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吴嬷嬷跑得甚是气喘的进了屋。
忙行礼道:“回老夫人,斐大夫已经请回来了。”
谢太夫人听到回报后,忙起了身。
斐大夫行礼见过谢太夫人。
谢太夫人忙扶手道:“斐大夫,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这老婆子刚才弄太匆忙了,有些事情还得再麻烦斐大夫。”
斐大夫轻道一声:“无防!”
而后,谢太夫人便简单的说一下明意,让他再检查一下这两块点心是否含有那性寒极大的薏仁粉。
破绽
斐大夫听了之后,便用手掰了一小块放到嘴里尝了尝,仔细地品了一品。
因着谢太夫人甚是关心,不由得心里也跟着一紧,便有些急切地问道:“斐大夫,怎么样?”
斐大夫人微微皱了一下眉毛,然后又镇定地说道:“这点心里没有薏仁粉。”
“什么?”二太太惊地一道大道:“斐大夫,这点心里怎么会没有薏仁粉呢?”
在二太太的反应当中,仿佛这点心突然变了样。
同一时间,二太太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了,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斐大夫在第一次走之前说的可是点心里有薏仁粉,这会又说这点心里没有,这岂不是……到底哪个是准的?”
谢太夫人的脑子也乱了起来,明明是薏仁粉的点心,怎生就突然变成没有了呢?
斐大夫人也奇怪了起来,早上明明是尝着有薏仁粉的味啊。
“老夫人,麻烦您让人将早上老夫检查的那块点心呈上来吧,让老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斐大夫觉得可能是两块点心的问题,一块是有薏仁粉,一块是没有薏仁粉。
很快,香秀便将早上安姨娘吃剩下的一块呈了上来。
那点心的形状和颜色都与着苏姨娘的一模一样。
斐大夫人又拿着他早上尝过的点心又仔细的品了一品,二者一比较,他立刻就肯定地说道:“老夫人,这块吃剩下的点心是掺进了薏仁粉的。”
说道,斐大夫用手指了指盘子里的那两块点心道,“这两块点心却是没有薏仁粉的。”
二太太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明明就是一个盘子里的点心,怎么就会一些有薏仁粉,一些就没得薏仁粉呢?斐大夫,您再尝一尝看,是不是弄错了?”
二太太迫切的希望是斐大夫搞错了。
“老夫虽然不才,但这个还是能尝出来的,二太太您尽管放心就是了。”斐大夫很是冷静的答道。
谢太夫人见着情况突然变成这样,脸色并不好看,只得道了几声客气话,让吴嬷嬷再次给足了银子送斐大夫出府。
一盘点心,有些有薏仁粉,有些没有薏仁粉,这看似简单的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谢太夫人跟二太太使着眼色,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个时候,苏姨娘便低低地抽泣起来。
“老夫人,卑妾说过,卑妾送给安姨娘的点心,自是干干净净的,这下您可以相信卑妾了吧!”苏姨娘依旧跪着解释。
谢太夫人一听苏姨娘讲话,便一股子恼火,她们明明安排好了的戏,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她不明白。
二太太却道了起来,“苏姨娘,你倒还真是个精乖的,为了不让人怀疑到你的头上,送过来的点心弄得一些子有薏仁粉,一些子没有薏仁粉。但是不你怎么偷j耍滑,安姨娘是吃了你送过来的点心才见的红,那就是你害的。”
“对,就是这个理,安姨娘就是吃了你的点心才出的事。”谢太夫人极力的赞同二太太的想法,便命了一旁的丫环道:“去问一问,安姨娘这会子是否起得身,或者让安姨娘传句话,她吃的点心是不是苏姨娘送的?”
那丫环很快便回了来,肯定地说道:“回老夫人的话,安姨娘让奴婢转告老夫人,她吃的点心就是苏姨娘送的。”
谢太夫人一听,脸色一喜,便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苏雪莲,你个贱卑,现在你还怎么狡辩!”
