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到她无法负荷的程度。
被握着的手的指尖微微动了动,疲惫的双眸缓缓睁开,如同一片墨色的海洋,黑的深不见底。“哥哥。。”她喃喃唤道。
“我。。”话未落,眼泪随即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到枕头上晕开。为什么她每次都要让别人为她担心?为什么她总要令她身边的人这么辛苦?
“只是发烧而已,马上就会好的。”迹部景吾深蓝色的眼眸也微微波动,他知道雪舞的心中肯定很自责,所以,他只能装作毫不知情,一直到她自己说出来的那一天。
迹部雪舞惊讶了一番,墨色的双眸目光如炽的盯着他,片刻,轻点了点头。“恩。”
“怎么样?好点了吗?”迹部景吾关心的问道。
迹部雪舞点了点头,飘渺的声音尤其好听。“恩,好多了。”
迹部景吾轻抚上她的额头,没有预料之外的冰凉,还是一如既往的滚烫。好看的眉紧紧皱在一起。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严肃。“真的感觉好多了吗?”
迹部雪舞淡笑着拉下他覆在她额头的手,轻轻握在手里。朝他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恩,我很好,所以不用为我担心。”
有我这样的妹妹很累吧!
“雪舞?醒了吗?”轻轻的敲门声把迹部雪舞从原本就不太安稳的睡眠中唤醒。
“丝言?”努力的睁开眼睛,迹部雪舞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人。
“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千叶丝言微笑着把手里的碗放在桌上,香味瞬间弥散开来。
“我来看你,顺便帮忙把汤端给你。”千叶丝言将汤碗递给迹部雪舞,带着丝丝香味的汤在整个房间里萦绕。
迹部雪舞静静的喝着热汤,微微翘起嘴角,感受着从口腔到心脏缓缓流动的暖意。
看着千叶丝言栗色的长发和纯粹的面容,迹部雪舞真的由衷的感到温暖。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刻能够暂停,然后一直到永远。
永远。
“雪舞,你没事吧?”千叶丝言盯着迹部雪舞那苍白的面容淡淡的问。
迹部雪舞先是一愣,随即抬起头看着她,精致的面容增添了一丝笑意,语气格外轻松。“没事啊!”
“没事就好。”千叶丝言小声说道,雪舞,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雪舞,千雪美然她昨天转进青学了?”千叶丝言继续说道,她说的很小心。
千雪美然。
简单的四个字,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攥住了迹部雪舞的心。暗暗的抓紧了床单,想要让自己的呼吸能够顺畅一些。
“雪舞?”千叶丝言似乎感觉到了迹部雪舞的异样,探询的看向她。
迹部雪舞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再睁开眼睛,眼底已经恢复平静。却带着强烈的恨意。“为什么会转进青学?”
千雪美然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离开幸村精市吗?如今,又为什么会丢下他,转进青学。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幸村精市在立海大发了好大的火。最后千雪美然就转学了。”千叶丝言歪着头将听来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迹部雪舞。
“会是因为那首词吗?”迹部雪舞在心里暗想。
房门慢慢被打开,五个穿了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们有两个是外国人,有着漂亮的金发和蓝色的眼睛。迹部雪舞想起似乎在什么杂志上见过,好像是美国的血液专家。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迹部雪舞看向千叶丝言,千叶丝言只是安静的站到一边,看着医生们围在她的床前。
“雪舞,好点了吗?”当医生们准备替她检查的时候,迹部景吾华丽的从房门外走了进来,帅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那深蓝色的眸子里却有着化不开的担忧。
“是知道了吗?”迹部雪舞暗暗在心里想到,最后把眼神定在迹部景吾的身上。
迹部雪舞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迹部景吾也没有在说话,一个手势,那群医生就立即围到她的身边,为她细心检查着。一系列的检查终于做完了,可是迹部雪舞也好像已经累极了。
丝言也已经早早的回去了。
迹部雪舞看着迹部景吾那紧皱着的眉,伸手抚平,心里一阵心疼,轻声说。“哥哥,有我这样的妹妹很累吧!”
