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完成了截肢,再将残端加压包扎起来。
秦雄醒来的时候,惊恐不已的发现自己的左臂已不见了,他先是瞪圆了眼睛望着那截空荡荡的袖子,他慌乱的去摸索,却怎么摸都是空的。
屋子里令人窒息的氛围足足持续了半柱香的功夫,秦雄终于朝周围诚惶诚恐的一群人吼道:“是谁?是谁他妈的砍了老子的手?”
“千户大人,您的手已经经脉尽断,长时间没有血供,而且感染得很厉害,假如不截掉的话,会危及您的xg命的!”大夫道。
“这么说是你砍掉了我的手?”秦雄望着大夫道。
“是的,大人。”
“来人!”秦雄吼道,“把这个狗ri的给我拖出去砍了!先砍了两只手!”
大夫吓得面如死灰,道:“大人,你这是何意?”
秦雄冷冷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说砍就砍?你砍了我的手,就等于对我爹娘不敬,我不杀你我就不孝,你明白吗?”
大夫颤声道:“我救了你,你反而要杀我,你……”
秦雄道:“不杀你也可以,你就把我的断手给接回去,行吗?”
“不行,不可能的,你的左臂已经废了。”
“那你就只能上路了!”秦雄沉声道。
大夫已跪在地上,满头大汗,道:“饶命啊,大人,如果你杀了我,谁继续给您治病呢?”
秦雄一挥手,坚决的道:“拖出去,快!”
那几个一直低着头的侍卫只得照办,很快屋外传来凄厉的叫声,不过叫声很快停息。
侍卫提着大夫的人头和两只手臂进来给秦雄过目,秦雄满意的道:“看在他救了我一命的份上,厚葬吧。”
侍卫立刻道:“好的,大人。”
秦雄那断臂的残端不时传来锐利的疼痛,他开始回忆在那地牢里甜蜜却又痛苦的一幕幕,他把左手的五个指头和掌心都送到嘴边舔了又舔,仿佛上边还残留着卞丹青ru房的味道,接着他又会开始因为不灭法王那张脸而恐惧和痛恨,就是这个人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斩了那个大夫其实也是在一时间把仇恨转移到了那个可怜的人身上。
他在成为统领八百蒙古铁骑的千户之后,一度掌握着人的生杀大权,但现在他却连自己的一只手臂都保不住,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差点丢掉,他开始痛恨自己的疏忽,他至少应该cāo了那个娘门,作为丢掉一只手的补偿,他还是太低估不灭法王了,如果人手能够再多一些,将各种应急方案再计划得周密一些,他现在已经在一边cāo着不灭法王的女人,一边看着他被自己的那些新奇的刑具折磨的痛苦表情了。
噢,对了,刑具,他真该把自己的刑具带到地牢里去,他居然真的连一点实际的、的痛苦都没有让不灭法王承受到,而只是在他面前捏了几下卞丹青的nǎi子,这是多么的可惜啊,在他的意识里,这种jg神的伤害是远远不够的,他更喜好具体的伤害。
同时,他又对不灭法王竟然利用他对母亲的记忆来攻击他而感到更深层次的痛恨,那个恶毒的家伙竟然连他的这一点小小的良知都能够抓住,从而击垮了他的jg神,让他的这具躯壳生出了久违的怜悯之心,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他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他一定要活捉不灭法王,并在他断气之前用完所有的刑具,以此来祭奠他的母亲。
县令和师爷就像两尊石像一样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都是汉人,没有骨气的汉人在蒙古军官面前是狗都不如的,就算是九品县令。
秦雄望着他们,挤出一点笑容道:“两位大人,把你们惊着了,我这人就是xg情过于暴躁了一点,那个大夫一定是你们找来的吧?唉,你们看,我一时把持不住自己的xg子,就真的把他给杀了,真是抱歉。”他虽然说的尽是通情达理的话,但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通情达理的意思。
但即便如此,那两个汉人也吓得够呛了,赶紧堆着笑道:“千户大人,都是小人的过错,没有尽力保住您的手臂,您看现在需不需要……”
秦雄忽然眯着眼睛,望着县令道:“徐大人,听说你养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妾,每一个都没超过二十岁,是吗?”
