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唐方

唐方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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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挣了半两碎银,到邻村一个郎中的药铺,买了两剂中药。程母吃了草药,病情果然好转。程咬金高兴极了,又接连几个晚上没睡觉编竹耙子,挣了点碎银,又跑去找那位郎中,可是,这位郎中说这次买的药得花三两银子。程咬金听了心中一惊,我哪来这么多钱呀!怎么办?这下难倒了英雄汉。

    思来想去一番后,程咬金忽然灵机一动,就假装郎中答应说:可以给你那么多钱,但要等我娘的病好了,再还你钱。那位郎中同意了程咬金的要求。有一天,郎中到地里去采药,程咬金在后头跟着,偷看郎中采的是什么样的药,长在什么地方。程咬金心中有数了,就只从郎中那买了一剂药。后来,程咬金也到地里采郎中所采的那种药,煎汤给母亲治病,终于把母亲的病治好了。从此,程咬金就给这药草起了个名字,叫益母草。

    看到这里后,王鹏惊愕地差一点掉了下巴。从这上述的信息便可以推断,这篇小短文中的郎中的原型似乎都指向了他。只不过,他并没有向程咬金收钱,哪怕一文钱都没有。看到这里后,王鹏这才暗自在心中释然:原来程母之所以谎称自己没病,是怕俺要他家要一笔对他们来说支付不起的出诊费。唉,这毕竟也是做母亲的心疼儿子,咬金兄弟平ri里以编织竹耙子来养家糊口的同时,又要节省下一部分钱来为她这个做母亲的请郎中。她在见到俺这个分文不取而又乐此不彼地要为她看病的郎中后,做出如此的反应,也实属人之常情罢了。

    “程大娘,您不必多虑,俺跟咬金虽今ri得以初见,但聊的十分投机,这感觉如同多年未见的旧友,今次能够与咬金兄弟相识,实乃俺的荣幸。今个儿,俺这次前来为程大娘您看病,俺是分文不取的,这个,您尽管放心便是。”王鹏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拱手解释道。

    听完王鹏的这番感情真挚的表述后,似乎有些让程母讳疾忌医的心松动了。可是,她觉得天底下根本就没有无缘无故掉下一个大馅饼的事情,而且,还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跟她家咬金的身上,这让她感觉有些将信将疑起来。为了进一步求证此事,她质问了程咬金。

    “咬金呐,方才这位王郎中所言是否句句属实,你可要老老实实地告诉娘,倘若你敢欺骗娘,娘以后就用绝食来惩罚你。”半信半疑的程母,扭过头去,看着程咬金,质问道。

    “回娘的话,方才,这位王郎中所言句句属实。俺今ri与王大哥这个名声传遍咱们这十里八乡的神医相识后,他非但不嫌弃俺家贫,还跟他称兄道弟,在为前去找他看病的众乡民们开完药方后,就急急地随孩儿前来为娘你瞧病了。俺向天发誓,以上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假话,就让俺遭……”程咬金深知自己的母亲一向很拮据,便以发誓来证明道。

    待程咬金话到嘴边的“天打五雷轰”还未说出口之时,程母在听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发起了毒誓。就恰在此时,说时迟那是快,开口说话就拦腰斩断了程咬金即将发出的这个毒誓。

    “好,好,好,娘信你便是,何必要发这个毒誓呢。”程母白了程咬金一眼后嗔怪道。

    看到这一对母子的一番对话后,让站在一旁的王鹏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要呆立在原地,静静地听着他们这对母子没头没脑的一言一语,按捺不住地暗自叹息。

    此时,程咬金看到在自己好说歹说之下,他的这位平时有些倔强的老娘,终于是相信了王鹏所说的话。于是,他陪着小心,小心翼翼地把程母搀扶在东厢房正对着房门的一把油漆斑驳的椅子上坐下。待程母坐稳当后,程咬金便陪着笑脸,走到了依旧呆立在原地的王鹏跟前,打了个“请”地手势,恭恭敬敬地说道:“王大哥,俺娘同意你给她瞧病了,你快请。”

    听到程咬金的邀请后,王鹏微微颔首,从原来一直板着的面孔上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来。他这才转过身来,缓步走到了程母的跟前,经过方才的搜索,早已经把程母的病情了然于胸,自然是不必号脉了。于是,他为了不引人耳目,只好装模作样地“望闻问切”了一番。

