻轻的解开,我下意识的去阻拦,可是却被张良的手给拨开,衣物失了束缚便一下子的从我身上滑落,仅剩里面的一件亵衣,双手绕到我的身后,张良的嘴轻轻的搭在我的耳边“陨儿,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吧,以后我会好好爱你、保护你的。”解下亵衣的带子,张良也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亲吻着我心上的伤口与守宫砂,这是小时候母亲为我滴上的,不同于其他女子滴在手臂上,我的则是在心上,所有人都不意察觉的地方,用力的将他推离,“你就不怕我的命相会伤害了你吗?”闭上眼睛,我将头转向一边,“若真的只有拥有王侯将相命格的人才能娶你的话,那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会有这样的地位,会成为这样的人。”指甲掐进他的背,有那么一下子的疼痛感撕心裂肺,我明白过了今天,我就成了一个真正的女子,一个完完整整属于张良的赵夙陨,触摸着他的脸颊,在黑暗中,我永远可以看清楚这个男子,这个让我从十三岁开始就日夜思念的男子,“阿良,若是有一天我比你先走……你会怎么样?”窝在他的怀里,今晚的夜好像特别的长。
“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整理着我凌乱的头发,张良一下一下的亲吻着。
“你告诉我嘛。”蹭了蹭他的脸,我琢了一下他的嘴唇。
“人都说生来带有异象的人都会是天上历劫的神仙,你生来便天降异象,日后就算百年之后定也是在天上,若你真的早我而去的话,那我定要努力寻各种方法,只求待我百年之后能去天上找你,不管修仙修道,只要能有一线的机会,我都会去尝试。”将我抱得更紧,张良勾起嘴角。我已不知这是我多久以来睡的最安心的一次觉了,没有梦魇,没有仇恨,有的只是如同刚出世时对于这世间的憧憬与年少时对于爱的向往,美好甜蜜,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不经修饰,却也精美绝伦。
第八十六章血镯
第二天清晨,当醒来的时候,张良已经不在了,换上衣服,我躲过所有的人,朝着会客堂跑去。
紧闭着的门说明张良真的在里面,张良回来了,齐鲁三杰又聚在了一起,希望这次真的能帮助小圣贤庄度过这危机,正要回头,屋里一阵巨大的砚台掉落的声音镇住了我,站在窗边,我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对话。
“子房,你真是放肆,那赵国二殿下早已是帝国长公子的夫人,她不在府里好好的相夫教子,偏要跑出来瞎混,而你却将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带回儒家,你到底是将儒家的颜面置于了何地,你让我等师兄弟如何说你……”咳了两下,这几天的事情应该也影响到了伏念的心情与身体。
“大师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夙陨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急于帮我辩解,张良讲得有些急促,对于大师兄,他还是不怎么喜欢逾越。
“够了,你无需多言,既然人是你带来的,就尽早的将她逐出儒家吧,看在赵王曾对儒家有恩的份上,我不会为难她的。”背过身,我不明白为什么伏念那样的不待见我,可是在此儒家危难之际,我还是不愿就这样轻易的被逐出师门,明白子房的为难,我伸手推开大门,跨过门坎“大师公,原谅我的不请自来,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你们的对话的,可是我不想离开儒家,更不想在这危难之际离开,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头磕在地上,我请求着他。
“你们看看,这果真是个不肖子弟,竟偷听长辈的讲话,圣贤祖师曾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因此儒家从那时开始就有一条明文规定,从来就不收女弟子,这是历代学者都必须遵循的,所以我不能为你破此例……”严肃的气氛一直在屋里蔓延,没有抬起头,但是我也知道现在三位师公的脸色都不好看。