“这个……”
“我问你是不是?”
徐县令迟疑了片刻,硬着头皮道:“是的,不过我那几个贱妾哪里配和大人你……”
秦雄沉声道:“徐大人是舍不得吗?”他说完已在去看侍卫腰间的刀。
徐县令立刻道:“小人不敢,既然幸得大人垂青,小人马上去把她们叫来好好侍侯。”
秦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要品尝早点了。
师爷已在低着头悄悄的叹息。
秦雄在饮食方面没有任何的节制,因为他那貌美如花的母亲,他的先天条件并不算差,但任何一个美男子假若每顿饭都离不开一斤猪腿肉的话,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秦雄现在这副模样——满脸横肉将五官都挤到了极很协调的位置,肚皮顶得肚脐外翻,他那绣着芦雁纹的军官服已经是最大的尺码,但也几乎容不下他那硕大臃肿的身躯,很难设想假如他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压在身下将是怎样的场景。
但在此刻,在徐县令苦心收罗的几个小美人儿将要成为他的早点之前,他预先享用了一份真正意义上的早点,他们的内容是:两斤不带瘦肉的猪腿肉——没有切块儿,他喜欢吃完整的部分,萝卜炖的骨头汤,表面上浮着厚厚的油,两斤烧刀子,一碗小米ru粥和一些熏干的鹿肉,他很快就在侍从的辅助下搞定了这顿饭,他的嘴巴周围还满是油腻,他伸出舌头绕了一圈将油汁舔得一干二净,他不允许浪费,从这一点上看来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他让侍从收拾了餐具,自己坐在架子床的床头,望着残缺的左臂,从这顿饭里他充分的感受到了少一只胳膊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痛苦,他又开始期待把自己收集的那些刑具用在不灭法王身上的情景,他希望那一天尽早到来,同时,在他的脑子完全清醒过来之后,他还想到了一个关于他母亲的问题:不灭法王那个狗杂种是怎么知道他娘的事情的?至少他是如何知道秦雄的娘是被人给cāo死的?
门口有人敲门,是师爷李德永的声音,“大人,你要的人送来了。”
秦雄急忙翻身下床开了门,三个水嫩的美人低着头站在门口,她们显然都是经过了一番打扮,年龄看上去都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身材却已经非常出众。
“都进来吧。”秦雄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样的鲜货,他的心中讥渴难耐,但他还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因此还是努力克制着,表现出较为淡定的样子。
三个姑娘都有些不情愿的进了屋,站在角落里,李德永把门关上,把自己隔绝在了外面,他的心里也许带着一个问题:秦雄这只大肥猪能同时干五个吗?或者他在受了重伤后,裤裆下的那根xx到底还能不能硬得起来?
“你们都站在那里愣着干嘛?”秦雄已经习惯xg的躺在桃木的架子床上,四肢舒展,噢,现在他少了一条肢体,只能叫做——三肢舒展。
他就像一头养肥了待宰的猪一样躺在那里,他习惯被人侍侯,当他的兴致高涨的时候才会选择主动。
三个姑娘将垂着的头稍微抬起一点点,偷偷的瞟着秦雄的模样,她们现在才真正看清这个男人,而在这时她们才立刻陷入了一种绝望。
她们并不是ji女,她们都还非常年轻,她们并不希望被ji女一样被人玩弄,但在看到这样的一个男人之后,三个姑娘也许已经能够想象自己的遭遇了——被一头恶心的肥猪死死的压在身下,痛苦的喘息。最要命的是她们其实才刚刚进徐县令的门几天而已,体弱多病的老头儿心底的想法也只是看着她们养养眼,以不费力气的方式侍侯侍侯自己而已,她们其实都还是chu女!
