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起,抖动枪杆,两将均侧身闪过。伍云召趁此机会一甩枪杆,枪尖早已先后刺中两将咽喉。伍云召再看,已全不见麻叔谋踪影,忙催马回转。身后又冲上来两将。伍云召回身将枪一摆,喝问道:“难道你们两个不怕死吗?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们还不躲开点?”那两人中有一人道:“在下王明想领教高招。”伍云召根本不放在眼中,提枪猛旋而去。王明挥剑奋力挡隔。伍云召枪撞王明剑锋,两人同时震了一下。伍云召觉得小看了对方的实力,开始用上真正实力,旋身疾速一枪刺向王明身体。王明侧身闪过,却未防到伍云召突如其来的一记重脚,被重重踢中小腹。王明惨哼一声,当即毙命。另一将见王明被杀,大喝一声道:“吴烈愿领教高招。”说完,一掌劈来。伍云召乘隙一掌猛推往吴烈掌心。两下硬拼一记。吴烈被重重弹了出去,并吐出一口鲜血。伍云召旋枪奋力一捅,吴烈急忙隔掌,劈中枪柄。伍云召乘势旋枪往内猛挺,枪尖早已刺入吴烈心脏。
麻叔谋大败而回,跪倒地上,听候发落。韩擒虎冲麻叔谋笑道:“麻将军,军令状已立,应该没什么话说吧?是自行了断,还是让刽子手行刑?”麻叔谋吓得浑身哆嗦。韩擒虎手下士卒将麻叔谋架起,拖着去营外处斩。麻叔谋连身道:“请韩大人饶小人一命。”
韩擒虎默不作声。
麻叔谋被带到辕门外,早有人将麻叔谋手脚绑牢,准备行刑。
突然,有人喊道:“刀下留人!”刀斧手收回斩刀,却被韩擒虎训斥道:“愣着干什么?任何人求情无效!立斩不赦。”话音刚落,刽子手再次挥刀朝麻叔谋颈项砍去。却听得“厅”的一声脆响,刽子手大刀竟被一枚石子震开,刀锋被震出一个缺口。所有人朝这个欲救麻叔谋之人望去,立时吓得脸色发青,不知来人是何方神圣?
第五十九章
刽子手得到韩擒虎命令,欲急斩麻叔谋,却被远处而来的一人用石子将斩刀震退。众人一起朝远处望去,是副帅宇文成都催马催马而来。再看宇文成都身后,尘土飞扬,只听得急促的马蹄声远处响起。一阵风将尘土吹开,赫然看到尚师徒与新文礼各带着数万兵马前来。还有第三路兵马,约有十万之众,大旗上书曰:“大隋第一勇士”。看来,这几日宇文成都没有追上大部队是各处调兵去了。打算将南阳反贼灭得干干净净。
“韩大人,战前斩将,于军不利。请大人三思。”宇文成都催马近前,并从马背上跃下,望着韩擒虎拱手道。
韩擒虎知道宇文成都一心为麻叔谋求情,忙道:“麻将军为先锋出战,折将数员,损兵数万,还未能制服伍云召。麻将军一味邀功贪战,还立有军令状在手。既然大败,理应引颈就戮。”
宇文成都道:“韩大人,法令虽死,人可是活的。就变通一下。免得皇上到时怪罪大人未曾得胜,先临战斩自己人。”
韩擒虎虽然觉得麻叔谋此次出征,实在碍自己手脚。但临阵连续失败,又斩杀自己人,确实于情不符,只得道:“麻将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三十军棍,一棍不能少。立即带罪将麻叔谋下去行刑。”
麻叔谋被韩擒虎一声令下,重重挨了三十军棍,摸着打痛的屁股,迅速躺到了床上,愤愤道:“如果回到长安,一定要参你韩老贼一本。”
第二日,韩擒虎率大军亲身来到城下,望着城上道:“让伍云召出来见本官。”
不多时,伍云召提枪出阵,马上欠身道:“世伯,小侄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望世伯恕罪。”
韩擒虎道:“云召,令尊大人与老夫世食爵禄,官居极品,不思报效,叛逆称王,自立旗号。亏贤侄饱读诗书,竟不知忠孝之义。自古道:‘君要臣死,不死非为忠;父要子亡,不亡非为孝。’老夫奉命征讨,你又抗拒天兵,杀害朝廷众将,罪孽重大。今我雄师百万,战将千员,你南阳不过几座小城,又能守住多久?不如倒戈降隋,待老夫回奏朝廷,赦你之罪,封你为王。”