“安姨娘承认吃的是你送的点心,这样就够了,其他的便用不着再跟她啰嗦这么多!”二太太冷声附和,然后笑脸相迎的望向谢太夫人道:“老夫人,您觉得呢?”
“来人,将苏姨娘先关押柴房去!”谢太夫人冷声喝道。
“慢着!”这时,苏姨娘大声地阻止了起来,而后望向谢太夫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夫人,您在关押卑妾前,也得容卑妾解释几句,不是吗?”
“事实摆在眼前,人证物证据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老太婆不想浪费没有必要的时间在你这个心思阴险的贱人身上。”谢太夫人说话毫不留情。
苏姨娘也不作怒,只说着,“卑妾敢让老夫人您停手,自是有证据,卑妾会证明给老夫人以及在座的各位,卑妾送与安姨娘的点心是干干净净的”
谢太夫人看着那盘点心,她再看向苏姨娘,难不成她还能拿出证据说这盘点心说成不是她的?
另一方面,谢太夫人不能顾及到谢安邦,如若她强行将苏姨娘关进了柴房,要弄死她可以,但是这么多人在场,还有那些看不到她看不到的苏姨娘的心腹在盯着,要堵那么多张嘴不向谢安邦日后告密,那也不可能。
可是,如果苏姨娘洗不清她的罪,那要杀要刮就不一样的。
谢太夫人定了定声音,说道:“行,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如若你说不出个子丑寅某来,那就别怪谢府容不得你这种心思肮脏的贱人!”
得了谢太夫人的令,苏姨娘便命令一旁的丫环,“去将那盘剩下的点心拿过来与我瞧瞧。”
苏姨娘虽然得了谢太夫人的令可以解释事情,但是谢太夫人并没有命她起身,苏姨娘在这样危急的关头,都不记遵守着规矩,依旧跪在那里没有动。
这也怪不得,这么多年来,谢太夫人硬是没抓住苏姨娘任何的不是。
很快,那丫环将那盘点心递到了苏姨娘的面前。
苏姨娘接过盘子,将那块被斐大夫检查出有问题的点心拿到手上仔细的瞧了瞧,而后又将那没有问题的点心认真的瞧了瞧。
将点心再放回到托盘时,苏姨娘正色道:“卑妾送与安姨娘的点心左下角处,有个小小的红点儿,今天早上一共是六块点心,这每一块点心都是有一个小红点的,而安姨娘吃出有问题的那块点心却是没有小红点的,老夫人可以仔细一些看看,便会知卑妾没有说谎。”
指控
那婆子这么一说道,其他人便面面相觑,似乎都有所疑虑起来。
谢太夫人便发问道:“你这话怎么说?”
因着安姨娘刚进府不久,因此,她院子里的一些丫环和婆子也都是新进了。
谢静娅看着那婆子眼生,待问了之后,才知是刚买进府没多久的韩嬷嬷,专门负责安姨娘院子里的一些粗使活计。
但凡这种跳出来说事的粗使婆子,百个里面有九十九个都是受人指使的。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这话的韩嬷嬷,不知道是了谁的指使。
那韩嬷嬷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只对着谢太夫人的方向低着头说道:“回老夫人的话,老奴只是觉得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因为前些个日子,老奴听到了一些事情,但是那个时候,老奴并没有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认为是下面的人乱咬舌根,可今儿个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奴觉得事情就复杂了。”
谢太夫人一听她的话,但急问道:“都是些个什么话,说出来让我这个老太婆也听一听。”
韩婆婆似乎有些犹豫,跪在那里一直纠结着。
“老夫人让你说话,你这个老奴怎么就不说了啊。”二太太在一边等得极为不耐烦,再加上筹划了好些个日子,居然没有抓到苏姨娘的把柄,心情自是更加的不好。
韩嬷嬷见二太太发怒,不再犹豫,一股脑地说道:“老奴前些日子有些睡不着,晚上便在府中逛了一逛,却不小心听到有两个丫环在碎嘴,说的是安姨娘的院子怕是要出事了,老奴一听说是安姨娘院子的事情,便忙上前听了两耳朵,才知……才知……”
“知……知什么……你倒是说啊?”谢太夫人见着韩嬷嬷又在那吱唔起来,发问的语气也重了起来。
那韩嬷嬷这时候却转了一个身,对着谢静娅磕起头来,嘴里喋喋说道:“五小姐……对不起了……老奴听到那些话,实在是憋不住了,老奴必须要说出来,请五小姐切莫怪老奴多嘴。”
谢静娅见她如此对着自己磕头,不由得纳闷起来,“韩嬷嬷,你这是要干嘛?有什么话你说便是了,你这么给我磕头难不成是想说我啥子坏话不成?”
