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紫檀木梳

紫檀木梳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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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怎么过的吗?你有新的女人,可是她呢?她被一个y影永远缠着,她永远都没法正常地生活!”

    呵呵,我开始笑了。

    谁说青岩像个豹子,她现在怒目金刚的样子就像头发怒的狮子!青岩心疼地过来拉我, “九儿,你起来,地下凉!”

    我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可是为什么,我看到子墨眼底划过一丝深切的疼?那种疼痛让我揪心。

    后来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一定是醉的很厉害。

    我腾云驾雾地双脚离地了。一个人抱起了我。

    我软软地躺在他的怀里,我的脸贴着他的衣服,真好闻,干净清爽。

    这是谁啊?怎么还是一股清新冰凉的味道?难道one sur像香奈儿5号一样已经烂大街了?

    子墨,子墨是你吗?

    我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啊?

    白白净净的皮肤,清秀的五官,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他温和慵懒地笑着。

    他的怀抱让我很踏实很安心。我死死地睡去了。

    夜宿青岩家

    半夜醒来,我发现我在床上。我使劲弹了两下,我确定那不是地板,那是一张柔软舒适的床!

    要下雨了吗,窗户开着,却没有一丝风。我的头晕晕的。

    床头的桌子上亮着一盏小台灯。

    柔软的黄sè光晕,让夜晚显得格外沉静。青岩蜷缩在我的身边。

    我打量着四周,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吊灯,碧sè的窗帘,宜家淘的家具,sè调清朗,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东西,甚至有些空洞,房间干净整洁地过分。我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在青岩家里!

    青岩在青年公寓买了套小房子,在铁路局工作的老爸帮着付了首付,月供青岩来还。早听说了,只是这几年,一直都是青岩去běijg看我,我从来没来过她的窝。只有在微博上看过照片。

    青岩也醒了,她穿了一件白sè的棉质睡袍,正侧着身子,愣愣地看着我。温和的灯光在她的侧脸投下了大片的y影,愈发显得她鼻梁高挺,下巴坚毅。

    天气莫名地闷热,让人心慌意乱,房间里的气氛有点怪。青岩出神地盯着我,我有些局促。

    她轻轻往我身边凑了凑,她的脸对着我的脸,她呼吸的气流带着酒气扑在我的脸上。她清晰的轮廓散发着一种青chun的英气。浓黑修长的眉,发亮的蜜糖sè皮肤。

    我脸部猛的觉得有点发烫。

    室内气氛变的异样,暖暖的橘sè光里有着说不清的暧昧安静。

    半响她才低声含糊的说。

    “九九,你的头发真美!”

    我有些不自然,拨拉了一下披散了半床的乌黑柔顺的长发,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青岩突然抬起头,把嘴唇压住我的唇上,我毫无防备。她的舌头像一条小鱼,灵活滑进我的嘴里。她像个沙漠上迷路的行人,饥渴之极,她拼命地吮吸着我。

    她急促的呼吸声在夜里无比清晰。那样激|情炙热的吻,像夏天的雨击打着我的脸庞身体。我无比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清晨醒来,青岩在浴室里洗澡,隔着两道门,还能听到她走调到大西洋的歌声。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我觉得自己做了个梦,青岩怎么会吻我呢,真是可笑,我拍了拍脑袋,努力仔细想了想,有觉得好像不是真的。我俩都喝高了!

    洗漱完,我们俩一起去吃早点。吃完早点,我们去逛超市。

    明天就要开始新的工作了。我趁着今天周末,要买些生活用品。我在前面走,青岩在后面推车。我拿起一罐饼干,这是新出的吗?麦克粗粮饼,我怎么没吃过!

    我举着饼干,像益达口香糖广告里那样特做作,呲牙咧嘴地笑着递给青岩,“你的麦克!”

    “是你的…!”她后半句还没说完,低头看到上面的包装,叫道,“fuck,真有叫这名字的啊!”

