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到了晁盖,难道这酒肆是晁盖开的?王伦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询问出来。
三人一进入酒肆,便有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中年人迎了上来,本来一张长长的老棺材脸硬是笑成了南瓜模样。
“是朱捕头和雷捕头来了,里边的单间就为你们留着呢!”满面的恭敬,那账房先生模样的中年人语气极尽恭敬。
看来这雷横和朱仝不仅是这酒肆的常客,还是贵客。眼尖的王伦瞬间便判断了出来,毕竟别的客人都是小二迎上来,而现在迎上来的竟是这账房先生。
“刘老板真是太客气了!”看到这中年人亲自迎来,朱仝也不怠慢,歉意的说道。
“看着这位兄弟面生,不知道是?”其实从一进门,那刘老板便已经注意到了王伦,现在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毕竟在久经人事的刘老板看来,能够跟随两位捕头在一起的肯定都不是一般人,而且无论是王伦衣着的不凡,还是雷横和朱仝那隐隐表现出来的恭敬态度都可以看出王伦的不凡。
“这位兄弟就是李氏绸缎庄的二少爷李二。”对着刘老板,朱仝正是的介绍道。
“他可是我们时县令的未来的姑爷呀!”雷横接着补充道。
果然不是一般人!刘老板心道,面上的微笑也愈加的浓重。
“这位小哥以后可要常到我们小店光顾呀,如果服务有什么周到一定要提出来………毕竟以后还要仰仗小哥的关照……”
看着对自己极尽恭敬的刘老板,王伦心中都升起了些许的不好意思,他那满脸洋溢的兴奋令王伦很难和他那苦大仇深的本来面目联系起来。
话说这酒肆门面虽然很小,但是里边却是真长,而且还都是一个一个单间,虽然算不上奢华,但是也很是气派。
当快要行到尽头的那一处单间的时候,刘老板那一直洋溢着笑容的脸上忽然绷了起来,夹杂着一股子不加掩饰的怒气。
“狗蛋,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告诉过你那最后一处单间是给两位捕头准备的吗?”看到一个小二模样的少年正将一大盘子红烧鲤鱼端向那处单间,刘老板爆喝道,言语之中责备之意不言而喻。
却说那叫做“狗蛋”的少年年龄又小,长得又瘦,而且还端着那么大一个盘子本来就吃力,如今被这刘老板突兀的一声爆喝,竟然一个哆嗦便摔倒在地。
那鲜美的鱼汤顿时便撒了一地,而那一尺有余的红烧鲤鱼更是在地上经过几个翻滚之后,十分戏剧xg的落到了刘老板那新靴子之上。
一瞬间,那少年狗蛋本来就不白的脸愈加的黑了,眼泪更是啪嗒啪嗒的落个不停
伸出手掌就准备给那狗蛋一巴掌,但是想想周围还有三位贵客,那六老板终究没有抽下去,只是一脚便将那红烧鲤鱼给踢飞出去老远
“哭啼个甚呀?我问你为什么那处单间之中已经有人了?”刘老板怒气未消,大声质问。
猛地擦了一把那满脸的泪花,狗蛋犹自抽泣着说道:“是是……是宋押……押司来了……”
听到这狗蛋的话语,这刘老板心中不由一凛:原来是这黑宋江来了!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在前台为什么没有看见,难道是刚才自己上茅房的时候……
不过这刘老板已经来不及细想了,毕竟这两个捕头得罪不起,那黑汉子更是东家的好兄弟。一时间以这刘老板的老道圆滑都不由陷入了两难境地。
“原来是三郎哥哥在里边,正好今ri就好好一叙!”就在这刘老板进退两难的时候,朱仝那雄厚的声音陡然想起,也瞬间便令这刘老板如蒙大赦,豁然开朗。
一进入那处单间,王伦的眼睛不由一亮。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王伦还是不由的吃了一惊:好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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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这得有多难看呀!
不仅黑,这宋江还矮!
