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着kiro自己跌跌撞撞到卧室里。
吴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怎么想都不是个事儿!
吴夙跟着kiro来到卧室,继续从药箱里拿药,就像自言自语一样说道:"浴雪不是普通的石头这点你很清楚。浴雪是很漂亮,但一般没人会和你一样想把它当作装饰品镶嵌在苏大的双刺上。很多人想得到它是因为道上一直流传的一个传说。传说中浴雪溶于液体后注入到人体内还会溶于血液,溶了浴雪的人在初期会出现剧烈呕吐的现象,但当她完全适应了浴雪后会脱胎换骨,百毒不侵百练不死长命百岁……当然,这只是个类似武功秘籍的传说,谁也没有尝试过所以没有任何的证据。那么,阿茂为什么会那么心好在你不注意的情况下把浴雪溶到白浴燃的体内去呢?一,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谁也不知道消失的浴雪在那里,只有他一人知道。等到白浴燃顺利离开你的视线后他再回头去找白浴燃。二,你家小白完全变成了小白鼠。三,难道他为了藏匿浴雪的踪迹就完全不过脑子吗?如果传说是真的,白白便宜了你家小白让她沾浴雪的光各种暴走升级这种事他会做?所以阿茂也知道一件事。没错,浴雪不是说溶入到了谁的身体里谁就是最后的赢家了,浴雪还可以被重新提炼。"
听到吴夙这句话白浴燃和kiro浑身都不好了。
"重新提炼?"白浴燃已经感觉到有很悲催的事情在前方等待她了,"这种东西还能重新提炼,怎么个提炼方法啊?"
吴夙手中拿着缝合伤口的针线,很优雅地转身:"放血啊。把你的血全部抽干再找专人分离提炼就能重新结晶成一块完整的浴雪。无论是色彩还是功效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
kiro:"你丫就扯淡吧……"
吴夙站到kiro面前冷笑:"要不是看在我们厮混过,你以为我干嘛来这里干嘛被你骂还要给你现在的小情人提个醒?阿茂那种角色在春夜禅没个靠山他敢私吞浴雪?你借他仨胆子你让他试试看?有苏大那种嗜血狂魔在那里压阵单独一人单打独斗谁会冒这样的陷?你再回忆一下,你第一次回家的时候苏大为什么能把你刺伤却放你走?苏大的真正目的会是你吗?"
kiro想到她第一次从白浴燃家挣扎回家,想要参加苏大到生日宴会。虽然没有生日礼物浴雪可以呈上,但她相信姐姐不会真的跟她计较。可苏大却刺伤了她。
苏大刺伤她,她独自一人却能过关斩将从苏大府邸逃出,之后苏大的走狗罂燚遍一路追踪她。
kiro有很多次都觉得自己身处险境,但最后却都可以逢凶化吉。她本以为自己运气好,但现在看来却是着了苏大的道了。
kiro说:"原来苏大早就知道浴雪的事情,她也想得到浴雪,所以在她生日快要到来的时候特意对我提到了对浴雪的喜欢,我还跟个白痴一样千方百计去得到浴雪想要讨她欢心。她不过利用我而已。后来阿茂一直都没露面,恐怕是他私藏浴雪的事情被苏大知道了,凶多吉少。"
吴夙听kiro那意思还在袒护束火,忍不住有点心浮气躁:"有时候懒得骂你,但你稍微面对一下现实好不好?现在整个苏家都因为你要上位而暗藏杀机四分五裂了,带头的就是苏大,束火绝对是另一拨人,阿茂不过是最底层的一颗棋子而已。你看看她们多蔑视你就把你当春夜禅的破口,还有多少人想要造反恐怕你想都没想到吧?你自己看看现在成什么样了,丧家之犬躲在这里还找我来给你疗伤。是,我现在是跟你不过就是有难的时候相互利用一下的普通朋友而已,你们苏家的事我也没想要知道。既然你这么厉害你叫我来干嘛?有本事你召集苏家的人来跟你站队啊,没老虎你在这里装什么山大王?!"
