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之灵魂伪装者

重生之灵魂伪装者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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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将倾力而为,这点你不必担心!”

    “……好,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大半!这件事还是等见面再谈!”

    “对了,在康复院感觉还好吗?听说,最近你和香奈儿医生打得挺火热!如果需要,等事情完结之后,我不介意充当一次媒人!”

    “呵呵……老狐狸,果然是你的地盘……没有,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当然不是,我只是在向香奈儿医生请教一些欣赏世界的角度,仅此而已。哈哈,说吧,有什么指令,我想大清早你不会如此无聊!”

    “没错……苏绚,我希望你今天去一趟维也纳!”

    “是关于第二件事?”

    “是,帮我找到深海凤凰打探机枢下落……具体情况还是等你拿到资料再说!四天后,那边有接头的人!”

    “等等……安全吗?”

    “没有问题,放心吧!接头不知道你的身份,而且……在列车站储物箱里放了必要的工具,密码我会发到你手机上,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四月芳菲的清晨,就开始于一个电话。

    吸了支烟,苏绚从花园里走出来,两个护士神情凄伤地从特护间经过喷泉,见到苏绚点了点头。

    “苏,今天感觉怎么样?”

    系白丝巾的女护关切地问了一句,然后吸着鼻子嗅了嗅,扫除忧伤的表情促狭道:“泰伦斯先生可是特别吩咐院长细心照看你,要是主任知道你抽烟了,香奈儿医生又要挨训了!”

    “不会的,今天我就要出院了,可怜的香奈儿也解脱了!”苏绚环顾四周,寻找香奈儿的身影,每天这个时候,那位矛盾结合体总会在苍松翠柏密植的花园里找个无人的角落羞答答浅唱一段醇厚的国粹,昨天躲在假山里面抽烟可能是被发现了,被她一曲“羽扇纶巾,四轮车,快似风云;阴阳反掌,定乾坤,保汉家,两代贤臣”堵在空荡荡假山中,足足憋了半个小时的暖流,才听她咿咿呀呀程式化地用英语总结了一句,“明日复看今朝,端中这空城—城—城,计!”

    今天一大早,先跑了趟卫生间,这才猫进假山,结果等了半天,敢情那位很有爱的小女人不来了。

    女护士理了理短发,带着揶揄的口气取笑道:“别看了,香奈儿在雪莉病房,今天没空查你岗!”

    “我会怕她吗?再说我是毕业生了!”

    一句话,逗得两个护士笑了起来。

    “苏,祝你一路顺风!”两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由衷地对着这个异国青年伸出了手。

    苏绚感恩的点点头,与她们相握。

    医生这个职业的确很伟大也很寂寞,从不忍学会残忍再到强忍,来来往往经历了不知多少缘起缘灭,终究练得了这番泰然处之,其实那段心路历程需要的坚毅和仁慈是弥足珍贵的,他们比教徒更像上帝安排在人间的使者。

    一路走到雪莉的特护病房外,正看到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娉婷盈立,对着小女孩说些什么,苏绚也没有打搅,而是静静地欣赏着晨光之下的雏菊绽开。

    也许,香奈儿是记忆里最算不得漂亮的一个,但是她无疑是最令他感受到生命美好的一个,坚强,乐观,温和,这就是她,阴暗无法遮盖的女孩。

    走出病房,香奈儿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梢,戏谑道:“咦,今天不在那窝着了?”

    “窝了许久,不见动静,这不是特意派响马打探嘛!”

    “光杆司令亲自出马么?”香奈儿贴着他的肩膀嗅了嗅,“罚你去做一百次深呼吸!”

    漫过她的一缕光线悄悄掩在门里,香奈儿蹙了下眉,写下记录。看到苏绚还站在面前,眯了眯眼睛。

    “我已经毕业了,香奈儿!”

    “哦!”或许有什么心事,她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苏绚拍了拍她的肩膀,“香奈儿,我离开的时候到了!”

    倏地,她捏着笔的手指紧了紧,不过很快露出笑脸:“原想着你还会住一段时间……不过,嗯……体检已经没有问题了,我批准你可以毕业,那么,苏……祝你一路顺风!”

    香奈儿伸出手和苏绚的手握在一起,紧了紧他的手背。

    “你也一样!”

