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如果记忆不遗忘

如果记忆不遗忘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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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的离苏格远了点,浑身湿漉漉的,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冷风从仓库的窗口打到她的身上,此时的她脸色一点也不比苏格好过,甚至比苏格的脸色更差,唇色有些发紫,黏在一块儿的头发不断的滴水。

    “哟。我的小希大小姐,你还在做你的白日梦啊,你和那个小杂种是逃不掉的。”

    突然走到他们面前的黎安柔阴狠的笑着,手里的长鞭‘啪’的一声朝苏格的身体袭去,苏格睁着眼睛静默着,以为那一鞭一定会打在自己的身上,却在即将承受那一鞭的时候,看见了那张被无限放大的脸,那张柔美的小脸上,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就像那个时候,刚刚看见的一样,那双眼睛很温柔,会微笑,就像在告诉他不要害怕一样。

    “苏格。呐,这个老女人是玩真的,你这个傻瓜,都不知道躲一下,不过没事啦,有我赖小希在,老不死的老女人是伤不了你的啊。呵呵~~~”

    ‘啪’又是一鞭,对准了赖小希刚刚被鞭打的伤痕,添上新的伤痕,黎安柔似乎很满意赖小希对苏格的保护,计划,似乎多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呢。呵~~~~

    “苏格。我没事哦,我就说这个老女人伤不到你的,你说对不对啊?呵呵~~~。”赖小希有些庆幸自己的双手没有被黎安柔绑起来,只是绑了双脚而已,她此时已经没有能力支撑了呢。

    “苏格,不好意思了,我要靠在你的身上了。”湿漉漉的身体就这样遮住了苏格的全部视线,苏格始终没有说些什么,眼眸里也没有丝毫错愕,当赖小希那惨不忍睹的后背,绽开的皮肉流出那嫣红的血,染上他摊开的手心,他的心却突然好疼,莫名的···疼到几近窒息。为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后背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疼,赖小希瘫软的身体趴在苏格的身上,几乎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苏格的嗅觉,他感觉,有什么恐惧的事又要降临了,而那事,似乎又会和那场车祸一样,将他伤的千疮百孔,再也没有任何勇气去面对任何一个人。

    黎安柔想杀他,她护着他却弄得遍体鳞伤。

    你明明知道我是这样一个没有勇气的人,为什么还要一直护着我呢?你是个傻瓜啊!

    ------苏格。

    “苏格。都说没事啦,别害怕呢,我一定会保护苏格你的,一定会的喔。”赖小希的眼眸被蒙上一层水雾,宠溺的望了一眼苏格,语气坚定不移,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她怎么会想到阿克的同胞兄弟阿制爱上了那个老女人,愿意为那个老女人众叛亲离呢,她。赖小希也只不过是个孩子,她自己知道的。

    苏格听了她的话,心里不由得一颤,手心里的血水越聚越多,像是要染满他的整只手掌。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赖小希,你觉得,你为了这个小杂种,在自己的手上亲手刻上贱字,还被放到盐水桶里浸泡一个钟头,双脚自愿被阿制捆上绳子,再挨上我几鞭子,就能改变你们最后都被我杀死的噩梦吗?呵~~~~真是抱歉啊,今天到这里了,我就没想着这里要放活人离开,当然,包括我自己。对了,阿制已经自杀了呢,那个废物,说自己对不起苏家,假惺惺的废物啊。”黎安柔放下鞭子,伸手抓住赖小希,啪的一声响起,赖小希就被她拎起来丢到了原来的位置,让她的身体紧紧的靠在墙上。

    “啊······好疼。”赖小希不能忍受后背的伤痕与墙壁撞击摩擦的痛,忍不住叫出声来,痛恨自己的无能。

    “哼。自讨苦吃,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能为一个残疾孩子做这么多,连身为赖家人的荣誉都不要了,这可真是苦了你了啊,呵~~~”黎安柔一把抓住赖小希的左手,赖小希屈辱的低下头,后背撕心裂肺的疼,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手背上是一个清清楚楚的‘贱’字。

