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之心计王妃》
第一节万年不变选花魁
每年都是这个时节,刚刚入秋,还微拖着夏天的尾巴,既有秋风徐徐又有晴空万里。还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加适合在偌大的皇城中选花魁呢?
这次的花魁竞选是皇城中大商苏家办的。苏家在家业中的酒楼水字一号旁的江上搭了一个水上的舞台供这次竞选用。
这台上官家的商家的千金是个个争奇斗艳,使出浑身解数展现自己的美丽。不得不说这些千金也确实美得很,却又各有各的味道。
东道主苏家府上的三小姐苏女眉是皇城出了名的艳美人。人如其名,女眉合一媚字。微微含着情的双眼,薄而狭长的双唇红艳的像是要滴出血来。长发及她那水蛇腰,让人不得不惊叹。如此娇媚的美人,也只能是在这商家才出的来了。
官家的小姐除了个别几个武将家的,都是出自那书香门第的,生的娇媚的也是有的。但从小便被家里教着要端庄大气,就是有那柳叶眉勾魂眼也不能似商家的小姐那样毫无忌讳的展现妖媚来。国史编修魏大人的小女儿便是那名门闺秀中的典范,淡淡的眉,微合的双眼,轻泯的嘴唇,没有那动人的舞姿,一把琴缓缓的奏,动听的嗓音随着琴声唱,清秀而又让人移不开眼。
江边水字一号的阁楼上都是来观赛的公子小姐老爷夫人。拐角的一张桌子边坐了四人,身旁都各站了几个丫鬟和小厮。你要是微微扫一眼,真是看不出那四人与其他的公子小姐夫人有什么不同了。
可要是仔细一瞧,便发现那四人的装扮神态气质便有着不一样。俩个年轻的公子一个穿着白衣,一个穿着蓝衣。穿着白衣的公子温文尔雅,脸上一直挂着亲切的笑,眼中也是满含笑意。可这笑容却又有点让人生怯,明明是和蔼的,无害的,却有明显的让人感觉不可亲近。这白衣公子便是当朝御史大夫满随大人府上的大公子满一清。
蓝衣公子同样是满面的笑容,可这笑容变似着阳光般的明媚灿烂,可眼中却丝毫不见笑意,平淡的如镜面一般让人什么波澜了读不出来。这蓝衣公子便是这季王朝中最大的郡万户郡郡守林祥霖的二公子林卜。
挨着满一清坐着的年轻女子便是满一清的妹妹,满府的小小姐满拾水。满拾水今日与哥哥一般装了白色的丝绸大摆裙,裙摆上绣着呼之欲出的荷花,袖摆上是金丝绣成的水波纹,像是这荷花惊动了拾水一般而荡起金色的涟漪。拾水的面容如哥哥一般的精致,但少了哥哥的男人气息多了几分秀气。拾水的唇边勾起淡淡的弧度,这笑容与满一清是一模一样的。她有着古时美人的丹凤眼,眼角微微向上挑,如同她的嘴角一般满含笑意。虽是丹凤眼,可这拾水又是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眼中有着与哥哥如出一辙的笑意。这满拾水虽不如台上的女子长得美艳,却有着她们都不曾有的气质。拾水随似荷,但要是把周敦颐爱莲说里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拿来形容这拾水一点儿也不为过。似荷般的洁白纯净,又有着莲花般的不受尘世沾染。
林卜身旁坐着的年纪稍大三十来岁的女人便是林卜的生母林夫人。林夫人身着较为老气的暗红色衣服,头发高高盘起,发丝间插着一看便知道是极好的工匠打造出来的步摇钗,手腕上戴着绿的耀眼的玉镯子,贵气逼人。
林卜轻轻抿了一口茶,笑问“你们说今年的花魁是哪家小姐?”
