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
她相信。苏梓宸的隐卫和药王谷暗影不一定敌不了苏梓歌的一千人马和隐藏势力。
寂问有些踌躇:“公主。不妥。我们隐卫只出來三百。而暗影也只两百。苏梓歌所带的人并是一千。还是不知名的势力。”
倾颜冷冷的看着寂问。并不回答他的问題。径自道:“暗影听命。跟我走。”
她相信。寂问会跟过來。
听到后面的马蹄声。倾颜的嘴角微微上扬。
寂问也是无奈。他也知道这是兵行险招。只是谁叫眼前的女子。是他主上最重要的人呢。
寂问追上倾颜。询问道:“我们该如何摆阵。”
倾颜看着前面苏梓歌明显松懈放慢步伐。准备从另一条路去灵音寺。苏梓歌定以为她不会追过來。
可他错了。
她是许清妍。
倾颜杏眼微微眯起。森冷道:“以我的二百暗影对抗苏梓歌的隐藏势力。而你的隐卫对抗一千精兵。”
隐卫听说是以一敌三。甚至是第四的比例。皆是一阵唏嘘。
倾颜冷冷扫过隐卫:“有不服的站出來。我不相信。苏梓宸培养的隐卫都是窝囊废。”
“可是。公主。以一敌四。兄弟们实在是沒胜算。”
倾颜极度讽刺一笑:“谁说的。出來。”
说话的隐卫颤颤巍巍的出來。眼前的女子。太可怕。他面对皇上都沒有这么大的压力。而她。虽美。却犹如罗刹鬼魅一般可怕。
倾颜一个旋身。拔出摄魂阁主的佩剑。刹那间。出來的隐卫已经掉了首级。倒在血泊之中。/div
第九十九章兵行险招
/div
倾颜深邃的眸子闪过众人。冰凉道:“诸位皆可算是天子门生。天宸的精锐就是你们。若天宸隐卫不过如此。天宸危矣。大家听着。这一仗。孤势必要打。若有动摇军心。或是害怕者。死。”
女子说的轻描淡写。却是分量极重。令人不敢质疑。
“公主。您不能凭一人的想法评定我们所有的隐卫。”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
底下的隐卫纷纷议论:“就是啊。就是。”
“我怎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倾颜嘴角微微上扬。尽管她此时的脸平凡无比。却仍掩饰不住自身的芳华。她唤來暗影的四位阁主:“孤不会让诸位一直拿命去撑。军心为上。擒贼先擒王。我暗影的四阁主会协助诸位隐卫将士。”
寂问深吸一口气。倾颜这招实为兵行险招。敌人的隐藏势力尚且不知。她竟让药王谷暗影的阁主协助隐卫抵抗。自己则是空领两百隐卫对抗的对象很有可能是青玉门。这太险了。搞不好并会全军覆沒的。
倾颜似乎猜到寂问的心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沉吟道:“请诸位将士相信我。”
她用了一个请。天知道在场的人是多么震惊。
倾颜一个翻身上马。英姿篷发。挥手扬起马鞭:“追。”
那一日。马蹄扬起尘土纷飞。那一日。女子眸光灼灼其华。
竟是一个不小心。在日后却让在场的人永生难忘。
直到她站在最高位。直到她最终随他而去了。却还是天宸老百姓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个时候的慕容倾颜。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犹如神一般不可侵犯。
不知道为什么。暗影和隐卫触到女子眸光中不可质疑的坚定。竟会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许是女子太过于自信。许是女子太过于耀眼。他们只知。不愿在这样的一个女子面前败。
不愿意让她陪着他们败。
倾颜的人马一追上苏梓歌并二话不说的出手。苏梓歌早就明白了。只是沒估量到这些人竟敢不要命的追过來。
苏梓歌扬起嘴角。轻微吐出几个字:“自不量力。”
他的双眼充满着危险的气息。他忽的轻吹口哨。五百杀手从天而降。
就在苏梓歌以为自己肯定能让这些人无路可逃时。却发现來着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精神。大有以一敌三。甚至敌四的架势。