虽然是坐着,但是从他那短胳膊短腿还是可以想象他的短粗身材。
不过这宋江虽然又黑又矮,但是却是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或者可以这样说,单单是这宋江的脸往那一放就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
而且这宋江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垂珠,一看就是富贵相。
看到进来的几人,宋江先是一愣,随即便在嘴角挂上了一抹看起来甚是诚恳的微笑,虽然其上还满是油腻,但是却更平添了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怪不得这黑厮能够招来那么多的好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原来不仅是长相上占了大便宜,就连微笑都是开了外挂的!心中,王伦暗暗长叹。
这长相自己是已经定格了,但是微笑还是可以学的,未来或许有大用处。旋即,王伦深有领悟。
单间之中,一派和谐融洽的场面,两位捕头和宋江早就认识,而且关系还都不错,所以聊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而王伦也不是死板之人,再加上三人有意的交好,所以也都十分谈的来。
通过旁推侧敲的询问,王伦也终于确定了这处酒肆的幕后老板正是那托塔天王晁盖,而且王伦还知道这晁盖在县城之中不仅有这家酒肆,竟然还有两处赌场。
看来,这晁盖果真不是明面之上的那么简单!王伦心中对于晁盖的评价不由又提高了一层。
言谈之间,王伦忽然想起自己刚才问雷横那县令之女的情况之时,雷横的表情明显不对,而且也没有回复。
看到大家已经吃喝的差不多了,于是清了清嗓子,王伦问道:“雷大哥,关于我那未过门夫人的情况你还没有给我介绍呀?”
王伦这句平淡的话语顿时便令单间之中另外的三人僵硬在了那里,特别是那雷横更是陡然便生出了一头的大汗,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看到王伦直直的看着自己,雷横愈加的说不出话来,脸更是憋得犹如马路之上红灯。
对于雷横的奇葩表情,王伦心中本能的闪过一抹不妙:看来这县令之女并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貌美如花,甚至还要更糟。
虽然王伦只是假扮的李二,并不会与那县令之女真正结为夫妻,但是在自己的营救计划之中还是和这县令之女有很大牵连的……
看到雷横吃瘪,一旁的宋江将头埋的更低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发现王伦将疑惑的目光转向自己,那宋江更是毫无形象的端起了桌子之上的好一大碗鱼汤,硬着头皮咕嘟咕嘟的大喝了好久,直到通过眼角的余光发现王伦的目光从自己的身上移向朱仝,方才停止了狂饮,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连打了好几个饱嗝。
相比于宋江的老谋圆滑,这朱仝显然干脆了很多,只是随手拿起了桌子之上的一个馒头,一口便消灭了三分之一,那好一嘴的馒头似乎是在告诉王伦:我嘴已经被塞满了,说不出话来了,你还是问别人吧!
或许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越是别人不愿说的就越想知道,更何况是对于王伦这种撞到南墙也不罢休的倔xg格。
看到如此的三人,王伦非但没有打断询问的念头,反而愈加的坚定了一探到底的决心。
“小弟不才,能够结识三位哥哥实在是三生有幸,三位哥哥如果不将小弟当外人,就实话告诉弟弟我那没过门夫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小弟实在是想了解的紧呀?……”王伦满脸诚恳的问道,声音铿锵有力。
看到王伦的真情流露,听到王伦那发自肺腑的话语,宋江还没什么,那雷横和朱仝倒是不约而同的心中一热,转瞬又不好意思起来:这李二兄弟这样诚恳的对待我们,我们竟然连他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终于,还是朱仝猛喝了一大碗酒,道:“不是哥哥们不想告诉你,只是你那未过门的夫人长得实在是……是”
“不堪入目呀!”憋了半晌,朱仝方才找到了一个自以为妥当的形容词,不过心中还在暗暗感叹真是对不起了“不堪入目”这四个字。
“是啊,我们实在是怕打击到兄弟你呀,所以方才吞吞吐吐。”一旁,雷横也赶忙附和道。
看到朱仝和雷横都开话了,宋江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做闷葫芦,貌似是出于安慰之心,道:“其实光看背影还行,像个人模样!”