满拾水低头掩住眼中的无奈与笑意。每年林卜总要问这个问题,然后引诱大家来打赌,赌输的匿名在当选的花魁的府上送去慢慢一马车的鲜花,装作是腼腆又胆大的追求者。这不知是在损花魁啊还是在捧花魁。
林夫人露出不满的神色:“卜儿,你们年年都打这个赌,连送了5年的花了,这皇城里可是传遍了这送花人花心好女色。要是哪天你们被揪出来可是要名声扫地了。”这林夫人并不是古板的官家夫人。孩子们做的事她也知道,只是当孩子们玩儿心大没有过多管教,只是时不时的提一嘴。虽是有着几分不满与责怪的话,
可她说的却又似认真又似玩笑。
“孩儿知错。”林卜随着母亲的话。却又偷偷的的像满氏兄妹使了个眼色,意思着还是要取这个乐的。
满一清无奈地摇摇头:“林卜,林夫人这说的是有几分道理的。去年的花魁刘家四小姐就因为收到了这花在家中苦苦等了这‘痴心郎’大半年呢!后来发现自己被骗了险些寻死。我看呀今年还是别再玩了。”
林夫人微微一笑表示对满一清的观点很是满意。她饮尽了杯中的茶,缓缓起身道:“今年这相竞花魁的小姐是没有上一届的有才华了。我有些乏了,你们年轻人在这玩儿,我先回府歇息去了。”
林卜和满氏兄妹忙起身行礼将林夫人送走了。
林夫人刚走下楼梯,林卜就开口道:“水儿这么多年都不曾去参选花魁真是可惜了。要比才华气质,皇城是没有人能比过你的。”
说来也怪,满拾水有天生的大气端庄的贵族气息。皇城上下其他的小姐都比她差得远。可偏偏拾水不喜欢社交活动,除了和满一清逢年过节去熟悉的人家里走走,这能让她在皇城中名声四起的活动是从来不参加,以至于那些比她差得远的小姐名声都比她高许多。
“林卜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些的。”
拾水从小便与林卜一齐长大的,虽林卜比她年长许多,但大家在一起久了,反锁的礼节也就自然忽略直呼其名了。
“水儿你要是再娇柔些为兄我就不用担心了。”满一清充满溺爱的说。
“哥哥,水儿这琴棋书画女工等等不都是样样精通,怎么就让你担心了。”
“为兄又不是不知道你,随你这些也都好,可逆真正喜欢的不是向男儿那样的骑马射箭。唉,为兄都佩服十几年这你在其它兄弟姐妹父母间能装成这让人丝毫不起疑心的淑女。”
满拾水调皮地看了一眼满一清和林卜,眨了眨眼睛。
第二节这个人不简单!
他们虽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落座好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可大街对面水字二号的阁楼上却有人把他们的动作完完全全收尽眼底了。
“岂捷,她就是满拾水?”白衣男子问身后的随从。
“回七皇叔,是的。”
七皇叔凝视了满拾水几秒钟,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岂捷,府上的茶会的帖子送到满家了吗?”
虽然七皇叔没有点明自己的意思,但岂捷在七皇叔身边这么久了,知道七皇叔问的是什么意思。“回七皇叔的话,送到了。但属下听闻满六小姐不喜参加这些活动,不知皇叔还有何指示?”
七皇叔仍看着满拾水,又似沉思了一会儿,道:“去,命人把皇上有意将满拾水指婚给我的事稍微透漏一些给满家。记住,点到为止,让满家怀疑是满拾水便可。”
“属下明白。”
七皇叔,季刎诛。十五岁时皇兄登基。皇兄其它兄弟在朝廷混乱的夺皇位,能杀的杀,实在杀不得的都削去封号发配边疆,还有的关进了大牢。但季刎诛身上皇帝找不到任何惩处的理由。于是年仅十五就被皇帝派上战争的一线,明摆着是希望他战死在战场上。七年过去了,季刎诛不但没有战死沙场,反而深得军心。他明白七年皇上都没有与他有任何联系,甚至在自己的母亲逝世时都被皇帝禁止回京。现在皇帝在自己的三十六、第三个本命年的大寿上诏他回京,他明白皇上肯定不单单是让他回来给自己贺寿那么简单。
他让自己在宫里的探子打听到,皇帝要给他封号封作亲王,还要赐妃。季刎诛知道这是皇帝把他囚禁在京城的借口,好让他回不去军队中,以除他深得军心有兵造反的后患。
自己想来也好笑。七年前皇帝将他派送战场就是为他让他一辈子都不再回京城,现在竟然又想尽办法把他困在皇城中。简直是笑话。
季刎诛得知皇上想要指配给他的女子是满家六小姐后派人查过满拾水。得知满拾水的斑斑事迹后心中暗自一笑。这个满拾水不简单,绝对不是皇上所想的那样天真烂漫乖巧。今日一见,果真不简单。满拾水眼中透着与年林及其不符合的睿智与沉稳。满拾水勾起了季刎诛强烈的好奇心。本来打算想法设法推掉这门婚事,但现在季刎诛有些期待了。
季刎诛在这边算计着满拾水的事。很巧,对面的满拾水也在考虑季刎诛回京的事。
满拾水也想到皇帝诏七皇叔回京不简单,也想到了皇帝可能要用封号指婚的办法来捆住七皇叔。满拾水心中一笑。皇上这是在引狼入室啊!
