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姿多彩,光怪陆奇啊。
凌夭夭从第一章直讲到第五章,只讲得口干舌躁,脸红筋赤,更鼓都敲了四下,再等等那老妇就会来送早饭了,这一点凌夭夭倒是省得,一年多的时间天天的作息时间刻板得如同严苛的军营一般,随便换那个人也都能记得住这点啊。
这少年已经说明了是不会帮她的,自己倒也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来获得自已所想的人,是就是,非就非,而且真要拖延过去出了个什么事,人家不伸手自己还真是没有可以说的,因此就说了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标准的说书人的结束语,听得津津有味的人被这句话敲打得猛然就回了神,一看天还真的是晚了,那少年公子微颌了颌头。
凌夭夭站起来左右拍了身上的尘土说:“我得回去了,看情形我算是保住了我的小命了,不过公子爷,你的赏钱呢,不会光说不给吧。”
正当的劳动所得,该索取的就要索取,她从来就没有白做工的意识。
“叮”的一响,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扔在了凌夭夭的脚边,凌夭夭一边在心里切齿痛骂,这丁点大的小屁孩的带有侮辱性的举动,还是社会主义好啊。
“公子爷,好大方啊。”一边故作言笑盈盈地蹲下去,拾起来,心里念叨着:矮檐、低头,不然碰了头,自己疼。
这死小孩出手倒也大方,是一粒金扣子,真是个败家玩意,凌夭夭替他的父母鄙簿他。
所以凌夭夭的笑意并没有到达她的眼底,对于这样的扔钱动作,她是极反感再反感的,这完全不是将人置于同等的地位看待的,什么玩意。
“公子爷,这世上真有莽牯朱蛤这样的毒物吗?”那个公子爷身后给他添衣奉茶的一个小厮问,他妈的,凌夭夭心里腹诽,姑奶奶讲了这么久,连个奉茶递水的人都没有,这家伙只是在旁边听着就有人怕他冷了有人怕他饿了,有人怕他渴了,真是太不公平了,太没有天理了。
那少年也侧过脸来看着凌夭夭,有意相询的意思。
“小说家言,或者有或者无,却不是我辈能知道的。”凌夭夭诚恳地回答,当然得诚恳了,要不,这家伙要是发了疯,非要自己也给他来这么一只,她可不会变魔术,到时候那里哭去。
“这故事不是你编的?!”
“那当然,我哪有这么大的学问啊,是一个叫中国的地方的一个著名的小说家叫金庸的人写的。”
第二十五章连个小厮都是武林高手?
那少年回头“哼”了一声,意思是料想凭着她凌夭夭也想不出来,这点凌夭夭倒是完全的同意。
“中国在什么地方?”
“在,极东边的一个过了山过了江再过了海再过了山过了水再过了海的地方。”直接说是在几百年后的地方,他们会不会把自己当妖怪,直接地就“咔嚓”掉,或者拖到菜市口用火烧死啊……
凌夭夭不是很敢想,人对于未知的总是很恐惧,何况就是处身其中的自己,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怎么偏偏就自己给穿过来了呢。
自己家又没什么特殊的物品,祖宗三代也没有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应该也没有在那一辈欠人家还不了的恩情,也不是配合着人家搞了个什么穿越试验……
那少年木然地看了看凌夭,不是喜不是悲,非怒非怨,却让凌夭夭从心底里觉得冷,可惜了如此美丽的一个少年,要是性情温和岂不是就完美了,非要当个冰冻人来显示高傲,凌夭夭在心底暗暗地叹气。
“今晚上早些来。”冷冻人冷冷地下令,这个是自然的,没有人愿意听半拉子的故事,这样会将好奇心撩拨到难以忍受的境地的,尤其是他是老大的时候。
所以凌夭夭也没有什么意外地说:“好,今晚见。”看来还得爬地道了。
不过也算是与外界接触了,关在那里久了,自己都快忘记怎么跟人相处了。
“今天晚上你不用爬地洞了,这里我会让人填了它的。”一年半的辛苦,他说填了就填了,凌夭夭心里的辛酸还真的是不是可以说得出口的,她还预备着在这里混熟后说不定能想到方法逃走呢,但这少年看样子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目光里就有警告的意思在。
凌夭夭心虽不甘,却不敢吱声,她能怎样,他是老大,此刻这是无庸置疑的,当然他说了算。
凌夭夭“哽”了一下,在再“哽”一下的时候,顺势点了点头,就缩回地道里去,对于完全不能反抗的事情还是不要反抗来得好一些。
缓缓向下,大丫居然还在下面,用身子抗着她,慢慢下滑,回到屋子里,无力地撑着大丫感受着她的体温才觉得自己的寒冷,凌夭夭贪恋着那温暖,因之就不放手还抱得更紧一些,大丫听得她轻叹一声:“大丫,我们怎么这么背啊?”