    苏格震惊的看着伤痕累累的赖小希,以及那个为了他的不受伤被刀刻上的耻辱,心里有一个地方,好疼好疼,可他无能为力,他不敢说话,不敢乱动。。。。。。不敢?自己不是不愿意,是不敢,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苏格,你就是个胆小鬼,什么清高孤傲的不愿意,是不敢,你这个没有勇气的笨蛋,苏格噙着泪光,嘴角微张,痛恨自己的怯弱。

    背上的血似乎是侵染了赖小希的整个后背,赖小希脆弱的声音唤着苏格的名字说,苏格,我没事哦,我会保护你的,我没事呢。

    苏格空洞的瞳孔里痛苦的流出了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苏格觉得,心里好悲伤,好难过,仇恨的目光紧紧的瞪着黎安柔,黎安柔笑了,果然,苏格是在乎这个孩子的呢,那么,计划就要有个完美的落幕了吧,白乙燕·····不知道,如果你还在,看着你的儿子受到这么多的折磨,你会不会痛到撕心裂肺的尖叫呢?真是有趣······

    “赖小希,苏格不过是个残疾人,如果你愿意亲手杀了他,我就放了你,怎么样?”黎安柔轻蔑的瞥了一眼一旁呆滞流泪的,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的苏格,脸上鬼魅的全是微笑。

    “为什么?”赖小希可笑的望了她一眼问。

    “有趣。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计划,我把你和这个小杂种捉住劫到文景路最尽头最隐蔽的仓库,不过就是想要杀了他帮朵儿报仇,气死白乙燕那个小贱人也只是为了报自己的丈夫被夺走,至于弄得苏家惶恐不安,是为了报复那个姓苏的负心汉不念夫妻的情分当年逼迫我签下离婚协议书,还将朵儿从我身边夺走,交给那个小贱人抚养,我不过只是想让你们痛苦之后,陪我一起死而已。”黎安柔毫不掩饰。

    “哦。不过·····可惜了,苏格不是残疾人,任何这么说他的人,只要我有能力还手,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让她万劫不复”赖小希甜美的微笑着,那笑扯痛了嘴角,伤疼了心,却依旧甜美。

    苏格脸上一片冰冷的潮湿,拳头不由得紧握,却终是有些犹豫,或者说是害怕。

    “赖小希,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千金小姐吗?你现在在我黎安柔面前,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7岁小孩,任我宰割的羔羊,不识好歹的东西。”‘啪’的一声,黎安柔狠狠的将巴掌甩在赖小希毫无血色的脸上,赖小希被扇倒在地,还未来得及感受那阵可怕的痛,便又被黎安柔重新拎回原来的位置。

    我想,也许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做你才死掉的。

    我以为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不会伤害别人,而这次,我却发现我错了,也许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管,我珍惜的人才会就这样惨死在我的手中,而我却看着她的生命不断流逝,无能为力的瞪大了瞳孔,满满的,全是恐惧,全是悲伤,甚至我感觉,天空都变成黑色的了。

    ---------苏格。

    嫣红的血染满了赖小希的白色衬衫,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上好疼,可是,已经答应了苏格会一直陪着他的,还要保护那么脆弱,眼眸里坠满了绝望的他,她现在该怎么办呢?第一次,赖小希,比听到自己未来命运的时候,还要无助。

    后背被鞭打的伤痕流出的血泽染在衬衫上,黏紧了肌肤,微微扯动身体,便是席卷而来的,撕心裂肺的疼。

    “老·女·人·。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就算你把全世界的人都杀光,还是无法改变你的女儿是你亲手杀死的事实,像你这种杀害自己亲生女儿的人,早该下地狱了。你以为,纸能包得住火吗?那辆车本来是要用来撞苏格的吧,你的戏演得可真棒啊····可惜了,你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完这句话,赖小希轻蔑的笑了,任何人都无法轻视赖家人的自尊心,更加不能将它踩在脚底下,黎安柔也不能列外,你不仁,我便无需再义。

    车祸····是为了撞他却害死了姐姐?苏格难以置信的望着黎安柔愈加苍白的脸色,是····真的!