无可比拟的华丽
“很累?”迹部景吾停滞了一会,随即扬起了一个更加华丽的笑容。“不累啊!本大爷的妹妹永远是最华丽的、无人可比拟的。”
迹部雪舞的眼眶里蓄满了泪,低着头,不再做声。
“笨蛋!身体有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从来不说呢?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还好你醒了!要不我该怎么办?”迹部景吾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着。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这样一大段话。
迹部雪舞看着他,沉默了一会,神情悲伤的开口。“哥哥,我会死对不对,无论我多么努力的活着,最后还是会死对不对?”
迹部伸手抹去她眼眶滑落的泪。迷人的嗓音,仿似带有魔力般。“不会的。”
雪舞,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她伸手,迹部景吾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她躺在床上淡淡的笑着。“我会好的,所以,不要为我担心。”
“恩。”迹部景吾的担心,丝言的悲伤。她都无法抚平。微微皱眉,在那夕阳西下的午后,堕入沉沉的睡梦里。
“景吾少爷,有客人来了。”门外的仆人恭敬的对着房间内的迹部景吾说道。
“恩。”迹部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刚下楼,就看到手塚冷然的坐在沙发上,那面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手塚。”迹部丝毫不意外他的到来。
“迹部,雪舞她在吗?”手塚的声音清冷无比,可是语气里却透露着浓浓的担忧。
迹部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深蓝色的眼眸里就像一片汪洋,波涛暗涌。“恩,她在休息。”
“没事吧!”手塚关心的问道。
空气仿佛凝固般沉重。
迹部轻轻点头。“没事。”
“我可以见见她吗?”手塚清冷开口,插在口袋里的手紧握着项链,那是他答应送她的礼物。
迹部拿起桌上的玫瑰花,花瓣娇艳欲滴,犹如他莹润的薄唇。“恩。”起身,带着手塚上楼。
房门被缓缓打开,夕阳暗红色的光芒缓缓照射进来。床上的女孩微弱的呼吸着,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不由得戳痛了他的心。“她还在生病吗?看起来好像很虚弱?”
“恩。”迹部景吾不再看向床上的女孩,那种感觉像是被人扼制住了喉咙一样,令人窒息。
手塚走近,缓缓坐在床边,听着她微弱的呼吸。脸泛红潮,伸出手指轻抚她的面颊,如此清冷的少年,他的手指似乎带着魔力一般,令她感到一阵冰冷。
她嘤咛一声,抖动的睫毛缓缓睁开。“国光。”她的声音里有着一丝颤抖。
“醒了?”手塚的语气很是轻柔。
迹部雪舞点了点头,她是很想睡,可是身体很不舒服,像是被火烧一样,可是她又不能说出来,怕大家在为她而担心。
手塚将她轻扶她做靠在床上。她抬头,迹部景吾正深沉的站在床边,他看上去好像很是烦恼。是在为她吗?“哥哥。”迹部雪舞轻唤着他。
礼物
“恩。”迹部景吾闻声转头,正好见到迹部雪舞对着他灿烂的笑着。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难以言喻的苦涩。
“我明天可以去上学吗?”迹部雪舞小心的问着他,唯恐他不同意。
迹部看着她那满怀期待的小脸,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他华丽,他嚣张,他张扬。但是在她面前,他是温柔的,独一无二的温柔。
“不行。”果然还是不同意吗?
