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
“没错,公子果然是通透之人,看来早便是发现了。”见少年竟未有多少心绪上的起伏,柳越风也是稍微吃了一惊,毕竟要寻得一个修仙门派也不是多么容易之事,更何况还有人为其引荐的,难道他看出了我的心思?这位天越商盟的柳大当家心下里越发感觉自己低估了眼前的少年,尽管他早已将其放在了一个颇为不低的位置来看待的。
陆寒对着中年男子报以一笑,却未再开口什么了。
柳越风对于这种被人看穿了心思的感觉极为不舒服,尤其对方还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他也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心情了,开口道:“想必一路上陆公子也疲乏了,今日还是早些用过饭后好生歇息一番罢。”
“多谢伯父。”陆寒哪还听不出对方话语中的意思,心中也是冷哼一下,他可不愿被人使了自己还要恭敬称谢的,不过脸上还是没有显露任何不满的回应了一声。
临出厅门前,陆寒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将一个紫木方形长盒交给了柳越风。看到盒中之物,中年男子先前的一点阴郁顿时烟消云散,对陆寒又亲近了几分。
这紫木长盒中所盛的正是那株回阳草,方才光顾着说话,几人竟都将此物给忘到脑后了。
之后,柳越风直接便进了,并未与陆寒柳凝芝二人一同用饭,想来应是急着拿此草去制药了。
第二日,引陆寒见了一面已服药好转许多的母亲,柳凝芝此女便是要带他出府逛逛。结果此事被柳越风得知后,少女挨了一顿不轻的呵斥,最后只能悻悻然的带着陆寒在自家府院中逛了起来,好在陆寒的反应还算让她满意。整整半日的光景,除了那几间不许擅入的,柳凝芝此女硬拉着陆寒几乎连仆丁侍婢的房间都未放过的将整个柳府逛了个遍,惹得陆寒是哭笑不得。
“老爷,府中来了一位道人,自称是您在青灵山的旧识。”正在柳越风陪着自家夫人在屋中闲话之时,柳府的管家在门外轻声说了一句。原本这是只许女眷进出的,只是前几日这姓李的管家被自家老爷仔细叮嘱过,若是府中来了道人,一定要立刻通禀,所以此刻他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便来了此处的。
“竟提前了如此多日!”柳越风先是一愣,脱口便说了这么一句,倒是让一旁卧床的妇人也吃了一惊,她可从未见过自家男人如此慌急过的,自知来客定是极重要之人,不用中年男子开口的便已催其快快离去。
一到前厅门口,柳越风便看见了一名束发青袍道士模样之人,此时正背身立在一副傲雪青松图之前端详。
“柳盟主既然到了,为何还不进来?”一句仿佛天外之音,悠悠传入柳越风耳中。
“见过仙师!越风观仙师正在读画,自是不敢打扰分毫的。”柳越风移步跨入厅内,先是冲着眼前的道人鞠躬行了一礼,才毕恭毕敬的开口回道。
“哎,盟主不必如此,你我有过数面之缘,令嫒又将拜入我派门下,日后再见毋需如此多礼。”这名看上去四十余岁的青袍道人对着面前之人摆了摆手,说出这样一番客套之言。不过此时他人却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到厅中的正位,还示意柳越风一旁坐下。
这位被柳越风称作仙师的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其先前所称的上宗使者。
“敢问仙师,在下得到的消息是五日后上宗来接人,不知为何突然提前如此多的。”柳越风先开口道。
