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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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君白衣的燕国,对楚央跟本就形不成威胁。

    正如她所言,在这片大陆上,现在只有君白衣可以有资格和楚央对抗。

    与君白衣合作,帮他对抗燕惊云,保住鹰骑军这个唯一可以威胁到楚央存在,是独孤月唯一的选择。

    车队开拔,在御林卫的护送下,君白衣和独孤月的马车迅速离开了守备府,向着西京城进发。

    “怎么样,害不害怕?!”从车窗外收回目光,君白衣淡声询问。

    “在将军在,月儿什么也不怕!”独孤月侧脸一笑,语气天真地答。

    君白衣这边准备,独孤月也没闲着,利用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已经写了一封信,吩咐柳无痕送信到荣记菜铺。

    为了保证君白衣的这一起起义顺利,她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事件,至少可以依靠天下会的力量救她和君白衣出城。

    只要君白衣在,鹰骑军就永远不会散!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轻收臂,将身侧的小人拥到怀里,君白衣轻轻地梳理着她顺直的发。

    “上一次,你帮我按摩时的歌谣很不错,现在能不能唱给我听?!”

    独孤月淡淡一笑,吸了口气,轻唱出声。

    “有些爱像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

    有些恨像是一个圈冤冤相报不了结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

    还将付出几多鲜血

    忠义之言自欺欺人的谎言

    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却无言腹化风雪为刀剑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

    荒乱中邪正如何辨

    飞沙狼烟将乱我徒有悲添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一将成万骨枯

    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随风而下

    手中还有一缕牵挂

    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

    ……”

    这首歌,是她做最后一次任务前回家乡的时候,偶然在出租车上听到了,那个声音特别的歌手,用淡淡的腔调唱出来的曲子,却不怎么知道的就打动了她的心。

    (歌词选自:许蒿《半城烟沙》)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4)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4)

    当时只是心血来潮,随便听听,哪想到却如此应了景。

    她当真就到了这个金戈铁马的时候,要与天下群雄,逐鹿天下。

    轻哼着这曲子,一向冷情地独孤月也不地生出几分感慨来。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好词!”君白衣轻轻重复着她唱过的歌词,“这词是何人所写,可有名字?!”

    “作者是一位姓许的文人,名字我倒忘了!不过这词名我却记得,名字是《半城烟沙》!”独孤月狡黠一笑,“原来那日将军是装睡骗我!”

    轻点她鼻尖,君白衣朗声一笑,“小东西,你敢说你就没有骗过我吗?!”

    “你这马车比起六王爷的马车差远了,即没有吃的,也没有玩的!”独孤月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不必装了,以前过往我全都不再计较!”君白衣正向看向她的脸,“从今日起,我只望你再不骗我,就足够!”

    歪着小脑袋,独孤月带着天真笑意注视着他的俊脸,“白衣,你为何如此宽容对我?!”

    她这一句,半真半假,最主要的目的却是不想正面回答他。

    说谎对于独孤月来说,原本不过就是家常便饭。

    可是现在,面对着这个人一向冷情的男子那对明显透着希翼的眼睛,她却怎么也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简单一个问题,却成功让君白衣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对她如此宽容,就连他自己也想不清楚。

    好久,他才轻声开口,语气里少有地带着几分调侃。

    “也许……就像燕阳说的,我们上辈子真是冤家吧!”

    冤家?!

    独孤月轻轻将脸靠在他的胸口,注意到他右腕上露出袖外的那只圆形疤痕,她本能地探手拉起了君白衣的胳膊。

    “这伤口好像是新伤呢?!”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5)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5)

    君白衣手上的那个伤口已经痊愈,现在伤口处只留下了一个圆形的疤痕。

    “哼!”

    想到那只隔着车洞与他针锋相对的眼睛,君白衣眼中顿现杀气,寒声冷哼,他的手指轻轻地婆娑了一下那个永久无法抹去的伤痕,

    “那个臭小子,一只钉子差点废了我的右手,如果被我抓住,一定扒了他的皮!”

