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福蓉花巷/Red-Light District of FU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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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吉天看了看二人,心中思索着这曾一峰大老远的过来一定不会只是为了道个歉,这其中的渊源应该不少。

    “曾少爷就在鸿瑞楼暂住几日吧。”鸿吉天说道。

    曾一峰看着曲柏言,忽然开口:“鸿掌柜,我想为妙言赎身。”

    曲柏言作为当事人竟然没有半点惊讶,倒是鸿吉天颇为吃惊。

    “曾少爷也知道,妙言不仅是鸿瑞楼的头牌,在整条福蓉花巷都是红牌,几十年难得出一位的美男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随便被谁赎身的。”鸿吉天冷笑道。

    曾一峰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所以鸿吉天说的这些他也完全没有在意,他在等待着曲柏言的意思。

    曲柏言毕恭毕敬的给曾一峰施礼,“曾少爷,妙言谢谢您对我的喜爱,可是我也对您说过,赎身之事我完全没考虑过,我也不会离开福蓉花巷,曾少爷的好意妙言心领了。”

    “你就这么甘愿的留在着风尘中?”曾一峰皱着眉问。

    曲柏言点点头。

    “那好吧,我还是尊重你的意思。不过我也说过,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曾某帮忙的,告诉我。”曾一峰也站起身说道。

    曾一峰当晚就走了,后来一直过了好多年,都没有再出现在曲柏言的面前,只是每逢节日都会派人送来很多礼物,从未间断过。而鸿吉天也因为此次曾府之事,不再为曲柏言安排出位的事情。

    “这两日没来看你,可有想我?”岳茗萧轻轻的拥着曲柏言温柔的说。

    曲柏言不许岳茗萧以陪酒的名义来找自己,一是觉得那样太浪费了,二来就是觉得如果二人的关系也基于金钱至上,定会让自己觉得不舒服。虽然之前他说过想让曲柏言白天出来相见,但是考虑他出入不便就还是取消这个念头了,所以有空的时候赶在天亮之前偷偷的进入鸿瑞楼,如果曲柏言没有买夜的客人,二人就在曲柏言的房间温存到早上,只是没有进一步的亲密接触罢了。虽然这种方式让岳茗萧觉得很反感,毕竟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但是自己也不想惹得曲柏言不高兴,无奈之下就只好如此。

    “知道你忙,我还没有那么不明事理。”曲柏言仰起头轻声说。

    岳茗萧俯□吻住曲柏言的嘴唇,伸出舌头细细的享受着怀中爱人甜甜的滋味,手也不断的在曲柏言的身上抚摸着。

    吻闭,曲柏言仰起头感受着岳茗萧在自己脖颈上深深浅浅的吻,不禁伸手用力的抓住岳茗萧的胳膊。

    岳茗萧只是会吻他,最多的亲密动作也就是吻至胸口就会收手,他从来没有更强烈的要过自己。对于这点,曲柏言心中明白,岳茗萧不是没有顾虑,对于自己这种身份,换做是谁都不可能那么坦然的全部接受,所以自己并不怪他。

    “我们,会不会有以后?”曲柏言还是不禁小声的说了一句。

    岳茗萧怔住,抬起头借着月光看着曲柏言那一脸迷茫的脸,并没有说话。

    小凤舒现在的生意还算不错,陪酒买夜的客人平日里也不少,所以曲柏言主动提出为了多给他留些休息的时间以后就不用来服侍自己了。不过小凤舒一直念着曲柏言的好,也是一有时间就会来曲柏言这儿坐坐,聊聊心事。

    “主子,好久没见过吴先生了。”小凤舒说道。

    曲柏言心中一算,从上次从曾府回来,吴玮不告而别之后,竟然也有几个月没见到他了。如果他的身份不单单是一名制衣先生的话,那么这几个月他行踪的神秘就更令曲柏言的内心画上了问号。

    “大概是外面还有别的生意,暂时就不呆在鸿瑞楼了吧。”曲柏言若有所思的应着。

    小凤舒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吴玮做的这件亮红色的衣衫出神,喃喃自语道:“真是好久没见他了。”

    汪诚羽在消停了几个月再次出现在鸿瑞楼的时候,东富差点儿都没认出来。

    “哎呦,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汪少爷啊!您可真是有日子没来了。”东富连忙上前赔笑道。

    汪诚羽轻哼一声,抬头看了看二楼,“妙言今儿个有人买夜么?”

    “汪少爷您贵为吉人,好事儿都给您预备着呢!今儿妙言没客人,就等着您一人儿呢!”

    汪诚羽又不傻,当然知道东富这是阿谀奉承呢,虽然心中很舒畅,但是想起曲柏言那张冷漠的脸就觉得心中堵得慌。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没在城内,今天中午刚回汪府就盘算着晚上来看看曲柏言,竟然兴奋的都不知道路途疲惫了。

    曲柏言坐在床上看到门被推开,刚打算笑着问好,就看到汪诚羽那张邪性的脸出现在视线中。这段时间他一直没出现在自己面前,倒是把这个人给彻底的忘了。

    “汪少爷来了。”曲柏言虽然不情愿,但是好歹还是笑着问了个好。

    汪诚羽踱步进屋,倒是没动手动脚,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瞧着曲柏言。

    “连口热茶都不让我喝?”汪诚羽在发现曲柏言的气色不错之后就知道这几个月应该心情不错,这才放心的开口。

    曲柏言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递到汪诚羽面前,“汪少爷请用茶。”

    汪诚羽心都乐开花了,茶杯刚送到嘴边就想起那日在城门口的画面了,想起岳茗萧那一副看笑话的脸就觉得生气,不由得嘴上又不受控制:“气色不错,最近心情不错吧?还是他把你调理的很好?跟我比,我们谁的功夫好?”

