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深邃的黑眸之中,却是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10)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10)
“哎!”燕惊云轻叹了口气,轻摇头,眼中一片惋惜之色,“可惜天赐他英年早逝,要不然,我真要与他好好地喝上一杯!”
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回台阶上去,燕惊云的背景,孤单而寂寥。
二十年前这个时候,他不过刚刚做上太子之位,那个时候,君天赐就像现在的君白衣。
如今,他已经如愿坐上这尊贵的皇位,故人却已经不在了。
抬起手指,轻轻婆娑着那赤金雕铸的九龙宝座,燕惊云眼底的那一抹感怀之色,瞬间消失殆尽。
现坐到椅子上的时候,他已经重新变成了那个琚傲深沉地一国天子,“陆丞相!”
“在!”陆子秋恭敬上前。
“派陈鹏举带上贵重聘礼送往越国,明示公主与北安王之婚配,并令修书一封与越国天子,表明我燕国愿与之共抗楚央的心意!”
燕惊云抬起手指轻敲敲了椅背,这才接着开口。
“抽调精骑五千,护送礼车队,绝不可出半点差错!”
“臣遵旨!”陆子秋扬声答应。
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阳|岤,燕惊云这才再次从龙椅上起身。
“好了今儿就到这儿吧,退朝!”
众臣高呼万岁恭送,待燕惊云带着太监侍卫去了。
众臣却没有离席,而是不约而同地来到君白衣面前,恭敬他荣升北安王,喜得娇妻。
君白衣一向对这些阿谀之事甚为反感,理都懒得理会,便大步走出了殿门。
“恭敬将军!”他刚刚走到殿外,套着褐色皮甲的林骄已经迎上前来,一脸喜色地向他恭贺,“晋升为王,又得娇妻,将军这回可要好好请我喝一杯了吧!”
林骄的父亲原本就是君天赐的旧部,林骄几乎是与君白衣一起长大,故此并不像一般的手下那般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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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1)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1)
君白衣被调汴梁守护北疆,林骄却一直留在京中,二人已是许久未曾谋面。
看着对方一脸明媚地为自己高兴,君白衣虽然心有苦楚,脸上却仍是露出一抹淡笑
“那是自然,晚上到拾花楼去,我们好好喝几杯!”
林骄点头答应,手肘便亲热地碰碰他的胳膊
“君大哥,听说那永安公主虽然小小年纪,却生得天香国色,可是真的?!”
君白衣淡淡点头,若论五官容貌,那丫头却真得没得挑。
“哈,君大哥这些年从来不曾对任何女子青眼相看,便是琉芳公主那样的美人也从不动心,原来是等着今日!”
林骄朗声一笑,手便扯了他的胳膊
“还等什么晚上,我们现在就去拾花楼去!”
“我还要到六王爷那里走上一趟!”
君白衣站在原地没有动,昨天一夜,他总是辗转难眠,一是因为燕惊云的态度,二来便是因为孤独月。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她确实不是假的,可是他总觉得,在这个小姑娘看似天真单纯的脸孔之后,隐藏着他看不透的东西。
这样一个角色呆在燕阳身边,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林骄眼中满是暧昧,谁不知道那永宁公主住在燕阳的温阳宫里,他自然以为君白衣所谓去见燕阳不过就是托辞。
“都说男人重色轻友,果然连君大哥都不能免俗,罢了罢了,我便不拦大哥,省得大哥挨不过相思之苦!”
调侃君白衣两句,他这才和几个相熟的官员一起离开了大殿。
林骄前腿刚走,后脚君白衣的副将君定山就走了过来,他也听说了指婚之事,忙着便向君白衣道喜。
“不过成亲而已,有何可喜之处!”
君白衣冷哼一声,大步向着温阳宫的方向便走了过去。
君定山挨了训,却也只能亦步亦趋的随在他身后。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2)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2)
“王爷,不好了!”芙蓉急巴巴地从外面奔进来的时候,燕阳和独孤月正坐在前厅里用早膳。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燕阳转过脸来,微微皱眉,语气却依旧是柔和的。
虽然这两个丫头平日里被他惯得有些没大没小,如果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也不会这般没有规矩。
“回王爷!”芙蓉喘着粗气,停在桌边,“皇上……皇上给公主指婚了!”
