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决温饱,可惜的是不会。
一时间在凌夭夭心里似乎天也没有那么蓝了,阳光也有些灿烂得过份了,青草荒漠都尽力地呈现一种孤寂的味道让人难受起来了,仿佛正当雄心万丈想有所作为时有人当头就给泼了一盆凉水,不,不是凉水而是冰水,让人透心的凉啊寒啊,还是盖头式的。
当下就耸拉了脑袋,耸耸地坐在当地,心下痛苦不堪,现代一个好收入的女强人在这里居然养不活自己?!有些抓狂了。
不过一会儿又想到了主意了,她也用不着去那么著名的地方教授舞蹈啊,京城这么大的地,别的地方也许没这么高的门槛呢,自己以前也是一个脚步一个脚步地走过来的,也睡过地下室,整月整月地泡过方便面,一天赶几个场地当酒吧歌手。
斗志又昂扬起来了。
“那我可以不去这两个地方啊,这么大的京城你总不能说只有这两个地方才只有人教授唱歌和跳舞吧?”凌夭夭又是满怀希望的样子了。
“当然有,不过你会愿意去吗?”那都是些青楼楚馆之类的地方,因此龙傲侯的语气就不怎么的好起来了。
凌夭夭好歹也算前个时空活了二十六年在这个时空也混了四年的人了,一听就明白了,这种地方是不能去,以前歌舞团也有些半黑不红的同事傍大款,结局都不怎么好,最惨的是一个姓刘的学妹,生生的被人家的大老婆找人来毁了容,虽然那大老婆被判入了狱,不过她自己却连歌舞团都不能呆了,最后从二十楼上一跃而下……
因为看得多了,凌夭夭知道没有明白底细的人能说什么出污泥而不染的话,其实最可能的是那来这么多的青莲,你不想染干嘛要进这个地方,进了这种地方,别人逼着也要让你染,你自己顺应环境也会染,要不进这个染缸,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最初就不要涉足。
即使是为了离开,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愿意去那种地方,即使是要说谎,她那迅速灰败下去的脸色也泄了底,强说嘴,那龙傲侯如此精明的人会看不出来?!
算了,算了,算了,再想别的方吧。
凌夭夭摸摸自己的脸,揉揉着额头无比疲惫地说:“那现在你们的意思就是不能带我们离这里了,是不是?”是啊,谁会愿意带两个只吃饭找不着钱的米虫啊,这不是给自己找包裹背吗。
非亲非故的,即使是做雷锋也不会帮人一世。
凌夭夭自己也是经成|人过来的,深深知道帮人一时易,帮人一世难,看来也不能怪龙傲侯他们,不过心里自然还是不舒服,这一点就不用再说了。
“其实,?”龙傲侯慢慢地说,听在凌夭夭的耳朵里大概是在想着委婉的措词来拒绝自己吧,不用他说,凌夭夭自己都能明了他的苦衷。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你们有你们的苦衷……”凌夭夭不想听到龙傲侯的那些拒绝的话,不管怎样的委婉拒绝都仍是伤人的,她捏紧了自己的掌心,坚定地发誓:我,许聆风或者凌夭夭会离开这里的,一定要离开这里,我会养活自己的,也会得养活大丫的。
“没关系,我们还会有机会的,我会有办法的,我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凌夭夭高高地抬起了下巴,无比坚定无比坚毅地说,显得骄傲无比,小小的肩膀仿佛扛起了整个世界,让人爱怜之心大盛。
这让龙傲侯尤其感伤,这是个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女孩子啊,坚定得象座高山,坚定加上坚持,如果自己不帮忙都说不过去了,这样的女子,龙傲侯明白并不是时时都可以好运遇上的,虽然她现在年纪小,但自己可以等。
“你多大了?”龙傲侯的思维有些跳跃起来。
“啊?”什么意思,凌夭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有气无力地回答说:“十四岁了。”
居然已经十四岁了,“十四岁。”龙傲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居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这个年纪已经可以嫁人了,细看凌夭夭的五官轮廓长大了一定是美女,现在这样瘦不过是营养有些跟不上而已,以后好吃好穿地供着一定很值得期待,以男人看女人的眼光龙傲侯知道自己的判断错不了,浅浅的笑了。
