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梁冰冰

第五十三章 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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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不顾一切地再加快速度,还不忘对后面的人放话:“明天日出前必须赶到!否则杀!”

    于是,这列队伍拼命地赶,拼命地赶,运足内力赶马,前进速度终于奇迹般地加快…

    这边,慕容羽刚把几近虚脱的梁冰冰抱上马,就有一只七彩缤纷的小动物蹿了过来。

    慕容羽只觉眼前一花,脸上一痛,倏地发现马背上多出了一团彩色的小东西,是那只只认冰冰的云狸,而它,抓伤了慕容羽的脸!

    慕容羽一手扶着坐在自己前面的梁冰冰,一手抚着脸上的伤口,阴沉地瞪着钻进了冰冰怀中的彩狸:“臭东西,等着,等本太子把冰冰送回去疗伤后有你好看的!”—

    “驾!”

    相府离南郊比含笑轩近,所以慕容羽赶马带着梁冰冰直接来了相府。

    相府的人,尤其是梁青宇,见慕容羽抱着满身伤痕、近乎狼狈的梁冰冰冲进来,而慕容羽自己脸上也有伤,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又惊又惶恐—这梁冰冰可是皇上亲自册封的芸灵公主,不久又要嫁到南英国去,要是这时候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可怎么交代!

    “叫太医!快!”慕容羽突然对着在那愣神的梁青宇咆哮道,然后抱着梁冰冰急急地闪进了南院。

    梁青宇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就跑出去了,倒忘了可以叫下人去跑腿—其实他是太担心这个女儿了。他欠冰冰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不管她如今是什么身份,以后又会是什么身份,他都不容许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慕容羽,今日之事如果与你有关,我梁青宇他日一定为冰冰报仇雪恨!

    这边梁青宇急匆匆地出了相府,便有一位身穿粉红色罗裙的女孩出现在前院—

    梁如霜伸手拦下往南院跑过去准备伺候的一个女婢:“出什么事了?我爹干什么去?”

    “回,回三小姐的话,”那女婢低头战战兢兢地道,“刚才,刚才慕容太子抱着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好像受了很重的伤,相爷他去找太医了,吩咐奴婢先去南院帮忙照应着。”

    “哦?二姐她受伤了?”梁如霜眉毛一挑,仿佛有些不相信。

    “是的,三小姐,时间不便耽搁,奴婢这就过去了。”那女婢说着就要走。

    “等着,你急什么!我且问你,可有见到我大姐?”梁如霜嘴上问着,心中也在不断疑惑,大姐梁诺兰昨天出去后就没回府,至今不见她踪影,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这个,奴婢自昨日早膳后并未见过大小姐,也不知她上哪儿去了。”

    梁如霜听见她的回答,心绪本来就不耐烦,此时更是添堵,挥了挥手:“行了行了!”

    那女婢快速朝南院去了,梁如霜久久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边含笑轩内,那怪异的大师把那些剩饭剩菜风卷残云一番,连渣都不剩,打了个饱嗝,毫无形象,最后又灌了几碗水,才算作罢。他挑眉看了一眼一直守在不远处的蒙向允,往身上戳了戳手上的脏东西,拿起竹杖和金钵,起身走到他身前,笑道:“哈哈,多谢施主赏饭了。不过,贫僧还有一件事要请教施主。”

    “大师但说无妨。”蒙向允依然对他彬彬有礼。

    “嗯,”大师瞧着蒙向允的态度,满意地点点头,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突然凑到他耳边动了动嘴皮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蒙向允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云狸小神在这生活得可好?”

    他震惊地盯着大师,好久才冷静下来:“大师,您,您是指那只彩色的小动物?”

    大师笑着点点头。

    “额,大师,它不是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动物而已吗?怎么成了什么小神?”难道当初萧锦竹说的都是真的?蒙向允有些风中凌乱了。

    就算再神奇,也不至于搞得这么神话吧?

    “嘘,”那大师却突然伸出手指到嘴边,对他摆了个噤声的动作,“天机不可泄露。”

    “…”蒙向允一阵无语。

    “施主啊,时候不早了,一同去找他们吧。贫僧算着,这会儿,你那同伴又出事了。”

    “您说什么?”蒙向允登时瞪大了双眼。

    “唉,贫僧修为不够,也算不清此时他们此时到底在哪儿。”

    “那大师,这可怎么办?”蒙向允急了。难怪这么久还没回来。派出去的暗卫也没个消息,到底出了什么事?!