    “朵儿才不是我害死的,是苏格,是这个小杂种,如果不是他,我的朵儿根本就不会死,她会走上我为她辛辛苦苦铺的道路,一直荣华富贵,衣食不缺。对····是这个小杂种害死我的朵儿的,我要为我的朵儿报仇,我要杀了他,一刀杀了他,啊·····”黎安柔一瞬间失去所有的镇定和嘲弄,像被揭穿了伤痛无处发泄的疯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向苏格的身体刺去。

    半响之后,黎安柔呆滞的望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嘻嘻嘻嘻的傻笑。掏出口袋里的药瓶,整瓶倒进嘴里,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脸上的笑很得意,带着满足和嘲弄。

    苏格瞪大了眼眸,心脏似乎是停顿过几秒,他的心口好疼,胸膛的衣襟染满了血,可是,那把刀却没有插进他的胸口,是赖小希·····那个傻瓜一样的小女孩。

    此刻的赖小希无力的在他面前倒下,倒在他的怀里,胸口疼的不能自己,只要稍微动弹一点,就会扯起全身的疼。

    “苏格···为我···快乐···快乐的活着··做个好哥哥···照顾苏洛,咳咳··咳咳。要说话哦···我喜欢···没有缺乏自信前的苏格呢。···就当是看在我··这么可怜,提早离开这个世界的份上····一直勇敢下去···微笑···然后,幸福。···好吗?”

    颤抖着声音,一张俏丽的小脸完全失色,瘦弱的小手艰难的擦去苏格脸上沾着的,她的血,她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流着眼泪,露出甜美的微笑,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没有能力再去等待他的回答,只当他是答应了,最终却是望着苏格惊慌失措的脸,心疼却再无力陪伴的忍着疼,闭上了那双被苏格认为的,会说话的眼睛。

    苏格颤抖着将冰冷的手指探上赖小希的鼻翼,没有·····呼吸了···。真的,死掉了,小希。

    “傻瓜。”苏格抚着赖小希精致的小脸呢喃着,却是真真正正的恢复了他的自信心,因为她,赖小希,她救赎了他,那代价却是遍布的嫣红以及之前生机勃勃的生命。

    她明明是赖家的大小姐却委身在医院里居住生活,因为他。

    她学业繁忙应酬诸多却心甘情愿的推掉一切事务,因为他。

    她朋友很多笑容甜美却一直呆在医院里推着轮椅,因为他。

    她聪明凌厉却被黎安柔迫使在手背上亲手刻上‘贱’字,因为他。

    她年仅7岁却在备受屈辱之后一直说着不怕的我会保护你,因为他。

    最后···她死了,也是因为他。

    “赖小希。你这个傻瓜。”苏格眼里刚刚凝聚起来的勇气瞬间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击碎掉一样,心一点一点的对着没有呼吸的赖小希破碎掉,碎成零星点的碎片,直到苏洛等人赶到仓库。

    精疲力竭的苏格被苏洛等人带走,赖家的人封锁了一切有关这场谋杀案的消息,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仅仅过了一周,苏家的苏格不再残疾,苏家前任主母黎安柔受不了女儿的死服用安眠药自杀,赖家的小姐因为白血病去世了。

    什么都变得云淡风轻,经历过的痛大抵也只有当事人知道的吧。大概。

    殊不知是悲伤在炫耀,还是爱情在流浪。

    角色寄言。

    苏格:赖小希&p;赖朵萤,如果我没有得阿兹海默症,只是健健康康的苏洛,能够抓住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能够记住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能够回应我们的爱情,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一辈子不离不弃,微笑着走向幸福。

    赖小希&p;赖朵萤:苏格,这个世界上有你说的如果的话,我们就不会遇见了,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只记得我的生命只有18岁,我宁愿这样匆匆与你错过,也不要一遍又一遍撕心裂肺的记忆,想起你却又不能一直爱你的疼。

    苏洛:赖小希&p;赖朵萤,从一开始你就计划好了要一直欺骗我的对吧?我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傻瓜,告诉自己,你爱我是真的,我爱你也是真的,我以为这样我便不会疼了,可结果我的心被你伤到千疮百孔,还是麻木的察觉到了疼,我是不是好傻。