迹部雪舞嘟着嘴撒娇道。“哥哥,我答应你,我会乖乖地听医生的话。按时检查,按时吃药,很乖的配合医生的。”
见她这么坚持,迹部景吾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好吧!但是你要记住你刚刚答应我的,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疗,不做任何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事情。”
“嗯。”笑意染上眉梢,她专注地看着迹部景吾,轻声道。“哥哥,谢谢你。”
“雪舞。”他轻声呼唤着,多么希望将这一刻刻画成永恒。
迹部雪舞转头看向床边的国光,他瘦了,是因为生病吗?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温度还是很高。“雪舞。”他低唤。
“恩。”迹部雪舞应道。
手塚从口袋里拿出什么,紧紧握在手心,手微微张开,一条项链垂落下来,迹部雪舞被深深吸引住了,就像国光说的那样,好美。
“礼物。”手塚微微低着头,清冷的面容闪过一丝窘迫。
迹部雪舞淡笑着看着他,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扫过他精致的面容。
手塚似懂非懂的把项链挂在她的脖子上,他的手指微微穿过她过耳的短发,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他的心中荡漾开来。
脖子上冰冰凉凉的,微凉的触感,如初雪。
心跳越来越快,胸口仿佛被巨大的石块一点点压住,无法呼吸。眼前手塚国光的脸渐渐放大,想伸手触摸,却鼓不起勇气。
眼皮越来越重,她好累,快要倒下了。最终沉沉睡去。
“手塚。”迹部低沉的嗓音响起,深蓝色的眼眸冷冷的扫视着手塚国光。这一刻的他,不是以对手,不是以冰帝帝王,而是以一个哥哥的身份。
面对这么严肃的迹部景吾,手塚显然也十分肃穆。“迹部,她病得很严重吗?”
“恩。”迹部点头,她太固执了,他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只能站在她的身后静静保护着她。
手塚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是安慰吗?还是承诺,又或是两者都是。“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她的。”男人之间的承诺。
雨,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不停的下。
昨晚的倾盆大雨到现在已经是细雨淅沥,迹部雪舞坐在靠窗的位置,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雨丝被风吹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冰凉一片。
她趴在课桌上,静静的看着窗外,任由雨丝落在她的脸上,任由寒风钻进她的眼里。
“雪舞,你还在生病,不能吹风的。”千叶丝言起身,关起窗户,一副姐姐的口气对着迹部雪舞苦口婆心的说道。
游戏开始
“我想和你谈谈?”抬头,千雪美然正一脸倨傲的站在她的面前。
千叶丝言将迹部雪舞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千雪美然,双眼充满敌意。“你来干什么?”
迹部雪舞拉开了挡在她面前的千叶丝言,淡淡一笑。“没事。”
千雪美然看着她,七年了,她们认识了七年了,雪舞从来没有对她这样笑过,这样淡淡却又纯粹的笑容。
“走吧!”她的眼底微微波动了一下,来的正好,倒让她省了很多时间去找她,她嘴角轻扬,千雪美然,从现在起,你要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我希望我的游戏,你能玩的起。
迹部雪舞与千雪美然各撑着伞走在校园的石路上,因为下雨的关系,只有寥寥无几的同学。
穿过石路,来到湖边,迹部雪舞站定,双眼迷离的望着满天淅沥沥的小雨坠入湖中。原来世间所有的万物竟是如此渺小。
“雪舞。”千雪美然首先开口,打破着压抑的氛围。
迹部雪舞微微转头。“恩。”
她双眼略显红肿,好像承受了好大的委屈一样。还记得幸村精市对她说的话。
“迹部雪舞,你真的爱她?”千雪美然仍然做着无力的最后挣扎。
幸村精市重重的点点头,然后说出一句话让千雪美然的世界瞬间轰塌。
他说,他只爱迹部雪舞。
他说,他再也不想看到她,他说她恶心,说她根本不配待在立海大。
“你是不是很得意?”千雪美然忍住心底的酸楚,黑色的眸子冷然的望着迹部雪舞。
“得意?”迹部雪舞嗤笑,有什么可得意的?