七年前皇上想尽办法都除不掉七皇叔,怎么可能是七皇叔真的清清白白安安分分。七皇叔表面看起来无害,可所有的皇子中最j诈狡猾的可能就是七皇叔了。听闻七皇叔极其面瘫,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从不笑,从不惊慌,从不发怒。这样的人皇上都敢诏回京,还不如使其一直在军中呆着呢,说不定哪天就战死了。唉,看来这皇城必定是要出大事了。
第三节满家的都是人才
林卜又提起花魁的事:“我们还是赌一把谁能夺魁。
“魏姝言。”拾水赌魏大人的小女儿。
“我与拾水一般。”满一清随道。
“真是兄妹齐心。我赌苏女眉。”
“苏女眉太媚了,即使是有人真心觉得苏女眉比这魏姝言好也不敢投。特别是官家公子,总不好被人说成好女色的。”一清笑道。
林卜也一笑:“别忘了今年这选花魁可是苏家办的,苏家会想不到这些?我早听闻今年是匿名投票了,这样结果可真说不定。”
哦?满拾水和满一清对视,又看向林卜,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他们还奇怪林卜怎么会突然蠢到赌苏女眉,原来是这样。
果真,不一会儿小二拿着一个筒子,还有一些纸片和碳条来请酒楼上的公子们投票。
林卜和满一清写好字条后便放入了木桶中。
“魏姝言。”满一清笑道。
“魏姝言。”林卜亦道。
“林卜,你这赌着苏女眉赢,有把票投给魏姝言,这是何意?”满一清眼眉一抬,有些捉弄的问。
“我虽赌着苏女眉赢,但更加倾心魏小姐嘛。”林卜眨眨眼睛。
拾水看着两个大男人互相取乐子很是无奈。
这时,之间一个粉色的身影摇摇晃晃朝着他们走来。
三个人同时一抬头。之间一美艳女子穿着粉裙站在他们面前。虽这桌边有三人,但明显这女子的眼中只有满一清一人。
唉,又是个爱慕自家哥哥的女人,不知哥哥又要怎么处理…不会是有找自己求助吧!满拾水心里琢磨着。哥哥在外扮好人,有爱慕者不好意思伤人家的心拒绝,结果让自己做恶人…这真是过分。
“小女见过大公子。”粉衣女子看到满一清看着自己脸一红,忙垂下眼,欠了欠身。
矫情。满拾水心中闪过二字。心中虽厌恶,但脸上一点儿都表现不出来,反而是挂着温柔的笑。
林卜心中暗暗揣道:这对兄妹太可怕了,怕是没人比他们俩个更能装了!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惹到这兄妹俩啊!如果惹到这两个人怕是都尸骨无存了。林卜为自己和这两兄妹是同一战队的人捏了一把冷汗,还好选择跟他们做朋友。
“恕一清无礼,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看这粉衣女子的着装礼节,满一清就知道绝对不是不同人家的小姐。
“恕小女子失礼,没有先前报上自己的名字。”粉衣女子微微抬头很快很快地看了满一清一眼,随后马上低下头露出一副天真烂漫害羞无公害的样子,“小女子名为苏女焉。”
女焉得一嫣。这苏家真是会起名字…
拾水心中冷笑:真是能装……看你等一会儿还淑女不淑女的起来。
林卜知道拾水心中想着什么,无奈的摇摇头。心想:人家姑娘演的比你差多了,真是还好意思说别人。
