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及小小姐。”香纹对小厮说。
原来是满家的小小姐啊!“满…满府大公子及小…小小姐到。”
满一清在京城的名声还是很响的,小厮一通报众人的头便齐刷刷的转向门口。然后又齐刷刷的瞪大了眼睛惊得回不过神。刹那间,七皇府寂静无声。
这是…仙女下凡啊!
满随和龙凤胎兄妹更是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这…这是满拾水?!不可能吧!!
季刎诛看到这样的满拾水也是生生定住了,脑子里闪过一个大字,美!过了几秒中,季刎诛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看到众人的神情后轻咳了一声,将众人的思绪拉回。这满拾水真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顿时,七皇府了。
“我怎么不知道满府还有一个这么美的小小姐!”
“是啊是啊!要是知道我早就上门提亲了!”
刚刚还激动不已的小姐们个个泄了气,充满嫉妒和好奇地盯着满拾水。而本来安安静静的公子们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七嘴八舌的叫了起来。满随也被官老爷和夫人们团团围住,被问起为何府上有这么个好看的女儿却要藏着。满双盈气的脸变成了绿色,全身发抖,嘴唇被生生咬出了血。满双千已经惊的不知如何,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满随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官老爷夫人对着他乱嚷嚷。
满拾水与满一清穿过人群走入正厅。。
“臣女满拾水参见七皇叔。”满拾水欠了欠身,对季刎诛微微一笑。
“臣满一清拜见七皇叔”满一清在朝廷也有一官半职便以臣自称,向季刎诛行了礼。
“免礼。”季刎诛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被察觉的笑意。
别人是没注意到,但一旁的岂捷是感受到了,脸上闪过错愕之情。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到七皇叔有情感的表露。
茶会就在大家讨论着满拾水和与季刎诛的寒暄中过去了。一天之内,满拾水在京城中名声四起。大到皇上,小到乞丐,人人都知道满府这些年中藏了一个仙女。
皇上听到这消息也有些惊讶,甚至有些后悔。惊讶没想到满拾水如此的惊艳,后悔自己决定将满拾水指婚给季刎诛,而且皇后也知道这件事,要是想把满拾水收入后宫是不可能的了。若他不将满拾水指婚给季刎诛,怕是要落下个贪图美色的坏名声。皇上恼得一夜未眠。
满夫人听说后气的将自己院子里能摔的全摔了,能砸的全砸了,指甲硬生生的被自己拍断了。直到身边的贴身丫鬟不顾被罚的危险拉住了自己,再喝了大夫的安神汤才总算是平息下来。
满拾水很是满意这样的影响。从今日起,满府将一步步走向地狱!两兄妹心中狠道。
第七节玉戒指
七皇府的茶会结束后,每日都有源源不断的帖子送上满府,指名邀请满拾水。满府的管家美神什么都不用做,光是婉言拒绝这些帖子就有的忙了。
满随自那日回府后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再也没踏出一步,就连早朝都称病不上。满夫人也整整三日没有进食,满双盈和满双千无论怎么劝就是不肯吃一口东西。满府上下是乱了套。
满是兄妹倒是很悠闲。满一清每日都去找寻新的绸子布料,又请了好些裁缝为满拾水订做皇上寿宴是进宫穿的衣服。
皇上的传满府进宫的谕旨下来时,满随接过圣旨盯着着重标出的满拾水的名字跪了整整好几分钟才咬着牙说出遵旨。本想把着满双盈嫁入七皇府,没想到竟是这自己从不看中的小女儿!他从不知自己的小女儿还有这般的能耐!