    乔心瞳:我就像一个过客在路过你们演绎着的轰轰烈烈的爱情,你们把爱情演绎的那么悲,那么痛,所以我不敢去触碰那个叫情的东西了,但也许就是因为太过避免,我才引起了那么多目光的注视,所以才会遇到吴宇楠,才会一直明知道会受伤还是不顾一切的去喜欢,甚至歹毒的去做个坏女人,破坏其他人的幸福。

    林依桐:我就这样一直远远的看着你,看着你,直到有一天你主动朝我走来,手心里的位置却不再留给我,是我太胆小才会被人夺走我引以为傲的暗恋对象,我很自卑,对不起,爱你却无以言说。

    吴宇楠:这场爱情的游戏里,我输了,输的彻底,所以身心疲惫的我找了一个爱我的人,不再决定去在爱与被爱之间徘徊,伤害与被伤害之间游戏,只要找个爱我的女孩就好了,对,就是这样。

    秦葵海:正因为我爱着你,所以我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被除你以外的人践踏,如今你却冰冷的转身告诉我,你那么恨我,那么浓烈的痛恨着深爱着你的我,我舍弃一切来奢求你的爱,你却用你的温柔将我伤的千疮百孔,直到最后,你都倒在我的怀里口口声声全是他人的名字,你叫我情何以堪。

    乔柔:我爱着的人不悲伤,所以我快乐的微笑,即便他在我的面前大声的叫喊着妹妹,像是在狰狞的证明我和他之间不可能,有的话也只能是兄妹罢了,我还是会渴望有那么一天,他能够主动发现我真挚的爱,赐我一场灰姑娘的水晶鞋梦,只有5分钟,我也满足了。

    莫安寻:我不会动心,对于任何人都不会,我的故事的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所以直到最后,我相信也只是一个人,因为,有人说过,没有人能冰冷到像我这样狠心,甚至残忍,乃至变态,但是赖朵萤的笑,让我发现我错了,也许她比我更狠,她伤了我,那么彻底,连那场多年不见的腥风血雨若是再在我的面前重演,也不及她伤我那么疼,不过是一句话,都能牵挂我的一整个人生。

    那是对谁默默许诺下的承诺。

    重复的做着那场伤痛的梦,梦醒了,我却不知道那场梦究竟是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恐惧,这么心疼,却始终不得而知梦里所发生,经历的一切,只知道自己一定遗忘了什么。

    ----------赖朵萤。

    “傻瓜。”

    “你是谁?”

    “傻瓜。”

    “傻瓜。傻瓜···”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啊····”赖朵萤十指纠紧被褥,恐惧的坐起身,厉声的尖叫着,全身湿了个剔透,刚刚那是什么?那个声音到底是谁的?为什么那么熟悉?为什么梦里会有那么多的血,还有撕心裂肺的尖叫,好多东西,好多····像是要包围的她喘不过气来了,到底忘了什么?我到底遗忘了什么?

    ‘当时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们正经历各自的曲折/感情纠葛/到底为什么/命运的安排却只是错过’一阵清澈的铃音响起,赖朵萤握着手机,似乎有些犹豫。

    最后想了想,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等来的是一片静默,赖朵萤的心情顿然糟透了,不就是分手吗?她倒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林霖,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分手,对你来说,难以启齿的话,那么没关系,我赖朵萤不在乎,我先说,我们之间,gover了。ok?这下你可以不用每天烦我了吧?”赖朵萤对着手机平静的说着,像是在说着一个无关于她的故事,而那个经历故事的人,听她说故事的也不是现在打电话给她的人。

    许久以后,依旧是静默了许久,一个低沉的声音只是匆匆的答了句哦,便什么也没有了,对赖朵萤,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她不在乎那点电话费和口水,虽然她承认林霖确实是那么多人中的唯一一个列外,至少他在她厌烦他之前先劈腿了,但她只是,单纯的想找到梦里,那个声音,那种感觉而已,这么单纯的寻找和思虑,却让她成为赖家的耻辱,世纪集团董事长的任性小公主。

