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翻腾,一时无法从地上起来。
新文礼用手指了指高德仪,又笑道:“你输了!”说完,望着台下众人道:“哪位英雄敢上台来与在下分个胜负?”
高?此时正命下人将高德仪扶下擂台。
新文礼见台下无人上来,又喊了声道:“无人再敢来夺这副帅之位吗?”
新文礼话音刚落,台下站立良久的魏文通终于忍不住,飞身上得擂台。
杨广看到魏文通上擂台,喜道:“魏爱卿,朕正盼着你能来呢?”
魏文通亦望着杨广道:“皇上,臣一定不负厚望。”说完,朝新文礼做出一个挑衅的手势来。
新文礼知道魏文通不似高德仪那样容易对付,拔出手中长剑朝魏文通冲来。
魏文通向后疾退至擂台卫士身旁,一把夺过卫士手中大刀,并望着卫士笑道:“多谢借刀。”说完,疾速旋刀撞开新文礼剑锋。新文礼旋身踢出一记重脚,被魏文通抬刀挡隔。重脚踢到刀柄之上。魏文通与新文礼同时为对方内力震得向后踉跄数步。魏文通站定后,挥刀疾速朝新文礼头顶劈来。新文礼挥剑挡住魏文通刀刃,一脚踢向魏文通下盘。魏文通迅疾旋腿,与新文礼重脚再拼一记。两人又被震得向后飞退。站定后,两人再度上前,彼此对拼百余招,竟不分胜负。
台下的宇文成都有些不耐烦了,大声道:“照这个打法,怎么显示出我大隋国威?”
魏文通与新文礼听到台下的怪异之声,都停下拼斗。
杨广看到宇文成都,更加兴奋道:“常听宇文太傅说小孙子宇文成都武功卓绝。今日高手云集,正该上擂台比试一下。”
宇文成都飞身上得擂台,向杨广拱手道:“皇上,在下今日誓在夺取副帅之职。”
未等杨广说话,新文礼抢过话来道:“宇文公子,下官自知不敌公子,先行认输。”
宇文成都毕竟年轻,不知给人台阶下,竟强硬道:“新大人,不要如此谦虚。胜负未定,与魏大人一起上吧!”
魏文通一听宇文成都好大口气,朝新文礼点了一下头,挥刀朝宇文成都砍来。新文礼亦被宇文成都弄得不上不下,一时生气,抖剑纵身亦朝宇文成都猛斫而来。宇文成都双掌齐出,一掌轰开新文礼剑招,一掌将魏文通大刀震开。双脚亦分叉而踢,分别向两人小腹袭来。新文礼一脚顶出,魏文通则下劈一掌。两人虽然挡住宇文成都攻击,但却被宇文成都体内的奇怪真气强行冲入自己体内,并冲乱自身真气运行方向。一时堵塞经脉,竟至两人都狂吐出一口鲜血。
杨广再龙座之上,看得兴起,大喝一声道:“好!”
魏文通与新文礼已经无力再战,两人同命相连,竟然相互并肩,缓缓走下擂台。
宇文成都望着台下道:“还有哪位英雄想上擂台一试身手?”
话音一落,台下一个女人声音道:“就让小女子来领教一下宇文公子高招。”
不知即将登上擂台的是哪位奇女子?
第五十四章
从擂台下飞身上来的就是新文礼之妹新月娥。新月娥望着颇为嚣张跋扈的宇文成都,拱手道:“请赐教!”
