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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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新娘,而且是个牛逼的新娘。
“我何奈,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她说完这一句话,嘴角扬到最大的弧度,伸手一扯,就将头纱拉下来扔到了对面女人的脚下,她深深注视了对方几秒,而后望着前方的观众席俏皮一笑:“被三玩弄过的男人,抱歉我不怎么稀罕,大家吃好,这家酒店饭菜可贵了。”
还未等见到对面女人与新郎青红皂白的脸,她一提裙子,大步的走出了婚礼场。
所以当何奈在接到弟弟何时的电话时她已经脱掉了婚纱砸掉了蛋糕扔掉了戒指连夜直飞到了香港,而且还身在一年一度的大型拍卖会现场……的衣柜里。
此时手包里手机的震动从手心传来,她如同大祸临头一般猛地睁眼,迅速的拽开拉链就挂断了这通电话,顺便弄上了静音。这短短几秒就如同在阎罗王面前走了一遭,何奈的小心脏都差点挂没了,所幸外面的声音大的不足以发现她,她才落下心来放低视线,这才发现她弟弟何时一直
在打电话进来。
“婚礼砸了吗?!”
她小心翼翼的接通电话,结果电话那头一通就传来了何时异常不耐烦的声音。眼下的她正犹如走在悬崖边上的瘸子,稍不留神就有作死的危险,所以她哪还有时间解释那么多,只得挂断电话快速的发了短信过去。
是的,砸了。
对了,我的眼前正在上演限制级的片子,我该怎么办?
听着柜子外面那巨大的声响,何奈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串的冷汗。而电话那头很快就回过来了一连串的问号。
?????
她言简意赅的把现在她所面对的场景如实的发了过去,不得不说这上天也太厚待她了,想当初她看这种限制级场面还是上大学的时候被室友带着看过,现如今亲眼看到这么近距离而且还不是一对一的片,这让她一时无法接受。虽然她披着流氓的皮囊混迹了二十几年,但实际谁都不知道她内心纯洁的就如同一只小绵羊啊。
她只不过是在砸了自己的婚礼后顺手从渣男的接待室里拿走了他这张拍卖会的邀请卡来到这里,而且还仅仅是上了个二楼,因为衣服出了点小事故看见房间没有上锁之后偷偷进来整理下衣服,顺道爬进了衣柜而已。她以为走过来的那几个人只是路过而已,谁会知道他们竟然是冲着这个房间来,所以她真的只不过是不想让别人误会自己是小偷,才百般无奈的躲进了衣柜。他们带了个女人,进房间之后就直接把女人摔到了床上,二话不说粗鲁的撕掉女人的裙子跟叠罗汉一样叠交在了一块。
“打碎你们的藏品我实在对不起,我会加倍赔偿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被扔在床上的女人在不断的挣扎当中极力的吼出自己的话,她中文听起来不算太流利,几乎是咬着字翘着音缓缓说出来的。何奈贴近柜门,皱着眉头,在衣柜那个开启的小缝隙里紧紧的咬着牙。她还来不及多想,就听见女人断断续续的呼喊声,以及各种杂声,只见其中一个男人的手一把扯掉她的下身最后的屏障,露出那一截白嫩的大腿。女人还来不及躲藏,双腿就被下一个男人死死的箍住,男人的头瞬时就靠近了她的股间。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不是有意打碎你们藏品的,我……”女人的呼喊由中文变换到了不知名的外文,喉间发出听似凄厉的惨叫。
那女人被迫咬着半跪在她面前那个男人的私/处,男人强行按着她的头硬生生的将那个东西塞进她的嘴中。她的身上还压着另一个男人,紧紧的抓住她垂吊的柔软,令她动弹不了,她也喊不出连续的求救声,只有那难受的断断续续呜咽声时而传来。
何奈紧紧盯着那个窄小的视角里所发生的一切,不忍的揪着自己的手指,除了能看到女人被蹂躏的身体和三个男人的手腿之外,那些y男们的猥琐模样她一个都没有见着,整个房间只剩下一室的萎靡滛气。
从他们一开始到现在,何奈的思绪就如同从南极到北极绕了一大圈。同身为女人,她不忍看到外面被强掳的女人如此痛苦。但也就是同身为女人,在外面几个男人欲/火攻身的时候她没有勇气去招惹。
她不是李小龙,打不过那三个大老爷们,更不是超人,能救女人如水火之中。
要不,报警?