大丫知道凌夭夭在地道外呆了这么一宿,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当时凌夭夭在上面,她在下面心里就象有猫爪子在抓扰一样,不过现在还好,凌夭夭终于安全无损地回来了,人回来了就好了,凌夭夭不知道对于大丫来说,这可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昨夜一整夜,对于凌夭夭能不能平安回来,她完全的不敢想。
所以大丫现在虽然看出了凌夭夭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也就只是轻轻的揽着她,拍拍她的背泛泛地说:“我们以后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过了早饭点,你就歇一忽儿吧,看那两只眼睛黑得。”
大丫很有些心痛。
凌夭夭听了大丫的话,心里苦笑笑,当然会好的,《飘》里的女主人公思嘉就说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只要能活下去,在能活下去的前提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好的生活在等着她呢,心里快膨胀出来的火气和满怀不能对人言的惆怅也就慢慢地消了,大丫只是有些忧虑地看着她,知道她不想说话,也就很识相地再看看她却什么都没有问。
这么多年了,大丫知道凌夭夭的脾气,只要她不愿意说,知道问她也问不出来。
填了这个洞,明天看样子也不用去了,那少年怕是忘记了这么高的墙自己是过不去的了,管它的呢,反正自己也不是专业说书人,再说自己也赚了一粒金扣子了,也值得不少钱吧,不过一年半的辛苦就得了个金扣,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老妪送早饭来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还没来得及梳洗的凌夭夭窝在被窝里装了一阵的不舒服,老妪只是冷冷地瞅了她的背影两眼就下去了,倒也没有获得她特别的关心。
凌夭夭想在那老妇的心里只怕自己与大丫的生、老、病、死都实在是平常事,说白了说不定她还是盼着自己这两人的生病或者是死亡呢,因为毕竟自己这两人死了,她也就不用在这里当牢头了。
经过太湖石事件后,在那老妪眼里在大概地认为凌夭夭是怕了,当然这一段时间里凌夭夭毕竟在明面上很乖顺,所以也让那老妇放了些心,不过两个弱女子而已,饿几顿就什么都怕了。
当然这是由于她不了解凌夭夭的为人和个性,所以她永远不可能明白这么个柔美的女子心里那如同磐石一样的执犟坚定,对于凌夭夭认定的事,不撞南墙她是绝对不会回头的,有些时候可能即使是撞了墙,她也不会回头的。
正准备着吃早饭呢,凌夭夭还是简约地给大丫说了说昨晚上的事,知道不说她还担心,不说她会瞎想,还不如说了,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说不定还放心些,这些年来大丫在她的心目中已经不仅仅是以前那个啰嗦的妇人了,还是战友还是伙伴还是母亲。
前一世的母亲是不会给她做衣裳做饭这些的,因为她也不会,再说她也忙,小的时候凌夭夭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一家三口一年四季的老吃学校食堂,好在后来林之宗会弄饭菜,那家伙原本也是说他不会的。
不会在被凌夭夭的蛋炒饭和西红杮汤荼毒过多次后,也就认命地拿起了锅铲围上了围裙,不过却也有些不甘心,一天到晚的在凌夭夭耳边念叨女子终究还是应该以家庭为重什么的,外面的世界不适宜她这样的女子的什么的。
凌夭夭这里刚说完还没来得及去清理自己的仪容呢,就注意到果然有人在填她刨出来的地道了,来得也忒早了,鼓点子踩得蛮准的嘛。