    麦克是青岩第一个男友,是个美国人,是个外教,听说之前一直全世界地漂。到一处便停下来,住一段时间,态度可是潇洒之极。可惜这是我们毕业之后的事情了,我一直无缘得见。

    “喂,你的麦克什么时候带给我看看啊?”青岩从来没有交过男友,大学时候也没遇到看的上眼的。所以我非常好奇,青岩喜欢的男人该是什么样子?

    “喔,我忘了告诉你,麦克回国了,不过我们一直都有联系。说不定,哪天我就跑美国,做外国新娘喽!”青岩嘻嘻哈哈地和我说,随手拿了两罐“麦克”放在车里。

    我继续在前面大扫荡。

    面包,饼干,牛nǎi,水果,毛巾,拖鞋,清洁海绵,洗洁jg,洗衣液,水杯,香皂,脸盆,青岩瞪着眼睛看我像鬼子进村一样,见什么拿什么。“公司为我租的公寓,我还没去呢,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我还是全部都买好了比较安心。”我解释道。

    “九儿,你这次是确定要留下了吗?”青岩问。

    “嗯,至少一年吧,这次分社成立,估计事挺多的。běijg那边我可能这一两年不会回去了,除非辞职吧。”我懒懒的答。

    “公寓在哪里啊,我晚上送你过去。”

    “有点偏,秦河路鑫苑名家。”我漫不经心地说。

    青岩的脸sè像蜡塑过一样木,“怎么了?”我问。

    “他们也住在鑫苑名家!”青岩停了几秒钟说。

    “谁啊?”我碰了一大包旺仔饼干的手突然顿了顿。我俩蓦然噤声不语。

    怎么这么巧,真是够狗血的!

    和前任两口子住一块,以后的ri子估计够jg彩的吧!

    我当下决定,不住公司的房子了,这几天就挤在青岩家!

    青岩不仅仅是我的大学同学,确切的说她是我的家人。

    青岩是我幼儿园就开始成为死党的。她出身在单身家庭,父亲属于国家干部,以前在部队上当过兵,对待青岩非常苛刻严厉。

    青岩从小xg格孤僻,在幼儿园时被小朋友孤立,老师也常常责怪她不听话。她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远远的冷冷的看着大家玩耍。她说,她不喜欢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爸爸。她偷偷养了一条流浪狗,叫小宝,经常偷偷地把它带到幼儿园。

    我和青岩成为好朋友,是因为一次玩滑梯的时候,一个小朋友从滑梯上摔了下去,后面的小朋友诬赖是青岩推的。幼儿园的阿姨不问青红皂白就呵斥了青岩一顿。

    “老师,不是青岩推得,是她推的,我看到了。”我伸手指着旁边一旁一个幸灾乐祸的扎独角辫的女孩。在滑梯上玩耍的时候,我当时站在青岩后面,看的清清楚楚是青岩前面的一个女孩推到前面的小朋友。

    我虽然只是个小孩,可是也觉得非常不公平,就忍不住站出来替青岩讲话。而青岩一句辩白的话都没有,倔强的盯着呵斥自己的老师。

    从那以后,我成了青岩唯一的朋友。她愿意和我分享她的一切东西,包括摸她的小宝。青岩虽然和我同岁,可是所有时候都会无限的迁就着我。比如周末,青岩说想去植物园,我说想去看动画片,青岩会说,好吧,去看动画片吧。

    我是青岩小时候的生活里唯一的亮sè,看到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和她相依为命。这是长大后的青岩告诉我的,她无比依恋我,也害怕失去我。

    小学初中高中青岩经常住在我家,像我的家人一样。有时候对我好的莫名其妙,她老爸给她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藏起来拿给我。

    小时候,吃冰激凌,是件挺奢侈的事。我妈妈会规定我什么时候可以吃,一周只能吃一次。

    有次青岩不知从哪里弄了个巧克力卷的冰激凌,装在塑料袋子里,兴奋地拿着来我家找我。天气热,到我家的时候已经化成一滩水了。青岩哭得一抽搭一抽搭的。我也跟着嚎哭起来。其实,倒不是在乎那个冰激凌,而是我从小xg格里有些多愁善感,看到青岩哭得那么伤心,自己也忍不住伤心。

    后来,我俩把冰激凌化的水分分喝掉了。

    我们总是黏在一起,我们经常她做她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一天都不会理对方,却也不会觉得不舒服,自然地像她是我的胳膊或者一部分。

    “青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常常问她。

    “因为你像个洋娃娃,白白的皮肤,长长的睫毛。我喜欢洋娃娃!”幼儿园的时候,她常常这么回答我。我总是不高兴,嘟着嘴,“我不喜欢当洋娃娃,不会说话不动的玩具而已!”