燕阳微愕,侧脸看看身边的独孤月这才回道
“公主本来就是合亲的,父王自然要为她指婚。”
虽然话是这么说,他的心中却是蒸腾起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地担心情绪,原本平静的心跳也不知不觉地加快了几分。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独孤月听了这话,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对于要嫁给谁独孤月事实上十分不以为然,这合亲不过就是幌子
她这身体尚还年幼,便是成亲也不过就是走走过场,不过有什么真的夫妻之实。
尽管如此,她却也装出了几分好奇之色,毕竟那人是她未来的夫君,她不好奇实在说不过去。
“那么,父王决定将月儿嫁给谁呢?!”
轻声询问,燕阳的声音有一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颤抖。
按照说来,合亲这种事,只能是皇子为之。
他排行老六,几个哥哥除了五哥燕锦和他之外,全部都已经娶了正妃,越国公主自然不会屈尊作小,所以这指婚的可能不过就是他和燕锦二人。
“皇上收了君白衣为义子,还赐了北安王,然后就把公主指给他了!”
芙蓉苦着脸色,语气中满是不甘心和惋惜之色
“公主这样的可人儿,竟然要嫁给君白衣!”
“什么?!”
燕阳听了,失口惊语出声。
不光是他,就连一向沉静,泰山倒于眼前也不会变色的独孤月,也是心尖一颤。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3)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3)
不光是他,就连一向沉静,泰山倒于眼前也不会变色的独孤月,也是心尖一颤。
之前,她亦已经不着痕迹地从芙蓉和锦色嘴里打探过这燕国的皇子情况
知道皇子之中,未曾婚配的就是六王爷燕阳和五王爷燕锦。
故此,独孤月亦已经认定,她的夫君便是二人之一。
至于燕国天子燕惊云将她嫁给谁,她并不在意。
燕阳温柔,如果继续留在这映水阁,她倒很乐意,至于燕锦,一个痴痴傻傻的王爷,她想要骗过他更是易如反掌
无论她的夫君是哪一位,她都无需担心。
可是,现在,燕惊云指给她的竟然是精明非常的君白衣,独孤月怎么都难以平静。
“君白衣?!”芙蓉话音刚落,锦色已经惊叫出声,“公主要是嫁给他,不是羊入狼口吗?!”
那家伙,嗜杀冷血。
多年来从来没听说过他喜欢什么人,哪怕是宫里头的最漂亮的琉芳公主向他示好,他都爱理不理。
早有传闻,这位少年将军有龙阳之好。
从之前随燕阳北上的小太监们嘴里,二人早知道君白衣对独孤月并无好感,将这位小公主嫁给他,哪还会有好日子过。
“锦色!”燕阳面色微沉,他与君白衣一向交好,自然知道,这位传说中毫无人性的将军并不真的就是冷血,“父王如此安排,自然就有父王的道理,白衣虽然薄性了些,却也不是世人嘴里的冷血暴少!”
嘴上这般说着,燕阳的心里却愁肠微翻,生出一股些微有些涩涩地情绪。
芙蓉、锦色也意识到自己失口,忙着跪地叩首。
“奴婢信口开河,请王爷责罚!”
“算了!”燕阳心不焉地挥了挥手,“这种话,万不要到外面随便说去便是!”
芙蓉、锦色答应着起身,脸上总还是黯然着,为独孤月不平。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4)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4)
吸了口气,燕阳重新恢复心神。
“月儿,你不要害怕,等你与白衣在一起呆久了,便会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就是脾气暴燥了些而已!”
君白衣?!
这个对象虽然出人意料,却也让她有些暗暗的兴奋。
那种感觉,不好像是接到了一个棘手的级任务一样,让她本能地生出跃跃欲试的情绪。
就好像她之前做杀手的时候,普通的任务从来不接一样。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嫁给燕阳或者燕锦,她可能会继续留在皇宫之中。
以现在她的能力,想要出宫,还十分困难,她的各种计划自然也就无法实施。
对象换成君白衣的话,她便要随他嫁到宫外去,没有这层皇宫的高墙束缚,她的计划自然能相对顺利一些。
高手,总是喜欢对阵高手,对手越强,越能刺激出她的潜力。
既然上一次,她和他的pk是以她的胜利告终,那么独孤月有理由相信,她依旧会笑到最后。
冷血薄情是吗,那就让他看看,谁是真正的冷血薄情?!