“此事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解释一二的。宗内每一届新招的弟子都会先经过一番测试,按成绩优劣与各自潜力再分配到各支脉,自然了,这种分配是双向选择,若本人挑选了某一支脉,而这一脉的师长也正好看中你,那便是成了。若是未被任何一脉看中或是本人不愿进入已选他的支脉,那便只能去执事堂领取一些宗门事务了,虽说报酬不差,可终归是没有师长的指点,这一世在修仙之途也不可能走得太远了。”中年道人囫囵说了不少,让柳越风倒也听了个明白。
“以小女的资质……”
“你不必担心,前次我已检查过,令嫒的资质虽不是最好,可在这一届的新近弟子中,也能排个前五之数了,想来进入到药师叔一脉,应是无大碍的。若是表现的好,就是被家师收归门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还未等柳越风的话音落下,眼前这个中年道人仿佛是话匣子被打开了一样,自己便将一干话道了出来。
“仙师说笑了,以小女的资质,如何能入得了项真人的法眼。能拜入项真人门下的,在贵宗之内,怕也是百中无一的天纵之才了。”柳越风连忙替女儿谦逊着,又极为适宜的将眼前之人捧赞了一番,直听得这道人心中极为满意。
柳越风早便听中年道人说过,他师父名唤项愠枫,乃是其所在修仙门派青灵宗的现任掌门,修为已经达到了筑基后期,只差一步便是能进入到凝丹境,虽说跨出这一步千难万难,可就算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也绝对是一位声名赫赫的高手了。虽说嘴上谦恭着,可柳越风的心中何尝满心不盼着自家女儿真能拜入到这位项掌门的门下,毕竟作为一名修仙门派掌门的弟子,那好处自然是极多的,这修仙之路也会比其他弟子走的更平坦长远些。
“把令嫒唤来吧。”中年道人开口道。
“是。”柳越风应了一句便到门外,喊来了候在不远处的管家,让其将小姐请来,刚一回身,又冲其叮嘱了一句将陆寒也一道请来。
厅中的中年道人不由得眉头一皱,不过倒也未开口说什么。
“爹爹。”
“伯父。”
两道声音传来,赫然是柳凝芝和陆寒已来到了厅中。少女见厅中还有一人,只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躬身行了一礼,道:“凝芝见过田师叔。”
“凝芝,不得无礼,未进门前岂能如此攀称仙师!”还未待中年道人回应,柳越风便是对着少女厉色呵斥起来。
“无妨,无妨。前次我便称了柳师侄,今日师侄如此称呼我,倒也无错。”中年道人面色温和的说道。
“多谢仙师大量,小女自幼娇蛮,接下去几日还有劳仙师费神教管了,这是一株三百年的紫蟹草……”柳越风一边说,一边拿出个通体白玉制成的方盒,放在了中年道人一旁的案上。
“自然,那是自然!哈哈哈……”中年道人也不去看那身旁之物,倒是越发和善的看向对面的少女,不住的点头。
“仙师,还有一事……这位是在下的一个内侄。”此时,柳越风话锋一转,指向了站在靠后一些的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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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修仙秘闻
柳越风早便听青袍道人说过,他师父唤作项愠枫,乃是其所在修仙门派青灵宗的现任掌门,修为已达到了筑基后期,只差一步便是能进入到凝丹境,虽说跨出这一步千难万难,可就算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也绝对是一位方强者了。虽说嘴上谦恭着,柳越风何尝不满心盼着自家女儿真能拜入到这位项真人的门下,毕竟作为一名掌门的弟子,那好处自是极多的,而修仙之路多半也会比其他弟子走的更平坦长远些。
“把令嫒唤来吧。”青袍道人突然开口道。
“是。”柳越风应了一句,便到门外喊来了候在不远处的管家,吩咐其将小姐请来,刚一回身,又冲其叮嘱了一句,将陆寒也一道请来。