“原来是苏家二小姐,是一清无礼怠慢了。”满一清砖头看向满拾水,使了个眼色。
苏女焉这才意识到满拾水的存在。抬头看了一眼满拾水,心中顿时一惊。好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不知是谁家的小姐?看到满一清直勾勾地看着满拾水,还在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苏女焉心中对满拾水的好感一扫全无。马上换上了欺负气势汹汹的模样等着满拾水。
满拾水心中多少个冤枉啊!但还是配合满一清。
“一清哥哥,这个漂亮姑娘是谁呀?你认识吗?”说完还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又摆出一脸无辜委屈的面色,眼泪说着就要往下掉。
林卜在一旁那个汗颜呀!这已经不知道是自己第几次看这兄妹二人演这个戏码了,拾水倒是越演越出神入化了…。
“水儿别急,哥哥…”满意会回头看了一眼苏女焉露出一副抱歉的模样,像是在恳求理解,“哥哥不认识这个姑娘。”
苏女焉的脸瞬间青了,要杀人的眼光直直的射向满拾水。
“水儿…水儿不信…那你怎么知道他是苏家二小姐…?你一定是不喜欢水儿了!”拾水的眼泪已经挂在了眼角边,顺势就要往下掉。
“没有没有的事!哥哥最喜欢水儿了!”说着满一清伸手擦去拾水脸上的眼泪,又转身对苏女焉说:“苏姑娘实在对不起,一清可能无幸了解苏姑娘了。”说完还皱了皱眉,表现出一脸无奈和惋惜。
苏女焉知道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欠了欠身,走之前不忘狠狠地瞪满拾水一眼。要是让自己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自己一定掐死她!
苏女焉一消失,满拾水的表情马上就变回了原样,脸上也丝毫看不出来有哭过的痕迹。“浮云血样红碧玉镯。”满拾水开口。
她和满一清早就商议好,演一出戏满一清就要送她一件珍宝。
“拾水啊,你这眼泪也太贵了,为兄快付不起了!”满一清笑着开拾水的玩笑,眼神中还是充满溺爱。他最爱的就是自己的小妹,无论小妹想要什么自己都会给她找来。
这戏妙就妙在哪怕那些小姐日后查出了满拾水是满一清的妹妹,也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他们的对话里没有丝毫的问题,完完全全可以解释成一个爱撒娇的较弱的妹妹与疼爱妹妹的哥哥之间的兄妹之爱。就算怪也只能怪自己想太多。
对面楼的季刎诛把这兄妹二人的戏码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也不禁叫好:绝!
不知是哪个大人进的谗言说着满拾水娇柔温顺的…这皇帝竟然也信,简直是瞎眼啊!
季刎诛对眼前这个女子越来越感兴趣了。
第四节人精是从小练成的
一炷香时间,比赛结果出来了。今年的花魁夺主是魏姝言。
满一清半分调戏的对林卜说:“我等着你送花哟!”