    如果这家伙知道他的伤口是她做的,一定会真的扒了她的皮!

    想到这一点,独孤月不由在心中再次偷笑了一声。

    扯下他的袍袖来,盖住那只伤痕,她只是动了动身子,在他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便瞌上了眸子。

    不是真困,只是想要逃避眼下的这些话题。

    这个家伙,精明的好像一只狐狸,她可不起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露了马脚。

    他的怀抱很温暖,和燕阳身上让人安心的檀香味不同,君白衣身上没有半点香料的味道,只有衣服上那晒过太阳之后留下来的太阳的味道。

    干净,温暖。

    让独孤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穿越之前,幼年流浪时,那永远不会对她白眼相加的太阳。

    只要睛天,它就会毫不吝啬地给她温暖。

    听着那衣衫背后的深厚心跳,独孤月不知不觉中竟然真的睡着了。

    马车轻轻晃动,她的发便随着那晃动婆娑着君白衣的颈间。

    垂脸看向怀中的小人儿,注视着她纤长如蝶翅的睫毛,君白衣并没有将她推开,而是顺手扯了车箱一角的毯子来,盖住了她纤瘦的身子,左手手臂便自然地将毯子并毯下的小人一起拥在怀中。

    他是不能睡得,现在四周都是燕惊去的人,他必须要提着十二分的小心。

    一个无情杀手,一个冷情将军,就这样紧紧相拥。

    马车缓缓地行向未知的前路,前方的尽头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6)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6)

    卧虎谷,是汴梁前往西京的必经之路。

    巍峨连绵的燕山,将整个燕国横割成两部分,穿过虎跳崖下的卧虎谷之后,就是一马平川的落雁平原了。

    天色,有些阴沉,淅淅沥沥地飘着牛毛小雨。

    跋涉了几日,这一千御林军早已经现出疲倦之色。

    转眼,已经是六天过去,行程也已经走了大半,这一路上都是十分顺利,现在又下着小雨,山道泥泞,这些御林军越发显得队伍稀松。

    一场秋雨一场凉。

    这样的天气,湿湿冷冷,总是会让人生出些不快的情绪。

    马车内,独孤月懒洋洋地挑起车帘,目光只是在山谷两侧的山崖上巡视着。

    她的姿态看似慵懒,一对微眯着的眸子里却是闪动着灵动的精光。

    这一路上,独孤月早已经想得很清楚,如果她是燕惊云,一定会想办法设计伏击,绝不会给君白衣入京的机会。

    这卧虎谷,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从汴梁到西京,如果说有什么地方适合埋伏暗杀的话,那里这卧虎谷绝对是首选之处。

    山谷内路径蜿蜒,植树茂密,两侧俱是高耸山崖,宜伏宜击,最不宜逃。

    头发上的簪子她早已经取下来捏在手中,看似无聊地把玩着。

    君白衣精明,她不敢在身上带武器,这簪子便成了她最佳的工具。

    独孤月挑帘“看风景”的时候,君白衣只是微眯了眸子,靠在车厢内的软垫上,似乎是在嗑睡。

    当然,独孤月知道,他也不过是在伪装而已,从进入山谷起,他就一直垂眸假寐。

    但是,他的右手,却一直看似无意地垂在长剑边,很明显,这家伙此刻实际是在韬光养晦,随时准备着出手一博。

    对于他的表现,独孤月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如果连这一点也想不到的话,君白衣也就没有什么资格成为此时的君白衣了。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7)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7)

    细雨无声。

    车箱外,传进来的只有御林军的铁骑踩在泥泞的山路上传出来的扑哧扑哧的声音,和车轮受潮之后发出的吱呀声响。

    车队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卧龙谷,猛抬眼看向左侧山崖,独孤月下意识地收紧了握着银簪的手指。

    刚才,她分明注意到,密林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光芒。

    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她仍上看到了,并且坚信那不是错觉。

    树是不会反光的,能反应的,只能是武器。

    是刀,是剑,还是已经搭上弦的箭矢?!