笑得凌夭夭莫名其妙的,连忙用手摸了几把脸又看看衣裳,直以为是自己那里不对劲呢。
“十四岁又怎么了,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因为结果不是自己有什么不对,只是眼前的这个家伙笑得怪,再加上他们不会带自己离开,凌夭夭也不大痛快了。
“我不是笑你小的意思,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猎过一头熊呢。”
“哦。”没什么在意的意思,凌夭夭对他的生平并没有什么好奇,她只在意一件事,可惜的是这件事刚刚才被否决,因此她也无意思要提起精神来附合龙傲侯。
其实先前凌夭夭打断了龙傲侯想说的话,他原本想说的是,你们不能挣钱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指望着你能养活自己,就算你白吃白住好了,也不能损得了我龙府的分毫,何况现在我还有心在等你长大呢,对于凌夭夭现在这样无精打采的样子一副无论什么都不关她的事的表情使他笑得更欢了起来。
这女子的反应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又自私又冷漠,不过自己似乎还挺喜欢看她这样的,真是有些疯魔了。
<href=buylwen2trt=_blnk>通过潇湘导购(buylwen2)前往淘宝网购买女装,<href='lwen2'rt=_blnk>免费拿潇湘币看潇湘小说
第十五章呸、绣花居然比跳舞来得困难
“我没有说不带你们离开,看来你是有些误解了,其实今天早晨你的||乳|母已经来找过我了,当时我就答应她,会带你们走的,不过不是现在,因为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所以就定下了一两个月之期吧,其实我在这里的事情要是完结得顺利的话,可能还要不了一两个月,也许就是十几二十天我就回这里来带你们了。”
“哦也,真的,”已经跌入谷底的心情,一下子就荡到了波峰,上下太过突然,一时之间,凌夭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高兴过余了,就忘了这个时代的男女授受不亲的理论了。
一下子扑上去,抱住龙傲侯的胳膊,口里惊喜连连,“真的吗?您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好不好。”说到后面连撒娇的手段都用出来了,一边眯着眼睛咧着嘴露出一口的细白牙齿,一边左右地摇晃着龙傲侯的胳膊,高兴得都有些不置信了。
龙傲侯只感觉到自己手臂的肌肉在她的摇晃中,不时地磨擦到凌夭夭的胸口处,能感觉到她胸口那小小的凸起,柔柔的小小的凸起,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手臂碰到了什么,耳根处不由得有些烧。
何况由于两人之间贴得极近,口鼻间隐隐感受到她呼出的热热的气息,满是青草的清香涩味,嗅到少女干净纯净的体香,心里舒坦极了,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
因为舍不得这一刻温情的感觉,当下也不说明也就任凌夭夭将自己的手抱着。
随从龙廷方垂下了头,现在看来倒是他在这里不大方便了,当下就自己看看周围,假装追着抚摸一头羊离开了些,看来除了原订的喜事外又有新的喜事了。
“再说一百遍,也是一样的,最多一个月后我就来接你,你放心我是不会失言的。”满含着笑容宽慰着眼前的人,眼前只看到了那丰盈的黑发,因为黑得如此纯粹在阳光下都有些发蓝了,心里极想伸出只手抚弄两下,可惜的是青天白日的终究还是有些顾虑。
不过此刻在龙傲侯的眼睛里连凌夭夭那细瘦的胳膊腿也完全的不碍眼了,而你们也变成了你,不过高兴得忘了形的凌夭夭自然也没有发觉这一错误。