皇城中知道满拾水即将嫁入七皇府的人少之又少。满随甚至连满夫人和龙凤带都没有告诉,便是怕这满府要出大乱子。
此时,满拾水正与满一清和襄炙在院子中品尝上好的铁观音,同时再讨论些计策。
“襄炙,七皇府处处都有宫里细作,一定还有七皇叔的人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想要与仇儿门联系怕是没那么容易了。不知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襄炙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门主,在下有一请求。”
满拾水点头表示让襄炙接着往下说。
“在下想以门主的贴身护卫的身份与门主一同进入七皇府。”
满拾水的动作一滞。她不是没想过吧襄炙待在身边,可她又觉得襄炙并不一定情愿。没想到襄炙竟然又如此得到想法。
“你是说真的?”满拾水端详着襄炙,“进了七皇府,便没有这样的自由了,你会想我一样一举一动都在人的监视下,行动也会困难许多。”
“在下句句属实。”襄炙抬头看着满拾水的眼睛,“对于襄炙来说,门主是襄炙的救命恩人,所以在我的眼中,没有什么比帮助门主,保护门主更重要的。”
满拾水点点头。不知为何,她从来没问起襄炙的过去,也不知道她究竟什么出身。但是看着那双坚定的眼睛,她就能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这举国上下忙忙碌碌了几个月,就是为了今天这皇上的大寿。
刚过卯时,这万物都还没起床,京城的老百姓就挂着惺忪的睡意赶个早起赶着给这天子贺寿。
街道上早被刷的一尘不染,城门直通皇城的大道上挂满了黄灯笼。全城上下所有的白色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用白陶碗的人家换成了土陶碗,穿白布鞋的人要不换了鞋穿,要不干脆光着脚上街。整个皇城一拍喜气洋洋,堪比过年的盛况。
满家一家老小摸着黑就起来穿衣戴帽了。这次满家受旨全家都出动了,这仗势是不容小觑的,连门口备着的轿子都有四台。
满拾水一早起显示泡了花瓣浴,然后香纹伺候着更衣。这裙子是昨日下午刚送来的,满一清找了6个裁缝赶制了四日四夜才赶出来。既然不可穿白,满一清便给满拾水做了条天蓝色的流苏裙,表面上看是样式简单,但其中大有文章。满一清命工匠在每一条流苏中用嵌绣绣入银丝。满拾水只要稍稍一动,银丝便会泛着光印在周围泛出波光粼粼的波面。
满拾水心中暗叹,这次哥哥是下了大本钱了。
除了一身衣服外,满拾水戴上了银质的流苏耳坠和银步摇,更是配着这身裙子更显灵动。右手戴上了一只玉镯子,左手带了一支鸡血玉戒指,倒是像这河中开的一支莲花。
带梳妆完毕,天已亮了。此时外院的丫鬟通报了一声:“四公子到。”
满拾水感到一丝奇怪,满知尤这时候来找自己做什么?
出了房门,微微弯了弯膝盖示意行礼。
“不知四哥找我何事?”她与满知尤也只能算是交好,并不是特别亲近,她当真猜不出满知尤因何而来。
“我母亲让我把这个拿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戒指。
“这…这是为何,这个太贵重了。”满拾水更是不解,这玉戒指一看便知道是上等货色,满知尤他母亲身为妾本就相比之下清贫,她实属不知这样贵重的戒指为何要拿来给她。
满知尤其实也尤为不解。他从小为了在附中求得一片苟活之地早就懂得了察言观色,近来几天他也感觉到满府的不对劲了,满拾水与往日不同的举动更是让他坚信满府有大事发生,但又不知是何事。今日母亲又让自己把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戒指给满拾水还要送上一句话,真是毫无头绪。
满知尤摇摇头:“小妹,四哥也是不明白。但是我母亲让我将这个给你再带给你一句话‘每件事情发生都是有原因的,好好使用它,它能助你一臂之力。’原话。你可知什么意思?”