白浴燃简直傻眼,在这一大段开头的时候吴夙还算是冷静的,越说到后来简直如同机关枪一般啪啪啪喷射出子弹,打得kiro都一言不发了。
白浴燃刚才为了避免尴尬先走了,自然就错过了kiro对着吴夙耍横的场景,于是这一幕来得异常突然。
白浴燃总结出了现在中心思想,敢情都在这里吃醋呢,该杀千刀的不就是这中心人物kiro么。也亏她能好意思把前任叫来救她的……现任?白浴燃自认和kiro的关系应该还不到那一步,至少kiro不会认同她这样的人是她现在的交往对象吧。反正是剪不断的暧昧关系,kiro这姑娘心该有多大啊。
看,人家又不欠她,现在不乐意了要走了不是?
"反正你自己想想吧,我时间也很宝贵,一堆的贵族捏着钞票等着我去给他们治那些富贵病一个个好忽悠的要命,我何必在这里被你当牛使?我先走了。"
白浴燃感叹,kiro脾气坏这吴夙也不弱,这两个拼在一起难怪彼此前任了。
而白浴燃知道,以kiro的倔脾气她是不可能认输的。
吴夙收拾好医药箱拿上帽子都要走到门口了,kiro突然开口说:"抱歉。"
"……"吴夙愣再原地半天才缓缓回头,看kiro跟看鬼一样。
"抱歉。"kiro的声音很轻,"之前是我口无遮拦,你别往心里去。你现在不能走,如果你走了,我和小白就太危险了。"
白浴燃怎么都觉得kiro的低头太不符合以往的个性,但想想,性命攸关,偶尔低头也是可以理解的。
吴夙没说什么,表情却是百转千回,犹豫了一下猛地转身回来,把医药箱砸在桌上,无声地打开,再把缝合伤口的针线默默地掏出来。
她给kiro把最后一些小伤口缝合好,喂下药,kiro很快就入睡了。
吴夙再坐到白浴燃面前,很不爽地说道:"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什么意思?"白浴燃不明白为什么kiro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口口声声地说要杀人。
吴夙冷哼:"我和小臻从小就认识,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但我从来没见她对任何人低头,就算危及生命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对我也一样。"
"那……喔!"伤口一阵剧痛,吴夙居然丝毫不怜惜病患这么用力。
"你自己想吧。我明天再来。"吴夙留下些药告诉白浴燃外用内用的方法后就走了。
26作死
白浴燃吃过药马上也进入了昏沉嗜睡的状态,在昏迷前她还想着是不是不太好就这么大喇喇地睡过去,毕竟她们现在在苏大的家里,万一苏大突然脑抽回来这边,一开门看见死敌睡在自己的床上,估计就是被乱枪打死的命。
可是吴夙给她们用的药确定不是安眠药吗?为何眼皮如此沉重?
白浴燃的意识还渴望清醒,身体却已经陷入了梦境的泥沼。
在梦中苏大和炎童向她缓缓走来,苏大身后是黑压压一片杀手群。
苏大的笑容依旧带着假惺惺的温和,但白浴燃已经明白她的真面目,看她的时候那笑容自带着一股子杀气和阴森。
白浴燃一直往前跑,跑得气喘吁吁苏大终于不见踪影,束火却出现了。
白浴燃分明没有见过束火,在梦里似乎也不太好捏造出一个完全陌生的形象,所以束火就和kiro合而为一了。
“你为什么跑?你害怕了吗?”束火向她走来,手里拿着kiro的樱闪。樱闪薄如纸长似竹,寒光不停地晃着白浴燃的眼睛,让她又开始后退。
“不是说好,要一起下地狱的吗?”束火高举日本刀,朝白浴燃砍过来。白浴燃猛地扎醒,冷汗在她醒来的那一瞬间涌出,让她有种皮肤被当场撕扯的错觉。
“怎么了……”kiro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圆床的那头靠了过来,白浴燃惊醒的当下kiro正趴在她怀中。
“做恶梦?”kiro撩起她的刘海,冰凉的手背覆盖在白浴燃的额头上,白浴燃在青色的晨光里看着kiro的脸庞——没错,这是那个会在她怀里撒娇的kiro,而不是拿刀砍她的束火……
“没事,可能在陌生的环境里总是睡不太好。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啊?伤口不疼了?”