正端坐厅中的青袍道人不由得眉头一皱,显然是听到了主仆二人的交谈,不过他倒也未开口说什么的。
“爹爹。”
“伯父。”
两道声音传来,赫然是柳凝芝和陆寒已来到了厅中。少女见厅中还有一人,只看一眼便认了出来,躬身行了一礼,道:“凝芝见过田师叔。”
“凝芝,不得无礼!未进宗门,岂敢如此攀称仙师!”还未待青袍道人回应,柳越风便是对着少女厉色呵斥起来。
“无妨,无妨。前次我便称了柳师侄,今日师侄如此称呼于我,倒也无错。”青袍道人面色温和的说道。
“谢仙师不计,小女自幼娇蛮,接下去几日还有劳仙师费神教管了,这是一株三百年的紫蟹草……”柳越风边说边拿出一个通体白玉制成的方盒,摆在了道人一旁的案上。
“自然,那是自然!哈哈哈……”青袍道人仿佛真的毫不在意一般,而是越发和善的看向对面的少女,不住的点头。
“仙师,还有一事……这位是在下的一个内侄。”柳越风当下话锋一转,竟指向了靠后一些的陆寒。
“什么!这位小友也同样身具灵体?”青袍道人听完柳越风的话语,心中不禁一震,脱口而出的问道。作为一名修仙者,他可是最清楚灵体的稀有,说是百万中无一也毫不夸大的,从宗门每次招纳新弟子时,千万人口的永州也只出一两个灵体就可见一斑,虽说其他修仙门派也能在永州寻得数名,可就是全部加到一块,这身具灵体之人也不过双手之数的。
“柳盟主可真是好福气啊,恐怕莫说永州,就是整个北元国,除了那些代代传承的修仙家族,一门能出两位灵体者,已经是数十年未见之事了。”道人只是略微一愣,便恢复过来的开口道,言语间虽有夸赞之意,可看向柳越风的眼神却带了一丝玩味。他可不信眼前的少年真是柳家什么内侄的,只不过这柳越风对待自己十分恭敬,又送了一株三百年的紫蟹草,他也便不去拆穿了。而且凭空多寻得一名灵体者,若是还资质不低,待回了宗门之后,怕是少不了自己的一番奖励。
柳越风谦恭的回着“不敢”“不敢”的话语,又偷眼给一旁的少年使了个眼色。
陆寒自是明白其意,当下进了一步,躬身对着青袍道人便是一礼:“小子陆寒,拜见仙师!”
“你且过来让我瞧瞧。”也不多话,青袍道人朝陆寒招了招手,示意其走至近前。
陆寒自是不敢反对,乖巧的又进了两步。
“嗯,不错,不错,竟是少见的冰属性灵体!唉,不过这资质就太过普通了点,仅通了七脉,就连凝脉中阶也还是差了一线,可惜了,可惜了。不过倒也不必太过沮丧的,毕竟此子年纪不大,想来花个数年,达到凝脉中阶应是水到渠成之事,若是机缘不错,就是再通四五脉,也是有那么一丝可能的。”道人探手搭在陆寒的腕上,不过数息的时间后便放开的说出这番话,只是这最后几句,却显然是说给柳越风的。
就在方才上前一步时,陆寒运转起体内的气海,分出七八道气息将自己的一半主脉封住,又将神秘气团散往全身各处,此时的气海已只有鸡蛋般大小,仅是将将把那颗土黄|色的晶石包裹。
就在来九通城的路上,陆寒翻看了从绪武那名大汉手中换得的一本典籍,虽说只是一本普通的武道典籍,可是其中的运气走脉之法,对于修仙者的气息凝散调转,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半月来,他还是一刻没有停止练习,终是将运气走脉之法掌握了个七七八八,虽说不能做到极为纯熟,倒也是可以运转如意了。
经过上回麻脸老者之事,此时的陆寒怎还敢轻易将自己的秘密暴露给别人,不过在作出上述一番准备过后,他的心里还是一直打鼓的,毕竟眼前的青袍道人,比之那位“鲁大师”看着高深了不少,就不知他能否看出自己的小动作。最后幸好这位仙师并未察觉到什么,陆寒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而此时的柳越风自是笑颜以对,又说了几句“仙师谬赞”的话语便神色一正,吩咐陆寒和少女先行退下,便是向青袍道人说起了前几日柳凝芝遇袭之事,说话间,还隐喻的提到了肯能是上宗有人将自家女儿身具灵体的消息透露给了段家之事。