    独孤月后颈处,仿佛有冷风突然掠过,寒光都竖立起来。

    那是,她感觉到杀气之后的第一直觉。

    “白衣!”

    她猛地转脸看向身侧的男子,急急地唤出他的名字。

    “我在!”

    低沉地男中声,突兀地响在她的耳朵,与此同时,独孤月的右臂上便多了一只温暖而坚实地大手。

    嘭!

    伴着一阵沉闷地撞击声,独孤月的人瞬间便冲出了温暖的车厢。

    冷雨拼命而来,皮肤本能地缩紧。

    眼前景物如电闪过,独孤月听到尖利地锐物破空声的时候,她的人也亦已经落到了路边的灌木林中。

    被细雨打得精湿地灌木,毫不客气地染湿了她的衣袍。

    隔着小小的卵形叶片间的空隙看过去,独孤月眼睁睁地看着君白衣的白色车厢在被一片飞矢射成刺猬。

    如果不是君白衣抓着她及时冲出车箱,再晚一点,她和他都会成为那只刺猬的一部分。

    “留在这里,我不叫你的名字,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永远不要动!”

    在她耳边叮嘱一句,君白衣缓缓松开握着她胳膊的手臂,按住她的小脑袋,将她藏到一株生得茂密的灌木丛中。

    将她塞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掌张得很大,帮她挡住了那些可能会划到肌肤的枝条上的尖刺。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8)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8)

    没有犹豫,君白衣转身便要离开,迈了一步,突然又折身回来,左手一探,便从靴中扯出一条有着镶着精致白色玉石的短刃来,送到独孤月面前。

    独孤月没有犹豫,右手一探,便将那短刃从他手中抓了出去。

    深沉看他一眼,君白衣迅速转身,转眼便没入了灌木林中,不见了踪影。

    刷得拔刀出鞘,目光掠过那薄而利的短刃,独孤月低低地赞了一句好刀。

    灌木丛外,利物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众御林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成了对方的箭之下鬼。

    他们哪里会想到,皇上召回君白衣的队伍,在自家的土地上还会有人伏击,对方如此凌厉的攻击,完全让他们措手不及。

    就算是个别反应快的,拔出刀来,想要抗击,也跟本就无从下手。

    空中,箭矢如雨。

    分别从两侧山崖上不同的方向射过来,前后左右全方位攻击,让人防卫都无法防卫。

    张公公的马车,亦已经被穿成了刺激,想来那位一向爱瞌睡的老公公这一回是彻底地入了梦,再也不会醒来了。

    “大家快躲到树林里去!”

    御林军小头目迅速滑下马背,低吼着钻进了灌木林。

    唿!

    头上,突然传来急促地哨音。

    然后,近百个黑影便如扑兔的鹰隽一般从悬崖上掠了下来。

    独孤月微眯着眼睛,看得真切,这些人,无一例如地俱是一向黑衣,头上戴着头罩,只有眼珠的位置挖出一个圆形的小洞,就连眼型都没有露出,其行事之缜密可见一斑。

    在他们身后,连着黑色的绳索,那样从悬崖上扑过来,正是靠着戴着手套的手掌在绳索上滑动,控制着下落的速度。

    仿佛鬼魅一般,以不可思议地速度从崖上扑下来,这些黑衣人毫不客气地挥舞着手中的刀,收割着那些在刚才的箭雨中侥幸逃过的御林军的性命。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9)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9)