“谁说不疼?就疼得睡不着,哪像你一觉睡到另外一个世界去,怎么弄都弄不醒。心多宽啊。”kiro重新躺到白浴燃的怀中。
“怎么弄都弄不醒?你做什么坏事了?”白浴燃决定不要把气氛弄得恐怖压抑,就算她现在还没从那个梦里缓过劲儿来。
“没做什么坏事,就咬你嘴唇来着……”kiro说,“谁知道你突然睁开眼睛,伤口都要被你吓裂了好吗?”
“咬我嘴唇?这么爱我的嘴?”
“别自恋了好吗?我就是失眠想起来找点好玩的……喂,操,这回可是你勾引我……”kiro才说一半,白浴燃就压着她的后脑不让她逃地吻她了。kiro的脏话都说得异常小声没有了任何的气势可言。
“别动,不然伤口真的要裂了……”kiro的唇看上去薄薄一片,含在唇间又软又香。
“嗯……”更重要的是,平时kiro脾气有多火爆,一张嘴不饶人,但吻她的时候她却异常地乖巧。
kiro感觉到白浴燃的手从她的腰部往下,搭在腰窝里,一副想要继续往下却又君子坦荡荡地停在那里,就好像在说“我没那个心思你想太多了”的感觉。
刚才趁白浴燃睡觉的时候kiro的确偷吻对方来着,吻着吻着白浴燃突然醒了过来让kiro觉得很难堪,她不想白浴燃觉得自己有多在乎她在乎到趁她睡着了才敢偷吻她。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让kiro恨不得就在刚才把她给咬死。
“喂,你……如果一直顾忌这顾忌那的,就不要开始前戏好不好!”kiro一把把白浴燃给推开。白浴燃的确是顾及两个人的伤,被kiro火气很大的一推也没生气,反而笑道:
“也不知道是谁先做的前戏,最开始偷吻我的人不是你吗?”
“……等我伤好了看我不上你三百回!”
“别等伤好了,就现在吧。我怕真等下去也不知道谁上谁了。”
“……”kiro从来没见过像白浴燃这么不要脸的人,她自己一直不要脸惯了皮厚得天下无敌,谁知落在白浴燃手里竟不知该怎么回嘴。
人至贱则无敌,kiro以为自己已经登峰造极,自省后原来还有很长的一段修行可做……
吴夙的药效果非常好,昨天还要死要活的两个人今天就可以自由走动了。
白浴燃也没去提吴夙的事情,想到吴夙对她的仇视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没想到白浴燃没提,kiro自己提了。
“昨天来的那个医生,是我分手了的女朋友。”
kiro也不知道哪里找来一身新衣服换上,去冲了杯咖啡,坐到阁楼上去了。
白浴燃去个卫生间出来看她不见了紧张地满屋子找,结果她老人家坐上面悠闲地小清新嗯……白浴燃累了个气喘吁吁扒着门盯着苏二小姐的眼神各种豺狼虎豹,恨不得一把火就地把她翘着腿坐着的藤椅给烧个精光。
还没等白浴燃发作,kiro就抢先说出这么一句噎死白浴燃的话。
“我知道啊,我没聋,你们说话我都听着呢。”白浴燃撇嘴。
kiro似笑非笑看着她:“小鬼,吃醋吗?”
“还真没……”
“哄我一下会死吗?”
白浴燃差点笑了:“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吧,过去都过去了,看你们那样也知道是性格不合才分手,没什么好计较的。”
“也对,像你之前交往过多少女朋友,我也没有想和你计较。”
听kiro这意思好像她的确想要认真交往确定关系,白浴燃心情很快就变的很好,看kiro的姿势咖啡杯和那张藤椅甚至是身后的圣诞树都变得顺眼了。
“不过……”kiro在这个时候还来玩转折,她放下咖啡杯,向白浴燃走来,指尖在她的领口摩挲,轻轻拎了起来,从七公分的下方死盯她,“你要祈祷,我不要太喜欢你。如果我真的爱上你的话,我不会允许你身边有任何人靠近。只要有人靠近你打你的注意的话……我会把她们统统杀死。”
白浴燃看清了kiro眼里的光,她是认真的,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好啊。”白浴燃握住她的手。
“嗯?”