“哦?会有此事……”听罢,道人也陷入了沉思。他是清楚的,能知晓新招弟子名单的,除了被分配了接人任务的几位师兄弟以外,就只有宗内那名负责今次新招弟子之事的丰师叔了,想来问题多半是出在几个师兄弟身上。
至于那个段家的小子,他的印象也是极深的,此子不但身具罕见的风属性灵体,而且小小年纪便已打通了十二根主脉,资质极佳,怕是除了已先行被自己师尊收入门下的两位,那名叫做兆坤的雷火双属性少年和另一名达到凝脉境中阶顶峰的旷姓少女之外,已无人比他更优秀了。
不论是同门师兄弟,还是那名日后前途大好的段姓少年,这青袍道人都是不愿轻易得罪的,不过既然收了人家的好处,他还是缓声说道:“此事不可再提,不过也请柳盟主放心,这几日我会照拂一下令嫒与陆小友。只要到了宗内,若再想行那杀人灭口之事,便是残害同门之罪,此时就得掂量掂量了,毕竟我青灵宗的门规也不是凭空的摆设,有些条令要是触犯了,那下场可绝好不了。”
柳越风对青袍道人的意思听的分明,他原本就未希望眼前之人能为自家出头的,对方能应承下来这一路上稍加照拂的话语,已让其心中感到极为满意了,也不枉自己花费如此大的代及来一株三百年的紫蟹草。
再稍作寒暄过后,道人便说出了告辞的话语,就在其起身之际,一旁案上的那方白玉盒子也不知何时早已没了踪影。
柳越风自是不敢挽留,唤来了女儿和陆寒之后,将一行人送出了柳府大门
一辆马车行在九通城中,正往城西方向而去。车内,一名身着段青长袍,道人打扮的中年人,一名端坐不语的白净少年,还有个看着颇为安静,实则憋闷了许久的精致少女。这三位正是从柳府出来的陆寒等人,此时天光仍亮,青袍道人自不能毫无顾忌的携着二人直接腾空遁行,也只能是如凡人般的乘坐起马车了。
或许是还有段路程,道人竟施了个隔音罩后便给两个小年介绍起了一些修仙常识,只是这些修仙者的常识,对于现在的陆寒和柳凝芝来说,称作秘闻显然是更为妥帖的。
从道人的口中得知,原来这灵体与灵体之间还有区别,修仙者中占有绝大多数的乃是五行灵体,即火,水,木,土,金五种灵体,柳凝芝此女便是木灵体,她来修炼木属性功法,自是较其他属性灵体之人速度更快的。
据说最早的修仙者只有五行灵体,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出现了雷,风,冰等特殊的灵体,被称作异灵体。一直以来,修仙界对异灵体的出现有个较为统一的解释,便是这些灵体的第一代乃是由不同属性的五行灵体者结合后所生,陆寒的冰属性灵体便是属于异灵体。
异灵体不但修炼速度较五行灵体快上不少,而且在修炼与其属性有关功法时,更是得心应手,事半功倍。
有了灵体便是有了修仙的资格,可修仙之路漫漫,又有几人真能走到渡劫飞升的一步,成为那与天地同寿的存在?
不去想那虚无缥缈之事,只看典籍中记载的修仙境界,便已是让人感到遥不可及。
修仙分为三个大境界,第一个大境界包含元气,筑基,凝丹,结婴和化灵五个阶段;达到了化灵期顶峰,便可进行三阳灌顶聚神识宫,五雷煅身造小混沌体,若是成功渡过,便可达到第二个大境界,进入“源法二境”,即凝源境和造法境;而修仙的最后一个大境界,却只有混沌期一步了。
莫说这不大的北元国,就是放眼整个北域
青袍道人说出了自己是元气中期顶峰的存在,并未隐瞒自己的境界,在他看来,莫说是后面两个大境界,就算是修仙的第二步筑基期,能迈出这一步之人已是修仙者中甚为少见的了,自己若能达到这一步,此生也不枉修仙路走一遭了。
只是在陆寒和柳凝芝的心中,所想却是与道人截然不同的。
陆寒对修仙有了一个大概的掌握,也初步感受到了这条道路的艰涩难行,他在得知青袍道人的真正境界之后,没有一丝的嘲笑,而是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一旁的少女则是完全不同,在听完道人的描述,有知悉了其境界,她强忍着没当场笑出来,憋得后怖都快咬断了。除了修仙之后能飞天遁地等闻所未闻的精彩趣事,她可全未听进去修仙之途难比登天的话语。