    之后长大点,我有时候看个电影,受点小刺激,一感动一矫情,也会问这个问题。青岩会大咧咧搂着我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你是我的!”然后模仿某个男主角,很帅地用手背蹭下鼻尖,甩下额前的头发。

    我觉得这一瞬间,青岩帅呆了,要是个男的,我立马二话不说,就投怀送抱了,非君不嫁。可惜,她是女的。

    不过也没什么可惜的,正因为她是个女的,我们可以亲密无间,无话不谈。成长的过程,从来没有过孤独。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就是另一个我。

    我常常拿她棕sè的皮肤和自来卷取笑她是外国人,她总是很配合我的笑话,做出耸肩摇头一些夸张的动作。其实小时候她不是一个热情开朗的人,甚至话都很少讲,好像对所有人都怀着敌意,会用一种冷冰冰地倔强的眼神望着对方,直到对方觉得无话可说。只会依着我,在我们俩人的世界里翻山倒海,天马行空地胡闹,从幼儿园到我们长大。

    就这样同居(一)

    刚到这里,分社什么都是刚开始,琐碎的事情一大堆,新招聘的编辑还需要各种培训,人员分工不是很明确。虽然我不是总编,可也是一个板块的负责人,前两个星期,忙的连坐下来慢慢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在办公室,我在整理最近的一些采访名单和助手刚拿过来的资料。手机响了,一看已经下班半个小时了。

    “九九,还在忙呢?”是青岩。

    “恩。”

    “我在楼下等你,快点,别忘了今天还要看房子呢!”

    我才想起来,今天约了青岩下班来单位接我,陪我看房子。

    上次知道公司租的公寓和子墨家在一个小区,我就一直窝在青岩家。青岩让我直接住她那里,可是我考虑到离上班的地方实在太远,来回要两个多小时,还是决定要找房子。

    已经和行政处的王主管说了,不住公司的公寓了。王主管很好讲话地,说这个没关系的,可以换成住房津贴,打我工资卡里。

    这些天联系了同学,让他们帮我留意房子的事情,我自己也一直在同城网找房子信息。下班后一有空就找青岩看房子,三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

    首先地段合适的少,我在东边上班,这边是新区,虽然环境好,绿化好,道路宽敞,空气清新,可是新的小区住宅楼什么的都在建设中,老小区出租的房子本来就不多。

    其次是,我要向阳的,我实在害怕了这里的y雨天气,一到梅雨季节,一个月都见不到阳光,被子都是cháo乎乎的。

    接着,我想要有duli的卫生间,理想的户型是一室一厅或者是标间。还有,毕竟是一个女生自己住,安全第一,没有保安的单位家属楼不考虑。一看就黑乎乎的破破烂烂的楼洞口,我和青岩也会扭头就走了。最后,价钱还要相对合适。

    彩虹小区有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简装修,瓷砖地板,蛮干净的,朝阳,30平米的标间,面积虽然小点,但一个人住也足够了。谁知房东狮子大张口,价格高的离谱。

    什么这个小房子是留给女儿的啦,本来不愿意租的啦。看着她绿豆眼睛上下左右飘,唾沫星子满天飞,连和她还价的心思都没有了。青岩不客气地冷冷地说,“不好意思,我们就不强人所难了!”我有点沮丧,原来找房子这么难!