    “咬金兄弟,经过俺方才对程大娘‘望闻问切’一番后,得知了程大娘这病是从生你的时候给落下的。”王鹏背负双手,故作做了一番深思熟虑的样子,走到程咬金跟前说道。

    “王郎中呐,你说的还挺准,老身的病就是从生下俺家咬金那个时候给落下。你不知道,俺家咬金生下来的时候,放在秤上一称,九斤三两,比一般刚出生的婴儿重了足足两斤呢。”还未等到程咬金开口作答,已经听在耳中的程母,朝着近侧的王鹏微微地颔首,说道。

    而站在程母斜后侧的程咬金,在听到自己的老娘在外人面前说他出生的时候太重,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耷拉着脑袋,羞的是面红耳赤,此时,想要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大娘,您的这个病,叫做‘产后瘀血症’,这个病非常罕见,一般的乡野郎中是不知道这个病的。这也就是为何,咬金兄弟为程大娘您请了那么多的郎中,开了不方子,服用了不少煎好的汤药,病情依旧没有太大好转的缘故。”王鹏情急之下,不知道如何表述这个病症。好在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把这个病称之为普通郎中并不晓得罕见病,就此搪塞道。

    “哦,原来如此。老身也觉得俺家咬金之前请的那些个郎中,医术相当的平庸,开了那么多方子,让俺家咬金也抓了不少药为俺煎药服用,可病情就是一直没有多大的好转。今ri得见,咱们这十里八乡的乡民们所赞不绝口的王郎中,果然是名不虚传,就这片刻的功夫,就为老身道出了病症无法解除之根结。方才,老身对王郎中您多有怠慢,还望王郎中不要跟俺这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呐。”程母听完王鹏对于他病情的表述后大为满意,略表歉意地道。

    “程大娘啊,俺与咬金兄弟虽今ri初识,但却引为莫逆之交,以兄弟相称,程大娘以后千万不要唤俺‘王郎中’,听起来不仅见外,着实让俺觉得好不自在。今后,程大娘您叫俺王鹏便是,听着就十分顺耳了。”王鹏听到程母对他左一个“王郎中”,右一个“王郎中”,感到有些生分,便提议程母以后对他这个当晚辈的直呼其名便是,拱手作揖了一番后,说道。

    “好,好,好,好孩子,既然,你跟俺家咬金关系如何之好,还是兄弟相称,那俺以后就把你当成大侄子来对待。”程母听到王鹏颇为懂事明理的这番话语后,心里感觉如沐chun风一般,嘴上便也赞不绝口起来。待她顿了顿后,她那一双有些昏花双眼的余光,瞥见了站在斜后侧的程咬金默不作声地耷拉着脑袋,没好气地说道:“咬金呐,你以后可得跟人家王鹏学一学,看看人家言谈举止都有板有眼的,再瞧你,平ri里就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样子。”

    听完程母的教训后,方才还在耷拉着脑袋的程咬金,缓缓地抬起头来,冲着对面而立的王鹏,撇了撇嘴后,默不作声了片刻,这时,终于开口说起了话儿,道:“王鹏大哥,既然你已经知晓了俺家所生的病症,那么,你就给俺娘开个方子吧,这样,俺就依照这药方子上的药物的名称,好去六七里地之外的斑鸠镇上的药铺去抓药,好让俺娘的病可以早点好。”

    “咬金兄弟,程大娘的这个病无需让俺开药方子的,只须一味药即可治好。”王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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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寻益母草

    “王鹏大哥,你既然说俺娘得的这个病只须一味药,不会麻烦开药方子了,那你赶紧告知俺,俺这就到斑鸠镇上的药铺抓这一味药去。”程咬金听到王鹏说不用写药方,便催促道。

    这时的王鹏在程咬金急急地追问之下,这才想起了方才使用了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并搜索到了程母得的这个病,只要煎益母草这一味中汤药便可药到病除。可是,方才由于时间紧迫,他并没有搜索到这一味是否要到当世的药铺中去抓。再者,由于方才搜索到的条目是用现代汉语表述的,并不是文言文,也就是说这个益母草在当时也可能不叫这个名字,万一他现在马上就告诉程咬金‘益母草’这个药名后,而急于赶往斑鸠镇抓药的程咬金在问遍了所有的药铺,而药铺的掌柜和伙计都不晓得这个药名的话,那么,这就不太好好了。