伍云召道:“世伯,先父世代忠良,赤心为国,官居丞相,并无过犯,天下尽知。不料杨广弑父篡位,强纳后娘,欺兄图嫂,古今罕有。先父忠良不昧,直言遭罪。家中三百余口尽行斩首,可怜只存小侄。杨广听信j臣,让世伯兴兵来杀云召。小侄本该引颈受刑,只是君父之仇,不共戴天。世伯还是请调回兵马至长安,让小侄兴师,杀进长安,除去昏君、j逆,另立隋杨新主,以安天下。此正乃忠义之举。望世伯详查。”
韩擒虎听伍云召说了一通,大怒道:“云召,老夫好意让你去邪归正,你竟然扯出歪理。老夫唯有得罪了。”说完,举起大刀朝伍云召劈来。
伍云召道:“世伯,小侄念在往日情分,今日赤手与你相搏。”说完,疾探一手,将韩擒虎刀柄牢牢抓于手中,猛一扭手,刀早已断成两截。
韩擒虎知道打不过伍云召,低声道:“云召,你假意追赶老夫。老夫有言相告。”说完,催马往密林深处而去。伍云召执枪亦跟了过去。韩擒虎见离阵已远,忙道:“老夫不比年轻时候了。贤侄还不知情,此次征讨南阳共计有九十几万大军。副帅宇文成都武功只怕还在贤侄之上。且新借来的尚师徒、新文礼皆难缠之辈。贤侄虽勇,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所以,老夫劝贤侄撤离南阳,投往河北李子通那里。寿州王李子通早有反心,必会接纳贤侄。隋朝气数不久了,昏君必然遭受天谴。所谓‘报仇不在乎晚,只在乎能否报。’”
伍云召道:“多谢世伯如此关心小侄。只是小侄坐镇南阳数年,实在不忍心抛下百姓。天意让小侄与大隋有此一战,小侄必然全力已赴。”
韩擒虎见伍云召心意已决,只得道:“既如此,为掩人耳目,我们假意对拼几招出来,免人生疑。”
伍云召领会其意,飞身而走,韩擒虎催掌硬逼过去。两人同时从马背跃至空中,对拼数十招。伍云召假意不敌,直退至南阳军阵前。从南阳军阵中射出数枝竹箭,韩擒虎飞身而回隋军阵前。
又过一日,宇文成都亲自来到城下挑战,大声喊道:“伍云召,快下城来,不然让你南阳片草不生。”
宇文成都话音刚落,伍云召早从城上飞身而下,旋腿往宇文成都前胸踢来。宇文成都一记重掌将对方重脚迎上,彼此硬拼一记。伍云召不敌宇文成都内力,被弹出在空中连翻两个跟头,将宇文成都的力劲卸去。宇文成都也感觉胸中有些异样,竟于马上跃下,重重舒出一口气来。伍云召打算以快取胜,全身螺旋悬空向前,两掌往宇文成都前胸狠命推来。宇文成都急忙双掌齐出,又与伍云召拼上一记,身旁巨石都被两人真气冲击得碎裂各处。伍云召仍抵不住宇文成都的霸道气劲,猛吐一口鲜血。宇文成都不容迟缓,飞身一脚往伍云召前胸蹬来。伍云召迅疾闪过。宇文成都重脚踢偏,将伍云召身旁一株大树踢到。伍云召见宇文成都再度袭来,急掷出十八枚铜钱暗器。宇文成都凝聚全身气劲,狂抖身体,铜钱镖被弹回。伍云召趁宇文成都抵挡暗器之时,早已飞身回城了。成都亦见识过伍云召厉害,催马回营。
伍云召回得城内,就有军士报道:“伍大人,有人在厅内等候多时。”伍云召忙入大厅一看,惊叫道:“天锡,你怎么来了?”
来人就是伍云召堂弟伍天锡。伍天锡见到堂兄高兴道:“堂兄,天锡听说了大伯父的事,又听闻大隋百万兵马压至南阳,特来相助。”
伍云召拍着伍天锡的肩膀道:“真是好兄弟。就让我们兄弟并肩作战,为先父、娘以及死难的伍府家将、下人报仇。”
宇文成都回到营中,韩擒虎忙问道:“怎么样?”
宇文成都摇摇手道:“伍云召真狡猾,一定要思量妙计对付他。”
宇文成都刚说完,尚师徒与新文礼就进得帐内,要求韩擒虎准许明日出战。宇文成都喜道:“有此两位将军相助,明日一战必能成功夺城。”
宇文成都回到自己营帐之中,见麻叔谋正在帐内等候,问道:“麻将军,所来何事?”