    苏绚退了两步,挥了挥手,“保重!”

    “等一下!”

    就在他转身走出大门时,香奈儿跑了过来,她将那天傍晚两个人在查理大桥的合照从钱夹里取出来,递给苏绚,“身在一个一生也许只去一次的城市,留下点什么印迹是人的寂寞本性,苏,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这个就留做纪念吧!”

    犹豫了一下,苏绚还是接了过来,“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香奈儿医生,在你身上我学到了很多!如果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她有着淡淡蚕沙的颊上浮现出两个浅靥,用面前这个清爽的青年不曾讲过的中文轻轻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是曾经的写照,也将是以后的写照,在满是雨花石的沙滩上,她不是已经做了选择?流年一祭,已是芳华杳杳,能做的只有忘记背后,努力向前吧!

    看到苏绚莫可名状的表情,香奈儿撩起遮着眼睛的一撮刘海,将她印着宁静倒影的那双明亮眼眸弯成了月牙,“这是我家乡一句祝福的话!苏,再见!”

    在他胸口处敲了一下,香奈儿转身向着下一个病房走去,阳光温文尔雅划过,收容了她的感伤。

    ※※※※※

    经过六个小时旅行,到达维也纳北站已是深夜,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打在玻璃窗上,湿漉漉的一片模糊,抬头仰望玻璃穹顶,罩着一层雾气。

    刚过冬季的寒雨、晃眼而有些不真实的高压钠灯、黑黝黝散发着热气的铁轨,这副情景很像九七年时第一次跟着养父去北京。只是岁月荏苒,再找不到当年那种对陌生城市繁华和厚重新奇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天气和时节的缘故,刚过冬季的维也纳并没有如想象之中呈现出的蓬勃朝气,要不是车站里拉小提琴的艺人,他差一点忘记了这里就是传说中音乐天才如过江之鲫的天籁之都。

    恭敬地将十欧元放在地上的宽檐帽中,蓄着金色胡须的男人点了点头,继续沉醉在一支伊扎克帕尔曼曾经演奏过的名曲《一步之差》之中,苏绚闭上眼睛,默默回味着那段与叶月两小无猜的时光。

    这首曲子还是在《闻香识女人》中最初偶然听到的,艾尔帕西诺饰演的失明上校在纽约舞池中与女主角翩然而舞的那一幕隽永画面曾让叶月泫然泪下,背景音乐就是《一步之差》,这支略带贵族气质的小提琴曲抑扬顿挫高调而内敛展示了踩着探戈舞步的女人对舞伴高傲而羞怯的矛盾心理,仿佛十六岁圣诞夜她将初吻献给潘神的忐忑。

    那架老唱片机也许早已被时光遗忘,不过那支经久不衰的旋律早已铭刻在心。苏绚吹着口哨,翻开手机慢慢向着储物箱走去。

    第三十五章难料

    “四天后午夜,维也纳中央公墓小教堂!”

    一张小卡片上潦草地写着几行字,苏绚看完后撕成碎片。

    储物箱里,除了这张卡片还放着一个便携式旅行箱。

    苏绚一提,份量不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无法驾驭这箱子里隐藏的东西,而且没有生命的东西摸起来本身还存在排斥感,人性向暖,那是从出生便烙印在生命里的痕迹。

    希望用不到吧,两世为人的荒谬这一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拉开拖杆,苏绚拖着箱子向车站外走去,早已等待在车站口的计程车司机终于等来了一单生意,殷情地为苏绚将行李放在了后车厢。

    “去哪里?”

    “先兜一圈!”这个时候全无睡意,苏绚不想在人流繁杂地带寻找住宿,保不准哪个不开眉眼的扒手会盯上后备箱的家伙,干点令自己和别人都难堪的事,而且人群层次复杂的地带巡查和暗探也比较多,万一“人赃俱获”惹到的麻烦恐怕不止一点点,简直是百口莫辩。到时再指望玫瑰十字团会和奥地利警厅交涉释放自己吗?