宇文成都见是个女人,竟然不放在眼里,站立原地不动。
新月娥飞身朝宇文成都扑来。宇文成都疾探双掌与新月娥迎面轰来的两掌相抵。新月娥擅长用自己体内真气扰乱对方真气流向,进而重伤对方心脉。与宇文成都掌掌相拼,将真气狂贯入宇文成都体内。宇文成都欲撤掌而回,无奈已与新月娥双掌粘紧,竟一时无法挣脱。新月娥体内真气于宇文成都身体各处游走,并冲散准备汇聚的真元。新月娥看似胜券在握,却不知宇文成都所修魔功正是惯以扰乱他人心脉,见着新月娥的这股扰乱内劲,自然相和,并强力将新月娥体内真元吸收。新月娥只感体内真气已经被大半抽出,而宇文成都似乎并无脉向混乱之象。如此缠斗下去,新月娥必定被宇文成都吸收体内所有真元,力竭而亡。
新文礼在台下看到妹妹已经脸色苍白,急在台下求道:“请宇文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月娥。在下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宇文成都本来就无意取新月娥性命,见新文礼如此说,运功将新月娥传入自身体内的真气收集于一处,压于掌心,返送回新月娥体内。新月娥得到真元补充,及时收功,终于使得与宇文成都双掌相接处的粘性收散,同时撤回掌来,却因强大惯性被冲倒在地。而宇文成都却丝毫无事。显然胜负已分。新文礼即上擂台将妹妹扶了下去。
杨广一见,从龙座上站起道:“刚才比拼的是内力。看来大隋真是高手云集。”
宇文成都望着台下大喊道:“还有谁愿与在下切磋几招?”
许久过去,无人应声。
杨广一见,知道时候已到,忙让宇文化及宣布道:“此比武较力,宇文成都胜出。宇文成都御前听封。”
宇文成都来到杨广面前,双膝跪下,等候杨广下诏令
杨广道:“任命宇文成都为征讨南阳副帅,另赠‘大隋第一勇士’封号。”
宇文成都连声谢恩,并接过副帅之印。至此征讨南阳的将领已定,即日开赴南阳。
陈平、伍保两人风尘仆仆来到陕晋交界之处。伍保停下来,拍拍陈平的肩膀道:“良禽择木而栖。再向前就是李渊的防地了。陈兄弟,李渊为人正直,但直而不憨。你前往太原投奔于他,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陈平道:“伍大哥,小弟去了太原。让大哥一人前往南阳,于心何安?”
伍保道:“陈兄弟亦知南阳无法固守。只怕隋廷来攻,性命不保。在下受丞相厚恩,岂能不报。但你不能也跟着在下一起送死。”
陈平还欲开言,伍保道:“陈兄弟,若在下估计不错,将来推翻隋室江山的必为李家。倒是一定要替愚兄报仇。”
陈平满噙泪水,向伍保深做一揖,然后策马向太原奔去。伍保望着陈平远去的背影,催马赶往南阳而去了。
说到南阳城可真是一派祥和景象。此时正见一人骑白马,手捻一柄钢枪,正往城外而去。后面跟着的是一群威武得士卒约二十余人。队伍刚走没多远,早见一位年约十余岁的少年骑马追上,并望着骑白马者道:“爹,登儿也要随爹一起去聚顶山围猎。”
“本欲带你一同前往,但你娘要你陪她一起去上香。还是去陪你娘吧!”骑白马的中年人说完,催马前行。
少年似乎很怕这位威武的父亲,不敢再说什么,调转马头而去。
这位骑白马中年男人就是南阳镇守使伍云召。少年则是伍云召之子伍登。父子皆身怀武功,被南阳百姓敬之如神。
伍云召出得南阳,就听百姓议论开了。一位年老的水果商贩道:“伍大人此次围猎,一定又是满载而归。”一些人都附和道:“是呀!”
伍云召带着手下士卒来到平危顶,将手一招,手下士卒则擎刀在杂草丛中乱斫。一只野兔从乱草丛中跑出。一名士卒飞步而去,迅疾探出两指,竟将兔耳揪住,提到伍云召马前。
伍云召笑道:“不错。这只野兔让你逮着,记你围猎首功。”
伍云召与手下士卒只顾向前探去,灵敏的双耳早已听到猎物的声音。循着声音方向望去,却见两只狼出现在眼前的树林之中。伍云召催马冲过去,却见狼已不见踪影。
一名士卒建议道:“大人,不如放火烧林。这样,所有的猎物都无处遁形了。凭大人的箭法,一定能尽数射得。”
伍云召一听,皱眉道:“难道你不知道围猎不纵火烧林,取鱼不干涸河流的道理吗?”
