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对这个没有报出大名的程咬金颇有微词,这下却倒是自己催促起来,乐不可支地说道。
此时此刻,这对于苦苦相劝了王鹏一番后的赵敏儿来说,绝对是个沉重的打击。因为在她的有限认知里,根本是无法想象她眼中的这个“活阎王”,数年之后,就是瓦岗寨名声响当当的“混世魔王”。她既然不知晓这些,自然对于王鹏对程咬金突然生出来的套近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如今已经名闻乡里的“王神医”,怎么对横行乡里的“活阎王”如此交好。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般,不偏不倚地就落在了她这个妇道人家身上。
不过,心思细密的赵敏儿家心想:今个儿,中毕竟来了那么多的乡民,要是知道了他们眼中的“神医”竟然被“活阎王”带走了的话,不仅会是大失所望,恐怕也会让他们感到万分般的心寒的。既然如此,那么,说什么,也不能让程咬金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把王鹏带走给自己的母亲看病,最起码也要是在等王鹏给乡民们望闻问切并开完药方后,就由他们而去了。念及至此,她便再一次地把自己的樱桃小口,凑到了王鹏的耳畔,好言好语地继续相劝一番。
“鹏哥哥,家中有好几位染病的乡民,都等了你半个多时辰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你不先去给他们看病开药方,反而是先跟着平ri里京欺负他们的这个活阎王走了,那该得让他们多伤心。再者,若是让十里八乡的乡民们都知晓了此事,到那时,鹏哥哥你不仅会让众乡民们失望那么简单了,还会让他们因此而怀恨在心的,还望鹏哥哥三思而行呐。”别看赵敏儿是个妇道人家,而且还是个年轻的俊俏小寡妇,可是,分析起来道理,还是能切中要害的。
听完赵敏儿的这番鞭辟入里的提醒后,王鹏这才感觉是个颇为棘手的问题,自己方才由于过分的激动,难掩激动之情而被冲昏了头脑,不由分说就十分主动地答应了程咬金的请求,从而没有顾及到其他等了那么长时间前来求医的乡民们,如此厚此薄彼,让此时的他在心里甚感过意不去。可是,自己方才已经主动提出了马上就去跟随程咬金到他家中为其母亲看病,答应的话说出口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而自己就要反悔了,岂不是让程咬金看不起自己了么。
念及至此,王鹏陷入到了进退两难、骑虎难下的窘迫境地,不知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而方才当程咬金听到王鹏在知道了他的大名后,对待他的态度跟之前有着天壤之别,这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是,片刻功夫后,待赵敏儿附在王鹏耳畔说了一番悄悄话后,让王鹏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看着王鹏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是再简单的大脑,也能猜出几分对方的难言之隐来。于是,他便不想就如此僵持着,就开口说话打破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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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称兄道弟
“王神医,你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若不然,你先去忙,俺那儿也不去,就站在这里等着你,待你忙完了要办的事情,就来这里找俺也好。反正,现在刚过辰时,在今ri天黑之前赶到俺家就行。”程咬金从王鹏犹豫不决的表情,读出了他的几分难言之隐,安抚说道。
听完程咬金这番深明大义的话后,王鹏这才从左右为难的窘迫之境中抽身而出,也更加坚定了他心中所想:程咬金在历史上虽然有“混世魔王”的绰号,据他所了解,大都是从电视荧屏上被播放了无数遍的隋末唐初的古装剧中,所了解到程咬金这个名头响当当的历史人物,虽然行事有些鲁莽,还时常意气用事做出一些非常人之举动来,心地却还是宽厚善良的。
