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众人见状,皆是看向慕容倾城,慕容倾城有些尴尬道:“本宫实在是技拙,不如诸位姐妹多才多艺。”
太后一脸和蔼的笑,轻轻拉过慕容倾城的手:“既然大家都想看,城儿你就露两手吧,也给哀家这个老人家看看,权当哄哀家开心。”
慕容倾城见推辞不过,只好福身对着太后行了一礼:“那嫔妾就献丑了,还请老祖宗和诸位姐妹莫要见笑。”
梁婕妤是个爽快人,爽朗一笑:“那是自然,都是自家姐妹,淑妃姐姐莫要拘谨。”
慕容倾城打量四周片刻,听到仓佑伊伊牙牙的声音,柔和一笑:“这景色很是怡人,那本宫就做副画赠给皇长子,就画这映天白莲。”
她看似无心,咬重白莲二字,似有若无看向倾颜。
太后脸色微变,笑意凝聚在嘴角,拿起帕子干咳两声掩饰,很是不快道:“开始吧!”
慕容倾城双手执笔,裙摆飞身一转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她嘴角浮出些许微笑,轻轻在画屏上添置几笔,她今日装饰得很是闲散,淡蓝色的纱衣映衬这景色,减了几丝凡尘气息。
不出片刻,慕容倾城优美的舞步下,一副完美的夏日荷花出现在众人面前,几乎以假乱真。
众人皆是息声敛气,孔容华不由得起身,走进细看,惊叹道:“太美了,今日倒是让我长了见识,跳舞也能作画。”
就连角落的王答应都有点叹为观止的感觉。
慕容倾城羞涩一笑:“本宫献丑了。”
孔容华叹道:“怎会?今日是真让嫔妾记忆犹新。”
梁婕妤冷哼一声:“好是好,只怕公主出手更好。”
倾颜冷冷一笑,对于这些没脑子的人,根本不用太在意。
慕容倾城面色有些尴尬,轻轻一笑:“既然婕妤妹妹说了,不知本宫可否有幸得见公主献艺。”
倾颜正欲说什么,未晞按住倾颜,福身一礼:“公主向来醉心诗书,这些还请各位主子小主不要为难。”
太后手中的茶盏一下子摔到未晞面前,脸色沉黯怒斥道:“主子说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插嘴。”
倾颜啪的一声拍了拍桌子,起身冷冷逼近太后的眼神:“打狗还要看主人。”
气氛冷冽到极点,太后冷哼一声:“和你娘一样,狐媚的东西。”
倾颜伸手,快而准的逼近太后脖子,太后侧身一闪:“哀家不出手是不和你一般见识。”
倾颜阴沉着脸,森冷道:“你且再说一次。”
妃嫔们见这场面,皆是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像舒窈和慕容倾城想劝却又没法劝。
“啊!”
这一声正好给了太后一个台阶下,她冷哼一声,很是不屑绕过倾颜,威严道:“这是怎么了,你们还有没有把哀家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听到太后这样说,众人都是惶恐的跪在地上,当然,除了倾颜和未晞。
抱着仓佑的那个姑姑瑟瑟发抖,冷汗直冒道:“皇……皇……皇长子他……”
倾颜冲到那个姑姑面前,揪住她的衣领:“仓佑怎么了?”
那个姑姑吓得老泪纵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瞬间皇长子的脸色就是青紫,然后奴婢吓得大叫。”
倾颜用余光看了一眼孩子的脸色,抢过来试探鼻息,她的眼中浮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愤怒和仇恨。
“为什么,连个孩子都不愿放过。”
她的声音凄冷哀怨,让所有人都不寒而粟。
倾颜实在无法掩饰心中的悲哀,好好的一个孩子,竟然就在不哭不闹中走了。
此时,舒窈早已哭了昏了过去。
倾颜幽冷的看了一眼太后,无尽悲凉道:“皇长子殇了。”
第五十六章后宫勾心
倾颜叫人处理好仓佑的尸身后,苏梓宸匆匆赶到,看到的是舒窈跪在地上痛哭,倾颜铁青着脸,太后一副漠然的样子,而慕容倾城则是一脸婉惜。
他想来是刚下朝没多久,龙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赶来,额头上尽是密汗,苏梓宸扫过众人,强做震静带有几分愠怒道:“究竟怎么回事?”