    出乎意料的是,周三好消息来了!蒋颜打电话讲,前几天听大山说,他现在住的新房子挺大的,地段也好,本来爸妈给买的时候是准备当婚房用的,这两年他不准备考虑结婚的事,空着也空着,他正准备租出去呢!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二话不说,立刻拨给大山。

    大山接到电话,很意外但是声音还是蛮愉快的。上次我从běijg回来的聚会上,很遗憾没看到他。不过他xg格还是那么温和恬淡,他爽快地答应了,还表示,随时搬过来都可以,房租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真的要住那里啊?”当我兴高采烈和青岩说的时候,明显听到她迟疑了一下。

    “不可以吗?我和大山再怎么说也是老同学,比那些刻薄的房东好太多了!”

    青岩没说话。我突然想到,我们孤男寡女的,好像有点不方便啊!我这几天光想着找房子的事情了,没有多想。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像是急着要和大山同居一样。

    “这样吧,你可以暂时住在那里,房子可以慢慢继续找。”青岩慢条斯理地说。

    “是的是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扔掉手机,又开始在房间里,上蹿下跳,表示我十年磨一剑、多年媳妇熬成婆、终于历尽千辛万苦找到容身之地的欢欣鼓舞了!

    周六便迫不及待地搬过去了。

    时隔多年,再回忆起我和大山曾共度的美好时光,眼前不由自主地会浮现出那长长的闪着幽梦的床幔和阳台肆意绽放的雏菊。这些点点滴滴的美好和温暖像风干的花瓣永远珍藏在我灵魂的深处。

    第一次到秦大山家,我有点发蒙。不光是我,连一起搬家的青岩蒋颜范范也一同傻眼了!

    这哪里是有点大?

    这简直就是非常大!

    我以前大学的时候就知道秦大山家境优越,可是从来没觉得他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他穿着简单,出去玩也一样坐公交。聚餐虽然他经常买单,可是也是在学校外面的大排档小饭馆之类的地方。

    今天,我才明白,大山的家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和青岩家那样,一个窝一个仅仅住的地方而已。能在这个城市里有一套房子,仅仅几十平米,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就是一个套牢人生的负担,也是许多人一辈子奋斗的目标。

    二十几岁的年纪,刚毕业没几年,大部分人还都在漂着,租房子这是常态,像青岩那样有自己房子的人实在为数不多。

    可是,大山一个人住的地方,居然是两层一百八十多平的复式!

    我和青岩蒋颜一伙人到的时候,是钟点工阿姨开的门,门口玄关镂空着花朵波浪的桌子上,放着一件黑白sè造型独特的金属工艺品。走进客厅,五月明澈的阳光夹着一股清淡的花木幽香扑面而来。

    大山正坐在客厅矮矮的圆形沙发上,沐浴在一团明媚的chunri的阳光里,一个人发着呆,旁边的小圆桌上放着他随时都不撒手的笔记本电脑。

    他似乎很入神。听到我们的吵闹声,才如梦初醒。

    “你们来了!”大山站起身走进客厅里和我们打招呼。他一改往ri的恬淡冷清,他的笑容充满热度,像和煦的chun风,让人亲切舒适。

    他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眼神明亮地看着我。 “九儿,这么久不见,你不一样了。”

    大山是子墨大学的室友。h大的计算机专业是中国数一数二的,而大山是牛人辈出的h大计算机专业里的小超人,技术一流,听说还黑过国外几个著名的网站。

    子墨宿舍吃饭,一起去玩经常会带着我。久而久之,他们宿舍的其他三个男生和我也比较熟。在我印象里,大山是个大家口中的电脑天才,it牛人。连一向桀骜狂妄的子墨都很佩服他。

    和一般大家印象中的富二代不太一样。他是个地道的江南男人,眉目清秀,家教很好,对人待物温和有度,举手投足温文尔雅。

    只是有时候看的出来,他不是个快乐的人,他总是很安静,沉默寡言,甚至有时候有些孤僻自闭,不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会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忧伤。就算笑起来,也是淡淡的。

    十岁的时候,我倒是不太感冒这种温和平静的xg格,所以倒没有过多留意他。我喜欢的是那种暴风骤雨的天气,跌宕起伏的电影,狂热的有锋芒的人,缠绵决绝的爱情。年轻的血液里始终都留着一股渴望绽放爆裂的热情。

    就这样同居(二)

    我打量着眼前几年不见的秦大山。

    英伦风格的米sè条纹衬衫,深蓝sè磨砂牛仔裤,浅驼sè的休闲小牛皮浅口鞋。看起来青chun又休闲,和谐的sè调让人眼睛很舒服。他似乎比大学的时候那个忧郁的大男孩开朗了许多,举手投足透露着一股笃定和自信。

    “大山,你也不一样了!”