士卒方知自己说错,连声道:“大人教训得是。”
话音刚落,林中突然窜出一支狼群来。大略一数,竟有两百余只。刚才出现的两只狼跑在最前面。
伍云召与手下士卒都有些慌乱。伍云召一面命士卒放箭,一面寻找有利地形,进行有效防御。
士卒疾步退后,箭矢纷纷射出,早射死前面的十余只狼。但并未让狼群胆怯,仍猛冲过来。有几只已经扑到几名士卒身上乱抓乱咬。这几名倒运的士卒用刀砍死几只近身的凶狼后,也被当场咬死。
伍云召骑在马上也遭狼攻击。伍云召旋动枪柄,护住马与自己。几只不知死活的狼扑上去,却被伍云召钢枪挑死。
一名士卒机警地蹿到伍云召马下,将身上背的五壶箭递给伍云召,然后抖刀冲入狼群,连劈毙数只。士卒身后四只狼分别咬住了士卒的双腿及腰拖到一边去了。这士卒在被狼咬死前,旋刀又劈死两只。
伍云召见着手下的士卒被狼群咬死的惨状,骂道:“这些畜生。我要你们血债血偿。”将五壶箭朝狼群猛力一掷,早倒下二三十只来。
无奈狼数众多,伍云召的马亦吓得有些四蹄发软。伍云召旋动枪柄又连挑数十只狼。但这狼群仍死缠伍云召不放,并将伍云召围于核心。
伍云召从怀中摸出十八枚带链连接铜钱朝扑来狼群掷去,手中仍紧紧握着铜链。十八枚铜钱飞出立时扫倒十八只野狼。伍云召将链收回,重新掷出,竟又伤得十八只野狼。
狼首是一只颇为肥壮的野狼,朝身旁仅此于自己身形的野狼嚎叫一声,等着伍云召第三次掷出铜钱,却被那狼首暗示的野狼咬住铜链。其余野狼亦上前咬住铜链。铜钱无法施展。
伍云召与狼群周旋半日,加上过度紧张,竟至力气不济,无法将铜钱收回,竟舍弃手中紧握铜链。
突然,两只狼窜至马后,咬住马尾。伍云召一惊,却见四只野狼已来到马肚之下,并紧咬马腿。白马惨嘶一声,跌倒地上。群狼上前攻击马背上的伍云召。
伍云召此时挥动钢枪,挑死几只。无奈力气用完,被一只狼咬住了枪柄。另有五只狼朝伍云召身体袭来。
伍云召此时无力可出,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群狼吞噬。
第五十五章
狼群即将扑到伍云召身上,却被茂林之中两柄镰刀旋开。靠近伍云召身体的六只狼都被镰刀劈中,当即毙命。另有不要命的狼扑上去,镰刀停于半空并未落下,突然急旋一记,将二度冲上的群狼劈死。
狼群终于有些胆怯了,虽仍将伍云召围住,但没有主动进攻。镰刀此时亦悬于空中,不过眨眼功夫,再度旋起。两柄镰刀飞速旋转,在伍云召身体外围形成一个保护圈。狼首向同伴嚎叫几声,又是十几只不要命的狼冲上前去。另有八只狼用耳朵聆听四围的动静。
镰刀将十几只狼悉数旋死,仍疾速旋转保护着伍云召。
八只狼似乎听到了什么,朝狼首吼一声。狼首朝身边那条仅不如自己雄壮的狼挥挥狼爪。那只狼得到狼首的命令,带了十数只狼跟在八只狼身后,向茂林一处冲去。
只听得茂林一阵群狼惨嚎,闯入茂林深处的三十几只狼无一幸免,全部被一股强大力量重重冲击而出,且被弄得支离破碎,狼爪、狼头、狼腿、狼内脏、狼血四处乱飞。