“这婆子,如此不知礼数,再不说先拖出去打十大板子再让她说,看她吃完板子说话能不能全一些。”二太太怒声逼问道。
那韩嬷嬷听着说要打她板子,急忙说了起来,“老奴听着那丫环说……说五小姐送与安姨娘的礼品里有一味麝香,老奴虽然是大字不识的奴才,可也知道那麝香是个什么东西,那东西若是让怀了身子的人天天闻着,那可是极易小产的。”
半夏听到韩嬷嬷如此冤枉自家小姐,第一个便稳不住跳了出来,“你这老奴才在说什么呢,五小姐什么时候有那起子个东西,府里谁都知道,五小姐是最不喜用香料的人,你这样冤枉五小姐是想做什么?”
谢太夫人听着这,眉毛到是皱得更深了,怎么就扯出五小姐了。
“五丫头,那婆子说的话可是实的?”
谢静娅未语先笑,道:“祖母,您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吗?”
她冷了冷声,厉声道:“本小姐倒是想知道,这指使韩嬷嬷如此冤枉我的,究竟是谁?如若被本小姐知晓了,今儿个我就要扒了她们的皮,也让府里这些个没眼力的劲的奴才们看一看,本小姐是不是个好惹的主!”
那韩婆子一边磕头一边说道:“五小姐,老奴没有想过要冤枉您,老奴只是实话实说,做奴才,最重要的是忠心,老奴既是安姨娘院子里的奴才,自是要对安姨娘忠心。”
停了一会,她又解释道:“刚听到那丫环碎嘴时,老奴自也不信五小姐是那等人,所以也没将这话说与安姨娘听,直到今天出了这起子事情,老奴才不得不将那晚听来的话说与大家听。”
“呸!”当听到那句做奴才,最重要的是忠心这话时,半夏恨不得冲上前踹这个韩嬷嬷两脚,“你这起子借着忠主,实际里冤枉好人的的奴才,根本就不配谈忠心!”
“那你说来听听,五小姐为什么要害安姨娘呢?”谢太夫人却问道:“五小姐跟安姨娘是有仇吗?”
“这……这个老奴也不知道,老奴才到谢府没些个日子,所以也很纳闷。”韩嬷嬷很快便将理由说了上去。
谢静娅却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说道:“本小姐与着安姨娘没有任何的仇冤,若说安姨娘有喜,谢府里除了安姨娘和我祖母以及父亲大人,那绝对是本小姐最开心,你知道为不什么不?”
“老奴……老奴不知……”
韩嬷嬷跪着的双腿微有些擅抖起来。
谢静娅往着韩嬷嬷的方向前走了两步,微微一笑,便说道:“你这个老奴才既然不知,那就让本小姐好好告诉你为什么安姨娘有喜我最开心。”
“是,老奴一定好好听着。”
谢静娅又看了两眼韩嬷嬷,然后扫了一眼屋里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苏姨娘的脸上,才道:“因为安姨娘怀孕,这府里最不开心的就是苏姨娘,而这谢府,本小姐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苏姨娘跟三姐姐,凡是能让苏姨娘不开心的,本小姐都开心,你说安姨娘有喜这样的好事,本小姐为什么要害她啊?”
谢静娅从苏姨娘的身上将目光收了回来,又望向了韩嬷嬷,只是这韩嬷嬷一直低着头,谢静娅便向半夏使了个眼色。
半夏走上前,便将韩嬷嬷的头给抬了起来,逼着她直视谢静娅那凌厉的目光。
“本小姐现在将这原因都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来告诉本小姐,告诉本小姐为什么要害安姨娘?”