不过最让二人惊讶的,还是青袍道人在开口说了修仙者的寿元随着境界提升而延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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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回宗
说来繁复,其实青袍道人的介绍也不过半刻钟而已,之后他便继续合目盘坐,闭口不言了。
陆寒和柳凝芝二人虽是希望道人能够多讲述一些修仙的秘闻,但见对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了,尽管心中不愿,却也绝不敢有何反对之意的。
“下车。”过了不多久,原本还闭目调息的青袍道人双目一睁,开口说道。
这是一处有些破落的庄院,从其四周看来显然已是到了城外,不知不觉间,几人竟出了九通城西门。
“吱——”
推开门,陆寒和柳凝芝跟着道人身后进入其中。
原以为里面空无一人,可眼前却赫然已经站了四五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陆寒面露一丝讶色。
听到院门被打开,原本正在交谈的数人同时止住了话语,纷纷转过头来。
两道目光不经意间对上,先是经过一阵愕然,瞬间便转为一股寒彻骨髓的冰冷之意。
段云楼!陆寒万万没想到,竟在此地遇上他。
此时的段云楼,心中的震惊不会比陆寒少上一点,虽然他总觉得这个小子有古怪,可从未想过他竟也是灵体者。既然能被这位姓田的仙师带至此处,陆寒的身份自然也是呼之欲出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的不止是陆寒和段云楼两人,自然还包括了柳凝芝此女。
从刚一进门,柳凝芝便是一眼认出了段云楼,只是对方把自己当做空气一般,根本未加理会,这便让她更为的愤怒了,此刻一张俏脸早已憋得通红,微微隆起的胸口起伏不定,一副就要爆发出来的样子。
正在此时,青袍道人厉声一喝:“你们几个也过来,该走了!”
只见他往腰间一摸,手中便凭空出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皮袋,再将袋口朝下一翻转,竟从内飘落出一块婴儿巴掌大的黑木牌,缓缓降下时逐渐变大,等落在地上以后竟有了一尺见方大小。
只听青袍道人口中低语了几句,再单手冲身下一点,只见一道白光从其指尖凭空产生,瞬间便射入到地上的黑木牌中不见了踪影。
黑木牌先是表面一阵模糊,片刻后竟逐渐伸长变形,最后化为一艘可容纳十余人的漆黑小舟,隐隐还离地数寸的漂浮着!
原本已经围拢过来的那几名少年,皆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又散开了去,此刻正目不斜视的盯着眼前的小舟,一个两个脸上都是惊讶无比。
看到众人的表现,青袍道人十分的满意,语气也缓和下来:“这叫穿云舟,乃是一件珍贵的飞行法器,可日行三千里,为本宗各位筑基期前辈方能拥有之物,此次用来接引你们,算是尔等福缘深厚了。”
说罢,道人还不忘环视在场之人一眼,仿佛此恩泽就是他所施的一般。
其实这青袍道人在听说师门长辈缘借出各自的穿云舟用以接引此次新纳的弟子之后,他便是兴奋了好久的,毕竟只是元气期修为的他,可从未幻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驾驭这中阶飞行法器的。
要知道一件完好的中阶法器足可以卖出上千灵石的,至于飞行类的法器更是难得,价格也自然更高,一件中阶的飞行法器甚至都可以卖到稍有缺陷的上阶法器价格。
青袍道人每月的分俸不过七八块灵石罢了,莫说买下一件中阶飞行法器,就算是维持日常飞行所消耗的灵石,也能让他倾家荡产了。
“都上来罢!”道人也不再做耽搁,毕竟明日之前可必需赶回宗门的,若是误了三日后的新纳弟子测验,他可吃罪不起。