    苏绚自己都觉得有点怪诞。

    几百年来阴影一直在试图融入世界体系,但是就像黑暗和光明格格不入一样,这个过程遭到了一次次的抵制,即便是被罗斯福总统崇高荣誉洗礼而生的中情局也不可能摆脱阴影的本质,成为了藏着掖着秘密的议员和大佬嗤之以鼻拿来攻讦的对象,归根结底还是利益侵犯的原因。

    光明与黑暗接踵而来,就是阴影与世界体唇齿相依实质,这有点像嫖客与妓女的关系。披着伪善面具的政治家军事家无一而不往的笼络阴影中的势力化为己用,却不想想潜移默化下阴影已经作为个体打入了政治经济体系中,甚至在许多地方和步骤上成了这棵参天大树的根基。

    盲目撇清关系的大佬们一边快速chou插达到一边意滛着下一个对象,却还要同时冷酷地立一座牌坊标榜两袖清风,其结果就是貌似父系社会本质下的种马世界体已经被阴影这个表子勾搭的色授魂与,而阴影中存在着思想和野心的代表就向着色艺双绝卖艺不卖身的大境界涅槃下去,直到有一天这棵大树分崩离析……

    等到那天或许是该翻翻启示录的时候了。

    冷冷的夜风携带着雨点从窗口溅入,苏绚映衬着霓虹的眼眸不停变幻,从泰伦斯的形容以及近来发生的事,他隐约能感觉到什么,难道和“圣修会”有关系吗?

    摇了摇头,摒除了这些遥远飘渺的思绪,为今之计先将这东西存放起来比较安全,离着接头时间还有四天,总不好时时守着它。

    “这里什么地方存放行李比较安全!”苏绚点了一支烟问道。

    司机从反光镜里瞧了瞧,略带谨慎道:“苏黎世银行!”

    做这一行的十有都有点见微知著的神棍本领,特别是在鱼龙混杂的世界之都,林子一大什么鸟都有,排在世界前列的通缉犯没少在维也纳出没的历史,所以这个城市的计程车司机也算警视厅的半个眼线,或许是刚才自己的口气有些大意惹起了这个男人的怀疑,看到他捏着对讲机有些犹豫,苏绚笑道:“我装了一颗核弹,放银行时填单子怎么写?”

    “核弹?嘿嘿……那你来维也纳做什么,你是不喜欢海顿,还是对施特劳斯不满?这屁大的地方值得扔颗核弹才见鬼!”司机释然地取笑道,“要是贵重的东西我建议你放在国家歌剧院旁边专门的储藏所!”

    “大麻也能放那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你别看出入国家歌剧院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实在他们光鲜的皮囊下藏着的都是狗娘养的表子情操,我就亲眼见过好莱坞的大明星将大麻放在那地方……你要装的真是大麻放过去也没问题,安全有保障,不过前提是自己用!”

    苏绚将一支烟递过去,“好,就去国家歌剧院吧!”

    北站离内城不远,反差却像两个世界,让人感受到音乐之都拥有的不只是导游口中的惊心动魄。

    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世界歌剧中心便以罗马式的雄浑体魄呈现在见惯繁华瘦高形现代建筑风格的游客眼前,丰饶的艺术气质从雕梁画栋的淡黄|色大理石和水晶灯光下栩栩如生漫出,犹如当年文艺复兴时期的才子,要不是一辆辆产于千年后的大众牌车子充斥在街道和停车场,谁会知道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今晚上好像是……是《魔笛》和《唐璜》,不过看时间该散场了!”打开收音机的司机接过苏绚递上来的钱,不忘为这个钟爱的城市宣传道:“看到那5尊歌剧女神的青铜雕像了吗?英雄主义、戏剧、想象、艺术和爱情,朋友,希望你在维也纳找到属于你的美好,晚安!”

    苏绚紧了紧风衣的领子,拎着那只够份量的皮箱,向着伯特那储藏所走去,陆陆续续的车流让这片区域拥堵异常,他不得不小心谨慎,躲避着人流。

    在一辆保时捷卡宴旁边,两个中等身材的亚裔男人手里拿着未点燃的烟正在闲聊,见苏绚过来,随口用日语套了一句近乎,发觉苏绚没有反应,又用蹩脚的中文叽歪了一句,“先生晚上好,麻烦借个火!”