正当龙傲侯沉浸在温柔乡里陶醉的时候,凌夭夭突然放开他的胳膊站起来,一溜烟地跑回屋子里,他怎么了这句话哽在喉间还没有问出口呢,就听到凌夭夭反脚踢上了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到底怎么了?”他还是扬声问出来了,这女子一惊一咋的好吓人。
“没怎么,就是我想睡觉了。”凌夭夭简单地答了一句。
实际上她回屋是不想让龙傲侯他们看到她高兴的傻样,睡觉,她能睡得着才怪,奔到床边甩掉鞋子扑上床,在理平的被褥上好一阵的翻滚,可以离开这里了,可以离开这里了,不管怎样她会找到一条路养活自己的,她坚定地握紧自己的拳头。
什么都可以学习嘛,活人还会被尿憋死?!她可不是这样的孬种。
当天夜里,凌夭夭向大丫要求,她要学习绣花,大丫绣活不错能当个现成的老师,女人做绣活,应该是极本份的了吧,谁也不能打出喷嚏来吧。
可惜的是,前世的许聆风的那双手就从来没有摸过针线这类的东西,这一世原本大丫是想让她学来着,但当初的她可是抵死不从,比钢铁铸成的员还要坚决些呢,搞得大丫只好悻悻而返。
以前看笑傲江湖里那个东方不败绣花的场景,剔除那些变态的感觉,其实也是蛮美的,只见银针飞动,丝线变幻,一朵漂亮的牡丹就快捷地显现出它亮丽的身影了,这是神话了的绣花场景,或者也会有得这样的人,但绝不可能会是她凌夭夭。
才一上午而已,在天光下将她的绣花摊子摆在阳光下的凌夭夭的十个指头就伤了八个,其中食指还是重复地受了好几下的重创,原来绣花针也是可以伤人的,这是她劳动了半天得出来的唯一结论,唯二还有个结论就是她不适合绣花,原来绣花也是需要天份的。
这让凌夭夭同志的蛮劲上来了,勤能补拙,她就不相信别人能的她就不能,将几个手指头在嘴里挨次地含了个遍,她又开始动手了,素色的旧绢布上星星点点都是她的手指血。
大丫能将一根细细的丝线劈成八股绣花呢,她怎么一股线都操纵不了呢,继续扎啊扎,左一声啊哟,右一声哎呀,听得一旁的人是心惊肉跳,连心都提拎了起来。
“别学了,”一直在旁默默观看的龙傲侯突然长身伸手拿走了凌夭夭的针线,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到底是学绣花还是学扎指头啊,“就算你能学得出来,也不能用此养活自己的。”他淡淡地说。
他主要是为了阻止某人的手从此废在这里而说的,不过这一计较很快在他的心里也就有了理由。
凌夭夭还在问:“为什么啊?”
“因为有钱的人家自己都会养有绣娘,没有钱的人家会自己绣花,这太普遍了,在这个时代不会绣花的女子实在是太稀少了。”物总是以稀为贵的,凌夭夭知道。
不过她这样的这不会那不会的女子不会为贵的,这一点不用人言她也是知道的。
她还知道龙傲侯简简单单一句话又敲碎了她的打算,她当然也知道现在这时来学这些过晚,不过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对了,我可以学习做生意,娘留下了些首饰,正好大丫不识货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龙爷你可得帮我看看。”凌夭夭为了怕自己以后将这些首饰拿出去变卖上当受骗,赶紧地飞奔回屋去将首饰这些取了出来。
不知为什么,自从龙傲侯说要带他们离开后,她就总觉得龙傲侯他们虽说是有些神秘却是很能让她信任的,而且她敢下大赌注的认为,就她们这点子家当,这个威严的男人是不会看上眼底的。
让龙傲侯验看验看能值得多少,也许这些变卖了能做个小生意,譬如开家小酒馆,开家绣活店,卖卖早餐,开一间小茶馆……
天无绝人之路,不是都说上帝关上了门,总会给留一扇窗吗,凌夭夭还真的象是打不死的一种小小的顽强的动物呢。
凌夭夭拿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是些小东西,值不了多少钱,龙傲侯统看了一下也就值个几十两银子吧,那些好的贵重的都被凌夭夭的叔叔他们拿走了,大丫看到这些首饰就想到了凌夭夭的娘,手就不住地抬起来拭泪。
而凌夭夭这样执着于自己养活自己,却让龙傲侯心里有了个危机意识,这个女孩子是不会为了生活而安心于在他的羽翼下过活的,他自己所想的事还是早一点定下来比较好,现在他已经完全不怀疑凌夭夭她们可能是细作间谍之类的人了。