    我扔下行李箱,上前主动地抱了抱大山,真诚地说,“谢谢你上次酒吧送我回去!谢谢你这次收留无家可归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上次接风宴后在非夜酒吧我醉的人事不省,青岩也喝高了,是大山把我们送回去的,事后我才知道。

    “可不是吗?大山当然不一样了,人家现在可是我们这群人里目前事业最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的范范插嘴道。

    曾听青岩说过,大山刚毕业就去了国内新兴起的一家相当牛掰的网游公司,现在是那家公司的技术总监了。我采访见过一些大公司的技术官,都是三十岁往上。这样的年纪可以做到这个位子,实在是非常罕见的。

    “好了,不要假惺惺了。我等不及要参观秦二世的豪宅了!”蒋颜两眼放光,兴奋地看着四周,不等主人开口,便毫不客气地在客厅四处乱逛。

    一楼是客厅,设备齐全的厨房,衣帽间,宽敞舒适的浴室。

    简欧装修风格,整个空间以象牙白为主sè调,深sè为辅。米sè的大理石地板光泽可鉴大气优雅,造型优美线条流畅的洛可可风格家具闪耀着低调的奢侈。

    一架光泽可鉴的钢琴像优雅的天鹅一样静默地站立着客厅东边。客厅的南面是大大的通透的落地窗,外面通着一个不小的阳台,可以透过玻璃看到阳台生机勃勃高高低低的植物,青翠雪白嫣红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一阵微风吹过,落地窗前ru白的轻纱扬起,整个屋子显得静谧温馨。

    让惊呼的是,浴室有一个大大椭圆形的闪着洁净光芒的浴缸,还可以冲浪按摩,低矮的白sè桌子上竖着一排大小不一的蜡烛造型的台灯,墙壁上还有一个液晶电视。一切是那么赏心悦目,让人不由得有种跳进浴缸泡个澡的冲动。范范露出一副跃跃yu试的表情。

    蒋颜一脸的惊艳羡慕。她估计有些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身边原来有这么个出身阔绰的富二代!

    “天啊!这就是我想要的那种!范范,你看,这钢琴!天,九儿,你看到没,这壁挂!”蒋颜嫣红的唇张成不可思议的形状。她惊叹地摸着每一样东西,抓狂地说,“这就是我梦想的啊!”

    整个房子的装修,带着欧式的jg致浪漫,同时又不觉得繁琐,不失时尚大气。连每件装饰品,每抹sè彩,都显得那么和谐,浑然一体。

    看到的一切都无可挑剔,没想到大山还有这么的品味和情调。

    二楼是两件大的卧室,和一间书房。

    其中现在子墨住的那间,里面有duli的卫生间。而另外一间则有些不同,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给我的感觉可以说是“奇异”。

    sè调淡雅柔美的家具,松软舒适的欧式大床,流苏的靠垫,jg美的麻质圆筒装饰灯,窗边晶莹碧绿的瓶子里盛开的大簇大簇洁白的马蹄莲。再加上一张所有姑娘梦中都会渴望的那种奢华的梳妆台。在见识了这所房子里的整体风格和布置,这些都没有让我再度惊诧。最多会和其他人一样,心里会有一个疑问,这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间温馨浪漫充满女xg味道的房间。

    打开房门,真正让我震撼的是那像瀑布一样华丽拖地的窗幔!

    那是真正的复古样式的床幔!

    孔雀蓝的质地细密的微微泛着珠光的布,上面刺绣着玫红碧绿jg美绝伦的图案。一种别样的风流妩媚在大胆的巧妙配sè中惊艳绽放!宛若一个低眉含羞又绝代风情的女子侧躺在床榻之侧。

    天!我微微一愣。

    蒋颜和范范却直直地被那个多功能的梳妆台吸引了。蒋颜看到我瞪着那个床幔的时候,还伸过手扯过一角,瞅了瞅,漫不经心地说,这个漂亮是漂亮,可是好像有点过时了,现在谁还在用这个啊!