宁州位于北元国极西,人口不多,可面积却是所有州郡里面最大的。除了几座大小城池,此地尽是群山峻岭,草木繁盛,毒虫异兽遍布。
淮岭山脉位于宁州西南,南北延绵近千里,不知何时开始,这里终年缭绕着一种奇特的雾气,人只要在里面待得稍久,便是会渐渐迷失了心智,一直深陷其中,最后只能被活活饿死。
曾经也有过一名樵夫成功走出过淮岭山脉,只不过出来之日距他踏入之时却已过去了三十年,当初的精壮魁梧汉子早已变成一个疯疯癫癫,须发皆白的枯槁老头了。
后来也有人想从这名樵夫的口出问出些什么,可得到的回应只有是痴痴的傻笑和无限的惊恐。没出两年,这名樵夫也病死了。
自此以后,再也没人敢踏足淮岭山脉一步,而“魔雾岭”的名称也渐渐代替了淮岭山脉。
若此时正有人在淮岭山脉北段附近,他便会惊讶的发现,不远处的空中竟有一个黑色小舟状的物体正往山脉方向飞去。
这个黑色小舟正是陆寒等人乘坐的那艘穿云舟,经过一日一夜的飞行,小舟终于离目的地很近了。
在这期间,陆寒注意到青袍道人从腰间那个奇异的皮袋中取出数块鸡蛋大小的彩色晶石,然后嵌入到小舟前端的数个凹槽中,后又重复了两次这般动作,只不过这两次均是将先前放入已变得极为黯淡的晶石取出更换。
青袍道人的举动,隐隐让陆寒回想起了当初自己在水下洞|岤所经历过的事情,同样的也有凹槽,同样的也是彩色晶石,只不过自己得到的那几枚晶石显然要比道人手中刚拿出来的要精美许多,尽管自己的那五根迷你晶柱也已经十分的黯淡。
陆寒的表情全部落入离他不远的段云楼眼中,后者从踏上穿云舟之时便一直观察着陆寒的举动,虽然也偶尔将不怀好意的目光移到柳凝芝的脸上,可他还是将重点放在陆寒的身上,毕竟这个小不了自己多少的家伙,实在给自己带来太多的意外。
陆寒不去理会一旁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他很明白,不论是自己,还是段云楼,在一段时间内都无法给对方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有在今后的修炼中,走的更快一步那个人才能给对方带去直接的威胁。
至于已经靠在自己肩头沉沉睡去的少女,之前倒也没有太过激的举动,毕竟再痛恨段云楼,在青袍道人这位修仙者的面前,她还是懂得注意分寸场合的。
“前方便是淮岭山脉,我青灵宗的山门便在此地。”青袍道人头也未回的突然开口,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又像是对身后的六七个少年所言。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醒了后面除陆寒和段云楼之外的五人,这几人都在强撑了一整夜之后便各自东倒西歪的睡着了,此刻个个睡眼惺忪,揉着眼睛。
道人也不以为然,继续开口:“到了宗内先休息一日,明天正午后会有人领你等去大殿,掌门师叔将亲临介绍两日后的测试内容。”
那几个刚睡醒的少年,也已醒的七七八八了,包括陆寒和段云楼在内的全部七人皆是站立着四下张望。此时穿云舟早已进入了淮岭山脉的范围,虽是在迷路中穿行,却也能隐约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段曲折迂回的山谷,两侧皆是由高逾千丈的山峰连绵而成。自进入这个山谷以后,穿云舟的飞行也降到了百丈高度,此刻也是能将谷底的风光尽览,有点出乎意料的事,这山谷之内既无河流,也无林木,竟是满满的一片草地,给人以极为开阔的感受。
又飞行了半刻,周围的雾气已是逐渐稀薄的几乎可以不计。
“好大一座山峰!”也不知是哪个少年,忽的惊叹。
其实不用他开口,其他之人也全都发现了前方的巨峰,就在方才天空一暗,大家以为乃是变天之兆,却在定睛一望之后便个个心中大震,竟是一座万丈巨峰立在前方谷口,将这一片天地遮得犹如黑夜一般!
