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千里快哉风(补全)

千里快哉风(补全)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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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这些宝贝是我师父让我交给你的,看仔细了啊,这可关系到你今后的‘幸福生活’。”

    薛乘龙好奇地打开那本册子一看,顿时满面飞红,抬起头来奇怪地盯了秦越一眼,秦越笑容可掬地问道:“怎么样,我的丹青之术好不好?”

    薛乘龙皱着眉头合起了册子,道:“你怎么敢这样,不怕子容找你算帐!”

    秦越笑道:“哈,我倒巴不得他能看到,嘿嘿,就怕你舍不得。”见薛乘龙兴趣不大的样子,急了起来,将他拖到桌边坐下,把那本册子摊开在桌上,一页一页翻给他看,这册子制作甚是精美,更难得的是上面的丹青图画极为精彩,人物既美,行为又艳,活脱脱是把两个捰体的美人缩小了、压扁了,放在这金丝绢帛之上一般,眉目生动,呼之欲出,画功之精湛,比之唐代画圣吴道子的飞天图也不遑多让,唯一可惜的是——这是一本春宫图——还是两名男子的春宫图!尤为出奇的是,画中两名男子,一个俨然正是秦越,另一个,却是严子容!

    秦越得意洋洋地道:“这是我精心研究的三十六式男欢姿态,其中又可有若干种巧妙变化,依式而行,绝对可以令行欢的两人欲仙欲死,同登极乐!来来来,待我给你详细说来,保管你试了之后,喜出望外,对我感恩戴德,终生不忘。”

    薛乘龙强自忍耐着,合上了册子,道:“多谢你了,我自己看看便是。”又奇道:“为什么要画子容?”

    秦越恨恨地道:“谁叫他扭扭捏捏的,抵死不肯跟我春霄一度,更有甚者,这家伙竟然看上了我才十二岁的大妹妹,死皮赖活地粘在我们家献殷勤,勾引未成年少女,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气死我了!”

    薛乘龙喷笑,拍拍他的肩道:“难得难得,你得了子容这么个好妹夫,偷笑还来不及,生什么气!”

    秦越悻悻地道:“他有什么好了?长成那么一幅漂亮样子,却不肯陪我,真是暴殄天物!”

    薛乘龙无奈地道:“人家长的好关你什么事?再说他不是想要娶你妹妹么?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总归还是一家人。”

    秦越怒道:“他要是不在我跟前晃悠还好点,偏偏要往我们家钻,让我干看吃不着,这才肝火旺盛,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薛乘龙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笑,秦越老羞成怒,喝道:“你老实一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好歹我也是你的一日之师,哪有你这么不尊师重道的?”

    薛乘龙笑得畅快,顾不上理他,却听门口有人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秦越回头看去,眼睛骤然一亮,心脏“怦”地一声大跳,几乎从嘴里蹦了出来,全身的血液都向上涌,一双桃花眼烁烁放光,兴奋得像见了虫子的公鸡,情不自禁地拿出花花公子的全套风流倜倘来,端起架势,笑逐颜开地问道:“好美的人儿!你是谁呀?”

    薛乘龙一看,从门口施施然走进一人,纤细苗条,容貌绝美,正是吴歌。

    “我是你哥哥。”小美人儿一开口,秦越更是酥软了半边,这声音如玉器相击,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咳,好兄弟,真会开玩笑,我才是你哥哥,快过来让哥瞧瞧。”说着伸手便去拉吴歌的小手。

    吴歌任他抱在怀里,也不挣扎,咯咯直笑,轻轻向后仰身,避开他的亲吻,按住了他的嘴,笑道:“瞧你这幅样子,真像中原人说的,急色鬼!”

    秦越笑道:“把你抱在手上,圣人也会变色狼了,谁叫你生得这般美,又这般会勾引人!”

    吴歌却不恼,轻轻抽了他一记耳光,笑嘻嘻地道:“我生得美关你屁事!”

    秦越见他似喜而嗔,眼角眉梢说不尽的风流妩媚,他阅人无数,像这样艳媚入骨的少年也还是头一次遇到,不由得喜上心来,紧紧抱住了他,笑道:“怎么不关我事,既入了我的眼,少不得要让哥哥疼疼你,才不枉了我万里迢迢来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好生辛苦。”

    薛乘龙皱眉道:“是你师父安排你来做事,又有什么辛苦了。”

    秦越不满地道:“你要做新郎官,享不尽的艳福,当然不辛苦,可怜我还得强忍着醋意指导你入洞房,天底下哪有这般痛苦之事?”