麻叔谋道:“宇文公子,太傅大人已命人准备了明日破城的东西。明日一战,定然让伍云召全军覆没。”
不知破城为何物?只怕麒麟关危矣。
第六十章
宇文成都随麻叔谋前往营内兵器库,早看到数枚火箭药弹,惊道:“这难道就是昔日突厥脱脱锋所使用的环花铁弹?”
麻叔谋点点头,望着宇文成都笑道:“此物用弓弩射出,射出之时用火点燃药引,已经射出,从药弹之内会爆出杀伤力极强的铁珠,配合爆炸的威力,足以毁灭麒麟关城墙。”
“好!明日就让麒麟关片瓦不留。”宇文成都脸上露出一丝j笑。
一切准备妥当,天明之时,宇文成都亲帅尚师徒、新文礼并领大军三十万杀向麒麟关。来到城下,环花铁弹被几名射手疾速射出。麒麟关城墙遭受重创,竟至坍塌。一个极大的豁口出现在宇文成都面前。宇文成都帅大军从豁口杀入进去。
伍云召知道麒麟关不保,指挥守军向南阳主城撤退。
宇文成都一路追击而来,截杀伍云召后军数万。
伍云召、伍天锡、伍登、王白石、伍保、伍亮、焦方连同数万南阳兵马急急撤回南阳主城。
宇文成都帅大军一路追杀,终于来到南阳主城之下,正欲用环花铁弹破城,却有军士报道:“环花铁弹已用尽。”
宇文成都一听,皱眉道:“全军撤回,再行商议。”
韩擒虎此时大军已进驻麒麟关内。
宇文成都回到麒麟关即向韩擒虎献计道:“在下已经在南阳城外观察仔细。南阳城共计四门。明日,在下打算将正门守住。韩大人若听在下一言,可带主力守住左门。新、尚两位将军守右门。至于那偏门,可让麻将军守候。发信号后,就集中攻城,不要让南阳城一兵一卒漏网。”众人都纷纷点头。
宇文成都回到房内,并将麻叔谋叫来道:“明日你务必将偏门守好。伍云召必不会从偏门走出,但妻儿老小就难说了。你这里非常重要,千万不要失手了。”
麻叔谋点头道:“宇文公子放心,末将必然不负众望。”想了一下,又道:“韩擒虎与伍云召有私通,怎么还让他独守一门?”
宇文成都笑道:“伍云召最重义气,让韩擒虎守左门,实际是堵住了伍云召一处脱逃之路。伍云召考虑若从韩擒虎所守左门逃出,必然会让韩擒虎受到连累。所以,他必然选择从其他主门或右门逃遁。”
麻叔谋赞道:“公子妙算!末将佩服之五体投地。”
又是天明之时,宇文成都帅大军来到南阳城下,自己飞身,双脚踏城墙而上,并躲过城上射来的飞矢。镏金镗出,早已刺死数名城上守军。宇文成都踏城上至最高,终于来到城楼之上。城上弓弩手都瞅准宇文成都一阵猛射。宇文成都挥动镏金镗,数股气劲从镗内冲出,早已将数十名弓弩手炸开,血肉模糊。
伍云召与伍天锡上得城来,见宇文成都从他们两人头顶跃过,飞身来到内城门之下,一掌将主城门门闩震开,城门打开,隋兵密集杀入。
宇文成都大吼一声道:“麻叔谋!”