要把自己的chu女糟蹋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如果不是徐县令的妥协,她们是死活也不愿意的。
她们本来可以有大好的青chun,她们也许能够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但可惜生在了这样的一个时代里,生在了那帮蒙古统治者无情的铁蹄之下,在这里,弱小的汉人是没有出路的。
“他娘的,你们都是傻的吗?要老子来亲手教你们怎么做吗?”秦雄坐起身来吼道。
一个身着粉裙的姑娘嗫嚅着道:“大人,我……”
秦雄已经按捺不住xg子,他没搞成卞丹青,还被砍了手,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现在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他跳下塌来,抓住那姑娘的胳膊,用力一甩,就把她给扔到了床上,他虽然满身肥肉,却力量惊人,另外两个姑娘都吓傻了。
秦雄冷冷的望着她们两个道:“等老子干完了她,再来对付你们,你们最好自己搞点情绪,不然下面太干……”
两个姑娘已快要哭出来,她们是城里姑娘,一直在爹娘的呵护下长大,这样的阵仗她们是头一回看到,她们甚至根本就从未接触过男人,在xg方面,可以说是毫无经验。
可是,她们的身子所要奉献的第一个男人,竟然就是……
如果她们早知道会是这样,也许宁可死掉。
其之十五真男人
从严格的理xg上讲,少女的贞洁并不及生命重要而可贵,但要将其以践踏、毁灭的形式终结,却是如毁掉生命一般不可原谅的。
干这事儿的人,通常是要下地狱的。
但在此刻,秦雄却要给被扔到床上的姑娘制造一个活地狱,在他用一只手臂剥光那个不不断挣扎的少女之后,他将硕大的身躯压了下去,少女立刻停止了挣扎,她那如同小鸡一般的力气在秦雄的重压之下根本如同瘙痒一般,秦雄用独臂带着一点力气支撑着身体,免得把那少女的骨头给压散,他的身体有节奏的起落着,他的呼吸粗重而带着难闻的味道,那味道里有:酒味儿,油脂味儿,唾液味儿,还有一些无法辨识来源的酸臭味儿。
少女痛苦的尖叫、呻吟着,身子在不停的痉挛抽搐着,只有受了过度的刺激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另外两个少女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她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们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但却只能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敢做。
秦雄感受着少女的痛楚,他很分明的感受到对方没有任何快感可言,虽然少女已经没有了反抗,这并不能算是彻头彻尾的强jiān,这顶多只能算是一种——蹂躏,这是秦雄最喜欢的感觉,他从来不希望带给女人快乐,女人快感的表情通常会将他的xgyu冷却,他希望通过痛苦、更加痛楚的表情来刺激自己的yu望。
他又将少女上上下下的摆弄了一阵,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便索然无味了,只留下筋疲力尽的少女还在不停的喘息着,抽搐着。
剩下的两个少女几乎要忍不住转身推门逃出去,因为秦雄那张狰狞的脸已经转过来对着她们,就好象饿狼盯着两只掉进陷阱的兔子。
“怎么?他娘的想跑吗?”秦雄怒道。
紫裙少女突然跪在床前,含着泪道:“大人,饶了我们好吗?”
“什么?”
“我今天不太方便……”紫裙少女情急之下,只好耍了个小聪明。
但她很快知道这样的小聪明在秦雄面前是完全无济于事的,秦雄裸着下体走过来,站在身材娇好,清纯可人的紫裙少女面前,俯视着她道:“不方便?脱光了给老子验验!”
少女惊惧的道:“我……”
“老子还没爽够呢,你就想耍老子吗?”秦雄一把抓住少女的胳膊把她提了起来,少女用力挣扎着,娇叱道:“放开我!”
秦雄怒火上烧,一个结实的耳光打在少女脸上,她那张白皙可人的脸立刻肿了起来,人被扇飞摔在地上,一时间都被打懵了,等她清醒过来之后,就开始一个劲的啜泣,在秦雄面前,她唯一能做的也许就只有哭泣。
在这个时候,就在县老爷的府里,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叫她指望,那病殃殃的老头儿不能指望,那个老实的管家不能指望,那帮身份低微的丫鬟更不能指望,她的心已经彻底沉了下去。
秦雄已经把的下体凑在她的面前,命令式的道:“用你的嘴让老子爽,假如老子觉得满意的话,也许可以考虑放过你!”