凌夭夭也就还是昨夜的那副鬼样子去参观人家填坑。
来的那是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厮模样的男孩,就是昨天站在那公子爷背后的奉茶的少年,他率着四五个人,浩浩荡荡的,很有点气势,据说墙那边还有两个。
这小厮模样倒是满清秀的,只是被派来做这样的工作心里不满意因此撅着张嘴,上面可以挂个夜壶了,是啊,一夜的没休息现在不但不能休息,还要来做这样的事,但凌夭夭也觉得无辜啊,又不是她非要喊他来的。
他狠狠狠狠地瞪着凌夭夭,意思是都是你都是你,不是你我那用得着来做这个,而凌夭夭也狠狠狠狠地瞪回去,意思是老娘怕你的主子也就是了,还要摊上怕你?你这小子也不过是吃柿子拣软的捏。
因此那小厮指挥下那些人填坑的动作就更是麻利和狠辣,盖上一层土,然后再混上一层的碎瓷,再一层土,填得那是实实贴贴,活象要将身边站的凌夭夭也一同埋入那里面去,绝不是以前凌夭夭看过的豆腐渣工程,他们这样的大的动作倒也没有人来找麻烦。
好象也是的,那老妪又聋又哑,动作声响再大点她也还是个听不见又能怎的,这坑洞也不过半天时间就都搞定填平了,还真的是破坏容易建设难啊,一年半的心血,就半天就湮灭在泥土中看不出痕迹来了。
事了后,小厮冷着脸子对凌夭夭说:“记住了,叫我金哥,今晚上,我来接你,打扮打扮,别再象个叫花子一样的邋遢了,公子爷多么喜欢清净和干净的人,居然要你去说书,你也该着知足了,得有个眉眼高低,还有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样的想攀高枝,你这种女人我们见得多了。”
凌夭夭气哽了,居然这么个小兔崽子敢当面教训她,说她是癞蛤蟆想天鹅肉吃,说她说她说她……肖想那个十六、七岁的嫩草美少年,太可气了,太可笑了,太异想天开了,还说她想攀什么高枝,完全是可忍,孰不可忍。
完全准备在这个时空低声下气,老老实实做人的凌夭夭都实在是顺不下这口气了,真当老娘是二百五吗?
她顺手捞起桌上的一把茶壶就想狠狠地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脑门心砸去的时候,这一行人嗖嗖嗖嗖地全纵过院墙走了,不见踪影了。
凌夭夭在当地呆了老半天。
武林高手原来就是这样高来高去的啊,凌夭夭一阵的后怕,还好没有出手,自己那一出手,人家伸一个小手指头也能碾死了她,就算到了黄泉地她能找谁诉苦。
好汉也不能吃眼前亏啊,就算是忍字头上一把刀,看样子她也得忍着,毕竟人在屋檐下那能不低头啊,昨儿夜,就差点将这条小命玩完了,今儿还是应该多提点自己多保重保重吧,还真是不长记性。
第二十六章实质上凌夭夭就是个母老虎
一听这言凌夭夭差点当时栽倒,小屁孩人不大个偏要在自己面前装样,一口气憋在心里实实在在的憋不住了,又忍了再忍。
终究有些没有好口气地说:“是个人自然都是人模人样的,未必小金弟弟还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的就会长出别的模样来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再说话,这小子装什么老气横秋,在阿姨面前装老你小子还嫩了点。
那小厮也是个聪明机敏的人物,那能听不出凌夭夭的不怀好意的话茬啊,他也自幼跟了公子爷也算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平时也就只有他讥嘲别人的份,别的人明里暗里是哪里敢与他顶嘴的啊。
所以当时也就直盯着凌夭夭说:“那你说你以为我会长出个什么模样来啊?”基本上可以听得出咬牙齿的声音。
“那就多了,神啊、仙啊、佛啊,随着小金弟弟想怎么长就怎么长啰。”眨眨眼睛笑,意有所指,不过倒也不是真的很敢完全地惹怒这人,这小厮小气得紧,那小心眼估计比针尖麦芒的也大不了多少。