    “算了,大师,我们出去找吧!”说着就往外走,门外却闪进一个人来到了面前。

    “主子!”那人一看就知是个身手敏捷的,应该是暗卫,凑到蒙向允耳边说了几句。

    蒙向允立即大怒,一脚揣在那暗卫身上:“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主子恕罪!属下们是被慕容羽的人使计调开了,赶到的时候事故已经发生!”

    “滚!”蒙向允对那暗卫又踹了一脚,然后对大师道,“大师,我们速去相府!”…

    “相爷大人,慕容太子,芸灵公主身上的皮外伤并无大碍,不会影响到外貌,刚才下官叫女婢给她敷过了药,再按这方子敷上几天就能好起来。但是…”

    “但是什么你倒是直说,磨叽什么!”慕容羽看那太医欲言又止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太医抬头瞥了一眼慕容羽,那眼神中尽是不满—一个异国太子,也敢对他无礼,真是可恨!

    慕容羽顿时更气了——他那是什么眼神!但现在他也没多余的闲心去管其他的事,只好隐忍着。

    “芸灵公主左脚踝严重扭伤,已伤及到腿骨,如不好好医治,恐怕会终生残疾。而这治疗要花上至少十八个月,也就是一年半的时间。”

    “什,什么?”梁青宇几乎又要一个趔趄。

    而慕容羽呆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太,太医,”梁青宇缓过神来,抓住了那太医的衣袖,“崔太医啊,你可是长期给皇上、太后办事的,这点小伤应该难不倒你吧?一定要想想办法让冰冰快点好起来啊!算是我梁青宇求你了!”说着真的就要给那崔太医跪下。

    “哎哟相爷大人,这可使不得啊!”崔太医连忙扶住梁青宇,“下官会好好替芸灵公主治疗的,请相爷大人放心吧。再怎么说,她也是皇上御赐的公主,下官岂敢怠慢了。”

    “哼!”慕容羽一脸阴沉,“她也是本太子未来的太子妃。如果在大婚之前治不好她,你们就等着我南英的铁骑踏平大瀚皇城吧!”

    梁青宇和崔太医听了这话都转过头来愤怒地瞪着慕容羽。

    “那么慕容太子是不是不会要一个残疾人了?”这时,床上原本一直昏迷着躺在那儿的人儿不知何时转醒,清凉如水的声音传遍整间卧室。

    屋内所有的人立即朝她看去,梁青宇更是快步走上了前:“冰冰你醒了!”

    梁冰冰早已被女婢帮着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睡衣,身上的伤口也清洗好了,诚如崔太医所言,敷上了药,她没有直接理会梁青宇,作势要坐起来,梁青宇连忙去扶起她,她把目光落在怔怔地看着她的慕容羽身上,再次问道:“你还会要一个残疾人吗,慕容太子?”

    “…”慕容羽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紧紧地盯着她,狐媚的双眼又染上几许阴沉,“你是故意的?”

    梁冰冰看着他的反应,轻轻笑了笑,转过脸对梁青宇道:“父亲大人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慕容太子单独说。”

    梁青宇瞧着冰冰那憔悴的、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以及发白的嘴唇,还有虚弱的话语,心头隐隐作痛,微微叹了口气,默默点点头,招呼着崔太医以及伺候在那的女婢们出去了。—不管冰冰这伤是怎么样来的,看刚才的情形,肯定跟慕容羽脱不了干系,好,这仇,他记下了。

    “不管我是不是故意的,伤势都已经造成。所以现在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冰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怎么不问,为了不用嫁给你,我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

    “慕容太子,你很优秀,这点我很清楚,也承认。而且以我的身份,我甚至都配不上你。这个世上,想要和你慕容羽太子在一起的女子肯定多得数不胜数,而最终能陪你走下去的那个人肯定也在其中。因为世间每一个人都会和另一个人有注定的缘分。自打相识以来和你相处的这段日子,大家可以说都很快乐,我甚至想着要是永远能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可你为什么偏偏要破坏这份情谊呢?这样美好的东西你怎么说破坏就破坏?难道你真觉得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深宫里的皇族太子你不需要这些吗?好,没错,你可能的确是不需要这些,这些所谓的诚挚之交—但我需要啊!如果我嫁给了你,进入皇家,我会失去什么?失去我原本就拥有的,最后和你一样,或者说和三宫六院的那些女人们一样,整天为了权势、为了更好地生存,和别人争个你死我活,到底,又图个什么呢,人死还不终归是一具枯骨,我干嘛要浪费后半生的心血去和别人斗来斗去?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你明白最好,不明白也罢,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之所以会三番五次都拒绝你,并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而是我梁冰冰自知你慕容羽并非我的良人—你并不是我的良人啊!”