    独孤月握紧短刀,深邃如玛瑙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兴奋。

    好久没有杀人了,嗅着那空气中湿潮的血腥味,她的手也控制不住地痒了起来。

    当然,她虽然手痒,却还没有冲动会立刻就冲出去主动开战。

    倒不是因为君白衣有言在先,而是因为此刻的她,身手还差得很远

    只看这些黑衣人的动作,就不难看出,这些人可个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她现在冲出去,简直和主动送命没什么区别。

    危机临头,御林军们也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反击着。

    只可惜,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他们,与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实在是天壤之别。

    一千多御林军,早在之前的箭攻之下损失大半,现在不过只剩下小半,三四个对一个,不过是勉强与对方战个平手。

    混战中,一个黑衣人却是迅速地冲向了君白衣的马车。

    挑起被箭矢刺得千疮百孔的车帘,看到车厢底部那个偌大的洞,眼中便有了怒色。

    原来,君白衣竟然是带着独孤月撞破了车厢底部,从车下钻了出去。

    这些刺客远在山崖上的高处,并没有注意到从车底下脱出去的君白衣和独孤月

    这头领本是想要检查一下车箱内的二人是否已经死透,哪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大胆刺客,竟然敢行刺本将军!”

    一声厉喝,君白衣突然从独孤月斜对面的灌木林中冲出来,身形起落间,便夺去一个黑衣杀手的性命。

    那站在马车旁的黑衣人看到君白衣出现,眼中立刻闪出杀机,足尖一点,便向君白衣的方向冲了过来。

    人在空中,右手一抖,袖中已经甩出一条黑影,如蛇信一般直取君白衣咽喉。

    不是他物,却是一条乌金长鞭,鞭尖锋利,还生着几根倒刺,十分诡异。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0)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0)

    向右一闪,顺势一剑将身边正准备刺伤御林军的一个黑衣人刺个透心凉,君白衣抽剑回身,顺势一脚,将剑上黑衣人的尸体踢向那用鞭的黑衣人。

    黑衣人长鞭一抖,便将那迎面飞过来的尸体抽开。

    借着这个时机,君白衣却已经如闪电一般冲到他的身侧,凌厉地刺出手中长剑。

    丢尸、上前、出剑,君白衣的所有动作一声呵成,时机的拿捏刚好到位。

    黑衣人迅速躲闪,仍是慢了一步,咝啦一声,君白衣的长剑紧擦着他的胸口掠过,将他的紧身衣都割出一道裂口,隐约有血色闪现。

    “好快的剑!”

    黑衣人低赞一句,脚下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滞,长鞭一抖,便再次向着君白衣胸口要害袭来。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瞬间斗在一处。

    独孤月藏在灌木林中,身子不动,却把外面的情形尽收眼底。

    之前君白衣一直隐匿不动,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

    现在看他主动出现,对上那明显是黑衣人首领的人,她眼中一亮,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

    毫无疑问,这些人绝对是燕惊云的安排。

    如果让他们知道君白衣没有死,必然要回去通知燕惊云

    到时候燕惊云必然会提早准备,想要掌握主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这样,就能为君白衣和独孤月争取到难得的一些先机。

    确切了这一点,独孤月的唇角便轻轻地向上扬起来。

    忍了这么久,她终于也可以活动一下身手了!

    提起裙摆,她毫不犹豫地挥出手中短刃,三下两下便将那快要拖地,繁琐碍事的裙摆割成了过膝长短,解下身上那墨绿色长纱外袍,她小心地向着灌木林外摸了过去。

    外面,御林军与黑衣人已经混战在一处,没有人注意到灌木林中这个小人的动作。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1)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1)

    外面,御林军与黑衣人已经混战在一处,没有人注意到灌木林中这个小人的动作。

    站在灌木林中,独孤月猛地刺出了右手。

    那个被御林军逼到灌木林边的杀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后心已经被她刺杀。

    反手拔出短刃,独孤月一脸冷冽地扫了一眼看着她仿佛见了鬼的三个御林军。

    “还愣着干什么,等死吗?!”

