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梦瑶之忆
(31+)
“哦？秦小姐可是打算认输了？”二当家闻言，轻轻一笑，如此一来，便已经是三局两胜了，显然不用再为难是否要与慕辰为敌了。
“不，”秦梦瑶轻咬嘴唇，又是摇了摇头，“我知晓，此句，普天之下，有一人能对上，也仅有那一人能对上。”
“秦小姐，按规矩，是要自己对上的。”二当家在自己两字上加重了语气，显然是有意强调。
“如二当家所言，此画，的确缺了些什么。若是能够补全，依我看，这折扇的品质，应当至少是地阶之品。”秦梦瑶微微颔首，却是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地阶品质，那是个什么概念呢？凡器，不仅仅是凡品的意思，还包括了那些精品，而精品又分为天地玄黄四等，莫要小瞧了这些凡器，纵使是当世有名的名器大多也就是天阶之品，唯有先天之上的匠师，才能锻造出所谓的魂器与灵器。而地阶之品对于他们这种江湖底层之人，已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
所有劫匪无一例外，均是露出了一副渴望的神色，镖局中不少人也是一样，就算是那一直落在最后的青袍先生，此刻目光中也是迸出了异样的神采。
“秦姑娘还是莫要开玩笑的好，这折扇在我手中这么长时间，显然是一件凡品。不过我也知此画玄奥，秦姑娘若能点名出处，用原作接上也自无不可。”二当家感受到周围人炙热的目光，连忙否定，紧接着他又是故作为难地说道，虽然隐晦，但其中的贪婪之意却是显露无疑。
开玩笑，若是这折扇真是地阶之品，这一趟的报酬又算得了什么？
“这折扇出于何人之手了，我倒是十有八九猜到了，不过这原句，我却是不知晓。”面对所有人这样充满贪欲的目光，秦梦瑶有些遗憾的回答无疑是给所有人都浇了一盆冷水。
而她，则是想到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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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耀在平静而又朴实的小城镇上，一座古老的私塾内，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好奇地看着白发苍髯老者摆在桌上的一些老古董--竹简。
“老师，这些是什么？”
“这些啊，是很久以前我批阅过的文章了。”老者捏了捏女孩的小脸，有些缅怀的说道。
“是我的师兄师姐们写的吗？”女孩皱了皱鼻子，将目光看向了竹简上的字。
“呵呵，我可没那本事将他们全收为弟子啊。”老者抚须，看起来非常无奈，随后就指了指其中一卷，“只有这一篇算是我的弟子写的。”
“《富国论》，东方玉？就是那位东齐皇朝的奠基人，封禅时被刺杀，最后功败垂成的女齐王？”
“是啊，都是八百多年前的往事了。”看着女孩一脸不信的样子，老者苦笑。
“喂，你到底活了多久啊？”
“再过个三十年，便是我千岁的寿辰了吧。”
“真要按年龄算辈分的话，我该叫你什么啊……”女孩吐槽了一句就不再说话，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翻阅起了面前的竹简。
“好厉害，这头脑真的是八百年前的吗？”几日之后，女孩看完了那卷竹简后便是赞叹不已，她突然感觉，原来一向让她头疼的商业方面也太小儿科了吧。
不理会老者怪异的神色，她又是取了一卷回去。
“《风雅绝作》？这人怎么这么自负？”这个绝显然不是绝笔的意思，而是绝顶的意思，女孩也就是从那时候，暗自记下了那个人的名字，北冥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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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模糊的场景再一次凝固，却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宫中，无处不散发着幽暗诡异的气氛。
“义父，我的病能治好吗？”已经亭亭玉立的少女满头大汗地询问着一旁黑袍之下如同枯骨一般的男人，她本是乌黑亮丽的发尖，此刻已经褪成了雪白。
“你这病，不该说是病。恐怕此世间都是头一遭吧。”男人没有明确的回答，可其中的意思，她又怎么会听不出呢？恐怕下一次发作，就是自己命丧的时刻了。
“若是无药可救的病，遇上无所不能的人，会是怎样呢？”
“义父？”
没有听清男人的喃喃自语，却看到了男人不知为何怔怔出神了起来，少女抱着疑惑，试探性地问道，男人却始终没有反应，她也只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石壁之上深深刻下了一排排的文字，其正上方四个大字“冷世家训”尤为醒目，少女原本以为这是那个男人刻给他的子嗣或是自己这个义女看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等她津津有味看完这些的时候，男人早已经是如同平常一样冷酷地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义父的父亲，那是个怎样的人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这样问道，问完之后她便后悔了，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她好像又做了多余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男人并没有像平日一样惩罚她，反而是沉默了一阵，然后呼出了一口浊气。
“他，不是我的父亲，我想当他的义子，但他，应该是不会承认的吧。”
“他叫什么名字？”
“冷……北冥渊。”男人刚说一个字后，便立刻改口，这个名字，又一次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管得太多了。”
虽然最后惩罚还是没有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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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逸飞，天纵奇才，天地百业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少则出众，至其年长，列四绝，谓冷君。”--《江湖万古纪》
少女合上手中那从天机阁骗来的上古秘辛，伸了个懒腰，嘴角微微上扬，就在这一刻，她内心的仰慕之情，到达了极致。
“就是你，不会错了。”
就是你，不会错了。
同样的一句话，又是在她的内心中浮现，她着实未曾想到，她可以和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有缘到这般境地。
数次通过自己身边的人了解，也算是不是缘分的缘分了吧，她对他的崇拜已经种下许多年了。只是，今番此次，恐怕自己依旧不会是那个真正的有缘之人。
感受到手中折扇之上隐隐中不断传来的刺骨锋芒，秦梦瑶无奈地闭上了双眼，你所会的，我基本都学了，唯独剑术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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