看着韩嬷嬷那眼神里的害怕,谢静娅冷笑着又补了一句,“你若是敢说你不知道,本小姐马上命人割断你的舌头,这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出来污蔑本小姐的下场!”
指控2
谢静娅如此阴冷的话一说出来,屋子里的那些人瞬间都严肃起来,这时,谁都没有说话,就等着那韩嬷嬷开口。
那韩嬷嬷被迫迎着头,将谢静娅眼神里那种狠厉劲看得清清楚杨,她的手放在膝盖上不由得就抖了起来。
“老奴……”韩嬷嬷很想继续装下去,可是一想到她若是说出不知道,真被谢静娅割断了舌头,那可就得不偿失,她便脱口而道:“五小姐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自也不是个心肠软的,您若是一时迷了心窍做了糊涂事,那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放肆!”二太太大声地怒了起来,“什么叫主子迷了心窃,我看你这刁奴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谢静娅倒也不急,只是冷声问道:“韩嬷嬷,本小姐就耐心再多一点,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愿意说出背后指使你污蔑本小姐之人,那我便铙了你,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你若是不愿意,那本小姐今儿个一定赏你一丈红,然后一点一点的感觉到你被人打断骨头的那种痛感!”
韩嬷嬷听着那话,心里不由得冒出一股寒气,但是转念一想,只要她能将五小姐的罪证给做实了,那五小姐便为难不得了她。
韩嬷嬷一脸害怕,这个她想不装也忍不住,但是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绝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
“五小姐若是没有做过那起子事,自然是不用担心老奴冤枉了您,更用不着如此恐吓老奴。”
谢静娅冷笑,“原本,本小姐并不想这么心狠手辣,给你机会反悔你不要,那等结果出来了,就别怪本小姐如此残忍。”
“老奴……老奴如若冤枉了五小姐,自是甘愿受罚的。”韩嬷嬷咬着嘴,狠了狠回道。
谢静娅见着韩嬷嬷执意如此,便转过身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半夏也松了手,韩嬷嬷的头继续低了下去。
苏姨娘坐在椅子上,自打那韩嬷嬷开口说话,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眼睛虽然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着,但是她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这屋里的人神态。
这一天,也闹了半日了,谢太夫人到此时,也有些疲倦起来,便道:“你说五小姐害了安姨娘,你今儿个若是能拿出证据来,那一切都还好说,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来,那就按五小姐说的那样,赏你个一丈红然后发卖了出去便是。”
这一次,韩嬷嬷主动地抬起头,对着谢太夫人说道:“老奴适才说过,那害安姨娘的麝香便在五小姐送给安姨娘的礼品中,只需查一查那礼品中有没有这东西便可知。”
“你的意思是说五小姐将那麝香放在了那株常春藤里了?”二太太质疑地问道,同时也不愿意相信,“我倒是纳闷了,那株常春藤怎么藏麝香?”
在二太太看来,谢静娅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自是有道理的,她厌恶苏姨娘和三小姐,那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现在去害安姨娘,那不是给苏姨娘解决麻烦嘛。
“那麝香便是在那株常春藤的……”
韩嬷嬷的话刚说了一半,谢静娅便怒声打断道:“慢着!先别说出来,本小姐还有几件事情要问清楚。”
“还有什么事情,五小姐尽管问便是了。”韩嬷嬷应了道。
“这有没有麝香我们先不管,你这个奴才有没有污蔑本小姐,我们暂时也不管,本小姐在你说出那证据之前,得先管一管那碎嘴的丫环!”
谢静娅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凡是污蔑她的人,都应该得到应有的下场。
“老奴来府里不久,又因着天色暗,所以不知道是哪两个丫环在碎嘴。”韩嬷嬷便如实回道。
“不知道?”谢静娅轻声地问了一句。
“是……老奴确实……确实没看清楚。”韩嬷嬷低声回道。
谢静娅便走向谢太夫人道:“祖母,既然是冤枉孙女的事,那这奴才就交给孙女来处置,怎么样?”