一个深吻之后白浴燃将kiro紧紧地搂住。
“爱我吧。”白浴燃在kiro的耳边厮磨,“如果你能爱我,我愿意不再靠近任何人。”
kiro的眼神有些放空也有点疑惑:“你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卑微的话,一点都不像你。”
“那是当然的啊,第一次见面就是一顿鞭子招呼,我能不卑微吗我?”
“行了好么,我都没说后来你是怎么给我取子弹又怎么虐待伤残人士的了,反过来你还来算账么?”
“我怎么觉得我亏得慌……”
“到底怎么回事啊!”kiro把白浴燃推开,“刚才气氛多好啊怎么你一开口就难受了呢?以后你还是别多说话了好吗?”
“行吧,我不说,就做。”
“……吴夙的针线还留着么?直接把你嘴缝起来吧。”
虽然天气甚好,阳光妩媚视野中也是别墅区的绿树红房,和kiro打情骂俏一番心情也应该很爽利才是。但是毕竟吴夙不是天神下凡她也不可能让白浴燃她们的伤在一夜之间就彻底好了,疼痛感还是很清晰。再想到敌方从一个苏大又多了一路束火,许多人垂涎的浴雪还在自己体内,白浴燃就浑身不舒服。
先前工作一路碰壁她还想着可能人生也不过如此凄惨,忍忍就过去了吧,谁知,只要活着总有更坏的事情发生。以前只是没钱现在就快要没命了……
这不,想吐的感觉又一次翻涌,白浴燃几乎没有受到伤痛的任何影响以个人最好成绩狂奔至厕所,又吐了个精光中的精光——从昨天开始她就没有吃任何的东西,还大吐了好几场,呕出来的全都胆汁。
白浴燃觉得自己有种半条腿要踏入棺材的感觉。
“你这样待着不行。”kiro把她扶起来。
“吴夙不是说了么?前期是会有些呕吐的情况,只要坚持到后面把浴雪吸收好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kiro瞪她:“你也应该听到她说了,关于浴雪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虽然吴夙算是年少有为是道上知名的鬼医,但对于浴雪而言她也不过是个消息灵通人士,所有的说辞都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浴雪是否真的能溶于血液被人吸收后百毒不侵什么的,无人证实啊。到最后你死得七窍流血都不会是稀奇事!”
“……敢情我就真的只是只小白鼠么?”
kiro拍拍她肩膀:“如果那些传闻都是真的,那么你就是绝世无双第一人,开心点。”
白浴燃嘴角抽搐:“我的心没法跟你一样大如宇宙啊……”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到底谁的心大如宇宙啊。你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不管那浴雪是否有神奇的功效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别说它只是个传说没有依据,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危险性都不能放任你这样不管。走。”
虽然kiro对她的在意让白浴燃很受用,但也很想吐槽一句:刚才先开玩笑的人到底是谁啊!
“走去哪里?”
“去吴夙那儿,让她想办法帮你把浴雪取出来。”
“要放光我的血么……”
“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就算没有其他办法她肯定也有抑制浴雪的方法。”
“但……”
kiro看白浴燃实在游移,马上就知道她的想法了:“没事,她肯定会帮我们的。我昨天,都已经向她低头了……”
“喂!你这样我更不爽好吗!”
kiro本来就是耐性极差的人,之前安抚白浴燃已经算是用光平生所以的耐性,谁知她耐着性子白浴燃还炸毛了:
“那你想要怎样呢我现在不是苏家的二小姐不是春夜禅的接班人!我众叛亲离都不知道哪天会死在哪里我一个人死没关系啊!可是……”kiro声音高亢语速极快,但说道一半却突然停住了,和白浴燃对视着,胸口还在起伏,却一言不发。
kiro没说完的话白浴燃替她说:“可是现在你有了我,所以有了更多的顾虑是不是?”