    我怔在原地,什么也没有说,只有青岩很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那几乎是我少女时代的一个梦啊!古老的长长拖地的床幔,层叠jg致的细细纱质荷叶边,泛着月光的幽深华美的sè泽,淡淡恬静的檀木香。

    我心里在那一刻隐隐一动。是该惊叹巧合吗?

    看到床上罩着厚厚的防尘床罩,空空的梳妆台,显然这个房间没有人住。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个美梦一样迷人的床幔,我心里有想起了刚才的疑问,这个房间原本是为什么人准备的吗?

    一群人愤愤不平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大山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饮料。

    “呀呀,妈呀,一百八十多平的房子,居然一个人住!这太奢侈了,简直是浪费是犯罪!”范范扬着脑袋,打量着客厅华丽的花枝水晶吊灯,开始给大山定罪,一激动东北腔就出来了。我深有同感,这个城市寸土寸金,房价在全国都是前列的。

    我理解范范的激动,结婚了两年了,现在有了宝宝了,还是和公公婆婆挤在一块。这个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傻大姐,现在独独对房子的事上心。

    “多少人奋斗一辈子就为一套房子,你知道吗?多少青chun少女为了房子献身大叔,《蜗居》看过没?多少小两口因为房子劳燕分飞,童佳倩那个电视看过没?多少”

    大山微笑不语。他这脾气和青岩倒是很像。话都不多。只不过,大山是温和的沉默,青岩则是冰冷的沉默。

    蒋颜从阳台上发出一声惊呼,她在繁盛的花木里发现吊着一个秋千!

    范范看到后,更加义愤填膺地斥责大山这类的富二代,占用社会资源,过着骄奢y逸纸醉金迷的资本家生活!说的口沫四溅。

    蒋颜则对范范的言论嗤之以鼻,她从阳台回到客厅后,就以一个舒适的姿态半倚在躺椅上一动不动,眼露jg光地嘲讽着范范的酸葡萄心理。那神态宛若一个未得道的蛇jg半人半妖地盘旋在那里。

    蒋颜的确是个很直接的人,她的目的比任何人都简单纯粹。当一看到金光闪闪的东西,她的两只桃花眼就会立刻变得不一样的生动。

    就这样同居(三)

    大山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边听着范范蒋颜颜的唇枪舌战,边给大家沏茶。

    青岩跑去阳台接电话了,完全无视这一堆闹腾的女人。

    她通常不喜欢热闹,在女人们叽叽喳喳讨论一样事情的时候,她常常做的就是冷眼旁观。为此,青岩有时候显得和环境格格不入。

    上好的龙井,香气四溢。范范却横挑鼻子竖挑眼地要喝果汁。蒋颜迫不及待地品了一口茶后,听到范范的话,不动声sè地对范范竖了中指。

    大山好脾气地摇摇头,笑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范范暂停了血泪的控诉,润了润嗓子,斜着眼问我,“你还要住这里吗?”

    “要,当然要!”

    想到天天住星级酒店的待遇, 我仰天长笑三声,踢掉鞋子,一头倒在昂贵的意大利小牛皮沙发上斩钉截铁地说,“以后这就是我的家了,谁也赶不走我!”众人一起投来鄙夷的眼神!

    “大山,你有没有考虑过再多住一个人照顾你啊!我会做饭,刷碗,洗衣服!”这么舒服的房子诱惑力是无穷的,范范首先从鄙夷的队伍里倒戈,一股脑把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可怜兮兮地讨好着说。

    “大山,”蒋颜抛了个媚眼,殷勤地给坐在一旁的大山捶肩膀,cāo着一口港台腔,嗲声嗲气地说,“人家,人家也想住在这里啦啦!行不行嘛?”