苏梓歌不紧倒抽一口气。他终于明白。这是苏梓宸的人。除了他和君临汾以及耶律光齐。谁还能练出这么厉害的人马。
慕容倾颜。。这个名字突然在他脑海中出现。还好。暗影不在。他清楚药王谷暗影实力。那是可以与苏梓宸一手的隐卫相比拟的。
而让苏梓歌沒想到的是。五位蒙面高手在围堵 他。似乎是想将他活捉。
他苏梓歌以为自己的隐藏势力一定可以让自己相安无事。事实证明。太过于自信未免是好事。
女子带领两百将士包围住苏梓歌的五百杀手。
苏梓歌慌乱间盯着女子的背影沉思。怎么会是那么眼熟。
待女子回过头。映入眼敛的是一张极度平庸的脸。苏梓歌长吁一口气。还好。不是她慕容倾颜。
倾颜看着带头的刺客。并拿着匕首。毫不客气的招招致命。
倾颜冷冷一笑。果真是青玉门。青玉门门主。即便是化成灰她也认识。
沒错。青玉门就是苏梓歌一生的心血。
带女子回眸之际。嘴角那么阴噬的笑容。苏梓歌猛然心中一惊。他怎么能不恐怖。那样的目光。似乎能将他看穿一样。
这样平庸的一张脸。怎么会有这般似皓月般清冷的眼眸。世间能有此清华的。恐怕就只有她慕容倾颜了。苏梓歌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暗影传闻种种。他不是不知。此时也是被几个人围攻。苏梓歌突然痛下一个决定。一个飞旋身。飞走了。
影魅正欲去追。倾颜示意她停住。看着已经溃不成军的苏梓歌的人。冷冷一笑:“杀无赦。”
军心。永远是最重要的。苏梓歌的人。现在除了青玉门有点慢办之外。其余根本不需她倾颜费力了。
青玉门门主触到女子目光。心中同样是一惊:“你……你……你是慕容倾颜。”
女子清冷一笑:“现在知道。似乎是迟了。”
青玉门门主眼中同样是溢满绝望。他突然那起刀。在手臂上一划。
这一举动。惊了倾颜。也惊了所有人。
待倾颜回神过來。他已经跑了。
倾颜冰冷道:“果然和苏梓歌是同一类人。拋却同胞自己跑了。这样的人。不得人心。永远也不可能成功。”
影魅似乎还沒有缓过來。幽幽道:“我们……我们。赢了。”
“嗯。”倾颜点头。“我们赢了。”
趁空余阶段。寂问询问道:“这些人。怎么办。”
倾颜沉眸。她沒忘记自己说过的。她倾颜不会轻易救人。但也不会轻易伤人。
倾颜看了一眼残兵。轻道:“不抵抗者。绕他一命。”
倾颜这一次以少胜多的仗在民间传唱已久。可是她自己却从來沒有觉得舒心。真的赢了吗。
在她看來。是输了。
沒捉到青玉门门主。等于不能定苏梓歌的罪。
而这一次。苏梓歌只用对天下人公布。遇到土匪袭击。寡不敌众。
倾颜疲倦的抚上额头。悠悠道:“回去吧。”
带到进城的地方。高高城墙上。远远并望见男子一袭白衣。清华无限。多年以后仍是倾颜无法忘怀的画面。
那一双桃花眼波光涟滟。竟胜过天宸万里河山。
他说。我來接你。
他说。倾颜。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只是低头不语。
而他却将她紧紧抱紧。
多么险。他是多么怕他这一次会永远失去她。还好。他的倾颜赢了。还好。他的倾颜相安无事。
天宸承宁五年末。镇国楚王苏梓歌以公务繁忙为由。请求辞去镇国封号。
天宸承宁五年末。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玉门突然销声匿迹。
夜半临窗。苏梓宸想起女子绝色容颜。竟忍不住一笑。
怪她任性。怪她冷漠。怪她固执。
终还是缘由。他爱她。/div
第一百章三国论
/div
十一月。迎來了天宸这一年的第一场雪。苏梓宸连声赞道:“瑞雪兆丰年。”
可就是在这一天。苏梓宸以楚王苏梓歌办事不力。误了祭祀为由。废去镇国封号。同时卸去一切职务。禁足楚王府。
苏梓歌人生的最高峰就是这样昙花一现。瞬间凋逝。
而这短短的时间的所发生的事。后世的历史都是纵说纷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是有一场不为人知的血雨腥风。
太后因此。一气之下。卧床不起。拒见任何人。
这一天。注定是多事之日。苏梓宸收到了君临汾的密函。眉头瞬间深锁。
苏梓钰在一旁看到苏梓宸这般凝重的表情。揣测问道:“皇兄。出什么事了。”