满拾水心中顿时闪过几个念头,当年母亲死后满知尤的母亲披白衣三年,她那时就觉得她一定知道些什么,难不成这戒指与母亲的死有关。
“我也不清楚,但既然要姨娘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四哥。”
满知尤听到姨娘两个字不禁一笑。从小到大,因为母亲是妾,府里的人都瞧不起他们娘俩,特别是当现在的满夫人坐上夫人之位后,甚至是下人都看不起他们。但当年满拾水的母亲的他们娘俩确实很好的,即使过世后,满拾水和满一清也从来没有瞧不起他们,对此他着实很感激。
“那四哥先走了。还有一件事,小妹今天的衣服很是漂亮”
“谢谢四哥,”满拾水莞尔一笑“那拾水不送了。”
满知尤走罢,满拾水将戒指好好地保存起来。
不一会满一清便来了,手里拿着饭盒放在院里的石桌上。
“水儿,开来吃些糕点吧。不然等会儿去宫里坐轿子身体会不舒服的。”
年年皇上大寿宫里都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就连早饭也都在公里吃。但满一清知道满拾水不习惯空腹就乘轿子,便早早到集市上买了些糕点。
兄妹二人用过早膳,便到府门口准备坐轿子进宫。
最前面的轿子坐的是满随和满夫人,第二辆轿子坐的是满兄妹,第三辆轿子是龙凤胎,第四辆是满知尤和她母亲,最后还有一个板车拉着满满的寿礼。满知尤的母亲从不感想想自己有一天还能进宫瞧瞧,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能把妾带进宫的,恐怕这举国上下有这殊荣的人屈指可数。
第八节林涂灵初次登场
轿子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宫门口。满家一行人下轿,宫门口早有太监在那儿候着了。小太监请过安后将满家人领着到西边的大院子里用早膳。
一路颠簸进宫中,除了满两兄妹其余人都没用过早餐。满双千和满知尤俩个七尺男儿还过得去,只是微微有点头晕。满双盈,满夫人和妾室就不行了,三个人早就面色发白,战也有些站不稳,胃里翻江倒海的犯恶心,要不是在宫里硬撑着,怕是早就吐了满地。满随便扶着夫人,步伐还算是稳健,但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脸色微微有些泛白,紧紧地抿着唇,但总体还是算好的。
西院里的人都来了一半,但大多都是六、七品的官员携着妻儿二、三人。两家凑着一桌坐。像是满家着阵势的暂时来的还只有皇上的宠将御林军总领姚大人一家。大家见了面打了个照面便入席。
自一进院,满拾水变成了众人的焦点,前些日子在七皇府惊艳登场名声大噪,说满拾水是仙女下凡,但都是道上听来的消息,许多人都没有亲眼见过。今日算是真见着了,着实像仙女。虽好奇有舍不得移开眼,但这毕竟是皇宫,偷看着几眼后大家还是各做各的事。但许多公子的心思早就抛到满拾水旁边去了。
满家的席位在姚家的上席,再往上左右两边都还有两围席。宫女将菜肴端上,又给每人斟了一杯茶。满拾水端起了一闻,淡淡的清香,一品,淡而清,清而甜,甜而滑。上等的太平猴魁。好茶是好茶,可惜不合自己的口味,自己最中意的还是一般大众都不怎么能接受的浓香型的铁观音。
满拾水和满一清用过早膳故并不怎么饿,只是吃了些桂花糕和喝了些百合莲子羹。满拾水赞叹着御膳房的厨子真是好厨艺,桂花糕清甜细滑而不腻,百合莲子羹的甜味儿和粘稠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要是满府上也有这样的厨子就好了。
其他人吃了些餐点脸色渐渐好起来了,各位大人也携带家眷鱼贯而入。林祥霖携着家眷也到场了,坐在满府席位的对面,可见皇上对这个郡守也是相当的重视。林府和满府是深交,两家人都站起来招呼。
林卜走上前,很是赞叹道:“拾水今日也是很漂亮呀!”