    我瞥了大山一眼,大山眼神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我用一种比刚才她们看我更加鄙夷的眼神回瞪着蒋颜和范范。

    青岩倒是不像我们仨这么不开眼,什么也没说,手插在口袋里,在房间里一个人晃悠。

    “这是你拍的吗?”青岩站在挂墙上的一排摄影作品前。

    我看过去,一幅是碧蓝的天空,无边无际与天空相接的草地,草地上有一团团像白云一样羊羔。一幅是落霞满天的黄昏,殷红浓艳。还有一幅是一个女孩子站在雨中的侧影。

    “是的,我喜欢摄影。有时候瞎拍一些,自我感觉还不错,就挂在这里了。”大山谦虚地说。

    “大山,这个女孩子是谁啊,怎么有点眼熟呢?”我好奇地问。

    “嗯……。”大山听到我这样说,似乎微微一愣,“是我喜欢的一个女孩子”

    “这是你女朋友吧!”范范又叫起来。 “真的是你女朋友?”蒋颜忍不住了,也凑了过去,边看边和范范嘻嘻哈哈议论着。

    只有青岩一直淡淡的,这时嘴角牵动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带着几分揶揄。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大山有一位神秘的女友,我们所有人从来没有见过她。他只是说她在外地读书,他们感情似乎挺好的,大山每周都会给她写一封信。

    子墨刘瑞他们常笑他老土,什么时代了,还用钢笔写在纸上,还要用邮寄。发伊妹儿,或者打电话或者视频,哪一个不比写信更方便!不过,我却觉得,大山这点挺浪漫的。有些话有些情意,只有真真的一笔一划地写在纸上,才能表达的淋漓尽致。

    视线通过那扇透明的落地窗,外面的阳光很好,不知谁家的鸽子在阳台上漫步。突然之间,想到了子墨。

    我曾经无数次和子墨勾勒过我们未来的家的模样,就是这样子吧!

    温馨舒适。一个可以供我随心布置的卧室,我要挂上最华丽的床幔。还有个大窗户,可以在窗前铺着毛茸茸的毯子。我们懒洋洋地坐在那里百~万\小!说喝咖啡。有个阳台,在阳台种花花草草。

    还有个吊椅,在秋冬的午后,坐在吊椅上晒太阳。或者傍晚在阳台上坐在,等回家的他出现在视野里。

    子墨……。蓦然有点惆怅。

    就这样,我在这里暂时安顿了下来。

    我很喜欢我住的房间,我曾经好奇地问大山,为什么你家里会有一间房子单独装修成这样,是原本要给什么准备的吗?

    大山站在阳台上浇花。他听到我的话,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阳台上的花,有一大半是雏菊。粉的,白的,红的,黄的,紫sè,蓝的。在明媚的阳光下,繁盛地生长着。花瓣上滚动着小小的水珠,显得格外纯净灵动,像一个个妙龄少女,天真无邪地在笑着。

    看到雏菊,我不由得想起青岩。青岩的xg格是不会喜欢花的,她喜欢树,肆意嚣张地真伸向天际的大树,可是雏菊是个例外。我问她原因,她总是突然变得很忧郁,她看着天空说,这种花让她想起家乡。在家乡的田野里,河流旁,山峦上,到处可见随意生长的雏菊随风摇曳。可是我知道这只是一部分,真正的原因,她不曾说。

    大山,你很喜欢雏菊吗?我认真地问他。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笑了笑,什么也不说。

    为什么即使在最明媚的五月的阳光下,他的脸上还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透明的忧伤呢?

    大山拿着小铲子细心地替花木松土,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和青岩,其实是两个很相似的人。内心都有着如影随形的疏离和寂寞。只是我看不懂。

    我只知道大山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他每天都会在早上六点半起床,晨跑一个小时。下午六点半准时出现在家里,给阳台上的花木浇水。一年365从来没有一天不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有时候我会想到《这个杀手不太冷》上面的总是抱着盆栽的李昂。一个沉默疏离的人,一旦真正喜欢上什么东西或什么人,会比常人更加彻底地沉溺其中,狂热到抛下一切。

    和大山住在一起,ri子还是挺愉快的。

    他是个体贴又彬彬有礼的室友。每天如果大山先起床或者周末我在家睡觉,他关门下楼梯都尽量不发出声音,在客厅里看电视音量也调的很小。他从来不带外人回家,没有让我从卧室里走出来有突然被袭击的感觉。之前,我合租过就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很让人头疼。

    平时,换灯泡修水龙头交物业费网费这样的琐事,我根本就插不上手,大山就很积极地包揽下来。

    很快,我出乎意料的发现,这么一个水一样温和淡漠的it天才,竟是一个极其富有生活情趣,充满童心的人!