麻叔谋听到主城门宇文成都的呼喊声,留下几名部将及十万兵马,自己则催马从主城杀入。
伍云召顾不得城破,急忙向伍天锡、伍保、焦方、伍登使了个眼色。四人会意地朝宇文成都猛扑过去。伍云召则拼命赶往府邸。
宇文成都一脚踢开伍天锡刺来的长剑,又旋身躲过伍登、伍保、焦方三人的枪剑夹击,并将信号箭燃起。信号箭冲上天际,新、尚二将收到信号,亦从城门杀入。两柄长剑将弓弩手射来竹箭全部挑开。前路探察使王白石躲在暗处,将袖箭扬起。袖中竹箭朝新、尚二人射来。新文礼、尚师徒随手旋剑一隔,竟被刺穿两人剑刃,竹箭早已扎入两人手臂。而王白石此时已经催马离开。
新文礼为报此一箭之仇,望着尚师徒道:“尚将军,你先在此抵挡。在下去追那施暗箭的小子。”说完,催马朝王白石所逃方向追去。
新文礼宝马金睛骆驼几步便将王白石追上。新文礼跃离马背,飞身朝王白石后心刺来。王白石亦跃离马背,躲过新文礼剑招,猛一旋腿往新文礼下盘刺来。新文礼双膝一并,曲膝硬接王白石这一脚。王白石重脚踢上,竟被新文礼深厚内力震开。新文礼挥剑猛往王白石前胸刺来。王白石飞身而起,躲过新文礼这一剑,却不提防新文礼从地上踢起的一枚石子。王白石被疾速而来的石子踢中肩胛,竟被封住|岤道,无法动弹。新文礼疾步冲上,一剑欲贯穿王白石咽喉。突然,一位老者及时出现,两指将长剑夹住,反手一放。新文礼被惯性弹开,却再看时,老人与王白石早已无影无踪了。
王白石被老人带倒一处僻静地方。王白石望着老者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打算与南阳将士共存亡,请前辈不要阻拦。”说完,欲走。
老人将王白石拦住道:“年轻人,纵然陪着南阳将士送死,有什么用?能推翻昏君的政权吗?能铲除宇文一党吗?想为南阳这些牺牲的将士报仇,就要勤练武功。老夫看你天生骨骼惊奇,是个练武奇才。只可惜,未遇名师。老夫断言,将来的天下恐怕在你影响之下,必有一番惊天动地之变化。老夫现在就带你回华山,将华山千峰掌与冲冥神功都传授于你。要让你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王白石一听老人有心收自己为徒,且武功高深莫测,远在自己的主子伍云召之上,欣喜万分,向老人下跪道:“师父!”而后又向老人道:“徒儿王白石未请教师父名姓?”
老人猛拍脑袋,笑道:“都是为师只为收徒,忘记介绍了。师父就是华山现任掌门鱼俱罗。”
王白石又连磕响头道:“弟子王白石再拜师父。”
老人收得高徒自然高兴,带着王白石前往华山而去。
再提到南阳城这里。伍云召冲进府门,早看到爱妻倒在血泊中。突然,斜空里刺出一剑,直向伍云召咽喉刺去。伍云召用两指将剑锋夹住,用力一扭,剑被拧断。然而,对方居然从剑把中又抽出一柄长剑来,往伍云召面门再刺一记,速度极快。伍云召来不及躲闪、挡隔,就眼睁睁看着子母剑的小子剑尖即将触碰自己的眼睛。突然,一柄纯钢仿制的青龙偃月刀将剑硬架了回去。
刚才用剑刺伍云召的就是尚师徒,见用偃月刀保护住伍云召的是一个黑脸大胡子。尚师徒失声叫道:“周仓显圣了!”忙飞身离开。
伍云召望着眼前这位英雄作谢道:“多谢英雄救命之恩。”
那大胡子道:“伍大人不认识在下了吗?在下是朱粲呀!”
伍云召猛醒道:“哦!是朱兄弟!当年你误伤人命,本官赦免你之罪。你对本官曾说,日后定然相报。难道就是今日天让你来救本官一命吗?”
朱粲道:“南阳城破,赶快带兄弟们到在下的细柳堡去躲避。家兄朱然是细柳堡主,手下还有十万兄弟。能与隋兵拼上一阵。”
伍云召一听,忙高兴道:“那就事不宜迟,即刻动身。”说完,将夫人就地埋葬,待日后再行立碑。完事后即随着朱粲一起回身去召集旧部。
伍保、伍天锡两人仍死死缠住宇文成都。两人身上已出现多处划伤。伍云召催马而来,飞身跃起,旋剑朝宇文成都刺来。不想新文礼与尚师徒齐出,两人同时挥剑朝伍云召刺来。伍云召急收长剑,招呼伍天锡、伍保随朱粲撤离。
伍登此时正与麻叔谋对拼,远远见着父亲、伍天锡都退了下去,猛一旋腿踢中麻叔谋胸口。麻叔谋狂吐一口鲜血。伍登乘机飞身上马,追父亲一行去了。不一会儿,伍登就追上了父亲。伍云召带着五万南阳兵卒紧随朱粲身后,却不见王白石与焦方二人,忙问众人道:“可见过王白石与焦方两位将军?”
有一名士卒道:“焦将军已前往平危顶去接雄阔海雄大侠前来相助了。至于王将军就不得而知了。”
伍云召道:“王兄弟只怕已经糟了隋军毒手。”说完,带领众人与朱粲一起前往目的地,一行正欲向北门冲出,却见韩擒虎帅主力守住北门。
不知伍云召会否从北门杀出?韩擒虎又会否在北门对自己有心放过的伍云召进行堵截?