舒窈一下子扑到苏梓宸脚下:“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没有照顾好皇长子,有负皇上所托。”
苏梓宸见舒窈也是发自内心的伤心,也不忍心责备她什么,叹了一口气,扶起舒窈:“不关你的事,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舒窈轻轻还住苏梓宸的腰,飘渺的轻昵:“皇上。”
苏梓宸很是惊讶,他和舒窈一向都是相敬如宾,且他敬佩舒窈品性,从未宠幸过她,只愿有朝一日,她愿意向他请求出宫。
许是她太伤心了,苏梓宸的手不知如何安置,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轻轻推开舒窈,按住她的肩,对上舒窈泪光朦胧的眼,柔声道:“相信我,别难过。”
舒窈点头,福身柔柔一礼,哽咽道:“是……是臣妾……臣妾失礼了。”
苏梓宸目光复杂看向倾颜,倾颜神色如常,并无太多变化,苏梓宸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也是,她对她从来都是无动于衷。
倾颜的衣袖已经被抓的满是褶皱,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舒窈抱苏梓宸,她的心里会泛起酸涩。
呵,她是疯了吗?苏梓宸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不会爱,更不会爱君王。
她们在一起没错,舒窈本就是她的妃子,他是皇帝, 他坐拥天下后宫三千,她不是她许清妍的依靠和之后的人生。
倾颜阴冷的看了一眼太后,柔声安慰舒窈道:“我会查出真相的,不要难过。”
舒窈含泪握住倾颜的手,感动的点头。
倾颜冷冷地看着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那个照顾仓佑的姑姑,阴沉道:“皇长子由你照料,告诉孤,这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她受人之命加害皇长子咯。”娇媚尖锐的声音传来。
慕容倾城面色一变,厌恶的看了梁婕妤一眼,沉稳不失威严道:“哟,婕妤妹妹这是说什么风凉话,一切尚未定论,公主英明,自会还死去的皇长子一个交代。”
梁婕妤还欲说什么,孔容华拉了拉她的衣袖, 她这才一脸的不服气,讪讪的闭嘴。
苏梓宸沉着脸,一言不发,太后摇了摇扇子,故作沉痛道:“皇帝也别太伤心,哀家这心里也不好受,你说,好好的一个孩子,说没了就没了,哀家可怜的长孙啊,若让哀家查出来,必定将那人五马分尸。”
说到最后,太后语气无比狠厉,眼光锐利的看向众人。
苏梓宸疲倦的点头,有气无力道:“宣太医。”
“不必。”倾颜阻止苏梓宸,神色淡淡的走到皇长子吃剩下的东西面前来,拿出一根银针,插入那羮里面,冷冷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跪在地上的姑姑颤抖答道:“这是御膳房送过来的荷花莲子羮,御膳房说……说怕皇长子中暑,特意准备莲子羮祛暑。”
苏梓宸急切问道:“可是这莲子羮有问题?”
倾颜摇了摇头:“没问题,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苏梓宸端起莲子羮,在鼻尖轻袖,触到众人关切的眼神,无奈的摇头。
苏梓宸负手站在栏杆前苦思冥想,究竟是是什么毒,才会让人瞬间毙命,让人无处可查,连他和倾颜都发现不了。
倾颜盯着太后良久,似乎想要从她神色间发现出一丝端倪,只是太后并无反应。
太后慵懒的起身,兰香连忙扶过太后,太后疲倦的摆了摆手:“哀家年纪大了,这些琐事不是哀家操的,哀家乏了,先走了,城儿你可以留下。”
“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
苏梓宸看向那个姑姑,阴沉着脸道:“你叫什么名字?”