本来听了朱仝和雷横的话语,宋江还心存一丝幻想:毕竟虽然长得或许不堪入目,但是这种类应该还是归为人类吧!
但是如今听到宋江那安慰的话语,王伦登时便迷惘了:啥叫光看背影还行?还背影像个人模样,那就是说正面连人模样都算不上了,这长得得有多么的难得?多么的不合群呀?……
这一刻,王伦忽然懂了为什么李二一去京城十年不曾归来,或许他早就打听到了那县令之女的情况,这是在逃避呀!
不过,回过神来的王伦到有了种一睹县令之女“芳”容的冲动。
看到愣神的王伦,雷横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咽了下去,心道还是不要再打击李二兄弟了。
但是雷横那微妙的神情又怎么能够逃得过王伦的眼睛,心中对于这县令之女愈加的感兴趣起来。
不过面上,王伦还是装出一副万分失落的表情,狂饮了一大口酒,道:“哥哥,有什么话就说吧,弟弟我还顶的住!”
没来由的,雷横竟然佩服起这王伦来,清了清嗓子道:“这县令之女不仅长得惊天地泣鬼神,而且还酷爱作词,弟弟要想和她好好生活,恐怕这文学修养也要提上去呀?”
“不过,以李二兄弟这么多年饱读经书的经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旋即,雷横接着说道。
尼玛,没想到这县令之女都长成门神模样了,还好意思提那么多的要求……苍天可鉴,在这一刻王伦甚至同情起来那素未谋面的李二了。
不过作词这件事对于王伦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毕竟在前世还是背过唐诗宋词三百首的。
唐诗肯定是用不上了,不过宋词,特别是晚宋的词可就有用处了。
酒宴仍在继续,但是交谈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热火朝天,朱仝等三人都不时拿同情的目光看着王伦,可以想象现在内心肯定都正在为王伦默哀呢……
“叮咚叮呜……”一阵哀怨的琵琶之声忽然响起,顿时便将这略显压抑的气氛衬托的愈加忧郁。
一盏茶的功夫,这段充满伤心气息的琵琶之声方才渐渐消逝,独留下单间之中怅惘的几人。
这古人还真是够多愁善感的!王伦不禁感叹道,毕竟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感伤,他们三个倒先湿润了眼睛,那宋江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老泪纵横。
终于,这宋江还是忍不住走出单间,不一会便领来了一对穿着朴素的母女。
但见那小女子虽然衣着朴素,裤子之上还有好几个补丁,但是却将她那苗条的身材衬托的愈加曼妙,别有一番风味。
再看这小女子的脸庞,黑鬒鬒鬓儿,细弯弯眉儿,光溜溜眼儿……虽然略显青葱,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坯子。
而在那美妙小女子的旁边,一个比她穿着还要破旧甚多的婆子正堆着一脸的微笑,那本来就有些驼背的老腰如今更是深深的压了下来,活像是背着一个大龟壳。
“今天我这兄弟心情不好,你就再弹一曲渲染渲染气氛吧!”目光不停的在那小美人身上扫了好久,宋江终于指着王伦说道。
坑爹呀!明明是你这黑厮想要听曲子,偏偏还要扯到老子的身上,果真是厚黑呀!王伦心中暗道。
不过鄙视归鄙视,面上王伦还是又一次将忧伤的表情挂在了脸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次那小美人不仅弹奏琵琶,而且还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
心中,王伦暗叹这小美人也是生不逢时呀!如果是生在自己前生的那个时代,就这身材,就这脸蛋,就这技艺,恐怕早就唱响黄河两岸,红遍大江南北了……
正在思绪尽情翱翔的时候,王伦忽然感到浑身一阵不自在,定睛望去,那小美人正拿多情的目光看着自己。
看到王伦将目光看了过去,那小美人脸蛋一红,只是眸中的秋波不减反增。
看来自己这身皮囊还是挺有杀伤力的!王伦心中第一次对这具身体有了些许认同感。
一刻钟的功夫,这小美人那美妙的演奏也终于结束了,但是宋江等人还都深深的沉浸其中。
却说那小美人旁边的婆子一看有戏,顿时便哭诉了起来:“我家那老头害时疫说走就走了,留下我们娘俩苦命过活,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受人欺负……”
包间之中气氛本来就够忧伤的,如今听到这婆子的哭诉更是平添了一股子凄凉。
看到这娘俩也确实命运多舛,王伦正准备拿出些银两救助一下,哪想到那黑脸宋江已经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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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出口成词的王伦
毫无形象的抹了一把那满脸纵横的老泪,宋江已经从身上摸出来好一把碎银子,约莫有十几两的样子,“嘭”的一声便放到了桌子之上。
“看你们娘俩也确实挺不容易的,这些银两拿好了在县城买处房子,也不要再流浪卖唱了!”