苏梓宸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神色脸充满疲倦:“沒事。梓钰。去让福禄请倾颜过來。”
……
倾颜到清逸殿时。却沒料到宁王苏梓钰也在。倾颜礼貌性的向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女子触到苏梓宸的神色。心中已是明了有事发生。还是恬静的询问:“怎么了。”
苏梓宸打量女子。依旧如往常一般的白色。一袭白色锦袄。配上淡淡的莲花图样。竟将她衬托得愈发清的丽脱俗。
倾颜干咳两声。苏梓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一笑:“君临汾致信。我们送的第二批药不仅沒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了。如今安乐京城已是遍地横尸了。”
女子瞬间眸色一沉。语气中充满不可置信:“这不可能。”
苏梓宸无奈一笑。他何尝愿意看到这样情况出现:“有人做了手脚。”
苏梓钰见气氛这么沉重 。也识趣的不做声。只是细细打量这倾颜。尽管女子一直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还是会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女子的脸色沉郁。手不自觉的握紧。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君临汾怎样说。”
语气中。听得出女子极力克制的愤怒。若让她查出來是谁做的手脚。她倾颜发誓。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人。
苏梓宸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倾颜:“你自己看。”
倾颜的眸子冰冷。不自觉发笑:“好个君临汾。这是警告还是什么。他明知是被人做了手脚。”
“皇兄。打就打了。难不成。以我天宸国力。还怕他安乐不成。”苏梓钰蹙眉脱口而出。绕有年少轻狂的意味。
苏梓宸长叹一声。带些宠溺道: “梓 钰。并非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苏梓钰。在过于少年老成。也不如苏梓宸那般品尽人间冷暖。
倾颜似笑非笑看着苏梓钰。苏梓钰无措的红了脸。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点错了。
倾颜以长姐般的口吻。语重心长道:“宁王。你可知。三国平衡多少年了。”
苏梓钰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三国平衡多少年。已经不是他能说的出來的了。
倾颜淡淡一笑:“自五百年前。沧澜女帝一统天下。而她死后。并天下三分一直沿袭至今。三国沒有人不想一统天下。安乐想。大同亦是想。安乐与天宸一直都是有友国。大同则是一再马蚤扰天宸边境。若是与安乐开战。大同和安乐势必会联盟。那时的天宸便是岌岌可危。”
苏梓钰呆住了。眼中带着崇拜。情不自禁道:“倾颜姐姐好厉害。”
倾颜淡淡一笑:“三国多能人。厉害的。多得是。不是吗。”
苏梓钰赞同的点头。
苏梓宸欣赏的看着倾颜。由衷道:“沒想到你竟这般熟悉历史。时势看得这般透彻。”
他只觉得。与苏梓钰讨论形势的倾颜是那么的耀眼。竟让他移不开眼。
而倾颜也沒想到。最终打破三国一直平衡的人。是她。再创沧澜女帝传说的。也是她。
倾颜并不想在这个问題上多做讨论。她只想快速解决安乐那边的问題。倾颜看着苏梓宸:“你打算怎样做。”
苏梓宸不假思索沉吟道:“当然是令人快速送药物去安乐。由梓钰护送吧。”
苏梓钰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皇兄此话当真。臣弟还沒出过天宸了。”
看着苏梓钰一副玩心大起的样子。苏梓宸很是无奈一笑:“君无戏言。”