姑姑恭敬的磕头,颤颤巍巍道:“奴婢敏姜,是皇长子的奶娘。”
苏梓宸点了点头,强忍住愠怒道:“说出事情经过,若与你无关,自会饶你一命,若是有半句虚假,那你且等着。”
敏姜颤抖着点头,抚了抚心口,让自己镇定下来:“自那日端仪公主替皇长子解毒之后,皇长子并无大碍,今日贤妃设晏,各位娘娘都很是开心,婕妤小主说要贤妃娘娘献艺,娘娘就将皇长子给奴婢,刚好御膳房送来莲子羮,奴婢以为皇长子饿了,所以就喂了一点。”
苏梓宸应了一声:“嗯……接着说。”
敏姜哇的一声哭了,很是惶恐道:“然后,皇长子……就……就无声无息的……甍了,奇怪的是,他好像没有痛苦,哭都没有哭一声,奴婢正看各位娘娘小主献艺,突然就发现皇长子……皇长子他的……脸色……”
苏梓宸若有所思看向倾颜,倾颜淡淡道:“莲子羮没毒,我可以保证。”
“嗯。”苏梓宸若有所思点头,忽然眸光一转,“或许莲子羮有别的问题朕和倾颜都没有发现。”
舒窈又是一礼,眼睛红肿很是憔悴道:“还请皇上和公主还一个公道给臣妾,找出害臣妾养子的凶手。”
倾颜点头:“会的。”
苏梓宸叹了一口气,后宫前朝的斗争永远都是无止息的,只是苦了那孩子,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苏梓宸起身,疲倦道:“晚了,都会去吧!明日再议,朕就将此事交给淑妃处理。”
众嫔妃都是一阵吃惊,唯有倾颜了然于胸,他也是开始怀疑太后了吗?
如果真是太后,交给慕容倾城最好不过,无论如何,她们都要给出一个说的过去的交代。
慕容倾城并不见任何喜色,只是淡淡跪下:“臣妾定不负皇上所托。”
苏梓宸让她起来,冷冷看了敏姜一眼:“打入审刑司,严加看管,别让人给灭口了。”
倾颜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可是她又找不出什么。
倾颜疲倦的摇了摇头,对苏梓宸轻道:“我先回宫了。”
苏梓宸点头,对了底下的嫔妃安抚一番,让她们各自散去。
第五十七章不是太后
倾颜神情恍惚的看着窗外,夏天,最显眼的就是茂盛的绿色,只是,她的心却不似季节。
林姑姑端着一杯菊花茶,走到倾颜身旁:“公主,喝杯菊花茶降降火吧!”
倾颜淡淡应了一声:“放下吧。”
林姑姑对未晞使了一个眼色,未晞犹豫上前说道:“公主,事已至此,不必忧心。”
倾颜回眸,轻轻看了未晞一眼,低叹一声:“苏梓宸何时才能对太后狠一点。”
未晞恍然大悟,她一直以为倾颜是为那个死去的孩子担心,不是为这就好。
林姑姑轻轻一笑:“公主还不了解皇上吗?”
倾颜沉默不语,她了解苏梓宸吗?她了解多少?
她们之间,一直都是他在不断的适应她,他的一切她知道得微乎所已。
林姑姑扶倾颜坐下,略带一丝无奈道:“奴婢是看着皇上长大的,太后偏爱幼子,皇上再伤心也不会表现出来,这样说,即便是李氏一族亡,她李星还是太后。”
“为什么?”倾颜问出口又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好傻,淡淡一笑,“糊涂了,她是生他的人,以他,又怎么狠得下心来。”
林姑姑赞赏的点头,苦笑道:“皇上心中也苦,天宸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李氏一族独掌大权,意欲扶楚王上位,安乐大同虎视眈眈,唉!”
倾颜眸光一转,是啊,她怎么忘了林姑姑,苏梓宸让林姑姑来她身边,一定不是照顾她而已,看着苏梓宸长大的人,又怎么会简单?
倾颜轻抿一口茶,轻启朱唇:“依姑姑之见,仓佑之事会如何处理?”