    念及至此的王鹏,赶紧做出一副如有所思样子来,赶紧开启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好好地搜一下这个“益母草”的来龙去脉。当他在搜索框里嵌入了“益母草”这三个字后,很快就搜到了关于这一味中药的信息。只见搜索条目上记载着:益母草,是常用的一味中药。它xg味辛苦而凉,入心包、肝经,有活血祛瘀、调经利水的功能,主治月经不调、产后血晕、瘀血腹痛等疾病。并且,在最后的表述中还拿程咬金的母亲作为康复患者的案例。

    益母草,又名:蓷、茺蔚、坤草,为唇形科、益母草属植物益母草的全草,夏季开花。其干燥地上部分为常用中药,中国大部分地区均产,生用或熬膏用。一年或二年生草本全国大部分地区有分布,生于山野荒地、田埂、草地等。chun末夏初生长茂盛花未全开时采摘,

    味辛苦、凉,活血、祛淤、调经、消水,治疗妇女月经不调,胎漏难产,胞衣不下,产后血晕,瘀血腹痛,崩中漏下,尿血、泻血,痈肿疮疡。并且在介绍的文中,还插入了几幅彩sè照片。

    在简单的了解完关于“益母草”的相关信息后,王鹏赶紧用意念关闭了内置在脑袋里面的这个搜索引擎。紧接着,便暗自思忖道:既然这个叫益母草的药,生长于山野荒地,与其让程咬金去斑鸠镇上的药铺去抓药,万一抓不到这味咬的话,自己肯定会很难堪;倒不如我亲启去村郊外的荒地和山坡上,按图索骥去搜寻一下这味药物,这样就会变得更安全和可靠。

    “咬金兄弟,方才俺针对程大娘的这个病症,好好地深思熟虑了一番后,觉得这一味药还是不要去斑鸠镇上药铺抓的好,因为这味药在暖和的天气里,常年生活在一些山野荒地上。去斑鸠镇路途上会费不少脚力,还要花去不少钱,倒不如咱们一起去村外的山野荒地上去找这一味药。一来不仅节省了脚力和钱财,二来就此取材,不用采摘它也就浪费在山野荒地上了,咱们何必舍近求远呢。不知程大娘和咬金兄弟意下如何。”王鹏向母子二人征求意见道。

    “俺的好侄儿王鹏呐,你想出的这个法子,非常符合俺老婆子的心意。咱既不用走远路,又不会花钱就可以得到这味药,这让老身求之不得啊。”程母在听完王鹏的这番分析后,正中了她的下怀,频频地点头称道。在她顿了顿后,扭头看着站在他斜后侧的程咬金,几乎是用命令地语气吩咐道:“咬金呐,依娘的意思看,你就不要乱花得来不易的钱,还要跑那么大老远的路程去斑鸠镇,就按照方才王鹏侄儿的话去做,你跟着他去咱们村外的荒野去找。”

    “娘,那,那俺这就跟王鹏大哥前去,为娘您采摘这一味药。”程咬金很听话的点头道。

    “王鹏侄儿,咬金呐,你们两个就去村外南边的那个都荒废了好几年的山坡去找吧。”程母在吩咐完程咬金和王鹏后,便抬头看了一眼门外即将挂在正南方的太阳,喜气洋洋地说道:“咬金呐,你们俩尽管去,不要担心娘一个人在家。俺看这ri头啊,距离午时还有小半个时辰的光景呢,你们在午时两刻之前赶回来哈,等会儿,俺给你们两个做一顿好吃的饭菜。”

    在王鹏喝程咬金对程母拱手施礼一番后,便就告了辞,前往靶子村南面不远处的山野荒坡的方向行去。刚迈出家门没几步,背着竹篓的程咬金不太放心他老娘一个人在家,再加上,方才程大娘又说中午为他们俩做饭,这对于行走不太方便的程母来说,的确是一件极具挑战xg的事情。不过,平时ri程咬金去斑鸠镇上贩卖编织的竹耙子,几乎每次在晌午头上赶回家,程母都会做好热饭热菜地等着他。可是,今个儿,刚一回到家,看到程母十分反常地躺在床上睡觉,已经让程咬金隐隐然地感到有些后怕了。虽然,在王鹏的帮助下,这只是一个误会。