捏起桌上的帕子沾了沾没有半点污渍的嘴角,独孤月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月儿此来便是合亲而来,一切自然是任凭皇上安排!
只要能促成越燕两国的合作,抗击楚央,月儿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的她,早已经重新平静了情绪。
“公主放心,白衣一定会好好对待您的!”
她话音刚落,门外已经传进一个清冽如寒泉的声音来。
独孤月转过脸去,只见君白衣大步走进门槛,白袍银甲,耀眼如雪。
“有将军这句话,月儿就放心了!”
独孤月垂脸轻语,脸上几分娇羞,心里头,却是冷冷一哼。
他话里的意思别人听不出她,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5)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5)
独孤月的样子,完全就和一个害羞的小姑娘没有两样。
以她的演技,如果进军影视业,极有可能拿到奥斯卡的小金人。
如果是一般男子见到她现在的样子,只怕早已经心心驰神往,君白衣却是并没有半点感情波动。
大步走上前来,停在独孤月面前,他垂着脸,目光咄咄如电。
“公主,难道不怕白衣吗?!”
独孤月微勾唇角,“母妃说过,做女人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月儿既然已经被皇上配给了将军,就是将军的女人,又怎么会害怕将军呢?!”
他以为,她会怕他吗?!
叱诧一世,杀人无数,怕这个字,早已经就不在孤独月的字典里了。
“这样最好,我就知道公主不是非常人!”
君白衣针锋相对,以他的心智,怎么会听不出了她语气中的揶揄味道,这个小东西,是把他比作鸡狗呢?!
燕阳见状,忙着起身离椅,笑着走上前去。
“白衣,恭喜你!”
“多谢王爷!”
迎着他清澈的眸子,君白衣只能在心中苦笑,这位单纯王子,哪里知道,他今天实际上已经在他父王的刀下晃了一遭。
如果不是他服守贴耳地主动要求迎娶独孤月,现在结果如何,他甚至都不敢预料。
“还叫我王爷,现在你亦已经被封了王,以后,只管直呼我的名字就是。
对了,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来,坐在一起吃!”
燕阳自然不会想到他的这股复杂心思,只是热情地拉他坐到桌边,芙蓉、锦色二人便忙着为他添勺添筷,加了一套餐具来。
君白衣时常出没这温阳宫,可是对于这位一向总爱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少年将军,二人却始终有一股莫名地惧意。
君白衣没有拒绝,捏了筷子便当真和二人一起吃起饭来。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6)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6)
独孤月当然也不会示弱,便也随着他坐回自己的椅子,拈起了筷子。
二人同时伸手过去,好巧不巧,两双筷子却同时夹住了盘子里的一只精致蒸饺的两头。
燕阳见了,只是轻笑出声。
“什么时候,这水晶蒸饺这么有人气了?!”
独孤月“含羞”缩回筷子,君白衣却手臂一展,将那只蒸饺放到了她的盘子里。
“我原本以为越国人远在内陆,食不惯这海鲜的腥味,没想到,公主却和白衣一样,喜欢这水晶虾饺?!”
独孤月含齿一笑,“所谓入乡随俗,以后月儿便要在燕国生活,自然这生活习惯上也有随上夫君您的口味!”
巧舌如簧!
在心中冷语四个字,君白衣却是扬起了右手,夹了一大筷辣椒放到独孤月的盘子里。
“我一向喜辣,家中所做也多半是辣味之菜,我想,你现在就要开始适应了!”
“原来如此!”独孤月轻轻点头,玉手一探,便端了那一盘辣椒,尽数倒到他的盘子里,“将军喜欢吃辣,就多吃点!”
微挑眉,她笑得天真,眼底却有挑衅。
迎上她的目光,君白衣顺手托起盘子,长臂一探,便将那半盘辣椒倒了多一半在她的盘子里。
“所谓夫妻有福同受,这辣椒可是不远万里从海上运过来的,公主可一定要好好尝尝!”
二人妙语如珠,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只把一盘子椒盐辣椒弄得满桌飞,燕阳坐在椅子上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你们二个,真是天生的冤家,都说夫妻本是冤家,看来二位的缘份也是天定的!”
天定的缘份?和他(她)!
燕阳话音刚落,君白衣和独孤月便同时将两道不屑的眼神向他投了过来。
刚刚才将餐桌搞成战场的二个人,瞬间同仇敌忾。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7)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7)
“怎么,这么快便统一战线了?!”