林姑姑很是无奈道:“这事,不管是不是太后所为,最后她仍会安然无恙,死的只有可能是敏姜。”
倾颜脸色微变,为什么她李星为所欲为还是相安无事,她不信,总有一天,她要看着李星是如何的败。
关于绝刹,她深信,如果没有李星和李氏一族这座桥梁,李月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大同狼狈为j。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也一直告诉她,母亲,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她的死一定有原因,且和那些人脱不了干系。
林姑姑看到倾颜眼中的寒意,无奈摇头,她的仇恨太重了,重到她自己已经成为仇恨的傀儡,可她改变不了,放下不了。
此恨对语犹难,那堪更寄书说。
“公主,淑妃娘娘求见。”侍女进来说道。
倾颜淡淡点头,虽是不解她来作甚,还是说道:“请她进来。”
慕容倾城进来之后就是沉默,倾颜冷冷看了她一眼:“有话直言便可。”
慕容倾城明眸一笑:“倾颜,你还是那么直接。”
倾颜脸色一沉:“本公主没时间听你闲扯。”
“仓佑的死,不是太后做的。”慕容倾颜严肃说道。
倾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哦?是吗?”
慕容倾颜漆黑的眸子坚定的迎上倾颜探究的目光:“不是她。”
倾颜低头把弄手上的玉镯,一言不发。
那不是君临汾的珊瑚手钏,自从那日她记起所有事后,就让未晞将那手钏找了出来,小心放置了,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还给他。
他的情意,她承载不了。
慕容倾城低头看了一眼倾颜的玉镯,嫣然一笑:“成色不错。”
倾颜似笑非笑道:“是吗?孤想,淑妃娘娘那里,比这要好的比比皆是吧!”
慕容倾城并不理会倾颜的嘲讽,依旧低眉浅笑:“太后不会傻傻的当着那么多人做手脚。
倾颜心中一惊,面色仍无半点变化,淡淡道:“若是孤注一掷呢?”
她这只是为了揣测慕容倾城,事实上,从一开始她就在怀疑是不是太后,她也不敢确定。
以太后的性格,没理由会这么快没碍着她就出手。
那日当众她只是给了一个下马威,这次……说实话,她许清妍也不敢肯定。
苏梓宸,也该是这样认为吧!那个孩子,不过是制止流言的工具,不管怎样, 太后都会相安无事,所以他才会让慕容倾城管这件事,最后,只有可能是敏姜做那个替罪羊。
慕容倾城自信满满道:“她不会,她是我姨母,我了解,她和皇上关系很僵,她不会再明目张胆耍手段。”
倾颜冷冷一笑,幽冷道:“姑且信你,那日你的纸条是何意思。”
慕容倾城担忧的看向外面,走到案桌前,挥笔写下:“黑砂毒混白莲瞬间致命。”
黑砂,一切迷雾,瞬间明了,她懂了,是她太肤浅,一味让未晞解毒,却忘了那是黑砂,是她太过于自信,在仓佑死后都没有发现端倪。
慕容倾城坦诚道:“黑砂的确是太后下的,可是莲子羮的确与她无关,你应该知道,当众下药,且东西还在那里,难免不会有人认出来。”
倾颜点头,她决定,相信慕容倾城一次,从种种迹象,真正的凶手一定是想让她们两方斗,两败俱伤后她坐收渔翁之利。
慕容倾城长叹一口气:“倾颜,我是真的不希望你有事。”
倾颜只感觉眼泪似乎很想掉下来,她死死咬住唇,慕容倾颜,你忘了吗?是她,双手将绝刹捧给你,你信她,满付一颗真心,换来十年绝刹之苦。
倾颜冷冷一笑,无比森冷道:“那又如何?十年绝刹,你忘了,我可记着。”
慕容倾城的笑凝固在嘴角,她不由得后退几步,原来,她始终原谅不了她,是啊,她怎么会原谅她!现在,她不一样是站在她对立的角度吗?
第五十八章凶手同一个人
“皇上驾到。”
听到福禄特有的公鸭嗓,倾颜略带惊讶看着林姑姑:“该是早朝时间,他怎么来了。”
苏梓宸惯有的微笑,一双桃花眼很是温暖:“倾颜~”
倾颜安然为他奉上一杯茶,淡淡开口道:“怎么了?”
