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难受,我的遭遇与少羽是那么的像,我们都过得身不由己,明知道仇人在眼前,却没本事杀死他的生活,我们好恨,好恨他们为什么可以这样安稳的活在世上,而那些无辜的人却要惨死,恨这世道的不公,天命的不平,也许别人会觉得我们看不开,可是在这个时代,又有几个人是看得开,放得下的,诸子百家是,我与张良亦是,日夜交替、潮汐依旧,恨。。。。。。无止无尽。
木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人,正是逍遥子与大师叔,他们走到天明的身边牵起他的手,双方继续僵持着,周围的温度在急剧下降,看得我好是心急,阴阳家的人开始出手,星魂的聚气成刃、大司命的阴阳合手印、少司命的万叶飞花流同时向着大师叔他们袭来,艰难的接下招,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明明没有打到天明,可是看起来他却是那么的痛苦,好像全部的招数全打到他身上一样。
阴阳家的人越来越狠,招数也在不断的升级,巴不得把他们折磨至死,天明的脚已经开始不断的抖动,大师叔他们也被击得连连败阵,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被放开的天明趴到在了地上,大师叔口吐出了鲜血,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逍遥子他们从刚开始就没有了内力,一直都是倚靠着天明体内的巨子的内功在战斗,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天明会那么痛苦了。
趴在地上的天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大司命控制着摔下来,一次一次,让在场的人都极为心疼。。。。。。“大叔说过,所谓强者,就是要使亲人、朋友安心、放心,身体好痛,但是我不能倒下,大家都无法再战斗了,我必须,站起来。。。。。。”倔强的男孩述说着自己的责任,作为墨家巨子的责任,天明在成长,也许侠就是这样历练出来的,无论逆境,不惧痛苦。
被大司命的阴阳合手印握在掌心,天明奋力的反抗着,“宫。。保。。鸡。。丁。。”突然间,他像是领悟了什么似的,挥动非攻一下子脱离了控制,朝着大司命砍下去,速度如此之快,危力如此之猛。
“噗。。。。。。看着天明的招式,我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是在煮菜吗?烹、炒、煎、炸、煮、炖样样都有。这下可打得大司命措手不及,看得真是大快人心。
撂了一下头发,大司命冷眼看着面前的男孩。
“百步飞剑。。。。。。”举起非攻,天明叫着百步飞剑,惊呆了所有人。
盯着他的招式,我有点慌了,小时候因喜爱大师叔,我就常跟在他的身边,所以他在学习百步飞剑的时候,我也有躲在一旁偷看过,那一招一式都在我的脑海里,我也曾瞒着大家,偷偷的练过,可惜那本不是女子的招式,我也就学不来。而现在天明使的根本没有一招的相同,想来只是想吓唬吓唬那大司命,可是那阴狠的女子岂是那种可以随意糊弄之人,这时她的掌心红色的气体在生成,天明被高高举起,这样下去只怕天明要摔得粉身碎骨了,情急之下,我一个飞身抱住天明,羽鞭一挥,划断那半空中由气流形成的手掌,一下子红手印烟消云散,我们也稳稳的落到了地上,活泼的孩子,现在正静静的躺在我的怀里。
对于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人,在场的人都显得有些吃惊,放下天明,我朝着身后的人笑了笑“少羽、逍遥先生,大师叔,我来了。”
回我一个安心的笑,他们显得有些疲倦,皱了皱眉头,我转身对着帝国的众人。
“长夫人。。。。。。你果然还活着。”蒙恬在看到我的时候,惊讶的表情显露无疑。