林卜愣是一口茶喷了出来:“别恶心我,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可是不得了了!满家大公子光天化日下调戏男人!这京城得到一片小姐。”
花魁也选完了,人该走的都走了,该散的都散了,因为林夫人先坐着家中的轿子走了,于是林卜与满氏兄妹一同回满府继续聊天喝茶,等晚饭时候再坐满府的轿子回家。
轿子一路摇摇晃晃到满府,三人刚下轿,就见到满随在家门口踱步。看到满拾水三人,满随大叫了一声你们可回来了!上前便拉起满拾水的手网屋里走。边走边说:“拾水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可等你好半天了。”
满随突如其来的假惺惺的热情使得满拾水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心想着难道满家变天了?满拾水长了快17年,有8年是看着母亲咋父亲的不忠与冷言冷语下受尽折磨的。从小自己就不受待见,母亲死后父亲更是完全无视她,府上新的夫人因为原是丫鬟,没有学识,不能像满拾水的母亲那样交给自己孩子诗书礼仪琴棋书画,很忌讳满拾水,怕满拾水比过自己的孩子,使得府上的人更不待见满拾水。还好哥哥是府上的长子,又是同母的嫡出,满随很看重满一清,府上的人便是敬菏泽满一清几分。满一清很疼拾水,拾水的日子才能算是不错。
于是拾水从小便认为嫁人是女人的坟墓,从小便不认同女人的一生好不好要看嫁的好不好。拾水除了哥哥和像林卜这样曾小到大的玩伴,便没有什么信任的人了。人精,是从小练成的。拾水知道,只有自己装作乖巧,装作普通,才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坐了九年的隐形人,这京城的人是都把满拾水给忘记了。
满一清看父亲突然对拾水这么“关照”,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走上前从父亲的手里抽出拾水的手。
满一清不恨满随吗?恨!满和谁出生时满一清都6岁了,也开始懂事了。他比满拾水更能感受到母亲的苦,母亲逝世时有更剧烈的痛。但满一清也知道,只有像拾水那样才能在满府立足,只有默默忍耐才能迎来为母亲扬眉吐气的一天。
林卜也知道这满府上乱七八糟的关系,看到这满府上的形式不对,立马找了个借口回府了。走之前向满是兄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小心为妙。
这两兄妹不论心里怎么想的,现在脸上都是一副亲近人的笑脸。
满拾水乖巧的对满虽说:“是拾水的错,不该在外面呆那么久的让爹担心。以后拾水会注意的,不知爹爹找是拾水有什么事?”
满随领着女儿进到正厅,示意拾水坐在自己身边的主位上。拾水心中只觉得不安与恶心。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与满一清一起在左侧入座。
满随看到这样没有在说什么,稍微皱了皱眉,但又忙摆出笑脸。“拾水,一清,你们最近都和什么人来往呀?”
拾水和一清两两相望,心中感到很奇怪。满随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只要不是和那些名声不好的家族扯上关系就好了。再说,满随即使不关心,但也是知道他们两兄妹都是跟林府上的人好的。
“爹,拾水和孩儿都是和林大人府上的公子小姐来往的。”满一清恭敬的答。
“哦?”满随心里一阵奇怪。
这七皇叔回京,府上的人很自然的要到其他大人的府上打点两声在送些小李。今日七皇叔府上的肖官家按套路来满家,临走前满随按套路开口挽留。没想到这肖官家真的留下与满随饮茶聊天。似有似无的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走了。走后满随推敲了几番,又把自己这些天在宫中听来的消息联系联系。猛的大腿一拍,激动地半点手都举在空中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哎呀呀,这是要在自己府上选小姐结亲啊!
他第一反应是现在的夫人生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出嫁了,那只能是二女儿啊!(不得不说他那时候真是没想起来还有满拾水这个人。。)刚准备去告知夫人,但转念一想,不对!肖管家走时问候了到:“小人听闻林夫人有一女,不知近况如何?”
因为大女儿出嫁了,府上林夫人所出的只剩二小姐。所以肖官家当时问的时候满随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现在想来…七皇叔府上的人说话不会有这么大的错,莫非…?指的是前个夫人生的女儿?苦思冥想了一番,这一定指的是满拾水了!
“这七皇叔近日回城了准备给皇上贺寿,今日七皇叔府上肖官家来府上做客了。”满随边说边观察这兄妹二人的神色。要真是满拾水,那他们一定也会听到什么消息的。
满拾水听到这话不是完全不为所动,心中顿了一下。这官家上门送礼都是留下礼物就走的,还来喝茶?这其中肯定有事…进来七皇叔回城要发生的事只有皇上的生辰,其次就是封王指婚,今日父亲又这样…心中快速的推敲了一番,不会是!?