    听到她的低骂,三个失去了敌人的御林军这才回过神来,迅速转身,转向自己的伙伴身边增援。

    独孤月鄙夷地撇了撇嘴,便向着最近处的黑衣人奔了过去。

    看似削瘦的小人儿,动作却是凌厉而迅捷,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她人小身小,这些人又在紧张混战之中,并不太注意到她的出现,这为独孤月的出手提供了很好的机会。

    藏在袖中的利刃如隐匿的獠牙,第一次的出手,都会带来非常的伤害。

    或是腿骨关切,或是后腰后心……对每一个黑衣人,独孤月只出一刀,便迅速离开,绝不给对方向她攻击的机会。

    而她的出手,对于黑衣人却有着致命的影响。

    面对三四个御林军的对抗,已经十分紧张的黑衣人,再被她这样偷袭一刀,自然便落了下风,很快便被御林军解决掉。

    独孤月如同一个墨绿色的小小幽灵,游走在战场之中,手中利刃一次次地闪过寒光,原本黑衣人一方有利的局面,在有了她的加入之后,便迅速地发生了改观。

    一个个黑衣人倒下去,御林军便分散开去,帮着自己的兄弟击杀新的目标。

    很快,形式便由三比一变成了四比一,六比一……

    而这样的情况,也为独孤月提供了绝佳的偷袭机会。

    若论单打独斗,独孤月绝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可是她不是英雄,她需要的并不是那样的胜利,她要的只是他们死!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2)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2)

    墨绿色幽灵过处,伴着凌厉的刀光,是黑衣人一声接着一声地惨叫。

    雨渐渐地大起来,击打在树叶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山谷的路面,越发显得泥泞起来。

    噼!

    黑色长鞭卷住长剑,鞭尖击在剑身上,发现刺耳的金戈交鸣之声。

    长鞭两端,黑衣人和君白衣冷色而对。

    君白衣的目光淡淡掠过黑衣人身上溢着血色的伤口,“为这样一个主子丢了性命,值得吗?!”

    “哼!胜负尚未分出,此时说这话还为时尚早!君白衣,你就那么确定自己会赢吗?!”

    黑衣人脸上的面罩被雨淋湿,粘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

    目光紧盯着他的眼睛,看到对方的睫毛上那颗水珠滑下,君白衣右足在地上一点,再次出手。

    高手过招,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黑衣人因为雨水的影响而本能地眨眼,这一个瞬间,也为君白衣提供了最佳的出手机会。

    飞身,出腿,沾着泥浆的脚毫不客气地击在黑衣人脸上,君白衣的身体在空中一个急旋,手掌抓住对方的长鞭猛地一带,长剑猛地刺出。

    剑尖刺穿雨雾,笔直地没入了被他扯过来的黑衣人的胸口。

    旋腕,下刺,拔剑。

    君白衣迅速向旁移步,躲开了黑衣人胸口喷出来的血雾。

    “我会不会赢我不知道,我却知道,你一定会死!”

    看也没有再看黑衣人一眼,君白衣闪身冲入了依旧在乱战的御林军和黑衣人中。

    此时,在御林军和独孤月的联手行动之中,黑衣人已经迅速减少到不过十几个。

    眼看着头领已死,其中一人挥手砍翻一个御林军,接着便大声喝道

    “大家快退!”

    他刚要掠身而起,斜对面便有剑光袭来,那御林军还不及转换表情,头便飞了出去。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3)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3)

    君白衣剑气如虹,毫不犹豫地接连夺去三个黑衣人的性命。

    他从黑衣人胸口拔出剑来的时候,独孤月也刚好将匕首刺入了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后心,旁边几个御林军也将染血的长枪拔出了黑衣人的身体。

    至此,一百多个黑衣人,无一例外全部毙于卧虎谷。

    “谁要你出来的!”