“山门已到,你等切记要慎行谨言!”青袍道人忽的话语一寒,朝脚下几个点指,口诵一道法诀,便是将飞舟缓缓了降落下来,停在了离巨峰十数丈处。
将已化为黑木牌的穿云舟重新收入皮袋,道人又朝腰间一摸,手中便是出现了一枚淡青色令牌,上面清晰的镌刻着“青灵”两个古字。
就在几个少年都还愣愣的看着巨峰上只是一片山林,却毫无楼台殿阁而心生疑惑的时候,却见前方空无一人处空气忽的一阵模糊后,竟渐渐出现一名二十余岁的白净青年,还满脸含笑的冲着几人走来。
“原来是田师兄!”白净青年一到近前便是朝着青袍道人一合手,听称呼仿佛还颇为熟悉的样子。
“哈哈,竟是苟师弟,师弟可是就未当值了啊,算算日子,你我兄弟上次见面都是一年前的事了。”青袍道人也是一副见了什么至交好友一般,极为热情。
“唉,只因家师有命,小弟跑了一趟大魏国,去宗内新开的一间灵药坊传句话,这一来一回就用去了一年的时间,苦差事,苦差事。”白净青年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仿佛是真受了不少苦的样子。“咳咳,原来如此。这些是今次永州,徽州两地的新招弟子,为兄还要回执事堂给丰师叔复命,便不多做停留了,这是在下的令牌。”青袍道人指了指身后,又将方才取出的淡青色令牌往前一递。“小弟还信不过师兄吗?”青年嘴上客气,手却是一点也不客气,将令牌接过来翻看了一下才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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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应师叔
“什么东西,得了便宜在这里卖乖,不还是因为有个筑基后期的好师父么,至尊是不愿与其争罢了,否则宗内那么多好差使能轮得上你!”青袍道人心中腹诽,原来他与这苟师弟只是面和心不合,不过也是嫉妒心作祟罢了,若是自己能选,恐怕还巴不得也拜入那位筑基后期的吴师伯门下了。
“愣什么!赶紧跟上,若是误了时辰,让你们一个也没好的!”道人心中想着事,一开始也没注意身后的少年并未跟上,此时回过神来,才发现一众六七个人竟还杵在好几丈外,不由得心头怒火一盛,话语也严厉起来。
“是!”
“是!“……
包括陆寒在内的所有少年皆是一惊的连连应是,纷纷快步跟了上来。
也不怪他们愣神,毕竟方才在进入一道透明的几乎不可见光幕后,少年们被突然呈现在眼前的恢弘景象给完全震住了。这哪里还是一座山,简直就是千百个楼台殿宇所堆成的巨城,一座建在万丈山峰上的巨城!
一座足可以容纳千人的大殿中,上位之处稀稀落落的坐了四五个人,此刻正在低语交谈着什么。
其中坐在殿中主位上之人,身着一袭皂袍,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生得一副正气之相,但见他面圆耳大,唇阔口方,双目开合间烁烁自威,英武非凡!此人正是青灵宗现任掌门,项愠枫。
忽然,一道火光自殿外飞入,径直来到了项愠枫面前便化为了一道符纸幽幽飘落下来。
堂下数人见此熄了话语,纷纷看向主座之人。
数息后。
“丰师弟,人已到齐,将其他新纳弟子都召来吧。”原来刚才的那道符箓乃是值司弟子发来的传音符,项掌门将神识一探其中后便得知了自己的徒弟田越,也是此次接引新弟子的最后一人,一刻前已到达宗内,于是他便冲着一名留着三绺髭髯的中年男子一声吩咐。
“是,掌门师兄。”中年男子略一拱手,便是出了殿外。
“看来比预计还要顺利一些的,掌门师兄,到了这个时候了,总该给我等师兄妹解释一下为何一定要提前进行新弟子的测试了吧?”中年男子走了没多久,殿中一名看着只有三十四五岁的紫衫女子开口道。
听到女子开口,其余几人先是一愣,接着便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主座之人。
“唉,不是为兄故意要隐瞒此事,实在是不敢随意将个中缘由告知各位的。”项掌门面露一丝难色,抱歉的看向几位同门。
“莫非是……”紫衫女子面色一凛,接着生生的将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
“哼,既然猜到了,怎么就不敢说出来啊,明丫头,你这性子倒是越来越圆了。”此时,一名鹤发童颜的白发白须老者从殿外缓步走来,跟在其后的正是方才出去的那名丰姓中年。
见到此老者,殿中原本一个个还端坐的几人纷纷躬身而立,就是项愠枫这名青灵宗掌门亦是如此,快步来到数人最前朝着老者一躬身。
“师侄等见过应师叔!”