    薛乘龙气结,咬牙瞪他,吴歌却好奇地望着薛乘龙,问道:“怎么回事?”突然从秦越身上跳了下来,尖叫道:“你不是要告诉我你守着小主人好几个月,竟然还敢看不敢吃吧?”

    薛乘龙面红过耳,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吴歌仰天长叹,愤慨地道:“世上竟然还有你这样的傻子,可怜的小主人,他一生的幸福都要毁在你手上了!”

    秦越笑得直不起腰,望着尴尬不已的薛乘龙,笑道:“怎么样?不只是我说你吧?真是的,也不知主人是怎么想的,千挑万选竟选了你这么个不开窍的大木头!”

    薛乘龙狠狠瞪他一眼,目光如刀似剑,秦越却漫不在乎地做个鬼脸,嘻嘻笑道:“还不快拜我为师,好好学几手功夫去讨好你的小美人儿。”

    吴歌白他一眼,不屑地道:“拜你为师?大哥,别听他胡说,现成放着一个最好的老师在这里,何必去找外人!”伸手去拉薛乘龙,道:“走,我来好好教你,再说咱们当初不都演练过了么……”

    秦越一把抓住他,拍开他拉着薛乘龙的手,怒道:“你想干什么?他现在可不是你能动得的,他是小主人的禁脔!”

    薛乘龙既羞且愤,怒喝道:“秦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秦越笑道:“事实如此,你还想抵赖么?”眼见薛乘龙几欲发飙,忙陪笑道:“好啦好啦,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教会你跟小主人上……那个共度春霄,人家不都说春霄一刻值千金么?虽然你现在做了财神丈人的上门女婿,顿时身家百万,但为了你和小主人的幸福着想,还是要努力学习、勤加演练才是。”他见风使舵的本事登峰造极,遇强则软遇弱则欺,深喑随机应变之精髓。

    吴歌笑得打跌,一眼见到桌上放的春宫图,怪叫起来,捡在手里翻阅,口中啧啧称赞,秦越得意地道:“怎么样?哥哥我是不是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吴歌撇嘴道:“看你这模样,怕是想人家弄不到手,画在纸上过过干瘾吧?”伸手打开那只锦盒,又是一声怪叫,原来里面竟是一排六个晶莹剔透的玉势,用极品和田美玉雕成,触手生温,细腻如脂。

    秦越大奇,不知自己的心事怎么会被他看破,嘴上却道:“胡说,哥哥我想要人还有弄不到手的?”伸手揽住了他,抱在手中揉搓,笑道:“既然你也是此道高手,不如我们来教教这个薛大木头?”

    吴歌吃吃地笑,腻在他身上,柔若无骨的身子转折随意,眼光中水波流动,秦越见他竟毫不推托,喜出望外,抱起他放倒在窗边的春凳上。

    薛乘龙脸色阴晴不定,起身欲走,秦越笑道:“怎么,薛大侠对自己的定力没有信心么?”又正色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今后与小主人共同生活,免不了需要涉及房事,这并非羞耻之事,而是人伦大欲,天道使然,掌握最佳的方法,才能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薛乘龙听他说得有理,沉心静气,稳稳地坐了下来,若无其事地望着他们,笑道:“好,如此多谢了。”

    吴歌赞道:“率性而为,这才是大丈夫!”

    秦越笑道:“真正的大丈夫在这里。”伸手解了他衣裳,一双灵活的手在他身上揉搓抚弄,吴歌美玉般的身子在他手下轻轻颤栗,口中不自禁地发出娇柔的呻吟,秦越细细抚弄他全身,迷醉不已,一边还不忘指点薛乘龙,男子身上的敏感区域都在哪里,应当如何如何,情景虽然香艳,态度倒算认真。

    薛乘龙悉心受教,面不改色,其实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的不自在,只是不肯表现出来,他自幼受到严谨的教养,珍惜令名甚于生命,后来对天宁一见倾心,更是再也没对任何人动过情意,是以直到现在还是童子之身,眼见着如此香艳热辣的激|情表演,要不是涵养功夫着实出类拔萃,还真怕稳定不住心神哩!