此念头一出,她快速的发出了短信,想让弟弟帮忙报个警,但是电话那头的何时好像对自己亲姐的想法了如指掌一般,在何奈还没有发出短信之前,他就发来了信息。
你确定报警有用?你确定不影响那女人的名声?
听我说,你就老实呆在你的衣柜不要动弹!不然你离婚之后又的话,我这做弟弟的也会为你感到悲伤。
她刚刚看完这些字,忽然外面就静了下来。她浑身一僵,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衣柜那点仅有的缝隙除了能够看到床上激烈的战况外,其他角落连个影都落不着。
她望过去后,床上只剩下颓然不做声的女人,其他三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忽然,只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梁先生,书画场已经过去,下面是你最感兴趣的玉器专场。”
听闻这声音的何奈身体微微一僵,立马转过头回想,这声音听起来很熟啊,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
而后,就没了声音。
直到半个多小时过去之后,房间依旧无声,床上的女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何奈在确定房间应该没有人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衣柜门逐渐的打开。
见到空旷的房间之后,她猛地松了一口长长的气。因为长时间的蜷缩在那个小衣柜里,她的下半身几乎都快失去了知觉,只好用双手好不容易撑着身子挪动到床边,靠在床沿上才发了短信给何时。
你姐的美貌撼动了上苍,它拯救了我。
她一脸得瑟的从手包里掏出那片小镜子快速的整了整仪容。她何奈不管是在何时何地,光线的外表绝对是她的第一宝。
可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房间的门还会被人突然打开。
何奈还来不及找个地方躲,就与来人的视线直直的相撞。她全身僵硬的一动不动,愣然的盯着外面的不速之客。
很快,房门被关上。
进来的是一个正装笔挺的男人。
何奈是第二次见到这个男人,她之所以能够记得这么清楚,第一个原因,跟他的外貌脱离不了关系。何奈在摄影圈子里打滚摸爬这么多年,也在古玩这个圈子里跟着老爷见识了不少的富商权贵,说她见过世面那是肯定的,这个男人不论是样貌到身材还是到身高,都算得上她心中的一等一标准。第二个原因,也就是最重要的原因,她何奈,二十七年光鲜的日子里,在两个男人身上栽过跟头。除了那个与她婚礼都没有办成的卓越外,他,就是第二个。
但出乎何奈意料的是,这个男人就如她是空气一般,进来房间之后就把床边一台笔记本迅速打开,没有做声了。
何奈轻轻的收起自己的镜子,小心的从地上站起来,挺了挺自己的身子恢复到平常的孤傲模样。她走到男人的身边,伸手拨了一下自己垂下的发丝说道:“这位先生,刚才是我失礼了,我只是见到这个房间没有上锁,进来补个妆。”
男人继续无视了她,何奈动了动自己的眉毛不失礼的继续说道:“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说着就转过身子,可惜右脚才刚刚迈出去一步,那男人就出声了:“我是拿着钥匙才开门的。”
何奈后背一僵,他的意思就是自己说了谎,他进来的时候房间是上了锁的!
何奈的脑子瞬间飞转,扭过头摆出她那自认为最有说服力的笑容:“先生,如果我打扰你了真不好意思……我……”她的话才刚说到一半,忽然就记起这男人的声音,不就是刚刚她在衣柜里所听见过的吗?难不成他是强/j那女人的三个男人当中的其中一个?!