“难道不是吗?”千雪美然反问。
千雪美然,你还真是不知悔改啊!到了这个时候,居然没有一丝悔意。她丢掉手中的伞,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双眼漠然的可怕。
“你要干什么?”千雪美然恐惧的看着逼近的她,她好可怕,就像是地狱来的恶魔一样。
迹部雪舞一把拉过千雪美然的领口,千雪美然被她拽的快喘不过气来。
“痛。”千雪美然忍不住惊呼出声。
“痛?”迹部雪舞的手松了一下,但马上又更紧地拽了起来,无比冷漠地说。“你也会知道痛吗?你也有感觉的吗?”
话落,径直将她拖到湖边。
千雪美然想逃,可是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只能由得迹部雪舞摆布。“你说,如果把你丢下去,会怎么样呢?”
迹部雪舞,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逆来顺受的那个小女孩了。千雪美然笑笑。尽管她再怎么改变,她的懦弱始终是她的致命伤。
千雪美然笑了,是嘲讽吧!嘲讽她不敢丢她下去。
迹部雪舞恨极了她,恨不得她现在就去死,死在她的面前。“你不相信我会把你丢下去吗?”她扬起恶魔般的微笑,紧紧拽着她领口的手突然松开。
“彭。”湖边激起巨大的水花,只是一瞬间的事,冰冷的水漫过她的身体。
“救命。”想要呼唤人来救她,却吸进大口的湖水,肺部被争相涌进的湖水填满,缺氧让她迅速地失去力气。
这只是一个开始
“雪舞。”千叶丝言带着众人赶了过来,见迹部雪舞正平安无事的站在湖边,众人不禁松了口气。
既然雪舞没事,那么刚刚巨大的冲击声又从何而来。“雪舞,刚刚那声音是什么?”
迹部雪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湖面上荡起的一层又一层涟漪。笑了,笑的邪魅而又可怕。
亲爱的美然,游戏才刚开始,我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怎么回事?”手塚国光冷着一张脸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质问着湖边站着的迹部雪舞。
迹部雪舞抬眼对上那么清冷的眸子。“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
她这是承认了吗?承认是她把千雪美然丢了下去。手塚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跳下湖里,迹部雪舞想伸手去拉,却没有拉住,也只是碰到了而已。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跳了下去。
手塚浑身湿透的将千雪美然抱了上来,千雪美然在手塚国光怀中瑟瑟发抖,脸色发白,嘴唇也已发紫,很显然她冻得不轻。
手塚看了迹部雪舞一眼,眼神里冷漠至极。抱着千雪美然往医务室奔去。
“为什么?”她的手轻覆上心口的位置,为什么看着他抱着千雪美然而去,心这么疼?
千叶丝言轻抱住迹部雪舞,对于她来说,只要受伤的不是雪舞,那就足够了,至于千雪美然,她是活该?
“雪舞,你怎么了?”千雪美然发现迹部雪舞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
“好冷。”迹部雪舞的声音微微颤抖。明明被丢下水的那个人是千雪美然,为什么她会感觉到这么冷?
听到她说冷,千叶丝言更加的抱紧了她。
“雪舞,真的是你吗?是你把她丢下去的吗?”菊丸跳到迹部雪舞面前,疑惑的问道,他不相信是她干的,可是这个地方刚刚只有她们两个人。
不是雪舞干的,就是那个女人的苦肉计。
“是。。是我把她丢下去的。”迹部雪舞推开千叶丝言,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眼神空洞的可怕。
“雪舞。”菊丸不敢置信的叫着她的名字。他认识的雪舞可是个善良的女孩,怎么会?她怎会背面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呢?
“迹部同学,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大石走了过来,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些许的责备。
这些话听在迹部雪舞的耳边,简直可笑之极。“我残忍,你说我残忍?”她笑了,很美,但看在众人眼里却是如此可怕。
看着她眼底那不可忽视的绝望,大石再也说不出话来,喉间生疼。
“这只是一个开始。”千雪美然,你毁了我,我必定让你痛不欲生。
听到她的话,众人不禁后退了几步,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认识的迹部雪舞。唯独龙马拉低了帽檐,轻吐出几个字。“还差的远呢?”