抬起头,我直视伏念“大师公,子忆一心想留在儒家,并没有任何的坏念头,我也知道自己这身份待在儒家多有不便,但是我真的很怕,嬴政的目标早已转移到了儒家,这也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从前我曾亲眼看着赵国四十万的子民死在我面前,我救不了他们,我身为他们所信任的居高位者,却无法救他们性命,血肉四溅,骨肉相离,那是最恐怖的事情,我不愿再看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知道就算自己在儒家也无法改变什么,可是起码在危难的时候我可以多救一条性命,可以多保一名儒家弟子的平安,这便是我留下来的意义,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又是一个响头,磕在坚硬的地板上真是痛。
“夙陨殿下,你的好意小圣贤庄消受不起,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儒家不能为了要自保而坏了规矩。”依然的坚决,伏念的想法还是一点都没被动摇。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那样的古板?难道为了所谓的圣贤祖师的一句话、一个规矩,你就可以将儒家全体弟子置于死地吗?嬴政已经到桑海了,秦国的大军也已经到达家门口了,都这时候了,你还要因为你的老旧思想而赶走一个有用的盟友吗?还是说你还存在侥幸,觉得嬴政会放过儒家一马?”自嘲的笑了一下“若你抱有的是这种想法的话,那你早已输了一大半了,因为王者从来都不会仁慈,嬴政更是王者中的王者,他凭一人之力统一了六国,这样的人,难道你还指望他会放过这小小的儒家吗?”一句话似乎点醒了伏念,但是却也让颜路和张良的脸色更不好看,一阵沉默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子路听令,儒家弟子子忆因违反儒家门规,隐瞒女子身份,本应受重罚,今念在没有犯大过,责令逐出师门,一切交由你办,立刻执行。”
“大师兄……”
“莫要多言,掌门之令已下,全体弟子皆要服从。”起身从我身边走过,伏念没有一点停留。
时间似乎静止了很久,我一直没有起身,直到手被两个人托起,我才抬头看向他们。
“子忆,大师兄现在正在气头上说出狠话,过几天等他气消了,我与子房再去求求他,兴许……”
“没用的……”摇摇头,我朝着颜路与张良鞠了一个躬,谢谢二位师公的相助,掌门令已下,万事皆已成定数,子忆既已被逐出师门,就不再劳烦二师公难做人了,以前有幸得到二师公照顾,请接受弟子三拜,今天子忆就此别过了。”对着颜路磕了三个头,我跑出会客堂,蹲在石边哭起来,除了小时候的外公以外,我还没有真正的师傅,大师公虽然严厉,但是对于弟子也是蛮照顾的,我虽不会怪罪于他,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悦的。
“陨儿。”两手被拉开,我顺势被搂进一个怀抱里“陨儿,就算大师兄执意将你赶出师门又有何妨,只要有我在,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摇摇头“为什么?为什么我并没有做任何的错事,大师公却那么的不待见我,是不是我此生注定就是个讨厌鬼,注定不被人善待。”背靠着石头,我望着天。
“不善待又如何?讨厌鬼又如何?我的夙陨不应该是这样的,她那么的自信,有那么好的功夫,甚至在十三岁的时候就会帮助父亲清君侧,能替墨家解难,这样的女子有谁不佩服?。还有。。。。。。”咬上我的手“除了我以外,你还想要多少人喜欢你?”
痛叫出声,我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手腕上多了一个血色的镯子,这个镯子红得像血,表面却光滑精致,没有一丝的痕迹,可见被保存得极好,是镯中的上品。
“这是?”好奇的转动手腕,我在张良面前晃了晃。
”这是血镯,也是张家的传家宝,曾经它是相国夫人的象征,而现在只算是一个继承吧,它曾由我祖母传给我母亲,而我母亲也希望我能将它亲手带到我妻子的手上,直到我妻子有一天传到儿媳的手上,代代相传,带上了它,便是承认你是张家的人。“将我的手包在手心里“陨儿,现在你已不是扶苏的妻子,这辈子也都注定是我的人了,你可有后悔过?”
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傻瓜,我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吗?”
愣了一下,张良呆呆的笑起来“没有了。。。。。。”
用尽全身力气圈住他的脖子,“阿良,若是有一天你敢对不起我的话,那我一定不要你了,我要躲得远远地,然后再嫁一个男子,为他生儿育女,过得非常幸福,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拿起他的手重重的亲了一下,“记住这个位子,它可是被我盖过印的,等到哪一天让我不开心了,我要把它切下来煮汤喝了。”
摇了摇头,张良一脸的吃惊。“你好狠啊。。。。。。生生的切下来煮汤,岂不是要痛死?”