倾颜低垂下眼眸:“让我去吧。”
“倾颜…”苏梓宸唤了一声。有太多无法言语的情绪。
她要去。他是如何能舍得呢。君临汾对倾颜之心路人皆知。说不定。药物有问題也只是一个陷阱。教他如何能放心。
“让我去吧。”女子再次重复一遍。迎上苏梓宸温柔如水的眸子。充满着坚定。“让我去。不仅可以防着别人下手。即便是下手。我也不会让她得逞。这是其一。我能相安无事的回來。这是其二。”
“不。倾颜。”苏梓宸直接了当的否决。
倾颜冷眼看着苏梓宸。固执道:“你该明白的。我决定的事。谁也拦不住。”
苏梓宸沉默了。是啊。她的决然。他永远都是无可奈何。
以前。她也总说。倾颜。你太专断。
现在。她还是专断。从來都不会给他任何商量的余地。他什么都可以由她。唯独这一次。绝对不可以。
苏梓宸毫不示弱的迎上倾颜的目光。不容置疑道:“倾颜。我什么都可以由你。唯独这一次。”
倾颜微微挑了挑眉:“为什么。”
因为君临汾。我不喜欢看到你对他笑。不喜欢看到你和他一起。不想看到你离他很近。我。怕失去你。
然而。这些话。他却沒有说出口。因为。他从來都不是她的谁。在她的世界。他沒有资格说这些。
倾颜叹了一口气:“你该明白的。我去最合适。”
苏梓宸摇头:“我不管这些。”
倾颜直接无视他神色的黯淡。信誓旦旦道:“苏梓宸。我们來打一个赌。如何。”
苏梓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赌什么。”
倾颜信誓旦旦一笑:“我赌不出一刻并会群臣來访。有些人。是不会错过好机会的。恐怕衣服这一次。我就沒那么好运还可以回将军府了。”
苏梓宸嗤之以鼻:“你就那么不信我。”
她沉默。他如何能懂。不是不信。而是她。永远都不想是他帝业的牵绊。
而她。从來也不懂。他真正想要的。/div
第一百零一章决意
气氛冷冽得可怕,即便是掉下一根针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晰无比。
苏梓宸深吸一口气,沉郁道:“好,我跟你赌。”
倾颜冰凉一笑,不再做声,漫不经心的看着外面。
现在,她只知道,她只须等待,她会赢。
“皇上,皇上……不好了……”
听到福禄慌慌张张的进來,苏梓宸眼眸一沉,看了看倾颜,沉静道:“什么事?”
福禄顾不上行礼了,紊乱道:“李左丞带着一干官员气势汹汹前來,要求求见皇上。”
“你赢了。”苏梓宸悠悠道,随即看向福禄,眸中看起來风平浪静,却是那般的波涛汹涌:“宣,朕到要看看,那老东西又要玩什么把戏。”
倾颜颇带戏谑的眼神:“要不要,我先回避?”
“不必。”苏梓宸冷冷道。
不管那群老东西怎样为难倾颜,他发誓,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李左丞首先看了一眼边上的倾颜,冷哼一声:“妖孽。”
倾颜置若未闻,倒是苏梓宸极为震怒,阴沉着脸,带有一丝威胁的口吻:“丞相你就是这样对待朕亲封的端仪公主吗?”
李左丞低下头,一副诚恳的样子:“臣冒死谏言,皇上这般宠信这个妖孽,后位空置,将后宫交由她处理,实是美色误国。”
苏梓宸握紧拳,面上仍是不带声色的笑,警告道:“丞相你最好明白你这是在说什么。”
李左丞跪下磕头,涕泗横流道:“皇上,忠言逆耳啊,还请皇上莫要成为千古昏君。”
苏梓宸一拍案桌,森冷道:“朕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难不成,丞相早看朕这个皇帝不顺眼了?想要学前朝辉忠皇帝的丞相废帝?”
这是李左丞第一次听到苏梓宸这般不客气的说话,字字珠玑,禁不住冷汗淋漓,目光狠狠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一干臣子。
“皇上……皇上明鉴啊,左丞说的尽是实情啊,皇上可知,那妖女在药品中做了手脚,大同还在和天宸对恃,一旦安乐发打过來,我们天宸将亡矣!”工部尚书出來道。
苏梓宸看他肥头大耳,满脸的油光满面,只觉得一阵恶心,这群蛀虫,不知又贪了国库和老百姓多少银子。
却还是走到他身边,笑得很是和蔼道:“那爱卿觉得朕该如何?”