    “咬金兄弟,你,你是不是不放心程大娘一人在家啊?”王鹏看到没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家门的程咬金后,便暗自猜测到了他对程大娘一个人在家有些不太放心,便开口关切问道。

    “王,王鹏大哥,俺,那没有。”程咬金听到王鹏的问话后,低下头去,吞吞吐吐地道。

    “咬金兄弟,你要是担心程大娘一个人在家的话,这次就让俺一个人去村南边的荒野去找药去吧。”王鹏听到程咬金的担忧之心溢于言表,便yu扯下他背上的竹篓,关切地劝说道。

    “那,那怎么能行。”程咬金在听到王鹏一边要扯下他背后的竹篓,一边关切地话语后,赶紧拒绝道。待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下了决心地说道:“王鹏大哥,俺不想俺家便是了。”

    程咬金果然说到做到,从起初说不再担心他娘开始,就再也没有往他家的方向回头哪怕一次头,在通过村南边荒山的羊肠小道上,他迈着坚定地步伐,目光炯炯地目视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一片荒山。不过,王鹏为了打发这路途上的无聊时光,还是饶有兴致地跟程咬金闲聊。

    “咬金兄弟呐,俺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啊?”王鹏饶有兴致地向程咬金问道。

    “王鹏大哥,你有啥问题,尽管问俺便是,俺有问必答。”程咬金扭过头来满口答应道。

    “咬金兄弟,是这样的,方才,在你家中,俺听闻程大娘一开始叫你‘阿丑’,这,这又是你的另外一个绰号么?”王鹏想要向程咬金求证一下,他这个“阿丑”小名的来龙去脉。

    “王鹏大哥,方才,在俺家中,俺娘叫俺‘阿丑’,不是俺的绰号,是俺的小名。那是俺来没有来到靶子村之前,俺生下来后,俺娘跟俺爹看俺比其他的孩童长相有点儿难看,就唤俺‘阿丑’了。那个时候吧,不光俺爹俺娘叫‘阿丑’,俺儿时最好的伙伴太平郎也叫俺‘阿丑’,俺便也一直叫俺的这个最好的伙伴‘太平郎’。”程咬金思忖片刻后,和盘托出道。

    “哦,原来如此啊。”王鹏在听完程咬金“阿丑”这个小名的来龙去脉后,恍然大悟道。

    王鹏和程咬金并肩而行,一边走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大抵行了两刻的光景就赶到了村南面的荒山脚下。此时,由于平时很少运动的缘故,王鹏早已经是有点儿气喘吁吁。而他额头上也浸出了一小片密密麻麻的汗珠,在即将挂在正南方的太阳投shè下的光芒里,闪烁不定,俱都泛着金sè的光泽。话说,在从济水村到靶子村这大抵有五里地的路途上,王鹏都没有感觉到有多累。而这才两刻的光景,却累坏了王鹏,多半是由于程咬金急于赶路造成的。虽然嘴上说不挂念家中的老娘,可程咬金走起路来却是脚下生风。

    而王鹏为了减缓程咬金行走的速度,故意与他频繁地搭话。即便如此,也没能够让脚下抹油的程咬金降低行进的速度,倒是让王鹏跟在程咬金的屁股后面,一路小跑着才能不至于被撇下。好歹,这一段不太远的路途,他们只花费了两刻的光景,王鹏也好就此休憩片刻。

    站定在山脚下的王鹏,抬头放眼望去,这一大片杂草丛生的荒野,让人的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在休憩了片刻之后,王鹏便带领着程咬金,参照着他之前储存在记忆里面的益母草的彩sè照片,按图索骥一般滴来搜寻益母草的下落。由于益母草多生长在chun末夏初之交的季节,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没有chun寒料峭,正是chun暖花开的时节,却距离初夏时节还是有一段时ri的,因此,喜好温热生存环境的益母草,这个时候大多都长在光照和水分充沛的地方。