“是呀是呀,是谁姐姐真漂亮,涂灵都看的移不开眼了。”一个清脆细嫩的声音从林卜身后传出来,“一清哥哥,这裙子又是你给拾水姐姐做的吧,能不能又给涂灵做一条呀?涂灵好喜欢呢,哥哥给我买的裙子都难看死了!”涂灵才刚刚11岁,是林卜母亲所出的最小的妹妹,天真活泼可爱,满两兄妹很是喜爱。
“我买的裙子一点儿也不难看好不好。”林卜没好气的说。自己跑遍大江南北给她买最好看的衣服,可总也比不上满一清给满拾水订做的那些,自尊心很是受伤。
“可是没有拾水姐姐的好看。。。”涂灵看着哥哥装出的伤心的神色很是内疚越说越小声,“好啦好啦,哥哥给涂灵的裙子涂灵也很喜欢。”
满一清无奈的摇摇头,“好,涂灵喜欢什么样式的裙子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做。”
涂灵脸上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乐呵的找不着北。
“我都服了她了。”林卜表示无奈。这儿世界上最能制住林卜的恐怕就是他这个小妹了。一边的林夫人招呼他们入席,“席散了再聊。”打了个招呼两对兄妹便各自回席就坐了。
入席,满两兄妹都注意到满夫人的脸色黑的厉害。满拾水不被察觉的敲了敲满知尤,满知尤头也不抬,假装自己干自己的事,极小声的说:“刚才她去和林夫人打照面,结果林夫人装作没看见她转身就走了。”
满拾水心里乐呵了,林夫人和自己的母亲是好友,对当年满夫人怎么用手段挤走自己母亲上位的桥段知道的一清二楚。故从来不待见满夫人,即使身份有改变,但满夫人在她的心中永远是个低贱的奴婢。
满夫人没有自知之明吃了个闭门羹,还丢了颜面,真是好笑。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嬉笑声,皇子公主们缓缓地走进院子里。领头的自然是是七皇叔和太子。季刎诛的年龄和其中许多皇子差不多,大皇子甚至要比他大两岁,太子也过了20岁的生辰,所以在这群皇子中他并不显老。
只是一进门,就很明显地感觉到随时大家簇拥着进来的,但完完全全是两种气氛。季刎诛和太子周围的人明显是低气压,除了和大臣们打照面的时候微微扯了扯嘴角,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心里各自盘算着些事。
后一堆的皇子公主年龄都稍小,几个年纪大一些的也都是些草包。他们嬉闹成一团,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的进来。
季刎诛第一眼就看见了满拾水,又看了看她水波粼粼的裙子,微微皱眉。即使满拾水再人精也不是特别懂这宫里的事情,要是被那些娘娘看到满拾水的裙子怕是不好。
太子随着季刎诛的目光也看向满拾水。噔的一下,太子竟然没反应过来。好美!刚才好奇这是哪家个姑娘,望见满随便知这定是前些日子惊动京城的满拾水了。他也早知道了父皇要将满拾水指婚给七皇叔的事情,心中暗想:这七皇叔好福气,但就怕这美人误事是祸水啊!
其余的皇子也都望见了满拾水,其中许多不知道皇上要指婚的事,心里暗自盘算着怎么能让父皇把这美人支给自己。
各皇子公主都入座了,太子和七皇叔坐上席,其余的皇子按嫡庶长幼依次排下。各公主也以皇后所出的长女永安公主为首依次落座。
第九节好想和你牵手
半个时辰过后,所有人都被请去了正殿。满拾水估摸着这会儿因是皇上刚起床,洗漱完用过早膳在正殿准备受贺。
正准备尾随着走,扭头看了一眼季刎诛,没料到他也在看自己。随着季刎诛使了个眼色,示意满拾水留步。
虽甚是感到奇怪,但满拾水还是与哥哥说了声便留了下来。满一清走前望了望季刎诛,寻思了一会便随着人流走出去,走前还不忘嘱咐满拾水别迟了。
人流走后,季刎诛朝着满拾水走来。他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搭话。
“拾水见过七皇叔。”满拾水欠了欠身,“不知七皇叔找拾水有何事?”
季刎诛顿了顿,终于开口:“你可知宫里的女人最忌讳什么?”