“蒙将军,别来无恙。”清冷的脸,随意的语气,都表达了我见到他的不悦,也许不久后我没死的消息就会传到扶苏的耳边,突然有一刻,我会怕见到他,非常非常的怕,怕他知道我还活着,怕他知道三年来,我从来没有一刻想过他。
“为什么你还活着却不愿告诉公子,你知道你刚离开的那一年,公子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你知道这三年来,他有多苦吗?在你走的不久后,公子他回到秦国,才知道郑妃娘娘早在你们离开的那一年就死了,一时间丧妻丧母的痛全压到他一个人的身上,那是何种的悲哀。”
“郑妃娘娘。。。。。。死了?”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宾至君门,受嬴政万千宠爱的女子,她是扶苏的生母,也是嬴政的第一个妻子,可是到头来也只是封了一个妃的身份而已,妃,便是妾。她折磨过我,也照顾过我,她心疼她的儿子,憎恨我对扶苏的态度,但也怜悯我的经历,她比我的母亲还温暖,告诉我,人生得一真心爱人不易,定要好好珍惜,我曾问她,为什么不愿去争国母之位?她的回答仅有短短的几句:一生无求,只求为妃,安稳一生,佑子一世。
当时的我不理解这是何种的洒脱,我的母亲是父王的发妻,在我出生之时她就是王后,此生,他们只有彼此。至于佑子一世,我更是不懂,扶苏是嬴政的长子,十六岁的年龄就被秦王派遣重任,更是被称为秦国长公子,如此的尊荣,又何必要由她的母亲舍弃自己的地位来守护。
直到后来,我越加的成熟、长大,我才知道这是一种逃避,却也是一种母亲对儿子的保护,扶苏为长公子,若她的母亲还是王后的话,秦国下任国君的位置就非他莫属,这样就等于将他推向了风尖浪口,嬴政的子肆众多,不免有些坏心之人,会使计致扶苏与死地,所以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便是郑妃保护儿子的手段,她也在赌,赌嬴政对他的爱,若是嬴政爱她,那么不管怎样,扶苏都会是未来的君主,若早已不爱,她与扶苏也可全身而退,扶苏为人温和,又极有孝心,定会答应与她一起归隐,只是没想到,如今伊人已去,一切如空。
少说废话,既然我来了,就不会让你们伤害这里的任何人。”
“你倒是蛮有自信的嘛。。。。。。长夫人又怎样,阻拦了帝国捉拿叛逆分子,阴阳家绝不放过。”
气刃在手上形成,星魂朝着我打过来,挥动羽鞭缠住他的双手,我试图以内力化解他的气刃,顿时两股蓝色的气流相交,化成点点蓝星,如同萤火虫照亮了黑暗的夜,以内力延伸出的蓝色羽毛形成一个巨大的阵,困住了阴阳家的三个人,星魂双手被我所禁锢得动弹不得,也只能委屈的待在阵中。
本想着羽阵该是可以制住他们的,便大意的收掉羽鞭,退到阵外,万没想到的是,失去禁锢的星魂,如同发了疯一样,从掌心将内力逼出,直直的朝我袭来,正面狠狠的一击,让我吐出鲜血。
“子忆。。。。。你没事吧。”刚昏迷的天明已经醒了,现在正跑到我的身边扶着我。
大司命又使出了阴阳合手印冲破羽阵,反手抱住天明,我把他搂到了怀里,虽说他是墨家巨子,但是他的年龄尚小,内心还是不愿看到他受伤害。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到我的身上,抬眼,高渐离正拿着墨眉挡在我们前面,替我们接住这致命的一击,墨家的人全出来了,将墨眉递到天明的面前“墨眉也要回到他主人的手上了,不管你的武功高低,不管你的年龄大小,只要你有帮助天下人的决心,你就是我们的巨子,天明。。。。。。我们誓死追随巨子。”
“谢谢你们。”高渐离的话给了天明很大的动力。
“一群废物。”大司命一个招式打过来,天明立马用剑抵挡,却在接的一瞬间消失了,四处传起笛声,身旁升起火焰,在不知是何的情况下,我们开始模糊,先是下身,然后上身,头,直到消失。。。。。。
第六十章聚散流沙
被转移到一个甬道之中,我望着面前这个有些眼熟的女子,我。。。。。。见过她吗?