    两个人从山脚下沿着一条蜿蜒而上的崎岖小道,慢慢向上攀爬着,在搜寻了一炷香的功夫后,王鹏已然没有发现益母草的踪影。待他停下脚步,定了定神,想到喜好阳光的益母草已经生活在这座小山坡的阳面。于是,他就带领着程咬金迅速麻利地翻过只有几十米高的山坡,从这座荒山的北面到了南面,刚走到南面的山腰处,王鹏定睛一瞧,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杂草丛生的山腰生长着一小片一小片的益母草。于是,他赶紧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吩咐跟在他身后的程咬金卸下竹篓。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绿油油的益母草塞满了一整个竹篓。

    接下来,王鹏便和背着一竹篓的程咬金翻过山坡,重新回了山脚下,满载而归地回去了。

    在返回的路途上,程咬金从背后的竹篓里拿出一棵益母草来,十分好奇把花起来,向王鹏问询道:“王鹏大哥,这,这个跟俺家田里面的杂草没有多少区别的药物,它叫啥名字啊?”

    “咬金兄弟,你手中拿的这个也叫草,只不过它不是一般喂食给牛羊马的草,而是一味中草药,专门治程大娘的病症,它的名字也很好听,叫‘益母草’。”王鹏向程咬金介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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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一把冷汗

    程咬金在听到王鹏说到他背后被装的满满的草药名字叫做“益母草”时,果然是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自打他记事起,为他老娘请来瞧病的不下五十位的郎中,他们每次都在一张五寸方正的纸条上,写了满满当当的诸多药物,但还从未没有听到过“益母草”这一味如今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的草药。暗自惊愕了片刻后,不但觉得这个药名不仅好听,而且还很感人。

    不过,王鹏带他去寻来的这一味益母草,非但没有花上一文钱,还一次就可以采摘了那么多。程咬金越想越对王鹏刮目相看起来。只是,他又暗自觉得以前那么多的郎中开了那么多味的药,都没能够把自己老娘的这个病给治好,而今只靠这单单的一味药,不知道是否可以治好自己的老娘的病否。程咬金念及至此,却又不好当着王鹏的面儿,怀疑起他的医术来。

    “咬金兄弟,你别看就益母草这一味草药,只要你按照俺说的去做,俺准保程大娘不三ri,就定能使病情好转。在七ri之内,便可让程大娘药到病除,不再遭受这常年的病痛之苦。”王鹏看到程咬金在问完他药名后,走在回程的路途上,一言不发略有所思的样子后,从程咬金板着的一副面孔上,他读出了他似乎有些怀疑自己医术的意味,便就随即拍着胸口保证道。

    “俺,俺心中所想,果,果然瞒不住王鹏大哥的眼睛。”程咬金的那点小心思被王鹏识破之后,脸上露出了窘迫之sè,面上很是挂不住。左思右想了之下,他终于拿定了主意,还是相信这个在这十几ri之内为众多乡民看好各种疑难杂症的王鹏。于是,待他想通了之后,便停下脚步,朝着王鹏供着双手,深表歉意地说道:“王鹏大哥,俺方才由于一时糊涂,竟然对你高超的医术产生了怀疑之sè,大哥你在这短短十几ri之内,就已经为俺们十里八乡的不下百余命乡民们解看好了疑难杂症,俺起了怀疑之心,实在是有些不应该,还望大哥莫怪。”

    “咬金兄弟,俺怎么会怪你呢。俺在没有为程大娘看好病之前,你怀疑俺是很正常的。不过,你一定要相信俺,按照俺说的去做,程大娘很快就会病情痊愈的。”王鹏摆摆手说道。

    “王鹏大哥,今后一定要把你当成俺最信赖的兄弟,ri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再像今个儿这样无端对大哥起疑心了。”程咬金听到王鹏大度地回复后,心存敬佩地说道。

    程咬金也就是从此刻开始,才真正地拿王鹏当作兄弟,而且,还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尽管他们结识了也才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可是,在程咬金的潜意识里,每当看到王鹏坚定的眼神和诚恳的表情,他都深深地觉得这个医术高超比自己长六岁的郎中,是他这一辈子所倚重的好兄弟,就像在他儿时一直都把叫他“阿丑”的太平郎,埋藏在心底,珍爱一辈子一样。