“拾水不知。”忌讳什么?失宠?自己从没和公里的娘娘接触过,想想来着实不知道。
“最忌讳年轻而未出嫁的女子比自己吸引眼球。”季刎诛用一成不变的口吻道。
满拾水顿时大悟了,恐怕是自己的着装太招眼了,一会向皇上贺寿被娘娘们看见怕是不好,毕竟不是所有娘娘都知道她要被指婚的是。若是被那个娘娘盯上了,怕是一直到皇上公布前自己都不好过。她心里边悔着自己这般考虑不周全,边赞叹季刎诛的细心。
“谢七皇叔提醒。”可有转念一想,这进宫都没带衣服,他又不认识宫里的人,总不能打道回府吧。
季刎诛既然能想到那些事情,又怎么会漏掉这。
“岂捷。”
话音刚落,岂捷就拿着季刎诛命自己准备的裙装走了出来。
满拾水大喜,深深地行礼:“拾水谢七皇叔。”
“免礼。”仍是一成不变的没有起伏的口吻,“你到旁边的屋子里换衣服,我备上马车。”说完转身离开。
四个婢女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将满拾水带进屋子服侍她换衣服。天蓝色的丝绸裙子白线绣的荷花,简单大方。少了之前的招眼,朴素的花色也掩住了满拾水的几分灵气。这样定不会招惹出什么事了,自己的流苏裙待到晚宴时再换上。
出了屋子,季刎诛的马车已经备好了。岂捷扶着满拾水进到马车,自己一跃上马,赶着将二人待到正殿。满拾水更衣已经误了不少时间,要是迟了可就不好。不仅不能迟,还要赶在其他人前面到,免得招人说闲话。
马车里的两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说什么,一时候寂静无声。两人都知道对方将会成为自己的什么人,但此刻两人又都不能挑明了说,看着对方有不到说些什么,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还好两人都人精中的人精,即使在尴尬满拾水压实面带笑意,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季刎诛也是面瘫一张,假装做沉思状。
既然没话说,那就干脆闭目养神得了。满拾水双眼一闭,等着到达目的地。季刎诛见状也闭起了眼睛,开始在脑海中谱写阴谋论。
过了一会满拾水偷偷睁开了眼睛,看到季刎诛双目紧闭,随即端详起季刎诛的面容。前两次见面都是在公众场合下,还从没好好瞧过他。
这面容着实是无可挑剔的。鼻梁提拔,眉宇间透着沉稳和老谋深算的气息。七年沙场的征战同样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皮肤晒得有些黑,却又十分透彻。左眉的眉毛掩盖着一个大概一节指头长的伤疤,这可能是在战场下留下的吧。满拾水的目光移到了季刎诛的嘴唇上,心里咯噔一下。女人嘴,满拾水心想。嘴唇薄而狭长,下嘴唇稍比上嘴唇厚一点。性感,第二个念头又在满拾水心里冒了出来。呸呸呸,自己想什么呢!可仔细一看又不像是女人嘴了。
满拾水把目光转移到了季刎诛的手上。手能告诉人们许多关于这个人的事情。手上最惹眼的就是老茧和伤疤了,他们几乎是布满了全手,没有留下一块好的皮肤。满拾水顿时手一麻,不禁颤了两颤。
心想季刎诛也不过二十二岁,双手却已经是如此惨状了。这是都要经历些什么才会如此。随即自己又想到了满一清的手,虽也有些茧,但两者确实完全无法比较的!她有转念想到了满双千的手,心底泛起几分嘲讽,满双千的手比自己的手还要细腻柔滑,简直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但她的目光随即转移到了右手的虎口上。极细而又长的疤痕,从手心越往虎口越深。满拾水马上明白了这是经常拔剑而划出来的疤痕,这疤痕所有用剑的人都有。但怎么在。。。右手?正常人右手拔剑疤痕都在左手。难不成,赫赫有名的七皇叔竟是使用妖手之人?
前几个王朝把左手称为神手,并说天生使用左手的人都是神仙转世。但季王朝的开国皇帝与他争王位的皇兄是左手,因怕世人说自己的皇兄是神仙转世而推翻自己的王位,转而将左手称之为妖手,并说使用左手之人定时妖魔在世变成|人类来祸害人间的。继而将皇兄处死,免除后患。从此季王朝便流传下左手为妖手的说法。
但满拾水转念又想,她与季刎诛几次见面都不曾间季刎诛使用左手,难不成这疤是其他事情造成的?她于是朝着季刎诛的左手看去,左手的虎口上也有着这样的疤痕。满拾水更为不解了。到底是装的还是只是巧合?