“程大哥,兄弟我实不相瞒,如今,俺暂居在这位夫人的家中,眼下,有不少乡民早已经在这位夫人的家中等候着兄弟我前去为他们把脉看病。若是,俺现在就跟着程大哥你离开的话,对这些求医的乡民们来说,有些不太公平。再者,程大哥的威名为乡民们所忌惮,经此一遭,不但本就不太和谐的关系会变得更加紧张,还望程大哥可以谅解俺的苦衷。待俺先虽这位夫人赶去她的家中,为前来求医的乡民们先看了病,再片刻功夫都不耽搁的赶来此处与程大哥汇合,大抵只需要半个多时辰的光景,不会让程大哥久等的。”王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悬在胸口的那块石头终于安安稳稳地落了地,在沉吟了片刻之后,拱手作揖地说道。
“王神医所言极是,思虑的颇为周全,咬金自然听从吩咐便是。”程咬金拱手还礼地道。
“程大哥,你别一口一个‘王神医’的,俺听着颇为不自在。今ri能与程大哥相见,也是风云际会。不如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听起来也颇为亲切。俺今年二十有二,不知程大哥年岁几何?不妨告知一下。”王鹏突然觉得听到程咬金一口喊他一个“王神医”,觉得甚为别扭和有些刺耳,便央求程咬金不要再如此称呼他,而希望能够以兄弟相称,便诚恳地提议说道。
“俺年方二八,比王神医你小了足足六岁,你方才却一直叫俺大哥,俺可不敢当啊。不如咱们就以年岁大小来论,年长者为兄,年少者为弟。俺以后就直接叫你王大哥,你以后唤俺咬金兄弟就成,俺能够跟你找个医术高超的神医称兄道弟,真是三生有幸。”程咬金听完王鹏要与他称兄道弟的提议后,让他觉得很是荣幸,便满口就答应了下来,拱着手施礼说道。
听到程咬金说可以跟自己称兄道弟是他莫大的荣幸后,在王鹏看来,觉得这话儿应该反过来才对。因为他在穿越到隋朝末年,第一个结识的英雄好汉就是有“混世魔王”之称的程咬金,这对于他这个来自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人来说,平时只能在书中看关于他的记载,在电视上看演员们演绎他的风采,而如今不仅可以打个照面,还能够就此建立一种朋友的关系。
更让王鹏暗自惊喜的是,自己竟然要比程咬金大半旬的年纪,以后每每在程咬金面前就能够以兄长自居,若是ri后再回到一千多年后的世界里,向自己身边的狐朋狗友们讲述他的这番穿越经历后,连程咬金都叫自己兄长,这对于他来说,肯定是值得一辈子来夸耀的事情。
“那好,就按咬金兄弟方才的法子叫,咱们以后就以兄弟相称。”王鹏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王兄你先去忙,俺在此等候你便是。”程咬金看了看位于东南方向的太阳后,说道。
“那咬金兄弟,你请留步,俺快去快回,不会让你久等的。”王鹏向程咬金拱手告辞道。
这两个称兄道弟的爷们儿,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话儿,貌似把站在一旁的赵敏儿这个妇道人家给当成了空气似的,丝毫没有顾及到她的存在。只在王鹏转身正yu离开的那一刹那,才想起来站在他身侧的赵敏儿,便颇为尴尬地朝赵敏儿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紧接着,对济水村中的街巷轻车熟路的赵敏儿在头前带路,引导王鹏朝着自家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行去。
走在王鹏前头的赵敏儿,方才在自己苦口婆心好言相劝了一番后,王鹏非但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不要跟程咬金这个横行乡里的“活阎王”走的太近乎,在置若罔闻后,反而是更加地变本加厉起来:竟然跟程咬金称兄道弟。这让不了解其中玄机的赵敏儿,暗自感到颇为生气。走了不远的路途后,她故意放慢脚步,待大步流星的王鹏跟上来后,她在挑了挑眉毛后,圆瞪的两只怒目,有些生气地朝着王鹏翻了好几个白眼。微微隆起两座玉峰的酥胸,由于心中暗藏着一股无名火却无处发泄,继而在行路的途中,酥胸随着气息变得起伏不定起来。
跟着赵敏儿身后,屁颠屁颠走着路的王鹏,感觉此时的赵敏儿有点儿不大对劲。要是放在以前可以跟他独处的ri子,赵敏儿的矜持劲儿丝毫就没有了踪影,如同一个少女们般还颇有几分的野蛮和调皮。而此时的赵敏儿独自走在前面,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像是在跟谁怄气似的。想到这里的王鹏,自然是不晓得赵敏儿是在生他的气,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可以跟隋末唐初年间名载史册的程咬金结识并称兄道弟,是一件感到万分荣幸的事情。不过,这是因为他作为后来者知道这一段历史,而本就生活在当世的赵敏儿,自然是不了解其中缘由的。