苏梓宸轻轻接过,微微抿了一口:“还是倾颜这里的茶好喝。”
倾颜轻轻一笑:“可不是我的功劳,这是林姑姑常泡的。”
苏梓宸淡淡一笑:“就是林姑姑的才好,恰到好处。”
倾颜转身拿出一大堆材料,递给福禄:“都给你。”
苏梓宸一笑,示意福禄收下,轻声道:“你定是猜到我要说的,所以才不开口。”
倾颜笑而不语。
苏梓宸口气略带无奈:“我来是想你一同听淑妃的审议。”
倾颜淡淡摇头,轻描淡写道:“不去了,没什么可看的,最多就是御膳房和敏姜遭殃。”
苏梓宸沉默了,他知道倾颜说的是事实,虽然他知道那些人都无辜,可是他也没办法,找不到凶手,那是唯一的交代。
凶手……会是他母后吗?
如果有一天,有人拿出证据告诉他那人是太后,他会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
苏梓宸欲言又止,很是踌躇道:“倾颜……你……你怎么看。”
倾颜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并未多言,很是平淡道:“不是太后。”
苏梓宸很是吃惊,可是她明白,那是倾颜说的,按理说倾颜最恨太后,她是巴不得他和太后反目成仇,她说不是,那定不是太后。
苏梓宸明显的释然,长吁一口气。
倾颜看到他眼中的神色,不知该说什么,她明白他的担忧,她问过自己,即便那么恨慕容雪村,对他,她真的能狠吗?
她一样不知道。
没有人是天生冷的,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背负那么多的恨,只是,她放不下。
那么重的恨,早已深深和她融为一体,即便她强制自己原谅,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
她说过,宁为刀俎,不为鱼肉,这一世,她所做的,只为一世安宁。
苏梓宸手握折扇,优雅的起身:“我该去了。”
“嗯。”倾颜冷冷的点头。
苏梓宸走后,未晞神色很是凝重,倾颜似乎是知道她有话说,也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未晞叹了一口气,手中的丝绢紧紧握着:“我觉得心凉,总觉得上次公主绝刹隐毒性和这次的仓佑之事,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倾颜眼中寒意如同冰山,没有任何温度,她冷冽开口道:“何出此言?”
她了解未晞,如果不是有了七成把握,她不会开口,她相信,未晞一定是发现了端倪。
未晞脸色微微有些深沉,凝重道:“那人用的都是混合毒药,单种并无大碍,那样高深的毒理,我想大同的耶律光齐也不一定知道,我们药王谷尚未记载,我们总以为是大同所为,事实上,大同有可能只是抢手。”
倾颜沉思片刻,微微点头:“有道理,继续说。”
未晞神色很是抱歉:“未晞无能,不能猜出幕后之人。”
倾颜并无任何神色变化,只是淡淡道:“那人手段过高,与你无关。”
倾颜顺着未晞的思路分析,如果是这样,那么浮出水面的青玉门可能就是幕后黑手的人,究竟是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几乎是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倾颜静静看着窗外,不知敏姜会是什么下场,她无辜,那个孩子也无辜,她慕容倾颜又何尝不是可怜之人。
我码完之后,编辑器错误,全没了,这是努力赶的,抱歉,大家。
第五十九章红尘沾染胭脂泪
倾颜很是出神的看着临窗而站,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这已经是习惯了。
夏日,蝉叫的很是聒噪,倾颜不由得一阵心烦,冷冷道:“快去粘了那些东西。”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些蝉没有碍着她,只是,心中琢磨着那个幕后之人,难免很是烦心。
未晞只觉得身后一凉,然后,她就被点|岤了,想她堂堂暗影护法,竟然这般被人暗算,她不禁咬牙切齿。
待看清来人相貌,迎上那双妖娆的凤眼,未晞才稍微平衡一点。
原是被他暗算,那还说得过去。
未晞狠狠瞪了君临汾一眼,他凤眼微挑,妖娆一笑,无线风姿:“不过开个玩笑,护法莫要见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聊得要整未晞,或是是因为未晞帮苏梓宸找到倾颜吧!想到那段和倾颜一起的日子,她缠着他撒娇,亲昵地叫他临汾哥哥,他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微笑。
倾颜听到声音,静静的转身,待看到那双依旧摄人心魄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惊异,冰冷道:“怎么是你?”