脑子里这些念头,在几秒之内就已经闪过了满拾水的脑海。心中虽是稍有些吃惊和不可置信,但脸上依旧是什么怪异都看不出来。
满一清脑子里也闪过一样的念头,但脸上同样是波澜不惊。
“不知这肖官家来府上有何事?”满一清答父亲的话,同时两兄妹一齐打量起满随的神色。
满随脸上表现出淡淡的疑惑。这兄妹二人是真不知假不知?难不成自己猜错了?一想到这儿,满随脸上的笑挂不住了,马上又恢复之前的冷淡。但又不能把这是给想死。
“七皇叔来下了帖子,明日在其府上有茶会。你们二人准备一下,明日我与你们二人还有双千、双盈亦道去赴会。记住,好好打扮一番!”说完满随便扬袖而去。
留下两兄妹心中各有千秋。
第五节嫁他是最值的交易
拾水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直径走入书房。
“香纹,去给我备文房四宝。”拾水唤着身边与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贴身丫鬟。
“是,小姐。”香纹欠了欠身,转身去吩咐院子里其他的丫鬟。待丫鬟们都去准备东西了,香纹朝院中的另一个地方走去。
拾水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七字,卷成一个小卷。
不一会,香纹回来了,手中捧着一只鸽子。满拾水将纸条放入信鸽脚上的圆筒中,啾啾的叫了几声,走到室外一把把信鸽抛了出去。
“香纹,把我的江苏绸子白底粉边阔袖裙拿来,明天我穿那件,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那条裙子是满一清几个月前在游商手里买的,满拾水还从没穿过。
“这…小姐,会不会太素了?”香纹想着那条裙子的样子,江苏的滑绸子,白的底色,渐变粉的裙末和袖尾。除了这渐变的染法新奇,没有任何的花纹,裙子也是软软的垂下,没有任何的修饰。
“不会,这样刚好。再去把去年哥哥给我找来的绿松石嵌银步摇簪子找出来,耳饰就要林府前段时间送来的冰种透明的水滴坠。”
香纹听次便不再多说什么,忙命人把这些东西找出来。
按照满拾水的说法,香纹把这些物件一一帮满拾水穿好,又梳上了中分将额上的的头发从两侧后梳在盘成凤尾的梳发。
梳妆完毕,香纹愣愣地看着满拾水。“小姐…这真是…真是…”香纹已经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满拾水了。
满拾水本就长了仙女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一身白裙,只有粉边修饰,几近透明的玉耳坠,银质步摇却又有绿松石散发的说不出的魔力。这本就是仙女!像是被绿松石的诱人色泽而吸引而坠入人间的仙女!再加上满拾水本就有的柔弱中带有自傲,自傲中带有亲和,亲和中带有不近人情的气质…简直是美得惊人!不,已经不能用美形容了!虽不是倾城倾城的美貌,但正是这不够美得美丽让满拾水的美丽中带有个性和独特。
满拾水很是满意这样,没有艳那样的招眼,却只要看到就让人移不开眼。沉浸了17年,是时候了!
满拾水换下衣服,命人找些新鲜的草榨成汁,用煮出来的气熏衣服。
等到这些事做完事,已是晚饭时候。满府的晚饭是寂然的。满随坐在主位,满夫人和满一清坐在左右侧。再来就是满夫人生的龙凤胎三公子满双千、三小姐满双盈,小小姐满拾水和妾所处的四公子满知尤依次坐下。满夫人是不是瞄两眼满一清和满拾水,至于小妾生的满知尤完全不放在眼里。满随整顿饭面色严肃,谁也不去多看一眼。其他人都是自己吃自己的饭,头也不抬一下。从满一清和满拾水的母亲死的那天起,满家的每顿饭都是这样过的。
饭毕,好似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各回各的院子,满一清随着满拾水到了满拾水的院子中。月色下,两兄妹坐在院子外的石桌前。香纹知道这是两兄妹又是要谈,便打发了其他丫鬟,只有自己和满一清的贴身丫鬟碧容李在两侧是不是的斟茶。
“水儿,今日的事你怎么看?”满一清脸上泛着些疲惫。
只有这个时候,两兄妹稍稍放下心中的戒备,透漏出自己真的面色
“水儿跟哥哥想的是一样的啊。”满拾水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太阳|岤上揉了揉,双眉紧皱,同样是疲惫不堪的神色。