    此时的赖朵萤已经失去睡意了,她彻彻底底的清醒了,穿着浅蓝色的睡衣,将脚像往常一样伸进拖鞋里,不缓不慢的移动步伐坐到书桌旁,伸手从众多的书里抽出一本带着向日葵花纹的紫色日记本,微笑着,轻轻的触碰那些细致的向日葵花纹,那花纹很漂亮,这本日记本是她失去记忆之前便存在着的,那里面,似乎只有短短的几句话,那些稚嫩的文字包含了很多种迷惘,甚至无助,鼓励,孤单的心情。

    她常常在想,8岁之前的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直到现在的她,16岁,还是会经常在梦里听到那个熟悉,带着淡淡温柔却充斥着满满无助的声音。

    她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上面没有标注日期和时间或者天气,只是在每句话的之前都标注了一个数字‘18’。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最后一个18的后面写了一句话。

    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真的,是一直,直到我死掉。

    赖朵萤不敢拿这本日记给家里的其他人看,问他们为什么,因为她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希望她恢复记忆,似乎失去的那段记忆对她是个很不好的存在,所以当她看到这些日记里的小秘密时,思虑着那些话,那个最后一天记录的承诺,她想知道,那个时候,她的那个承诺是默默的对谁许诺着的。

    我是个一害怕就会忍不住伤害自己的人。

    我是个一害怕就会忍不住伤害自己的人,我姓赖,我只知道,他们只不过把我当做了姐姐的影子,所以我在他们眼里便不过是廉价的代替品罢了,他们随时都有资格把我丢掉,这些我都知道。

    ------赖朵萤。

    “刚刚从美国回家了吧,小萤。昨晚睡得还好吧?今天转学到中国的楠翘中学,要记得和大家好好相处哦。因为你对中国也许不太熟悉,所以下楼之后,在家里等到上午9点钟,自然会有人引导你去学校的,好了,爸爸和妈妈要去公司,你记得跟着那个孩子好好的啊,别让我们担心。”

    赖朵萤喝着牛奶,有些可笑的听着那些录音和留言,痛恨自己失去的记忆,如果没有那些残缺的噩梦,那么整天靠交男朋友来寻觅记忆和感觉的她,也就不会被外界拿来和那个因为白血病早早死去的姐姐一起比较吧。

    喝完了牛奶,赖朵萤瞄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9点整,那人该不会迟到了吧?

    “呼呼~~~~抱歉,我没迟到吧。”站在门口处气喘吁吁的少年抬头望了一眼赖朵萤,微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迟到了7秒钟呐。”赖朵萤撇了撇嘴,学着他的样子,略带礼貌性的微笑了,却是笑的比他还要好看,略微带了些挑衅的味道。

    “我是秦司涵,因为处理群架的事,所以迟到了,抱歉,赖小姐。”秦司涵有些尴尬的微微躬身,却突然听见了玻璃啪砸的破碎声,不禁抬头。

    那是····什么?····自残了。

    “赖小姐、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秦司涵原本阳光灿烂的脸顿然变得惨白,‘见到小萤,绝对不要叫她赖小姐。’突然想起哥哥警告自己的话,秦司涵很后悔自己没有听那个霸道的大哥的话。

    “知道吗?可以选择的话,我不会希望自己姓赖。”至少不会连寻觅记忆都被外界当做任性,将自己同那个早就死掉的姐姐一起比较吧。赖朵萤妖媚的微笑着,那笑很吸引人,在秦司涵的面前,却足以令他惊慌失措,因为他看着她手背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上又添上了一条新的伤痕,那便是刚才摔破牛奶杯,割破的。

    “朵萤,这么叫好了吧?”秦司涵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有些怜惜的望着那嫣红的血从那道伤痕中不断的流出,为什么她能排斥自己的姓氏到不惜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呢?