    苏绚转过头,茫然地耸了耸肩,用英语回答:“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

    两个穿着干练西装的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染着浅黄|色头发的男人拍了拍同伴,看样子他的英文水平不过关,于是另一个领带扎得中规中距年龄约摸二十七八的青年礼貌道:“先生请借用一下打火机,这个地方连个卖打火机的地方也没,我们……”

    苏绚心有旁骛,不想节外生枝,干脆将火递了过去,借着文艺复兴时期造型的路灯灯光,他发现卡宴车里副驾驶位置还坐了一个女人,她见同伴和陌生人交谈立即摇下了玻璃,有些愠怒地喝了一声:“洋介,你干什么呢!”

    苏绚眉心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刚要迈出的脚生生停了下来。

    “不是日本人!”洋介将万宝路揣回西装口袋,摆了摆手。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做出格的举动,就给我离职!”女人瞧了苏绚一眼,眼波自然流转,那一瞬间,一句话突然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松井人虽然严厉一些,但是却是很尽职责的!潘神,有她在我身边看着,有哪位勇敢的男士敢打扰我?你没听说过吗,眉心长朱砂痣的女人外冷内热,松井对我好,又能帮你免费看住我,你这人不付人家薪水就罢了,怎么像个小女人一样促狭……”

    这段话发生的时间是二零零七年四月一日,那是第五封情意绵绵的信被叶月依织的助理松井扣下后,静静在地中海一个小城医院养伤的潘神所发的抱怨。以他的涵养和城府居然能被人刺激到那副模样,可见松井的可恶……

    时光飞逝的四月初,维也纳歌剧院外路边一辆保时捷卡宴里眉心带着一颗朱砂痣的女人就这么没征兆地出现在面前。

    这个让无数拥趸和道貌岸然的花花公子碰的灰头土脸的女人果真够味!

    苏绚有些颤抖地取出一支烟点上,强劲的焦油和尼古丁只钻大脑,熏得他微微有些迷蒙,绵绵雨丝敲打在地上的声音就那么慢慢铿锵起来,而远处摇曳着灯光的歌剧院大门络绎不绝的人潮中仿若有一袭明净身影在孤单行走……

    第三十六章维也纳冷雨夜一袭明净之雪

    叶月依织无限期告别歌坛去进修的消息几乎成了新年娱乐圈界最大的事情,终日忙于追查八卦新闻的狗仔们端着相机满世界跑就为了拍两张足以将一家小报社变成旗舰媒体的绯闻照片。在黑市上一套叶月依织的床照飙到了十五万美元,至于视频的话差不多可以在那个数字后面加零了。

    苏绚休养期间,大致上没有漏掉狗仔们对她的碎碎念。

    当年追拍戴安娜王妃的生活的名记“大卫杜夫”从去年早期开始用了十四个月时间收集整理资料撰写了一套叫做《浮生记》的书,分为三册,第一本是描绘戴安娜从一个平民女子到王妃的蜕变;第二本讲述了他眼中的迈克杰克逊;而历时最久的第三本是关于叶月依织的。

    苏绚在康复院的时候,仔细地翻了翻。

    第一本他没有什么发言权,有几张戴安娜尚未曝光的照片倒是挺引人瞩目,算是分客观地将戴安娜的平凡和亲和展示在众人眼前,可以看得出大卫杜夫对戴安娜的惋惜和身为记者自责和内省。第二本则有些尖刻,充斥着一个优越家庭出身的白人狭隘,比起第一本落了不少份量,也最为流行乐歌迷诟病。

    最有趣也是最令他关注的第三本,刚刚问世不久,在亚洲市场还没有正式出售,苏绚看到的那本是英文原版,那一晚他熬了通宵,将最耗时的内容读完,又笑又气。

    很多子虚乌有的事情被“这支烟”描绘得就跟他在现场一样,特别是对叶月依织的三段恋情绘声绘色的描写,令自己也不由身临其境地代入了,当然作为噱头少不了同居、情爱等一些敏感词汇。从日娱那头捕风捉影搞来的八卦也被这位大师润色,《天国》这首歌首当其冲遭了殃,被他浮想联翩地做了臆断,说叶月的初恋死于血癌,而且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杭州诗人,看到这个地方,苏绚眼泪都冒出来了,那么牛叉震动整个阴影的基纽神话被日韩电影中最最狗血的白血病给搞死了。

    悲剧!