从声音传来处出现一个壮汉。此人正是当日在长安城外解救秦琼、李世雯他们的高手雄阔海。
伍云召看到雄阔海,再看到围定自己身体急速旋转的镰刀,知道是被此人所救。
雄阔海飞步向狼群奔来。狼首亦命群狼放开伍云召,全数向雄阔海展开攻击。雄阔海一记重掌轰出,从掌内轰出一道极强力场。此力场竟然看得见,就像一层玻璃罩,形状像数座白色透明的大山。力场在狼群之中爆炸开来。群狼炸得早已成为齑粉。
伍云召望着离自己不远的大英雄,竟然一人将这剩余的百十余只凶狼,在一招之内消灭殆尽,立时感到惊诧万分。
雄阔海将镰刀收回,快步走到伍云召面前。
伍云召冲着眼前的大恩人做了一揖道:“多谢英雄相救。不知英雄尊姓大名?”
雄阔海拱手还礼道:“在下雄阔海。未请教这位兄台大名?”
伍云召听说是雄阔海,肃然起敬道:“原来恩公就是华山派首席大弟子雄阔海。在下伍云召蒙雄大侠相救,万分感激。”
雄阔海一听伍云召大命,亦客气道:“原来是伍大人。在下亦久闻伍大人之名。今日有缘以如此方式相遇,不如去寒舍吃些东西。”
伍云召肚子早就饿了,听雄阔海如此说,高兴道:“恭敬不如从命。”说完,与雄阔海一人提了一只死狼来到一座草庐旁。
雄阔海先与伍云召将手中死狼丢于草庐外,推门进去,同时招呼伍云召进屋。因见伍云召不但饿了,还有些口渴,先弄些水给伍云召。伍云召将水一饮而尽,肚子又饿得咕咕作响了。
雄阔海出屋,就这草庐外的几根枯树枝支起架子来,并生起一堆火来。旋刀将狼头、狼尾去了,狼皮剐个干净,用净水洗洗,再用一根树枝穿透狼体挂于架上,就着火烤。
待到有些香肉味道传出。雄阔海又撒上盐与辣子,同时还涂上了一层蜂蜜。过了一会儿,雄阔海将火熄灭。并扯下一条狼腿递到伍云召手中。
伍云召确实饿得厉害,接过狼腿早已咬在嘴中。嚼了嚼,赞叹道:“雄大侠不但武功卓绝,就能厨艺都如此厉害。另在下佩服不已。”
雄阔海亦扯下一块狼肉来,大口咬着。
伍云召一直盯着雄阔海看,只是不说话。
雄阔海见伍云召望着自己,忙问道:“伍大人,为什么盯着在下看?”
伍云召道:“以雄大侠的本事,做上一派掌门又如何?为何要忤逆师父,离开华山?”
雄阔海道:“在下自在惯了,实在不想被琐事所累。”
伍云召道:“看来雄大侠胸襟广阔,实在令在下佩服。不若结为异性兄弟。不知在下可高攀得起?”
雄阔海道:“伍大人威名远播,既能与在下结为兄弟,自然求之不得。”
伍云召道:“在下三十有六,不知雄大侠年纪?”
雄阔海一听,跪下道:“在下今年二十有六,该称呼伍大人一声兄长。”
伍云召扶起雄阔海道:“好兄弟!”
自此两人就成为了一对生死兄弟,并于当夜将牺牲的二十余名士卒与那匹白马下葬了,并立碑曰:“平危顶死难英雄之墓”
第二日,伍云召准备带着雄阔海一起回南阳享福,却被雄阔海拦阻道:“大哥,兄弟不喜欢吵闹,在此隐居正好。倘有难事,再找阔海。“
伍云召深知雄阔海退隐之心,不再勉强,一人独自离开,回到南阳。
进得镇守使官邸,伍夫人迎了过来,见伍云召的狼狈样子,问道:“怎么了?”