    秦越见吴歌情动,白晰娇嫩的身体像花瓣一样舒展开来,微微泛起红晕,美不胜收,不由得欲望高涨,强自克制着,细心撩拨他,以手握着他精致完美的小小分身,缓缓套弄,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吴歌呻吟着扭动身体,抬起了腿来缠在他身上,秦越心头一热,险些控制不住,忙深吸一口气,邪气地笑着,轻轻掐他一把,吴歌尖叫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瞪他,秦越笑道:“咱们可是在当师父呢,怎能这么快就泄了?”

    吴歌一听有理,定下心神,扭过头看着薛乘龙,认真地道:“我从小受调教,身子还没长成就被弄得极是柔软,小主人可不一样,想他那宝贝地方是连看都没人看过的,怎禁得起你如此精壮的身子?须得事先好好做准备,这玉势,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薛乘龙听他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忍不住涨红了脸,也不作声,静静地等他们继续。

    秦越取过锦盒中的玉势,选了一个最小的,只比手指略粗一些,道:“刚开始的时候,只能用最小的,循序渐进,慢慢换成大的。”取过一只小小玉瓶,将里面透明的液体倒了一些在手心,笑道:“多亏我师父的绝世医术,配了这极品的润滑药物,我跟他要过多少回他都没给弄,如今你要用,日以继夜地就研制出来了。”

    薛乘龙听说薛神医为此大费心神,不由得又是感激,又是羞窘,只得把面皮放老,仍是若无其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秦越分开吴歌修长的双腿,熟练地按摩小|岤四周,将在掌心捂热了的润液涂了些在上头,另一些涂在玉势之上,缓缓向里插入,那浅粉色的小|岤像婴儿小口一样蠕动着,渐渐将玉势吞入,秦越咽了一大口唾沫,已是浑身燥热。

    吴歌微微呻吟,还不忘提醒薛乘龙:“如果是初次,这时候的感觉定会有些不适,你不用管他哭闹,只需继续撩拨他身上,转移他的注意力。”秦越极是配合,一双魔手在吴歌身上频频运动,花样百出,饶是吴歌经验丰富,却也禁受不起,呻吟着挣扎扭动,美丽的身体泛起红晕,精致的分身已是高高耸起。

    室中三人或喜或惊,都沉浸在热情之中,冷不防听到一个清澈的声音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三人都吓得一激凌,齐齐转头去看门口,一个纯白圣洁的身影亭亭玉立,天宁好奇地望着屋内,又问一句:“你们在玩什么?”

    薛乘龙一跃而起,猛扑过去,将天宁横抱在手,闪电般冲出屋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这一连串动作,当真是兔起鹘落,间不容发,干净利落得令人叹为观止!

    秦越和吴歌面面相觑,半晌,大笑了起来,一个比一个笑得狡猾,就口过去,亲吻在一起,好半天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吴歌眉眼带笑,腻声道:“徒弟没有了,师父怎么办?”

    “继续!”秦越慷慨激昂地道:“大业未成,何以言停!”

    于是,室中峰烟再起,一片漪旎,春光无限……

    番外二

    薛乘龙与天宁真正朝夕相处时,才发现两个人的脾气性格实在是有太大的差别。天宁性情恬淡,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真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日里无所事事,除了骑马玩耍,就是在侍女们的陪伴下听歌看舞,偶尔也画张画儿,却总是画不完便丢下了,每月里唯一的一次正事,就是在满月之日端端正正地扮演神子,接受四方赶来的信徒们朝拜。