“那我可不管。”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我讲的认真。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撩开我前面的头发,他吻上我的额头,这个吻很轻,很轻,却很甜蜜。。。。。。
第八十七章成亲
“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永结连理……”一把梳子在我的头上不断梳动,傻笑一下,我好像一直都不在状态下,周围有一大堆的人在走动,雪女和端木姑娘两个人整理着我的头发,自从那次哥哥用太岁和断裂的九泉碧血玉叶花治愈端木姑娘之后,她真的醒了,不久前天明、少羽和石兰也从蜃楼上回来了,这次他们的归来也带来了一个与他们年龄相符的女孩,女孩用轻纱蒙着面,少羽和天明都叫她月儿,月儿……就是那个巨子口中有所亏欠的孩子吗?可是不知为什么,她似乎不爱说话,来了这几天我一句话都没有听她说过,陌生的眼神迷茫且空洞。
依然是一个冬天,五年前的我为了赵国穿上了我人生的第一次嫁衣,而五年后的我,则是为了我爱的人,穿上第二次的嫁衣,不同的年龄,也会不同的心境,俗话都说好女不嫁二夫,苦笑一下,我果真算不得是一个好女子。
“夙陨,吉时要到了,我们要准备出去了。”为我盖上红盖头,我的面前顿时被一片大红遮盖,被她们扶着,我一步步的向前摸索,这种感觉很奇妙,民间的婚礼虽然简单,但是却远比王族有趣,在雪女和端木蓉的搀扶下,我们朝着聚会的农家走去,低着头,我能看到的就只有脚下的一小块地方,当走过木栏的时候,一双脚赫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这是一个女人的脚,一把揪掉盖头,我激动的朝那边望去,浓重的夜色下却没有半个人的身影。
“夙陨,怎么了?”握住我的手,雪女快速的进入警戒状态。
“没什么,我看错了。”对她笑了笑,我自己披上红盖头。
事情并没有被我这意外所打扰,被带到一户简陋的农家,里面围满了墨家的众人,很热闹,都说长兄如父,张良的父母都没了,大师兄也无法接受我,而我的母亲也……所以这次我们的主婚人便是哥哥、大师叔与二师公。对于这次的婚礼,我并没有感觉到不妥,这次虽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长辈的相陪,但是却有全体墨家友人的祝福,我觉得很开心。接过喜带,熟悉的香味让我一味的想朝他靠近。
“子忆,礼还没成呢,别老靠三师公那么近嘛。”此话一出,全场立马哄笑起来,就连旁边的人也传来一阵轻笑,瞬间脸红,我突然庆幸自己的脸被遮挡了,否则一定要羞死了,这个臭天明……
婚礼也没有什么繁琐的环节,仅是普通平民的一些礼节,况且因为墨家正是被通缉的重犯,也无法太大费周张
,所以在礼成之后,我就被送进了房中,而张良则被留在了大厅里面与众人饮酒,无聊的将脚翘得老高,今天看到的那双脚真的是我的幻觉吗?可是若不是幻觉的话,真的会有人在那么快的时间里消失无踪吗?轻摇着头,不想了不想了……话说都已经三个时辰了,张良还没有回来,同样的大红的喜字,相同的一对红烛,叹了一口气,我掀掉盖头,打开酒壶的盖子,抬头一饮而尽。
摆脱了大厅里面所有给他灌酒的众人,张良脱身走出农家,瞒过所有人,张良朝着林里走去。
“你来了……”听到脚步声,女子缓缓转过身。
“前辈……”
第八十八章人生有得必有失
“前辈……不,你娶了我的女儿,应该叫我一声岳母才对。”挥手散去面前的迷雾,女人走近。
“前辈特地在今天找张良,想必是有事相告吧?既然我都来了,不妨直说。”勾起嘴角,张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淡笑一下,天瑶抬起手,指尖轻握着一支蓝色的羽毛“不愧是小圣贤庄的三当家,果然睿智,但就是不知道是否有比那秦国大殿下更果断。”指尖升起火,羽毛立马焚烧为灰烬。
皱起眉头“我不明白,夙陨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何要这样对她,让她痛苦,让她受尽折磨,难道这都是出自你的本意吗?”