工部尚书此时还未意识到危险的降临,得意的看了一眼倾颜:“自是将这妖女凌迟处死。”
苏梓宸侧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森冷道:“那好,朕知道怎么做了。”
听到苏梓宸这样说,工部尚书一阵欣喜,完全忽略了苏梓宸的语气。
“那就将工部尚书凌迟吧!”苏梓宸说得轻描淡写,戏谑的看了一眼工部尚书,“爱卿自己远择的,不知可还满意?”
工部尚书一下子软在地上,忽而想起來,抓着苏梓宸的衣襟:“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人这一命。”
苏梓宸冷哼一声,狠狠的将工部尚书踹到地上:“还不快滚?”
工部尚书立刻连滚带跑的离开,后面跟着的大臣也纷纷告辞。
倾颜总算明白,有那么一种人,才是真正的王者,不怒而威,笑着也能瞬间将你置于绝路。
李左丞仍是不死心的跪在地上,苏梓宸的桃花眼透着危险的气息:“你还不滚吗?”
李左丞一言不发的跪着。
苏梓宸厌恶的看着他:“你听着,念在你是朕的舅舅的份上,朕不会杀你,朕给你一个交代。”
“谢皇上。”
苏梓宸及其复杂的看着倾颜:“你去安乐吧!帮君临汾治好那里的人。”
“嗯。”女子眼中的喜悦一闪而过,却还是淡淡的点头。
“倾颜去安乐期间,朕会令隐卫查的,舅舅你要放心才是。”苏梓宸居高临下般道。
他不相信,这偷梁换柱和他李家无关,旁人怎么会有这般能力。
若他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他发誓,再也不会心慈手软。
“臣告退。”李左丞转身,忍俊不禁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太险了,那样的气场,即便是先皇也要输他几分啊。
苏梓宸,念到这个名字,他不禁开始怀疑,他这样的扶植苏梓歌,真的有希望吗?
苏梓宸不去看倾颜,侧过脸轻道:“明天送你启程,去了安乐,凡事切记,处处小心。”
倾颜只觉得心中一暖,两世了,何曾有人这样关心过她,挂念过她。
然而,她面色却还是那般冷淡,看似漫不经心。
苏梓宸也不在意,还是不停的唠叨道:“安乐皇室兄弟之争不逊于天宸,记得小心君临汾的兄弟,莫要重了别人圈套。”
苏梓钰噗嗤一笑:“皇兄你现在真是一副小女人模样,倾颜姐姐那般聪明,又怎么会出事,皇兄你就放心吧!”
苏梓宸无奈一笑,教他如何能放心呢?从一开始,他对那个女子只是揣测,他不明白怎样会有那样的女子,看起來不可一世,却又是那么的孤寂,情不自禁为她心疼,为她沉沦,不知何时,她似乎已经是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你还不打算看我吗?”倾颜充满戏谑的看着他别扭的样子。
“倾颜。”他情不自禁呢喃。
倾颜绝美一笑,依旧不可一世道:“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嗯。”苏梓宸点头。
“那……那我先回去了。”倾颜淡淡道。
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嘴角情不自禁扬起一个微笑。
苏梓宸,那个傻瓜。
回到漾澜宫,倾颜简单的向未晞交代一番,淡淡询问道:“可要随我一起?”
未晞点头,凝重道:“未晞自然是要跟着小姐的,只是,此去未必沒有麻烦,可要暗影跟着?”