少女抬起头,右脸的疼痛让她几乎张不开嘴,望着秦雄那丑陋的部位,她的表情很复杂,她是不是准备妥协?她是不是想用委曲求全的方式保住自己的身子不被这个禽兽给毁掉?
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一本正经的看着秦雄。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师爷李德永,他一直守在门口没有走开,他一直带着复杂的情绪听着里面的各种声音,而现在,他终于忍不住要做点什么,他想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狗ri的,你进来干嘛?快给老子滚开!”秦雄喝道。
“放了她吧。”李德永脸上带着企求与微小的希望,他的心中也许是被愤怒所填充,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推门进来,对秦雄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这个要求会得到应允。
“滚出去,我再说一次!”秦雄指着外边,冷冷道。
李德永没有一点要滚掉的意思,他反而坚持道:“千户大人,她们对你来说还太嫩了,根本就没有一点这方面的经验,要不我……”
秦雄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道:“老子就喜欢嫩的,越嫩越好,至于经验嘛,我会慢慢把她们调教好的。”他说完脸上露出了y笑。
还没有被侵犯的两个少女脸上的神情更加恐惧、不安了,她们听出了秦雄的意思,他是想要长期占有她们,有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在雄xg动物的世界里,这是他们最原始的意识。
“大人,你就真的不能考虑一下吗?”李德永嗄声道,他知道自己的坚持会换来什么,也许是比床上的那个少女更严重十倍的痛苦,但他仍旧压抑着内心的恐惧,让他能够稳定的站在杀人不眨眼的秦雄面前。
秦雄叹了口气,他已经要去拿挂在墙上的刀,“师爷,快走,别管我们,他会杀了你的!”紫衣少女已站起身来将李德永往门外推,但已经太迟,秦雄已拿着刀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但李德永的脸上却出奇的平静了下来,他做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动作——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短剑,突然朝秦雄的胸膛刺去,这让秦雄都着实吃了一惊,他去拿刀也许原本也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文弱的少年,但这个少年竟然对他动了杀机!
秦雄慌忙中闪身躲开,李德永的剑刺空了,秦雄一刀挥出,砍在李德永手里的短剑上,剑立刻被击飞,直把他的手震得发麻,接着他的脖子被秦雄一把扼住,“我不想在徐老爷的地方杀人,但你不要逼我!”
李德永没有求饶,他的身子也没有发软,他只是用一种坚定的眼神望着秦雄。
两个少女已经上来抱住秦雄的腿,道:“大人,饶了李先生吧,他并不是真的想冒犯你啊!”
“可是他已经冒犯我了!”秦雄的声音已经从刚才野兽般的狂暴变得低沉冷酷起来,也许是因为他的酒劲慢慢退去了,也许是被李德永的刺杀行为所惊醒。
门口一个卒子突然赶来,见状脸sè变了变,然后道:“大人,小人来给徐老爷传话。”
“快说。”
“徐老爷说是为大人准备了午宴,特来请您过去。”
秦雄扼住李德永咽喉的手渐渐松开,冷笑了两声,道:“娘的,这个老狐狸一定是怜惜自己的小媳妇,居然给我来这一手。”
那卒子又道:“那大人您看……”
秦雄考虑了片刻,瞪了屋里那三个惊魂未定的少女一眼,道:“今天算你们走运。”他又朝那卒子道:“转告徐老爷,我马上过去。”
李德永已经从秦雄的有力的大手里逃脱出来,他一个劲的呛咳着,面sè惨白。
秦雄最后冷冷的望着他道:“你小子真有种!”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这么形容李德永。
秦雄走后,李德永为缩在床角用被子裹着身子,脸上充满了怨恨和痛苦的少女拿来了一套衣服,背后的紫衣少女忍不住问道:“李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这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
“我知道,秦雄是不会放过我的。”
紫衣少女叹道:“李先生,你这又是何苦呢,这种事老爷也是保不住你的,你为了我们根本不值得……”
李德永略显激动的道:“这些年来,在那些蒙古人面前,我一直活得像条狗一样,也许连狗都不如,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不想真的像那些被蒙古人杀掉的汉人一样,到死的时候,还没有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其之十六血洗大马营(一)
三河镇位于河西走廊中部,祁连山冷龙岭北麓的大马营草原,这里最著名的就是三河马场。
三河马场几乎聚集了全国所有的马种,看,那里有产于内蒙古草原的蒙古马,这是一种典型的草原马,有产于xjiāng的哈萨克马,有产自黄河上游青、甘、川三省交界的河曲马,有分布于四川、云南、贵州及广西一带的西南马,而在这马场中的代表就是血统极为复杂的三河马。
不灭法王和丹青在马场外溜着马,他们到此之前在镇上买了两套新装换上,花了五两银子。
他们没有多作停留,径直出了镇,直到此刻被庞大的马群所吸引,注视着他们,丹青道:“这里就是很出名的三河马场吗?”