众人的反应映入迹部雪舞空洞的眼里,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做朋友,当成青学的一份子。
不值得
手心传来一阵温热,她低头,丝言正紧握住她的手。
热热的,暖暖的。真好。
“雪舞。”千叶丝言摇了摇她的手臂。
“恩。”迹部雪舞微微点头,任由千叶丝言拉着离开了。
医务室里。
手塚国光将千雪美然安置在床上,拿过一旁的被子将她紧紧包裹住。
校医走了过来,看着浑身湿透的手塚国光,开口。“手塚,赶快去换件衣服吧!”
手塚摇了摇头,指了指床上昏迷着的千雪美然。
“你先去换衣服吧!她交给我就好,再说,你呆在这里也不方便。”校医看了眼床上昏迷着的千雪美然对着手塚国光劝说道。
手塚国光稍稍犹豫,随后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好吧!”
手塚走后,千雪美然缓缓睁开眼睛,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透露着冰冷。她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迹部雪舞,她居然真的把她丢了下去。”她是真的要她死。
一阵缓慢而有力的脚步声,手塚国光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赶了过来,金棕色的发丝还在滴着水珠。他眼底里满是冷漠,他不喜欢这个女人,救她,只不过是因为她是青学的学生而已。
“没事吧?”手塚的声音清冷而好听,虽然他不知道雪舞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做到这一步,他相信,千雪美然也是有责任的。
“你觉得呢?”疑问句。双眼因为恐惧而睁得大大的,怎么会没事?她不会游泳,如果他们不及时赶到的话,她真的会死。
“好好休息吧!先不要急着上课。”清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边,漠然的走了出去。
手塚走后,她躺在床上,唇角微微勾起。“雪舞,果然大家都是站在你那边的,你还真是幸福的让我妒忌,让我想要毁掉你。”
她不讨厌雪舞,相反她很喜欢她,很在乎她,她只是讨厌雪舞在她面前过得幸福而已,幸福到她想要破坏。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流言的力量果真是非常强大的。
才一上午的时间,迹部雪舞的光荣事迹就已经传遍整个校园。什么“暴力”、“恶毒”、“落水”的标签一下子全部贴在了她的身上。
“雪舞。”校园一角,千叶丝言担忧的拉了拉迹部雪舞的手,因为这件事,好像雪舞成了全校的公敌。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别人的讨论与谩骂。
迹部雪舞不以为意,她慵懒的靠在墙上,手掌伸出伞外摊开。“啪嗒。”由屋檐滴落而下的雨水打落到她的掌心,是如此清脆。
她宛然一笑,似乎听到了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雪舞。”千叶丝言望着她,眼底划过一丝愉悦,笑了,雪舞竟然笑了。她从没有见她笑的这么灿烂,仿佛是春天刚盛开的樱花,轻柔无比,却又美得让人窒息。
“丝言,你害怕吗?”迹部雪舞笑着问她,那些人的话她并不是没有听到,只不过没有必要去深究,因为不值得。
死都不离开
“害怕?”她歪着头,眼底里满是疑惑。散落在肩上的长发有些被打湿。雪舞见状,将她拉到伞下。她再次问出声。“和我在一起,你不害怕吗?”