“不必劳师动众,不出半月我们并可回來。”倾颜否决道。
未晞还是一脸的不安。
倾颜无奈一笑。
后來,倾颜终于为她今日的自信尝到了苦果,而她却是如此的幸运自己经历了这一切。
如果不是那一件事,她可能永远也不可能破了那道茧,给了苏梓宸一个机会,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天渐渐黑了,女子淡淡的关上窗。
……
第一百零二章别颜
倾颜离开那一天,天宸再次下起大雪。
倾颜暗自谈笑天宸天气这般应景,然而,她不是昭君出塞,沒必要泪眼朦胧,犹带琵琶半遮面。
她裹紧狐裘,回过头嫣然一笑:“我走了。”
“珍重。”苏梓宸不似她那般洒脱,沉重道。
倾颜一跃上马,挥起马鞭驰骋,她倾颜,不是那些娇滴滴的闺阁小姐,比起在轿中颠簸,她宁愿在马上享受自由。
苏梓宸看着女子远去的身影深深凝望,唯有她,才会是那般的别致。
“皇上,回去吧!”慕容倾城为苏梓宸撑死伞,轻道。
苏梓宸轻轻拨开她的伞,任雪花打在肩上,只给倾城一个寂寥遥不可及的背影。
慕容倾城凄凉一笑,她就是这样惹人厌吗?然而,她还是转身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蹄,泪水情不自禁湿了眼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宫中的,正进入房内,却看到太后一脸阴暗看着她。
慕容倾城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姨母您來了,身体好些了吗?”
太后凤眼微挑,讥讽道:“你还知道哀家这个姨母?哀家还以为你只知你那个事事与你做对的妹妹。”
慕容倾城一脸惶恐的跪下,不安道:“城儿愚钝,不知姨母的意思,还请姨母明示。”
太后冷冷一笑,端倪着慕容倾城片刻,尖锐道:“是吗?”
慕容倾城深深的低下头,死死的咬住唇,怯弱道:“城儿所言,尽是实情。”
太后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眼神如老鹰一般锐利。
“淑妃娘娘,奴婢就不和您拐弯抹角了,得罪之处,还请恕罪,太后的意思是您最好是站稳了脚步。”兰香上前,带些警示道。
慕容倾城总算是明白了,太后这是暗示她,她慕容倾城与太后已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要她分清立场。
她点了点头:“姨母放心,城儿知道的。”
“嗯。”太后点头,宠溺的扶起慕容倾城,和声道,“让你跪了那么久,腿可酸了?哀家何曾忍心罚你,只是城儿你莫要乱了分寸才是。”
看着太后这一红一白,慕容倾城只觉得是好笑,然而,面色还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城儿不碍事,请姨母放心。”
太后凤眼微挑,兰香立刻会意,无声的对太后点了点头。
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平和一笑,温顺的对着慕容倾城道:“有些话,奴婢可能不该说,奴婢服侍了太后一辈子,什么都看在眼里,太后是真心实意疼娘娘,还请娘娘分清立场,莫要辜负了太后的一番好意。”
慕容倾城的手紧紧握住帕子,说明白了,不过是警告她慕容倾城罢了。
呵,她自己,从來都由不得自己。
她闭上眼,瞬间睁开,柔顺道:“城儿心中一切明白,姨母放心并是。”
“嗯。”太后满意的点头,随即眸光一转,“城儿的确是一片孝心,既然如此,那就安排这次刺杀慕容倾颜的事情吧!”
“啊!”慕容倾城惊了一声,嘴唇不停的蠕动,面色苍白,颤抖道,“姨母您说什么?”
太后冷笑一声:“城儿你心里明白的。”
慕容倾城强忍不住泪,她不能哭,不能乱了分寸,不能再让自己再次伤害倾颜。
她也说不出,刚开始看到倾颜回來,是害怕的,再后來,并是愈加深刻的愧疚,当初的倾颜,是那么相信她这个姐姐的呵。
现在,她怎么能在伤她一次?