“敏儿妹妹,你,你这是所为何事而生闷气?”王鹏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向赵敏儿问道。
“所谓何事?还不是因为你。”赵敏儿停下脚步,扭头白了王鹏一眼后,没好气地答道。
“因为俺?敏儿妹妹,俺因为何事惹到你如此动气?”王鹏在听完赵敏儿的回答后,深感意外,颇为无辜,他思忖了片刻也没有想出自己怎么就惹到赵敏儿动气,耸了耸肩后问道。
“唉,鹏儿哥哥,你说让妹子说你什么好呢。方才,俺对你好说歹说,不让你跟这个被乡民们所厌恶的程咬金走的太近,你非但没有听从俺的好言相劝,反而背道而驰,竟然还跟程咬金称兄道弟起来,这要是被那些前来向你求医的乡民们知晓了,乡民们会对你作何感想。再者,没有不透风的墙,几ri之后,十里八村的乡民们定然会人尽皆知你跟程咬金以兄弟相称的事情了,到那时,你积累起来的好名声定然会受程咬金所累,受到乡民们的排斥。”赵敏儿在对着让她感觉有些执迷不悟的王鹏,摇了摇头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分析地说道。
听完赵敏儿的这番说的颇有几分道理的话后,王鹏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g。但是,他却并不为能够与程咬金称兄道弟而有丝毫的悔意,因为在他看来,程咬金才年方二八的年岁,是顽劣成xg使然,就方才程咬金的言谈举止,他实在想象不出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所能表现出来的。再者,十六岁的年纪,要是放在一千多年后的今天,还是一个刚刚具有民事行为能力的少年,并属于未成年人的范畴。让一个未成年人怪怪地安分守己,对于他这个过来人而言,似乎是比登天还难的。因为他在十六岁的年纪,也是经常在学校里会跟人打架斗殴的。
念及至此,王鹏暗自坦然处之道:我想程咬金在乡民们口中不太好的名声,只是暂时的而已。若假以时ri,当程咬金闯荡出一片天来,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定然会收敛起来顽劣来。更何况,我再与他结识之后,若是可以结拜为兄弟的话,定然会好好地调教他。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脑袋里面不还是有一个无所不能的搜索引擎么,我ri后定会搜出好法子来,慢慢改掉程咬金身上不好的东西。想到这里,王鹏这才渐渐地安下心来,并为自己打气。
“敏儿妹妹,你放心便是。既然,我结识了咬金兄弟,定会在ri后想办法改掉他身上不好的东西。”王鹏走到赵敏儿的面前,微笑着拍着胸脯打起了包票。他刚一转身,发现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赵敏儿家了,于是,趁机转移话题说道:“敏儿妹妹,你看,咱们马上就要到家了,家里还有不少乡亲等着咱们呢,咱们加快步伐,赶紧为前来的乡民们看病去吧。”
听到王鹏自信满满地夸下海口,紧接着,又惦念起还在等候求医的乡民们,这让赵敏儿觉得,即使王鹏方才与程咬金以兄弟相称,聊的也颇为投机,但是,她还是觉得王鹏的心底还是仁爱和善良的。既然,王鹏并没有因此而变成她眼中的坏人,那她也就此而放心了许多。
王鹏的话音刚落,赵敏儿便就加快了步伐,被赶超后的王鹏,还是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
当王鹏迈入院门后,看到等待求医的乡民们脸上尽都流露出了焦急的神sè。于是,他来不及停歇,便赶紧投入到一一为前来求医的乡民们“望闻问切”之中。好在,这些等了将半个多时辰的乡民们,大都是一些小病而已,王鹏看病开药方也并不费事和费时。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把为所有等候诊治的乡民们开完了药方,这才赶紧就此长长了松了一口气。
不过,对于书写药方的赵敏儿来说,却并不轻松。由于此时前来等候的乡民比方才多了将近一倍之多,平时疏于挥毫泼墨,这个当口儿,却好为十几位乡民们书写药方,又要书写的方方正正,自然是累的右边的芊芊玉手酸麻疼痛。而当赵敏儿看到,所有前来求医的乡民们,都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王鹏开出的药方后,她虽然手臂酸痛,可是,心里却觉得像是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待他轻轻地擦拭了额头上几滴汗珠后,微笑地看着站在身侧的王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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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不识秦琼