第六十一章
伍云召率大军冲向北门,却见韩擒虎守于城外。韩擒虎见伍云召准备出城,亦打算留伍云召一条活路,正准备命令手下军士为伍云召让开一条路,却见伍云召调转马头,率大军赶往正门而去。韩擒虎心中明白,必是伍云召不想拖累自己才转杀出别门。
伍云召大军一路从正门杀出,行不过树里,就见着细柳堡。数万兵马进入堡内据守。
焦方先前趁乱从正门一人突围而出,执枪催马急急赶至平危顶,已经血染衣襟。见到山腰上一处草庐,知道就是雄阔海隐居之所,催马来到草庐前,从马背上跃下,敲门道:“南阳镇守使伍大人有请雄阔海雄英雄。”话音刚落,雄阔海已从门内走出,望着焦方道:“你是伍大哥的部将吧?”
焦方将雄阔海拉出来,急道:“没时间说了。再不去南阳,就救不了伍大人了。”
雄阔海听说伍云召有难,朝山上吹出一声口哨,从山上冲下一匹有大象体积大小的壮马来。雄阔海飞身上马,并望着焦方道:“请带路!”
焦方带着雄阔海径直向南阳奔来。两人行至半路,却见宇文成都带着十万人马前来。
“你就是当日在长安城外帮助秦琼他们的人?”宇文成都看到雄阔海,想起当日出手救秦琼,竟让宇文成都无法为自己的叔叔报仇。
雄阔海望着宇文成都,笑道:“又是你这个魔头。每次做坏事总有你的份。看来今日在下不除掉你,迟早成为天下的大祸害。”说完,飞身跃离马背,左右两掌一合,凝聚全身功力,往宇文成都身体猛发一掌。从掌中爆出的极强内力,出现一座座层峦叠嶂的山峰幻影,齐朝宇文成都身上压去。“华山千峰掌!”宇文成都冷哼一声,双袖一扬,从袖中扬出的气劲大风早将眼前这些山峰幻影刮得无影无踪了。雄阔海知道宇文成都的厉害,侧身反腿猛踢向宇文成都下盘。宇文成都探手抓住雄阔海脚踝,猛往空中奋力甩出。雄阔海被抛至空中,无法掌握平衡,疾速于空中换气,并将内力注于脚底,身体此时方从空中缓缓落下。宇文成都趁雄阔海即将落地之时,一脚猛旋踢出,结实踢到雄阔海的腿肚之上。雄阔海一时疼痛难忍,真气一泻,向前趔趄几步,同时向宇文成都前胸猛发一掌。宇文成都一掌隔开雄阔海重击。两人对拼数十招,宇文成都又是一记旋腿踢出,准准踢中雄阔海肩胛。雄阔海经此重创,重重摔在地上。焦方欲保护雄阔海,挥剑朝宇文成都刺来,并望着雄阔海道:“雄英雄快走!这里就交给在下了。”说完,勉强与宇文成都对拼。雄阔海满含泪水,跨上坐骑,挥出两柄镰刀从十万军中突围而出。镰刀疾速旋转,早已杀毙数百隋兵。焦方连中宇文成都两脚,伤得不轻,竟用双手将宇文成都的脚抱住,为雄阔海逃脱赢得时间。宇文成都怒从心起,将被焦方死死抱住的脚往身旁大树猛踢而去,连踢数十脚,将大树踢倒。而焦方嘴角流出许多血来,仍旧不松手。宇文成都拔出长剑,往焦方背上猛捅一剑,焦方当即毙命。宇文成都旋脚将焦方从脚上甩出。焦方尸首被甩出,重重落在地上。宇文成都望望前方,早不见雄阔海踪影。
雄阔海催马向南阳方向杀去,却见不远处的细柳堡有数十万隋军围攻。聪明的雄阔海断定伍云召一定在细柳堡被围,催马上前,旋动两柄镰刀,将隋军杀得鬼哭狼嚎。尚师徒见有人冲阵了,忙催马迎上去,见是昔日同在华山学艺的大师兄,知道大师兄武功厉害,调转马头,仓皇而逃。雄阔海一心只想知道堡内是否有伍云召在其中,根本不想理会自己这个败类师弟。麻叔谋却不知死活,一枪朝雄阔海刺来。雄阔海往麻叔谋枪柄猛震一掌,竟将麻叔谋钢枪震断。麻叔谋亦吓得到处逃命。新文礼偏偏向见识一下雄阔海的实力,飞身跃离马背,挥剑朝雄阔海刺来。雄阔海亦从马背上跃起,躲过新文礼的长剑攻击,一记重脚踢出。新文礼抬掌硬隔一记,竟被震开。雄阔海提气上空,一脚重重踏于新文礼头顶之上,同时从新文礼头顶跃下,重新飞身跃回马背,不顾一切朝细柳堡大门而去。伍云召在城楼上,见雄阔海在堡外,叫道:“二弟!”雄阔海听到伍云召声音,朝城楼上望去,果然见伍云召正指挥弓弩手对城下隋军放箭。雄阔海催动内力至双臂,一股怪力爆出。雄阔海竟从坐骑下来,同时将那重入大象的宝马抱起。伍云召见雄阔海天生神力,命手下的五十名大力士将绳结抛下,让雄阔海系在宝马身体上。雄阔海系好之后,用怪力将宝马抛丢。五十名大力士用尽力气将宝马拉拽上来。雄阔海收回飞旋的镰刀,亦踏城楼而上,飞身来到城楼之上。
伍云召见雄阔海孤身一人,忙问道:“焦兄弟呢?”