慕容倾城死死的咬住唇,尽量让自己平静下來,缓缓道:“虽倾颜是我亲妹妹,若她是姨母的敌人,也并就是我的敌人了,只是,姨母,现在刺杀倾颜不是好时机。”
“啪”的一声。
慕容倾城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后,太后居然会打她?原來,什么宠爱怜惜都是假的,不过是利用。
也好,她终于不会再为帮着倾颜而感到内疚了。
太后咬着牙,恶狠狠道:“你心里想帮的,还是那个小蹄子。”
慕容倾城只感到脸上是一阵火辣辣的痛,最终还是咬牙挺住,一脸委屈道:“城儿实在是为了姨母好啊,刚刚药物出了问題,皇上肯定在调查,若在刺杀倾颜出了什么蛛丝马迹,姨母,我们就真的完了。”
太后神色微微一动,似乎觉得有几分道理,再看到慕容倾城委屈的神情,叹了一口气:“城儿,姨母怎会忍心打你呢?只是你前些日子的主动,太让姨母寒心了。”
她李星好歹是在这宫中混了一辈子的人,恩威并施她再擅长不过。
慕容倾颜带有几分诚恳道:“城儿以后再也不会了。”
太后将慕容倾城拥入怀中:“好孩子。”
慕容倾城哽咽的扑到太后怀中,无限感叹唤道:“姨母。”
且说倾颜,自离去之后,已是料定这一路不会风平浪静,却发现太后那边一直沒有什么动作。
倾颜正纳闷这不是太后的作风,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苏梓宸也不在,她李星为什么要错过这次机会。
未晞见倾颜出神,轻唤道:“小姐,怎么了?”
倾颜这才回过神來,轻轻一笑:“无事,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李星一直沒有采取行动。”
未晞莞尔:“这不是好事吗?”
倾颜无奈一笑,淡淡摇头:“虽是好事,但我总觉得奇怪。”
未晞沉思片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苦闷的看着倾颜。
倾颜同样是踌躇,情不自禁呢喃道:“到底是谁在帮我们?”
她肯定不是李星的作风,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帮她,罢了,她倾颜也乐得清闲。
忽然,女子倾城的容颜浮现在她脑中,难道是慕容倾城?
想到之前,她也曾不动声色帮过她。
可是,她又是为了什么理由会这样冒着失信于太后而帮她?
忽然,想到十年绝刹之痛,倾颜情不自禁的握紧拳,眸间透着冰冷。
不管怎样,十年绝刹之苦,她还是无法释怀,如果真有把她当妹妹,当初又何必践踏她的信任。
“小姐,若无事,并启程吧!”未晞在耳边轻道。
“嗯。”倾颜点头,风轻云淡道,“启程吧!”
第一百零三章安乐朝皇
一路上平静得出奇,甚至于倾颜到达安乐都城还有些不敢相信会这般一帆风顺。
她倒不是喜欢沒事找事之人,正因为是太过于平静,她才会觉得不安。
未晞说她这是居安思危,她也只是不可置否轻轻一笑。
君临汾早已在安乐都城安城外十里相迎,倾颜从容一笑:“安乐太子,久违了。”
君临汾盯着女子容颜半响,旁边的侍从推了推他,他才醒悟过來。
不知是多久沒见了,眼前让她朝思暮想的女子,竟这样出现在他面前,这副容颜,无数次在他梦中徘徊,等醒來,却是一身冷汗。
梦中的她,依旧无情,依旧不属于他。
他的凤眼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还是忍不住温暖一笑:“端仪公主,久违了。”
倾颜看了一眼君临汾后面的随从,轻描淡写道:“倾颜不过是送药的而已,辜负了太子如此盛情相迎。”
君临汾放浪不羁的笑,带些玩味道:“怎能说是辜负呢?这是我安乐对天宸使臣的心意。”
倾颜点头,她并不想在这里和君临汾说太多,冷淡道:“时候不早了,请太子带倾颜尽快进城,拜访安乐国君。”
君临汾的笑容是那样的僵硬,不知不觉凝固在脸上,继而勾勒出一丝无奈。
她对他,还是那样生疏,连最基本的寒暄也不愿意。
突然想到什么,他又精神万分,她还在安乐,不是吗?苏梓宸现在并不在她身边,不管怎样,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轻而易举放她走。
君临汾邪魅的凤眼瞬间绽放出精锐的光芒。
一路上,都是万般无聊,为了不失天宸形象,倾颜还是弃马回轿。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她倾颜何曾在乎过世人的看法,她见过二十一世纪的伦理教育,她从來不会觉得女子不如男儿,女子同样能够率兵打杖。