他心里的心事对大丫讲最好了,大丫虽然是个仆人,对于凌夭夭却是亦仆亦母,对她讲让她再细细的说给凌夭夭听就好了。
于是乘着凌夭夭回屋去放那些首饰去了,他让龙廷方将大丫扯到一旁。
龙傲侯要将凌夭夭订下来,目前他的身份虽然不能露给大丫加以说明,但实际上凌夭夭就是攀上他做妾也是大大的高攀了,但大丫有些不情愿,因为她隐隐觉得龙傲侯喜怒无常,况且也不清楚他的根底,有些不放心。
不过大丫不好明说,她也没有反对这种主人阶级说话的胆力,因此只得说得十分委婉:“龙爷喜欢小姐这自然是我们意想不到的福份,不过我们小姐幼失爹娘教诲,脾气有些犟,恐以后会惹恼龙爷这反为不美。”
这是她多年为奴作婢的惯性。
龙廷方在一旁多许她好处,譬如以后给凌夭夭的房屋大宅、仆佣、美饰,还说会好衣好食地供养她一辈子,这让她又犹疑不决起来,不过最终说的都是要问过凌夭夭了来,这一点大丫是十分坚决的。
她是一心以凌夭夭的幸福为幸福的,自然知道以前给凌夭夭口里说的什么要报仇啊什么的都是假的。
小姐一介弱质女流,报仇,是让她拿把刀去砍了凌上云吗?别说没这个能力,退一万步说,就是有,不是杀人还须抵命吗,这是朝廷的律法,让小姐给凌上云抵命?
还是忘了仇恨吧,毕竟钱财不过是身外物,即使大丫不过是个下人却也是十分豁达明白这一点的。
不过龙傲侯会一直都疼小姐吗?在大户人家也呆了些年份了,作为妾室的女子有儿女的还好些,没有儿女的有几个有好下场?这让大丫满手心的又都是汗了,毕竟夫人老爷都是先后托过她的,何况她自己在心里也是将凌夭夭当作自己的儿女的。
凌夭夭出来后,就看到三个人诡异地站着一个个都是一副有许多话要抢着跟她说的样子,不禁让她有些奇怪和不自在起来,眼前的自己颇有些象被三只饿狗盯住的肉骨头,能不惊心?这样的形容或者有些过余,不过却很适合当前的场景。
龙傲侯的目光有些古怪看着她,龙廷方则是一脸喜色,而大丫多少是有些迷惘,人都怎么了?
第十六章做不做古人妾呢,这是个问题
凌夭夭左右看看,也没看出些什么来,大丫就用力拉她进屋,低声地尽量简捷地给她讲了龙傲侯想纳她为妾的事并分析了些利弊还有她的担心什么的一古脑地全摊出来了。
震惊过后,哈哈,小老婆,啊,小老婆,让她给一个古人当小老婆?凌夭夭哈哈大笑。
“你不同意?”大丫看看凌夭夭的脸色,基本上已经确定凌夭夭不会同意了。
“当然,不过是不是我不同意,他们就不会带我们离开?”
虽然龙傲侯看是去应该不是个如此的小人,但也说不定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一拒绝他就恼羞成怒了,这是很有可能的,但答应吧,还真的是说不出来心里的滋味,当小老婆呢,对于现代甚至是准备不婚的凌夭夭而言,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应该不会吧。”听大丫的感觉也不是很踏实。
还是当面的问问清楚吧,“你叫那个龙行云进来,我与他单独的谈谈看。”
“那有这样的,你也太没羞了。”大丫不由得有些叹息自己对凌夭夭这些年的淑女教育失败得彻底。
“怎么就没这样的,大丫啊,是我过一辈子又不是你过一辈子,要想我以后怨不着你,你最好还是让我与他谈谈好了,放心啦,只是说说话而已,又不会掉一块肉,快去啦,叫他一个人进来。”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她许聆风曾经的世界了,曾经的风生水起,风光无限只能在梦里回味了,购置的天元新城的房屋自己还没有住过呢,不知道要留给谁了,许聆风在那个世界已经没有直系的亲属在了,男友林之宗没有那张婚纸当然也是什么都得不着的。
那辆雅阁车,还有银行里的存款会收归国家吗?曾经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在哪里了,有人关心吗,林之宗会伤心得一年半载吧,然后再找别的女人,也许一年半载,都是许聆风将自己的魅力估计得高了。
原来一个人的死亡,只如一颗石子投入水里,涟渏一圈圈地荡出去,越外层的圈影响越淡,最后什么都看不到了,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小石子静静地躺在水里的淤泥里与淤泥同化。
她在这个世界里将会与淤泥同化吗?!