    他自小受到无与伦比的崇敬,以自我为中心早成习惯,虽然喜欢薛乘龙,但明显不知道如何摆正两个人的位置,说起话来颐指气使,如果不高兴,就转过身去不加理会。

    他对普通人的态度非常冷淡,从别人的的角度来看显得高傲异常,其实薛乘龙心里明白,他不是看不起别人——是根本没看见——或者说,根本没去看。

    他有广博的知识,在信徒们面前表现得端庄睿智,大道理一套接一套,口若悬河,令人欢喜赞叹,敬若神明;但他又几乎完全不通世故,最普通的生活小事也会令他不知所措。

    他已经接近二十岁,在某些方面的智慧远远超出了他的年龄,但在另一些方面,则又显得相当幼稚。

    唉,要陪伴并教育这样一个爱人,真是有够头痛的哪!薛乘龙爱怜地想着,尽量不露痕迹地教导天宁一些正常的人生知识,因为他知道,天宁从小不是被当作普通人来教育的——甚至不是当作一个“人”来培养的,二十年的习惯,哪可能说改就改?天鹰对他疼爱异常,又总怕他活不到二十岁便会夭折,是以对他宠溺得无以复加,从没有强迫他去学做任何事,所以天宁的生活重心除了玩耍,就是为做“神子”而学习一些相关知识。

    好在天宁本性温和,又对薛乘龙非常依恋,他说的话,总是肯听的,假以时日,终能使得他回归正常的人间生活,薛乘龙对此充满信心,对天宁的爱恋,愈发的浓烈了。

    这天薛乘龙又陪天宁骑马游玩,天宁的身体已经渐渐强壮起来,可以骑一个时辰的马都不觉得累,笑逐颜开地与薛乘龙指点江山,精神焕发。

    来到一处高地,望着下面广阔的草原,两个人心怀大畅,天宁快活地道:“天山脚下的土地上,只有哥哥的安月国最是兴旺安宁,他已下令免除百姓三年的赋税,大家都非常感恩。”

    薛乘龙道:“是啊,仁政最得人心,你去过他的王宫么?”

    “去过,不过没有我的月神宫大,也没有我的宫殿美丽,而且他整天的忙,都没功夫陪我玩。”天宁有点不满地用鞭子轻轻抽了白马一下,向前驰去,薛乘龙催马跟上,天宁冲他笑道:“还是你好,总肯陪着我。”

    薛乘龙一笑,心里却做出了决定。

    次日他开始认真处理天鹰留下的种种事务,并安排月神宫的各种事宜,为离开西域做准备。

    天宁找了他数次,想要出去玩,都被他以忙碌的借口推托了,惹得他好大不高兴,回自己屋子里摔东西生闷气。

    晚上薛乘龙回屋的时候,发现天宁早早睡在了床上,用被子蒙住脸。他轻轻掀开被子,天宁又重重地拉回去,不肯理他。

    薛乘龙笑了起来,坐在他旁边问道:“怎么了?”

    天宁负气道:“我很闷,已经闷死了。”

    薛乘龙道:“那你可以帮我做些事啊,这些事本来就是关于咱们两个的,都由我一个人来做,当然忙不过来,而你又闲得无聊。”

    天宁这才露出头来,好奇地问:“那我做什么呢?”

    薛乘龙建议他明日跟自己一起工作,有许多的事需要处理呢,只要想做事,还怕找不到可做的么?天宁觉得有趣,又高兴起来,伸手抱住薛乘龙,跟他热情亲吻,然后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第二日薛乘龙指点天宁审阅卷宗,天宁先还兴致勃勃,不到半个时辰就厌烦了,拖着薛乘龙要出去玩,薛乘龙笑而摇头,坚持自己的工作,天宁左顾右盼,终于坐不住,自己出去玩,这一天又什么事都没做。

    再次日仍是如此,而且天宁发现薛乘龙总在忙碌,不肯陪伴自己,越发的不满,饭也不肯吃,眼泪汪汪的。

    薛乘龙见他如此,实在狠不下心,温柔地哄他,好话说了几大车,才好不容易使他破啼为笑。

    晚上,天宁又缠着他亲吻之后才沉入梦乡,薛乘龙望着他绝美的容颜,心中焦急,总这样下去可怎么行?天宁已经是成年人,可心智习惯,却像极了小孩子,每日里无所事事的,何时才能长大?