kiro扭过头不去看她。
真是,好容易就看透啊……
看到这样的kiro,纵使有万般不爽,也统统都会抛到脑后去了:“同样的,你有了我,我会不是累赘,我也会保护好你啊,女朋友。”
kiro眼前的白浴燃有些模糊,大概是人造视网膜佩戴的时间过长了。
但是来自于白浴燃的光芒,她却完完整整地接收到了……
那万丈光芒。
27作死
漫长的隧道终于过去,暗橙色的隧道灯光急速从头顶闪过去,迎面而来的便是刺眼的阳光。
kiro的眼睛被刺了一下,疼得她太阳|岤一下子就突突地跳。她有些后悔,应该戴上眼罩睡觉的。
最讨厌的就是吴夙非要开她装x的敞篷车,所有的光线都直面袭击,让她本就受累的眼睛更加难受。
“继续再睡一会儿,还没到。”就算眼睛被强光刺激无法视物,但白浴燃的声音让她安心。
kiro虽然是苏家二小姐也是她爸爸钦点的春夜禅的继承人,家底殷实不可一世,在外人看来她应该是从小就被护在心窝里的娇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典型。
但她自己怎么活过来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亲妈死得早,从小教育她的除了老管家外就是苏大她妈。这话不是骂人。苏大她妈和kiro爸爸也不知道在公元多少年就厮混在了一起,苏大都会打酱油了苏爸才和kiro亲妈按照两个顶级帮派从公元前多少年就约定的亲事结婚了。
可想而知苏大她妈和kiro她妈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是怎能有的火星撞地球。这他妈的闹剧一直持续到kiro妈去世。怎么就说kiro妈是朵有情有义的好女子呢?就算苏爸劈腿劈到泰山下kiro妈还是为了给苏爸挡子弹而死。苏爸为kiro妈独身了三年,之后含着泪把苏大和她妈给接回了苏家。
那时候kiro也会打酱油了,她恶心这种事,二话不说就离家出走。可惜她这举动实在太符合幼女的思维方式,还没离家多远呢就被对头帮派给绑走。
当时不过二十岁的苏大带领春夜禅一票人直接冲入了敌对帮派,杀了对方一个血流成河片甲不留,把kiro给救出来了。
kiro当时被苏大抱在怀里,充满厌恶却又不得不承认满腔崇拜地看着苏大。
“你还好吧?”苏大用鼻尖蹭了蹭kiro的小鼻子,“不要去看我身后,你不适合这里。”
kiro当时那叫一个感动,以为苏大多么的爱惜自己不想让幼小的自己过早地接触到血腥场面。但现在一回想,去她大爷的分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心把kiro软弱化,好找对了时机把春夜禅夺到手里。
虽然苏大对她算是爱护,怕她风吹着了雨淋病了,但一旦kiro想要真的做点什么事,苏大又视她于无物。早年kiro还觉得那是大姐在锻炼自己的独立自主能力呢!可是现在再想来……还是不要再想了……
苏爸忙着打点春夜禅以及和他自由恋爱的老婆厮混,对于kiro没怎么在意。而苏大又在前任老管家去世之后把家里所有的管家都换掉了,换成清一色的女性,每一位年轻有为又都是她的心腹。苏大和她妈一个德性,krio真觉得自己瞎了眼到现在才看出端倪……妈的本来就真的是瞎子啊!
kiro在心里吐槽自己都快吐哭了!