燕阳嘴上调侃,心里头却是升上一股子莫名地酸意来。
君白衣微愕,独孤月却是轻扬唇,眼中浮动着一抹孩子气的得意。
堂堂燕国的镇北大将军、北安侯,她不过是略施手段,他便如此失态。
看来,这位堂堂的燕国镇北大将军、北安侯,也并非是滴水不漏。
缓缓放下手中筷子,独孤月噙着一丝笑意起身。
“二位,慢用!”
在燕阳的笑意和君白衣的冷目中,盈盈行出了饭厅。
身后,“小太监”柳无痕亦步亦趋。
这一场餐桌大战他看得惊心动魄,可是柳无痕却始终淡定地站在屋角,一言不发,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上两下。
在心中,他一直在提醒着自己。
“你是一个太监,你是一个太监……”
“很好!”行至无人处,独孤月突然没头没尾地吐出两个字。
柳无痕微愕,旋即明白过来,淡然一笑,巡视一眼四处没有注意他们二人,这才轻声开口,“你……不担心?!”
短短四字,却包含了太多。
这一路行来,君白衣与独孤月之间的明争暗斗他看得最真切。
一旦二人成亲,他们必然要到君白衣的眼皮子底下,到时候,所有行事自然要多几分阻碍。
独孤月抬手指向墙边盘石而上的青藤,“无树可绕,便攀石而上,船到桥头自然直!难道说,你喜欢一直做笼中鸟吗?!”
一句话仿佛疾风,瞬间将柳无痕眼前那一层迷雾吹得烟消云散。
柳无痕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以他们二人眼下的现状,如果仍留在皇宫,只怕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嫁到君白衣那里,他们反倒会多上几分机会。
想到他马上便能见到谨儿和小九他们,柳无痕的眼中便染了几分兴奋之色。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8)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8)
目送那墨绿身影渐隐在厅外,君白衣也就放下筷子起身。
一向淡定如他,今日竟然被她挑衅到如此失态,这让君白衣的心中隐约有几分恼怒。
“六王爷,臣还要回去准备一下大婚的事情,就先告辞了!”
“好!”
燕阳点头起身,也没有再留。
这一桌饭菜早已经牺牲在二人的辣椒大战中,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君白衣此时无心吃饭。
“其实,我觉得月儿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说到底她不过还是个孩子,而且还贵为公主,这样背井离乡,恐怕心中也不好过!”
陪他一起走到厅外,燕阳语气郑重,
“我知道,这样的安排你心中不快,试想哪个男子不想娶一个心仪的女人呢,你是为了大燕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王爷言重了!”
注视着眼前这温润如玉的少年,君白衣心中只是一阵温暖,待想到独孤月时,这抹温暖顿时化成冷意,
“至于永安公主,王爷不用担心,白衣自有分寸!”
他答得很委婉,心中却是冷哼了一声。
孩子?
那个小东西,分明是妖精!
“不行!”
抿了抿唇,燕阳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脸上少有地露出几分激昂的情绪,
“我现在就去求父王,请他将月儿赐婚与我,你们君家为了大燕国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让父王连你这最起码的幸福也毁了!”
一语言罢,他真的便大步向着台阶下走去。
看着他急步而下的身影,君白衣竟有片刻错愕。
这个昂首向前的少年,真得是那个他熟悉的善良到有些软弱的六王爷燕阳吗?!
刹那,君白衣已经反映过来,身子一闪,他再落下时已经到了燕阳身前。
“王爷,万万不可,皇上金口玉言,哪能轻易悔改,而且,他老人家这么帮,也一定是有他的考虑!”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9)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9)
燕惊云对燕阳宠爱有加,无论燕阳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可是,他,不同。
如果燕惊云知道他君白衣来过温阳宫,只会把这一切当成是他故意挑唆。
到时候,他的这一番苦心不是白废了?!
“这……”
听君白衣如此一说,燕阳不由地也犹豫了。
“难道说这件事就成了定局,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此中详情,君白衣如何对燕阳说出口。
淡淡一笑,他眼中微有邪色,声音和平日里一样冷冽,却也隐约地透着一分淡淡地兴奋。
“王爷不是也说,我和永安公主是天生的冤家吗,或者真如您说的,我们相处相处,反倒会发现对方的好!王爷不必远送,白衣先回去了!”