    曲柏言一听就知道汪诚羽这又是没事儿找事呢,刚刚还打算好脾气对待他的心情都没了,也懒得理他,转身坐回床上。

    汪诚羽见曲柏言没吭声,觉得更不爽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到曲柏言的跟前,“怎么?我说错了?”

    “汪少爷什么都是对的。”曲柏言懒得跟他纠缠,别过脸淡淡的说。

    汪诚羽附身掐住曲柏言的腮帮,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别跟他们一样净说些好听的,少爷我不稀罕!”

    “既然汪少爷不稀罕,那就别买妙言的夜不就眼不见心不烦?”曲柏言抓住汪诚羽的手腕冷冷的说着,以为汪诚羽这段时间没来也许秉性能改进不少,可是还是这副德性,着实让曲柏言觉得心烦。

    汪诚羽忽然松开手,眼神不再像刚刚那样凌厉,竟然有几分的深沉。他静静的看着曲柏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真是铁了心跟他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题外话:今天上班遇到极品客户。在外工作这么多年了,接触的外国人虽然也有极品的,但是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同为中国人的极品雷了个外焦里嫩。。。。我不生气,我微笑服务,微笑办公。。。。

    ☆、第三十一章

    曲柏言坐在床上没回应,伸出手揉了揉刚刚被掐的生疼的脸颊。

    二人谁都没有出声,房间外传来的熙攘把房间里的静谧衬托的更加明显。

    汪诚羽皱着眉,表情中虽然看不出什么气愤之色,却也有几分的痛苦。

    “回答我。”过了好久汪诚羽才开口。

    “汪少爷非要纠缠这件事么?”曲柏言站起身,路过汪诚羽的身边停下脚步,侧过脸看着他。

    汪诚羽低声道:“如果我说他岳茗萧是为了惹怒我才接近你的,你能相信么?”

    曲柏言的心忽悠颤了一下,缓缓的说:“惹怒你?”

    “对,他岳茗萧向来看不惯我。”汪诚羽转过身说道。

    “那是你二人的事,与我何干?”曲柏言觉得心有那么一丝丝的凉意,不管刚刚汪诚羽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被那句话震撼到了。

    “我会证明我说的话千真万确,到最后让你看清楚谁对你才是真的。”汪诚羽说完平静的看了曲柏言一眼就离开了。

    曲柏言走到床边慢慢的坐下,从枕头下抽出玉笛,长时间的把玩让这支玉笛看上去比之前更加光滑精致。

    “身处花中生亦知,未欲悄然倍愁言。若逢此倦非莫助,闻清悠笛入耳间。”曲柏言低声的吟诵着这首若季写的诗,好像隐约中明白了许多。他的眼前又浮现出若季那孤独的背影,和挂在脸颊的两行热泪,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刺眼。

    秋末,白日时分,乃是福蓉花巷最萧条的时刻,满地的落叶被秋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响声。

    曲柏言一夜未眠,前夜被客人折腾的浑身酸痛,天刚微亮就已起身,一直站在窗口发呆。

    日子过得飞快,曲柏言被卖入鸿瑞楼的那日正好是冬至,他依稀记得那日格外的冷,父亲跟人谈完价格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就离开了。所以曲柏言特别恨冬天,每逢到了冬季,他都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快一些,能让他不再去回忆起那些他根本半点儿都不想记起的往事。

    “主子又一夜未睡?”鸿霜本来是打算来看看曲柏言的房间还用不用蓄点儿热水,刚推门进来,看见曲柏言站在房间,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曲柏言点点头,“天凉了,记得在屋子里给我多加一个炭火盆。”

    披着衣服出了房间,曲柏言来到自己平日里觉得最安逸的那个窗子旁,慢慢的抽着烟袋。

    “你特别喜欢在这里。”吴玮出现在身后。

    曲柏言惊讶的转身,吴玮还是在鸿瑞楼一贯的装扮,表情中也看不出任何起伏。

    “什么时候回来的?”曲柏言问道。自从那时从曾府回来的路上分开后,这还是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吴玮。

    吴玮上前几步来到曲柏言的跟前,并没有回到他的问题,“我见过你好多次都在这儿望着窗外出神,外面有什么吸引你的么?”说完又看了看曲柏言那有些消瘦的脸庞,“你瘦了,伤好了么?”

    “早就无大碍了。”曲柏言吸了口气烟袋,又慢慢的吐出,“吴先生还未回答我何时回来的。”

    “前些天,只是一直没来看你而已。”吴玮的确是几天前回到鸿瑞楼的,只是曲柏言向来比较忙,他也一直没来打扰。

    曲柏言想问的东西太多了,可是却又觉得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轻轻的一笑,不再多说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以后我会告诉你。”吴玮淡淡的说。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必牵强。”曲柏言说完又看向窗外。

    门外轻轻响起叩门声,曲柏言惊喜的连忙起身开门。

    岳茗萧正站在门外,看到曲柏言后先是温柔的一笑,进屋后反手将门关上,又连忙把曲柏言抱入怀中。

    曲柏言轻声的问:“又好多天没来了。”

    “镖局中事务繁忙,我爹最近又回来了,我实在脱不开身。”岳茗萧吻着曲柏言的脖颈,心中很是激动,这短暂的分别竟然如此勾人心魄。

    “以你的事情为主,我这边无妨。我在这里,哪儿也不会去。”曲柏言拉着岳茗萧的手来到桌边,把刚刚温过的酒倒在杯中,“喝点酒暖暖身子。”

    岳茗萧坐在椅子上,顺势将曲柏言抱在自己的腿上,“现在看来我倒是像你的客人了。”

    “别乱说,他们怎能与你相比?”曲柏言皱着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