“真是出门遇贵人,您可真是好人呀……”看到桌子上的银两,那婆子眼都亮了,更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宋江的面前,当然双手也不忘了将桌子上的碎银字一个不漏的收了起来。
而一旁的小美人倒没有一丝的激动,甚至看向宋江的目光之中还有好一丝的幽怨,因为就在宋江那处银两之前,一直将目光定格在王伦身上的她发现王伦也将手伸向了口袋。
怎么会是这黑厮?要是那白面哥哥多好呀!就是那两个壮汉也行呀……这小美人心中愈加的不满,甚至就连小嘴都不知何时已经撅了起来。
“婆惜呀,还不快跪谢恩人!”看到自己的女儿还傻愣在那里,这婆子赶忙呵斥道。
婆惜?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不会就是那阎婆惜吧!王伦不可谓不震惊,但是接下来那小美人的一句话便将王伦的疑惑尽解。
“小女阎婆惜,拜见恩人……”
虽然心中很是不情愿,但是那小美人还是向着跪谢道。
那阎婆惜很快便被婆子兴冲冲的拉走了,说是找住处了,当那婆子知道宋江还是一个押司的时候,面上更是兴奋的合不拢嘴。
只是那阎婆惜在离去的时候,却频频向王伦抛媚眼……
对此,王伦却视而不见,心道这阎婆惜也不是什么良家少女,还是少纠缠为好。
这场酒宴一直持续到ri落时分,临告别之时犹豫了再三的王伦还是委婉的提醒宋江不要和那对母女走的太近,毕竟按照历史轨迹,他们走的太近是没有好结果的。
但是何曾想到这宋江竟然非但没有接受王伦的建议,反而还用耐人寻味的眼光看着王伦。
果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王伦只能哑巴吃黄连一次了,毕竟总不能将水浒传给宋江讲一遍吧。
当晚,王伦并没有前去县令府邸,而是就在酒肆旁边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何曾想到第二ri天还未亮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极不情愿的打开了房门,一句粗俗的话语已经到了嘴边又被王伦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但见一个年纪五十上下,身材略显削瘦,留有一捋山羊胡须的老者威严而立,而且这老者的一身官服更是为其平添了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感觉。
看年纪,看衣着,莫非这老头就是这郓城县的县令?那李二的未来老丈人?……想到这里,王伦不由心中一凛。
哪想到这王伦还没有来得及送上一个微笑,那老头倒先咧开了大嘴,道:“年轻人,这里边是不是住着一个叫二狗子的人呀?”
二狗子?王伦瞬间便猜测出来这二狗子估计就是那李二的小名,这名字起得还真够贱的!
不过面上王伦也不敢怠慢,连忙行礼道:“小子便是李二,想必您便是那爹爹经常提起的青天时大人了吧!”