金哥自是明白她在和稀泥,胡弄和洗涮自己了,不过好歹也算是有个台阶下,昨天他也是听了她的说书的,这女人的口才他也算是见识过了,因此也就不言语了,脸上浮现出阴阴的笑,从他手里过的时候多了去了,用得着现在跟她计较吗。
“走。”一声低喝,蓦然伸手揪住凌夭夭丰盈的发,凌夭夭猝不及防间就被他提纵着起身,即使是听到大丫的惊叫手下也没容半分,对对直直的出门、上飞、下降、到地,进房。送货上门。
他妈的,好痛啊,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真他妈的不是人,居然下这样的黑手,忍,再忍,她再再忍。
但那小子的一个动作就让凌夭夭的忍功完全破灭,那个金哥放开她走回他公子身边侍立时,仿佛只是无意识地伸出手来吹吹,凌夭夭睁大的眼睛里看得清清楚楚,那吹出来的是凌夭夭一缕被从头上硬生生揪下来的发丝,以后再让他这样还了得。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人还真的是认准了这个理,不过她凌夭夭可不是个善茬子,当她好欺也算是他看走了眼。
当下顾不上欣赏房间什么的了(因为昨儿后半夜冷的时候也只是就近了移到了附近一间象是偏厅的地方。现在进的却不是昨日那间房,昨儿凌夭夭站着讲了大半夜,因为担着心事,再加上毕竟不熟没有交情,于是没敢要求别的),今天倒是给凌夭夭准备有屋里的演讲台了有一椅一几,几上还有茶盏这些的了,看来打点这一切的人倒是细心。
不过此时凌夭夭那里会想得到打点的人的细心呢,怒火一下子就蒙了她的眼,屋子里的人只听得她怪叫一声,就向着那金哥扑了上去,她倒也不是乱来,料准了这个小厮也只有在她这样的人面前发飙,在他公子爷面前只怕是连屁也不敢放一个的。
反正她也不怕了,现代的人都知道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只要这个什么东西的公子爷喜欢听她讲的故事,凭她心里所知的,讲个一万零一夜都不成问题,还怕活不下去不成。
因此她就假装作受不得气地揪住那小子好一阵子的狂打乱捶,一边嘴里嚷嚷着:“叫你抓我头发,叫你抓我头发,你这个坏人,坏小厮,连女人都欺侮,不知道你妈也是女人吗,你婆婆奶奶姐姐妹妹这些也是女人吗?居然敢欺负女人,天打五雷轰你,让老天爷罚你这一辈子也娶不到女人。”
凌夭夭料得没错,金哥果然在他的公子爷前不敢乱动,只能用双手撑拒,当下就让凌夭夭打得满头包,凌夭夭快意极了。
“够了!放开!”公子爷不胜其扰,出声干预了。
凌夭夭还是有眼色地赶紧放开了手,听这里的老大发话。
今天的公子爷穿着一丝淡黄|色的丝袍,宽袍大袖,淡淡的,黄黄的,空空荡荡的,有一种堕落的美丽,黄衣里面衬着雪白的中衣,越发衬得那人是颈长如鹤,玉面朱唇,眼眸如星。
他坐在窗前的一把宽大的软椅上,身前是一种黑沉沉的木头所制的宽大的书桌(那木料凌夭夭认不出来,不过隐隐有些香气),桌上有个阴雕的半人臂高的玉质敞口花瓶,里面供着紫色的一种小细花,细长茎少叶细花(凌夭夭原是喜爱在家里供一瓶花的人,但这什么花凌夭夭也认不出来,自己觉着自己倒有几分象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光景)紫花淡淡的逸出一股香气。
他手里握着只碧绿的独脚的玉杯,喝的是汾洌的绍兴花雕,他微抿着嘴慢慢慢慢地品着,当真是翩翩公子,气度气质绝佳。
但他出口的言语与他此时的风情却是完全的不搭调得紧。
“他原本就不可能娶女人,你这不说的废话吗?”懒洋洋的声音衬着绝对慵懒如猫的模样,应该是相得益彰的,这公子爷如丝的黑发垂落在肩头,应该是才洗过发,没有完全的干透,还有些水渍的湿润,他懒洋洋地转着手里的杯子说。
但凌夭夭恶寒,什么意思,啊,啊,啊,盯着他开合的嘴唇,凌夭夭傻了。
不可能娶女人,历史上被人为毁灭了人道的人,宫里皇帝的身边就有的那种人,那不就是,就是太监吗?