“嗯,都坐下吧。”老者径直到了殿中主位坐了下来,随意扫了一眼下面诸人,便是一摆手的说道。
“谢师叔!”几人纷纷落座,包括那名最后跟进来的丰姓中年人,也坐在了稍靠后的位置上。
这名鹤发童颜的老者,竟是青灵宗的三名凝丹期长老中的一位,名唤应施成。
“老夫今日前来,主要是有两件事要说一下。凌丫头啊,你刚才不还问为何提前新弟子的测试吗,此事乃是我吩咐项师侄这么做的。三日后,我与枯师弟有事要离开宗门,而岑师兄正在冲击后期的关节上,想来一两年内是无法出关了,那幻灵塔的驱动对于你们来说又太勉强了一些,这项测试也只能是提前到我和枯师弟离开前的这两日进行了。”老者微微一笑,缓声说道。
“什么,师父竟开始冲击凝丹后期了?”又是那名紫衣女子,在听完堂上老者的话后,满脸惊愕的脱口问道。
她可是知晓自己师父主修的乃是一门威力极大的功法,在同阶修士中罕有对手,只是这门功法的缺点便是修炼速度慢的出奇,而在进阶突破瓶颈时的成功率也很低,若是师父真能突破到凝丹后期,想来在北元附近数国的修仙者中,战力应是能排进前三之列了,到了那个时候,青灵宗的地位也将水涨船高一大截,各派的地域资源分配想必也要有个不小的变动了。
堂下的其余几人也存了与紫衣女子差不多的心思,只是他们可不敢如此女般大胆随意开口应老者的,毕竟老者口中的岑师兄就是此女的师父,她的身份地位虽说不及掌门师兄,可比起自己几人还是要高出一分的。
“没错,岑师兄确实在三个月之前便开始冲击凝丹后期了,不过并不是因为师兄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是他的寿元快到了,再不尝试突破,怕是再没有时间了。因而师兄此次成功晋级的几率不超过三成的,唉……”看着堂下几人均是兴奋异常的表情,老者脸色却有些落寞的说道。
“师叔,师侄一年前最后一次见到师傅之时,他老人家亲口对我说还有至少三十年的寿元,怎么?”紫衣女子听完老者的这一番话后,犹如当头一盆凉水,将此前的兴奋和激动直浇得冷冰冰,瞬间是荡然无存。
“唉,半年前,岑师兄在参悟一部对神识修炼大有益处的功法时出了点意外,差点便要走火入魔,虽说最后极为惊险的平安度过,可师兄的神念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损伤,而这次意外也使岑师兄原本所剩不多的寿元更是损减了十之八九。原本冲击凝丹后期倒也无需两三年时间,可岑师兄主修功法又是十分强悍的那种,冲击突破瓶颈的时间较寻常修士要多出一大半还不止,那么剩下的时间就真的不多了,无奈只能立即开始尝试冲击凝丹后期了。”老者苦笑一声,也毫无隐瞒的将详情给自己的这几位师侄解释了一番。
其余之人早已是心生悲凉,让这原本就空旷之极的大殿更多了几分凄寂。
“好了,你等也无需太过沮丧的,毕竟在此种危况下,还有两三成的进阶希望,已属不幸中之大幸了,原本就算无此意外,想来师兄成功进阶的几率也不过四成之数的。下面我来讲一下第二件事,此次我和枯师弟外出,乃是去天阙山参加三十年一届分宗大比前的会议。你等几人有些是近三十年才筑基的,此前又未参加过主宗的入宗选拔测试,因而可能并未听说过这分宗大会,毕竟宗内筑基期以下的弟子是不会被告知此事的,老夫就大略解释一下好了。北域十九国,修仙门派数以百计,修真家族更是不下千数,这些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