燕阳心思单纯,哪里听得出他言下隐含的杀气,只把他的话当成了安慰。
对自己的父亲,燕阳也是了解的,虽然父亲的对他极为宠爱。
在国事上却一向认真,只怕是不会因为他而轻易改变。
想到这里,燕阳只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声,目送君白衣带着随行走出温阳宫去,骑马渐远。
直注视着那一骑白骑风一般急去,燕阳这才转身回来,重回内室。
身后,二个丫头芙蓉和锦色也是哀叹不止。
三人尚未进门,就听到身后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然后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生得娇蛮可人的少女便从宫门外急奔了进来,身后还随着一个清秀丫头。
看到正行向台阶上方的燕阳,黄衣少女顿时急唤出声。
“阳哥哥!”
不用转身,燕阳也听出了来人是十三妹燕琉芳,听出对方的哭腔,燕阳那对好看的眉毛便轻轻地皱了起来。
“琉芳,怎么好端端地哭了?!”
转过身来,扶住向他冲过来的燕琉芳,燕阳一脸地疑惑。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10)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10)
“还不是父王!”
燕琉芳抽抽噎噎地直起身子,一脸地委屈,
“我去求他收回给君白衣的指婚,他非但不肯,还把我好一顿臭骂!”
燕琉芳对君白衣一向青睐有加,这件事,在皇宫和一众京城的贵族圈子里,也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了。
这位小公主,本是皇后亲生的女儿。
虽然年纪尚小,却也和燕阳一样,深得皇宠,在皇宫中极有地位。
一向以来,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儿。
今儿个听说自己的心仪驸马竟然被父王指给了别人,哪里气得过。
当下便冲到翱天宫去,要燕惊云收回旨意,结果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得了,听说君白衣在燕阳这里,立刻便赶了过来。
“哎!”燕阳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这件事情,现在已成定局,妹妹也不要太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妹妹此等天香国色,又有公主之身,他日定有良婿上门!”
“我不要,我就要君白衣!”
燕琉芳娇蛮地跺着脚,一对眼睛便向着燕阳身后的厅里飘过去,
“白衣呢,他在哪儿,我要问问他,为什么主动向皇上要求赐婚!”
“他已经走了!这件事情关系到江山社稷,两国联姻是为了天下黎民,琉芳你就忍痛割爱吧!”燕阳柔声道。
“反正合亲吗,把那个什么永安公主指给谁不行,皇子里不是还有阳哥哥和锦哥哥吗?!”
说到这里,燕琉芳突然眼前一亮,双手紧紧抓住了燕阳的胳膊,
“阳哥哥,这件事,看来只有你能帮忙了!”
“我?!”燕阳不解挑眉,“我怎么帮?!”
“父王一向最疼你,如果你去主动求父王,让他将永安公主嫁给你,他肯定会答应的!”燕琉芳一脸兴奋地回答。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1)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1)
一向娇纵如她,此刻跟就没有考虑到燕阳的感受,心中想到的只是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到时候,两国联姻继续,白衣不是就不用合亲了吗?!好哥哥……”
晃着燕阳的袖子,燕琉芳抽抽噎噎地哀求着。
“现在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妹妹心有所属,你真的舍得看着妹妹以后守寡一辈子,做个老姑娘?!”
“可是……”
燕阳的心早已经被她哭乱了几分,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犹豫,毕竟君白衣之前有言在先,这越燕二国的联姻之事可不是儿戏。
“我早就听说哥哥与那小公主甚为投缘,难道哥哥真的舍得将她嫁给白衣!”
看哀求无果,燕琉芳果断地甩出了杀手锏。
“这……”
燕阳内心无比纠结。
想到独孤月依在他怀中那无邪的笑脸,再想到她要嫁到别人府中,成为他人之妻,燕阳便怎么都无法平静。
“哥哥就去试试吗,如果这事真成了,不是一举两得?!”
燕琉芳看他脸色松动,忙着火上添油。
“是啊王爷,我们也希望公主留在温阳宫呢!”
芙蓉和锦色二个也这来添话道。
燕阳还在犹豫,“可是,这件是父王……”
“哥哥,如果您再犹豫,公主可就真的要嫁给别人了!”燕琉芳迅速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抹了把脸,拉着他便向门外走,“芙蓉,还不快去给阳哥哥取间薄披风来!”