    “随便吧。请记着,我并不喜欢与我见面的人叫我赖小姐。你就当做这是我的怪癖吧。”赖朵萤丢掉手中沾染着血腥的玻璃碎片,不冷不热的说着。

    “朵萤,学校的事待会儿再说,你的手,应该先上药,所以,跟我去趟医院吧。”秦司涵觉得赖朵萤跟传闻中的任性女孩不一样,但是对于她的说话方式和与人的交流,不是很赞同。

    “嗯。”赖朵萤由着他的意思,相信他也听说了她只会在家里留一个厨师和管家的吧,对于医生,她很讨厌,所以绝对不会留在自己睡觉的家里。

    医院。。。。。她的噩梦,但是尽管是噩梦,还是要去接触的吧,就像她失去的记忆,明明知道那些记忆也许会伤到她,她还是一直寻觅着失去的记忆。

    眨眼的时光泛滥了她的泪。

    时光像极了沙漏里的沙,你像极了纸筒里的卫生纸,都可以因为病痛,随随便便的遗忘和丢弃,也许这就是上帝一次又一次让我们遇见却一次又一次的让我们擦肩而过的原因吧。

    --------赖朵萤。

    “朵萤。还好吧?”秦司涵望着赖朵萤包满了白纱的手掌,有些心惊胆战的问道,要知道,虽然秦家和赖家相交甚好,可是毕竟赖朵萤是赖家唯一的小公主,万一真的在他的手里出了什么差错,他绝对肯定赖家会和他们家撕破脸皮闹到底。

    “秦司涵,我说,你是小海哥哥的弟弟吧?为什么小海哥哥那么厉害,你却这么傻,看起来跟个书呆子似的,呵呵~~~不用怕我,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做些让我讨厌的事,我是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妈妈的,反正·····告诉她,也只不过是让我更自讨苦吃而已。”

    赖朵萤长长的睫毛微眨,嘴角微微上扬,扬起几丝微笑的弧度,心里却不禁疼了起来,妈妈每次关心她的时候,对她嘘寒问暖的时候都叫着姐姐的名字,她讨厌那样的妈妈。

    “朵萤,没事吧?”秦司涵没怎么在乎她拿自己和哥哥比较,站在她的旁边,静静的感觉到她的悲伤,有些莫名的怜惜起她来了,他承认,赖朵萤确实如传说中的那样,很漂亮,就算把她丢进人山人海的美女堆里,还是能够一眼望见她。

    “秦司涵,既然你带我到了医院,那么就顺便陪我去一个地方吧,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你知道吗?对我来说,很重要。”赖朵萤昂首,微微一笑,颤抖着声音,眼泪却就这样彷徨的落下来了。

    秦司涵拧着眉,很怀疑的看着她,真的,没事吗?今天好像不是她的生日,他查过的啊,什么重要的日子?

    “跟紧我了哦,秦司涵,如果你跟丢我,害的我被人绑架了的话,小心你的哥哥劈了你哦,他可是很疼我的。”赖朵萤优雅的掏出手帕擦拭掉眼里流出的泪,微笑着,带着满满的狡黠,似乎刚才流泪的人以及制昭出那种悲伤气氛的人不是她。

    “额。朵萤,刚刚·····是你在哭吧?”

    秦司涵跟上她的脚步,淡笑着,很有礼貌的问。

    “秦司涵,我认为女孩子能够掌控泪腺是件很平常的事,所以对于我哭,不要太在意,不过就是一场戏罢了,女孩子的眼睛除了可以用来看路,就只剩下流泪的功能了,懂吗?不要觉得惊讶。”赖朵萤满不在乎的看着周围,步伐有些凌乱,嘴里的话平平淡淡的却让秦司涵意外心寒。

    秦司涵开始觉得自己的视力是不是出了问题?心里是不是有病,明明知道她是众所周知的赖家最任性的小公主,还天真的以为是外界误传。

    赖朵萤低着头,走向记忆里那条熟悉的道路,每次走到乔伯伯家医院里的庭院,她总觉得,这条路,她走过很多次,在失去记忆之前,便和某个人走过很多次,这里的每一点空气,每一缕阳光,似乎都曾那样深刻的铭记在她的脑海里。

    你不能和已经离开的人斤斤计较。

    记忆的不断缺失使得我对这个世界充斥着满满的绝望,我一度的想要记起那些遗忘的东西,却在寻觅的途中迷失了自己,明明知道,就算找到了那些记忆,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承受失去的疼,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费尽心机的去寻找,迟早都会忘记的不是吗?