季刎诛早就感觉到满拾水不加掩饰的赤罗罗的眼光了,但自己装作没有发觉,想看看满拾水会有什么举动。但自己越被盯着越不自在,自己还从没有被一个女人这样的打量过。于是身体越来越僵硬,手指也不忍的微微颤了一颤。
满拾水立刻发觉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过意不去。轻轻的调整坐姿又闭起了眼睛。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季刎诛箭步跃下马车,走入清新的口气忍
不住多吸了两口气。马车里的气氛太奇怪,出来透透气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满拾水也走出了马车,向周围看了看,马车停在了一个偏院的小路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满拾水明白这是为什么,心中暗暗一笑。
见满拾水走出了车厢,季刎诛便上前伸手要扶她。
一旁的岂捷一愣,皇叔这竟然主动去扶一个女人下车了。他原以为皇叔只是对满拾水有些兴趣,没想到竟还有些好感。
季刎诛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也是吓了一跳,很是不习惯自己的所作所为。这大概是因为知道满拾水即将成为自己的正房夫人,且对满拾水的与众不同有些兴趣才会这样的吧。他也根本没往自己会对人有好感这方面想。
满拾水心里也明了,轻用指尖垫在了季刎诛的手指上。没想到轻轻一触,满拾水倒是心中一惊,不仅仅是因为这布满伤疤和老茧的手的触感要比自己想象的粗糙的多,还有一种自己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像是想要被这双手紧紧握住不要再松开。不知为何,自己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季刎诛这边也是像触电了般。细腻柔软的女人的双手,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触碰过了。特别是满拾水指尖透出的冰冷的温度让他吓了一跳,像是被冰封过一般。他的心中不免泛起一种想要握住去熔化它的想发。
两人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在被察觉之前就有重新恢复了面色。今天怕是两人这几年年来心里的最不平稳的一天了吧。
满拾水面带着惯有微笑,在季刎诛的搀扶下下了车。
“拾水谢过七皇叔。”
季刎诛点点头,开口道:“你沿着南边的小路一直走出去,会走到一个小花园,你哥哥一行人大致也快走到那里了,你去那儿和他们汇合吧。”
“有劳七皇叔了。”满拾水欠了欠身,又朝着岂捷笑了笑点头致谢。然后转身从南边的小路离开。
“岂捷,我们乘马车去正殿。”看见满拾水离开,季刎诛一跃上马车,往正殿去。
今年皇兄的寿宴会是如何?自己听闻今年可汗还带领儿女一个月前从北边出发来给皇兄贺寿,现已走到离京城不远的小城里的,若不出意外下午便能到。今日的盛典定会与众不同。
第十节翩翩公子萌物雪貂
满拾水沿着小路走到小花园,见满一清一行人还未走到这儿,她便靠着一棵榕树坐了下来,丝毫没发现树上还有一人正在观察她。
满拾水坐着坐着感觉有些乏了,不知不觉竟眯起了眼睛。
嗖!一个身影从树上落下,竟没发出一点声音。这个影子蹲在了满拾水的面前,把脸凑向了满拾水的脸仔细端详起来。
其实从这个影子一动满拾水就知晓了。别人不知道,她是习武之人。即使是没有一点声响,但风总是不会骗人的。她仍装睡,是想探探这个人想干什么。
“别装睡,我知道你发现我了。你眼皮跳了。”一个男声响起。
既然都被识破了,满拾水便睁开了眼睛。一张脸出现在眼前,而且离自己很近很近。还是吓得她往后猛的一退,无奈头撞到了树干上。
“痛。。。”满拾水吃痛的说。再抬头望眼前的男子。二十岁左右的模样,眼睛里闪着精光,华冠丽服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人,但有不像是宫里的皇子。
“你是拾水姑娘?”男子开口问,拉回了自己的脸,不再离满拾水那么近。
“是,我是满拾水。不知公子是何许人?”满拾水见状也坐着了身子,脸上有挂出了标准的满氏微笑。
“我叫滕沽,你真漂亮。”滕沽朝着满拾水微微一笑,笑的眯起了双眼。
