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阮鸿的来到扫荡了桑华满满的旖旎心思。
一瞬间,所有想法一扫而空。
现实让人很不想面对,桑华目光一转,眼不见为净。她看向这间房窗子的方向,一片花园,偶尔飘来阵阵清香,感觉十分清新。
“怎么回事?”
凤阮鸿沉沉的眸子扫过满屋的人,一个一个。
所有人触目之后都垂下了头,除了桑华,还有楚逸。
触目所及桑华嘴角的那抹红,凤阮鸿眸子蓦然深邃,随即划过紧盯着桑华的楚逸,男人愈发不动声色,但熟悉凤阮鸿的属下司徒却知道,王爷有了脾气。
“王、王爷,夫人身体不舒服,昏过去了。可是,楚大夫迟迟不给夫人瞧。”
屋子静默了半分钟,而后是阿萝第一个回答。话一落,小荷就想反驳,分明是她家小姐伤得更重,所以楚大夫才公正地先给小姐看。这阿萝说得好似楚大夫偏心,跟小姐有什么似的。但从来在凤阮鸿面前都不敢说话的小荷,这次依旧没有勇气反驳出来。
小荷着急地看向她家小姐,哪知她家小姐此时正望着窗外,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仿佛这周遭的所有都跟她没干系般。
小荷咧了咧嘴,终究吞掉了要说的话。
被凤阮鸿那黑漆漆的眸子一扫,小荷完全低下头去。
……
而从凤阮鸿进门,就跪在地上的姨娘们大气也不敢喘,更是没敢说什么。
“楚逸,在这里你得守我的规矩。”
凤阮鸿走到桌边,那里坐着游神窗外的桑华,和看着桑华的楚逸。凤阮鸿刚巧站在两人中间的一席之地,隔住楚逸的视线。
这是个不寻常的日子,鸿门宴再来个初恋。
桑华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生活给她开了个不小的玩笑。早遇见楚逸哪怕五天时间,她都不会代嫁给凤阮鸿,错误的时间遇见对了的人,大概就是如此。
“那我走?”
楚逸并不感冒凤阮鸿的威胁,于他而言,平王只是凤阮鸿,某种程度意义上的知交好友。
“……看看阿凤是否有事?”
凤阮鸿对视楚逸,尔后目光落在另一方软榻上的凤夫人。
女人苍白的脸,比纸还薄。
“你就拖着吧。”楚逸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终究叹口气,亦没什么好脾气,但还是过去跟凤夫人搭脉。
一时之间大家都围去了凤夫人哪里,桑华顿觉无趣。
“走吧。”她低声唤小荷。
这一天,桑华更加肯定凤阮鸿对凤夫人的情,这一天,凤阮鸿开始注意桑华与楚逸之间……误会,才开始。
也许桑华自己都未曾注意,她在凤阮鸿到来之前望向楚逸的眼神是多么明亮充满喜欢,而凤阮鸿进门的那一刹那,桑华还没来得及蔓延看来的喜欢瞬间化作了冷清。
自以为乔装的天衣无缝,却没瞒过那一双久慑人心的眼。
“怎么样?”
凤阮鸿站在床边,问给凤夫人把脉的楚逸,面无表情,冷冷的目光不含一丝情绪。
“还是那句话,夫人气血两亏,需要好好调养。”
楚逸客观地陈述事实,并不打算掺和凤阮鸿后院的事,随手开了一张药方,递给模样紧张不安的阿萝,“好好调养。”
“阿凤的脸色很难看。”凤阮鸿皱着眉头道。
“大概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楚逸微一踟蹰,目光划过远远立于窗前望着窗外的桑华,“倒是王妃,中了千帆舞,虽然毒已经逼出,但余毒伤身,还需辅以草药。”
桑华转过身来,“不用,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
凤阮鸿面色微变,急遽收缩的瞳孔扫过桑华,隐含凌厉,“王妃倒是好本事!”
桑华并不惧,既然已经摊牌,她没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王爷谬赞,女人的本事不在自己,而在自己的夫君。自己再本事,也敌不过生活有心的算计,总归是需要一个男人为自己说话的。凤夫人,你说是不是?”她如果还是那个桑华,命差不多也就交待在这里了。即便不死,在这个年代落后的医疗条件下,女人伤了身,伤了元神,落了病根,还不等了要了半条命。今日之事,起于凤夫人,桑华不想将她往阴毒的女人那方面想都难。
凤阮鸿,你可真是好眼光!
不过,话说回来,无情男配阴毒女,也挺好。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桑华看向床榻上貌似病弱无力柔弱可欺的凤夫人,就在前一刻,她很分明地从对方的目光里找到了恨意。
呵,凤夫人的恨,桑华的笑更加冷了。
“我,我,不知道。”桑华的目光太冷,凤夫人心虚地避开。
“是吗?”桑华冷哼一声,反问。
“够了!”凤阮鸿打断桑华。
说不上失望,凤阮鸿的态度,在桑华的预料之中。所以,只是耸耸肩,桑华漫步惊心的目光扫过还跪着的那些个姨娘,“我自己总不会给自己下毒,你查是不查,随你。我先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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