    ---苏格。

    微亮的阳光轻巧的打在庭院的草坪上,秦司涵隐约可以看见赖朵萤脸上微微显露出来的那种珍惜的微笑,对,她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更不是凄凉的笑,他没看错,她的笑很温馨,带着点点俏皮的可爱,可是····她到底在笑什么呢?为什么要笑?

    “朵萤。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秦司涵带着淡淡的胆怯,询问着看似很开心的赖朵萤。

    “什么、问我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今天····是我从医院里醒过来,就失去7年空白的记忆,失去记忆的那一天的纪念日呢。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找不到那些好像对我很重要,日日夜夜困扰着我的记忆了,秦司涵,那个时候,我醒过来之后,一个人蹲在这里一天,可是我的脑子里除了空白还是空白,空白到令我恐惧,我很害怕……害怕忘记了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和事。”赖朵萤牵强的扯出微笑,侧面对着秦司涵,蹲下身,痛哭着。

    秦司涵看到这样的她,安慰也不是,不理不睬也不是,他怕她又是在任性的捉弄他,可是他无法相信她眼里流出的泪会是假的,所以他还是将手掌伸到她的面前,不想让她一直蹲着。

    赖朵萤顺势握着他的手站起身,却是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拥抱住他。

    秦司涵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有些陶醉,惊讶却是更多。

    赖朵萤紧紧的拥抱住他,像个害怕天黑的孩子,幽黑的眼瞳里充斥着无助的泪,脑子里飞快的闪现出好多人,她感觉,她的脑袋快要疼到裂开了,为什么每次在自己感觉那些记忆快要回来的时候,就会头疼,然后脑子里有关那7年的记忆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司涵,我一点都不开心,明明是赖家的小公主,可是你知道吗,大家都拿我跟姐姐比较,说我任性。……我想找回我失去的记忆,可是那些记忆不管我怎么去努力,甚至依靠身体里残留的一些感觉去交各种各样对于我恢复记忆有帮助的男朋友,那些记忆都没有再回来,我的身体里像缺了一块最重要的东西,它并没有影响我身体的正常运作,可是我觉得它好像对我很重要……可是不管我怎么样,我都找不到它……秦司涵,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赖朵萤趴在他的肩头无助的呢喃着,漂亮的脸上落满泪痕,她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伤心的哭了,她不敢哭,她怕就算她一直悲伤的哭也不会有人和她说不要哭,她害怕那样,所以她一直微笑,微笑到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可是每次只要一到这里,她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那温热的泪水滴打在秦司涵的肩头,他庆幸……她不是在捉弄自己,他更庆幸……她在他的面前露出了真实的一面。他现在很想对她说:“不要哭了”,因为他心疼,事实上,他确实也已经说了。

    赖朵萤微微颤抖了下身体,放开拥抱住他的手,抬头,哭音渐渐变小了,可是脸上的泪痕却没有被抹去,眼睛微红,很明显能够看得出来她哭得到底有多难过。

    “朵萤,你和其他的千金小姐很不一样,你哭了,不会去遮掩……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千金大小姐,可是……这样的你很特别,很真实,不要去在意别人把你和小希去比较了,小希是你的姐姐,她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你不能和已经离开的人斤斤计较,懂吗?”