“敏儿妹妹,现在应该已经是巳时的光景了,既然家中前来求医的众乡亲们都拿到了药方子,那俺赶紧赶去与咬金兄弟汇合一处了,今个儿的晌午饭,你们就不要等俺了,俺争取在ri落之前回来,你跟张大娘都不要太担心。”王鹏用袖口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浸出来的几颗豆大的汗珠后,抬头朝着西南的方向望了一眼光芒四shè的太阳后,对身旁的赵敏儿嘱咐说道。
“那,那鹏哥哥,你,你快去快回。”赵敏儿由于方才提笔写了几十张药方子,如今已累的是有些气喘吁吁,酥胸起伏不定,刚要喘了几口气,突然听到王鹏要走,有点不舍地道。
正yu转身的王鹏看到身旁的赵敏儿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儿,还真有点儿于心不舍地离开。可是,他已经答应了程咬金在为家中等候的众乡民们开完药方子后,就去他们相遇的地方找他,跟他一起前往靶子村去给程母看病。王鹏在与赵敏儿对视了几眼后,便狠下心来,猛然转身走掉。看着王鹏渐行渐远的身影,赵敏儿突然不知道为何感觉心里有点儿空落落的。
方才,赵敏儿在头前带路,跟着后面的王鹏,早已经记下了这一段不远不近路途,也就不至于在他一个人行走时迷了路。虽然济水村只有二百来户人家,村子也并不算太大,但这个村庄却夹在一条小河和一座不高的山峰之间,要是站在不远处的山顶上俯瞰整个济水村的话,映入眼帘的济水村的形状就是一个长方形,而村中的道路也就一条半长宽的主干道,在贯穿整个村庄的同时,又与几十条短促而又略显狭窄的胡同相连接。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犹如一只趴在地面上静止不动的蜈蚣,主干道就是蜈蚣的身躯,几十条胡同就是它的触角。
再者,毕竟王鹏也是初来乍到,虽然在济水村住了十几ri,可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来说,在一个时辰之前被村中的一对中年夫妇急匆匆地带走,根本就无暇来记住途径的道路。还有,济水村中二百多户人家居住的村舍,放眼望去,几乎都大同小异,无论是院墙还是房舍,都是用厚厚的泥土掺杂着绞碎的秸秆、头发并加上少许的牛粪筑起来的。而墙皮的颜sè也都是暗黄sè。这让刚迈出家门的王鹏,感觉自己走街串巷,如置身在迷宫中一般似的。
好在,方才在后面跟随着赵敏儿,把途径的几条胡同都铭记在心,按图索骥行路便是。于是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王鹏就赶到了方才与程咬金分开的地方。他还未走到近前,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身高六尺的高大健壮的身影,一动不动地就站在原地,如同泥塑木雕一般。
“咬金兄弟,家中来求医的乡民们实在是有点儿多,前脚给最后一个乡民开完药方,我后脚就急急地赶来了,俺让你久等了。”王鹏大步流星地走到近前,对着程咬金的背影说道。
“王大哥,不必如此拘礼,你去多久,俺都会在这里等你来的。”呆立在原地的程咬金,忽然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中音,继而转过身去,果然是王鹏赶来了,抱拳回礼道。
“咬,咬金兄弟,现如今大抵已经到了巳时一刻的光景,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赶路去为伯母看病吧。”王鹏站定在程咬金面前后,由于一路行sè匆匆赶来,此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本想就此稍作休息片刻赶路,但是一想到接下来还要为程咬金的母亲看病,便提议赶路说道。
“王大哥,你这一路行来,定是急急赶来的,俺看你气喘吁吁的,不妨在此稍作休息片刻,咱们再行赶路也不迟。再说了,俺家就住在济水村五里地之外的靶子村,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不用太急的。”程咬金看到王鹏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后,走上前去,关切地说道。