    第二段恋情,更为离谱,大卫杜夫在书中信誓旦旦的表示,一个有着两千年背景的贵族豪门中的长公子看上了她,而且叶月芳心默许,不过因为对方家族里严苛的规矩戒律,使得这段姻缘如流星稍纵即逝。

    第三段感情则是传言世界上最俊美的花花公子,未来传媒之王岩月擎和叶月依织正在恋爱,叶月暂别歌坛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订婚的关系。

    全书将叶月的许多秘密都以杜撰的方式抖了出来,引得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阵疯狂,在这个无图无真相的时代难能可贵,足以说明这位平民天后的号召力。

    在全书最后一句总结的话他还替叶月先天下之忧而忧了一下——

    后基督时代的新信仰!

    ——大致说到了一些清醒派歌迷心里。

    不管本书是不是有些夸张,言辞凿凿确有独到之处,把握了年轻人心中对偶像的好奇心理,反正这本书不知引得多少为找寻叶月踪迹的游客被骗到英国、法国和中国,但是谁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在四月的维也纳一场歌剧后的冷雨夜,谁能想得到那位丽人竟然就在这个莫扎特、舒伯特、贝多芬等大腕所钟爱的城市。

    苏绚一瞬间百感交集,夹着烟的手有一些发颤,那两人则继续小声用日语交谈。

    “小姐真的跟岩月擎去了餐厅?据说那可是出了名的风liu公子!”

    “岩月擎到底有多大?三十几了?看照片好像二十岁的样子,正是情场杀手的黄金年龄,我真有点替小姐担心!”

    “担心什么?现在的女明星哪个不是谈过好多场恋爱?聪明的早把第一次给了喜欢的人,其他上过床的男人就跟贴标签一样恐怕都记不得了……”

    “混蛋,洋介,怎么这样说小姐?不用让松井助理听到了,你现在就可以滚蛋!”

    洋介色变。

    “妈的,我又没说小姐,那些庸脂俗粉怎么可能跟小姐相提并论,我是指媒体的臆断,那群王八蛋成天就盯着小姐,巴不得发现点什么!”

    交通流畅了一些,洋介扔掉烟蒂。

    “所以,松井助理也反对小姐答应岩月擎那小子的约会,哎,但是这几个月小姐仿佛变了一个人,谁能拗得过她?时间不早了,否则飞机要误点,我看咱们还是绕过去,让松井助理催一下,在餐厅门口等着吧!”

    卡宴融入了车流之中,苏绚同时转了个方向向西面的餐厅走去,岩月擎?这个名字似乎听过,花花公子吗?

    苏绚将手中的烟盒捏瘪,扔进了垃圾桶。

    ……

    “请问,先生,您预定了位置吗?”

    刚到餐厅门口,就被服务生挡在了外面,奢华而富有艺术气息的餐厅里一盏盏吊灯分外炫目,可以想象得到安保人员和服务生为何这么警惕,若是守不住名人的秘密那是给整个维也纳餐厅抹黑,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可没有多少绅士涵养。

    苏绚拎着箱子,退到了厅门外的宽阔地带,思索着第一次见面应该以什么作为开场白。

    思来想去,他决定以潘神邻居的身份至少将这条线搭起来,一是试探一下叶月是否知道潘神死亡的消息,二是……

    暂时还没有想到。

    真是麻烦,一遇到这个人和这个人有关的事,潘神那部分慎密冷静的系统就像关闭了一样,肾上腺素急速飙升,这么冷的天气手心里不住渗出汗渍,让人费解。

    约摸等了一刻钟,一袭窈窕身影从偏门走出来,在两个健壮男人的护送下向停车场走去,因为伞撑得很低而且又罩了一副大风镜,所以看不清脸,不过那抹身姿却一如梦中的清丽佳人。

    苏绚拉着行李箱一路小跑跟过去,穿越了半个广场,才在一辆宝马七系前融入了这个女人全部的身姿,那一刻他有些失神。

    女人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像一颗击在平静潭水中的石子,瞬间泛起了一晕又一晕的涟漪——

    “月,你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高跟鞋?难道成了名就看不上我这个小工程师送你的牌子了?虽然只是伯百利……”

