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田园夫子之春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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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他垂着头,心里十分后悔,也知道他刚刚的行为很难收场,只好顺着韩靖沧的话往下说,假装酒醉道:”好酒!我再饮三大杯!”

    果真又倒了三大杯酒,接连喝了。

    梅荷清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时不时看一眼一旁的韩靖沧,眼睛里藏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楚公子,你再喝下去,恐怕要醉倒了。”梅荷清笑眯眯地提醒道。话虽这么说,仔细看他的表情,却一点要提醒人家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说楚焰刚刚的醉意是三分,那么现在已经到了七分,他眼前模糊成一片,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咧开嘴,傻笑道:”韩大哥,我……没有醉,我……还能再喝……三大杯。”

    梅荷清瞅了韩靖沧一眼,捂着嘴笑了起来。他站起来,凑到韩靖沧耳朵边,声音压得低低地,调笑道:”你看,人家楚公子眼睛里只有韩大哥这个主人。可怜我好心好意劝了半天。”

    楚焰又去拿酒壶倒酒,一抬头,就看到梅荷清俯在韩靖沧身上,两人头挨着头,动作十分亲昵。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烧红了!

    一个先生还不够,为什么现在又来了一个梅荷清!

    醉眼中,他仿佛真的看到韩靖昙和梅荷清围绕在韩靖沧身边,韩靖沧左拥右抱,梅荷清忽然抬起头,朝他挑衅地一笑。

    ”走开!”楚焰大喊一声。

    乒乒乓乓!是杯盏碎在地上的声音。

    梅荷清和韩靖沧诧异地看着楚焰。就见他紧握着拳头,全身都在颤抖,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楚公子?”韩靖沧连忙走过去,”你这是怎么了?”他扶着楚焰坐下,没想到刚坐到椅子上,楚焰身子一歪,倒在了他的怀里。

    ”楚公子?楚公子!”韩靖沧摇晃着他的身子。

    楚焰微微睁开眼睛,叫了声”韩大哥”,又栽进他怀里睡了。

    梅荷清过去看了看:”韩大哥,楚公子是醉过去了。”

    韩靖沧看了一眼满桌的狼藉,有些歉意:”等我再置办饭菜招待梅贤弟吧。”

    梅荷清摇摇头:”费那些功夫做什么?我吃饱了,要去外面走一走消消食。韩大哥,你把韩忠叫来,咱们先把楚公子安顿下来。”

    韩忠一直在外面伺候着,听到里面动静时就已经进来了,他看看韩靖沧,征求韩靖沧的意见。

    韩靖沧说道:”就把楚公子安放在西边的那间客房里吧。”

    三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楚焰抬进去,替他摘了儒巾,脱了鞋袜,盖上了被子,留下韩忠一个人守着,梅荷清和韩靖沧便退了出去。

    楚焰虽说是醉了但醉的根本没有那么厉害,在他大喊了一声,摔了杯盏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自己的举动惊醒了。

    但这一次他动静太大了,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收场,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装醉到底。可躺在韩家的床上,酒劲又一下子冲上了头顶,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韩靖沧又找了人去给楚家送信,说楚公子醉了,正在韩家歇息,等醒来后自会差人送回家。

    梅荷清从韩家出来,顺着街朝北走,边回忆着酒席间的事,边散步消食。不知不觉走到郴铃桥边,远远就看到桥上那个熟悉的人影——张傲欢!

    张傲欢正在桥上跟一个珠花匠买珠花,那个珠花匠叫张隐,住在邻村,珠花是他和他老婆穿的,张隐平时就走街串巷来卖。

    张傲欢找了几枝中意的,正和张隐讲价,忽然就感到两道冰冷的目光射向自己的后背。他回过头,”紫茸!”

    紫茸是梅荷清的字,张傲欢不大通文墨,见韩靖沧经常叫韩靖昙雪蓬,他也改口叫梅荷清紫茸。

    他这样做,完全是东施效颦。韩靖沧之所以叫韩靖昙”雪蓬”而不叫他的本名,是有一个小目的在心里的,他纯粹是想和来到北兆县以前的生活划清界限。

    梅荷清没有他那么激动,不冷不热地说:”我道你在桥上干什么,原来在买这些女人家穿戴的玩意。”

    张傲欢不傻,听出了他话中有话,反而故意说:”家里有女人才买,有些人想买,还没有送出去的机会呢。”

    自从听韩靖昙说张傲欢去求姻缘,梅荷清就在心里郁积了一口闷气,如今看到张傲欢买珠花,就以为是他想送给哪家姑娘用来讨好人家的,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梅荷清的性格,只能在韩靖昙面前输了口舌上的功夫,别人想在这方面赢他,两个字,没门!

    他也蹲下身子摆弄着一根寿字花簪,似乎是经意地说:”我也买一枝,上次黄员外过生日,请了院里的秦小娘去弹唱,我那时没有带什么可爱的礼物送她,今日为她买枝花簪,当是赔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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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又对张隐说:”这支簪子,多少钱肯卖?”

    张隐见梅荷清穿着得体,风神俊朗,便想多从他身上炸出点钱来,随口就说:”客官好眼力,实话说,这支簪子不是我们家做的,而是从京里带来的,北京城里卖三四两银子一枝。这样吧,我这簪子难得遇到客官这样识货的,就当我不赚钱,客官想要,四两银子拿走吧。”

    这明显是骗人的话,梅荷清还没表示,张傲欢先不干了:”我去北京城,怎么没见过这样的簪子,你这手工,连北京城一半都不如,卖的倒比北京城贵了好多!”