kiro有段时间特别的压抑,想要在春夜禅里混好了,光是二小姐的名声是不够的,若你没有一点真本事那就只有被嘲笑的分。kiro小时候就只顾着读书,等长大一些发现连罂燚那小混蛋都敢占着自己是管家的身份暗地里来欺负她,她才觉悟自己身处的是怎么一个异态的家族。
就算视力差,就算孤立无援,她也要振作。
她开始一边上学一边学习各种格斗术和暗杀术,跟着姐妹家里的老师一同学金融顺逻辑。她悄无声息地努力成长,在黑暗而充满杀机的环境里亦步亦趋,kiro所有的努力其实苏爸爸都看在眼里。
当苏爸去年被查出早期癌症时,他就趁势宣布春夜禅的继承人为kiro。
爸爸心里还是有自己的,kiro明白了这点。
当时当着春夜禅三百多号人的面kiro胸腔里翻涌的全是酸涩之感,但她连眉眼动都没动一下。
她知道自己要成为春夜禅的主人,这里的主人从来不会流眼泪。
再往后,就是一系列的暗杀事件走上了历史的舞台,kiro理清了一下思路,敢情苏爸爸被调到海外去就是苏大她妈的主意。春夜禅姐妹相残的事情吴夙都知道了,苏爸居然没有一丝消息,恐怕也是苏大她妈早有计划从中作祟,切断了他和国内的所有联系。
于是憋了这么些年养足了精气神儿的苏大可以大展拳脚了。
谁知半路杀出束火搅局。
束火原是苏大的心腹无疑,但kiro总觉得束火和苏大有那么点儿不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劲,那就是后话了……
现在三足鼎立,苏大和kiro都在明处,束火在暗处,三军实力明显不对等,而最肥的肥羊还在实力最弱的kiro手里,看来很容易形成一边倒的态势。
kiro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在苏大母女入驻苏家的时候kiro就已经将自己的性命交托给上帝了,她明白自己随时会死,这道上的事从来都是如此。
可就是……现在……
“要眼药水吗?”白浴燃这句话其实很平常,但在kiro听起来却怎么都觉得温柔可爱别有一番滋味。
“嗯,你帮我拿一下吧。”
kiro有了舍不得的人。这人一旦有了眷恋,就会开始怕死。
kiro接过白浴燃递来的眼药水,让吴夙开车开得再平稳些,她要把人造视网膜取下来。
“你这时候取掉你的眼睛,不就完全变瞎子了么?”吴夙今天自然没有戴她的大礼帽,换了一副墨镜戴着。车开在盘山公路上,道路狭窄拐弯都是九十度起拐的,她的车速竟还不慢。白浴燃坐在后座上脸色都绿了,一直强装淡定。想要捏紧扶手但想想这百米的山要是真的吴夙一脚油门下去了别说是握着扶手了,就算是握断了扶手整个人粘在车上也会摔个死无全尸。想到这里她倒是放宽了心,安心欣赏沿途的风景了。
“没事,有小白在。”kiro倒是一点都不怕肉麻,一字一顿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情深意切的话。
“哎哟。”吴夙浑身鸡皮疙瘩都战栗了,“作为前女友我是不是应该直接把车往山崖下开跟你们这对狗女女同归于尽方能彰显我的坚贞不屈啊?”
“你不用这样,我不会让你白帮我的,等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你一直想要的东西。”kiro靠在白浴燃的肩膀上,将取下来的人造视网膜放到灌满眼药水的小罐子里,闭着眼。
虽然坐在后面的两位都看不见吴夙的表情,但她的神态在一时间就完全改变:“苏令臻,你说的是真的吗?”
连全名都叫上了,看来相当严肃啊。
kiro笑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对,你不开玩笑,你只是拿来当诱饵。”
“予取予求。”
“哼……”吴夙似乎还有话要说却闭嘴了,可怕的是她一股闷气在胸腔里无处发泄,将车开得更快。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啊?”白浴燃好奇地在kiro耳边问一句。
“这种事你就不必多问了。”
“哎,好吧,外人就是这个命。”
吴夙听白浴燃的话很好笑:“我说,小臻你怎么挑上这位小朋友的?倒是天真无邪可爱得很呐……如果真的告诉你你的小臻将要给我什么东西的话,保管你吓破胆。”
“为了不被吓破胆,我们就换下个话题好了。”
kiro和吴夙都发现白浴燃的怒点很高,讽刺她的话她倒是真不往心里去,还很配合地给了吴夙的台阶下……
吴夙也没再搭腔,放慢了车速,眼前曲折山路就快要到尽头,她忽然回想起很久都不愿意想起的那些和kiro的往事。
可能她和kiro就是那么的不登对,从生下来她们就是天作不合,加之个性太过相似,想要在一起长久点都难。
像白浴燃这种脾气缓的人才适合kiro吧?
这样也挺好的。
吴夙点了根烟,车驶入了平原。
漫长的公路似乎看不到边际,白浴燃坐得乏了,用肩膀拱了拱闭着眼的kiro。
“你睡了?”