“这次若是没有蜀山出手相助,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石兰,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没什么的。”女子悦耳的声音,让人听了极为舒服。
“石兰???”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叫出声,她也望向了我,默默的,没有说话。
对她笑了笑,“石兰。。。。。你可还认得我?那个天天在小圣贤庄给你递餐盒的子忆?”
神色有些晃动,但很快就隐没在平静之下,她。。。。。有些凝重的盯着我。
“这还没什么?石兰上次你救了我和少羽,这次你和你的伙伴又救了我们大家,你是我第三号崇拜对象。”
“哈哈。。。。。。”天明有些俏皮的语言,逗笑了我。
“雪女,大铁锤,小跖已经护送蓉姑娘他们撤退了,星魂已经发现了我们,所以必须赶紧撤离。”也许是觉得我们有些松散,小高出言提醒着。
“盖先生、逍遥先生、小高你们中了尸神咒蛊,不得战斗,前面恐有埋伏,夙陨殿下你还尚有内力,与他们先走,我们断后,万一阴阳家前后夹击的话,也好有个照应。”少羽分配着任务。
“话虽这样说,可是放你们三个在这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有点小犹豫,现在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船长,都是最后离开的。”
勾起嘴角,我赞叹的看了天明一眼,今晚的他让我刮目相看,一种名为成长的东西,正在他身上繁衍。
拿出蓝羽符,我递到天明的手里“你们放心吧,我会掩护大家离开,这支是蓝羽符,你们切记要收好,若是我们分散了,或者你们遇到了什么危险,只要挥动蓝羽符,便可指挥蓝凰,让它来帮助你们。”
“我们会记住的,盖先生你们快走吧,只怕晚了,就走不了了。”将我们推进门里,少羽他们三人,走在了最后面。
忍着脚上的剧痛,我静静的与大师叔他们走在前面,集中了十二分的精神观察着两边,生怕突然有帝国的人冲出来,伤害众人。
后面传来巨大的响声,我们一回头,天明他们不见了,剩下的就是一道蓝色的划印,“我回去帮他们。。。。。。”急着想要回去,我走路有些踉跄。
大师叔一伸手拦住了我“你觉得现在还可以回去帮他们吗?你受了重伤,若是回去的话非但救不了他们,反而会成为他们脱身的障碍,蒙恬的军队已经快要发现这里了,在他们发现甬道之前,我们必须要离开包围。”
将我拉离那个地方,我们继续快速前进与雪女他们会和。
一阵响亮轰鸣声从不远处传来,更是抽动了大伙的心,危险似乎又来了。
班大师转动闸门机关,隔离了我们与怪物的距离,为大家争取逃脱的时间,大部队不多做停留,向着甬道口跑去。
这是生与死的赛跑,身后的怪物是号称灭了六国的武器,多少将士死在他的手里,对于现在我们这支残军来说,被他追上的后果很可能是粉身碎骨。
极速的赛跑,在出甬道口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大家都趴在树上喘着粗气,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握紧拳头。我的全身都进入备战状态。
“你给我停下。。。。。。”班大师一身令下,怪物立马瘫倒下来,变成一堆废铁。
呆滞的眨了眨眼,我一脸的不明所以,戳了戳旁边的人“小跖,这是什么情况?”
“啊哈哈哈哈。。。。。。我懂了,我怎么会忘记墨家惯用的手段,子忆你以后就知道了。”挠了挠头,小跖一脸的嬉皮笑脸。
“什么和什么嘛。”撇了撇嘴,我跟在他的后面。
“小心,有敌人。”一股强烈的剑气迎面铺来,这个感觉和当时在山谷上的感觉一样,眼前的烟雾散开,五个人影显露出来,“是流沙。”
注视着白发之人,我有一刻的错觉,似乎他依然还是那个痞痞的男子,那个天天和我斗嘴,损我无极限的二师叔。时隔十二年,我们三人真的又再一次的聚在一起,难言的感觉,围绕在我们之间。
“高贵的夙陨殿下,不知火魅术的感觉可好?你和你的张良有在一起吗?哦。。。。。。对了,我忘了,你已经是帝国的长夫人,你要背叛你的夫君吗?这真是太有趣了?”