其实给人当小老婆也是一种生活,因为对于现在这个世界的不清楚,所以她凌夭夭现在准备给龙傲侯谈谈,如果在以后她实在是无法生活,四处碰壁的情况下,她会考虑这种可能的,当然仅仅是考虑,她才不会那么笨到现在就说定说死呢。
她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因为,先前龙傲侯给她的打击还在,何况不清楚更容易孕育畏惧,对于这个时空的无知,让她全身心感觉不到安全,全无着力之处,因此有些卑劣地想保留个最后的能解决吃穿的地方也没太错啊。
不想了,龙傲侯进来了,阳光从他的背后射进来将他的身姿拉得更长,让他更显得力量雄壮,他的步履轻捷,就象蓄势待发的一种动物一样,不过他的眼睛却盯着的是凌夭夭,这让凌夭夭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他爪下那倒霉的猎物才好。
“在你的眼里我们应该有些来历不明吧,昨儿,我才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警备,今天你就准备着想纳我为妾,你不会是心血来潮想逗弄一下我们吧,就象有人嫌生活不够有趣味,上青楼一趟似的。”
太直白了,以凌夭夭的个性也来不得委婉,她虽然冷漠却绝对是个直肠子的人。
龙傲侯听得脸黑黑的,快赶上周仓了,于是赶紧安抚继续说:“我想当然,你不会是这样的人那,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其实是完全没有,不过是生怕人家的怒气爆发出来自己承受不住而已。
龙傲侯看着她,看凌夭夭还能掰些什么出来。
“老实说,你能给我提出要纳我为妾,我很感动,”这是当然的,如此小脸细胳膊干巴巴的身子都有人感兴趣,还是极大程度上宽慰了自己的自信心的,凌夭夭话锋一转:“不过,我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人做妾的,想想,几个女人围绕着一个男人打转,整日里争风吃醋,打鸡骂狗的,那种热闹想起来也够可怕的,你不觉得吗?”
不可怕都是假的,想想“金枝欲孽”想想吕雉的“人彘”,直是让人不寒而栗,凌夭夭想假笑都笑不出来。
是可怕,龙傲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有不计其数的女人,包括自己的母亲在内,幼时经常看到母亲背人处掉泪,不是受了人欺负,就是受了父亲的冷落……不过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是男人不能纠葛于这些女人的事里,女人不过是消遣的一种物事,高兴时可以宠宠,不过不能蹬鼻子上脸,也不能太放在心上,父亲这样告诫过他。
“你不同意?”这似乎是凌夭夭的主题,龙傲侯是个干脆的人,但心里也有隐隐约约的一丝失落,这还是他自己第一次主动给自己找女人呢,还有名有份地慎重地提说,要是有熟识他的人知道一定很惊异吧。
其实就是他自己对于现在的行为也是很有些惊异的,前不久他才订了亲,为了生意,他将娶以前京城皇商凌上风的唯一的女儿,听说这个女子现年十四岁,有麻疯病,现正在外地静养。
凌上云告诉他这些时,脸色很平静,完全不象是吃了憋的人的样子,因为龙傲侯抓住了他的一些生意场中不能见光的把柄,所以凌上云不得不将以前凌上风的许多产业交出来,为了不让人注目,而龙傲侯则选择了娶那个他压根儿连面都不想见的女病人。
这些产业可说是嫁妆,不过嫁过来的人将不会得到任何的重视,她将被送到城郊的边院,如果以后龙傲侯有了自己真心想娶的女子或者是找到门当户对需要政治联姻这些时,或许这个凌家的女儿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当然这样看来对这个凌上风的女儿很不公平,不过世上又那有那么多公平的事情呢,至少目前他得到了产业,凌上云得到了缄默的保证,双方都满意了这就够了,那个凌家的女儿也只能恨自己为什么会出生在凌家了。
龙傲侯不去想她了,只想着现在自己奇怪的心思,为何他对凌夭夭会这样的上心呢?她甚至还是个小豆芽菜呢。
以前的他对女人虽说并不仇视但也并不重视,甚至微微的有些轻视和无视。