芙蓉和锦色二个不过哪里知道此事深浅,心中只是怨念着皇上将独孤月嫁给君白衣。
自然是希望燕阳去把这门婚事搅黄,锦色小跑着去取了一件薄披风来,芙蓉就和燕琉芳一起将燕阳扶上了外面燕琉芳的马车。
站在宫门外的台阶上,看着马车渐远,锦色的清秀脸庞上满是喜色。
“我现在就把此事告诉公主去!”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2)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2)
翱天宫,御书房。
燕惊云已经换下身上龙袍,一身淡青的布衫,尽显文人的儒雅,看向儿子燕阳的目光里也写满了父亲的温和。
“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要见我?”
“儿臣……”话到嘴边,燕阳仍是控制不住地犹豫了。
脑海中,君白衣、燕琉芳的脸依旧闪过,最后出现的是独孤月的脸,还有她略显稚气却是语气平静的声音。
……
月儿此来便是合亲而来,一切自然是任凭皇上安排!只要能促成越燕两国的合作,抗击楚央,月儿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
忆起汴梁城中,她在他胸口伏首抽泣的样子,燕阳终于又鼓起了勇气。
挑袍摆,他直接跪在燕惊云面前,“父王,儿臣肯求您,将永安公主赐与儿臣!”
燕惊云再精明,也没有想到自家儿子竟然会这般开口,心中微惊,他的脸上却依旧是古井不波。
“为什么?”
燕阳抬起脸来,目光沉静,“儿臣也是大燕的一分子,理应为大燕和咱们燕氏一脉出力!虽然儿臣才学一般,至少儿臣也是您的儿子,这种合亲的事情何需外人!”
“朕的阳儿真是长大了,也知道为父分忧!”
燕惊云轻笑一声,抬手将手中批改奏折的朱砂笔放回砚台,人便离开椅子,信步来到燕阳面前,弯身将他扶了起来。
“那父王您是答应了!”燕阳微笑着问道。
“此事关系重大,朕不能答应!”燕惊云轻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只要你喜欢,父王会帮你好好寻几个像永安公主那样的小姑娘进宫的,父王保证,绝不会生得比她差!”
“父王,儿臣不是那个意思!”燕阳急急追语道,“儿臣是真的……”
“真的想替朕分忧,对不对?!”燕惊云眼睛中满是温和地宠爱,“好,如果你真想帮朕的忙,就去帮朕监督永安公主出嫁的准备事宜!”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3)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3)
“父王……”燕阳还要再说什么,迎上燕惊云虽然慈爱却隐有深沉的目光,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弯身行礼,“儿臣遵旨!”
“恩!”燕惊云满意地点头,后面的话语重心长,“阳儿,你能站出来,我很高兴,大丈夫何患无妻,以后,父王自然会给你安排一桩好婚事!”
燕阳点头退出书房,燕惊云脸上的笑意瞬间便寒成了冰霜。
“君白衣去了温阳宫?!”
书房内,并无他人,燕惊云批改奏折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太监相伴,难道他这话是说与空气的吗?!
“回皇上,他下朝之下便直接去了温阳宫!”
书房角落,角架后的阴影中,一个声音低低地回答。
燕惊云甩袖看向书房外的朗朗晴天,“去盯住他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他下了早朝之后去过的所有地方,见过的所有人,说过的所有话!”
“是!”
依旧是那个声音,依旧是没有情绪地答应。
书房内,似乎有风飘过,然后便再没有了多余的声息。
行到窗边花架,手指轻捏住那初开的白色秋菊,燕惊云的双指轻轻碾着花茎。
“先在大殿之上表罢忠心,再暗中把阳儿调来请婚,君白衣,你果然和你父亲一样,对朕从来都没有忠心!”
燕惊云手掌如电开合,刚刚盛开的秋菊顿时化成碎白点点,如雪飘落。
————
“王爷去找皇上了?!”
听锦色眉飞色舞地说完,独孤月并没有如她想象那般开怀,反而把那对好看的长眉微微地蹙了起来。
“公主,难道不开心吗?!”
锦色疑惑地看着她的脸色,轻声问道。
独孤月淡淡一笑,“六王爷温文尔雅,如果能留在王爷身边,月儿自然是愿意的,皇上金口玉言,我只是担心此事难成,王爷还因此挨了骂!”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4)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4)
“这个公主不用担心!”锦色语气中微有得意,“别的不敢说,要说这皇宫里,皇上最宽容最在意的便是咱们这温阳宫,六王爷便是捅出天大的篓子来,皇上也不会骂他的!”