“嗯,你就问清楚吧,祖母都交给你来处理。”谢太夫人很给力的支持着她,她可不想谢静娅有什么麻烦,她还想着借谢静娅的手来处理安姨娘。
“来人,去拿些绣花针来,给我往这老奴才的舌头上狠狠的扎针,直到她想起来那日是两个碎嘴的丫环。”
谢静娅的话声一落,半夏便去拿了绣花针。
片刻,半夏跟小夏子两人便上了前,谢静娅又命着几个粗使婆子拉紧韩嬷嬷的身体,让她不得挣扎。
苏姨娘见着这样的场面,倒是有些坐不住了,王嬷嬷得了眼色后,便站出来不赔笑道:“五小姐,您这要是扎伤了她的舌头,这老奴才便不能说话,如若不能说话还怎么说出那脏物,如果五小姐没有做那事,那岂不是因此不能洗刷自己的清白了。”
谢静娅待王嬷嬷的话一落,反过身,抬起手就赏了王嬷嬷两嘴巴。
“主子办事,什么时候轮到奴才来多嘴了!这等不识规矩的东西,我看苏姨娘还是打发了的好,若是下次再这样,本小姐可不会顾你苏姨娘的面子,依着我性子直接发卖出府!”
这两巴掌下手,声音虽然不大,倒结实的让王嬷嬷吃两嘴巴。
王嬷嬷挨了巴掌,也不生气,忙跪上去给谢静娅道歉,“是老奴的错,老奴一时嘴急,竟然忘了规矩,确是该打。”
谢静娅只冷冷地看了一眼,便对着半夏和小夏子说道,“给这老奴才扎几针,看是谢府的绣花针厉害还是你的嘴巴硬!”
半夏和小夏子听了命令后,便一个人用劲掰开韩嬷嬷的嘴,一个人拿着绣花针开始往她的舌头上扎去。
小夏子倒也是个手快的,往嘴里扎三次能有一次扎到韩嬷嬷的舌头。
韩嬷嬷被人这样捆着,不能动弹,头也被人这样死死的固定着,看着那一根根细长的针,眼里的恐惧越来越深了,扎到她的嘴里,痛得她的神经发麻。
这针虽不大,可是口腔里的每一处肌肤都是脆弱的。
待小夏子手里握着的针越来越多,韩嬷嬷终于招架不住,直求饶起来。
计中计
韩嬷嬷发出悲切的嗷嗷声音,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自是一种警示的意味。
见着韩嬷嬷求了饶,谢静娅示意半夏跟小夏子可以停下手中的动作。
被松开了的韩嬷嬷,狼狈的倒在了地上,嘴巴里传来的刺痛一直蔓延着,稍稍一牵动嘴便觉得刺痛难忍,跟伤口上撒把盐一样的锥心刺骨。
“韩嬷嬷,可是想起来了那晚上是哪两个丫环碎嘴?”谢静娅似笑非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此刻的韩嬷嬷被逼得点下头来,“老……老奴……想想……想起来了。”
韩嬷嬷每说一句话便觉得难受,好在勉强能应付得下去。
“你若想少点痛苦,便直接说名字吧,本小姐会帮你把人带上来对质,如若你撒谎,本小姐一定会加倍的惩罚你,并且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谢静娅冷眼一扫,便坐了下去。
韩嬷嬷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五小姐那还真是个下得去狠手的主,哪还敢撒谎,忙将那晚听到碎言碎语的人供了出来。
众人听了韩嬷嬷的回答后,便将目光又移聚了谢静娅的身上,没想到传出这起子话的人竟然是五小姐院子里的丫环。
半夏再一次问道:“你确定是五小姐院子里的白兰?”