听着赤练的话,我的拳头越捏越紧,一支羽箭飞出,赤练转身接住。
“赤练,你相不相信,即使我现在受伤了,也有能力让你闭嘴。”
“是吗?那我还真是期待呢?”挥动手中的赤练剑,女子一脸的挑衅。
“退下。。。。。。”白发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对于这个男人,赤练一脸的尊敬,眼神柔和了些许。
“她。。。。。。喜欢他?”女子向来的敏捷,让我看出了这里面复杂的关系。
“蒙恬为什么会放弃追捕你们这些叛逆分子?”
“秦军的撤退想必是咸阳出现重大变故。”
“很多人都有自己不可逃避的责任,蒙恬不例外,他所效忠的这个帝国不例外,你们也不例外。”
“那你呢?你这个混蛋。”
“很多人被命运所安排,而我,安排命运。”
安排?命运?命运岂是可以安排的,若可安排,那我又为何会有现在这般的无奈。还是说,是我没有这个能力?也许吧,拆了公主的头衔,我又剩下什么?伤,还是痛。。。。。。
强大的神秘力量从旁边的树林中传来,让人一阵莫名的胆寒。
“是星魂。”挡在大师叔的前面,我试图阻挡着星魂伤害墨家的众人。
“阁下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和这些人还有一些账没有清。”
”如果你再这样啰嗦的话,我很可能会介意。“放下鲨齿,卫庄一脸的不满。
”放心,一定很快就结束。“一脸的挑衅,轻松的言语,让我听得极为不爽,这分明就是在嘲笑。
握紧羽鞭,我以内力在手中运气,准备着出手攻击。
“夙陨,到我身后来。”
“大师叔,我。。。。。。”有些小不悦的看着他,我手上运的气久久不愿放开。
“小陨,相信我可以。”大师叔一脸坚定的看着我,一如当初的他,倔强,成熟。
“好。”退到他的身后,我与墨家人站在一起。
“若是你们两个一起上的话,我还会考虑一下用两手,可是现在只有你这个失了内力的的剑圣,我会给你一个公平的死法的。“将一只手藏到身后,星魂升出聚气成刃,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大师叔快速的拿起木剑出了一招,那是我见过最快的剑法,快到看不到出手,停在星魂的身后,奇迹般的,星魂的聚气成刃消失了,他慢慢的放下手,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你的右手已经被斩断经脉,若不及时治疗,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挥动了。“站起身,大师叔转身看着他。
”怎么可能。“试图握紧自己的拳头,星魂发现手根本没有任何的力气。”
“你走吧,如果你继续出手,也许有机会杀了我,但是你必定也会重伤。”
“这样不是很好?”不死心的男孩依然不愿放弃最后的筹码。
卫庄的流沙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你的实力,一旦重伤,你还有机会离开吗?”
”阁下要与我为敌?“
“你可以试试。凌冽的眼神,暗示着今天的流沙,不会是阴阳家的盟友。
不再说话,星魂默默的抬起脚步,离开树林。
松了一口气,我回头看了看班大师,一把年纪了跑那么远,还真是要表扬表扬他了,刚想拉起他的手安慰几句时,身后的荧光引起了我的注意”小跖小心。“拉过盗跖,羽鞭一挥,身后本来抬着蓉姑娘的人都变成了傀儡消失,连在架子上的蓉姑娘也化为了云烟,九泉碧血玉叶花掉在地上,花枝尽断。
“蓉姑娘。。。。。。九泉碧血玉叶花。。。。。。”盗跖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回过神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墨家的人。
“难道。。。。。。蓉姑娘是在我们与阴阳家对决之就被虏了?”小高看着刚傀儡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语到。
捡起九泉玉叶花,我拿在手上仔细的研究着“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蓉姑娘应该是下午就被虏走了。”
“子忆何以见得?”