不灭法王道:“是的,你看到那些三河马了吗?”
“三河马?”
“那边那些黑sè的,成一小群的,看啦,他们形态结实紧凑,外貌俊美,肌肉发达,背腰平直,四肢强健,关节明显,你看到他们了吗?他们就好象……”
“就好象你吗?”丹青望着同样线条明朗的不灭法王道,“他们走近了,我看到他们了,他们是那么特别,那么鹤立马群。”
“谢谢,夫人,你的比喻虽然不太恰当,但我很喜欢,知道这些马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在几百年前,一些俄国贵族来到这里,他们带来了奥尔洛夫马、皮丘克马等良种,后来一些扶桑人又带来了纯血马、盎格鲁阿拉伯马,这些马通过与当地马种杂交,逐渐形成了今天的三河马。知道吗?虽然他们气质威悍,但xg情温驯,他属于挽乘兼用的经济类型,乘马跑一里只需要两口茶的时间,而单马拉载重千余斤的胶车,半个时辰可走足足二十里。”
丹青听完不灭法王的介绍,对于这种三河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忍不住道:“我可以骑他吗?”
不灭法王道:“这可得先征得马场管理员的同意。”他说完掉转马头,朝着不远处正在忙着整理马料的管理员骑去,在管理员面前,法王翻身下了他买来的那匹蒙古马,将丹青牵了下来,对那管理员露出了礼貌xg的微笑,管理员立刻停下手里的工作望着他,道:“有事吗?先生?”
“你好,请问你是这里的管理员吗?”
“是的,先生。”
“我能租一匹马吗?”
“可以,不过你要租哪一种呢?”
“三河马。”
“二两银子,一个时辰。”
“好的。”不灭法王把银子交到了管理员手里。
管理员拿了钱就朝一边的马棚走去,不灭法王摇了摇头,指着马场中正在靠着栅栏慢跑的一匹粟毛三河马道:“我要那一匹可以吗?”
“这可不太好办,先生,马场里随便进去是很危险的,他们正暴躁着呢。”
不灭法王微笑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说完纵身跃入了马场,身体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匹三河马上,他先是伏在马背上跟着马的节奏慢跑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一拍马背,粟毛三河马便呼啸着跃过足有人高的栅栏而出,跑了几步站在怔在那里的丹青面前。
管理员惊异的望着不灭法王良久,才去马棚取来了马鞍、笼头、衔铁、缰绳和马蹬,不灭法王下了马,让管理员把马具给马装上,拉着缰绳朝丹青道:“夫人,你准备好了吗?”
丹青稍微犹豫了一下,她骑马的经验并不充足,她还从未体验过如此强健威悍的三河马。
不灭法王道:“不要怕,丹青,这匹马很温驯,你能驾驭他的。”他说完已向丹青伸来了手,丹青的手迎了过去,又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下,不灭法王带着鼓励的微笑道:“大胆一点好吗?这不是我的那匹蒙古马,如果是那匹凶悍的蒙古马,我是不会让你去骑的,而这匹马……你瞧瞧,他都在朝你眨眼睛了呢!”