这个念头一出,何奈的头顶如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这算是撞在枪口上了吗?外面还会有同伙吗?她能够逃的出去吗?没有哪个时候的何奈比现在的何奈的脑子转的更快,但是男人的行动似乎比她的脑子转的还快。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抬头,微微的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随后用手拍了拍床:“在大会结束之前,你还是先坐在这里。”随即他又起身,慵懒的卷起自己的衣袖,转过一个侧脸声音清冷的问她:“要来一杯咖啡吗?”
他看起来绅士的不能再绅士,可是为什么何奈的背后会阴风阵阵起。
“不必麻烦了,我在这里只会打扰到你。”何奈想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自己坐到大会结束?难不成是看中了自己?她赫然的想起刚才那个悲惨的女人,脑海里几乎下意识的就出现了她光着白花花的身子被三个男人围观的场景,她全身的鸡皮疙瘩一起,坚决的想要离开。
男人索性什么都不问了,也不开口说话了。径直的走到门口只听见“叮铃铃儿”一声,门就被反锁了起来。何奈双眼瞪大的盯着那门锁,还有他手上的钥匙卡,心里想到,这是智能锁吧?他要来硬的不成?
眼看着那个男人朝这边走过来,她恍然就有种感觉,这人太危险,就如同她第一次在古地里见到他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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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地是何奈所在的荆炎市最为著名的古玩一条街,历史可以追溯到唐代世民年。而这里,也是何奈从小长大的地方。
那天因为和卓越订好了婚期,上午还特地去试了婚纱,所以当天一整个下午何奈的心情都是阳光璀璨,破天荒的留在了老爷的古董店里做起了本行。
何奈的爷爷何老是荆炎地区古董市场里的一块宝,很早之前就因为替人鉴宝闯了名气,尤其是在玉器方面几乎是从不拙眼。因此到现在,从全国各地闻名而来的收藏爱好者都喜欢来这里串串门跟何老取取经,顺便讨个吉利祈祷发个财。何奈姐弟两从小叫他老爷惯了,所以到现在也没有改口成爷爷,一直老爷老爷的叫唤到了今天。
而何奈从小就跟在何老的身边长大,可以说是只要见过何老的收藏者们对何奈一定有印象,而古地这一大块古玩市场,没有几个做生意的不认识何奈,只是这何奈一门心思不在鉴宝之上,年轻时候还经常在这市场晃悠,一上了大学,来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多。就拿今天来说,记得上次何奈来到老爷的古董店,还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今儿何奈过来了,加之她要结婚的消息也传了出去,所以只要见到她的都纷纷朝她溜须说笑。
她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倒弄着指甲,而何老就似往常一样带着老花镜坐在她的对面认真的瞅着眼前那古董瓷器,因为是周一,没有周末那么多人前来询问,也是难得的清静平和,直到古门被人推开的一瞬间。
“何老!赶紧的,麻利的,您看看这些珐琅器,那色泽……”一个戴着一顶复古帽子的男人带领着好几个搬运东西的小伙子从门外走进来,一边走着一边高声嚷嚷着。此时何老抬眼看了何奈几眼,无奈之下连忙起身迎接。
进来之人何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自打她上了初中之后,这男的就隔三差五的来店里坐坐。表面看起来和蔼亲切又健谈,实地里打心眼的爱计较,据说是靠着赌石一夜暴富的,而后就此迷上古玩,在黑市上打捞了几笔后彻底暴富。
这些都是何奈听周围的人说的,而且这么久以来,何奈对这个男人的印象简直差到了极致。有时弄虚作假高价把仿品转卖给不懂行的人,有时又哈巴子嘴脸不给比他富的人好脸色,就爱到处显摆那些破玩意,何奈平日里就当他空气一般视而不见,不过今天恰逢她心情好,霎时就起了摆弄他的念头。
见他多次占那些老实巴交刚入行的人便宜,那么这次她就想让他来个苦头吃一吃。
于是在他与何老商讨完出去之后,何奈尾随在后。见他一路上一家店一家店里的晃悠,何奈吃急,眼瞅着地摊上一些古玩,心中一计立马装作无意的走到他跟前。
男人见到何奈,自然笑着脸打招呼,何奈一脸吃惊的看了他一眼打了声招呼,而后又靠近他的耳边说了一句:“魏叔,怎么不见你去外面那些摊子淘淘货?”