金哥垂着头,没有什么变化地站着,但凌夭夭看到他的手指在颤动,一时之间完全让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偏张玉玦还问他:“告诉姑娘,你能否娶女人吗?”
老人有言:打人莫打脸,骂人莫指点。凌夭夭深以为然。
刚刚凌夭夭应该是骂到金哥的伤心地了吧,她原本也不是这样残忍的人,她不知道啊,不知道不知者不为罪这句话,这金哥听说过没有,心下严重地不安起来,虽然那家伙臭屁得紧,还拎了揪了她的头发,但自己说的这句话确实太过份了一点……
“奴-才-不-能。”每一个字都象是从心里血淋淋的迸不出来,讲得艰难。
望着那个显然伤心在暗处的,现在却竭力表现出不在意的金哥,她十分不好意思地嗫嚅地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你再拎我头发好了,”不过这家伙要是不断的拎怎么办呢,那可真的是很痛哟。
“让你再拎三次好不好?”还是定个次数比较保险。
这道歉也太幼稚了一点吧,凌夭夭很快地就感觉到了这一点,未必外表年龄如是心境也就随之如是了吗,不过当此情景她还能说些什么,也许就是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了,当下讪讪地站在一旁傻笑着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
身前的罪魁祸首却没有半分在意的模样,这让凌夭夭有些恶寒。
她暗盯了一眼那少年公子,这金哥应是他身边跟随多年的心腹之心吧,不说能够得上兄弟手足这些吧,但总应该有几分香火情吧。
他居然说话行事毫不留情,直捅人的心扉子,也太不厚道了点吧,但那金哥却没什么怨怼的样子,这主子也太主子了,而奴才也太奴才一点了吧,而且看仔细了,那金哥恨恨的表情居然是给了她的,这也太无辜一点了吧,有没有搞错,她差点要仰天长啸一番了。
凌夭夭在这里还没有暗叹完呢,耳却听得那公子爷因为目注清楚了她的此刻的模样,居然将自己倚在椅上的身子支了一点起来有些惊异地说。
“咦,你这样子还真不错吔,只怕比之满月楼的月娘还要稍胜一筹,想不到一颗明珠暗藏,喂,女人,要不你也不用逃逃苦苦的了,来作我的妾姬吧。”
话声虽然有些惊异,不过表情却仿佛如同说:我们出去逛一下马路或者就是上学时同桌的小朋友问借一块橡皮擦。
很无所谓的样子,凌夭夭对此给的解读就是,你很有趣吔,他想收养她这个宠物了。
正低着头哀伤的金哥猛地抬起了头,悄悄地看看他的如天神一样的公子爷又看看凌夭夭,脸上的神情更愤慨了,嗬,还真的是他料准了。
啊呸,作你妾姬不行,作你老娘还差不多,什么他妈的狗屁不通的明珠暗藏,作他小子的妾姬就算是明珠莰到了最合适的地方了?凌夭夭鄙然地想,恕姑奶奶不奉陪。
老牛吃嫩草,老娘还没那个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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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说书生涯有些屈辱(上)
现在就这条命重要啊,有命才会有其他有明天啊,而明天也许会更好啊。
当天夜晚,月朗星稀,映得周围事物的面目都朦朦胧胧的,连树枝、屋廓、假山、甚至是那可恶的高高的囚禁了她的院墙都朦朦地镀了层银辉,显出种朦胧的宁静的柔和的美丽来。
凌夭夭不知如何才是那金哥口里的打扮打扮,她也早在那个什么金哥走后就好好的洗洗涮涮干净了,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换上身衣裳,让大丫给她梳整齐了头发,就算是准备充分了。