伍云召叹气道:“在平危顶遇到狼群,弄得全军覆没,还牺牲了坐骑白龙马。”
伍夫人一听,惊道:“怎么会这样?”
伍云召摇头道:“伤心事不要再提起。只是要好好安抚牺牲将士亲属。”
伍夫人点点头,为伍云召准备了压惊酒菜。
伍保一路催马赶至南阳,一直来到镇守使官邸,由门仆带到伍云召面前。
伍云召见是伍保,忙问道:“父母亲大人身体还好?”
伍保哭泣道:“太子杨广与j臣谋死皇上。相爷在朝堂之上怒斥杨广,惹得杨广发怒,逼得相爷自尽。又围住府门,将家中三百余口尽行斩首。只有陈平、伍亮、在下逃出,得以来到南阳报知云召少爷。”
伍云召一听,大叫一声:“爹!娘!”晕倒在地。
夫人忙叫道:“老爷苏醒!”家将亦叫道:“老爷苏醒!”伍云召半晌方醒,被家将扶起。伍云召咬牙道:“杨广,我一定要你血债血还。”伍夫人担心伍云召道:“老爷一定要保重身体。”
伍云召望着夫人道:“本官世代忠良。况爹赤心为国,南征北讨,平定中原。昏君弑父篡位,又杀了爹娘,将伍氏一门家眷尽行斩首。我一定要将这昏君碎尸万段。”说完,一掌将案几震得粉碎。
南阳一战一触即发。
第五十六章
第二日,伍云召传话中军,吩咐辕门起鼓,传点开门。伍云召头戴一顶凤尾银盔,身穿白袍银甲,三声炮响,云召升帐,先是十四个旗牌参见,次后两个中军参见,再后大小左右牙将五营四哨参见,分立两旁。伍云召道:“众将在此,本官有句话要与众将商议。”
众将道:“听凭大人吩咐。”
伍云召道:“先父在朝官居丞相,又兼南征北讨平定中原,尽忠为国,莫可尽述。不想太子杨广弑父篡位,与j臣算计。先父不满,居然遭杨广杀戮,连同家眷三百余人尽行斩首。朝廷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定然有大军来征剿。本官欲弃南阳,身投别处,不知诸将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早有一名旗牌闪出道:“伍大人之言差矣!杨广弑父篡位,本为人人可诛;相爷尽忠被戮,理当不共戴天。岂不知春秋时,楚国忠臣伍奢被平王所害,其子伍子胥入吴借兵破楚,鞭平王尸三百。这忠臣孝子,万古传扬。今大人坐镇南阳,雄兵十万,立起旗号,有何不可?况大人待我们恩重如山,众兄弟都愿随伍大人替相爷报仇。”
伍云召看那旗牌,原来是焦方。又见手下将士都如此忠心,忙道:“各位好兄弟。本官自即日起竖旗反隋。一旦功成名就,定然让兄弟们永享富贵。”
即刻,南阳内外数城均开始警戒。伍云召亦于此时整顿军马,打算与隋军决一死战。
韩擒虎授任征讨南阳大元帅,领兵六十万前往南阳。大军还未行至五十里,韩擒虎即命安营下寨。麻叔谋进告道:“韩大人照此行军,未到南阳,只怕反臣已知,逃往他方。圣上闻知,又要加罪;况日费斗金,韩大人务必吩咐三军晓夜兼程才是。”
韩擒虎道:“麻将军有所不知。伍云召英雄豪杰,焉肯逃走。目下天气炎热,兵士众多,本官爱惜军士,所以如此。将军授任先锋,不如先带本部兵马十万先行。本官随后领大军来接应。”
麻叔谋听韩擒虎如此说,忙道:“既然如此,在下先领本部军马前去。”说完,带领旗下十万大军迅速向南阳进发。
兵马向前,早已来到麒麟关。麒麟关是南阳所辖第一城。守将司马超在城楼见到麻叔谋立于城下,笑道:“城下是什么人,赶来麒麟关送死?”