“就外面那地,有好宝的也不多,我也懒得淘,反正我也不缺钱,来这里店里靠谱多了。”魏如峰不屑的解释道,何奈在心底翻了一白眼,而后又挑着眉玩味的一笑,告诉他:“我瞅这几天摊上的好货挺多的,关键是你得有耐心。”
听闻这丫头说好货多,男人自然起了兴趣,好歹这姑娘也是何老从小带到大的亲孙女,虽说平常不见她鉴宝什么的,但是话吧,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再说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听了何奈的话去了那些摊位挨个的挑。
何奈见有时机,立马指着男人所看中的那枚印章说道:“飞熊纽金印。”
男人一听来了兴趣:“莫非是汉代的刻印宝物?”何奈连忙点头:“金印可是那些高官贵人们的玩意,这枚我看了许久,您还真是眼光独到,虽说色泽上看起来没什么亮点,实则是个好货。也恰逢周一,没多少人来淘,你要再搁几天,非得给人淘去。”
这男人虽说干收藏这么多年,但他自身却没什么慧眼。平常一般都是由他专门请的大师来鉴定,恰逢今天那大师不在身边。他这才着了何奈的道,轻信了何奈。要是换做其他人,他可就不一定要入手,可是就凭着何老的名声,他也愿意花这钱相信这姑娘。
只是何奈看到他眼底的半丝犹豫,连忙想顺带找个人来笃定笃定他的心。
就在这时,这西装笔挺的男人就出现了。
“先生,你给看看这是不是好货?”何奈顺手就拉住了拽住了男人的胳膊,他还没有开口,何奈就站在了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冲着那魏如峰说道:“看吧,他肯定也觉得是好货所以才默不作声,就等着你不买他好仔细看看,叔,你可别犹豫了,就……”
何奈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他挡在身后的男人突然出声了:“把你印章拿过来。”
显然,他这句话是对着还在为到底买不买金印而犹豫不决的魏如峰说的。他骨节分明的手绕过何奈到达男人的面前,顺着这双手两人均看向他,何奈嘴角带着笑,眼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下打量完这位陌生男。
第一眼,这男人看着危险,不言苟笑的面容以及正挺的身子让人不寒而栗,不过撇去这冷清的气质,看他大冬天的穿着毛衣,还是修身的,打眼一看这身材倒是杠杠棒的养眼。
而还没有等何奈完全被洗眼的时候,那枚印章就被放进了男人的手里。
只见他用随身抽出的棉线吊着印章在他们的面前,清冷的说了一句:“不可买。”这简单的三个字就如一巴掌重重的掴在了何奈的脸上,见势不妙的何奈立即上前反驳道:“这位先生,怕是你不知道我是谁罢了,你断然说出这番言论打扰他的思绪,莫不是对我有非常意见?”
这个陌生男人面生的很,何奈非常肯定绝对是第一次见,也十有八/九是第一次来古地。虽说身高身材到颜是养眼,但是,却无知的坏了何奈的大计,不得不让她怒火丛生。关键是买印章的男人内心真的开始动摇,甚至专门打电话现场咨询了几个专家。
只见魏如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何奈意识到不妙,正要找借口溜走的时候陌生男人却突然开口:“汉代铸印使用的是灌铸法,在这上面的曲面造型一定是混入了很多空气会由此产生气泡,如果是真品,吊起来是容易翻覆而不是像这样不偏不倚。”
“何小姐。”
魏如峰放下电话,面露凶相的叫了一声何奈:“我当你是何老孙女我就不跟你计较,但没想到你这小姑娘心眼儿那么多,诱着我花这么多钱买个假玩意,你说你在背后抽成了多少?”