丹青望着这匹马那漂亮的眼睛,果真是在盯着自己,她的恐惧从心中打消了,她将手、柔荑送到了不灭法王手中,她被不灭法王牵着来到三河马身边,她将脸贴在温暖的马背上,柔声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也别伤害我,好吗?”
三河马低啸了两声,似在回应着,不灭法王拍了拍马背,道:“好伙计,这可是位迷人的公主,拿出你的风度来。”
丹青笑了笑,踩着马蹬,在不灭法王的帮助下上了这匹高头大马,法王牵着马走了几步,就将缰绳交到了丹青手中,道:“如果想调整方向或者掉头就收一收缰绳,放送一点吧,夫人,这是匹好马。”
三河马跑了起来,开始是较慢的小跑,大约跑了十多丈便加快了频率,开始快跑,然后越跑越快,丹青紧紧的抓住缰绳,她努力的适应着马的加速,她的心“砰砰”直跳,跟着马奔跑的节奏和频率,加速,加速,她骑这匹马的目的是为了满足心里那隐秘的征服yu望,男人有征服一切的yu望,而女人同样如此,只不过通常不会表现出来,她把这匹强健威悍,却又温驯幽雅的马看作了不灭法王,即使不灭法王是一头凶猛的野兽,但他也有温情幽雅的一面,即使他是个魔鬼,他也是个气度非凡的魔鬼。
丹青想要驾驭他,就像驾驭这匹马一样,循序渐进,又小心翼翼的,她要用自己温柔的抚平这头狂躁的野兽,她要用自己的热情融化这冰冷的魔鬼。
不灭法王知道她为什么要选这匹马,从她拿这匹马来比喻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并不像那些狂妄自大的男人那样普通的认为:女人理所当然的应该臣服于自己的脚下,供自己驱使,女人必须要被男人所征服,他从不这样认为,就好象他并不赞同这个时代的男尊女卑,对于心爱的女人,他愿意奉献一切,哪怕是燃烧自己,他愿意去迎合爱人,哪怕爱人是那带刺的玫瑰。
丹青骑着马酣畅淋漓的奔跑着,看上去她已经完全驾驭了这匹马,不灭法王将她与马控制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忽然,起风了,在这深秋时节,风会带来一些萧瑟之气。
不灭法王甚至在这风中嗅到了一股肃杀之气,何来的肃杀之气?
在那茫茫草原的边际,有马的奔腾声、人的呼喊声传来,就好象是被刮起的秋风所带来一样,不灭法王朝那巨大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片黑压压的骑兵朝马场这边袭来,这浩大的声浪渐渐掩盖了马场里的声音。
丹青望着那群骑兵,有些惊慌失措,这是哪里来的骑兵,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三河马长啸了几声,仿佛在发出jg告,不灭法王忙喊道:“丹青,猛收缰绳,掉头!”