倒不是王伦溜须拍马皮,而是这时文彬历史上评价较高,不仅为官清正作事廉明,而且每怀恻隐之心,常有仁慈之念。争田夺地,辩曲直而后施行;斗殴相争,分轻重方才决断。闲暇抚琴会客,也应分理民情。虽然县治宰臣官,果是一方民父母。
如今看到时老头这清瘦的身板,王伦就愈加的坚信他是一个清官的念头。
只是听了王伦确定的回话,时老头的眉头反而皱的愈加紧了,疑惑的目光更是在王伦的身上扫来扫去。
感觉到了这时老头的不对劲,王伦心中不禁一凉:难道是自己哪个环节出错了?不应该呀!
“都说是女大十八变,没想到这男大了变化也不小!”良久,这时老头终于蹦出这样一句话。
不过这时老头在疑惑的同时,心中还闪过一丝的暗喜,毕竟相比于小时候,这李二英俊了不少。
“额呵呵,是有点吧!”尴尬的挠了挠脑袋,王伦低声迎合道。
“什么叫有点吧?想你小时候那可是金鱼眼、朝天鼻、八字眉,顺带还有点罗圈腿……”
王伦:这……这变化还真不小……!!
“既然都来了,那就到府上走一趟吧,也好商议一下你和雨儿的婚事!”仿佛是下意识的便说到,这时老头看起来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过或许是这时老头自己也觉得说的太过于干脆和仓促,尴尬的嘿嘿干笑了几声。
哪想到王伦非但没有推脱,反而一脸正sè的点了点头,道:“是该见见面了!”
一时间,这时老头甚至有种瞠目结舌的冲动,心道这李二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夸张形象?
不过旋即又被时老头给否认了,毕竟昨天那宋押司向自己汇报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已经将自己女儿的情况给说的仈jiu不离十了……
终于,还是在王伦的轻咳之声中这时老头方才回过神来,嘿嘿一笑之后便带领着王伦离去了。
话说这时老头也真够清廉的,堂堂一大县令出门竟然连个轿子都没有,后边就跟着一个同样有些干瘦的老头,依王伦看八成就是师爷了。
这时老头的人缘还不错,一路上不停都有一些平头百姓向着时老头微笑的行礼,而且可以看出来都是发自真心的。
本来因为女婿有了着落心情就不错的时老头,如今更是笑呵呵的回着话,好一番官民同乐的景象。
不过看在王伦的心中却是好一阵叹息,毕竟这时文彬虽然是一个难得的好官,但怎奈却流年不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在他管理的地界之中生辰纲被劫,接着又发生了一桩公职人员故意杀人案——宋江杀了阎婆惜……
终于,在这时老头的带领之下,王伦来到了一处甚是冷清的庭院。
要不是在这庭院的大门之上有“时府”这两个还算是霸气的大字,王伦是如何都想不到堂堂一代县令竟然就住这样一个简陋的地方。
院子倒是不小,足有个上千平方,只是房屋也就七八间,而且显然略显破旧。
“缺管家,告诉小姐就说李少爷来访,让她出来见客。”一进入这出庭院,时老头便对着身后那个干瘦的老头说道。
答应一声,这管家快步走向西首第一间房间,那里应该就是那时听雨的房间了。
与其它的房间不同,在这处房间的门两边放着好几盆盛开正艳的梅花,虽然大雪还未降临,但是却已经有了几分傲雪的风姿。
“这屋子之中多闷呀!时姑娘为什么不出来走走呢?”王伦不解的问道。
王伦的印象之中,在宋朝,女子已经很是开放了,至少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代了。
看到那时老头涨红的老脸,王伦猛然醒悟:怎么忘了这时听雨虽然名字文雅,但是相貌却是不折不扣的“门神”级别,这大白天出来不是吓人吗?