麻叔谋仰头看道:“你就是麒麟关守将?天兵已到,难道不知束手就擒吗?”
司马超执弓奋力一箭朝麻叔谋射来。麻叔谋探手将竹箭绰于手中,望着司马超道:“你若有种,出城来与我们决一死战。”
司马超笑道:“好!就让在下取你们狗命。”说完,下得城楼,带着五百军士,催马从城内冲出。
麻叔谋身旁一人执方天画戟出马来到司马超面前道:“在下雷明,愿领教高招。”说完,提刀砍来。
司马超旋动刀柄,重重磕在雷明的画戟之上,竟将雷明手中画戟震落地上。雷明从马上跃起,飞踢一脚朝司马超面门袭去。司马超用刀柄抵住雷明重脚。雷明飞脚借助司马超刀柄反弹之力,再度飞起,一脚踏向司马超顶梁。司马超扬手上隔,与雷明重脚硬拼一记。雷明被弹开,同时抽剑后翻其身朝司马超喉下猛刺而去。司马超旋身跃离马背,挥刀弹开雷明利剑,火光迸射。司马超又一刀急旋而来,雷明挥剑挡隔,却被司马超深厚内力将剑震落。见雷明长剑脱手,司马超重脚已经踢中雷明胸口。雷明狂吐一口鲜血,飞身回到马背之上欲逃。司马超紧步追上,一脚踏中雷明肩膀,大刀重重斜肩膀砍下,竟将雷明斜劈做两半。
麻叔谋见雷明被司马超劈死,摆枪往司马超刺来。司马超顺势将刀往麻叔谋枪杆猛力一震,叔谋握紧枪杆纵身跳下马来,冲着司马超晃动钢枪。万千枪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司马超机警跃过麻叔谋头顶,朝着麻叔谋后心猛力一脚。麻叔谋侧退踢起,与司马超的重脚硬拼一记。司马超与麻叔谋相互被对方内力震开。司马超调气紧逼,挥出重拳朝麻叔谋肩胛击来。麻叔谋将真气凝聚双肩,硬接司马超这一拳。司马超拳撞麻叔谋左肩只感对方真气已将自己的气劲卸走。情急之下,司马超另一手猛一旋刀,麻叔谋疾探一手,将刀柄牢牢抓住,又一枪刺出。司马超知道是个好机会,双手握刀,猛旋刀柄。麻叔谋未曾防备,紧握司马超刀柄的手被旋开。司马超挣脱麻叔谋,挥刀疾速撞开麻叔谋长枪。麻叔谋内力稍逊,被震得感到胸中气血翻腾,提枪飞身回到马背,仓皇离去。这先锋营十万大军见先锋逃走,亦追在麻叔谋身后,狼狈而逃。
麻叔谋被司马超打败,急命大军退后安营。没过几日,韩擒虎大军来到。韩擒虎见着麻叔谋,忙说道:“麻将军,你先领军来到。本官正等着麻将军开麒麟关城门来欢迎我们呢?”