那小厮金哥来时,看到凌夭夭这样时倒也有一刻时的惊艳,然后其人就点了点头说:“想不到你倒也是人模人样的,还可以嘛。”
他妈的小不点,你才十六、七岁啊,真的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鬼魂在风里水里火里夜里飘流吧,这男人啊,都是一样,无论老小,看到个略略平头正脸的就只知道用下半身来思考了,鄙视、恶寒,呸呸。
当下就想干干脆脆的摇头回绝说没兴趣,本小姐不玩这样的游戏,但又想到现在这个社会的规则与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的规则还是蛮不同的,别快意了嘴却痛苦了身,眼前这人可不比那小厮金哥了。
于是挤啊挤啊地挤出个皱巴巴的酸兮兮的笑容说:“谢谢公子爷抬爱了,不过小女子也算是已经嫁人的身份了,再作公子的妾姬应该不太好吧,嘿、嘿、嘿。”
真要是就此拎了她走人,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吧,其实要是想逃离这里倒是先答应了的好,不过这个少年虽然皮相美丽得紧,不过那心灵估计应该是美丽不了的,又喜怒无常的,落他手里,不会很好过的。
这是凌夭夭的直觉,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再说了作人妾姬,这是凌夭夭最反感的一种“职业身份”,女人还是靠自己好了,何况这个时代作人的妾姬,那么就会上演真实版的“金枝欲孽”了,想想,肉都紧了,让她去对付别的女人,在知道都是男人的错的时候,她下不了手,但让她等着让别的女人来害,她又没这么的单蠢。
还是保持现状吧,走自己养活自己的路,来得更好些吧。
凌夭夭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因为自己的拒绝而惹得这少年发飙,不过好在这少年倒也不是太在意,大概是家里的美女太多了吧,他也就是顺口的提提,当下他听了凌夭夭的回答后,也就点了点头。
“想不到你这么一个掘地洞想着逃跑的女子,心里居然还有着贞操名节这一类的东西,蛮让人佩服的嘛。”他绝对是故意地反讽凌夭夭的。
但凌夭夭挤出一脸无敌的笑意,似乎很无辜地看着他,假装不懂他的意思地说:“小女子还是读过几本女德女诫的。”谄媚的笑,保持着谄媚的笑,即使刀锋一样的目光瞪视也保持住。
那少年笑了,咯,咯,咯的,如玉落珠盘一样,原来男子的声音也可以清朗如是,他挥挥手,“你还是继续说书吧。”
凌夭夭暗地里吁一口气,继续讲故事。
于是凌夭夭的说书生涯继续发展。
转眼间就是十来天过去了,一本《天龙八部》已经讲得快结束了,在这十来天里,凌夭夭接触到的人并不多,来来去去,包括金哥,那个少年公子,几个护卫、几个丫环不过就十来个人的样子,似乎眼前的这个人果如他先前所说一样让凌夭夭的处境完全的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或许他与那个囚禁了凌夭夭的人是有些关系吧,甚至可能是关系匪浅,不过又关她凌夭夭什么事呢,这当真的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她逃跑的心还没有死去呢,既然她用一年半的时间可以挖到这里来,再用一年半的时间挖出去也是可以的。
她这些天来搜集到的情况有,她现在所处在的这个地方,是当今天子的儿子十三殿下的城郊别院,该庭院坐南朝北,而这种宅院大概都是这种朝向。
凌夭夭原本是不知道什么东南西北的,不过日出升起的方向应该是东,这一点倒是不需要人来解说的,那么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是不是很有用呢?