“你们看,玉叶花的断痕很平整,该是之前就被人划断的,而你们可有想过,今天大家一直在房间里,那么阴阳家是怎么放那么多的尸神咒蛊而不被发现的,有一个解释就是,它们是由这个假扮蓉姑娘的傀儡放的。”
“怎么办。。。。。。蓉姑娘失踪了那么久,我要去救她。”急躁的盗跖还是耐不住性子,硬嚷着去闯将军府救端木蓉,被小高紧紧抓住。
一男子从树后慢慢走出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是久违的子房。
“难得今天流沙与墨家可以聚在一起,今天下午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帝国已经开始找到端倪并采取行动,在场的各位都是有着自己目的,并与帝国有着仇恨,是否可以。。。。。。”
“流沙从来不会听任何人的命令,也不需要与任何人合作,更不会和一群自命清高的家伙起。”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大铁锤听到这番话后极为激动,抡着锤子就要打过去。
“铁锤统领不要激动,流沙固然不会与任何人合作,可是若是这个联盟可以使事情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你们是否会有所考虑呢?达到目的前提是杀掉赢政,方可推翻帝国,这是一个赌约,胜,便是达到目的,而败,则是性命一条,你们。。。。。。可有兴趣?”
“流沙可以为达目的做任何的事情,不过,若是师哥也愿意一起的话,那会更有趣不是吗?”勾起的嘴角,看好戏的眼神,让这男人变得更加的邪魅,让人不禁为之恐惧。
(将军府)公子,陛下从咸阳传来赤龙卷轴,告知这几天有大批的匈奴侵犯我国边境,陛下要我们快点回咸阳接受任务。
“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今天围剿叛逆可有什么收获?”
“我们今天在墨家抓获了一个昏迷的女子,她叫端木蓉,以叛逆们重视她的程度来看,应在墨家身份不低,而且。。。。。。”
“而且什么?”
“公子。。。。。。长夫人没有死,她好好的活在世上,而且还与叛逆分子为伍,一起对抗帝国。”
静默了一会,扶苏冷笑了一声“呵。。。。。。她果然还是骗了我。。。。。。蒙将军,父皇陛下那里的事似乎很急,而我,也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与大部队先走一步,等事情解决了,我会去追上你们。”
“公子,难道你想要?”
“蒙将军,我把你当成至交,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把端木蓉带到我的府邸,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抓到了她,包括父皇陛下。”
第六十一章胥
“公子万万不可,若是让陛下知道你瞒着他的话,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蒙将军切莫担心,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只管先动身先去咸阳便是。”
“公子。。。。。。诺。”有些忧心的看着位上的扶苏,蒙恬摇了摇头,默默的退下。
(墨家隐秘点)俗话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再次的回到木屋中,围着桌子盘坐下来,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大家都在为端木姑娘所担心。
安静的木门边传来一个重物敲击的声音,警惕的打开门,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唯有地上停着的一个木色竹简,伸手捡起它,在确认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我翻开了它,但却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猛的掉到地上,一脸的惊恐。
“陨儿,你怎么了?”捡起地上的竹简,张良与墨家的众人都皱起了眉头,这竹简里面的文字除了一个表达写信人身份的胥字以外,没有一个字是看得懂的。它既不像秦国文字又不像以前六国的文字。
“胥就是扶苏,这个世界上除了以前的我以外,没有人会这样叫他,而这些文字也确实不属于七国,因为它们只属于夙陨与扶苏。”
颤抖的捡起地上的竹简,我打开窗户狠狠的把它丢出去,而后重重的关上窗户“对于这种没用的东西,根本不值得一看。”
转身面对着身后的所有人,我闭上了眼睛“扶苏想必已经知道我的存在,诸位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端木姑娘被白凤所伤之后可有立马失去气息?”