不光是社会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教育他告诉他,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这样的理论,而且实际上他所见过的女人也没有给他留下过好的映象。
不是整日哭哭啼啼地满脸泪痕,如他的母亲;就是自私小气娇惯的千金小姐脾气十足,然后就是扮着天真柔弱拚命搂钱之类,还相互的践踏,如他父亲和兄长的姬妾们;还有的就是强势到让人生畏的,如他见过的一些江湖女子还有朝堂上的某些在阴暗处控制人的女人,当面一副面孔背后又一副面孔。
象凌夭夭这种的一门心思想着自己养活自己,心里完全没有借助婚姻来解决吃穿问题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不是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吗,他迷惑了。
“是不是,我不同意对于要带我们离开的事,就会发生变化呢?”凌夭夭不立即地答他的问话,却自己小心翼翼颇有些心虚地提出了问题出来,虽然他是估计这个龙傲侯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但还是想问一下确定一下。
“我向……过路的神佛发誓,这件事与我带你们离开这是分开的,我绝对不会因此而改变带你们离开这里的,如违此誓,天打雷劈,这样够了吗?”
古人是很重发誓这些的,龙傲侯很认真很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个小女孩的疑心也太重了些,心里的不高兴虽然在脸上淡淡的没有所表现但凌夭夭好歹也是能感觉得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有时候我这人乱小人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与我计较了,好不好。”龙傲侯看到凌夭夭有些手忙脚乱地赶紧着解释,陪笑着哄他,心里不禁微微的怜惜起来,她们是如何沦落到这里来的,这里的日子一看就很苦,她们也挨了不少的年头了吧。
看到凌夭夭一下子就变得如此的柔顺乖巧,他的心里居然有微微的一酸,这,一定是有一段凄凉的往事不堪回首,这让龙傲侯颇有些想抚慰的意思在。
“我没有要与你计较的意思在,毕竟你还小,不过你要是跟了我,虽说不是正室,但以后一定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们了,我也会一直都对你好的,何况以后你会明白的,当我的侧室并不至于辱没了你的。”
“真是卖瓜的说瓜甜。”凌夭夭呵呵的笑,不过嗔怪的意思大于嘲笑的意思。
“怎么说呢,反正你以后会知道的,你就会明白我到底是不是在夸口。”龙傲侯有些不知道该着怎样解释,最后只好摇摇头笑。
真的给人当小老婆吗?凌夭夭歪着头打量龙傲侯,虽说她也有些相信龙傲侯是个至诚的人,但给一个古人当小老婆,心里还是有些恶寒,不好推就拖,再加上这留着还可作底限呢。
因此凌夭夭说:“老实说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毕竟我才十四岁,刚才你才说过我还小的,你…能不能等一两年后,我再答复你,实在一些的说,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些什么,何况我也不够了解你,是不是?”
考虑居然需要用一两年的时间,凌夭夭还是真的敢说,龙傲侯觉得遇上象自己这样的求亲的糗事的一定很少,可惜对于这样的事务他也从来没有处理过,倒是有些枉作了精明强干之人之意。
第十七章变化总比计划快
不过凌夭夭毕竟确实还小,看形貌也就是个孩子,就是此时她答应成亲,自己都会有些罪恶感,要圆房也得等个两三年吧,所以她这个提议实际上倒也是难为不了自己的,不过这女孩子的小脑袋瓜里到底还多少出乎人意料的东西啊。
因此龙傲侯也就问她说:“你怎么想到要了解我呢,别人成亲之前,夫妻两个可都是没见过面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字一合就定了,你知道吗?”