千叶丝言恍然大悟,她摇了摇头。“为什么要害怕?”她喜欢陪在她身边,陪着她难过,陪着她伤心,看着她笑,陪着她笑。
是毫无缘由、义无反顾的。
看着迹部雪舞呆愣的表情,千叶丝言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不是说了吗?我会保护你,所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死都不离开,她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
“恩。”迹部雪舞笑了笑,她真的很幸运,因为有哥哥,有丝言。无论遇到什么?她相信她都可以面对,只是这一刻,她面对的将会是死神。
她害怕了,她恐惧了。
“雪舞,你又在发烧了吗?”千叶丝言手贴在她的额头上,她能感觉由迹部雪舞额头传来的滚烫热度充斥着她的手心。
迹部雪舞拿下千叶丝言覆在她额上的手,伸出自己的右手覆上额头,她苦笑,果然,她又在发烧了。望着丝言的表情满是无所谓。“恩,好像是有点。”
听着她说的话,千叶丝言略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一如既往甜美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压抑。“你自己都没发觉吗?”没发觉你自己在发烧?
没有,她好像真的没有发觉。心被紧紧地揪在一起。难道。。是麻木了,还是说。。她的病情又加重了。不敢再往下想了。“丝言,我们回去吧!”她淡淡的声音响起。
“恩。”千叶丝言点了点头,两抹身影在雨中慢慢消失。
“丝言,这里是什么地方?”迹部雪舞在教室窗外看到了教室里摆放的一架黑色钢琴,停下了步子。她愣在那里,失神看着那架钢琴,眼睛微酸,连着心脏一起,紧紧被揪起,有种疼痛的感觉。
望着她的失神,千叶丝言栗色的眸子瞬间没有了神采。“这里是音乐室啊!”
音乐是她最初的玩伴,甚至比千雪美然还要久。原以为不看、不想就可以忘记,现在一想,自己好像太过天真了。
因为。。忘不了了。
只是如今再也找不回从前的她了,现在的她,少了一份执着,多了一份淡漠。
“雪舞,你怎么了?”千叶丝言看着迹部雪舞脸上的滑落的泪痕,心中已了然,迹部雪舞走进教室,翻开钢琴盖。
修长的手指抚着黑白色的琴键,清脆且低沉的音符从她指尖跳出。
她坐下,手指熟练在琴键上飞舞着。如蝶翼般的唯美。一曲动听至极的旋律从她的指尖微微传出,伴着她那清脆的声音。慢慢的谱写开来。
你那勾书出的晚霞中的街道看了好一会儿在想念的时间之中
伙温暖的向我走来
就在快要碰触的时候消失了
双眼模糊泪水的渐重时候
泪水流落在榭里的叶子之中
你离我愈来愈远
我像傻瓜一样站著看著你走
如果那时候我并没有放开你的手
那样你和我现在看起来会不会有所不同
当我走在这蔓延昏黄的路上
我可以擦去留下来有关你的一切吗
ndeverlstgsunset。
走在和你手牵手一走走过的街道上ndeverlstgsunset。
日暮的时候在秋天的天空下拥抱你逐渐消逝的身影
依稀知道你又要再次消失了我没有言语也没有可做的事
如果那时候我可以坦率的捉紧你
我可以再次见刑到你深情的模样吗
在夕阳薰染的天空中蔓延的泪水会传递我的心意吗
ndeverlstgsunset
就好像仍然和你一起走著一样ndeverlstgsunset
然後你已经悄悄地离开了就在我眼前留下一小片回忆
当时间停止了只可以隐约听见你的旋律
当我走在这蔓延昏黄的路上
我可以擦去留下来有关你的一切吗
ndeverlstgsunset
这样一直手牵手一起走进街道里ndeverlstgsunset
七年
曲终,原以为会再度落泪,当她伸出手轻抚面颊时,发现根本就没有泪。她勾起嘴角,淡淡的笑着。
“雪舞,你刚刚唱的那是什么?”千叶丝言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好听是很好听,可是歌词她听不懂,好像是中文。
“歌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迹部雪舞笑笑,故意卖起了关子。
千叶丝言不满的嘟着嘴,语气里有着不明成分的撒娇。“我知道是歌啊!我是问什么意思啦?”