麻叔谋不敢说话,只是听着韩擒虎的嘲笑。
第二日,韩擒虎手提大刀亲自出阵了。司马超闻知韩擒虎出战,催马来到阵前,欠身施礼道:“老柱国,小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马上打拱了。”
韩擒虎见司马超马上欠身,即忙答礼道:“阿超,几年前你还是本官麾下的战将,现在已经是麒麟关的指挥使了。希望你能弃城投降。不然,打破南阳,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司马超道:“老柱国,在下受伍大人厚恩已久,正想在今日报答,得罪了。”说完,手中大刀朝韩擒虎当头劈来。韩擒虎急挥刀架住司马超攻击,两人同时被震离马背。
司马超飞步赶至韩擒虎面前,低手往韩擒虎下盘猛扫而来。韩擒虎提气凌空瞅准司马超顶门奋力一刀劈下。司马超侧身闪过。韩擒虎一脚急旋而出,司马超挥刀挡隔,刀柄与韩擒虎重脚硬拼一记。韩擒虎借司马超刀柄反弹之力,双脚准准踢中司马超前胸。司马超向后踉跄几步,抖刀疾步退后。韩擒虎旋刀挺进。司马超飞身躲过急旋而来的刀锋,瞅准韩擒虎胳膊一刀斫去,却被韩擒虎急收大刀,重重将司马超刀锋震开。两人又同时被对方内力震颤一下。司马超提气飞身提至更高,旋刀俯冲直下。韩擒虎旋刀上迎。只听得一声惨哼,司马超颈项早已多出一道刀痕,从空中落下,立时毙命。
韩擒虎摇了摇头,准备招呼大军攻城,却见城上将士手执弓箭对着自己与身后的几十万大军,知道守城军士无意弃城,急跃回马背,吩咐众军回营。
第一场较量最终以司马超身死而宣告结束,接下来的大战只怕会更残酷。
第五十七章
韩擒虎刀劈司马超得胜而回,就见麻叔谋在营门外迎接。
麻叔谋望着韩擒虎道:“老柱国,胜败如何?”
韩擒虎忙道:“司马超已被本官所杀,只是此城将士都视死如归,不肯弃城,还拼命死守。本官若贸然攻打,必然折损我军实力。”
麻叔谋道:“六十万对十万。只要日夜架梯攻城,岂有不破之理?”
韩擒虎道:“既如此,麻将军明日可攻城一试?”
麻叔谋笑道:“既如此,末将明日就再战一遭。”说完,入营门而去。
麒麟关副将林隆忠见司马超已经身死,为重振士气,将城上守军集中一处道:“明日,韩擒虎大军必然全力攻城。我们深受伍大人厚恩,务必守至最后一兵一卒。”
麒麟关众军见林隆忠如此慷慨呈词,都表心意愿誓死守卫麒麟关。
第二日,麻叔谋急令大军搭梯攻城,另抽调一部分兵马用大铁杵捅城门。城上万弩齐发,连射杀数名隋兵。
韩擒虎部将何伦亦被韩擒虎派出协助麻叔谋破城。何伦亲冒矢石上梯攻城。麒麟关的弓箭都用完了。众将士就用长枪刺杀杀上城来的隋兵。何伦终于借梯登上城楼,挥剑砍倒两名麒麟关守军。突然,林隆忠出现在何伦面前。两人对拼数招,竟难分胜负。何伦挺剑直刺林隆忠胸口。林隆忠一掌劈到何伦手腕。何伦负痛收回长剑,又一脚朝林隆忠下盘踢去。林隆忠挥剑朝何伦踢来这一脚刺去。何伦及时收脚,一剑划开林隆忠的剑击,重脚踢出,正中林隆忠小腹。林隆璇负痛欲走,被何伦飞身追上,又一记重脚踢中林隆忠面颊。林隆忠中招,重重摔在地上,却被两名隋兵用枪逼住咽喉。
林隆忠虽被何伦活捉,但麒麟关将士仍未有丝毫懈怠,拼命守城。何伦旋剑连杀数名麒麟关勇士。上城的隋兵亦蜂拥而至。麒麟关已经被完全攻占,留下的只是麒麟关万余勇士的尸首。
伍云召此时已带大军来到距麒麟关五十里的郊外,却有前路探察使王白石回来禀报道:“伍大人,麒麟关失守,守将司马超与麒麟关一万两千守军全部阵亡。副将林隆忠失手被擒。”
伍云召一听王白石所报,眼泪夺眶而出。良久,伍云召极力控制自己的悲伤心情道:“要为阿超与麒麟关牺牲的将士报仇。还有,一定要救出林兄弟。”
林隆忠被擒来,同时又被麻叔谋吊于营门前的旗杆之上。麻叔谋贴身护卫成玉龙看到林隆忠,认出是幼时的玩伴。左右看着无人,用剑割断绳子,飞身上去一把将林隆忠抱住。
林隆忠见眼前这个人救了自己,忙惊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成玉龙用手指压住他的嘴唇道:“待会儿再说!”说完,拉住林隆忠的手,两人同时跃上一匹马,匆匆离开营寨。
营前岗哨发现成玉龙救走林隆忠,急忙吹号报警,同时万弩齐发。成玉龙挥剑一抖将射向两人身体的竹箭悉数挑开,驰马远去。
两人催马跑了百里之遥,见没有人追来,找了一处僻静地休息。
林隆忠望着眼前这个人,不解问道:“你不是隋兵吗?怎么会救我这么个乱臣贼子?”