哪想到这时老头竟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小女从小就酷爱文学,每ri就在屋中写词作赋不能自拔……”
就在言语之间,那缺管家已经火急火燎的奔了过来,道:“老爷,小姐说要想见她,就必须先要作词……”
“岂有此理!”时老头不可谓不气愤,别的客人相见需要对词也就罢了,这她未来的夫君来了竟然也不给面子,万一把这缺心眼的李二也气走了……
其实也无怪这时老头认为王伦缺心眼,毕竟曾经也有青年才俊前来提亲,甚至有的俊才也对上了女儿的词赋,可是当他们看到自己女儿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芳”容之后,无不在错愕了良久之后落荒而逃,从此之后再不踏入这座庭院半步,对于提亲之事更是只字不提。
这小伙估计读书学傻了脑袋,还能再傻点吗?即使是那缺管家都在心中暗自长叹。
一把拦住了就准备暴走的时老头,王伦不急不缓的说道:“不如就叫侄儿为时姑娘作上一词!”
时老头下意识的便掐了一下右腿,疼痛之中又带有一丝的欣喜,而一旁的缺管家更是心中一凛:原来还真的可以更傻!!
当然并不是王伦真傻,更不是王伦真的学富五车,出口成章,而是因为这是王伦营救兄弟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更何况王伦曾经背过《唐诗宋词三百首》,其中只要是晚宋的词都可以用的……
一来到那房门之外,便有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隔着窗纸传来:“不知公子可否以小女的名字作上一词?”
这声音即使算不上天籁之音,但是却也极尽婉转动听,听的王伦都有些发痴,或许任谁都想不到它的主人竟然长得……
这应该也是那些曾经前来提亲的青年才俊会情愿作词的原因所在,毕竟在他们看来那薄薄的窗纸之后肯定会是一个绝妙的人儿……不过如今的王伦已经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脑中高速的运转起来。
终于王伦眼睛一亮,心中暗叹要对不起蒋捷老哥了,将他百年之后才书写的成名作给改编了一下道: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闺房下,鬓虽未星星,但是却叹相逢恨晚!”
听到王伦脱口而出的词句,缺管家还好点,那时老头却已经瞪大了眼睛,毕竟他也是读书之人,当然知道这词句的不凡!
而闺房之中的时听雨更是下意识的一颤,心中一抹惊疑愈加的浓烈,在她看来这词句虽然算不上完美,但是和以前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说的什么“听雨听雨,我就爱听雨”“昨天听了雨,今天又听雨,时时刻刻都听雨”……,要好上太多了。
随着这时听雨心中的惊异不断攀升,一股异样的感情也悄然升起。
“我要你以心中的“小女”为主题,再作一词!”仿佛是下意识的,那属于时听雨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带有一股子莫名的欣喜,甚至还夹杂有些许撒娇的味道。
没想到这时听雨给点阳光还就灿烂了起来,那要是给了一个鸡窝还不开始下蛋啦!
不过面上王伦还是做出沉思状,想想传言中时听雨那渗人的长相,王伦终于还是昧着良心道:
“学唱新腔,秋千架上,钗股敲双。
柳雨花风,翠松裙褶,红腻鞋帮。
归来门掩银釭,淡月里、疏钟渐撞。
娇yu人扶,醉嫌人问,斜倚楼窗。”
说完,王伦自己都感觉脸上发烫,心中也愈加的愧对蒋前辈了:这么好的词竟然用到了这丑八怪的身上,幸亏今天没下雨,不然估计自己又要被雷劈了……
“嘭”的一声,那房门邹然打开,半边脸瞬间便映入了王伦的眼帘。
那叫一个漂亮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绝美!!
王伦疑惑了,惊呆了,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了……
话说昨天听宋江等人所言不是这样呀!这美妙的脸蛋怎么也牵扯不到“丑”字呀?又何来的“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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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捡了大便宜
发现王伦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那时听雨的小脸一红,幽幽的说道:“公子,请进吧!”