在休息了片刻功夫后,王鹏的气息已经恢复了正常,整个心神也定了下来,便与程咬金拔腿并肩而行,顺着济水村中唯一的主干道,朝着西边方向五里地之外的靶子村,一路行去。
在行进的路途上,两个人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闲天,来打发颇感有些无聊的时间。于是乎,两个人都十分健谈的人,像多年未见的友人一般,十分投机地聊着都感兴趣的话题。
“咬金兄弟,你不要生气哈,俺能冒昧的问你个问题么?”王鹏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道。
“王大哥,你既然看得起俺程咬金,这十里八村的乡民们都不愿意与俺友善,今个儿,你不但答应了为俺母亲治病的要求,还跟俺以兄弟相称。实不相瞒,王大哥,虽然咱们认识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但是,在俺心目当中,你是俺这十多年来,除了俺儿时的好伙伴太平郎之外,最要好的朋友了。有话你说便是,俺程咬金不会那么小家子气的。”程咬金听到王鹏的问话后,为了打消这个刚结交也才一个时辰却很是投机的朋友的顾虑,赶紧释然地说道。
“俺,俺听闻不少乡民们在背地里都喊你‘活阎王’,不知这个绰号从何而来?咬金兄弟能否告知俺一下。若,若有便,就,就权当俺没有问过便是。”王鹏在程咬金的安抚之下,鼓足了勇气后,胸膛一挺,把心中的疑问和盘托了出来,不过,还是有些嗫嚅地吞吞吐吐道。
“王大哥,你要问的是这个问题啊。”程咬金在听完王鹏说出心中的疑问后,他感到颇为有些惊讶。不过,在定了定神后,他还是颇为大度的没有为这个问题而生气,而是在略微沉吟了片刻后,回答道:“王大哥,这个绰号的来历是这个样子的,说来话长,听俺慢慢讲。”
于是,程咬金便向被他视为知己的王鹏大倒苦水说道:俺母亲自从生下了俺之后,就落了病,俺从小就心疼俺娘,就想着等俺长大之后,有朝一ri,一定要为俺家治好她的病。俺就从十岁那年,开始跟人学编竹耙子。待俺一连几ri编了许多后就拿到斑鸠镇上去卖,可谁知前来买的大人们都看俺年纪小,原本一个竹靶子是五文钱,他们便以两文钱的价钱买俺的竹靶子。俺当时没有对价钱多少的概念,就想着早一点儿时间卖完就好,就没有太在意价钱。
后来,听另外一个卖竹靶子的人说,他卖的是一个竹靶子五文钱。于是,俺暴躁的脾xg就一下子爆发了,第二ri便去斑鸠镇的集市上找到那些诓骗了俺的那些人,跟他们理论,他们便以大欺小,说俺活该,不仅不给俺按照一个竹靶子补偿三文钱,而且还一起合起伙儿来,想要一起揍俺一顿。俺当时都已经长的身高五尺,还有一把子力气,就徒手跟他们干了一仗。
结果,俺以一敌众,把他们给打的满地找牙,便就答应了他的要求,按照一个竹靶子三文钱的价钱给俺补偿了。自那以后,这些人就在整个斑鸠镇宣扬俺是一个蛮横无理的泼皮。就这样,俺就从此背负了这个“活阎王”的绰号,至今,很多斑鸠镇的乡民们见了他都躲着走,他们都以为我会对他们没事找事的。唉,这也倒好,以后俺再去斑鸠镇的集市上卖竹靶子,俺只要逮住个人问他们要不要,他们二话不说就以五文钱的价钱把俺的竹靶子全部买下。
听完程咬金的这段叙述后,王鹏从中听到了他的辛酸与苦涩,还夹杂着一点点的无奈来。真所谓: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对于“恶名远扬”的程咬金来说,别人见了他都望而生畏,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好事,起码比从小就受人欺负的强。而他只不过就是教训了几个诓骗人的jiān商而已,被不成想被掌握着话语权的jiān商们在暗中恶语中伤,留下了这个恶名来。
“对了,咬金兄弟,你,你方才说,你儿时的好伙伴,叫,叫什么郎来着?”王鹏在听完程咬金“活阎王”这个绰号的来龙去脉后,突然对他说起的那个儿时的伙伴感起了兴趣来。
“王大哥,方才你没有听清么,俺方才说自己儿时最要好的伙伴叫太平郎。唉,可惜的是,俺小时候只知道他的这个小名而已,后来我们两家由于战乱逃亡途中分散了,彼此就失去了联络,他的大名,俺现在也不知道叫啥。”程咬金在轻声叹了一口气后,扼腕叹气地道。