    况且,他自来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总以为人人爱他敬他都是理所当然,可是,怎么才能让他明白这种感情是需要珍惜的呢?在月神宫中,从老阿里和哈力克,直到每一个侍女下人,都对天宁敬若神明,他说的话,都是对的,他做的事,都是好的,没有人会对他说半个“不”字,反而是看到薛乘龙不肯全心全意地顺着天宁,使他们常常对他怒目而视、极其不满。

    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让天宁有所改变,简直是毫无希望的。薛乘龙轻轻抚摸着天宁柔滑的头发,心里在想着办法。

    天宁睁开眼睛的时候,有点迷糊,怔怔地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沙丘,不明白这是在哪里。他觉得不舒服,身子一动,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堆上,细沙钻进了他的衣服,非常难过。

    “乘龙?”他立即大叫薛乘龙的名字,甚至都没有转头寻找,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薛乘龙与他形影不离,他已经认定无论什么时候,薛乘龙必会在他身边。

    “我在这儿。”不出所料,一个沉稳的声音立即答应,天宁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薛乘龙跟他一样躺在沙丘上,旁边还放着一个行囊,再远一点,他的白龙马和踏风正静静地站着。

    “怎么回事?我们这是在哪里?我在做梦么?”天宁靠进薛乘龙怀里,有点奇怪地望着面前诡异的情景,却丝毫没有担心,他认为只要有薛乘龙在,一切事情都能解决。

    “我们在沙漠里。”薛乘龙道:“我从中原前来寻你的时候,就曾路过这里,在这个大沙漠里走了快一个月,迷了路,险些死在这里。”

    “哦。”天宁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认真去想这其中的危险。

    薛乘龙见他如此,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想带你走一走我走过的路,好不好?”

    “好啊!”天宁兴高采烈地跳起身来,爬到沙丘顶上去眺望,对沙漠奇观赞不绝口,他曾经数次穿越沙漠,但都是在众人的精心照顾之下,坐在高高的驼轿之上轻松越过,根本没有机会见识到沙漠的狰狞面目。此时亲自置身于沙漠之中,觉得非常有趣,快活地又笑又叫,掬起沙子扬洒,像在自家花园中玩耍一般。

    然而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了沙漠的危险,空气非常干燥,阳光凌厉,虽然薛乘龙用面纱把他包得严严实实的,但仍然热得难受,他娇嫩的肌肤开始发疼,喘气都觉得费力,抱住薛乘龙,难过地道:“我不舒服。”

    “坚持一下,我们才刚进入沙漠,真正的困难你还没有见到呢。”薛乘龙温柔而坚定地扶着他向前走。

    沙地走路极是费力,一脚下去就会陷入沙中,细细的沙子钻进衣服和靴子里,磨得皮肤生疼。在沙丘里爬上爬下,走了好半天才走出几里地,天宁又累又渴,要水喝。薛乘龙打开水袋,喂给他一口水,天宁才润了润喉咙,水袋便被拿开了,他忙道:“我还没喝呢!”

    “咱们要在沙漠里走好几天,水得省着用。”

    天宁惊讶地望着他,无奈地拉住他的手,继续向前走,终于累得坐倒在沙地上,带着哭音道:“我累死啦。”

    薛乘龙招过马儿扶他上去,天宁趴在马背上,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白马在沙地上也显出不神骏,缓缓地走着,薛乘龙牵马步行。天宁过一会儿就问到了没有,然而一睁眼,面前仍然是铺天盖地的黄沙,他只好又闭上了眼睛,饿的时候,只能咬一点硬硬的烤馕,又没有充足的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咽下去,想起家中丰富精美的食物和香淳的饮料,几乎落下泪来。

    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捱到天黑,天宁被薛乘龙扶下马背的时候,全身像散了架一样。

    薛乘龙将他抱在怀里,喂水给他喝,天宁呻吟了几声,缓过一点精神,轻轻地问道:“你来的时候都是这么走的么?”

    “是啊,沙漠太大了,要节省马力,所以差不多有一半的时间得用步行。”

    “真的很辛苦。”天宁望着薛乘龙英俊而坚毅的面容,眼中浮起泪花,伸手摸摸他的脸,抚住他干燥脱皮的嘴唇,泪水缓缓而下。

    薛乘龙捉住他的小手轻轻亲吻,道:“再苦我也不怕,因为当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穿过沙漠、找到你。”

    天宁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头一次感受到这份爱的来之不易,他抱住薛乘龙的脖子,拼命地亲吻他,哭道:“你真好,谢谢你。”薛乘龙与他默默相拥,良久才道:“天宁,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容易的,你从前的一切都太过顺利,从没有见识过世间的艰难,别人需要历尽艰险得到的东西,你毫不费力就得到了,因为便不会珍惜。”