“你说对了,这就是我的本意,正因为夙陨是我的亲生女儿,所以我必须要这样对她,为了让她有更多的牵绊,我与她的父亲几乎付出了全部的代价,阴阳家、秦国、甚至每个人都在探究苍龙七宿的秘密,为达目的甚至不择手段,哼……他们可有想过,自己区区的一介凡人,又怎可窥探千年来的继承。”
“苍龙七宿……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眯起眼睛,张良警惕的看着她。
“自从盘古开天辟地生四象五行以来,四象之力便被尘封在四位宿主的体内并世代传承在子孙身上,这是属于四族的绝密,自从继承那天以来,除非是宿主的至亲之人,否则都不能让外人得知,因为外人的野心足以毁灭那传承千年的力量。”伸手接下掉落的一片叶子,天瑶的神色有些哀伤。
“你的意思是,四象力量还在不断的传承?
“那是自然,星宿与天地同在,宿主作为力量的依托,自然也是代代相传……”
“若照你这样说,那为何流传下来为人熟知的,仅仅只是苍龙七宿,而并非是其他的三个呢?”
“你为儒家之人,自当也应了解过易经中的“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原理,在四象中苍龙真风,是为时间,玄武真冰,是为空间,朱雀真火,是为能量,白虎真金,是为物质,这是四象的状态,而在这些东西中,能量、物质、空间都是人可以自我控制的,唯独只有那苍龙所继承的时间之力无法为人而驾驭,所以千年来,人们都想要获得并利用苍龙的力量把握和控制自己的时间,以实现不老不死的愿望,正因为这样,几千年来,不断有人对苍龙七宿的宿主进行追捕与寻找,所以为了自己子孙的安全,曾经有一代的苍龙宿主甘愿将自己的灵魂分解成七份,并使计让乱世中七个最强大的国家分别捕获自己的七分之一的灵魂,因为她相信,七个强大的国家帝王,永远都不会终止他们的野心,也正因为这样,她的灵魂永远不会完整的合并在一起,在她的牺牲下,苍龙之力真的由她的女儿传承了数十代,但是就是在三百年后的今天,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秦国出了一个嬴政,他统一了六国,将她苦心隐藏的秘密公布于世,因此苍龙七宿又开始重现人间。(<href=”lwen2”trt=”_blnk”>lwen2平南文学网)”
“苍龙七宿到底是什么?”担忧的望着天瑶,张良陷入了沉思。
就算知道又如何呢,若是那姬氏一族的公主真的解开了那盒子的秘密,苍龙之力确实会被公诸于世,可是这样的后果也是无穷无尽的,所有人的争夺,终究会毁灭这个力量,切断这个传承。”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对于突如其来的这番话,张良显得很不明白。
“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苍龙七宿的秘密,还是奉劝你尽早放弃吧,既然你已经娶了夙陨,那就当这话是我对你们的补偿吧,切记!人生有得必有失……”说完这话,天瑶的身影越来越淡,直到彻底消失在迷雾中。
第八十九章相逢相知本无意
“前辈,请你说清楚……前辈”对着空荡荡的林子,张良有些着急的叫声并没有挽留住天瑶的脚步。
有些沮丧的开门进入,张良抬眼正对上我询问的眼神,“戴了那么久,一定很难受吧?快拿下来吧。”温柔一笑,他伸手摘下我头上的头饰。
“你被他们灌酒了是吗?”闻着他一身的酒气,我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入他的怀中。
“陨儿,我看到你的母亲了……”抱住我,张良紧靠着我。
表情开始震惊,我的拥抱变得僵硬“她和你说了什么?”