“仅是昏迷并无马上失去气息。”大师叔言语微微有些起伏,一些不易察觉的着急。
“那便是还有方法。”
“九泉玉叶花都没了还有什么方法。”盗跖呆呆的望着茶杯,神情满是悲伤。
“白凤是以羽箭伤了端木姑娘,羽箭即使锋利,但也终归是羽毛,它会受到人与风的影响,端木姑娘没有立马断气就说明白凤并没有想致她于死地的心,你们可听过一个叫做“太岁”的东西。
“传说太岁可使常人增强体质,若是伤者吃了太岁伤口会快速痊愈,昏迷之人服下它便可立刻清醒,可是相传太岁只是书中之物,现实中并没有这东西。”
“没存在只是保护它的借口,太岁是长在现实中的活物,曾经在西域进贡给秦国的宝贝里就出现过,当五年前扶苏第一次出战的时候,赢政便把太岁交给了他,从此它便被藏在咸阳的公子府中。”
“这是真的吗?若是蓉姑娘吃了。。。。。。”
”太岁的功效比九泉碧血玉叶花更好,蓉姑娘若是吃了,那么她清醒的几率便会提高几倍之多。”
“世上真有如此的神药,那我一定要拿来救蓉姑娘。”听到这话的盗跖眼睛立马亮起来。
“公子府与咸阳宫一样都戒备森严,与桑海将军府简直无法相比,想要潜进去绝非易事,况且你就算成功进入,也不一定能找到太岁,因为应该只有扶苏知道它在哪。”
“那怎么办?难道蓉姑娘就真的要死吗?”绝望的坐在席子上,盗跖心情很是不好。
“办法不是完全没有,我深知扶苏的性格,他会寄来这个竹简便说明他不会轻易罢休,端木姑娘现在也许已经在被秘密送往咸阳的路上,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们会走哪条路,也许。。。。。。我可以拿到太岁并且救出她。”
“不。。。。。。你不可以去,你可知你若是去的话,就是在向帝国承认,赵国公主没有死,以赢政的暴虐,必定会想方设法暗杀你。”对于我的这个提议,张良的反应异常激动。
“子房,若我怕的话,那我还怎么报仇,在赵国被灭的那一刻,我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答应了巨子,便要尽力做到,而且在咸阳,我也还有该断的事,该了的劫,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好,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去做。刚那竹简里的内容说的很清楚,他已经来了,他真的来找我了,我再也无法逃避,再也无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找到太岁并救出端木姑娘。”
推开木门,一白衣男子的身影在不远处的林中若隐若现,在看到我们的时候,他慢慢的牵着马走出来,衣角轻轻摆动,身上的玉随着他的走动,发出响声清脆悦耳。
见到他的墨家人,个个都极为警惕,不敢松懈一丝一毫。
“放心吧,今晚来这里的只有我一个人,我不会抓你们。”
“你说了我们就信啊,蒙恬可是你的手下,而且不久前还和我们打过一场,保不准附近还有埋伏呢。”大铁锤讲出了大家的心声。
“我知道若是我今天带来军队的话,是一定不能见到你们的,因为你们会逃走,那样我就无法找到我想要找的人。。。。。。今晚的我,没有任何的敌意,我只是一个愧对了妻子的丈夫,想要来找回心爱的妻子,仅此而已。”看着我,扶苏的脸有些憔悴,多年不见,他的棱角好像被磨平了不少。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这里?”冷冷的注视着他,我用着一种盘问的语气。
“清蝶总是能认得你的气息,并且找到你。”伸出自己的手,他缓慢的摊开,一直青色的蝴蝶飞出来,落到了我的肩上“你。。。。。。还留着它?”将清蝶抓到自己的手上,我凝望着他。