    “虽然只是伯百利……嗯,嗯……”叶月漫不经心的口气一下子浇灭了他满腔热情。

    “我看到了,柜子里放着的克里斯汀·迪奥,香奈儿,不错,那些人有的是钱,一天赚得比我一辈子都多,我让你感觉掉价了吧……”

    一句话刺痛了两个人的心。

    叶月眼窝里有一弯闪亮的泪珠打转,她勉强笑了起来:“分手吧,潘神……”

    “梦想似乎永远抵挡不过现实……”捂着还在渗血的伤口赶了上万公里,就是为了她24岁生日,却没有想到换来的居然是这样一句话。

    他何尝不是内心骄傲的人?皇室、贵族、总统、暴君,就算是呼风唤雨的中情局站在他面前又能如何?谁能盖得过他的桀骜不驯?可是,他将睥睨世间的荣耀权柄藏在心底最深处却只为了让这个在有钱人眼中只是玩物和征服对象的女孩感受到一个公主的对待!

    当几个蠢货指着他送给叶月那把价值超过三辆法拉利跑车的小提琴嘲弄他品位低俗时,只是她一个愿与他一起承受攻讦的眼神,他便甘之如饴地哼哼哈哈一笑置之,谁又能知道这把令最顶尖收藏大拿趋之若鹜视如珍宝的小提琴居然被他动了手脚失去了本真?

    他要拿世上最好的东西献给她,却不要她有半点负累,十几年一直如此。

    潘神扬起的手无力的垂下,对别人,无论男女老幼,他从没有心软过,一切羁绊者唯有湮灭;对她,却连一记耳光也落不下去,甚至一句责骂的话都比刀子刺入胸口难以忍受。

    “好,分手吧!”

    最后一句话他是这样说的,心里想得却是如果哪个男人让你落泪,就用一百倍的痛苦加诸其身,不管是王公贵族,也不管是亿万富豪,除非他有本事躲在耶和华床下。

    潘神眼眸里的黯淡和叶月瞳子里的神采形成鲜明落差的时候,她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猫蜷缩在他的腿边,哭得一塌糊涂,“永远不许再提那两个字!”

    叶月将柜子拉开,里面二十几双顶尖牌子的高跟鞋甚至连商标都没揭,她不停地抹着眼泪,将潘神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抱在怀里,委屈的声嘶力竭:“为了你,我一辈子都不会穿高跟鞋!”

    一辈子,多么动听悱恻的承诺。

    为了,只是为了让他可以如十三年前那样永远俯视自己……

    第三十七章莫测

    几盏闪光灯从停车场鱼龙混杂的车内亮起的时候,苏绚急忙转过了身,向跑来的方向追去,身后传来的惊呼与推搡争执的声音渐渐吵醒了疲倦的归客。

    不过只是一场空欢喜而已。

    真正的叶月已经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朝东边的走去,比起身后那位走进车内的时尚达人,这个新星显得质朴了许多,灰白色的连帽防雨衫戴在头上,翻起的高领毛衫遮住了鼻子以下,没有奢华的珠光宝气,也没有因参加过多商业活动习惯而成的做作身姿,她就像路过的风景一样,平凡又平静地走过雨水荡起涟漪的街道。

    不远处,司机所说的行李寄存处灯光闪烁,从国家歌剧院出来的观众形成了一脉人流,向着旅馆、餐厅、各式各样的地方聚合,离散。

    苏绚走进大门,立即有殷情的服务员迎了上来。

    “请问是办理长期还是短期寄存,是行李还是珠宝!”

    “行李箱!”苏绚一面盯住叶月和秃顶男人的身影,一面说道。此刻,他清楚两件事,第一,叶月应该在取完东西之后跟着助理松井以及那两个貌似有两下子的保镖去维也纳国际机场,至于下一个目的地是否真如大卫杜夫杜撰的法国田园的乡间别墅,谁也说不好;第二,他不能离开,起码在完成许诺泰伦斯的第二件事之前,他不能离开。

    所以,他可能只有短暂的几分钟跟叶月依织接触,摆在面前的问题是,该采取什么样的搭讪技巧去攀谈,很明显遮住大半个脸的叶月亦鹋简练,冒昧地认出她?

    有点荒诞!