    天宁哽咽着点头,薛乘龙又道:“我爱你,所以希望你能真正成长起来,这些苦,我受过,所以舍不得让你受,可你要知道这世间有这种苦,并且珍惜你拥有的幸福。”

    天宁拼命地点头,哭得喘不上气来,薛乘龙将他抱在怀中抚慰,天宁断断续续地道:“我知道了……我也不要……不要你受苦。”

    薛乘龙心下大慰,两人相依相偎,用彼此的体温来对抗沙漠中夜晚的严寒,薛乘龙指给他看那无边无际的沙丘,述说自己当时是怎样千辛万苦地穿越这死亡之海,断水断粮,又遇到狼群,几乎丧命,天宁心惊胆战地听着,禁不住热泪盈眶,紧紧握住薛乘龙的手,心中怜惜无限。

    次日在沙漠中又走了一天,天宁学会了保存体力,学会了节约水,学会了平心静气地面对重重困难,他很聪明,又对薛乘龙异常信任,言听计从,薛乘龙欣慰地发现天宁迅速地长大了,不再叫苦,不再浮躁,体力虽然不支,但精神却变得坚定勇敢。

    第三日终于看到了渐渐出现的草地,天宁几乎有再世为人的感觉,喜极而泣,跪倒在地上虔诚地祈祷,感激安拉的指引。

    两个人在草原上策马而行,薛乘龙为他戴上特制的面具,遮住了他过于惊人的面容,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草原少年,一路上的风物使天宁颇感惊奇,虽然他对这一切并不陌生,但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入地体会过俗世的生活,看着牧羊人辛苦地劳作,挤奶的姑娘忙碌不停,牧民的孩子从小就要帮助父母做事,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憾。

    薛乘龙向他讲解人间的事情,让他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真实的世界,天宁的心思有了很大的转变,他开始真切地去关心别人、体谅别人,并学着去帮助他们。

    最后,他们来到当日薛乘龙飞渡过去的雪峰绝壁,天宁心惊胆战地望着看不见底的深渊,紧紧揪住薛乘龙的衣服,哆嗦着问道:“你……你从这里跳过去?”

    “是,那天的风比今天还大,冷得像刀一样。”

    天宁回过头来看他,热泪盈眶,久久说不出话来。薛乘龙指着悬崖对面道:“那个洞口里面,有三头雪豹,我冲过它们的包围,才能再向里走,然后穿过一条不知通向那里的深深洞|岤,最后掉进月神宫的冰窟里。”

    天宁知道父亲养的雪豹凶猛异常,薛乘龙竟要面对面地与它们对抗,危险可想而知,他究竟需要具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克服这一切的困难啊!天宁以前就对薛乘龙万里迢迢来到西域寻他非常感激,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切地体会到薛乘龙对他的深情厚意,不由得铭感五内,紧紧抱住了他,哭得涕泪交流,薛乘龙揽住他轻轻拍抚,好不容易才使他平静下来。

    天宁抬起头望着薛乘龙,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认真地道:“乘龙,我以前都没有好好想过你有多爱我,现在才明白了,我很感激,我也要好好爱你。”

    薛乘龙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容,亲了亲他的脸颊,温柔地道:“其实我也很感激,因为你肯接受我的爱,将来你会慢慢明白,其实付出与接受,是同样幸福的事。”这些日子重走曾经走过的路,他才发现,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全心全意的去爱,也是非常幸运的,当时他是那样的义无反顾,根本没有去想天宁最终会不会接受他,万里奔波,只为了见他一面,那是一种毫不动摇的付出,不计代价,只为了心中唯一的理想。

    薛乘龙感慨地认为自己是幸运的,他终于得到了天宁,得到了此生唯一的挚爱,虽然天宁现在还没有像自己爱他那样地深爱自己,但只要他在身边,自己就可以感觉到无比的幸福,这本身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宠了。何况,只要假以时日,天宁一定会用同样的深情来关爱自己,两个人的心,会紧紧联在一起,永远也不分离!