“陨儿,我知道你很恨她,可是你的血肉毕竟是她孕育的,不管怎样,你也不该一心想要至她于死地。”
“若照你这样说的话,难道我的父王就该死吗?我也明白发之体肤,受之父母的道理,我也很痛苦,很挣扎……可是为什么你要不断的和我重复着这件事呢?我求求你,不要再和我提起了好吗,我受够了,真的够了……”甩开禁锢在我手臂上的双手,我一手抓起旁边的酒壶继续喝起来。
夺过我手中的酒壶“我并不想要逼你,只是明天我就要回小圣贤庄了,也许我们有很多天不能相见,我怕你在这几天里,会去做一些让自己以后后悔的事。”单手搭在我的肩上,张良叹了一口气。
“阿良,今年我已经十九岁,不再是一个孩子了,也许你也该相信我可以解决自己的事情,我们有着共同的仇恨,共同的敌人,只是我与你唯一不同的是,我必须要罔顾亲情,去成为一个弑母的人,也许今天你无法理解我,那全是因为……你并不是我!”
皱起眉头,张良有些不悦又有些无奈,深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撩起我的头发“既然你不喜欢我干预,那我也就不多说了。”吹掉桌上的蜡烛,周围瞬间暗了起来,伸手将我整个人横抱起来放在床上“陨儿,我们的承诺虽然晚了五年,但也总算完成了,下去我只希望我们能好好的珍惜对方,毕竟这个幸福来之不易,你同意吗?”严肃的看着我,他好像一直在等一个肯定的答复。
点了点头,我闭上自己的眼睛吻上他的唇,对于曾经的我们,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我早已比以往成熟,我相信这不只是心变老,而是繁华过后的淡定。曾经那些对于美好的渴求,也许已经随着年轮渐渐的淡忘了,它会一直沉淀于心的,纵使有那些无法接受的,受不了的人与事,如今回头才发现,其实也不过如此。也许成熟,并不是看破事情的本质,而是看清这个人对于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树林里)在张良离开不久之后,一男子才慢慢的从远处走出。
“母亲,最后你还是来了……”
“女儿的婚礼,我怎能不送上自己的祝福,倒是你,可是很让我担忧啊?”
“成赫早已是亡命之徒,又岂敢奢求那美好的姻缘……”
“怎么?我的儿子竟也有这消极的想法?可是在怪我与你父亲当时没为你寻得一份美好姻缘吗?”
“母亲说笑了,成赫岂会这样想,只是能看到陨儿幸福,我这个做哥哥的开心而已。”
“赫儿,你永远都比陨儿理智,这个妹妹,以后就要靠你多照顾了。”抬头望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他真的越来越像曾经的赵王了……
“陨儿有张良,何须我去保护。”不明白母亲的言语,成赫脸色有些淡然。
“你要相信当初我与你父王同意将夙陨嫁给扶苏的用意,张良的执念太大,对于复国的信念太强,他注定不是夙陨能留住的人,赫儿,你要记住,若是有一天连我也走了,你这个当哥哥的一定要化解两个妹妹的矛盾,一定要保护好我曾告诉你的秘密,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和你父王一直希望看到的,一定切记……可不要让我失望了。”身后一掌快速落下,赵成赫没有防备的昏倒在地。
心上久违的伤口突然一阵刺痛,我猛地惊醒,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漆黑的房间里看不到他的脸,即使近在咫尺也依然模糊,紧紧的拥着他,也许明晚就见不到他了,也许是感到有东西靠近,张良不安的动了动,接着又陷入了沉睡。
(将军府)微弱的灯光依旧在书房里闪现,大门一开,门口的冷风吹入,不禁让位上的人皱了皱眉头,大门紧闭,却早已不如之前那般平静,来的人步伐虽轻盈,也无法掩饰发出的脚步声,“夜深了,难道父亲还不准备就寝吗?”生疏的称呼,让位上的人都些尴尬,却也快速的隐没在眉宇间。
“要休息了,你也快回去吧,我还有事情没完成。”神色有些歉疚,扶苏勉强的对着面前的孩子笑了笑。
父亲……母亲和我说的事情,我都明白了,以后我会按你们说的去做,请你们不要再担心了。”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父亲,孩子的眼里有着不可侵犯的坚定。
孩子……对不起,不是父亲想要逼你,可是你的弟弟子婴已经死了,他原来就是秦国皇长孙,现在我们的家族正在被许多的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若是让百姓知道秦国失了长孙,定会激起众多民众的反抗与愤怒,为了不使情形恶化,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一个替身,而这个替身的一切都必须要与子婴一模一样,才不会让所有的人起疑心,不得已之下,我才和你的母亲讨论,让你以子婴的身份活着,孩子,你可有想好,这一答应,很可能就要一辈子的生活在咸阳宫中,也许你能一帆风顺,也许你会被卷入是非,尝尽这宫中的勾心斗角,你是否愿意承受?