“我知道你从不想嫁人的,可这次是皇上的意愿,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了水儿。对不起。”不在用为兄称呼自己,没有了长幼间的礼节。此时满一清疼爱而不舍的摸摸拾水的头,面带痛苦之色。
17年了。他太了解这个妹妹了。如果有可能,他知道满拾水一生都不愿嫁人。母亲死后,父亲便不再关心满拾水。同门第的小姐十三四岁就都出嫁了,满随像是忘了满拾水一般从不张罗,满拾水有不好出门提升名气,再加上满夫人从中作梗,满拾水的婚事便渺无音讯。这两年倒是有些公子在酒楼或者街上见到过满拾水,一见倾心上门来提亲,可满拾水不想嫁,满一清便想尽办法一家一家的退了回去。可是要是皇上下谕旨,他就根本不可能阻拦了。
“哥哥别怪自己,拾水知道这些年来你帮着拾水退了很多亲事了。拾水也知道不嫁人也只能是谁自己想想而已。就算皇上不赐婚,满随也会怕拾水落下一个老女的恶名坏了家里的名声把拾水随便推出去的。既然总是要嫁,七皇叔是很不错的选择。七皇叔虽看着是手上无权,但他也是皇上唯一要忌三分,唯一可以与皇上抗衡的人。若不加七皇叔,那是谁便要进宫。只有靠着七皇叔的能力,我们才能让满随垮下台,才能替娘出这口恶气。”
“水儿…你不必…”满一清知道其中的利害,但他不希望满拾水为了报仇把自己搭进去。
“哥哥!21年!从娘生下你都过了21年了!娘从生下你到死就一直痛苦着!我们都忍了这么久了!是时候在满家清理门户了!”满拾水身子都抖了起来,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肉里。这是恨啊!不要命的恨啊!她要把娘受到的痛苦,把这些年来自己和满一清受到的痛苦,成上百上千的倍的还给那对j夫滛妇!
看着拾水眼中的仇恨,满一清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也看到了拾水心中不可磨灭的伤痛。满一清自己的心也抽了起来,有着对满随和满夫人不可压抑的强烈的恨意,也有着对拾水的心痛与愧疚。
兄妹二人坐了许久不曾说话。又过了大致一炷香的时间,满一清抬头:“可我们也不能确定是否属实。”万一七皇叔的人在耍把戏怎么办?
“稍安勿躁,我已经送信给了仇儿门,应该再等一会儿襄炙就会戴着准信回来了。”
果然,不到一盏茶功夫,一个黑影就闪进了满拾水的院子。
“在下参见门主。”襄炙穿着一身黑衣,脸也被罩了起来,只留下了一双眼睛在外。襄炙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朝满拾水一拜。随后又转身朝向满一清:“参见二门主。”
仇子门是满拾水3年前借着养病的借口与满一清离家在金郡建起来的门派。仇子门有很强大的间谍网和商业圈。满拾水一个女子能让一个门派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可想而知是尽了多少苦,是展现了多大的能力。满一清虽不如满拾水那样狠,那样的能看透事态。但有极其发达的商业头脑,半年就把仇子门的商圈办的有声有色。而满拾水用了整整一年不眠不休才让仇子门招募的各方人才信服她。
“襄炙不必多礼,只有自己人在,落座吧。”满拾水一笑。
襄炙起身坐在了石桌前,解下面罩吐了口气。
在一旁立着的香纹顿时红了面颊,却又目不转睛地看着襄炙。
满一清注意到了香纹的神情,偷偷一笑,心中暗想:襄炙真是祸水,有一女子的芳心就这样被夺走了。
襄炙是三年前满拾水在金郡救下的一名濒死的男子。自被救的那天起,襄炙就发誓至死不渝的跟随满拾水。满拾水发现自己真是捡了个宝,这襄炙不经武功十分的好,而且十分的聪明。襄炙便成了仇儿门的第一个成员。
一头长而黑的头发散在身后,鉴定而具有身材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消瘦而棱角分明的面颊。襄炙当之无愧是一顶一的美男子。不同于满一清拂面的春风,襄炙倒像是肃杀的秋风,只有满拾水免得了这秋风的袭击。
“门主,宫里的人来的消息,前几日龚清在皇上面前向皇上进言以封王指婚来困住七皇叔。皇上倾向于温柔娇弱不喜出风头的女子,龚清便推举了门主您。”
“皇上的意思?”满拾水一挑眉,温柔娇弱不喜出风头…除了最后一点其他的都…
“皇上很赞同这个提议,就连皇后娘娘都不反对。”
满拾水和满一清一对视,这边是八九不离十了!