“没呢?干嘛?”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不是说去吴夙的医院吗?”
“嗯是啊。”
“那这都开到哪里去了啊?”
“吴夙的医院是私人医院,因为属性比较特别不能开在人多的地方,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样……那还要开很久?”白浴燃看着在猫篮里蠢蠢欲动的小胖子,“我怕它坚持不住会尿出来。而且炎童还在后备箱,不给它换换气会闷死它么?”
“没事的炎童不会那么容易死,它早就被苏大千锤百炼了。它就是一颗棋子,只要它还活着苏大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白浴燃琢磨着kiro的话:“我越听越觉得你大姐有奇怪的嗜好。”
“嗯。”kiro肯定了白浴燃的猜测,“她本来就是变态,爱好古怪心思复杂,没人能猜透她在想什么也没人有兴趣去猜,那纯属找虐……”说到这儿kiro似乎突然想什么事,“不过吧,可能真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去猜的。”
“谁?你姐夫?”
“不……”kiro声音小下去,也不再说话。
白浴燃觉得自己有个优点,那就是好奇心没那么旺盛。对方如果不想说她也不会去问,等到对方想说的时候再当最好的听众。
“还有三十公里就要到了。”吴夙觉得自己再不说句话就要被忘记到历史的夹缝中去了,她随意哼唧一声,突然感觉头顶有直升飞机的声音传来,后座的两个人也感觉到了,齐齐往后方天空看去。
一架直升飞机在她们的斜后方,飞机上侧身出来一个人,肩膀上扛着一个t-4火箭筒朝她们喷导弹!
“我勒个大去啊——!”吴夙吓呆,怎么一上来就玩儿这么大的?她猛打方向盘,车子几乎就要大弧度往外拐了,一声巨大的哄响在她身后炸开,她根本不知道导弹是否集中了车子,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往前猛冲,眼睛一瞬间就模糊成一片,身子腾空而起的感觉真是一点都不假……
28作死
当车重重地砸在地上时,白浴燃她们三个人都感觉到颈部剧烈地摇晃所产生的疼痛。眼前乌黑一片全是黑烟,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
车在瞬间冲出了浓烟,展现在她们面前的是能割断人喉咙,公路两边的铁丝网。
吴夙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脚刹车没有踩死,很冷静地急转方向盘,车轮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公路上留下黑色的印记,划出了一个大弧形奋力往回拐。
车尾往铁丝网上甩去,风马蚤的敞篷车在这个时候是一点防御能力都没有的。kiro坐在左边,铁丝网直接朝她脸上刮过来。
“趴下!”白浴燃也顾不上这么用力一摁kiro是不是会喊疼喊伤□裂了,左臂扣着kiro的脖子死命将她身子压倒在车座上,铁丝网从白浴燃的手背上擦过不过短短一秒钟的时间,却留下了五厘米长的血口。
“嘶啦——”一声,车回归了公路,吴夙惊出的一身冷汗还在往外冒,发型还全部偏到左边,直升机上又轰来一枚导弹。
“操!”kiro起身看见白浴燃又因为她受伤了,怒火中烧,问吴夙枪在哪里。
吴夙一边拼命调转方向一边还要和kiro搭话:“在车里,你自己找啊!”
白浴燃看kiro这架势是要反击,可是她的眼睛还放在护理液中呢!
“喂,喂……我说……”白浴燃想要给kiro提个醒,后面的导弹又轰过来,车又飞起来,那感觉让白浴燃想起以前去游乐场玩的过山车。
白浴燃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遵守交规这件事,满车找安全带。安全带没找到就看见猫篮里小胖子长着嘴惊恐的神情,白浴燃赶紧伸手去把猫篮接住压进怀里,紧接着重重地蹲坐回车座上。
白浴燃也顾不上受伤的手臂在飙血,抓到了安全带急忙把猫篮捆牢。
kiro先是摸到了一把手枪,直接丢给了白浴燃,再去摸,就摸到了一个大黑口袋。
虽然kiro现在处于脱离了人造视网膜的阶段,但她利索的程度让白浴燃咋舌。
kiro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迅速摸了一遍黑袋子,很快就找到了拉链,哗啦一拉开,里面一挺重机枪。
白浴燃看着kiro熟练地把重机枪架到车后盖上时的表情和刚才小胖子腾空而起时的表情如出一辙,kiro没给她继续惊讶的时间把她拽起来说:“你帮我瞄准!飞机在几点钟方向!”