    除非是那个两小无猜的人。

    苏绚眼神略微游移,忽然发觉两个身着大衣的男人在嘈杂的大厅徘徊,时不时用手按一按躲在高领子下耳朵,两个托着行李箱的西亚人引起了他们的警觉,苏绚看到褐色风衣的留着铁青色胡子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可以伸缩的金属竿子,竿头有一个吸盘,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对着行李箱麻利地扫过,然后一抖手那东西就像钢卷尺一样缩回衣袖里。

    “先生,麻烦您到这边办理一下手续!先生……”

    “请稍等,我先去趟洗手间!”

    苏绚在穿褐色风衣的男人走过来前,拖着箱子钻进了洗手间,锁上门锁,他心内一阵起伏。

    情况不对,气氛也不对,从上出租车那时就有问题,按道理,司机的警觉性不应该这么高,除非是上面下了协查通报。

    奥地利自从九五年加入欧盟后,无论联邦侦探还是设备都有了十足的改进,刚才密探手里面拿着的东西应该是红外探测仪,至于性能看他笃信的表情就能猜到大概,莫非维也纳又有江洋大盗光顾了?

    拎着这个箱子实在有些危险,要不然扔了吧?

    就在他犹豫的功夫,卫生间大门被推开,两个操着中文的男人哼哼唧唧走了进来,“妈的,那小妞不好!”

    “那不好了?胸部挺大的,下面让随便玩,外国娘们就是比中国的爽!”

    “爽你妈!松松垮垮的好个屁!”

    “得了,欢哥,后天事办完了,回了东江我请你盛世年华玩一条龙,群p,中不?”

    “瞧你那点出息……”

    “嘿嘿,我这不是没出息才跟你混么,说实话,挺感激老哥你的,没你我这辈子都不知道国外一张‘票’值一百万!”

    “嘘——别你妈逼扯那没用的!完事没,完事就滚!”

    “稍等稍等,最近几天玩多了,我看得吃点东西补补……对了,欢哥,我突然想起来两个月前在盛世年华一小地痞给我吹嘘一逼事,他说他搞了个大学妹……”

    “盛世年华又不是没有,要多纯情有多纯情,三千可以双fei,老子玩过未开苞的,那小兔崽子搞个大学妹有嘛的显呗?”

    “啧,欢哥,你玩的那不是艺校卫校之类的?这年头表子学三个月也能读大学,那都什么货色,野鸡没名大学,听龙子那小兔崽子说,他钓的可是江大校花,是江大啊!”

    “切,有没你说得那么神?”

    “,那女的照片我看了,贼水灵一妞,比你想上的张柏芝还有小枫枫还、还漂亮……而且据那孙子经验,女孩还处着呢!不是兄弟吹,一看那女的照片,我下面这货就挺了……欢哥,你不信?操,……死了娘的哄你!”

    “……那小流氓钓上了?”

    “哈,钓个毛,听人说偷鸡不成蚀把米,挨了一酒瓶,脑袋上!那种不敢像咱兄弟玩大的人粘人倒是有一手,折腾了不少好货。不过现在,还真说不好,要是女的没个靠山……”

    “操他姥姥,后天完事了赶紧回去,那瓜皮要是破了那妞,直接把他老二剁了……温良的,你把老子的火又勾上来了,快,快,回旅馆……傻货,把火柴盒拿上,你干事能不能手脚干净点?”

    “算了,掉池子了,没事老大,水一冲准安全……”

    窸窸窣窣一阵流水声,卫生间又归于寂静。

    推开门,苏绚走了出来,来到便池边,只见一盒火柴掉在里面,苏绚抽了张纸巾拾起来,在盒子背面写着“费尔顿24小时连锁”。

    “能保住老二再回去得瑟吧!”轻轻啐了一口,苏绚将火柴扔在池子里,推门出了卫生间。

    看今晚这架势,他决定还是不存行李了,联邦密探很麻烦,尤其军情六处的那些人,靠着欧盟通行证在这一亩三分地确实能够呼风唤雨。军情六处渗透能力强的惊人,即便是当时的基纽毕业学员,宁愿去惹中情局也不愿碰军情六处,传闻是因为一个代号为ss的王牌坐镇,而这张极少有人知道的王牌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渗透进了阴影高层内部。