    “说了这么多,还是一句话,你宁愿自残,也不愿嫁给我。”

    “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才会醒悟?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呢?!不对,或许你想要的并不是爱情,而是征服别人吧。可惜,慕容太子,我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是那个你能征服的人!好了,我想说的就这些,你可以出去了。谢谢你把我救回来。”

    “冰冰,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南英去。”

    “呵呵,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我会一直残疾下去的,而你的南英国是不会接受一个残疾的太子妃的。”

    “你!”

    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

    “哈哈,贫僧没来晚啊,看了一出好戏!”

    “冰冰,口才不错。但你和这种人说那么多干什么!不觉得是对牛弹琴吗!”

    “呵呵,确实是对牛弹琴了。”梁冰冰浅笑着看着走进来的蒙向允,最终还是被那位装扮奇异的人给吸引了目光,“这位是?”

    “你们怎么门也不敲就进来了!”慕容羽极为不悦地瞪着蒙向允。

    “怎么,我进冰冰的房间还要经过你同意不成?”蒙向允白他一眼,“况且这还是跟慕容太子你学的啊。哼!”

    “你!”

    “好啦,你们要吵出去吵吧。永…允,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位贵客呢。”

    “哈哈,施主客气,”那大师对梁冰冰眉开眼笑起来,很是喜欢她的端庄有礼,“贫僧法号一灯。”

    “什么?”这时慕容羽两眼放光,几乎是跳到一灯面前,“你就是一灯大师?!”

    “哈哈,贫僧只是一介僧侣,大师这称呼不敢当啊,不敢!”

    慕容羽有些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紧紧地盯着一灯,心里想着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容太子,我们三个有话要说,请你、、、”蒙向允还没说完便被一灯打断—

    “诶,无妨,哈哈,贫僧只是刚游玩到这里,听说梁小姐受了伤,便来看看,毕竟,梁相爷曾经对贫僧有恩啊,哈哈。”

    蒙向允有些发懵地看向一灯,不明白他干嘛又换了套说辞,明明刚才来的路上不是这样说的、、、难道,他在说谎,而且是要瞒着慕容羽什么?想到这儿,蒙向允赶紧故意尴尬地笑笑。

    慕容羽却是直觉他们有事瞒着他,一双狐媚眼微微眯起。

    “多谢大师费心了。”梁冰冰对一灯感激道。

    “嗯,冰冰施主不必客气。施主这伤,恐怕一时半会好不了啊。”一灯趁机岔开了话题,“不如随贫僧去一趟灵佛寺,贫僧让指阳师兄给施主好好治疗一番?”

    “啊?这…”梁冰冰有些受宠若惊。这来的会不会太突然了?而且,潜意识里,她不想伤势早日好起来。所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冰冰,你现在脚还疼吗?”蒙向允终于不忘关心地问起来了。

    梁冰冰摇摇头。

    “那就跟一灯大师一块去灵佛寺吧,我相信那里会有比皇宫御医更好的治疗方法。”

    “你闭嘴吧。”梁冰冰听蒙向允说出这话,突然气就不打一处来,难道他就不能看出来她不想好好疗伤吗?如果那么快好了就要嫁给慕容羽啊!而且刚才他分明就在门外偷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啊!

    蒙向允一怔,有些不明白冰冰这又是发哪门子的脾气,旋即明白过来,心疼不已,赶紧解释道:“冰冰,我只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不要因为任何事害苦了自己啊。你说你傻不傻啊!”

    “我自有分寸,”梁冰冰的神色淡漠起来,“麻烦你帮我把大师带到前院前厅去,让我父亲大人好好招待。”

    “那贫僧就多谢冰冰施主了。”一灯静静听完他们的对话后,很“识趣”地退出了梁冰冰的闺房。

    蒙向允无奈地看了一眼梁冰冰,刚要追上一灯出去,发现慕容羽还杵在那儿,便没好气地对他道:“你也到前厅去喝茶吧!又不是大夫,呆在这儿干什么?平白地惹冰冰不高兴!”