什么意思?迹部雪舞微微一愣,随即一副释然的样子。“告别的意思。”
起身准备离开,刚转身,便看到千雪美然睁大了眼睛盯着她,她的眼神里包含的太多了,迹部雪舞轻轻一笑,她是恨她的吧!
“你还来做什么?还想要怎么欺负雪舞?”千叶丝言一看到她就来气,为什么总是要欺负雪舞?
千雪美然轻蔑的笑着,语气里却藏着巨大的嘲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刚被丢下水的是我,被欺负的还是我。”
“那是你活该。”千叶丝言大喊。
“她欺负我,是我活该。但我呢?我做什么了?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千雪美然发疯似的大声喊道,她错了吗?她只是爱精市而已,这样难道错了吗?
看着她那悲戚的模样,千叶丝言竟有些同情她,其实她也很可怜吧!
一直沉默的迹部雪舞,冷然开口。“爱一个人并没有错,可是你不该伤害别人。”
“伤害?我伤害谁了?”千雪美然望着她,语气里满是傲气。“我伤害你了吗?就算我伤害了你,可你也好端端的站在这啊!你并没有死,不是吗?”
迹部雪舞身子一颤,死?谁说她不会死?双手握拳,忍住想要打她的冲动,却因为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而彻底消失。
“如果你没死,那就不算是伤害。”话落,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她的右脸颊上,她的脸被打偏,发丝凌乱的散落下来。
她捂着脸颊,目光怨恨的看着迹部雪舞。“你凭什么打我?”
“美然,你会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的。”她凑在她的耳边,声音小到只有她们俩能听清。“今天,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丝言,走吧!”话落,两人直直走了出去。
“雪舞,你恨我吗?”她的话使得迹部雪舞停住了脚步,她没有回头,不过攥紧的双拳已然说明了一切。“你恨我吗?”她又重复了一遍。
“恨。”迹部雪舞从齿缝里挤出这一句话。“我从来都没有打从心底这么恨一个人,你是第一个,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知道吗?我们认识了七年了,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对我笑过?”千雪美然的话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她也是人,她也有感觉的,她渴望爱,渴望友情,渴望亲情。
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那是迹部雪舞过得最痛苦的一段日子,她没有自由,没有快乐,什么都没有?
而对于千雪美然来说,那却是最开心的日子,因为有雪舞陪着她,尽管她一直只能拿第二,但是没关系,她们会一直在一起。
直到那天,她说要离开的那天。
似乎,一切开始变了。
兴师问罪
迹部雪舞极力令自己的声音平和,她强忍住喉间的哽咽。“别再说了,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是啊!都过去了。”千雪美然深呼一口气,声音很是平静。“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毁掉你,可是却又总是舍不得,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朋友?”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迹部雪舞眼眶里的泪凝聚滑落了下来。她快步走到她身边,扳过她的肩。“既然是朋友,又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为什么?”
千雪美然瞅着她近乎疯狂的面颊,眼底里闪过一丝莫名,为什么雪舞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没有理会千雪美然的反应,迹部雪舞淡淡的说道。“为什么要逼着我带你一起走向毁灭?”
“雪舞,你在说什么?”千雪美然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要带着她一起走向毁灭吗?
意识到自己的失常,她平复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发现丝言正双手捂嘴惊讶的看着她。她朝着她会心一笑,却不知道那比哭还难看。
“雪舞,别笑了,好难看。”千叶丝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问她,她一定不会回答。
“是吗?”迹部雪舞的声音很是平静,平静的可怕。
午后温柔的风轻轻地吹着,似乎在安慰此刻黯然神伤的心,然而这么宁静的时光只有片刻,突然急切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
音乐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居然是迹部景吾和手塚国光一前一后闯了进来。
“迹部?”千叶丝言马上从郁闷的心情里走出来,惊讶地看着突然闯入的迹部景吾。
“雪舞。。雪舞。”迹部景吾一进门就来到迹部雪舞身边,焦急地叫着她的名字。妖冶的面容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此时的迹部雪舞感觉自己的心被紧紧揪住,不敢呼吸,不敢说话,哪怕只是一个表情,都会有锥心之痛。
“千雪美然,真是不华丽的女人,为什么要伤害雪舞?为什么要把她推到湖里?为什么?”千雪美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迹部景吾,他的话一点点地敲打在她的心上。
为什么要伤害雪舞?