何奈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联想到了自己和人分赃上面去了,凡是做正经古董生意的(亦或是装正经的人)都对假货很敏感,尤其是硝钱分赃更是令人不齿。这下何奈被他这么一说,心下不悦,何况这还是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同行人对这男人的大嗓门可是有的看点,于是才一会功夫就聚集了不少的人。
何奈心生怒气,翻脸又不成,憋了一口气只好赔了个笑脸:“你看我不也是不小心看拙眼了吗?我也感到十分的歉意。这事我会和我老爷慢慢讨教,下次我一定帮你看个好东西。”
那男人气不过,甩下衣袖大声的吼了一句:“我看在你是何老亲孙女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我实在气不过,好歹我也是你爷爷好几年的朋友,有你这么坑我的吗?算起来我还是你长辈,你这么做让我差点白白损失这么多钱是不对的!”
何奈无可奈何的盯着他,小声的嘀咕着,大爷,你还说不计较了,现在计较的围观群众都有了好嘛?
眼看着周围人越发的多起来,趁着大家还没摸清来龙去脉,当事人走为上策。于是何奈二话不说转身就飞快的淹没在了不远处的人群里,任由那男人在后面瞎喊也无用。要是换做其他人,他非抓住教训教训不可,谁叫她是何老的亲孙女,也就只能作罢。
而那个穿着毛衣的陌生男人全程看到何奈的细微的小动作和小表情,依往常一样转脸就忘了这个女人。
他回国的目的,只有一个,与女人无关,不记也罢。
而何奈,则深深的记住了这个令她丢脸男人的模样,正是眼下这个越来越靠近自己的男人,见他踱步过来,何奈双手猛地一揪床单,想不到这男人长的端端正正,但心里竟如此变态,居然和另外两个男人轮j一个女人。她不敢轻举妄动,眼珠子紧紧的盯着男人。
他只是淡漠的瞥了一眼董墨,把电脑搬到了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就开始盯着屏幕。还没有过几分钟,门外忽然想起了门铃。何奈的心一紧,双手不由自主的往自己胸前一盖,难不成是他的同伙变态的男人过来了?难道她也要遭受刚才那女人非人的命运?
但事实是,何奈想多了。
从她被关在屋里开始,那个男人好像对她都没有一丝的兴趣,完全漠视,她好像就与空气无异。
“李先生,和你约定好的卓先生刚刚来过电话,他现在已经到了大会外面,只是邀请卡说是弄丢了导致现在无法进场。”
进来的男人走到号称李先生的正装男身边说了几句话,何奈听的半清半楚,也不知道到底在说什么。正装男朝来人罢了罢手,双手抱胸的靠在沙发上好一会,良久才起身往门外走去。何奈以为自己有了出去的希望,也是精神加倍的挺直身子。
谁料到正装男走到门口的双脚忽然一滞,而后转过身来冲着那个男人说:“看好她。”
何奈就这么守在房间里好几个小时,期间她用尽了各种办法,但对于守门的这个男人来说,刚才那位李先生的话简直就是圣旨不容违抗一般,只见他面对何奈各种威逼利诱毫无表情,而且还径直的从何奈的手里拽走了手机,快速的走出门把门从外面锁上。
“我的手机!”
她还没走几步,就被已关的门板挡住去路。
她这算是莫名其妙的栽在了人手里?这算是绑架吗?如果可以出去,她一定会起诉揭发这几个变态的。何奈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脑袋都要爆炸了一样。她真是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整桩事情简直的莫名其妙!
她只不过近房间调整下衣服,下意识的爬进了衣柜,又不留神的被他逮个正着。除了观看了一场免费的限制级片子之外,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对方想要杀人灭口?
何奈双脚一定,两掌合十的咬牙祈祷,在这光天化日的法治社会里,肯定不会有这么黑暗的存在的,自己更加不可能栽进这些黑幕里的!