    大步走过来,停在独孤月身侧,君白衣语气阴沉。

    将手中未沾滴血的短刃收回刀鞘之内,独孤月侧脸看他,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

    “白衣,你没有受伤吧?!”

    她的衣和发早已经被雨打湿,脸上除了泥泞之外,还有雨迹,长发一绺绺地沾在额角,小小的脸蛋我见尤怜。

    隔着雨雾,她的笑容明媚地如同一朵雨后清莲。

    君白衣的火气,一下子便被那抹明媚吞没了。

    她,从来不是听话的乖孩子!

    他将那刀给她,不就是怕她沉不住气出来吗?

    左手探出去,拥她入怀,顺手抬了臂替她挡住风雨,君白衣反手收剑入鞘,沉声下令。

    “收集所有还能骑的马,大家马上离开这里!”

    御林军遭此一役,早已经乱了心骨,能活下来他们已经充满了庆幸,哪里还有心情去研究这些人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听了君白衣的话,忙着便去牵了那些没有受伤的马来,送一匹到君白衣面前。

    “驾!”

    抱住独孤月,掠身下马,君白衣一手拉着马缰,一手紧拥着怀中小人儿。

    对于那些死去的黑衣人,他连再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以燕惊云的心思,肯定不会让他在这些黑衣人身上抓到把柄,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快点赶回西京城去。

    策马急奔,君白衣垂脸透进独孤月的耳侧。

    “小东西,我现在给你机会解释!”

    “解释什么?!”

    独孤月转过人来,乌溜溜的眼睛里有一抹疑惑。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4)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4)

    两个人靠得很近,两对眼睛之间的距离,不足两寸,独孤月甚至感觉到了君白衣呼出来的温热空气。

    君白衣没有出声,只是那样咄咄地看着她的眼睛,等待着她的答案。

    他问得是什么,她心知肚明,这一点,他明白得很。

    “你是说我的身手吗?!”独孤月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会武功很奇怪吗?难道说,女子不能习武?!”

    君白衣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这个小东西,总有一种本事,让他无可奈何。

    对别人,他打得骂得杀得,可是她,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

    “下次,记得要小心!”拥紧她,将袍袖遮住她小小的脑袋,君白衣轻轻地叹了口气,“等这件事情办完了,我教你剑术!”

    这个小东西,想来也不会听他的话。

    与其让她乖乖躲起来,由他保护,或者不如让她变得强大到不需要他的保护,才是真正对她的保护吧!

    “好啊!”

    轻快答应,独孤月毫不客气地将他的外袍扯开些,把冰冷的小脸贴到了他温暖的胸口。

    自从那日之后,君白衣对她是越发宠溺。

    起初,独孤月只是故意示弱。

    现在,在不知不觉之中,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习惯了这种宠溺。

    隔衣感觉着她小脸的冰冷,君白衣的心里又是一疼。

    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越发将胳膊收紧了些,双腿一夹,将跨下马儿的速度又提高了几分。

    马蹄踏过泥泞山路,溅起泥点无数。

    雨雾中,白衣绿裙绞在一处,两个人的微温也成了如火的温暖。

    虽然这刺杀在二人的意料之中,可是对方竟然使用如此阴狠的手段,这让君白衣和独孤月都有些忿忿然。

    一直做猎人,突然成了猎物,二人只是意难平。

    燕惊云!

    两个人,同时在心底念出一个名字,语气都有些咬牙切齿。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5)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5)

    一路奔出卧虎谷,君白衣在距离山谷最近的一座村镇边勒住了马。

    依他的计划,本是要就此连夜赶路,直取西京。

    可是怀中这淋得精湿的小人儿,他实在不忍让她这样奔波。

    一众三百多人,奔进镇子,只让这镇中的百姓将惊愕不止,一个个戴着斗笠出为看热闹。

    御林军们可不会向这些百姓客气,小队长飞身下马,落在一个看似在村中威望很高的老伯面前,语气颐指气使。

    “看什么看,还不快些腾出房子来,给王爷和夫人休息!”