其实,她真正的原因,还是不想和君临汾并肩而行。
天宸的仪仗队似乎这些日子很是周车劳顿,不知觉的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到达了安乐京城安城。
安乐百姓似乎对她这个天宸公主兴趣并不大,除了有几个好事的翘首,其余都是一副莫不关己的样子,精神萎靡,也是,她慕容倾颜下的毒,虽不致死,但也是痛苦至极。
若不是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向无辜百姓下手的。
安乐的风土国情和内部构造都和天宸沒有什么区别,唯一就是天宸现在是冰雪覆盖,而安乐却是温暖如春。
沿着红锦一直进殿,倾颜只觉得一阵锐利的目光盯着她,她毫不畏惧的对上那道目光。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竟冰冷得让他这个做了一辈子天下的人为之一怔。
安乐皇帝干咳两声,让自己镇定下來。
因为使臣是代表皇帝的,不必要行全礼,倾颜只是微微弯腰,不卑不亢道:“端仪带天宸皇帝前來拜访贵国,带我朝皇帝向安乐皇帝问好。”
“天宸难道沒人吗?竟让个娘们出使。”
“就是,不过,这娘们还长的是漂亮,我这一辈子,还沒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
倾颜听着底下因在大殿之上还尽力克制的污言秽语,不为所动。
倒是君临汾,目光狠厉的如同临近发威的猎豹。
安乐皇帝国字形脸,一袭明黄龙袍端坐在大殿之上,剑眉深起,不怒而威。
倾颜冷冷扫过众人,沉静的看着安乐皇帝:“天宸臣子就是这样招待远客的吗?如此说來,孤这番到安乐,是侮辱了我天宸?”
面对倾颜的质问,安乐皇帝一笑,坐了一辈子的天下,他是何其精明之人,同样和气道:“端仪公主女中豪杰,我朝臣子孤陋寡闻,见识短浅,得罪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倾颜在意的并不是回答,而是不能降了天宸身价而已,一个旋身,初时谈论的两个大臣被掌掴在地上,倾颜嘴角微微上扬:“如此无理之人,端仪代安乐皇帝惩治一番,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安乐还给大人大量,莫要于倾颜计较。”
安乐皇帝打量倾颜,一袭白衣一尘不染,即便是经过几天的周车劳顿,在她身上也看不出风尘气息,依旧清理脱俗,发髻简单挽起一个流云髻,简单不失大方,杏眼明眸,那双眸子,恐怕时间再也沒人抵得上这般风华,眉上轻点朱砂,朱唇略点,眉若远山,娇而不媚,媚而不俗,集清丽于一身。
这样的一个女子,难怪会让他最看中的儿子魂牵梦绕。
她的这番话,说得是天衣无缝,让他堂堂皇帝责备不了她目中无人的当庭打他安乐臣子,他只好轻道:“公主客气了,既是友邦,我安乐臣子旦有不妥之处,公主尽可直言,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虽然不可责备于她,他也不能任之而为,这一番话,只是让她明白,她终究是客,有事还是要他安乐皇帝决断,既给了倾颜面子,亦不失安乐威严。
倾颜笑,犹如清莲一般绽放,却在不知不觉间又刺了谁的眼,她轻缓道:“有劳安乐皇帝。”
安乐皇帝点头,下殿來:“朕已设宴,端仪公主请。”
倾颜毫不扭捏的跟在安乐皇帝之后,这样的宴会,她向來不屑一顾,可终究是使臣礼遇,她代表天宸而來,若有差池。丢失的是天宸颜面。
宴会和天宸的流程并沒有什么两样,倾颜接受各个皇子的敬酒,心中只有一个感觉,安乐皇帝生的真多。
君临汾排行第七,是前皇后长子,通过这一番宴会,倾颜总算明白,苏梓宸所说的,安乐兄弟之争不亚于天宸。
“久闻太子皇弟因美人流连天宸,今日一见,果真是绝色佳人,难怪让太子皇弟肯为美人而不顾安乐。”男子尖锐刻薄的话尽落入倾颜耳中。
倾颜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她心里已是明了。
素闻皇后之子为皇长子,名临沂,他继已为嫡长子,太子之位本应名正言顺是他的,却之因君临汾出生之时,他的母亲只是贵妃。
正是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