    张隐笑嘻嘻说:”张公子去北京城的时候,还不流行这簪子,现在北京城物价涨了,听说一只鸡都要卖到一两银子呢。”

    张傲欢还想说什么,梅荷清淡淡的声音传来:”我去北京城,就看到了这簪子。”他抚摸着那支簪子,价也没还,从袖子里掏出钱来,称了四两银子,给了张隐。

    张隐满面笑容地接了。

    梅荷清看也不看张傲欢一眼,转身就走。刚走到河边柳树下,张傲欢追了过来,把他拦住。

    ”那个卖珠花的明明在骗你!”张傲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又如何?”梅荷清满不在乎地说。

    张傲欢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能看出梅荷清生气了。刚才故意抢白梅荷清的那句话,根本就是他一时脑袋发热说出来的。其实他说的也没错,今日他姐姐回娘家省亲,听见张隐叫卖着卖珠花,就让他追出来买。这难道不算家里有女人吗?当然这个女人是他姐姐。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调笑梅荷清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

    他不知道梅荷清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你生气了?”张傲欢舔舔嘴唇,小心地问。

    梅荷清别过头,没有理他。

    ”为什么?”张傲欢隐隐觉得不安,以前两个人吵闹,梅荷清总是逼得他说出上话来为止,从来没有这样沉默过。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梅荷清的沉默。

    梅荷清依旧不理人,抬脚就走。

    张傲欢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那支放在袖子里的花簪叮当一声,掉了出来。

    张傲欢觉得那支簪子如此刺眼。

    梅荷清用力甩开张傲欢的手,俯身去捡花簪,一抬头,却发现张傲欢又走到了他的前面,脸色很不好。

    ”梅荷清……”张傲欢仿佛在低吼。

    梅荷清低下头,把花簪袖在怀里。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张傲欢扣住梅荷清的肩膀:”你是不是生气了?还有,你买这支簪子,真的要送给那个姓秦的?”

    梅荷清扭动身体,想躲开他的钳制:”说了不关你的事。”

    他的动作彻底惹恼了张傲欢。

    ”好,不关我的事。”张傲欢咬牙切齿地说,他眼睛发红,突然把手探进梅荷清怀里,将那支簪子掏出来,手上一用力,将簪子折成了两半,扔在地上。

    他不要梅荷清送给院里的那个姓秦的!

    他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梅荷清从来没有送过自己东西。

    他只觉得心里很难过。

    ”你!”梅荷清也急了,簪子好歹是他四两银子买的,虽然不值那个价。他不心疼钱,真正叫他生气的,是张傲欢蛮横霸道的态度。

    多日郁积在心里的那股邪火一瞬间爆发出来,梅荷清伸手就给了张傲欢一拳!

    张傲欢被他打了一拳,有些发愣,见梅荷清又要走,他心中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向前一扑,把梅荷清扑到地上,用双手和双腿把他压制住。

    ”滚开!”梅荷清怒吼。

    张傲欢用力制住他挣扎的身体,低下头,突然就愣住了。

    梅荷清的脸庞因为气恼变得粉红,头上的浩然巾也在挣扎中掉了下来,一头黑发铺在地上,狭长的眼眸不知为何蒙着一团雾气,蹙起的长眉,紧抿的嘴唇……

    ”滚!”梅荷清又喊了一句。

    张傲欢脑袋昏沉沉地,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荷清……荷清……”他口中喃喃说出这两个字。

    梅荷清躺在地上,轻轻地喘息,他的额角渗出了汗珠,映衬着粉色的脸颊,让张傲欢一阵恍惚。

    鬼使神差地,张傲欢低下头,把他的汗珠一一舔了下去。

    梅荷清僵住了。

    ”荷清……”张傲欢含糊地说,他只觉得全身一阵发烫,四肢百骸都像烧起了火,一道道,全部汇集到了他的下腹。

    张傲欢紧紧的抱住梅荷清,只有这样,才能另他被火燃烧的身体好受一点。

    梅荷清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张傲欢身体的变化通过两人身体的接触准确地传到了他的大脑里。

    ”张傲欢!”他气急败坏地大喊。

    张傲欢恍若未闻,他用力地蹭着梅荷清,头扎进梅荷清的颈窝处,胡乱地舔si,手也伸进梅荷清的衣服里,抚摸他腰侧的肌肤。

    梅荷清又羞又怒,现在是白天,又是在外面,桥边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地方……

    张傲欢用头蹭开他胸前的衣襟,将脸埋在梅荷清的胸膛处,就像是一只发情的野兽,毫无章法地乱舔乱咬。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有这样做,才能平息他身上燥热的感觉,也只有这样做,才能令自己难过的心平复下来。

    忽然,张傲欢全身一个旋转,被梅荷清推离身体,倒在了柳树下面。

    梅荷清站起来,双手发抖地整理着衣襟,把浩然巾捡起来重新戴上。

    他没想到张傲欢会对他做这种事,即便他喜欢张傲欢,可他一点都不开心,他感觉受到了侮辱和欺骗。

    一边给自己心爱的姑娘买珠花,一边来骚扰自己,梅荷清心里冷笑,张傲欢,还真有你的!

    ”荷清……”张傲欢也站起来,发现梅荷清冷若冰霜的脸色时,他呆在了原地。

    仿佛被兜头倒了一桶冰水,把他的热情全部浇灭了。

    ”荷清……”他走过去,想靠近他。

    梅荷清不着痕迹地闪身,从地上拾起那两段花簪,径直朝前走去。

    张傲欢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梅荷清离开,他甚至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半晌,张傲欢突然转过身,奔进河里,把自己的身体埋进河水中。

    三月份的河水还是很凉的,可张傲欢明明感觉到自己脸上涌过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