    秦司涵温和的微笑着,掏出整洁的蓝手帕温柔细腻的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如果忽略掉赖朵萤眼底那细细的打量,在外人看来,不管是在哪一个角度,此时的画面都是最美好不过的了。

    “怎么?觉得我在教训你了吗?看到刚才的你,我已经开始相信,外界的一切都是传闻了,朵萤,你也很好,那些所谓的任性一定都不是任性,那不过是你在寻找自己失去的记忆被外界所不了解,成为了美丽的误会罢了,你的任性。……不要再哭了,还要去学校的啊。”

    秦司涵细细的打量着那张被自己拭去了泪,赖朵萤精致的面容,赖小希他没有见过,他只知道,活着的赖朵萤不能因为死去的赖小希不断的让自己伤心,他要改变她现在在大家心里的形象,让她自己用行动来证明外界的一切只是传言。

    “朵萤。你想不想,改变自己,我知道你想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但是,我希望你能换种方法,比如,不要依靠交男朋友来寻找记忆,你用这种方法找了一年,现在你16,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吧,那么听我的……换一种方法,做回真实的你,不要因为那段空白的记忆去伪装出另一个自己,好吗?”秦司涵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天知道……如果她不同意,依旧一如既往,他会被她整的多惨。

    “秦司涵……我真的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大家不是都已经觉得赖家的赖朵萤很任性了吗?”赖朵萤微微一笑,望着手心手背缠满的白纱,笑的很伤心,很难过,往常她都是一个人到这边来的,今天是因为受伤了,所以才害怕一个人过来,没想到自己却忍不住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秦司涵了,他会说出去吗?她可笑的秘密。

    “朵萤。如果你答应我,做回真正的自己,我就不会说出今天的事哦?怎么样?试试看吧,给自己一个机会,你怎么知道,真正的自己就一定会找不到失去的记忆,说不定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以前的你啊。”秦司涵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下子就变得自信满满起来了。

    “我们去学校吧。我答应你,不过,一定不可以说出今天的事,不管是我们说的哪一句话,你都不能说出去,你必须相信我是那种把自尊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人,这就是前奏。”赖朵萤晃了晃自己因自残而受伤的手,满脸得意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秦司涵再次觉得自己被耍了,可是那只是一瞬间,他看见了真实的她,所以……不管她再怎么任性,在他眼里,她还会是刚刚那个哭的不成|人样,让人心疼的失忆女孩。

    赖朵萤略带认真的望了一眼模样算是清秀的秦司涵,心里顿然荡漾出了满满的幸福,她忘了,她每年是怎样因为空白的记忆缺失蹲在这里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哭,因为他说了她期待着的不要哭,她决定了,因为他说了不要哭,所以,以后她都不要轻易的哭,去做回真实的自己,再也不伪装漠视一切的样子了。

    让她脱卸伪装,变回原来的自己。

    你就像我零碎记忆里一点温暖尘埃的阳光,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色彩,我只是那么清楚的告诉自己,我遗失了一段记忆,我单纯的想找到它。

    -苏格。

    “哥。听说今天会有一个很任性的女孩子转学过来,你知道是谁吗?”

    粟色头发的少年将收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树旁微微眨眼,听着旁边的人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只是微微勾起嘴角,便再也没有多做什么其他的表情了。

    “哥。我听说了……转学生叫赖朵萤,是赖朵萤,世纪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怎么样?你怎么想?”长相文质彬彬的少年温柔的语气似乎因为什么改变了些,他撇过头去,脑海中似乎是浮现出许多往事,他不禁自嘲起来了,赖朵萤……

    “苏洛。学生会有人去接她吧?赖家的任性小公主。”苏格长长的睫毛微微曲卷着,语气里带着轻微的嘲笑,他知道那个女孩,传闻中,似乎是交了很多男朋友,一直为赖家带来许多的麻烦和绯闻,一直很任性,虽然他总会觉得那个女生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可是他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的,他问过苏洛,他们以前没有见过。

    “去接她的是秦家的人。秦司涵那个书呆子呢,哥。我们很不一样,可是我很羡慕你呢,真的……”苏洛起身,将背影对着他,清碎的刘海下有一条浅浅的疤痕,他伸手抚着那处疤痕,冰凉的指尖只要触碰到那寸受损的肌肤,他便会想起那个他竭尽全力也无法忘记的女孩。

    苏格依旧靠着树,看着苏洛离开,什么也没说,却不难发现他眼中的焦虑与探索以及深不见底的迷惘,今天的苏洛和平常很不一样,他的第一直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