丹青立刻掉头往回跑来,“快一点,快一点!”不灭法王朝她喊叫着,不断的朝她挥手。
骑兵越来越近了,是骑兵,凶悍的骑兵,套着盔甲的战马,披甲握刀的骑士,头上戴着标志xg的笠子帽,梳着辫子——是蒙古铁骑兵,不灭法王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上了蒙古马,朝丹青骑去,他抓过丹青的缰绳,把马往马场的西边带,他了解这些蒙古铁骑士的恐怖,铁骑所到之处,汉人是不可能存活的,他们通常大张旗鼓的来,在一阵烧杀抢掠后离开,留下死亡与荒凉,这就是蒙古人的习xg,野蛮、原始、血腥的习xg,不灭法王是见识过那种场面的,那是在他小的时候,如今那段血腥悲惨的记忆仍存留在他的内心深处。
马场管理员见到如此阵仗,上了马,朝那些骑兵迎了上去,他还想问个究竟,他显然没有过关于蒙古骑兵的经验,这是必然会导致悲剧的事情,他竟然会缺失如此重要的经验,他竟然没有选择逃离气势汹汹的骑兵正面的扫荡。
这几乎是不可原谅的,那上百铁骑很快接近管理员,接近他骑着的那匹河曲马,河曲马突然在离那些铁骑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不跑了,似乎也感到了情况不妙,马嘶吼着,骑兵的长刀已经凑着一脸茫然的管理员的脑袋挥来,一颗大好的脑袋立刻被削落到地上,任由蒙古马群践踏着。
他们发现了正在逃离的不灭法王和丹青,就好象盯上了诱人的猎物,他们怪吼着,咆哮着,就仿佛一群肆虐的魔鬼,驱马朝猎物追了上去。
“他们杀了管理员,我看到了,现在他们追上来了!”丹青惊恐的道。
“是的。”
“他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蒙古铁骑,这些家伙号称草原上的征服者,他们征服了草原,又征服了大宋的江山,他们是汉人的噩梦,忽必烈对汉人实行为期数月的大屠杀,用的就是这些蒙古铁骑,那个管理员穿着汉人的服装,所以被一刀砍了脑袋。”
“那我们……”
“是的,现在他们盯上我们了。”
“怎么办?”
“只能跑,他们至少有上百人,硬来的话我们只有送死的份……丹青,你看到了前面的小屋了吗?”
丹青望着前方不远的一个小木屋道:“看到了。”
“等下我们绕到小屋背后,你下马,拿着这把刀到小屋里去,如果屋里有人,就用这把刀让他闭嘴,必要的时候你得杀了他,不要心存仁慈,万一是蒙古人他是不会对你仁慈的,你手里握着的是自己的命,如果你还想活着见着我的话,接着,你要用屋里能用上的一切东西抵住门,无论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门,直到听到我的声音。”
丹青使劲的点着头,时间太急迫了,追兵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到了小屋背后,丹青下了马,拿着刀一推门,门就开了,屋里乍一看竟然没有人,也没有上锁,她很快照着不灭法王说的做,找来一些重物抵住了门:她找来的东西是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这些家具都是宋代风格。
其之十七血洗大马营(二)
不灭法王从蒙古马跳到了那匹威悍的三河马上,然后朝那匹蒙古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那匹马立刻尖啸着朝北边跑去,而不灭法王自己则骑着三河马朝南而去。
那群蒙古骑兵中有人喊道:“南边,他朝南边跑了!”铁骑立刻朝南追去,不灭法王成功的引开了骑兵。
不灭法王骑马跑了一阵后在确定远离小木屋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横着马,侧身望着那些蒙古人。
蒙古铁骑也停了下来,为首的骑兵头领道:“小子,你怎么不跑了?”
不灭法王道:“马累了,该休息一下了。”
“你难道不怕死吗?”
“怕,我看到了你们砍掉管理员的脑袋。”
头领大笑道:“哈哈,原来你是看到了脑袋搬家,才一个劲的逃跑,你知道蒙古铁骑是专砍汉人的脑袋的吗?”
“知道。”
“知道我曾经一天的最高记录是多少吗?”
“多少?”
“一千个,所以他们都叫我千人斩。”
“就是你手里的这把刀吗?千人斩先生?”不灭法王注视着头领手里的长刀——这把刀足有七尺长,刀身很窄,冰冷的锋芒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不灭法王甚至可以想象这把刀上沾满了多少人的油脂,血可以洗掉,但切开人的肌肤时沾到刀上的油却是不能轻易去除的,杀的人越多,越难清除。
“乖乖的献上你的头颅吧,你逃不掉的。”头领沉声道。
“你叫什么?”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这有意义吗?你马上就要死了。”
“有,我想知道杀我的人叫什么,以便变了厉鬼来找你复仇。”不灭法王冷冷道,他的眼神中发出的光芒比骑兵头领手中的长刀更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怔了怔,道:“我是蒙古乞颜氏的后裔,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乞颜弘义正是在下,也报上你的名字吧,说完你就可以安心上路了,我等着你变鬼来找我。”
不灭法王道:“我族承鲜卑拓拔氏,也是轩辕黄帝的后代,纯正的汉人血统。”
“那你叫什么?”