“哎,你可不是娶妻吔,你不过是纳妾而已,娶妻娶德,要门当户对光耀门楣,到家后才可以当观音一样供着,纳妾就不可委屈了自己,得有色吔,天知道我以后漂不漂亮,要是不漂亮你岂不是亏了,我可是为你着想呢,你不可搞错了。”
明明是凌夭夭自己想把人家当成自己的底牌使用,现在居然自己摇身一变成最大的好人了,完全的替龙傲侯着想了,原来弯的就是如此掰直的,这让龙傲侯听得瞠目结舌,听过歪理正说的,但没听过这样说的,倒还是开了眼界。“如此说来,我还应该多谢谢你了,是不是?”他怎么可能与小女孩一般的见识呢,嘴角边就不由得噙了些笑意,她还真的是逗乐他了。
其实一时之间起了意想纳她为妾,还不知道父亲母亲知道了会不会起风波呢,何况自己对于这么个小姑娘一时之间居然会有起念,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也许等这个事情冷个一段时间对大家都有好处,何况要是自己不肯她还能翻天?
龙傲侯将只有自己明白的心思藏进肚子里。
听得她继续说:“那当然。”凌夭夭此时仰起了下巴,阳光下那尖尖的下巴仰得高高的,越显瘦簿,更是让龙傲侯心怜惜之意大起。
在心情激荡之间,他从脖颈上取下个光洁的玉坠,那是个如狼牙一样形状的银灰色的玉坠,上方嵌有黄金包裹住的花纹,那花纹在凌夭夭的眼里或者是梵文或者是蒙文或者是朝鲜文吧,反正是一种凌夭夭不认识的文字,用一根红色的穗子系着。
龙傲侯给凌夭夭挂上的脖项,将长度收小到符合她细瘦的脖颈理了理说:“送你个小东西。”
他的动作很快,凌夭夭还没有想到说些什么那狼牙已经在自己的脖颈上坠着了。
“很漂亮吔,要是以后我不做你的妾,你会不会要我还给你?”女人都喜欢装饰物,凌夭夭也是女人至少在这点上不会例外,因此她用手摸摸,然后转头问。
在现情景下,这样的物件颇有些订情信物的意思,凌夭夭原本早就想到了的,也就有些不想收,但转念一想,这男人如此强势(虽说目前是极大的收敛了)。
但先前自己没有立即地允他亲事,就削了他的颜面了,现在如果坚持不受,会不会有些显得和他撇得太清楚的意思,会引起他的不满,以后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靠他呢,拒绝也不在一时嘛,就假作高兴地收了下来。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就故意地问了这么一句,再说那东西也确实小巧漂亮,心下也有些喜欢。
“不做我的妾,还可以做我的妹子啊,放心,我不会叫你还的。”这女子什么都想得出来,龙傲侯点了下她的小鼻子。
“值钱吗?”在这个时空,凌夭夭拥有的实在是太少,太没有安全感了,要是这个玉坠能值个万儿八千的,以后岂不是什么都有了,她许聆风移驾于此当个米虫也还是不错的,心里也知自己是异想天开,但想到有这种可能,还是不由得咧嘴笑开了颜,眼角弯成一个漂亮的豆荚样。
看到她这样皮皮的贪财模样,龙傲侯真想伸手刮一下她的皱了皱的鼻子,不过终究没伸出手去,但心里却难得的十分愉悦起来。
他说:“贪财鬼,一个小玩物而已,不值什么的,不过你可得带好了别丢了,这个东西是开了光的避邪之物,很有灵性的,能保佑你,看你现在瘦得这样,以后有了它一定能让你白白胖胖起来。”
因为怕凌夭夭会变卖,龙傲侯撒了个小谎,他家自己的东西会有不值钱的?