    “谁说本太子惹冰冰不高兴了?本太子…”

    “都出去吧!让崔太医和伺候的人进来。”

    “冰冰,我可是你未来夫…”

    “要让我用‘滚’吗?”梁冰冰冷冷地看着慕容羽。

    慕容羽又看到了那双清冷淡漠的眸子,愤怒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一甩衣袖,折扇啪地一开,一边呼呼地扇着风,一边转身出去了。

    蒙向允担忧地看了梁冰冰一眼,也只好出了房间。

    终于可以清静下来了,梁冰冰微微叹了口气,这时才发现一直窝在被子里藏着的彩狸早已不知所踪。

    “又跑哪儿去了?”

    习惯性地掀开被子要下床去,去寻彩狸,但是,左脚上顿时无情地传来一阵剧痛—

    “嘶—”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眉头也蹙得紧紧的。掀开被子,把左脚露出来,想看看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变了形,然而,当她的手顺着身下的床单滑向脚踝时,突地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起来一看,竟是那条平时一直戴在身上的梅花项链!

    也许是丫鬟给她换衣服时,不小心给扯下来了。这么久了,平日连洗澡时都不太会在意,毕竟它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个人送给以前的梁冰冰的,于是就让它那样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脖子上,可今天,它好巧不巧地再一次引起她的注意。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又要出来呢?

    她把那项链捧在手心里,目光的焦距在那小巧的鲜红的梅花形之上,久久地,久久地凝视着它。

    想起了好多事,觉得好委屈,然后鼻子就那么一酸,眼角滑落下两滴泪来—

    自从上次你满目悲凉、毅然决然地甩袖离去,就再没有出现在我眼前,整整一个月了,你如消失了一般,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这就是你负气做出的决定吗?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若是你真的决定好了这是你我之间的结局,那么,你放心,我会成全你的。我不会奢望什么的。真的。

    “吱嘎”一声,房门再度被人推开,是丫鬟们和崔太医进来了…

    夜晚渐渐来临。相府南院里该忙的人都忙到深夜才各自退下歇息。慕容羽因为不放心梁冰冰,便要求梁青宇给他在南院另外安排了一间客房歇下了,一灯也被梁青宇热情地安排了客房住下,而蒙向允纵然有千般万般不愿再离开一步,也被梁冰冰逼着回了含笑轩去照看生意。

    此时大家都睡下了。梁冰冰的闺房里,被安排了一名婢女守着,此时也在外室打起了盹儿。梁冰冰很快熟睡,一天的折腾也够累的,但她的睡颜很不安静沉稳,似乎做着噩梦,远黛深深蹙起,微微发白的嘴唇紧紧抿着,额头上、鼻尖上渐渐渗出了汗珠,打湿了鬓角的发丝。

    直到房内不声不响地出现了一抹挺拔的身影—

    此人脸上戴着金色面具,身着墨黑色的绣梅锦袍,衣领处镶着几条齐整的金边,整个人伟岸丰腴,高贵霸气,隐隐是个俊美丰神的男子,一双冷冽的凤目此时却是深沉而温柔,若是谁看到这样的眸子恐怕会溺死其中。而在昏黄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出他的神秘和风华。

    他屏住呼吸,缓缓向床上做噩梦的人儿走近,然后坐到了床沿,伸手抚平女子那蹙起的眉头,又顺着她的眉头抚摸到了脸颊上,动作轻柔,仿佛在抚着一件最最心爱的稀世珍宝,而他的目光也化成了一池春水,温柔深邃得几乎要把床上的人儿吸进去。

    突然床上的人儿轻轻地“唔”了一声,一把挥开了身上的被子,毫不自知地将自己上半身春光裸露在外—之前她闲太热,把睡衣脱了,只穿了一件小红肚兜就睡了。而她一只手上还紧紧攥着那条梅花项链,有半截露了出来—而这一切,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悄悄勾起唇角,目光已是深邃至极。

    “呵呵,冰儿,我才刚回来,你就要勾引我么?可是你受伤了…怎么这么傻呢,冰儿?放心吧,我会好好守护你的,守你一辈子…因为你只能是我的。”

    他温柔地看着她,在心底喃喃道…

    第二日一早,梁冰冰醒来时,蓦地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穿上了之前脱掉了的那套睡衣,而原本在手里的梅花项链也不知怎的到脖子上去了!

    她差点惊呼出来。难道撞鬼了?!

    赶紧叫来守夜婢女问话:“衣衣,是你给我穿的衣服、戴的项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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