这个十三殿下就是那个喜怒无常的少年公子,叫张玉玦,字明月,年十六,他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云妃的儿子,云妃的娘家是大周朝极有名望的武将世家,这让凌夭夭有些苦笑,这倒是符合穿越定律,穿越人士是很容易与当朝的什么凤子龙孙的扯上瓜葛的。
而这张玉玦本身模样清俊,举止优雅,三岁能诗,七岁成诵,能文能武,俊朗聪慧,极得圣心,原本有圣上有意栽培其为太子(狗屁当真是天下的完人),所以十二岁就扔其上了战场(变态,皇家的人就这么强悍的变态存在着)。
但一年前云妃因病逝去后,他回朝后在皇家林苑狩猎时却从疾奔的马背上滚摔下来,摔坏了双腿,当然的就此与太子尊位无缘(还好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他也从此脾性大变,从以前的温厚仁慈变成了残暴变诈(说不定是原本就有残暴的基因,病发后一不小心就给显露了出来),据说他在摔坏腿以前曾收有六、七个貌美如花的侍妾(这是身为古代男人的福利),但腿摔坏后,有一晚一名侍妾侍寝时却不知怎地触怒了他,当即被他令人活活的鞭打致死,还连累了其余的侍妾皆被从府里逐出。
现在他身边也就只有青风、青衣两个通房的大丫头服侍着了,据说别的丫头仆佣也就只能远远地做些不能近他身的事了。
对于给她讲故事的凌夭夭,张玉玦完全说不上有什么尊重之意,而凌夭夭却是习惯那种尊重的。
所以凌夭夭现在自觉得他看她的眼神跟看条趴在他脚下的狗没什么分别,实话实说,尽管这有些丢穿越人士的脸面,在当时说书的也就是下九流的,不光是这些达官贵人看不起,就是一般的寻常百姓都不是太看得上眼,所以凌夭夭闷气也只有闷在心里,不敢外泄,她还想活下去,是不是,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人都是畏惧死亡的,她也不会例外。
现在凌夭夭来说书的时间在这十来天里基本上是固定在每晚的七点到半夜十二点这段时间之间,很多时候还不能一来就能说,张玉玦这王子殿下还有些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着。
遇上这样的时候,要嘛,是凌夭夭不能进去的,譬如是有别的什么人在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不能见光的,就老老实实地在一个小房间里候着,不得多说多动,那闷气是越积越多啊,你说,她一个现代的青年才俊,又没做恶犯事,怎么着就落到如今的田地去了,怎么着就见不得人见不得光了。
或者就是去的时候正碰上这个张玉玦吃饭或者是洗澡的,这时候大概是张玉玦示意了的,金哥也让凌夭夭直接的进去。
当然是别人吃饭,她看着,别人坐着她站着,别人享受时她闻着,很容易口水就会嘀哒嘀哒的。
因为从香味上判断,那张玉玦吃的东西都是些天上地下少有的稀罕物,而她一介囚徒能只求个温饱而已,虽不能说是差了个天上地下的待遇,到底遇到美食分泌口水是人的本能。
为了不让口水泛滥扫了自家的面子,惹得凌夭夭自觉与不自觉间只能竭力地收缩下巴,注意吞咽口水的动作不能过大,还要努力去回想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的情节,当真是苦不堪言啊,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就好比以前电视连续剧上看到的到饭馆酒楼卖唱的女子一样,怎一个可怜了得啊。
只是如此也还罢了,与小命比起来这些也不值什么。
但张玉玦有好几次,人还泡在大大的澡盆子里呢,就让金哥传唤着凌夭夭进去了。
凌夭夭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在,裸露着自己的身子有人参观对于他来说,仿佛是件蛮惬意的事一样,不是说古人都极讲究礼仪,还有男女之间什么授受不亲吗?