韩嬷嬷肯定地答道,“老奴确定,那晚上说五小姐害安姨娘的,确是白兰,另一个丫环因着没怎么说话,老奴实在是辨别不出是哪位丫环了。”
谢静娅心里是很清楚院子里谁是藏了异心的,便知道那韩嬷嬷说的不是假话。
很快,白兰被押到了屋里,然后对着谢静娅跪了下去。
谢静娅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才慢慢地说道:“这韩嬷嬷说的话,你应该也知晓了,现在本小姐问你,她说的可是实话?”
白兰本想咬着死不承认,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却容不得她不承认了。
韩嬷嬷似是怕大家怀疑她的话,便又解释道:“老奴刚进谢府没多久,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如若不是五小姐府中的白兰告诉了老奴这些事情,老奴怎么可能会知道那株常春藤里面埋了麝香。”
事到如此,白兰便只得将计就计下去,“是,韩嬷嬷所说的那些话是奴婢碎嘴说了出去的,可这确是奴婢亲眼所见之事,奴婢只是说了实情而已,奴婢又哪来的错。”
白兰倒是毫不退缩,只是将这一切都变成是她亲眼所见谢静娅干的事情。
“胡说,白兰,小姐待你不错,你居然作出这起子坏心的事情,你的良心去哪了?”半夏质问着她道。
白兰冷眼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五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奴婢看不懂,也不想看懂这起子坏心眼的主子,安姨娘与她无冤无仇,可她为了把这事嫁祸给苏姨娘,以此将苏姨娘赶出府去,不惜牺牲未来的谢府小少爷,这等黑心的小姐,奴婢不愿意跟着。”
好一个正义禀然的丫环。
是的,这府中谁都知道谢静娅与苏姨娘不对付,就在刚才,谢静娅亲口说出她最厌恶的人便是苏姨娘与谢静嫣。
“白兰,你真的太过份了,你竟然如此睁眼说瞎话,你这样背叛主子,就不怕遭天遣吗?”半夏一脸指责地怒问她。
白兰却很是镇定的地说道:“奴婢没有做错事情,只不过是说出实情而已,如若这样会遭天遗的话,那就让老天爷反应在奴婢身上吧!”
一幅誓死捍卫正义的白兰,让谢静娅想笑。
谢静娅大声地笑了几声,才道:“白兰,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本小姐一定会给你选一条最适合的你后路,让你安享晚年!”
这个时候,二太太和谢太夫人自是站在谢静娅这一边的,一番的招供之下,也明白得七七八八了。
谢太夫人却还有一些疑虑,不由得问向白兰,“你这个贱卑说五丫头送与安姨娘的那株常春藤里埋了一味麝香,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兰却避过一些疑问,只道:“那日里奴婢去小姐的厅里送东西,正准备进去,却发现半夏偷偷的将一样东西埋了进去,奴婢便闪到一旁。”
二太太却抓住一点质问她:“你怎么就知道那东西是麝香的?”
“奴婢的鼻子一向灵敏,对香料也是懂一点的,麝香这种味一闻便知,所以奴婢才敢如此断定的,如若二太太和老夫人怀疑,只需将那株常春藤拿过来检查一番便知。”白兰一脸坚定地回道。
丫环很快便将那株常春藤取了下来,端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在去翻查之前,谢静娅却问道:“白兰,如果那株常春藤里没有你所说的那所谓有麝香,你当任何解释呢?”
“奴婢亲眼所见,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白兰却是回答的如果斩钉截铁,一点也不否定。
谢静娅却很是有耐心地问:“本小姐是说,如果没有呢?”
当谢静娅再一次这样问道时,白兰抬起头,迎向她的目光回道:“如果没有,奴婢但凭五小姐处置。”
“既然你如此铁定地认为那株常春藤里有麝香,那本小姐就让你看一看,那里面是有还是没有!”谢静娅的话一落,便让丫环们将那株常春藤仔细的翻查着。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那株常春藤,此刻,就连苏姨娘都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丫环们翻找着。
过了一会功夫后,丫环们手上都沾了土,可是除了土还是土,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麝香。
当白兰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明明……明明……”白兰很想说,明明那包麝香是她亲自放进去的,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她行事一向小心,她也是亲自看着五小姐从院了里将那株常春藤搬去安姨娘院子里的。
苏姨娘见着那空空如也,眼神也不由得再次垂了下去,只是她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好好的一出戏,怎么就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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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中计2
谢静娅倒是有些淡然地笑了,问向白兰,“为什么不可能?”