但何奈不知道,她从认识卓越开始,她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这黑幕里。尤其与这位李先生有了瓜葛,她身体的一半起码已经深陷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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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拍卖会的结束,何奈才被人从那个房间里放出来。此时她站在房间门口不确定的再一次朝看门的男人问道:“你确定你那位李先生要放走我?确定他不会再来找我吗?”她这么问,只是怕有什么阴谋在等着自己。在看到看门人继续用沉默来应答,她心里大概的就可以肯定,那位变态的李先生真的放了自己,而自己,也终于能把提心吊胆的心情放松下来。
这么一想,她嘴角微微一勾,朝看门人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心里头雀跃的禁不住伸手拍了拍看门人:“好好干活,姐先走一步了,再也不见。”
趁着现在这绝佳的机会,溜之大吉才是上策。不过就算何奈心里再怎么着急,她表面上还是保持了异常矜持优雅的形象,嘴角习惯性的微微上扬,身上那条价值不菲的黑色礼服在她身上似乎是气场大开。
等她回去之后一定要给卓越和那个渣女一点颜色瞧瞧,她何奈,并非善类,惹上她,绝对的自找苦吃。
拍卖会看来真的已经结束了,展台上面的藏品也都逐一的被搬去了后台,之前熙熙攘攘的大厅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他们的穿着都以休闲为主,想必应该是真正喜爱收藏的人。
何奈感到很遗憾,好歹这样的拍卖会不是想进来就能进来的,她虽然算不上真正混这圈子的,不过好歹自家老爷是这圈子里的老经验人了,眼见着这么好的机会被错过,着实惋惜。一想到刚刚自己所经历的,她是又气愤又后怕,所幸,她是完完整整的从那个房子里出来了。
何奈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这地方。岂料一回头就看见不远处正朝这边走过来的魏如峰,呵,想不到他这个土豪户真来这了。何奈突然灵机一动,上次因为那个变态的李先生打脸掺和,她的整人计划没有成功,今儿个看来绝佳的机会啊。
而此时,何奈不知道正在二楼走廊上的卓越看见了她。
“何奈?”卓越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下面那个女人的背影,停顿了一会忽然嗤笑了几声,原来自己的邀请卡果真是被她拿走了。他气的牙痒痒,眼神不禁一狠。同时,走在他身边的男人察觉到他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大厅的女人。
“李先生,她就是何海岩的亲孙女。”卓越扭头指着何奈的背影朝身边的男人说道。
男人动了动眉头,不动声色的将手插进裤兜里,勾了勾嘴角转过身子继续向前走着。而楼下的何奈已经走到了魏如峰的面前,抬手捋了一丝头发:“魏叔,这么巧在这里遇上了。”
魏叔见到竟然是何老的孙女,也吃惊不小:“不是说昨天才结婚吗,怎么今天到这来了?”语气中有些不悦,因为他对上次何奈欲意骗自己买金印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再说这女人一点都不朴实低调,看着也非善类。
何奈现在很忌讳别人在她面前提那个糟糕的婚礼,再说这魏如峰明显就是让自己难堪,记得婚礼上他还来了,作为现场的看客怎么可能不了解昨天婚礼上的状况?现在他说的倒像是他没去过一样。
“我来这里,帮我爷爷看点东西。”
听到何奈要帮何老看点东西,魏如峰双眼骤然放光似的,只要何老这名一出来,他就直觉这边肯定有好东西可以入手,没准以后还能升值发个大财。而且最重要的是先生那边要他把何老请过来的,但是何老说什么也不来,现在何奈过来的,这事不就解决了吗?他轻微的咳了咳:“是否是何老看中了哪样东西?”
何奈见到他上钩的意思,连忙顺势接下去:“魏叔,上次确实是我眼拙了,您不要放在心上。我答应给你看样好东西,不是我自吹,虽然我平时不在你们这行混,但是你想想我好歹也跟着我老爷整整二十七年,双眼难道是瞎的吗?”