滕沽?四大家族滕家的家主?满拾水回想着脑子里有关于这个人的全部消息。滕沽,滕家前家主的长子,嫡出。现在应有二十一岁了。三年前其父突然在家中暴毙,身体一向健壮的滕老爷竟然年仅三十五岁没有任何征兆的身亡了,这件事一直都是未解之谜。随后十八岁的滕沽接管了滕家,成为了滕家新的家主。
“原来是滕家主,恕拾水无礼。”滕沽没事儿来跟她搭什么话啊,“谢谢滕家主的称赞。”两眼一沓,满拾水表现出一副很害羞的模样,典型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的模样。
滕沽摆回了温文尔雅的模样,“刚才是滕某失礼了,还望满小姐见谅。”说着又迷人的一笑。
又一人精。满拾水心里蹦出这个念头。不过早些年就听闻滕沽彬彬有礼,博才多识,能文能武,为人善良和气,温文尔雅,回眸一笑百媚生,在京城的名气和满一清不相上下,是京城未出嫁的小姐心中的夫君的头号人选之一。
但刚才滕沽的举动,却让满拾水感觉他是调皮古怪的大男孩儿,还有些可爱。的确,你见过翩翩公子没事睡树上还脸贴脸看人的吗?。。。
“滕家主说笑了,失礼的是拾水。不知滕家主拾水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滕某只是久仰满小姐的大名了,想来交个朋友。”滕沽又一笑,露出了上排雪白的牙齿。满拾水见到感叹果然名不虚传,滕家主的笑果真是沉鱼落雁,完完全全的治愈系暖男。
“能受到滕家主的青睐是拾水的殊荣。”满拾水觉得自己做着滕沽蹲着的说话姿势好像有点奇怪,于是站起身来,整理整理衣裳。
滕沽也跟着站了起来,“要是一定要说找你有什么事,滕某不知能否提一个请求?”
哦?“滕家主提就是了,但拾水不知道有没有能力去帮滕家主的忙。”短短几句对话,满拾水对滕沽的好感就油然而生,滕沽的眼睛透着精明和善良,眼神柔和,看起来这般无害,实际上这要不惹他他也确实无害。除此之外还有些调皮的坏因子深埋在他的眼睛里。满拾水确实还想和他交朋友。
“雪灵宝。”滕沽极其温柔的呼唤着。
雪灵宝?他不会是要让自己帮他看孩子吧。。。
突然滕沽胸前的衣服鼓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了几下。然后一个雪白雪白的毛茸茸的东西钻了出来,滕沽将它小心的捧在手里。
“这是雪灵宝。”滕沽疼爱的抚摸着手中的毛茸茸。
小雪貂?!满拾水有些吃惊,没想着滕家主竟然还养宠物,还是这么萌的小动物。她的心都被这个毛茸茸的小雪貂融化了。母亲在她两三岁时送给过她一支小小的松狮犬,她简直爱不释手。后来那只松狮犬竟然离奇身亡了,她为此伤心了好多年。从此她再也不养小动物,但是看到这些小家伙仍是很喜爱。
满拾水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雪灵宝。雪灵宝有些害怕的缩成一个团,满拾水愣了一下。自己真有那么可怕。
像是看出了满拾水心里想什么,滕沽温声道:“不是你可怕,雪灵宝很是胆小呢。”
雪灵宝像是听懂了一般,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鼓起勇气抬起头,凑近满拾水的手指嗅了嗅。突然它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猛的抱住满拾水的指头就咬了下去。
滕沽和满拾水都大吃一惊。还好雪貂的牙齿极短,只是印下了几个小小的齿印。
“满小姐真对不起,它平时不这样的。”滕沽满脸歉意,“莫非。。。?不知满小姐的手指是否碰到过什么桂花香的东西?”
满拾水一想:“有的,今早些时候在西院吃早点时拾水的手碰到了桂花糕。”她才不会告诉滕沽她吃桂花糕的时候沾到嘴上了自己没用手绢而是用手指擦去了。
滕沽听此哈哈哈的笑了,爽朗而又不失风度。“原来如此,满小姐不知,雪灵宝最爱桂花糕。它想必是闻到了满小姐受伤的桂花糕的味儿,误以为是桂花糕才开口咬下去的。”
原来如此。满拾水听了更是觉得雪灵宝可爱万分。“对了。滕家主还没有告诉拾水有何事需要拾水帮助呢。”
“对,差点忘了。滕某想把雪灵宝暂时托给满小姐一些时候。”说完朝满拾水眨眨眼。
男人祸水。。。满拾水看得出滕沽对雪灵宝的疼爱,一般应该不会把它托给他人的。
“今日皇上大寿,这一天中饮酒作乐怕是免不了了。雪灵宝最讨厌酒味,也比较喜静。滕某还是需要应酬些,又怕雪灵宝不适,也有可能突然窜出来吓着其他人,所以想将它托付给满小姐一些时日,等寿宴过了滕某再领回。到时必定重谢满小姐。”
是这样呀。他想必是觉得自己姑娘人家身边会清静一些。“你怎知可信我?”