这一点,独孤月如何不知。
杀手,玩得绝不仅仅是杀手的艺术。
每一次成功地完成任务,都是一次战役。
打探消息、小心潜入、完美刺杀、全身而退,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却需要周密地思考和布置,将整个事情的每个细节都了解于心。
燕惊云是否会改变主意,她尚不可知,只是在心中思索着如何燕惊云真的改变主意,她又该如何。
刚才,她已经就嫁到君白衣的事情思考了一些对策,现在事情有了变数,她自然要重作打算。
锦色只把她的沉默当成了担心,当下便笑着起身。
“公主莫急,我现在就去外面打探消息,一有进展立刻便来通知你!”
“多谢姐姐!”独孤月甜甜淡笑,一脸地无邪。
锦色前脚走,柳无痕后脚便走了进来。
“怎么样?!”抬脸询问,孤独月早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然。
柳无痕抓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气,这才仔细将自己从前面那些小太监嘴里打探过来的消息一一讲与她听。
听到君白衣大殿上主动请求合亲一节,独孤月只是眉尖微挑。
那个家伙对自己绝无好感,为什么会主动向皇上要求与她合亲呢?
“君白衣刚走,琉芳公主便哭着来求六王爷,然后王爷便和公主一起到翱天宫去见皇上求他赐婚去了!这会儿人还没有回答,不知道结果如何!”
独孤月手指轻点着桌面,这是她思考着的习惯动作,“照此说来,燕阳去求情,并不是因为君白衣的原因?!”
“不是!”柳无痕肯定地答道,“小太监说,当时燕阳就要去,是君白衣把他拦下来的!”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5)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5)
看独孤月好一会儿没有出声,柳无痕便站不住了。
“我再去探探,皇上那边是什么答复!”
“不用了!”独孤月盈盈起身,好整以瑕地理了理身上的袍服,“把我安排你做的东西全部毁掉,这里我们也留不了几天了!”
无论是君白军的突然封王,还是他的主动请婚都透着不寻常,从这些信息里,她敏感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也不难推断出,这一回,燕惊云绝不会宠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燕阳。
这映月阁,她是注定呆不下去了。
事情的发展正如独孤月的想象,知道燕阳求亲未果,琉芳公主无比伤心,却也无奈。
燕阳自觉无脸见独孤月,便也没有回宫,只是随了老太监当真去督办独孤月出嫁所需之物。
只苦了锦色,巴巴地看了几回,也没有见到来人。
这事的正主独孤月却是没事人一样,白天除了吃,便是躺在床上休息,偶尔到花园里转上一圈。
众人只当她是孩子心性,心情不好,也不在意。
只有柳无痕知道,她的这一切,不过只是伪装。
独孤月之所以白天睡觉,却是因为晚上太过操劳。
虽然婚期已定,她的训练计划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受到半点影响。
每次受伤之后,她仍是要用冰块去敷伤口处,以防落下淤青和伤痕,柳无痕原本还以为她是女孩子爱美天性,殊不知独孤月此举却是不想留下半点破绽给那君白衣。
三天时间,看似漫长。
对于皇宫内和将军府内的下人们来说,却是紧张而奔忙的。
一位是公主,一位是王爷,再加之两国联姻,这样的婚事怎么可能从简,自然是如何奢华便如何行事。
两边人紧张筹备的时候,另外一只五千精兵护送的队伍也启程离开了西京,绕路向西部的越国去交涉两国联手的事情。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6)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6)
楚国,南阳城。
庄严肃穆的楚国皇宫内,一只琉璃杯盏啪得一声落在黑色岩石铺就的地面上,碎成了数片。
跪在阶下的套着华服的大司马樊篱双臂轻抖,却是不敢移动半分,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口。
“我需要一个解释?!”
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那黑衣男子,楚央声音冰冷。
“回皇上,臣正在调查中!”樊篱的声音因为胆怯而颤抖。
“正在调查中?这就是你的解释吗?!”
楚央嚯得起身,大步从高台下走下来。
“半月前,是你新口告诉孤,越国小公主已经死在乱箭之下,可是现在你又说,越国公主马上便要和燕国君白衣成亲,而原因你还在调查之中。
樊篱,你可知道,你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