魏叔是觉得她有理,加上这次何老还特意派她过来看东西,应该证明她确实是肚子里有点货的,要不然她哪有资格来到这个拍卖会。
“看在何老的面子上姑且我就再信你一回,这次你可不准给我看走眼了,那边可是还有专家跟着的呢。”魏如峰叮嘱她,带着她上了顶楼的一个大套房。
套房很大,大的出乎何奈的想象,而且大厅里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一眼就看到窗外香港林立的高楼。此时何奈尤生出微微不祥的预感,尤其是进屋看到一桌子的珍品藏器以及沙发旁边的站的人之后,更加的……不祥。
这几天的黄历绝对是和她犯冲,要不然也不会一件件的倒霉事发生在她的头上。
沙发上坐了两个人,他们身后还站了一些形色各异的人。两人穿着看似随意简单,但是整个人的气质无不散发着档次这个词儿。魏如峰的态度在他们面前也明显变得恭恭敬敬,拉过何奈就站到了沙发的另一边。
何奈的心里突然一咯噔,这是什么情况?!
坐在沙发上的这两人肯定非富即贵,要不就是名声在外的收藏家,要不就是富得流油的土豪户。哪一个,董墨都惹不起的样子。
“魏叔,这是怎么个情况?”何奈忍不住的靠近魏如峰,悄悄的问道。
魏如峰还没有开口解释这情形,只见坐在何奈对面的一个老人突然开口:“魏如峰,这姑娘什么来历?”他们这个交易算不上正大光明,双方带来的人也都是自家能够信得过的。眼下看到自己这边的魏如峰带来了一个不知名的女人,不得不警惕。
“先生,她可是何老的亲孙女。”
“何海岩?”
何奈听到自家老爷的名字,微微的震惊了一把,不过后来想想也挺正常,老爷子鉴宝这么厉害,名声在外也实属正常。
“不错啊,想必得到何老的不少真传。何老难以请到,请到亲孙女,也差不多。”在一旁的魏如峰心里也甚是得意,之前还担心着没有替先生请到何老会怪罪于他,不过现在亲孙女拿出手自己也不会有什么罪在身了。
“林先生,不知道你们那边请到了哪一位著名的专家呢?”这位老人笑意盈盈的盯着他对面的男人问道。自己这边的专家团队也算得上一等一的了,虽然很遗憾最望名的何老没有前来,不过来了亲孙女,脸上也顿时徒增不少光。
何奈呆了一会,才摸清这房子里的大致情况,看到两个老人身后所跟的团队以及这些珍品,她心里估摸着肯定是一场非同小可的藏品交易活动。只是她这个所谓的何老亲孙女,哪有什么真本事?加上这么多真正的鉴定专家在这里,万一自己要是被揭穿是个空壳子,惹上这么一群人,那岂不是倒了大霉?
正在这时候,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何奈与众人一样纷纷把目光投去,在看清来人后她震惊的抓紧手中的包,真想一溜烟就消失才好。与她视线相撞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那个变态李先生。
“这,就是我请的人,李慕之大师。”
李慕之这个名字对于何奈来说很陌生,但是对于古玩行业的人来说,他的名字可是如同博物馆里天价的珍宝似的存在。何老的名声的确很大,不过好歹也是在国内经营古董生意的人,能够实打实的见着。而且在年轻的时候因为一次鉴宝的意外,导致业界曾封杀过。但是李慕之就不同了,一直在国外,流连于各大国家博物馆与世界著名的藏品拍卖会里,自小就涉及鉴定方面,可谓是天赋异禀,从未失手过。在少年时期就被请到一家享誉世界的博物馆里当外援专家,这真人突然降临在香港居然还面对面实打实的见着了真人,不得不让这些人吃惊的很。
于是见到李慕之的到来,纷纷多留出了一个神情各自在心里打量起这个男人。就连何奈也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来人,心里想到还大师呢,看着也不老啊,哪里担当得起大师这名了?况且而且还是个爱好3p的心里变态,光想想就让人心里不快。
这里面一些资深的专家还是有人认出来这个男人的确是李慕之不假,只是疑惑他不是一直身在国外吗?怎么突然回国了,而且还来了这里。
“李先生,非常感谢你能为我过来‘掌眼’。”在座的一个老人站起来迎接他,他的目光掠过何奈,缓缓的踱步到他们的面前。何奈遇上他的目光,连忙别过脸,当做不认识一般镇定自己的表情。
“真没想到大师会被您老请过来,哈哈……只可惜我没有叫来何老,要不然何老也顺带可以看看这了不起的后辈。对了,何老的孙女不是过来了吗?”