“你的任何一件东西,我从来都没有丢掉过,即使我曾经以为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即使你早已不在我身边,可是我依然不愿丢掉它们,因为我怕。。。。。。我怕等到我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我会找不到你,留住它们,因为我相信它们会有办法帮我找到你,就像今天一样。。。。。。”
“陨儿,你哭了。。。。。。”伸手,扶苏试图帮我拭去脸上的泪,可是却在要触碰到的瞬间,我后退了几步,将头转了过去,努力的让自己的泪不再流出,一会后,我睁开自己的眼睛,入眼的便是张良的身影,他站在离我将近两米左右的距离,复杂的看着我。
与他对视了几秒之后,我毅然的抬起头,看向扶苏“我答应和你一起去咸阳,只求你放了这里的所有人。”
“好,只要是你的请求,所有的一切,我都会答应。”
第六十二章扶苏心伤
“不要走。”拉住我的手,张良阻碍了我前进的脚步。“她不能和你走,我不会再让你带走她。”
“你永远无法干涉她的想法,就像你曾经没有得到她一样。”
“当初若不是你们以赵国子民的性命逼她,她怎么会同意嫁给你。”战火在这夜间被猛的挑起,积压已久的恩怨在这一刻被彻底爆发。
“够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就不想再提起,好也罢,坏也罢,我都再不愿与任何人翻起这旧账,以前的夙陨不值得你们留恋,现在的夙陨也早已不再如故,任何的纠缠都只是在浪费精力而已,你们没必要为了这些事执着,因为我早已不是我,而你们也是如此,在命运的眼里,我们仅是棋子,逃不开它的掌心,算不准自己的步子,既然这样,那我们争执又有什么意义呢?”掰开张良的手,我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长长的头发遮住了我的半边脸,抬头用左眼望着他,我一直记着3年前他和我说的话,头发是一个很好的工具,它能很好的隐藏你的表情,让别人无法轻易猜出你的想法,只是,也许连张良自己也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我会这样看着他。
转过身,我走到扶苏的前面,侧身对着他“我们走吧。。。。。。”
(公子府)经过了几天的奔波,我们终于到达了咸阳,在扶苏的府中,我真的见到了端木蓉,那个墨家人口中救了大师叔的奇女子,莫名的敬畏让我想帮她的想法更加的坚定,然而此时,我正站在扶苏的书房里,望向窗外的白梅,已开得灿烂,犹记得这还是当初没离开时,我亲手种下的,我本喜蓝色,在赵国时我便有在花园里种植铃铛花的习惯,每到花开之时,入眼的一片蓝色,总是会将蓝凰给隐没。哥哥常说,蓝色深沉、忧郁,不应该出现在我这个年龄的女子身上,后来嫁到秦国,我也有将铃铛花的种子带来,只是好像连花也不喜欢秦国这片土地上的怨气,来到这里后,却怎么也不开花,无奈之下我只能种些白梅消遣时间,本以为没那经验,白梅最多也就长个一季,却不想久久不见,它竞开得这样盛,这样茂。
转身看着位上正写字的男子,我的眉头越锁得越紧,重重的拍在桌上,我逼迫男子与我对视。“告诉我,天瑶在哪里。”
“陨儿,今年你已经十九岁了,难道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的脾气吗?这样会让你吃很多亏的。”
“扶苏,你是真的变笨了,还是不如以前睿智了,你不清楚我是为什么和你一起回来吗?你真的甘心这样被我利用吗?”