不过听金哥那小子有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对她们的轻蔑和说的话,凌夭夭才后知后觉,原来对下人和她们这种靠歌啊舞啊,说书啊这些为生的下九流的人,男女之间的授受不亲是用不上来的,怪不得当初的龙行云是如此的反对她要做歌舞教习是如此的反对呢。
他还是向她求亲,虽然是做妾,但此时凌夭夭想起来心里都还是有一种温暖的。
不想这些了,现在还说张玉玦,在他洗澡的时候有好几次金哥都拎了凌夭夭进去,最初凌夭夭自然是有些窘的,虽然到底她已经在现代都二十六岁了,男人的也不是没见过。
但看到张若枫如此自在地袒露出全身上下雪白的肌肤,泡进热气腾腾的浴盆内,由青凤、青衣两个通房大丫头,拿着雪白柔软的布巾轻轻的洗浴擦拭,一屋子都是蒸腾的香气,这男人甚至在起身时都不避开她,这不是看没看过的问题,这是完全彻底的不尊重人的问题了。
虽说还有簿纱帘子挡着聊胜于无,但她凌夭夭并不是他的妾姬丫环这一流的人物啊。
凌夭夭是个认为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的信念的忠实拥护着,但自己并没有过什么自侮的行为过啊,凭什么就可以由得他来踩自己的尊严。
第二十八章说书生涯有些屈辱(下)
所以第一次被金哥拎进去时,她差点没有愤怒地叫嚷出来,这家伙是个裸露狂吗?眼前的情形不单是裸露还可能演变成兼着上演活春宫:
青凤、青衣两名丫环身上那薄薄的白白的轻衫,本就似露非露的若隐若现诱惑非常,再兼着因服侍着这个他们的殿下洗浴而挽高了衣袖,露出长长的一段如玉般的手臂,赤足上只着了木屣。
一时之间只见四条玉臂纷扬,指甲上红红的豆蔻惹人眼球,因着汗水又因着这屋子里热水气雾升腾的侵侮那簿簿的衣衫早就粘粘的全贴在凸凹分明的女性身躯上了,当真就快要是纤毫毕露了。
如此香艳如此暧昧,这人该着享乐就享乐好了,生生的要传了自己进来说什么书?凌夭夭气得发疯,然而这几年吃了些亏也算是长了些智了,忍字头上一把刀,现在自己在这里恐怕比地上的蝼蚁还低贱,不吃亏的关健应该还是顺从吧。
忍人所不能忍也能谓之是大丈夫吧,凌夭夭宽慰着自己了。
于是木木地立着,微弯了腰,够顺从卑微了吧。
然后坐在沐桶里的尊贵的男子,时不时的有意无意间地伸手撩拨,那禄山之爪已经伸到了两名丫环女性的禁地了,看不见,看不见,凌夭夭将头低得更下去了……
青凤、青衣两人开始有急促的喘息了,听不见,彻底的听不见,不过视听皆关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凌夭夭没有练过类似的功夫,就有些做不到了,搞得自己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依着她原本的脾气怕是早就忍受不下去了。
不过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脖子上吃饭的脑袋她得留着,是不是,所以她当时就闭眼低头,心里不断地给自己念叨:封建社会就是这样的,比你曾经所在的时候他们落后得有五、六百年,不要生气,野蛮人就是这样的,不要生气,野蛮人就是这样的,气坏了自己不值得,不过都是些野蛮人罢了……
阿q的自欺欺人精神而已,但在如此的情形之下,除此还真别无良方了,坚持下来了,好象还是真的有点管用。
“开说吧。”懒懒的软软的声音,骨子里却透着森森寒气。
有这样的情形下,他能听得进多少?有说书讲故事的必要吗?凌夭夭很是怀疑,但却只能顺应环境地开讲。
她看过不少的言情小说,很多穿越的女主在这样的情形下会得是出淤泥而不染地冲上前呵斥着某人的不要脸的行径吧,看上去会很英雄很正气,不过凛然的英雄是不长命的,凌夭夭深深的明白这一点。
何况她就是怒斥了眼前这些乌七八糟的情形,也没有人会当她是英雄的,只能让自己的处境更堪忧,那就说吧,听不听在他。
这一节是萧峰死亡的故事,以前的凌夭夭不知为此掉过多少的眼泪,但眼下讲着她觉得自己完全的玷污了金庸老先生所描述的人物。
不提凌夭夭心里的悲愤了,只说张玉玦,他略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有趣了,心底有些开心起来,把前几天太子殿下在宫里宴会上明里暗里欺压他所受的闷气都驱散了不少。
张玉玦觉得自己看不透凌夭夭。
这个女人那张巴掌大小的近乎娇弱的脸上有一种让他看不明白的坚持和骄傲,从一最开始她从地道里钻出来时,就没有一种自居为女人弃妇的自觉,反而生气勃勃的,就算知道了他是皇子,但神色间也没能添得了些什么尊重之意。
当然这些她都在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