    苏绚没有忘记导师的那些话,最好不要去惹军情六处,除非你有一千张面孔能经得起他们挖掘,否则能躲还是躲为妙。

    心念一转,苏绚拎着箱子出了大厅,在门口一个报摊买了份《环球》,等着叶月,至于搭讪的借口还是老套点吧。

    差不多十分钟,一身晚礼服的秃顶男人当先拎着一个挎包走了出来,他深陷的双眸警惕地瞅了瞅,才躬身对后面的纤纤身影打了个招呼,双手插着口袋的叶月低着头跟在他的身边,就在苏绚注视着她脚上穿的那双平底运动鞋时,迎面一群谈天说地的绅士名媛之间凸显出行色匆匆四个男人,如果不仔细去看,这四个西亚人真就像从犄角旮旯里爬出来初见繁华的游客,可同是从穷山僻壤小城里走出来的苏绚却明白他们不逞多让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乡棒进城时的不适应。

    耳朵,口袋,腰,手。

    他们的眼光极其自然地落在周围的人这四个位置,就像经过设定的摄像机一样充满了协调的味道。

    苏绚眼皮直跳,心中默念着,叶月快,快点,再快点……

    偏偏这个时候,身后的青年搂着一个女人挤了过来,一边放荡地湿吻,一边从怀里掏出手机,这下恰好与那四个人碰在一起,那款相当名贵的手机摔在了地上。

    “表子养的,连句道歉的话也不会说?”颇有几分浪荡公子哥派头的青年一把揪住当先西亚人的领口,俯视骂道。

    这一句话,顿时引起走到大厅门口那个穿褐色风衣暗探的注意,他按着风衣衣领嘀咕了两句,手便伸进了怀里……

    浪荡青年指着西亚人鼻子大骂贫民狗杂种交配的产物,很痛快地喷着口水,围观的绅士更加剧了他的喷张,他转头傲视,不假思索地宣泄着对这些“有色狗”的鄙夷,充满了激进派年轻人愤世嫉俗的张狂。

    他的理智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溃败,所以当一只黑黝黝的枪管指在额头上时,没有识相地停止粗口,随着一声爆响,他自鼻子以上的脑壳被掀飞了,大片横飞血肉甩了周围人一身,分不清白色、红色还有黑色,而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依旧兀自动着。

    “哇——”

    第三十八章蠢女人

    生,永远不能表达富庶在那些趾高气扬的人身上如何让人鄙夷,只有面对死才可以。

    那个衣着时尚华丽的女人见给她带来无数男友在身旁被爆头,失声尖叫起来,她看到枪口转过来,向后退了一步,一把拉过旁边被怔住的女孩推了过去,期望能挡住子弹。

    兴许那一头如黑丝缎的乌发在满目的金色世界显得太过诡异,警探和西亚人一时间都没来得及开枪火并,直到那女人又将一个因惊吓失声痛哭的褐发小姑娘当作肉盾推来,第一声枪响才开始。

    这群终日混迹在上流社会阶层的贵人们呼天抢地四散奔逃,成为了流弹下的牺牲品,如果让他们重新选择,绝对不会为了根本听不出名堂的莫扎特歌剧丢了性命。

    一些嫌生命中不起波澜的主头一次见到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说实话不好玩,远没有想象中的刺激,鲜活与枯萎,只是一瞬间。

    那个不叫刺激,那个叫残酷。

    “别动,都别动!”两腮刮得铁青的西亚人用枪顶着摔倒在地上的东方女孩头顶,作出手势,警告暗探如果再进一步就会炸开她的头。

    这些人的血腥和血性毋庸置疑,否则他们也不会一接到情报立即全城设下暗点。没想到坏事就坏在那个没脑子的蠢货身上,不但害了自己,还害得这么多人死死伤伤。

    眼见一个人质被控制,作为这组队长的格诺特不禁犹豫了下,现在的优势很明显,对方四个,这边七个人,火力也没有问题,最占便宜的是防弹衣,他很有把握将这几个上了军情六处名单的匪徒剿灭。

    关键是否考虑那个亚洲女孩……

    上面下了死命,必须铲除这几个可能跟包括伦敦地铁爆炸案有关联危险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