“你还愿意利用我,就说明我还是有价值的,要是连这点都没有了,那么我也许连影子都不会留在你的世界。”手指轻勾我的下巴,扶苏的脸在我面前放大。
“若是我的目的是利用你杀掉赢政呢?这样你也会同意吗?”阴冷的脸,杀气从我身上散发出去。
“发之体肤,受之父母,儒家崇尚伦理道德,张良又是儒家的三当家,难道他没和你说过这些吗?他是我的父亲,我的血肉都是他给的,若我任凭别人去杀他而置之不理,那天地间可还有我赢扶苏的容身之地。。。。。。一个是我所爱的女子,一个是我的父亲,如果我无法做到两全的话,那就请你先杀了我。”
咬着牙,我气愤的掀掉桌上的一方砚台,丢下扶苏,独自走出书房。在走了有一段时间之后,我揪下发上的羽鞭,往前一挥,池里刚结的薄冰立马裂了一个缝,警惕的环顾一下四周,在确定没人之后,我纵身跳进池里,憋着气我任凭全身自动的下沉,周身的冷气冻得我牙齿不断发抖,在脚接触到地板的那一刻,我反手打开地底的石门。
这是一个有着千年寒冰的石洞,是我骗了墨家的人和张良,曾经在公子府中,知道太岁在哪里的除了扶苏以外,还有一个人,那便是我。迈步朝着前面走去,这个洞中十分潮湿、冰冷,又一直倚靠着一种特制的长明灯保持光亮,所以显得有些阴森。
沿着小道不断向前,一个冰棺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身体突然的一震,让我全身开始有点发毛,恐惧的感觉冲上心头,握紧手掌,我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深吸一口气,我走近冰棺,向前一看,我的瞳孔不断放大,冰棺里躺着的女子,身穿着盛装,年轻的脸庞一点也看不出已是一个21岁男子的母亲。冰棺将她的全身都冻住了,使尸体不会腐烂,赢政还真是残忍,人死了都不愿让她入土为安,墓在外面而尸体则是被留在了这里。想必扶苏应该也是极喜欢这个地方,因为想母亲的时候,他还可以来这看看她。。。。。。对冰棺鞠了一躬,我不多做停留,洞底的雪池便是我最终的目标,那里是囚禁太岁的地方,太岁是活物,除非是有东西将它困住,否则它很容易就逃走了,以千年寒冰将它冻住,那便是扶苏的手段。
伸手轻触面前的空气,这是阴阳家的结界,单手用内力打向结界,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到我的身上,将我弹得老远,一个空翻,我躲过两边的弓箭,却没有躲过头顶上的冰柱,直直的冰柱敲中我的后脖划破我的衣服,一阵疼痛,用手摸了一下,粘稠的头发预示着我的脖子流血了,结界还在不断的扩大,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我转身快速的跑出石洞,也许我早就该料到这里面没那么简单,不过也无碍,来日方长,等制定计划之后,我定会再来夺取太岁。游出水面,我捂着自己的伤口,回到房间。
拉下隔离的纱障,我褪去自己的衣物,洗过布,我擦拭着伤口,一道开门声惊得我一把抓起旁边的衣服遮住身体。“大胆,进来都不会敲门吗?”
一片静谧,而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是我。”
“出去,你给我出去。”有些气愤,我的音量提高了几倍之多。
“你怎么了?流血了吗?让我看看。。。。。。”一把拉下帘子,扶苏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我面前。
抓衣服的手捏的更紧,我不断后退,被逼得无路可走,我怒瞪扶苏。
我的抗拒彻底激怒了他,扯掉遮挡的外衣,我被强压到床上。
“陨儿,你知道吗,你的味道让我想了整整三年。”垂下的发丝与我的头发相互缠绕,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体温相近,此刻我们相隔的只有一件衣服和一丝轻纱。
从他的脖颈间探出个头,我大口的喘着气,真的差点被他憋死,用力的推开他,我对于这样暧昧的姿势非常排斥。
“啊。。。。。。你干嘛呀,快放开。”脖子疼痛突然的加剧,让我流下眼泪。
扶苏的头从我的脖子边起来,带血的嘴唇让我有些吃惊。。。。。。他咬了我的伤口,使原本就受伤的脖子流出更多的血,紧紧握着拳头,我努力忍受着脖子上的疼痛,这前所未有的疼让我连瞪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疼吗?看你哭成这样,那应该是很疼吧。”拭去我眼角的泪珠,扶苏也擦了擦嘴角的血。“夙陨,三年了,我也很疼,是这个十倍百倍的疼,你。。。。。。能理解吗?拥有秦国长公子的这个身份就代表了我必须要将自己的终生献给秦国,可是我的野心并没有那么大,作为儿子,我只想要父母平平安安的,作为丈夫父亲,我只想要你与子婴天天开开心心,难道这样的要求很高吗?母亲的死,你的离去,真的压垮我了,你恨我,恨我拆散你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