    村里人虽然见识短,却也知道王爷二字意味着什么,那老伯双腿一抖,差点就跪在地上。

    看他呆在原地没动,君白衣双眉一挑,扬起马鞭便要甩过去。

    “不要!”

    独孤月却是一声急喝,拉住了他的手腕。

    从君白衣温暖的怀里溜下来,独孤月踩着泥泞来到那老汉面前,笑得很温和。

    “大伯,您别怕,我们啊就是路过这里,不想遇到大雨,车翻了,人也受了伤,不知道能不能在您这村子里休息休息,讨一口热饭吃?!”

    这小女孩虽然浑身,衣裙还扯得七零八落不像样子,却依旧精致地好像天上的童子,自有一生的贵气。

    平日里,这村子里的人没少受地头官僚的气,看这位与王爷同行的小夫人这么客气,只是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点头道。

    “小夫人说笑,小夫人说笑,您要不嫌弃,就到小的家里喝口热茶吧!”

    转脸向君白衣露出一个得意地笑容,独孤月顺势拉住他的手掌向下一扯,便将他从马上扯了下来,一边就侧目对众御林军道。

    “你们也各自寻村民家里住去,记住,不管是喝茶用饭都要按市价双倍付,如果我听说谁敢欺负村民调戏村姑,将军要斩要杀,我绝对不拦!”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6)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6)

    薄情冷血,没什么不好。

    独孤月自认,越说是论起心狠和手段,她绝不在君白衣之下。

    但是,眼下君白衣要与这燕惊云争天下,他必须要学习以德服人。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次汴梁之役如何顺利,汴梁城的百姓绝对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天时地利人和,这人和最为难得!

    以臣反君,如果能得到天下人的认同,他就已经胜利了一半。

    老汉的家中除了老夫妇之外,还有一位比独孤月大不了两岁的年轻少女。

    看到并肩走进室内的君白衣和独孤月,那少女只羞得双脸红若苹果,恨不能将脸都埋到胸口里去。

    长这么大,她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致的男子,心中那份刺激跟本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老头到底是经得事多些,这会儿已经恢复了镇静,先让妻子去烧开水煮饭,又让女儿去寻些干净的衣物来,便将二人引到了自家内室。

    房子虽然简陋,却也干净利落。

    时候不大,那少女便捧了两套衣服送过来,一套素色女裙,一套蓝布男装。

    “这是小女子的一套布衣还有一套哥哥的衣服,夫人和将军不要嫌弃!”

    君白衣跟本就没有坐下,这种地方,如果不是为了独孤月,他是半会儿都不想呆的,看到那衣服,他的眉就皱得越发紧了。

    与他的冷脸不同,独孤月笑了接了衣服,又让那少女道了谢。

    少女道声不敢,便忙不迭地退出去,又把房门掩了,独孤月便捧了那衣服送到君白衣面前。

    君白衣挑挑眉毛,用表情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大丈夫能屈能伸,将军不会是连连一套衣服都放不下身段吧?!”独孤月仰脸看着他方正的下巴,“或者,您是想让月儿服侍您?!”

    将衣服放到床上,她当真就伸手过来,做出要帮他解衣的姿态。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7)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7)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快去换过来吧!”

    君白衣不着痕迹地抓住独孤月伸过来的手掌,顺手抓了那套女装来送到她的手上,

    “我去看看那些御林军!”

    上前一步,独孤月再次将手中的男装送到他的面前。

    “你不换,我不换!”