    天宁是如此纯洁、如此美好,只要看到他,就如同看到上天赐予的福音,令人感到无比愉悦,而能够拥抱他、亲吻他,则更是人间极乐——想到自己是这世上唯一可以这样做的人,薛乘龙感到无比自豪!

    天宁抱住薛乘龙,没再说话,什么言语都是多余的,他的真心已经付出,再也不会动摇,他的感情,只待时光来慢慢酝酿,如同极品的美酒,愈陈愈香。

    薛乘龙心满意足地拥住天宁,放眼远处壮丽的群山,心中竟不期然地浮上一句话:“得天宁者,得天下”,他暗暗感叹,深以为然。

    天宁本性善良,慷慨大方,在薛乘龙的耐心引导下,终于慢慢适应了普通人的生活,并且乐在其中,他的能力得到充分的发挥,像一轮明月,无私地将皎洁光辉洒在人间,惠泽世人。

    番外三

    柔柔的风轻轻吹着,窗上的轻纱曼舞飘扬,薛乘龙走进卧室,看到天宁正趴在波斯式的大圆床上睡着,纠缠在一堆绮罗之中,几乎被埋没起来。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半裸的背上,越发衬得他肤白如玉,隐约有几点暗红的印记散布在他莹洁的身体上——薛乘龙想到这印记的由来,体内升起一股热流。

    坐在床边,他轻轻抚了抚那光滑温暖的身体,天宁“嗯”了一声,也不睁眼,伸出手来抱住了他,向前爬过一点,将头枕在他腿上,舒舒服服地接着睡。

    “懒虫,太阳晒屁股了。”薛乘龙掀开丝罗薄被,轻轻拍了拍他形状完美的臀部,却被那细腻光滑的触感所吸引,大手流连不去,向下探入了两腿之间。

    天宁哼了一声,终于睁开眼来,翡翠般的碧目有一瞬的迷蒙,转眼间清醒了过来,笑着伸手攀在薛乘龙身上,仰首求吻,两人亲亲密密地热吻了一会儿,险些再次沉浸到欢爱中去,还是薛乘龙强自镇定心神,将天宁从身上扒了下来,扶他坐起,道:“起来吧,有老朋友来看你了。”

    天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跳下床去,自己穿起了内衣,薛乘龙拉动绳铃,阿依古丽姐妹立即捧着衣服和洗漱用品进来,帮天宁穿戴。

    薛乘龙见天宁一穿好衣服,立即又是一副圣洁端庄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笑,谁也想不到平素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宁,单独对着自己的时候也会有那样热情洋溢的表现。天宁不知他笑什么,也笑了起来,过来揽着他亲吻,阿依古丽姐妹对他们的亲密早已见惯不怪,微笑着退了下去。

    “走吧,客人等半天了。”薛乘龙好不容易结束了一个长长的热吻,心满意足地将天宁抱在怀里,等他平稳气息,能得到天宁现在的热情,他可是费了老大一番周折哪!回到中原已近一年了,两人直到上个月才真正达到完全的融合,想想一年多前秦越和吴歌的教导,他喑中咋了咋舌,心想,要让那两人知道自己的进展如此缓慢,只怕要气到吐血了!

    天宁自幼受到与世隔绝的教养,兼且体弱而蕴含巨毒,天鹰与梅雪夫人以为他终生不可能有情欲之欢,为了避免他难过,根本就从小杜绝了一切这方面的教育,所以天宁是完全的天真未凿,对情欲一窍不通,而且自从看到一次父亲故意安排的男子暴力相j的场面,险些被吓破了胆,对情事极其抗拒,他爱薛乘龙,不太像情人式的爱恋,倒更像亲人式的喜爱,只要与他亲密相拥,亲亲额头和脸颊,就心满意足了。后来学会了亲吻嘴唇,很是迷恋这种亲热的方式,时常缠着薛乘龙索吻,也不反对两人身体密切相拥,可若由此再进一步,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又明显地非常排斥,每当薛乘龙想更进一步时,他便哭闹不休,薛乘龙怎舍得强迫于他?只能一次次自己忍耐,这练精化气的功夫,倒不得已愈发纯熟起来。

    直到两月之前,偶尔有一次天宁发现薛乘龙正悄悄地在看一本什么册子,好奇地过去一张,薛乘龙却急忙藏了起来,无论他怎么要求,都不肯给他看,天宁不满地撅起了嘴,薛乘龙对他向来没有什么隐瞒,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这么神神密密的!