下意识的,王伦已经打开了脚步,走向了时听雨的闺房。只留下惊呆了的时老头和缺管家。
话说以前小女(小姐)不是以半边脸示人的呀!!时老头和缺管家出奇一致的想到。
话说这时听雨刚才露出的那半边脸对于王伦的触动不可谓不大,如今脑袋之中还懵懵的。
但是脑袋懵归脑袋懵,王伦还是没有将正事给忘了,那就是接近时听雨,然后想方设法的拉上她游览一个叫做大狱的地方……
“时姑娘,没想到”
王伦的声音戛然而止,甚至说王伦已经完全的愣在了那里。
因为那时听雨已经完全回转过头来,露出了她的另一边脸。
尼玛,这是人还是鬼呀?
在这一刻,王伦也终于坚信了那朱仝等人并没有骗自己,传言也不虚。
却说那时听雨正是一张仿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y阳脸,从右侧看那绝对的倾国倾城,而从左侧看……
那脸绝对要吓得你晚上睡不好觉,半边脸都是一块大黑疤,黑里还透着红,红上还有几根白毛,总之,就跟夜叉恶鬼似的。
注意到了王伦的失态,时听雨的眼角闪过一抹失望,终于幽幽的问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额,没有没有。”王伦反映了过来,赶忙摆手。
毕竟在上一辈子王伦自诩还是一个有素质的公民的,怎么会揭别人的伤疤呢?再说还要靠着这女子救自己的兄弟呢!
没想到听到了王伦安慰的话语,这时听雨脸上的难堪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愈加的浓烈,道:“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坦诚的君子,哪想到也是那样的口是心非,那样的虚伪。”
听到这时听雨冷冷的话语,王伦登时便有了一种暴走的冲动,不过想到自己的计划,终究还是忍了。
不过王伦心中却在暗骂:莫非这时听雨还是一个求虐狂,就喜欢别人说她丑,说她吓人……
“俗话说的好,外表美不如心灵美!话说那远古的嫫毋,形貌如同夜叉,丑陋无比,被称为四大恶女,而她的德xg却是当时女人们的楷模,诗人屈原曾给予嫫毋极高的评价:“妒佳冶之芬芳,嫫毋姣而自好”。而我们的始祖黄帝更是取其为妻;还有那东汉时的孟光……”
王伦在这一刻第一次找到了前世王伦的一个优点:虽然只是一个不及第的秀才,但是却也饱读经书。
一旁,时听雨脸上也冰冷尽融,双眼之中也再一次的放起光来,甚至比听到王伦脱口成词时还要愈加的强烈。
清了清喉咙,王伦一脸的严肃“鄙人虽然不才,但是也效仿古人以德取人,以才取人。早就闻晓时姑娘德行高尚,而且词赋造诣极深……我刚才说“没有”完全是发自内心,又何来的口是心非?又哪里虚伪了?”
说完之后,就连王伦都脸红了,心道为了兄弟们,就伪君子一回吧!
可是听在时听雨的心中却有种石破天惊的感觉,内心深处一处固封了许久的莫名情愫陡然打开。
他就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时听雨心中无比的坚定,看向王伦的目光也愈加的火热,甚至还夹杂有一丝的幽怨:死鬼,为什么现在才出现,让奴家可是好一番苦等……
幸亏王伦现在不知道时听雨心中所想,不然估计连昨天吃的鱼宴都得尽数倒出来……
不过,下一瞬间王伦便傻了,因为那时听雨已经向着自己行来,一步紧接着一步。
她要干什么?不会是……王伦心中好一片苦涩。
想要转身离开,但是王伦却感觉双脚好似灌了铅。
她已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王伦不由心跳加速,当然并不是激动亢奋的,而是恐惧的。
但是心中一番莫名的执念却令王伦没有破门而出,而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短短几步的距离,在时听雨看来却好似天涯海角那般的遥远;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在王伦看来却仿佛是经历了几个世纪的煎熬。
终于,王伦感觉到一双细软的手臂轻轻的环住了自己那并不粗壮的肩膀…
我cāo,老子竟然被一个女子强抱了!!在心中,王伦还是忍不住的暴起了粗口。
但是王伦何曾想到,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一团香软邹然之间已经贴上了王伦的嘴,带有着一股子温柔的热度和轻微的喘息之声。
不是吧?哥们竟然不仅被强抱了,还被强吻了!!王伦简直要疯狂了。