雄阔海眼泪又汩汩流出道:“我们一路上遭遇到宇文成都,焦兄弟让二弟先离开,自己缠住宇文成都,恐怕早已被宇文成都所杀。”
伍云召一听,亦簌簌落下泪水来。
宇文成都此时亦从远处追来,听得新文礼说雄阔海已顺利进入堡内,万分恼怒。但能怎么样?所带来的九十万大军,先前因为麻叔谋得两次攻击失败,损失两三万兵马。韩擒虎一攻麒麟关亦损失一万兵马,二攻麒麟关损失两万人马,此次攻打南阳起码损失五六万兵马,加之遇上雄阔海,损失千余,攻打细柳堡损失七八万兵马。这算起来,已经折损兵马将近二十万。若一再强攻,只怕损失更大。想到这里,宇文成都征求韩擒虎意见道:“韩大人,犹恐损失惨重,今日暂且收兵,如何?”
韩擒虎点点头,命大军回到南阳驻扎,待全军休整几日再行攻打。
隋兵得到宇文成都的暗许,竟于南阳城内大肆抢掠,并对城中妇女进行。韩擒虎见此情景,将滋事士卒全部斩首,同时严令对百姓秋毫无犯,若有犯者,五马分尸。强令一下,众军士才不敢胡来。
有些士卒向宇文成都告状,却被宇文成都训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就严遵主帅命令才是。不要坏了大事,否则,在下也不会放过你们。”
南阳暂时平静,但宇文成都对于无法攻下细柳堡仍耿耿于怀,夜不能寐。突然一日清晨,有十卒报称,一队约十万人的隋军队伍朝南阳而来。这声喜报又激发了宇文成都的无限斗志。不知细柳堡会否像南阳一样,被如此强攻而至城破?
第六十二章
十万大军以黄文思为首,另有兵部员外郎张大新、御林军检军校尉宇文智及顶盔贯甲而来。
黄文思见韩擒虎、宇文成都、新文礼、尚师徒、麻叔谋诸将前来相迎,从马上跃下,笑道:“韩老柱国,圣旨到!请跪接圣旨。”
韩擒虎及诸兵将均恭敬跪下,等候黄文思宣读圣旨。
黄文思展纸开读道:
“爱卿出征南阳至今三月有余,恐伍云召手下猛将众多,无论胜败,且先回长安。剩下的就交由朕派出的两位将军负责。爱卿将兵马全数调回,以免伤到元气。
钦此!”
韩擒虎接过圣旨,急忙相请黄文思及诸将入南阳府衙一坐。
黄文思道:“韩老柱国,请速提兵回长安吧!我也要回京复命,一起出发吧!”