她不知道该如何言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失忆的那段日子,他对她是无微不至,她向来知道,他对他很好,可是一想到曾经,她差点成了他的妻,他趁她失忆骗了她,她就心乱如麻。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你以为是苏梓宸吗?”
倾颜蹙眉,淡淡看向未晞,群间飞快一转,玉指轻绕,解开未晞的|岤道。
眉间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她冷哼一声:“不知安乐太子光临有何贵干。”
他似乎是不太习惯她突如其来的冷漠,微微一滞,轻轻一笑:“倾颜,我想你。”
倾颜冷冷一笑:“难怪近日尽是喷嚏,原来是太子的缘故。”
她的语气尽是讥讽,他的眼中写满不解,那日离开之时,他明有听到,她轻轻叫他临汾。
他终于明白,他骗她,她还是不可释怀,她可知道?如果可以,他君临汾从来不屑那种手段,只是她对于他而言,是太遥不可及的梦。
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面色踌躇地开口:“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你就那么讨厌我?
他不敢问出口,他怕她的绝情会打破他自欺欺人的信念。
她笑了,可是他却是另一番感受,是的,他听到她说:“我不想看见你。”
他凄凉一笑,是的,那就是倾颜,永远这般冷,这般绝,不留任何余地,她不会心疼他的心疼。
他是君临汾,无论什么时候都淡然的君临汾,在她面前,他一再的自乱方阵,这一次,他绝对不会了。
他置若未闻般的笑:“我哪点不如苏梓宸?”
倾颜冷冷一笑,他似乎特别执着这个问题,或许他也不知道,对他她,他是不是喜欢,还是一厢情愿和苏梓宸争一个高低,她是倾颜,永远不留情面的倾颜,这次,也不会例外:“哪点都不如,苏梓宸我尚且不屑一顾,更别说你。”
纵他一向自命潇洒,不拘一格,这次,他也忍不住迷了眼,流了泪,他君临汾头一次为一个女人哭了,他知道她狠,却没想到是狠得这么彻底。
他侧身,坚定道:“所以呢?我已经没有自知之明成习惯,我还是放弃不了。”
倾颜微微挑眉:“过去,只是因为我失忆,放下吧,对你更好。”
君临汾仰天大笑,悲凉道:“连我记住你的权利都不可以吗?倾颜,你太专断。”
她如同女王一般骄傲地看着他,毫不妥协:“是的,我要你忘记。”
他亦是决然的转身,坚定道:“除非,今天你可以杀了我,否则,我不会放弃。”
“等等……”
听到女子冰冷的声音,他一阵欣喜,可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她手上拿着的,是那珊瑚手钏,大同皇室历代皇后相传的手钏。
他的眼中浮过一丝惊异:“你这是作甚?”
她的神色淡淡,轻描淡写道:“这本不该是我的,物归原主吧,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配的上。”
君临汾眼色一沉,冷淡道:“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倾颜笑了,下一秒,他就知道,那样的女子,从来由不得他,她不要的东西,他强迫不了。
他飞快一个转身,接住几乎要落下的手钏:“你……”
她狐黠一笑:“这不是收下了吗?”
他失魂落魄的转身,他明白了,她逼不得,他一再相逼,只会让她越来越远。
情殇。
红尘沾染胭脂泪。
伊人不知。
相思空付。
第六十章公主遭诬陷
这个世上,有些人,从来都是愚不可及,倾颜突然觉得,她在笑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不过如此。
君临汾走后,倾颜自信一笑,她知道,他会收下,她不想要的东西,没有人可以强迫。
安乐皇室历代皇后相传的东西,在别人眼中在珍贵,她依旧不屑一顾。
未晞说:“小姐,您这是何苦,伤了他,你是否真能开心?”
林姑姑说:“公主,这样对于安乐太子是不是太狠了。”
她也不知道,狠吗?可她是倾颜,许清妍,爱不得,亦是伤害不得。
福禄突然惶惶恐恐进来,倾颜微微挑眉,意识到有事发生似的:“怎么了?”