    “咬金兄弟,这ri头马上就要挂在正南方了,午时应该过了将近一刻,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争取在午时两刻赶到你家,不要让程大娘一人在家为你担心。”王鹏看到程咬金很是认真地对他说出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儿之后,暗自庆幸不已起来,不过,当他抬头看了一眼即将挪移道天空正南方的ri头后,便赶紧催促起程咬金抓紧赶路,争取早点儿返回到他家中。

    “吱呀”一声,背着满满一箩筐益母草的程咬金站在自家院落的大门前,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后,便伸手推开了大门,并风风火火地朝着院里喊道:“娘,俺跟王鹏大哥回来啦!”

    在程咬金和王鹏出门片刻后,程母就步履蹒跚地走进了低矮并稍显狭窄的厨屋,做起了她最拿手的韭菜鸡蛋疙瘩汤。在厨屋里三尺来长的案板上,摆放着早晨就已经洗涤好的一小把韭菜,虽然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这一把绿嫩嫩的韭菜上还残留着几颗湿润的水珠,透过洞开的小窗户照shè进来的一束阳光,显得是晶莹剔透,金光闪闪起来。而大清早从西厢房墙边下的鸡窝里摸出来的两个暖呼呼的鸡蛋,也摆放在了案板的一角,旁边是仅有的一瓢白面。

    也就是说,摆在程母面前的就情形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待她用打火石往锅底下生了火,便就开始往小铁锅里两大瓢水,待盖上锅盖后,她便是快速地切好了一小截一小截的韭菜,并在一个粗糙的大瓷碗里打了那两个还留有几丝温度的鸡蛋,减半均匀后,倒入了几把白面,在搅拌了几下后,再把切好的韭菜给倒入进去,继续搅拌起来,直至锅中的水。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香喷喷的一小锅韭菜鸡蛋疙瘩汤就做成了。忙活了大半天的程大娘,便一屁股坐在了锅底门前的一把小木凳上,等待着外出为他寻找草药的程咬金和王鹏。这不,屁股还没有坐热,程大娘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她儿子咬金熟悉的脚步声,以及稍后推门而进时喊她的大嗓门。于是,程大娘便拍了一下大腿,缓缓地起身,蹒跚着挪步到厨屋门口。

    “娘,你,你咋不在堂屋里好好地歇着,咋还跑到厨屋里去了呢?”程咬金刚推开家门,就远远地闻到了从厨屋里飘出来的饭香味。不过,当他看到程大娘步履蹒跚地走到厨屋门口后,方才肚子还一阵子“咕咕叫”的程咬金,打不走上前去,伸手扶着程母,关切地嗔怪道。

    “娘在堂屋里一直坐着对身子骨也不好,还不如在厨屋里给俺家咬金和你那王鹏大哥做点儿饭食呢。”程母伸出瘦骨嶙峋的一只手,擦拭了几下程咬金额头浸满的汗珠后,看到了程咬金背后一竹篓绿嫩嫩的青草,便略显失望地问询道:“咬金呐,方才,你跟王郎中不是说要给娘去村南边的荒山寻找一味草药去了么,怎么半个时辰的功夫,装回来一竹篓青草。”

    听到程母的这番话后,惹的笑点颇低的程咬金忍俊不禁起来。面对自己老娘的这个疑问,光顾着偷着乐的程咬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向已经认定了他背后满满一竹篓的益母草是喂食牛羊马的青草。不过,程咬金在遭了自己老娘的一个白眼后,他便迅捷地收敛起笑容。

    “程大娘,这不是一般的青草,这就是小侄为大娘您寻找的那一味草药。”王鹏解释道。

    “娘,王鹏大哥还给这一味草药取了一个极好听的名字,叫,叫什么来着。”收敛起笑容后的程咬金,赶紧随声附和起王鹏来。可是,忘xg比记xg还大的他,却把这药名给忘记了。

    “程大娘,这一味草药的名字叫‘益母草’。这是小侄初始学医时,从一个云游四方的郎中那儿听到的,一般的郎中是不知道这一味草药和药名的。这一味草药在chun末夏初季节,生长在荒芜的山坡和农田,看起来跟普通的杂草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这就是为何程大娘您,方才就把它误以为是普通的青草而已。”王鹏伸手从程咬金背后的竹篓中,拿出一棵益母草来,缓步地走到程母的面前。待他定了定神后,对程大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解释说道。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老,老身老眼昏花,方才一时眼拙,错把这么好的草药当作普通喂食牛羊马的青草了,还望侄儿你不要见怪呐。”程母这时才恍然大悟,对王鹏抱歉说道。