韩擒虎处于与昔日好友之子交战的尴尬情势,早想抽身离开。如今接到回长安的圣旨自然欣喜万分,吩咐手下军士准备明日一早启程离开。
第二日,韩擒虎与黄文思统领着剩下的七十万大军开往长安。长顺巡监尚师徒半路与韩擒虎大军分开,回长顺驻地而去。仅留下张大新、宇文智及及杨广所派出的几名镇殿将军与十万大军留守南阳。
张大新将诸将召集起来,讨论如何攻打细柳堡。
张大新部将于如道:“大人,伍云召等高手都集中于细柳堡。韩老柱国与大隋第一勇士宇文成都尚且损兵折将。如果我们贸然攻打细柳堡,只怕会全军覆没。”
张大新一听,心中不痛快道:“阿如,本官手下这么多部将当中独你武功最高。现在连你也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来,其余诸将恐怕都人人自危。不过,皇命难为,明日先去细柳堡浅战一回,探探虚实,看看可否能用妙计取胜。”
众将听了张大新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第二日,张大新带着自己的几名部将与两千士卒开往细柳堡。
细柳堡主朱然上了城楼,身边还跟着细柳堡总管张德儒。张德儒号称细柳堡第一智囊,虽然不懂武功,但对于调兵遣将极有研究,所以得到朱然的信任。
张大新望着城楼上的朱然道:“在下新来驻守南阳,你们细柳堡应该给本官一个面子,将反贼交给我们。”
朱然道:“伍大人对我们朱家有大恩。细柳堡上下齐心共反朝廷。”
张大新怒道:“不识抬举!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本官心狠手辣了。”
张大新话音刚落,一将抛出手中飞爪,飞爪紧紧扣于城墙牢固之处,令此猛将飞身跃上城楼,并大喝一声:“在下于吉想领教细柳堡各位高手高招。”
朱粲从朱然身后闪出,提刀向于吉劈来。于吉挥剑挡住,旋身飞起,连脚踢向朱粲。朱粲提掌腾空往于吉脚上轰来,被于吉用脚硬抵一记。两人均被震得向后踉跄,进而疾步上前,两人对拼数招。于吉在空中换气,跃过朱粲头顶,随手一剑朝朱粲猛刺而来。朱粲提刀往背后猛隔一记,正撞上于吉剑锋,一股从朱粲体内发出的真气正由刀传至剑上,再由剑传至于吉体内。于吉顿感全身膨胀,呼吸困难。突然一声巨响,于吉体内爆炸,被炸得粉身碎骨。
张大新手下部将贾信惊道:“是错体神功。凡被其内力侵入者,很难活命。好霸道的武功。”说完,准备上城与朱粲开战,被张大新阻道:“先前于吉私自上城杀敌已犯死罪。须知,城上虚实未曾得知,竟独身上城而战,该死。贾兄弟,等他们下城来战。”说完,往城上喊道:“你们不会就这样一直在城上待着吧!有种,下城来与本官部将单打独斗。”
朱粲道:“下城就下城!”说完,带着五百堡丁,飞马冲出城来。
“贾信愿领教高招!”贾信说完,飞身跃离马背,急旋冲来,并提掌劈向朱粲前胸。朱粲急忙应掌轰出一记重拳,抵住对方的攻击,再次将错体神功内劲强行欲纳入贾信体内。贾信催动体内真气强将真气贯于出掌掌心,将朱粲真气推回,化解了错体神功的危险攻击。朱粲急收双掌,两指握住手腕,防止错体神功内劲攻入自己各处经脉。内劲经过朱粲的紧急处理,终于止住运作。朱粲旋掌狂抡一记,错体神功内劲从掌中爆出,窜到几名近前隋兵身上。到运的隋兵立时被炸得支离破碎。伍保见朱粲不敌贾信,飞马冲出城来,跃离马背向贾信冲来。贾信疾轰一拳击中伍保前胸。伍保已经催动内力,挨贾信一拳,丝毫无伤痛,将胸猛向前挺一记,竟将贾信震得向后连退数步。贾信取剑在手,飞身一脚踢向伍保顶梁。伍保抬肘硬挡住贾信这一脚,不提防贾信另一脚亦踢出。贾信重脚重重踢到伍保面颊。伍保幸有护体神功保护,不致受伤,但却为贾信的攻击速度吃惊不小。贾信趁伍保惊愕之时,快剑亦朝伍保胸口刺去。伍保此时身体急速向后移动,同时轰出一记重掌,竟将贾信长剑轰断。伍保乘胜猛力一脚踢中贾信小腹。贾信经此重招竟惨哼一声,喷血而亡。
于如此时有些技痒了,从马背上跃起,飞身一脚踢向伍保。伍保故技重施,挺胸硬接于如这一脚。于如脚内有一股粘粘气劲,竟与伍保胸口牢牢吸附一起。任凭伍保如何挣扎亦不能与于如分开。伍天锡在城上看得伍保痛苦模样,飞身跃下城楼,往伍保背上猛拍一掌,灌入一道极强内力。伍保此时感到体内真气充盈,握住于如脚踝,抽胸而出,并将于如于空中重重抛出。于如空中倒翻跟头,打算挥剑再战,却被伍天锡疾速轰来的利掌袭中眉心,仆地身亡。
张大新见自己最得力的部将身死,急命大军撤回南阳。
张大新狼狈撤回南阳城,却见韩擒虎大军又回来了,惊喜之余,连声问道:“韩老柱国,不是已经回长安了吗?”