“拓拔不灭。”
“你选择单挑吗?拓拔不灭?”
不灭法王握住腰间的灵翼妖刀,道:“求之不得。”
乞颜弘义身边的副头领道:“大人,这个卑微的汉人不必劳你亲自动手,交给我来就行了。”
不灭法王望着这个人:笠子帽,穿着青铜锁子甲,他的武器是双刀,两把宽刃大刀,从他那露出不多的脸上看上去还算清秀,他还显得很年轻,一幅年轻气盛的样子。
乞颜弘义道:“去吧,留神他手里的那把刀。”
副头领立刻提马上前,望着不灭法王高声道:“在下乞颜亮,放马过来吧!”
“你是他的弟弟吗?”
“不是,我们只是一族的人而已。”
“那就好。”
“什么?”乞颜亮有点莫名其妙的望着不灭法王。
不灭法王道:“虽然我对蒙古人的态度一向都是不留活口,就像你们对汉人一样,但是同时杀死一对兄弟还是难免会让我心有不忍,毕竟一下会让你们家里少两个人嘛。”
乞颜亮听这个人说着通情达理的话,却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跟着乞颜弘义也开了不少杀戒了,但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一般都只会向别人传递恐惧,而自身对于恐惧这种东西却知之甚少,这并不是好事情,尤其是对于杀人的人来说。
乞颜亮双腿将马一夹,“驾”的一声,便挥着双刀冲了上来,他想要看看这个卑微的汉人单枪匹马能做些什么,他想把不灭法王的脑袋削下来,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到底是凭什么说出那番狂妄至极的鬼话的?你的脑袋离开了身子还能杀人吗?他想在最短的时间解决这个人,这样一来,他心里那种隐隐的恐惧感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很不习惯这种感觉,但他却不知道恐惧就像是种子一样,一旦植根在你心中,就一定会有破土而出的一刻,不灭法王已经将种子洒在了他的心里——破土而出的时刻就是乞颜亮挥刀的时候,他一旦挥刀,不灭法王就一定会出刀。
妖刀出鞘,乞颜亮只看到了一瞬间的白光,他的脑子里骤然填充了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那是……那是在人的生命、灵魂在刹那间被抽离躯壳的感觉,他并没有深切的体会到痛楚,因为当不灭法王的“猛鬼断头斩”将乞颜亮的头颅和躯干分离得很彻底,干净利落,这一刀太快,太生猛,而妖刀本身又过于锋利了。
乞颜亮临死前看到的那道白光,应该就是临死前的恐惧——破土而出的恐惧。
人对于死亡的恐惧应该是最确切,最容易勾勒的恐惧,就好象不灭法王的灵翼妖刀出鞘时,他的“猛鬼断头斩”切入乞颜亮的咽喉时,将他的生命抽空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那白sè的刀光,他看到了死亡的sè彩,他拥有了和那些被他杀死的人死前相同感受,这感受一定不会因为他们的立场和种族而产生区别,这是不灭法王让他看到的恐惧。
不灭法王用刀插着乞颜亮的脑袋,就好象插着一个煮熟的土豆,他把这颗脑袋拿到自己面前,盯着那双死鱼般凸出的眼睛道:“被你杀死的那些汉人,也是像这样被削掉脑袋的吗?被削掉的一瞬间,你有何感受?”他说完还将耳朵凑到那渗着血的死人嘴边,似乎在专注的倾听着死人的回答。
死人怎么回答?
“你知道他怎么回答吗?”不灭法王望着乞颜弘义道。
“疯子!你他娘的真是个疯子!”乞颜弘义嗄声道。
不灭法王很认真的道:“他说他感到了恐惧,你呢?”
乞颜弘义怔住,他惊异的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