“咸阳宫中的勾心斗角?难道父亲小时候就不是这样过来的吗?如若父亲都可承受,为何我就不能?以子婴的身份活着又如何?这难道没有比我之前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好吗?起码我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份,子婴,从此以后我就要代他而活,代这个与我同胞而生却只有一面之缘的弟弟而活,即使很辛苦,可是请父亲相信,我从来就不是个会选择逃避的人,现在不是,以后长大了更不是……”
第九十章焚书坑儒
(回忆九天前)“苏儿,听李斯说桑海小圣贤庄儒家的人似乎有在帮助墨家的叛逆分子,你可有耳闻?”负手而立,嬴政站在蜃楼上,欣赏着自己十年来的心血。
“确有耳闻,但是儿臣觉得此事……”
“你无需解释,既然你也有耳闻,那便说明这件事并不是假的,俗话都说,无风不起浪,若当真无此事,李斯也断不会冤枉了张良,况且小圣贤庄的实力不容小觑,在桑海以致于整个齐鲁之地影响都很深远,若是他们联合所有的叛逆起兵造反,那秦国的百万雄师定当受损,与其等到事后再来后悔,不如现在就斩草除根,苏儿,我命你为这次讨伐小圣贤庄的主帅,尽快带上帝国一千的兵力前往儒家,将所有的儒生以及那些所谓的圣贤之书消灭殆尽。
“父皇,此事万万不可啊,你这样做只会引起更多的民愤,徒增更多的敌人,望父皇三思啊。”
“苏儿,今年你已二十一岁了,性格怎么还可以如此的懦弱,你要切记,不管是否身为帝王,都要有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要放过一个的狠心,否则……拥有怜悯之心的你永远都只会被人所利用,最后赔上自己的一切,甚至性命……”
(九天后)站在小圣贤庄的门口对着所谓的齐鲁三杰,扶苏皱起眉头,自己从小一直学习儒家知识,若当真动手灭了儒家,岂不是成了一个忘本的人,但父皇的命令也已经下了整整有九天的时间了,假若再不行动的话,只怕他还会另派别人执行……
“扶苏公子,我儒家素来以天地君亲师为本,恪尽职守,为何皇帝陛下还要这般围捕?难道就不怕失了民心吗?”一个甩袖,伏念言语淡定,儒家掌门气势显露无疑。
“伏念先生,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儒家是否有人曾有在暗处帮助过叛逆分子你自己也心知肚明,何须我再多言,虽说我也从小也识习儒家学识,自是不愿看着儒家就此毁灭,只是我总要给我父皇与这些与我同来的兄弟一个交代吧。”
“公子要的交代可是我小圣贤庄所有的性命?若是的话,那就一定要先从我伏念的尸体上踩过去再说……”握紧太阿,现在的伏念远比以往更加严肃。
“师兄……”
“你们不要多说了,子路、子房,既然帝国如此的对待我们,那我们也不需要那所谓的为人臣子的孝忠了,我们无法避免这些飞来横祸,也由不得我们自己选择生存,所以为了小圣贤庄所有人的性命,我们无可避免要拼死一战了。”将太阿拔出剑鞘,伏念挡在所有人的面前。
伸手阻止,扶苏倒是有些不紧不慢,“伏大先生莫要激动嘛,今天怎么没看到子子忆呢?难道是她再不愿与你们为伍了?”环顾了一下儒家所有的人,扶苏的表情有些调侃。
“那家伙早已被我逐出师门了,你又怎么可以见到她……
“逐出师门……看来你们也蛮坚决的嘛,难道你们不知道她也许会是儒家唯一的筹码吗?怎么轻易的放掉她,你们真的舍得吗?”轻蔑的语气不禁让在场的人越来越不能理解扶苏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哼……筹码,小圣贤庄从来就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当筹码,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也莫要多言了,出招吧,扶苏……别以为小圣贤庄的人会怕你,凭你想要打败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凭我一人当然不可能,但请你别忘了,我的后面还有千军万马,你就那么有自信自己不会有力不从心的那一刻?”冷笑一下,扶苏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的嘲弄。