“公……公主,出大事了。”许是事态紧急,福禄连礼都顾不上行,慌慌张张道。
倾颜紧抿薄唇:“你且冷静些,细细道来。”
福禄低下头,目光闪烁道:“皇上让公主去清逸殿一趟。”
倾颜的手不自觉握紧,沉声道:“孤不喜欢拐弯抹角。”
“是。”福禄点头,吞吞吐吐道,“敏姜的确认罪了,她说是受公主您的指使。”
“哦?是吗?”倾颜嘲讽一笑,“好啊,那我倒要去会会她。”
“公主……”福禄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皇上让您小心为上。”
“嗯……”倾颜淡淡点头,侧目看向林姑姑和未晞,“姑姑和未晞随我一起去吧!”
福禄很向倾颜的目光充满赞赏,诚恳道:“奴才和皇上都相信公主。”
倾颜若无其事地走进清逸殿,轻道:“原来大家都在。”
孔容华最是趋炎附势,一脸媚笑:“哟,不知公主驾到,妾身有失远迎了嗬!”
大殿众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捂嘴偷笑,倾颜冷冷的看了一眼孔容华:“既知有失远迎,还不行礼?莫事容华不知礼数?没关系,孤身边的林姑姑是皇上的人,教容华你还是教的起的。”
林姑姑从容一笑:“想必容华聪明过人,不必老奴教导了。”
孔容华脸色气的一阵红一阵白,碍于林姑姑是苏梓宸身边的老人了,生生忍下,很是不服气的屈身:“妾身孔氏见过端仪公主。”
想她孔瑛,何尝受过这等气,她慕容倾颜,她记住了,触到女子冰冷的眼眸,她这才醒悟,慕容倾颜,这样的女子,不是她能惹的。
可是,她已经来不及后悔。
苏梓宸瞟了孔容华一眼,轻描淡写道:“容华孔氏,对朕亲封的端仪公主不敬,乃是目中无朕之主,有失德行,朕为表仁义之举,从轻处罚,将容华孔氏打入冷宫。”
孔瑛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她不爱苏梓宸,她爱的是他的权利,可终究夫妻一场,他怎会对她如此绝情,仅仅就因为她略带些幸灾乐祸的话。
冷宫呵!冷宫,后宫女子一进那里,生死不过一夕罢了!
活着,不过是后景凄凉。
她突然想起,那一日,进宫之时,娘在她耳边道:“你爹爹为了固权送你入宫,娘心中可是明的,瑛儿你要切记,当今皇上不可小视,他的心不会是你的,切记谨言慎行,严于律己,必可平安一生。”
她笑娘太过于谨慎,如今,她想从来一次,好好记住都没有机会了,是她太过于轻浮,是她,太小看那个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看着在座的人脸上的神色,她终于明白,她错,不是那句微不足道的话,而是她说错了人,说错了时间,苏梓宸不过是为了替她立威罢了。
一如封她为端仪公主之时,后宫众人不服,因周贵嫔拜访,一晋三级,贤妃父亲,官拜丞相之位。
慕容倾颜,这个名字,她生生的记住了,或许,不用记,已是刻骨铭心。
“皇上,臣妾觉得容华不过是无意之举,还请从轻处罚。”舒窈跪下,轻声道。
孔瑛眼中升起一股希望,或许,她不用去冷宫了,可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苏梓宸明黄|色的孔袍格外耀眼,声音很是洪亮,一字一句道:“朕知贤妃心善,朕意已决压,下去。”
舒窈抱歉的看了孔瑛一眼,看着倾颜一笑:“倾颜莫要怪我。”
倾颜淡淡一笑,从容地在舒窈身边坐下:“怎会?我知你性子。”
或许,很久以后,倾颜会想,相信一个人到底是不是好事,当然那是后话。
太后的脸色迫具幸灾乐祸,尖酸道:“”敏姜说是受你指使,你可有话说?”
倾颜还未开口,周若兰已经扑到太后脚下:“太后明鉴,这事怎会是公主呢?”