    哼,他越不给看越想看!天宁的好奇心被充分地调动起来了,而薛乘龙居然跟他捉起了迷藏,把那本东西藏来藏去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天宁费了很大心思,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本东西,立即打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这是……这是什么呀?!

    他又惊又怕,又是好奇,躲起来看了一个下午,等傍晚薛乘龙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心神不安,满面潮红,惊讶地问他怎么回事,天宁如何肯说,支支吾吾地推说身体不舒服,晚饭也不吃,早早歇下了。

    薛乘龙担心地问长问短,天宁抵死不吭气,脸红红的闭起眼睛装睡。只是到了晚上,两人再次相拥而眠的时候,搂着薛乘龙强健的身体,天宁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小手摸啊摸的,就摸到了平常绝对不会摸的地方,好奇地依书中所述方法轻轻揉捻,令人惊讶的事情就发生了,天宁害怕地发现薛乘龙那话儿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涨大得惊人,更灼热得吓人,他急忙撤退,已然迟了,薛乘龙猿臂一伸,将他牢牢锁在怀里,握住他的手,让他去抚摩自己的要害,天宁又羞又急,哭了起来,拼命推拒,薛乘龙这次却没有顺着他,半强迫地让他握住自己的分身套弄,而他自己则抚弄天宁的分身,两人厮磨良久,终于天宁也有了反应,平生第一次射出了激|情的精华,身体被一波波的快感冲击,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几欲晕去。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伏在薛乘龙身上喘息,背心暖暖地有势力透进来,是薛乘龙正在为他渡入真气,天宁缓过一点精神,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觉得薛乘龙欺负了他,然而这种体会么……嗯,倒真的是非常奇妙,他并不觉得难过,反而在回想的时候有些悸动的感觉,他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薛乘龙,贴住他温暖的身子,几乎想把自己贴进他的身体里去,薛乘龙无奈地翻身压住他,深深浅浅地吻他,细心地撩拨他的身体,缓缓将内力输送过去,冲击他与情欲相关的|岤道,天宁难耐地呻吟起来,扭动着想蜷缩躲藏起来,却挣扎不出他温柔而强悍的掌控,被迫打开了身体,接受他的热情,自己也再一次攀上快乐的顶峰。

    不过薛乘龙非常谨慎,第一次并没有直接进入天宁的身体,只是互相紧拥抚慰,终使两个人达到了极致的和谐,也令天宁尝到了情欲的乐趣,对性事不再心怀畏惧。

    此后,他循循善诱,哄天宁渐渐适应了这种成年人的欢爱方式,对他的手指或那种古怪的器具也不再排斥,身体进一步舒展开来,一月之后,两人终于能够完全地融合在一起,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之颠!

    xg爱是人的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事,虽然所占的比例很小,却是丰富多彩的人生中最灿烂的阳光,可以使相爱的人身体亲密无间,感情更加融洽,彼此的爱恋达到极致,高嘲的时候,几乎有宁愿生命就此终结的渴望,与挚爱之人紧紧相拥,深切贯通,宛若两个生命合而为一,那种无与伦比的快感与幸福,是任何其它感觉都无法代替的。

    天宁很快爱上了这种新的生活,薛乘龙的幸福,经过了长长的等待和耐心拓展,也终于来临,他珍而重之地把秦越所赠的那本春宫图收藏起来,嘴角边忍不住浮起了笑意,嘿嘿,就知道天宁好奇心重,适当耍点小手腕也是值得的哟……

    天宁看到两位客人时,眼睛瞪得大大的,惊讶异常——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些日子以来从图画上看得非常熟悉的启蒙老师——秦越和严子容!

    薛乘龙见他神情有异,忙轻轻一握他的手,咳嗽了一声,心想天宁心思单纯,可别把这件事说穿了,倒让几个人都下不来台!

    天宁一怔,扭头看看他,薛乘龙向他使个眼色,天宁何等聪颖,立即便领悟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只向二人点头招呼,薛乘龙为他与严子容正式介绍。

    严子容早见过天宁,不过一直都是隔着面纱的,这还是头一回见到他的庐山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