漫天的石头飞散而下,重重的砸在帝国的兵马之中,一时间场面混乱,哀声一片,机关鸟飞过,墨家的人悉数出现在了儒家众人的面前。
来人中最先开口的便是小高“张良先生……虽说儒墨自古不相往来,但是我墨家曾经也一度承蒙您的帮助,现在得知儒家惹上了一些麻烦,我等特来相助,望你不会介意我们的不请自来。”说完又对着张良做了一个辑。
昨晚深夜归来,房中桌上便安放着一封信,信中写的全是哥哥与墨家人决定帮助儒家的计划,可是这些事情我全然不知,这就说明他们不愿意让我加入,我也很明白他们的好意,此次受命讨伐儒家的便是扶苏,而我还刚被伏念赶出师门,此时如果让我加入计划,只怕我心里会有所芥蒂,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我还是不愿意被排除在外,我虽然不确定这封信是否是她送来的,但是我还是连夜动身来到了儒家,栖身在不远处的树上,等待着帝国的行动,与我一同的还有天明,此刻我们俩正静静的待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紧紧禁锢着他的手和嘴,我深怕他乱动让远处的人看出端倪。
死命的在手中挣扎,天明硬是要将我挣脱开,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天明,你安静一点。”
“为什么不让我下去,我可是墨家的巨子……连少羽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这……”有些犹豫的看着他,也许他说的没错,巨子本该受些历练,可是毕竟这是墨家内部的事情,小高他们既然选择瞒着他,必定是有所顾虑,我也就不好违背了他们,下面还在继续僵持着,而我仍是死死揪着天明的脖子不放。
不远处的战争正在愈演愈烈,这时与扶苏同来的陌生男子有些按耐不住性子,以行动最先打破了局面“公子还与他们废话什么,对于这些叛逆,直接交给属下们解决就行了。”狠狠的一掌划过,离他最近的子思毫无防备的立马倒地,一时间全体的人都拔剑以示愤怒,青年的出手,等于是将这场战争拉开了序幕。
“束楚……”怒斥男子,扶苏削下他的发冠。男子成年弱冠,便要忠于自己的王,如今虎符在我手,军令如山,我便是你的王,我令未下,你便先行动手,这便是忤逆军令,你该当何罪!
“公子,臣只是在执行皇帝陛下的命令,既然你不愿下手,那这个坏人就让我来当,我自认无罪,还望公子不要如此的懦弱……”双手奉上利剑,那名曰束楚的男子眼神不定的看着扶苏。
许是被男子的话所刺激,扶苏伸手接下束楚手中的剑,挑起双眉,他剑指伏念……
扶着树干,我很清楚扶苏每一个动作所代表的意义,即使只有背影,但那僵直的手,无时无刻不在说明,他现在很想杀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可是堂堂儒家的掌门,我明白阿良与二师公是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是墨家的众人也不会允许,可是此番帝国来了千军万马,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命令,这个命令的发布者不是扶苏,而是那个背后操控一切的人。
第九十一章往事随雨不随风
我心疼扶苏的无奈,又有些惧怕儒家无法度过此劫,对于那个刚在一旁怂恿的束楚,我突然心生一股杀意,指尖夹紧一片羽箭,我正寻着他的死|岤,却不想一片血红映入了我的眼,接着是一把剑直插他的额头,在惊愕的眼神中,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告别了这个世界。
有些呆滞的看着扶苏的手慢慢落下,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触动与变化,似乎于他看来,杀了束楚就像是吃了一顿饭那么轻松,就像是嬴政灭了六国,杀了万人性命,还能坦然的当他的帝王一样,扶苏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他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