倾颜有些震惊周若兰的举动,她一向胆小怕事,今天为她,居然这样。
倾颜心中已是因周若兰反常一之举波涛汹涌,面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轻轻扶起周若兰:“你这是作甚?起来吧,会没事的。”
周若兰看到女子平静的神色,胸有成竹的话。
“会没事的。”一如那次,她被陷害,她也说,会没事的。
她信她。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
或许是因为之前孔容华的下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唯有舒窈静静跪下:“嫔妾愿以性命担保不是公主。”
太后见这阵势,脸色一变,略带惋惜道:“哀家也不愿相信是端逸公主,只是人证物证俱在。”
“物证?”倾颜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她想不出自己会有什么物证让别人捏着。
周若兰见此,生生的再一次扑通一声跪下,字字痛心道:“一切都是嫔妾做的。”
“你何需为我如此,这事不是我,亦不是你,何须认罪。”倾颜扶起她,长叹一口气,语气生硬对着舒窈道,“你也起来,没必要的下跪就不要跪。”
所有人都被她的话震到,周若兰泪如雨下:“妾身本是默默无闻的贵人,生死都无人问津,承蒙公主眷顾,总算在这宫中活的有些人样,也使我爹爹终于不用抑郁不得志,上次妾身被冤枉,也是公主让救我,公主大恩,妾身无以为报。”
倾颜楞了,没想到只是举手之劳,她竟一直记着,不惜自己性命救她,虽然她并不需她的好意。
可是她,是那么的真。
第六十一章愿用江山如画,换她笑靥如花
太后脸色一沉,冷笑道:“贵嫔可知,这罪是不可乱认的。”
周若兰不安的扭着手绢,脸色涨得通红:“嫔妾……嫔妾……”
倾颜一把将周若兰拉在身后:“既然太后也说罪不能乱认,太后只当周贵嫔胡言乱语便是。”
苏梓宸白了周若兰身边的侍女一眼:“没听见吗?你主子胡言乱语,还不扶快你主子下去。”
“是……”侍女瑟瑟发抖低下头,扶着脸色苍白的周若兰下去。
倾颜冷冷的看了敏姜一眼,她知道,即便杀害仓佑的凶手不是太后,可是太后也正想用这次机会除掉她。
可是,一切没那么容易。
倾颜冷视着敏姜,敏姜扑到她的脚下:“公主,求求您,救救奴婢,奴婢可是按您的命令做事的。”
太后轻轻扬了扬手中的护甲,妖娆一笑:“不知端仪公主还有什么话说?”
倾颜轻蔑一笑,一袭白衣傲然挺立,风姿绰约,似乎现在的主角不是她一样,轻描淡写的开口:“若凭敏姜这几句话,就断定是孤所为,未免显得太后娘娘你太专断。”
苏梓宸深抽一口气,关切的看向倾颜,铿锵道:“倾颜言之有理。”
太后凤眼仔细打量清早片刻,笑容仍是一副雍和大度的样子:“哀家若是没有证据,也不会说这些话。”
她知道,这一次明显的被人做枪使,幕后之人看着她们斗,坐收渔翁之利,可是,她不愿放弃,因为,这的确是除掉倾颜最好的机会。
倾颜眸光一转,眯起眼看着太后,森冷道:“好啊,很好,证据呢?”
太后愤怒的拍了拍桌子,一改之前的笑容,浮现出一丝狠厉:“好啊,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敏姜,把你方才给哀家看的东西让我们的端仪公主好好瞧瞧。”
太后的话尽俱嘲讽,苏梓宸都忍不住变了脸色,倾颜优美一笑:“我倒要见见是我的什么东西。”
苏梓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幕后黑手恐怕正在开心,如果最后,真的要他在倾颜和太后中作出一个选择,他会选谁?他只知道,看到倾颜受伤会比他自己受伤难受百倍。
他的手不知觉握紧,深深地凝视着敏姜,如果最后,她的话实在危害到倾颜,他不介意当着众人除掉她。
有时候,他真恨自己,他是皇帝,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遭陷害而被审,他无能为力,他不能任性的将此事不了了之,他不能让天下人说他昏庸,他不能毁了父皇亲手托付给他的江山。
他亦是不想失去倾颜。
敏姜还未来得及说话,苏梓宸直接掷出银针,一阵封喉。
敏姜死的时候,双目睁得老大,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这样死了。
他不介意昏庸一次,他明白,江山亦是不及倾颜,倘若倾颜不在了,他一个人空守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