    皱着眉从她手里拿过那套半旧的男装,君白衣不满地瞪她一眼,这才抓着那套衣服走出了门去。

    对着他高大的背影轻笑一声,独孤月这才闭紧房门,仔细换下了身上的湿衣。

    等到老汉的妻子将热热的汤水端到炕桌上的时候,君白衣也从外面回来,走到内室换下了身上的湿衣。

    那套蓝色布衣穿在他的身上,实在瘦小,袖口和裤管都高高地吊起,便是俊逸如他,此刻也不免显出几分滑稽。

    平日里看惯了他玉树临风的样子,看到这样一个他,独孤月哪里控制得住。

    噗得一笑,差点把嘴里的茶都喷出去。

    老头老太太想笑不敢笑,只得低着头强忍着,那少女却是一脸羞赧之色,仿佛那衣服不合身是他的错。

    君白衣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嘲笑,当下便黑了脸。

    “全部,滚出去!”

    一家三口顿时噤若寒蝉,忙不迭地退出门去,独孤月却仍是坐在炕上低笑不止。

    走过来,坐到她的身侧,君白衣一脸怒意地瞪着她,“你还要笑到几时?!”

    收了笑,将温着的酒提出来倒一杯在桌上的粗瓷杯子里,独孤月双手捧杯送到他手中

    “好了别气了,我敬你一杯,算是赔罪!”

    斜她一眼,看她布衣素裙,却依旧透着那般非凡的美丽,君白衣愣了愣,这才接过了她手中的杯子。

    帮自己把杯子也满上,独孤月端正脸色,将那酒杯送到他的面前

    “来,为我们的劫为余生!”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8)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8)

    我们?!

    斜她一眼,君白衣眼底闪过一抹深沉,旋即便将杯送到唇边,扬劲豪饮,将整杯酒豪气地一饮而尽。

    酒是粗酒,辛辣中透着些涩味,酒液浑浊,绝对称不上可口,却透着温润暖意,只一杯便让人从心里暖起来。

    独孤月却只是小小地啜了一口,这个小身体的酒量她还不清楚。

    现在这时候,她可是不能醉的。

    土炕、油灯、不合体的布衣、素到不能再素的饭菜……

    那一夜,二个曾经历过繁华的男女,就这样坐在农家土炕上,将一盘炒蛋,一碗糙米吃了个干干净净,唇齿留香。

    一壶温酒,尽数入了君白衣的喉咙,喝到最后,他只是双颊微红,双目微矄。

    将身侧小人揽过来拥在怀里,他不知道是已经醉了还是清醒。

    “月儿,你可知道,我是父亲去世后我第一次喝酒,好久不喝,没想到只喝了这么点便有些头沉沉的!

    我还记得小时候,父亲说,人不能活得太清醒,所以便教我喝酒,父亲死的时候,我曾经发誓再不喝酒的,因为我身边,再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可是今天,这酒我喝了,因为在你面前,我想可以醉上一回……”

    君白衣怀中,独孤月的身体突然僵了一僵。

    “月儿,我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

    “是什么?!”独孤月垂着脸,突然有些害怕看到他的眼睛。

    君白衣的语气略有些含糊不清,听在独孤月的心底却如同惊雷

    “我最恨别人骗我!”勾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君白衣微眯着眸子,一向深邃冷情的眸子微有血丝,“月儿,你不会骗我吧!”

    “白衣,你醉了!”独孤月转脸去倒茶,“我帮你倒杯茶醒酒!”

    “不用!”松开她,君白衣转身躺到土炕上,“难得我醉一回,不要让我清醒!”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9)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9)

    独孤月侧身看去,只见他全身放松,四肢大开地躺在铺了碎花布的土炕上,一张俊逸脸孔在油灯的光芒下显出几分少有的寂寥。

    不知怎么的,独孤月的心,突然一阵闷闷地不爽。

    就算骗了你又如何,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以为我独孤月是那么好杀的?!

    拉了炕上的旧被帮他盖了,灭了灯,带着些忿忿之意躺到他身侧,独孤月倾听着外面的雨声,却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独孤月仍然没有睡意,隐约听到身边君白衣起床的声音,任由他帮她掖好被角,她也只装着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