若有所思的王鹏,赶紧开启了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太平郎”这三个字,得到的答案是:唐朝开国名将秦琼(字叔宝)儿时的绰号。在得到这个答案后,让王鹏着实吃了一惊。接着又搜到了好几个条目,都印证了方才程咬金说的哪一点,由于战乱所致,他们两家在逃亡的途中失散了,不过,他们却都逃亡并落脚在了山东的地界,程咬金家在东昌府东阿县斑鸠镇小耙子村,而当时的秦琼家住济南府历城县永安寨专诸巷。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两家的相距也大抵不过一百二十里地的距离。可是,造化弄人,在评书中,直到程咬金一伙人劫持了靠山王杨林的生辰纲,而待到在山东地界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三州六府的杨琼负责追查此案后,才与程咬金旧友重逢。案子不仅没有办,反而一起搭建起了瓦岗寨。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看到这些信息后,王鹏便暗暗地记在了心中。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咬金兄弟,虽然你跟儿时的好伙伴太平郎失散了,今个儿,不是跟俺相识了,以后,你就把俺当作太平郎一样的朋友便是。对了,咬金兄弟,你可否听闻过秦琼这一号人物没?”王鹏好言好语地安抚了一下程咬金后,略带着试探地口吻向他问道。
“秦琼可是山东济南府的第一捕快,武艺高强,在山东地界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三州六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可惜,俺不曾见过这位英雄豪杰。”程咬金略感可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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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讳疾忌医
王鹏听到程咬金根本就不识得秦琼就是他儿时的好伙伴太平郎,果然如他在搜索引擎上搜到的信息交相印证。本来他就此打算告诉程咬金,秦琼就是太平郎,太平郎就是秦琼。可是,他在犹豫了片刻后,便就此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今个儿,好不容易跟程咬金称兄道弟了一番,虽然认识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可是,程咬金已经把他因为知己好友了。若是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告诉程咬金儿时的好伙伴就是如今大名鼎鼎的秦琼的话,那么如此一来,他在程咬金心中的情分,恐怕就会分给秦琼一半了,他不想这样。
虽然,王鹏觉得自己这样做,违背了他与人交朋友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原则。但是,考虑到他如今所处的无凭依靠的处境,刚跟将来定有一番大作为的程咬金攀上关系,也不得不这么做。反正,待到程咬金劫持了靠山王杨林的生辰纲后,秦琼是会与他相见的。对于如今落穷困的程咬金以及未来的发展轨迹来说,晚见要比早见的好。想到这里,王鹏这才稍稍地平复了一下有些愧疚不已的心情,便把到嘴边的话儿,味如嚼蜡般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俺跟咬金兄弟你一样,只是俺识得他,他却不识得俺呐。”王鹏赶紧随声附和地说道。
接下来,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消磨在路途中的无聊时光。由于两个人聊的十分投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的是昏天暗地、乐此不彼。原本只需花费半个时辰的路程,愣是让他们给走成了一个时辰了。在将近午时一刻时分,他们这才赶到了耙子村。
“王大哥,前面就是俺家了。”在进入耙子村之后,程咬金手指着前方的一处农舍说道。
王鹏顺着程咬金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他家院墙的墙皮早已脱落了大半,原本半丈高的院墙,如今却只有当初的三分之二高了,看起来也显得极其斑驳和破旧。在院墙的墙顶上挂着一株仙人掌。不过,按道理讲,仙人掌在阳光和水分充沛的条件下,死可以达到四季常青的。不过,这几株仙人掌看上去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外皮也是青一块黑一块的,极其丑陋。
“砰砰砰”,程咬金带着王鹏走到自家的院落门前,伸出他的一只大手,轻敲了三下门后,听到屋里的程母没有回音,情急之下,他搓着了几下手,大声喊道:“娘,你在家里吗?”