“从见满小姐第一眼,滕某就知道满小姐对小动物是有怜爱之心的。滕某愿意相信满小姐。”
满拾水一笑,他看的没错。“拾水很愿意题滕家主照顾雪灵宝,就是怕雪灵宝不跟我。”
“无碍,我觉得雪灵宝已经开始喜欢满小姐你了。你将它在怀里放一会儿,他熟悉你的味道自然就会听话了。”说着滕沽将雪灵宝放在满拾水的手心中。果然,雪灵宝一开始有些很害怕,不过嗅熟了满拾水的味道,自己就沿着满拾水的手臂钻进了满拾水的衣裳里。
小色狼。满拾水又恼又笑。
“我家雪灵宝可是黄花大闺女呢。”滕沽调皮的眨眨眼睛。
满拾水又是一愣,又被他看穿了。但随之坦然一笑,“拾水定会好好照顾雪灵宝的,请滕家主放心。”
“满小姐不介意的话就称呼滕某雅沽吧!滕某的好友都是这么称呼滕某的。不知滕某是否有荣幸称呼满小姐的昵称?”自己的好友都说自己是伪装的雅痞,于是给自己起了别名雅沽。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叫我水儿吧,雅沽。”满拾水发自内心的笑了,她真的很是喜欢滕沽,也想要和滕沽做好友。
“这是滕某的福气,水儿。”看到满拾水的笑容,滕沽的心漏了一拍,但马上就调整了过来。同样发自内心的一笑。自己也很是喜爱和欣赏满拾水,如果可以,他想和满拾水做知心朋友。“滕某还有要事,先告辞了。”双手抱拳朝满拾水鞠了一躬,潇洒转身离开。
如沐春风。满拾水心里冒出了四个字。
第十一节心里有一小块是暖的
滕沽刚走,花园的另一边就传出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满一清一行人的大队伍终于走来了。带头的几个官大人看到满拾水在此等候面露吃惊的神色,但马上又转头自说自的去了。
满随见满拾水在花园中等候也吃了一惊,随即便发现满拾水连衣服都换了。
“拾水,你怎么不在队伍里头?还换了衣服?”完全没有丝毫的关切,更像是面对罪人时的审问。
“回爹的话,拾水的裙子不小心弄脏了,拾水才脱离队伍去换了一身衣服。是谁怕赶不上大家,所以问了宫里的公公领着拾水抄近路来的。”满拾水表现出一副天真无害乖巧的模样。
满随似信非信,却也不再多问。
满随心想,要是被季刎诛和岂捷听到自己称他们是公公一定会面色十分难看的。想到季刎诛猪肝色的脸还带着怒意,满拾水忍不住笑了一声,还好没被人发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里把季刎诛骂了千百遍,祸害啊祸害。
队伍后头的满一清和林卜等人望见满拾水,着急的跑来。林卜没走几米就发现她不见了,问满一清,结果满一清只说自己也不知道是何事。可让他担心了一番。
满一清也是一反往常的笑了,眉头微皱眼神充满担忧。
季刎诛这时要是又知道了满一清把自己当成饿狼指不定会气成啥样,虽然自己确实是头野狼但也不至于对满拾水下手吧。
先奔进满拾水怀里的是林涂灵。
“拾水姐姐,你可把涂灵给想坏了,你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涂灵真是害怕拾水姐姐被坏人捉走了!”说着表现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装成快要哭的样子把头埋进满拾水的怀里。
满拾水又气又笑。真是小人精,明明是自己不在没人陪她玩无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