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阮鸿，你怎么总是被人追杀呢。”
第一次碰到时如此，第二次也如此。
“你想起来了。”
凤阮鸿眉梢一挑，竟然有了一丝邪佞的表情。
“嗯，之前只是感觉在哪儿见过，直到现在，突然想起那天你也是这样一身戾气，满满的血腥。你难道早就认出了我？”
嫁给凤阮鸿之前，桑华拿代嫁之事与桑老爷谈条件换得一定程度上的自由，某一天兴之所至去了小倌馆，遇上了逛青楼妓/馆的二皇子凤寒孝，也在同一天，遇见被刺客围攻追杀的平王凤阮鸿。同一天发生的事情，在当时而言，桑华只当是人生经历，可现在却足够影响她来到古代下半辈子的命运。
在那天，她挑衅凤寒孝。
在那天，她对凤阮鸿见死不救。
这两点，为桑华本就不平凡的人生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两笔。
“当然。”
凤阮鸿的回答是肯定的，在沈莹接下盖头的那天，他就认出了桑华，也因此他断定桑华不会安分。
一个有本事，且还有自己想法的女人，怎么会安分？
他得出了这个结论，所以，在接下来的相处当中，桑华总是感觉到男人十分冷情。
“呵，你要给我休书吗？”
桑华笑问，才结婚三天就被下堂，那她的婚姻可真够可笑的。
在她没想结束的时候，竟然有人提出退出。
这让桑华有些不是滋味儿，有点恨那些个刺客了。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干嘛非要戳穿呢。不对的时机，被扯出不对的事。
怎么考虑，都是桑华理亏。
首先在理直气壮上，桑华就差了一大截。
……
夜色里，已经有人在清理这座宅院。小荷早在凤阮鸿进来时候出去，屋子里只余半躺在床上的桑华和一身血腥的凤阮鸿，距离不远不近，大概两米，交谈的合适距离。
“不。”
凤阮鸿否认了桑华的猜测，却让桑华更加狐疑了，既然从以开始就认出了她，并且确定她并不是桑家女儿，何以等到今晚，他才将此事道出口。
为何？
桑华可不认为这个男人是好心为她。
“我娶的是桑家女儿，既然你不是。那我和你就不算是成亲，没有成亲，何来休书？”
难得凤阮鸿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可内容，真让桑华无言。
听听，够tm无耻不是么。
“我说了，我姓桑，我是桑家女儿。”
皇帝的圣旨，并未指名道姓，只说将桑尚书之女许配给平王凤阮鸿。既然没有具体到人，那么她桑华就有空子可钻。
虽然大家默认的想法，桑家女就是她姐桑秋。
可是能怎么办，那个傲慢且心狠的女孩，并不情愿嫁给声名狼藉冷血著称的凤阮鸿。而桑老爷和桑大公子的脑子转得够快，马上就将主意打到了桑华身上。
桑华代嫁，严格意义上来说，够得上欺君。
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又不是欺君。
单看凤阮鸿怎么想，皇帝又是怎么看的了。
“……想要休书？”
女人一脸认真，眸子澄澈一片，实在看不出来是撒谎。可就三天相处来看，凤阮鸿算是认清桑华了，这就是个善于演戏黑能说成白，白能说成黑的麻烦女人。
作为妻子，够呛。
作为下属，完美。
要是将桑华转化为他的人，替他办事的人，就好了。
同第一次相遇时的想法一样，男人此刻脑子记满满都是眼前女子慵懒却又固执的性子有本事能帮他，只要培养，假以时日，绝对是一名给力的属下。
“你会给么？你若要休我，我也没办法啊。”
是啊，没办法，确实没办法。
桑华一脸无辜，躺在床头，微仰着头望着一脸正经满身血腥味儿的凤阮鸿，身子渐渐往下缩，缩进被子里。
“给我做事，我提供你一个相对自由的环境。”
良久，凤阮鸿给出桑华这样一个选择。其实，与其说是选择，还不如说是安排，不容拒绝。
桑华没有本钱拒绝，同样类似的话也曾从凤寒孝嘴里听到过，可也许是凤阮鸿有多年领兵打仗的经验，他的话说来就带着一股子铁血，足够分量，也足够让人放心地相信。
不同于凤寒孝，凤阮鸿给出的某种程度上的自由更加惑人。
“我如果拒绝呢？”
桑华笑着反问，总不能将她赶出王府吧。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她代嫁的事情呢，如果让皇帝知道此事，指不定就根据凤阮鸿的态度给桑家定个欺君之罪。
桑老爷才升为尚书，一转眼就又丢官职。
包括桑家老老小小，不知道多少口人，都得因欺君之罪而获罪。
桑家虽对她不仁，但桑华并不想对桑家不义。
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告诉她，就算娘家不感冒你，不喜欢你，可只要你娘家足够后台，就足够让你在夫家站稳脚跟。她桑华靠不上多疑而冷血的凤阮鸿，可借助桑家的势，还是可以的。
“你可以拒绝，后果自负。”
你丫！
你妹！
竟然威胁她！
臭屁的男人，你就装吧，桑华不是被吓大的。
不是被吓大的，而是被人宠着长大的，在现代爷爷桑青虽然总爱将一张嘴搁在她身上，可从不勉强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否则也不可能让她成为大龄剩女。
“后果？我想看看是什么后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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