敲完三声之后,院落里面并无回音,这让程咬金颇为奇怪。平时,只要他从外边回来,还没来得及敲门,程母就从里面把杠上的门给打开了。因为程咬金走起路来,两只脚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比一般人要大上个好几倍,如同一辆身穿着几百斤重的钢铁盔甲战士一般。不过,今个儿,让程咬金感到有些反常,程母由于常年生病,很少走出家门,每ri俱都躺在屋里的床上休憩,闲暇之余,做一些针线活,为自己的儿子做一双鞋或者缝补一下衣裳之类。
可是,今个儿,程母不仅没有在程咬金敲门之前赶来开门,待程咬金大喊了一声“娘”之后,里面还是没有回音。这让站在门外的程咬金如热火上的蚂蚁似的,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起初,程咬金还以为他娘在里面杠了上了门,可谁知待他第二次“砰砰砰”地敲门时,由于用力过大,他家的外门“吱呀”一声,就这样被他给推开了。大门洞开后,程咬金来不及理睬身侧的王鹏,就一副焦急的模样儿,大步流星地赶往他娘所住的东厢房。而王鹏自然也很是识趣,虽然没有得到程咬金的引路,他还是紧跟着程咬金的步伐,屁颠屁颠地走去。
“吱呀”一声,心急火燎的程咬金推开了东厢房的屋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前,看到自己的母亲,静静地躺在被窝里。看到这幅情形,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先是一愣,紧接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俺娘平时在白天都是坐在床上坐一些针线活计,今个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呢。俺在清早出门之前,俺家还好好的。,这,这不是俺娘,咽气了吧。想到这里后,程咬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地恸哭起来了。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要撇下孩儿,到地底下找俺爹去了么?”跪在床前的程咬金不由分说,悲恸之感瞬间就占据了整个心头,一边痛哭流涕,喃喃自语地不舍地抱怨道。
在程咬金跪倒在地的一刹那,紧随其后的王鹏正好赶到。他赶紧疾步行去,来到床前,伸手放在了程母的两只鼻孔前,还好,鼻孔里流通着气息,在观察了片刻后,他断定这根本不是程母断气去世或者短暂休克了之类的,而是她正在再正常不过的睡觉而已。收回手来之后,他快步走到还在一边恸哭流涕一边喃喃自语的程咬金跟前,背负着双手,挑了挑眉毛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程咬金——没文化,真可怕。
“咬,咬金兄弟,程大娘安然无恙,并不是你方才口中说的那个样子,她此时正在睡觉而已,气息非常的平稳,没有任何不好的征兆,你,你这是多虑了。”王鹏站定在程咬金身侧后,缓缓地俯下身子,轻轻地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在迟疑了几下后,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
“王,王大哥,你,你说什么,俺,俺娘还活着,他,他没有撇下俺,你,你说是真的么。”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程咬金在听完王鹏的这番话后,像是膝盖下面安装了两根弹簧似的,“腾”地一下,他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放在王鹏的肩膀上,不可思议地吞吞吐吐道。
“咬金兄弟,你放心便是,程大娘只是在睡觉而已,方才,俺把手指头放在程大娘的鼻孔前,感觉到了程大娘呼吸是非常均匀的,你不要太担心。”王鹏拍着程咬金的手,安抚道。
待程咬金从王鹏的口中确认他的老娘安然无恙的在世,一转眼的功夫,他便破涕为笑了。他那两只孔武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抓着王鹏的肩膀,仰天大笑,“哈哈”声震耳yu聋。看到这眼前的此情此景后,着实把还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的王鹏,吓的是面如土sè。他不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程咬金方才还一副悲痛yu绝的样子,在得知自己母亲还在世时,就变得欢天喜地了,这厮的情绪变的也太快了吧。让王鹏感到更可气的是,这厮的两只大爪子盘踞在他的肩膀上,如同双肩被压了两块大石头似的,不大会儿的功夫,就让王鹏感到双肩酸麻疼痛起来。