为什么要把雪舞推到湖里?
千雪美然轻轻地抽泣着,晶亮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是敏感的,亦是脆弱的。现今的她是真的哭了,委屈到泪流。
“迹部,雪舞她并没有掉到湖里。”手塚在一旁清冷的开口,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利。
“什么?雪舞没有?”这下轮到迹部惊讶了,雪舞没有,那手塚干嘛打电话给他,说有什么严重的事,再加上刚刚再来的路上听说可一点,这使他更加的慌了。
“迹部,你完全没有调查清楚就跑来兴师问罪吗?掉到湖里的人是千雪,雪舞她一直好好地站在岸边,别说掉到湖里了,衣服都没有湿!”大石从教室外走了进来,语气里很平淡,但是听的出来,他语气里包含着对迹部雪舞的责备和千雪美然的同情。
对,是同情。
不许提死字
迹部景吾目光炽热的盯着迹部雪舞,仿似希望她能给他一个答案。迹部雪舞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将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口。“哥,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话落,迹部便张扬大笑了起来,脸上的泪痣为他那精致的面颊增添了一份妖娆之色。
只要不是迹部雪舞,不管是谁受伤?谁落水?都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想要从迹部景吾的怀中起身,发现全身关节僵硬到疼痛,以至于她精致苍白的小脸紧皱在一起,她不想要让别人看出她的异常,所以一直保持着抱着迹部景吾的姿势。
“雪舞。”迹部景吾握住她的双肩,将她从怀中拉出,她因为疼痛微微倒抽了一口气。紧皱的小脸缓和不少。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迹部景吾双指放在眉心,深蓝色的双眸洞悉了什么?心里暗暗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没有。”迹部雪舞淡淡说道。
千叶丝言这时跑了上来,语气里很是不悦。“雪舞,你今天不是一直在发烧吗?”她怎么能?怎么能这么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迹部雪舞埋怨的看了一眼千叶丝言,她不能说,这样哥哥会更担心的。
迹部景吾伸手贴在她的额头,果然温度很高,他的脸上满是冰冷,迹部雪舞看着他,不发一语。
“回家吧!”迹部景吾拉着她的手就朝门外走去。
迹部雪舞抽开被握住的手,僵停在原地,她低着头,声音很轻。“哥哥,你知道吗?我有多讨厌我自己?”
“恩?”迹部转过头,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危险。
她依旧低着头,空灵的声音瞬间响起。“我讨厌。。我总是成为你的负担,我讨厌。。我总是让你担心,我讨厌。。你是那么疼我。如果你能少爱我一点,少疼我一点,少关心我一点,或许,我就不会这么难过?”
“傻瓜,你是迹部雪舞,是本大爷的妹妹。”伸手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爱你是理所当然的,疼你是理所当然的,关心你更是理所当然。
眼泪一滴滴的顺着她的下巴落下,浸湿的眼眸升腾起美丽的雾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你不是我哥哥。”
“笨蛋。”语气里包含了太多的宠溺与疼爱,使得她的泪落得更凶了。
手塚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亮棕色的眸子热切的观察着他们,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一幕在千雪美然看来尤其刺眼,她与迹部雪舞明明是同一种人,可偏偏她的世界里多了一个迹部景吾。“有必要吗?又不是生离死别?”讽刺的话语从她的嘴里跳出来。
迹部景吾火大的冲到千雪美然面前,眼神冰冷的可怕,仿佛被千年寒冰浸泡过一般,双拳紧握。“不许你提死字?”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