求亲行动就这样的告一段落,没有说定以后的走向不明,但凌夭夭同志的学绣花行动也就此中断,就她一生都没有重拾。
然后龙傲侯在荒漠上的这幢小房子里又养了六天,这六天里凌夭夭极力收敛作小鸟依人状,看得知道她作假的龙傲侯都暗暗的好笑。
不过她这么的软语温存,小心服侍还是让他感觉很爽,心里一种细细的小小的神经似乎就随了她的喜怒哀乐而翻滚,有时候只要看着她,看着她言笑盈盈,心里就有种安乐的感觉在仿佛凉凉的溪水轻轻的在焦灼的心上流淌过,宁静的幸福象花一样的在荒漠上绽放开来。
最后两天龙傲侯教她骑马,凌夭夭是如此的欢欣喜悦,骑在高头大马上,脚蹬在缩短的马蹬上,真的是快乐得象蓝鸟一样,骑了几圆后手会挥得高高的学着蒙古人那样的呼喝,让龙傲侯觉得心里溢满了甜蜜,或者就这样的一辈子也是不错的,有时候他会得英雄气短的想。
但他却得走了,伤自然没有全好,不过骑马却不成问题,据凌夭夭看来,这家伙也实在是个强人,就他来时那身伤,寻常人怎么着也得养个一两个月吧,他倒好能骑马远行了。
搁现代一定会有医学专家想放他的血来研究的,不过好在龙傲侯生活在那时空没有这样的危险。
走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走时,龙傲侯走得很快,凌夭夭与大丫站在土丘上目送着他们远去,疾驰的骏马扬起高高的灰尘,龙傲侯扬鞭策马没有回过头,这次的事情很紧急,是得赶快,他的二哥不能在这里停留过久,不过快去也是为了快回,他已经在期待将要与凌夭夭一起渡过的日子了。
她不是一个他随时都能遇得上的女子,这一点他很确定。
没什么,最多一个月后就能再见了,什么都应该不会变的了,毕竟只有一个月而已,也许还用不到一个月,他一定会与这个女子相伴的,马背上的龙廷方回首向着土丘上的人挥手时看到龙傲侯嘴角上扬,连脸上严峻的轮廓都没有以前那么冷了,他笑。
但,事情岂能尽如人意。
在龙傲侯他们离开后的每四天,大丫与凌夭夭正在收拾东西时,迎来了送粮的林大爷和他带来的四个黑衣人,这次他们没有带来粮食,却要带她们走,因为凌上云给凌夭夭找了门“好亲事”,半年后,对方就要来娶人了。
因此她们得日夜兼程地前行,不然会赶不及的,这是林大爷转述的话,凌夭夭是主角却没有人问她的意思,在她的面前凌上云的这个决定就是圣旨是不能更改的。
据林大爷说,这次老爷给小姐找的这个姑爷,年轻、貌俊,有能力有担当,还有万贯的家财,是一庄之主……
还有点天上有地下无的意思在,凌夭夭在心里冷笑,条件这么好?“林大爷,我的子媚堂姐不是已经十五岁了吗?你说的这人条件这么好,干吗叔叔不让堂姐嫁?”
凌夭夭故作天直的问,使得林天禄盯了她好几眼,这让凌夭夭警觉到自己的不是,现在应该大智若愚地装傻的,这样锋芒毕露会让人加大提防的,于是赶紧地放满一脸的傻笑,但林天禄脸上却缓缓地有了笑意,那笑意是一种警觉一种提防,让凌夭夭恨不能找跟线将自己的嘴巴缝上。
嘴巴上找便宜有什么用,出了这没人烟的地能逃出去才是本事,于是她也低下头慢慢地思量。
着了,胳膊是不能扭过大腿的,只能走了,因为林天禄他们连门都没有进,于是凌夭夭与大丫也就收拾收拾跟着林天禄上路了。
坐着摇摇晃晃的马车,掀帘回望住了四年的小屋渐渐地就远了远了远了,然后在蓝天白云下再也看不到了,凌夭夭抱着黑虎缩回了头来她自然是没有什么怅然之情的(林天禄本是不允许她们带上黑虎的,不过见大丫与凌夭夭的神情坚毅异常才不得不允了),大丫见能离了这也是满心的欣喜。
不过大丫却有些担心凌上云给凌夭夭指定的婚事,一路上嘀嘀咕咕地唠叨,但见着凌夭夭却一脸不怕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