白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盆常春藤,“奴婢明明……看见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你之所以觉得不可能,是因为那包麝香是你放进去的,所以你发现没有麝香,才会如此的惊慌失措,如此的不相信!”
白兰反应还是很敏锐,急忙回应道:“不……不是的,奴婢没有做过,奴婢只是亲眼看见过的!”
“你说你亲眼看见过,有谁会相信吗?”谢静娅冷声问道。
是的,她说她看见过,既然她亲眼看见,为什么那盆常春藤里没有麝香?
谢静娅突然笑了起来,停了一会,才道:“你说你看见半夏将那包麝香放进了那盆常春藤里,那本小姐若说亲眼看见你将麝香放在常春藤里呢,你信吗?”
一句“你信吗?”,让白兰听得浑身发寒。
“不……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白兰觉得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不可能?”谢静娅倒是了然一笑,“你能这样说半夏,本小姐为什么不能这样说你?”
白兰便不作声了。
谢太夫人见着这情况,便道:“这等背主的奴才,拖出去发卖了。”
谢静娅却阻止道:“孙女还没问出来背后指使她的人是谁呢,就这么发卖出去,那岂不是对她太好了?”
“对,五小姐说的是,最重要的是拉出背后指使她的人,她一个丫环,哪有胆子做这种陷害主子的事情、”二太太嗅到了另一种扳倒苏姨娘的气息,立马附和着。
在好一番的仔细盘问下,白兰却却是始终不松口,并且咬死着自己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既然这样,谢静娅便随了她的心,“你不是想知道这株常春藤里为什么没有麝香吗?本小姐现在就告诉你,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谢静娅给半夏使了一个眼色,半夏便站了出来,对着白兰道:“这谢府里总共也就得了两盆常春藤,你现在看到这盘,不是五小姐院子里的,而是谢大老爷书房的那盆。”
“可是我明明是看着你们从院子里将那盘常春藤搬过去的。”白兰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半夏却道:“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不假,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你看到这盆就已经是被五小姐换过了常春藤。”
白兰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这一切却全是谢静娅的的目光下。
没一会,得了谢太夫人令的婆子从谢大老爷书房那将常春藤搬了过来,翻查后,那土里埋了一包麝香。
尽管如此,以着白兰死咬着不承认的性子,自是会继续不松口,甚至会反咬一口说这是五小姐一先就设好的计。
所以,又过了片刻,半夏领着人从白兰的房间里搜出那包里面一模一样的麝香。
白兰看着那麝香,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你们污蔑我,房间里根本就没有麝香,她的麝香从来就不会藏在房间里,你们这是栽脏。”
这一次,白兰没有撒谎,她将那麝香放在那裳春藤之后,根本就没有剩下的,她的房间里又怎么可能会多出这麝香呢。
那麝香只不过是谢静娅的一个布局而已,此刻,人证物证据在,无论白兰怎么解释都不可能会有人相信她说的话。
“来人,将这贱卑给我狠狠的掌嘴!”谢太夫人怒声吼了一句。
很快,便上来了两个婆子,狠狠地煽着白兰。
没一会,她的脸被高高的肿起。
白兰却是死咬着不松口,这等着嘴硬的奴才倒也是个烈性子。
谢静娅见差不多,便摆了摆手,示意停下来。
“白兰,你我主仆一场,你既然陷我于不仁,那本小姐自是还你于不义。”谢静娅看着她,表情淡漠地说道:“念着你有几分姿色,年纪也适宜,本小姐就作主把你赏给府里的下人吧。”
众人一听,觉得谢静娅定是哪根筋不对了,这白兰害她,她不但没有重罚还将她嫁人,这完全不符合谢静娅的性子。
可是接下来的话,众人都明白了。