韩擒虎道:“皇上得知南阳战况,仍恐张大人有失,命本官即刻赶回助战。且宇文太傅还命镇殿将军石子真、邢开山带了十万兵马从长安赶来,与宇文智及大人手下的镇殿将军窦如虎、阎文虎合并一处。一定要将细柳堡的那群反贼一举成擒。”
张大新听韩擒虎这么说,喜出望外,并奉韩擒虎之命将众军召集起来,再次商议明日如何攻打细柳堡之事。
又是一日,以宇文智及为先锋带着四名镇殿将军与二十万兵马赶至细柳堡外。
此四名镇殿将军武功远在新文礼、魏文通之上,就连杨林都谈其色变。如此高手进攻细柳堡,看来伍云召他们又要头疼了。
第六十三章
宇文智及带着二十万大军连同四大镇殿高手来到细柳堡前。
朱粲、伍保、伍登、伍云召、雄阔海、伍天锡都手执兵刃从堡内冲出,欲与隋兵决一死战。
伍保先催马上前,望着对面隋兵道:“不要命的,就陪在下过上几招。”
石子真是个急性子,催马来到伍保马前,拱手道:“在下石子真,愿领教高招。”
伍保从马上跃起,一掌朝石子真劈来。石子真亦跃离马背,探掌隔开伍保攻击。两人于空中拳掌相击数招。伍保旋脚踢出,石子真侧身闪过,隔空朝伍保小腹猛击一掌,掌内爆出一股极强气劲,直向伍保冲来。伍保挺肚去接,竟被如此强力气劲震出数尺之远。石子真虽见伍保被震开,但同时亦为伍保体内的护体真气而感到棘手,又旋身疾出一拳重重轰向伍保前胸。伍保催动更强内力于胸口,挺胸去接对方重击。不想石子真拳中带有一股极强冲击力劲,竟将伍保的护体真气冲散。伍保竟被如此内力震得吐出一口鲜血。石子真还未让伍保喘息,双脚螺旋踢出,呈剪刀状牢牢将伍保颈部夹住,猛力一旋,伍保立时断颈而亡。
伍天锡一见伍保被打死,飞身跃离马背,一脚踢向石子真。石子真隔掌疾劈,却被伍天锡的强大内劲压下去。伍天锡的重脚猛烈撞上石子真腮边。石子真中此招,负痛疾步退后。伍天锡紧步追上,奋力一掌劈向石子真。石子真迅疾探掌相迎,与伍天锡利掌硬拼一记。石子真仍不敌,被震得吐出一口鲜血。伍天锡飞身跃过石子真头顶,双手探出,将石子真脑袋抱牢,两下奋力一掰。石子真折颈而亡。
镇殿将军邢开山见同伴被杀,从阵中飞出,挺剑朝伍天锡猛刺而来。伍天锡叉开五指,将邢开山擎剑手腕牢牢抓住。邢开山顿感手臂酥麻,摆腿朝伍天锡下盘踢来。伍天锡抬腿一架,踢中邢开山膝盖。邢开山负痛欲从伍天锡手指下挣脱出来,却被伍天锡五指一紧,早将手筋夹断了。邢开山惨哼一声,又被伍天锡一掌轰中天灵,立即毙命。
窦如虎见两位兄弟被杀,忙凝聚全身内力,从马山跃下,飞步奔至伍天锡面前,将脚往地上奋力一跺,竟将地面震得晃动不止。功力浅薄的士卒纷纷站立不稳,跌倒地上。窦如虎趁伍天锡注意地面之时猛发一掌向伍天锡前胸推来。一股强大气劲从窦如虎掌中发出。伍天锡早有防备,亦抡一掌与窦如虎铁掌硬拼一记。两人同时被弹出。窦如虎凌空双腿直踢向伍天锡面门。伍天锡双掌左右齐抡,与窦如虎对拼十数招。伍天锡亦凌空旋动双腿竟将窦如虎双腿夹住,奋力一拳朝窦如虎兜心打来。窦如虎迅疾一掌抵住伍天锡重拳,旋腿早将伍天锡两腿旋开。
雄阔海见伍天锡未占到半分便宜,飞身跃离马背来到伍天锡面前道:“伍大哥,让在下见识一下对方的本事。”说完,飞身一脚螺旋踢出朝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