第六节满拾水名声大噪
翌日。一大早满家上上下下就忙得不可开交,香纹从其他丫鬟那里听来消息说,满双盈天还没亮就起床梳妆打扮了,可是越打扮他自己越觉得不好看,说是死了好几件衣服,摔烂了许多首饰,院子里的丫鬟各各被罚了二十大板,最后还是扮成最开始打扮的模样画了些淡妆。
满拾水也是一早就打扮好了,但他不想满双千在府上到处炫耀,而是藏在屋里与哥哥商量怎么可以不与满随一道去。如果满随看到满拾水的打扮不知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满随和龙凤胎用过早膳便在满府门口准备上马车,却迟迟不见两兄妹的影子。满随等的好不耐烦,却看见满一清慌忙地跑了出来。
“爹,拾水昨夜就开始腹痛,早晨起来用过药后好了许多,但脸上的妆花了,还需要点时间补妆。还请爹和双千双盈先去七皇叔的府上,我同拾水一会就到。”
满随听次露出不满的神色,但并无多言,点头表示许可。
满双千倒是来劲了:“这满拾水真是贵人啊,出个门也这么麻烦,真是回拖累人。这满家早晚要被这满拾水拖累死。”
满双盈也附和着说:“呵!这不明不白的女人生出来的女儿也只能是这种水平了。一清哥你好好告诉这拾水妹妹,千万好好打扮,要是实在不行就不要逞强附会了,我们满家丢不起这个脸!”
满一清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杀气。这龙凤胎兄妹是没有注意到,一脸鄙夷的导航了马车。
待满随一行人走远后,满一清回到满拾水的院子将满拾水带了出来。
满拾水一踏出院子,府里的丫鬟小厮们是个个都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盯着满拾水许久都回不过神来。满一清丝毫不觉得奇怪,因为自己今早到满拾水房中时,也不可避免地露出了这样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很美,但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可以这么美。同时心中也暗喜这条裙子买的对了。
皇城的另一边,七皇府上是人满为患。明明只下了十来封帖子,可许多官大人把自己的夫人儿女全给带来了,真可谓是全家都出动了。
季刎诛只是与这些官大人问够了几句便坐在正厅中喝起了茶,摆出一副茶会没开始别来找我说话的样子。使得来的客人只能在相互间聊起了天。
这些来的公子小姐就和都是听说过七皇叔却从没有机会见到真人。公子们倒还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只是好奇地是不是看季刎诛几眼。可这些官家小姐就按耐不住了。虽“皇叔”这个称呼听起来老,但这季刎诛也就只有二十二岁,而且又长的一副不可挑剔的好脸蛋。官小姐们凑成一团在季刎诛附近再来走去,激动地盯着他,做作的显示出自以为做好的姿态,还会因他眼神不经意的扫过而高兴地直跺脚。
满随一行人的马车停在了七皇府的门口。门口的小厮通报:“满大人携其子女到!”
季刎诛往嘴边送茶的手顿时停住了,抬头往大门望去。看到满随一行人,心中暗暗皱了一下眉。怎么回事?另外的两兄妹呢?
回头望向岂捷,岂捷不着痕迹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满随一进门便带着龙凤胎朝季刎诛奔去。
“老臣拜见七皇叔。”父子二人拱手深鞠躬,满双盈欠了欠身子。
“免礼。”季刎诛轻轻的挥手。
“这是老臣府上的二子满双千和二女满双盈,是龙凤胎。老臣的小女儿有些突发情况,很快便于老臣的大儿子一同前来,还请七皇叔见谅。”
“无碍。”哦?突发情况?季刎诛相信满拾水的突发情况绝不是满随要表述的突发情况,看来今天这是有惊喜。
话间,一辆马车便停在七皇府门口。小厮抬头看来者何人,瞬间瞪大眼睛愣住了。
好…好美的仙女…小厮吞了吞口水,知道满氏兄妹都走到了身前才反应过来。
“满府大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