“阿丑,你,你怎么如此的吵闹啊。”被程咬金哈哈大笑的震醒的程母,爬起床嗔怪道。
听到程母的责备声后,方才还兴奋不已而开怀大笑的程咬金,像是被人按了一下遥控器似的,脸上的灿烂笑容立刻马上就收敛起来了。呈现在王鹏眼前的是一副毫无表情的面孔。
“娘,孩,孩儿知错了。方,方才,孩儿晓的声音过大,把,把娘您给吵醒了。”程咬金在听完程母的责怪后,立即送来王鹏的肩膀,快步走到床前,揉搓着双手,耷拉着脑袋道。
“阿丑啊,娘今个儿身子有点儿乏了,看看这时辰,娘睡下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你给惊扰了。以后,你这一惊一乍毛病,以后一定要改掉。”程母在程咬金的搀扶下而下了床,当程母迈了没几步,走到王鹏跟前时,抬头一看,一张英俊而陌生的面孔,便向身侧的程咬金,问道:“阿丑,你个年轻后生是你带来的朋友吧,方才,娘醒来时,怎么也不给娘介绍一下。”
“程大娘,您好,在下是咬金兄弟请来为您瞧病的郎中,免贵姓王。”王鹏拱手介绍道。
听完王鹏言简意赅的只言片语的介绍后,让程母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暗自叫苦不迭道:俺家咬金,这些ri子,忘寝废食的编织了那么多的竹耙子,本打算是补贴家用,今天一大早,他却说要拿着卖竹耙子积攒了的一贯钱,要去五里地之外的济水村去寻一名王郎中,为俺这个病老婆子看病。虽然俺平常很少出门,可最近也听闻过济水村的这位王郎中的医术,被村里人吹嘘的神乎其神,这出诊费定是十分的高昂,不晓得俺家咬金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一贯钱到底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为了俺这个病了半辈子的身子而欠人家郎中的钱,那以后还债的话,可就苦了俺家咬金咯。这个病,今个儿无论说什么,俺都不能让这个姓王的郎中看。
“王,王郎中,俺,俺这个老婆子活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生病,您,您可不要听俺家咬金胡说,这次麻烦您白跑一趟,老身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程母向王鹏躬身施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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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无须药方
正好脸相迎的王鹏,突然听到程母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病后,一下子把他给惊住了。此时的他为了求证在历史上程母到底有没有生病,只好再一次的打开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在搜索了n条关于程母的信息后,都说程母是有病在身的,而且,这病竟然还是在程母生下程咬金后,落下的产后瘀血疼痛症。这一条条求证的答案,都整齐划一地站在了程母的对立面,这让王鹏暗自纳罕的是:程母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谎称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生病呢。
立在原地的王鹏在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对程母谎称自己根本没病而想不通。于是,他只好再一次内置在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在看了几条不太靠谱的搜索条目后,终于搜到了一个靠谱的信息:传说,程咬金的父亲因战乱,只剩下了他和老母亲两个人,家里穷得叮当响,程咬金只好靠编竹耙子挣钱养活程母。程母在生程咬金时,留下产后瘀血疼痛病。程咬金长大chéngrén了,母亲的病还没有好,程咬金决心请郎中治好母亲的病。
为了给老母买药,程咬金一连几个晚上没睡觉,编了许多竹耙子,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