何奈前面的老人突然开口点到何奈,她即使再怎么想躲也躲不过了,只好带着讪讪的笑意从中站了出来,握紧手心咬牙强迫自己淡定。她何奈怕什么,总会找到办法离开的。
“姑娘,你来见见大师,回去以后记得和你家老爷子说说。顺便,你也过来给我看看这几样东西,不知道你擅长哪方面的鉴定呢?是玉器还是书画亦或是瓷器之类的?”何奈前面的老人和蔼可亲的唤道她。
何奈的目光掠过桌子上的几样物品,脑子里连连叫嚷着这好货次货的她哪能鉴别的出?她不过是一个摄影师而已,不干这行啊?早知道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就不应该自找苦吃。
她沉默了一会,思考着怎么回答才是最好,周围的人都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期待着她有什么高见说出来好交流交流。
李慕之淡定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很自然的用手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面,双眼盯着眼前的女人,心底倒是有了很明确的目的。
何奈刚要开口,就被李慕之打断,只见他走到何奈的面前,一手拿起一个瓷盘开口:“何小姐是否和我一样认为这是明前年间的釉里红瓷盘?”
他突然的开口打断了何奈的思路,原本她是想找个借口避开这鉴定的活,不过他居然这么直白的开口问了,她的回答也就仅限于在是与不是之间。
何奈看到众人的眼光,一时着急变应了下去:“大师也这么认为吗?”
李慕之脸上的神色任何人都看不透,清清淡淡的没有丝毫可以看穿的迹象。倒是何奈前面的老人见到李先生都开口了,连站在后面的专家都觉得没有必要请上来在做鉴定,冲着李先生和何老的名声,就异常豪爽的将这瓷盘纳为手中。
连何奈都小小的吃惊了一把,这人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入手了?不是应该请其他专家来好好鉴定一番吗?这道貌傲然的男人就这么值得他信任?这虽然不是上千万的珍品,但每个上百万肯定入不了手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何奈以自己身体不适没有做出任何鉴定,只是在一旁表现的异常认真的盯着那些个专家对这几样藏品左右打量。偶尔老人会扭过头来问她的意见,她一律都是以中肯的回答来应场,还好谁都没有为难她,见她没有要鉴定的意思,也没有强制。
她也时不时的瞥过对面沙发的李慕之,他倒像是从未认识过自己一样。
一直到这里结束,何奈才千谢万谢老天爷,保佑她又顺利度过一劫。她肯定想不到,这才是她劫难的开始而已。
因为她还只是刚刚走到会场的门口时,就被人拦住了去路。随后,方才在房间里的那个老人面色沉重的冲她走过来,老人身边还站着李慕之。
何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老人突然开口神色凌厉:“虽然你是何老的亲孙女,但是我这个人从来就不喜欢讲究所谓的情谊。方才我量你是何老亲孙女,才相信了你的眼光,却未曾想到你居然是个无眼之人。我会以欺诈起诉你,也希望你能有个警戒,小小年纪心眼倒是多。”
“起……起诉?”
“先生,我有些不明白,你能……”
“我只是替何老惋惜。”老人说完转身就走进了不远处的一辆车里,何奈都来不及解释什么,一脸懵圈的盯着老人的背影。随后见到李慕之依旧站在自己的面前,困惑的扭过头。
他低了低眉眼,暗黑的双眸掠过一脸困惑的董墨,突然开口:“刚才的瓷器,不过是永乐年间普通瓷器,估价不过四万。”
何奈觉得,自己一定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