不过,这种感觉还是十分美妙的,特别是对于王伦这个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近过女sè的大小伙子。
不过旋即王伦便想到强吻自己可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恐龙,浑身的燥热也顿时便被冰凉给取代了。
本能想要将这恐龙给推开,但是当王伦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已经伸出来的双手僵持住了。
哪还有什么黑疤,去他娘的白毛,如今在王伦的视线之中却只剩下了一览无余的绝美,不管是左脸还是右脸。
已经顾不上考虑这其中的所以然,王伦索xg男人一次,变被动为主动,忘情的啃了起来……
眼神扫过这女子红的发烫的脸庞,王伦将她抱的愈加紧了,甚至想要将其融入自己的体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吱呀”的开门之声陡然响起,也惊醒了如痴如醉的两人。
虽然两人一听到门开之声,嘴唇连同身体都急速的分离,但是还是被来人看的一清二楚。
却说来人正是那时老头,本来在他看来王伦肯定在房间之中呆不了多长时间,哪想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都过去了,屋子之中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于是这时老头郁闷了,疑惑了,百思不得其解了……
时老头想过一万种可能,甚至想过王伦或许是一进屋便吓昏了过去,但是就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场景。
“都是小侄太莽撞了,刚才忍不住就”看了看那脸蛋红的甚至要滴血的时听雨,王伦拍了拍胸膛说道。
毕竟在如今这个封建社会,一个女子主动亲吻一个只见了一面的男子是多么疯狂的一件事呀!即使是两人早有婚约。
王伦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丝毫不差的进入了身后时听雨的耳中,令她的心中大为感动,心道果真是一个可以依赖的男人……
不过听在时老头的耳中简直如雷灌耳,心中震惊这李二还真奇葩,对于自己女儿那惊天动地的容颜都会忍不住……
不过,当时老头无意中撇向自己女儿的时候,不禁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使劲揉了揉眼,时老头甚至还毫不保留的在自己的大腿之上掐出了好几处青肿。
话说自已女儿自从三年前生了一场怪病之后就变成了那似鬼非人的模样,现在竟然突然之间就好了……想着想着,时老头不由已经老泪纵横。
看到犹如孩子一般无声流泪的父亲,那时听雨终于再也忍不住哭的梨花带泪,带着颤音道:“爹爹,其实女儿自始至终都没有得怪病,之所以将自己扮成那般吓人模样只是为了减少sāo扰安心作词。”
说到这里,那时听雨将目光转向王伦,小脸一红接着道:“如今我已经找到了那心目中的人,所以方才取下那半边脸罩!”
话说现在时老头又哪还有一丝的责怪之意,心中已经装满了激动和欣喜。
当ri,破天荒的,时老头大摆宴席,不知将积攒了多少年的那么些碎银子全部花了个jg光。
到场的人可谓五花八门,不仅有县中的文武小官,有名望的大地主土豪,竟然还有一些从街上随便拉来的平头百姓。
本来这时老头还是要派人去请李重豪的,但是被王伦一番天花乱坠的说辞给打消了。
虽然至始至终时老头都没有听懂为什么不能请李重豪,但是看王伦那大义凛然的表情,仿佛叫上李重豪就是天理不容的事!
席间,总的来说还是在一种热闹欢快的气氛为主的,那宋江和朱仝更是连连向王伦道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言下之意还是不言而喻:你这书生能够娶到如此天仙般的美人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了……
雷横或许是多喝了两杯,说话就更干脆了“我说王老弟呀,这么漂亮的美人要不是被你先下了手,哥哥我现在就扑上去……”
听了这几位的话语,王伦心中好一阵的鄙视:话说当ri是哪几个人说起听雨如同说鬼?是谁拿着默哀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过相比于那一群群县城之中所谓的大家子弟、青年才俊,这朱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