    我在他的床头看到一个超大的瓦力玩偶。他经常会在家里弄一些别出心裁的小花样,比如在客厅上空挂满带夜光的星星,晚上一关灯,就会亮晶晶地。他乐此不疲地更换添置着家里的摆设饰品,洗手台上的非洲菊,阳台上的潇湘椅,沙发上的真丝印花抱枕,鲜艳的绸缎餐布,冰箱上的笨笨熊便利贴。

    看得出来,他很享受家庭生活,也很恋家。没想到,大山会有这么柔软丰富的内心世界。

    ri子像静止水面上的小竹筏,轻轻一点,半个月就划过了。

    重新回到了这座城市,走在熟悉的大街上,走过一个个熟悉的岔路口,我对子墨的思念越来越炙热。可是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在生活片段的空隙里,耳边总隐约听到他那晚唱的“等到老去的一天,你还会不会在我身边”。

    所以,范范和蒋颜约我去买钻戒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虽然这些年,我从来不带任何饰品,手链戒指项链耳环,甚至耳钉。我像躲避幽灵一样,躲避这些女孩子原本喜爱的小玩意儿。逛商场的时候,我也会绕过这些专柜。

    我总觉得这些贴身佩戴的,金光闪闪,妩媚可爱的东西,会变成怨毒的蛇,冰凉的扭曲地缠绕着我身体的某个部位。让我不敢触碰。

    可是,相比这些,我更无法面对安静的自己。我不想让自己有任何喘息空闲的机会。

    范范想买对结婚戒指,当时刚毕业就和男友结婚了,也没有钱,就买了对便宜的银戒。现在有钱了,老公想买对钻的。她欢天喜地地让我们陪她去挑选。走了两个小时,逛了八家店,范范还是没有买到。

    纵然每一款,她都喜欢,可是再便宜的再小的也要上万块。她舍不得把钱花在不能吃不能喝的石头上!

    蒋颜摇着头,啧着嘴,感慨万千,女人啊,就是贱,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偏偏就是要替老公来抠自己!你替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买个钻戒不应该啊?你就是这么不值钱,你就等着看吧,哪天等你家小三戴个鸽子蛋,你就哭吧!

    范范不为所动,反正蒋颜的嘴就是这样,虽然说得句句在理,可是听起来,却是凉薄现实的很。

    本来是范范买戒指的,最后倒是蒋颜买了两样东西。其中一样是镶着红钻的戒指,据说可以招来正桃花,带来好姻缘。看起来很是惹眼,同样它的价格和戒指的美貌一样不俗。蒋颜眉头也没皱地爽快地说,包起来,刷卡。听范范说,蒋颜最近又交了个做金融证券的男朋友。

    蒋颜看着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又挑了两款手链,怂恿我也试试。当专柜小姐把手链带在我手上的那一刻,我猝然像被毒蛇咬了一般,神经质地甩开她的手,反应激烈又迅速。

    我打了个寒战,从来没有意识到我内心原来这么恐惧!我不知道,这种惧怕随着时间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的反应。

    回到家,我打开梳妆台最下面一层的抽屉,取出一个纸盒,打开纸盒,里面是一个做工jg良的紫sè首饰盒。我对着首饰盒里的那串镶着三颗小小的粉sè宝石的手链,呆呆地坐在。

    这是我二十岁的生ri礼物,也是我拥有的唯一一件饰物。我轻轻地拿起她,对着台灯,细细地看。她是那么jg致,那么迷人,在灯光下闪着梦幻的光芒!

    可是我依然闻到了一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我厌恶地把它扔进盒子里,飞快地把盒子装好,放进看不到的柜子的最底层。

    年少的时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