    在王鹏在程母讲述他编织的关于益母草的谎言时,感觉身子有些乏了的程咬金,便把后背上沉甸甸的那装满益母草的竹篓卸下来。待他甩了几下手之后,便朝厨屋里面张望了几眼。

    “娘,你这是做的啥饭呐,俺闻起来,怎么感觉那么香呢。”程咬金扶着程母,问询道。

    “你这孩子,平ri里除了编织竹耙子,生下的时间就是知道吃了。”程母在听到程咬金的问话后,满脸笑容地嗔怪起来。待她抬头望了一眼,ri头已经挂在天空正南稍微朝西的方向后,道:“咬金呐,娘就告诉你吧,今晌午呢,娘为你跟你王鹏大哥做的韭菜鸡蛋疙瘩汤。”

    站在一旁的王鹏在听到从程母口中说出“韭菜鸡蛋疙瘩汤”后,突然之间,触动了他的心弦,抑制不住地让他热泪盈眶。因为在他还没有穿越到一千多年前的隋朝末年时,他的母亲平时待他回到家吃饭时,经常的饭就是他吃了十几年都还没有吃腻的韭菜鸡蛋疙瘩汤。远离亲人跟着一千多年的时空,他再一次地听到跟他母亲年纪相仿的程大娘说出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时,怎能不让他的思念亲人的情愫涌上心头呢。真的是才下眉头,却上了心头哇。

    “王鹏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啊,咋还哭了呢?”程咬金看着热泪盈眶的王鹏,问道。

    “咬金兄弟,没,没什么,方,方才有一阵风,眼睛不小心进了沙子。”王鹏搪塞答道。

    “好了,好了,你俩也出去忙活半天了。咬金呐,你带着你王鹏大哥去净一下手,洗一把脸,娘给你盛饭去。”程大娘看到这两个早已经饥肠辘辘孩子说个没玩没了,便忙催促道。

    不大会儿的功夫,程母就把盛好了两大碗韭菜鸡蛋疙瘩汤,一碗给了程咬金,一碗给了王鹏,而她自己却盛了一小碗吃起来。在堂屋不大的八仙桌上,三个人默默无语地吃起饭来。

    “程大娘,您做的这个韭菜鸡蛋疙瘩汤真好吃。”王鹏吃了几口后,发自肺腑地赞叹道。

    “王大侄儿,你觉得好吃,那ri后的话,你就常来找俺家咬金玩儿,当了吃饭的点儿,大娘就给你做这个饭吃。”程大娘在听到王鹏由衷地赞叹声后,便面露微笑,热心肠地说道。

    “程大娘,你放心便是。俺ri后定会常来你家找咬金兄弟玩儿的,ri后俺还要跟咬金兄弟一起闯荡天下呢,待新朝建立,咬金兄弟定会封王封侯,程大娘您就等着享清福吧。”王鹏在听到程大娘一改之前对他颇有微词的态度后,兴奋之下,不小心就说秃噜了嘴。当把这番话脱口而出后,他不由地暗自懊悔起来,深深地为自己的这番在当世的人看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而捏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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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遭遇绑架

    坐在王鹏对面的程母和程咬金这娘俩刚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就听到了他的这些在当世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吓的程母是一脸的土sè,紧紧握在右手里的一双筷子,“嘣”地一下,就掉落在了地上了。不过,王鹏说的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对于本就没心没肺的程咬金来说,却并没有太在意,只顾着往自己的血盆大口里不停地扒拉起咀嚼起来津津有味的韭菜鸡蛋疙瘩汤。早已经是面如土灰的程母,看到坐在身旁的自己儿子如此这般,便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王鹏大哥,不瞒你说,俺从小就十分崇拜生逢于秦朝末年乱世的西楚霸王项羽,只可惜后来,这个勇猛无比的西楚霸王败在了泼皮无赖出身的刘邦手上。俺一听教私塾的先生说到这个事儿后,就只恨的俺牙痒痒。可惜的是,俺却不能像西楚霸王那般生逢于乱世,天天过这寡淡无味的太平ri子,颇是十分的乏味。若是真如王鹏大哥所言,咱们兄弟俩联手可以闯荡一番的话,俺倒是想封个王封个侯啥的,好好让俺尽一下孝心,能够让老娘也跟着俺好好地享一下清福,”待程咬金扒拉了几大口之后,他用手摸了一嘴巴后,放下筷子,叹息道。