“十、十点钟……”
“往上点还是下点?”
吴夙行驶的速度极快,敞篷车内风更劲,kiro一条腿踩在车衣上一条腿蹬在后盖上,手里一挺神级杀器,头发被风卷得忽闪忽闪的,一时间白浴燃都看愣了神。
“就是这个位置了!”白浴燃替kiro锁定了目标。
“死吧!”kiro手里的重机枪狂扫而出,白浴燃耳膜都要震破了,kiro却稳若泰山连后坐力都视如空气。直升机被机枪扫到,立刻偏离了方向,退出到射程范围内。
直升机刚退场,三辆黑色的车就紧随而上,子弹在空中织着密网,kiro听力极好,迅速躲进车厢内。数发子弹直接镶进了车身内。
“我靠我可以说我这辆车还没还完贷款吗?老爷们你们倒是冤有头债有主别扯上我啊,我一介单身平民我还指望用这辆车找位女朋友呢!我是无辜的!”吴夙都快哭了!
“平民的车里会藏着重机枪吗!蒙谁呢!”kiro反驳。
白浴燃弱弱地说道:“现在完全不是争论这种话题的时候啊,后面那些人是苏大的手下吗?”
“不可能。”kiro直接否定了,“苏大知道炎童在我们手里,可是这帮人一上来就轰炸,完全就是想把我们炸个稀烂的态度,不可能是苏大的手下。而且苏大想要浴雪,也不可能想要在这里就让你殒命!”
“那就是……”
kiro脑海中也出现了“束火”二字,但毕竟到现在为止束火还一直处于暗中没有露面,kiro还是本能地把她从疑犯的名单中刨除。就算束火真的反叛,她的目的也是要浴雪,她也不会在这里就要炸死白浴燃……
这个结果得出之后kiro有一时的迷茫——难道出现了第三拨想要她们直接死干净的人?
“你们才是别聊了!”这回轮到吴夙愤怒了,“他们要超过来了!”
“你加速甩掉啊!”kiro都想要去扯吴夙的头发了!
吴夙:“别闹了亲姐!前面就要进入城区了!我不可能再保持现在的速度!”
吴夙的话还在嘴边,一个陡坡飞下去,几冻小房子就已经出现在她们面前了。
“正好,用力开,对着城区去。虽然不能肯定他们是哪路的,但看这火力肯定也是同道中人。有城区就有警察,有警察的地方他们都要给面子不敢胡闹!”
“说得轻松啊这种情况我一开进去很容易撞死几个人啊,就算不撞到人撞倒小鸡小鸭小花小草也是不对的!”
“……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和你分手了。”
后面的黑车车速极快,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悄无声息地靠近过来。
白浴燃往后一看,黑车的车门居然打开,里面爬出来一个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男人利索地爬上车顶,猫着腰,在飞驰的车顶上一丝不晃。
“他要做什么……”白浴燃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脑海中已经有了答案。
kiro怒道:“不要问我!我根本看不到!”
墨镜男子一个飞跃竟扑向她们的车里!白浴燃惊道:“你现在看到了吧!”
“我操!”kiro单手撑住白浴燃的脑袋身子腾空而起,一脚蹬在墨镜男子的脸上,接着两脚三脚四脚分别踢在他的胸口、腹部以及阴-部。这连环四腿踢出不过单秒,完全幻化为一击,白浴燃视力极好却没有看清kiro的动作,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kiro摁着她的头撑起身子,这力道差点把白浴燃的脖子给压断。一个脖子险些被压断的人哪里还有心情去看别人被踢飞到马路上翻滚呢?
“……你绝对是报刚才铁丝网那边的仇。”白浴燃又好气又好笑地盯着kiro,kiro感受到她的目光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抱歉,实在情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