“府里看马厩的老王,年过三十,虽然瞎了一只眼又毁了半边脸,但好歹是谢府的人,如今还没有娶亲,本小姐今儿个就作主把你赏给老王做妻子。”谢静娅淡淡地说道。
“不……不可以……”这次,白兰是真的急了,再也顾不得嘴硬,一路跪到谢静娅的身边,拉着谢静娅的裙角,求饶道:“五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陷害你,求您看在奴婢没有设计成功的份上,您就发卖了我吧,不要将奴婢嫁与那老王。”
府里看马厩的老王,长相丑陋不堪,听说没有别的嗜好,只是每次拿了月例银子,便去那青楼之地找妓,听说他那玩意更是个可怕,曾弄死过青楼里的女人。
白兰自持着有几分姿色,一心爱慕着府里的大少爷,她之所以愿意帮着苏姨娘做事,自也是苏姨娘许诺她,待她完成任务后,便话茬将她弄进大少爷屋里去,并承诺让她当上通房丫环。
白兰是真心实意的爱慕着大少爷这个人,可是二太太这个人她是清楚的,那是绝不可能让她当通房丫环的,所以,她能投靠的也只有苏姨娘,并且苏姨娘的各项行事和在府中的地位,自也是个能实现得了她愿意的人。
她一直不松口咬出苏姨娘,也是想着有朝一日还能与大少爷有着一丝希望。
只要不是将她下嫁于人,让她受什么苦她都能接受,可是……可是她接受不了嫁与那起子让人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的人。
她苦苦地哀求着谢静娅,求她放过她。
谢静娅却是无动于衷。
良久后,她才说道:“说出指使你的人,本小姐便可以考虑考虑!”
白兰一直苦求着,苏姨娘一直听着,却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说。
当然,一个丫环的幸福不幸福,比起自身的利益,苏姨娘毫不犹豫便牺牲了她。
白兰一直死咬着嘴唇,没有开口。
袒护
此刻,苏姨娘内心也是坐不住的,当然,她坐不住不是怕白兰揭发她,因为白兰没有任何证据说明那是她指使白兰干的,她坐不住的是她发现谢静娅并不是她原来所了解的那般。
白兰的死|岤是大少爷,她敢肯定,无论谢静娅给她什么惩罚,只要她给一个稳定的眼神,白兰就算是死都不会说出来,可是偏偏,谢静娅却将白兰许给看马厩的老王。
这一点,让苏姨娘不禁害怕起来。这说明,谢静娅深深的知道白兰的底细,知道她的软肋,甚至有可能,谢静娅一直都知道白兰是根眼线……
苏姨娘越往下想,心里越发的阴冷,因为她发现,她安排在谢静娅身边的眼线,竟然一个一个的全被谢静娅以着各种巧合给弄走的弄走,弄死的弄死。
谢静娅眼神一冷,道:“本小姐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说不说?”
“奴婢……”白兰见着苏姨娘是不可能帮她了,便咬着牙一博,“奴婢是受了苏姨娘的指使!”
这话一出,既出人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苏雪莲,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贱人,现在看你还怎么解释!”谢太夫人再一次兴奋了起来,自己的计策失败了,却不曾想意外中拉出这么一条线出来,真是守得云开见日月啊,此刻,她的心情别提有多明亮。
二太太也欣喜着,就连谢静怡,那也是个开心的,苏姨娘一倒,谢静嫣便没得任何靠山了,看她日后还怎么在谢府呆下去。
苏姨娘却也稳得住,神色微透出一些愠色,只问向白兰,“你这个丫环倒是奇怪,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指使你的,你倒是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指使你的!”
苏姨娘的话虽然轻,但是语气却不容得人忽视。
白兰听后却是一蒙,对于证据,确实是没有的。
“奴婢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奴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陷害五小姐,还不因为苏姨娘您指使我的,您说只要我完成任务,毁了五小姐的名声,您自是会答应奴婢的。”
白兰极力的解释着,这一刻,她只希望自己能摆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