    “咬金呐,你可不能跟着你王鹏大哥胡来,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说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让官府的人知道的话,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你要是没了xg命,那俺以后的ri子可怎么过活啊。”程母在听完程咬金扼腕叹息地说的这番话后,皱了一下眉头,没好气地对程咬金尊尊教训起来。待他说完这饭后,便不失时机地朝与她对面而坐的王鹏犯了一个白眼后,紧接着就又赶紧使了一个眼sè,一边对自己的儿子程咬金安抚,一边对自己儿子刚认下的大哥王鹏循循善诱地说道:“你王鹏大哥呐,是一个心存大志的人,他现在是志存高远而如今又报国无门,只是发泄一下心中对当朝时局不满而已,你也不要瞎起哄。王侄儿,你说对不?”

    “对,对,对,程大娘所言句句属实,俺只是一肚子学问,眼前无法得以施展而已,便就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之情。咬金兄弟,咱们要听大娘的话,ri后再也不说此类的话语了。”王鹏在程母为他搭桥铺路后,觉得这个理由甚好,便赶紧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赞同称是道。

    程咬金虽然“大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过,对于程母的这番言谈,他却一眼就识破了他娘的意图。既然不让再谈论此类话题,让他感到颇为扫兴,那就再次提起筷子,继续津津有味地吃起温度正好可以下口的还剩下的那半碗韭菜疙瘩汤。与此同时,被解了围的王鹏,一想到自己方才因为一时的糊涂,说出了方才那般可以被当世的官府定为杀头之罪的话后,招致了程母的婉言反对,还感到有些心有余悸,吃起味道颇好的韭菜鸡蛋疙瘩汤,也没有了往ri那般狼吞虎咽的风采,虽然已经不太热,他却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扒拉着,味如嚼蜡一般。

    不到两刻的光景,一小锅的韭菜鸡蛋疙瘩汤,被吃的干干净净,锅底朝天。其中,程咬金首当其冲,吃了整整三大碗,而由于心情不好导致食yu欠佳的王鹏慢慢腾腾地只吃了一大碗,而平ri里饭量本就不大的程母也吃了一小碗。不用多言,吃饭的最大赢家非程咬金莫属。

    饭毕后,程咬金便从搁置在墙角的竹篓里,用他那熊掌般的大手,抓过一把嫩青碧绿的益母草,准备为程母煎熬汤药。不过,对于煎一次汤药用多少棵益母草,他却并不知道这些。

    “王鹏大哥,俺这就给俺娘煎药去,你说,我一次用这一把益母草煎药可以么?”程咬金一只手紧紧握着那一把益母草,戳手戳脚地走到王鹏的面前,另一只手摸着后脑勺,问道。

    听完程咬金的这番问话后,让对方才自己的那番忤逆之言而心有余悸的王鹏,又泛起了愁来。因为他当时只是搜索这个益母草治好了程母的病,却并不知道煎一次药需要多少棵的益母草。而如若自己这个时候再开启内置在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的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答案的话,肯定会招致程母和程咬金这对母子的怀疑。于是,他情急之下,只好自己来作答了。

    “咬金兄弟呐,根据俺以往为人看病的经验来看,每次可以取二十棵益母草煎药,每ri分早中晚三次来煎药,每次煎药的时间在半个时辰为宜。说到服药的话,都须要在饭后两刻到半个时辰之间服药为好。不过,这三次服药的时间须要间隔以两个时辰为佳。”如坐针毡的王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心中慌乱了片刻后,并没有大失方寸。待他定了定神后,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答道。

    既然药也好到了,肚子也填饱了,午时也过,时候也不早了,王鹏枯坐在堂屋的凳子上,暗自思忖道:既然,今个儿,帮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