成玉龙握住林隆忠的手道:“林大哥,我是玉龙啊!你忘了吗?”
林隆忠终于回忆起来,高兴道:“真是玉龙!有五、六年没见了。现在你救了我,还怎么回军营交代?”
成玉龙道:“玉龙有意投奔太原留守李渊李大人。此人惜才如命。林大哥素有过目不忘之能,让玉龙也沾沾光,到太原混上个一官半职。”
林隆忠叹气道:“本想偷回伍大人那里,协助伍大人大破隋军,但又恐玉龙单人独骑被隋军追击,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达成共识,共乘一骑赶往太原。
韩擒虎得知麻叔谋攻破麒麟关的消息,带大军抵达麒麟关,正逢伍云召率大军杀来。两军相距百步外对阵。
韩擒虎回望军中,问道:“诸位有谁能替本官生擒伍云召回来?”
话音刚落,何伦从军中闪出道:“何伦愿一试!”
韩擒虎点了点头,何伦即催马来到伍云召大军阵前。
伍云召大军阵中一名小将执枪出阵。
何伦一看,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大笑道:“诺大一个南阳城竟然让一个孩子出来打仗。”
那小将亦笑道:“偏偏你们隋朝勇将连小孩也打不过。”
何伦怒不可遏,竟命人抬来从不使用的宣花斧。何伦接过递来的宣花斧,飞马朝小将冲来。待到靠近小将,何伦的巨斧已经向小将迎头劈来。小将探手一把将斧柄握住,竟使何伦无法将斧从小将手中抽出。小将并不将何伦放在眼中,问道:“不知前日被你们抓去的林隆忠林将军现在身在何处?”
何伦大声道:“你竟然问我?若不是我们军中出现j细,那个什么麒麟关狗屁副指挥使又怎么会逃走?”说完,猛旋斧柄,想将巨斧从小将手中挣脱。小将听到林隆忠被人救走,高兴之余,趁何伦即将旋斧之前,将斧柄松脱,竟驱使强大惯使何伦被带倒。何伦毕竟有些蛮力,竟稳稳坐于马背之上。小将趁何伦只为身体平稳而未做防备之时,迎面一枪往何伦刺去。何伦飞身跃离马背,躲过小将这一枪,提斧往小将身上劈去。小将亦飞离马背,躲开何伦致命一击,同时提气让身体腾于更高,跃过何伦头顶,一摆枪杆,枪头早已扎入何伦后心。何伦中枪毙命。小将亦跃回马背。
韩擒虎马后冲上来数名隋将将小将团团围住。小将自知寡不敌众,又飞离马背,并飞身跃出重围,回到自己阵中,只可惜那匹马被隋军夺去。
伍云召丢给小将两壶箭。小将接箭在手,将两壶箭准准掷向那先前死围自己,现在仍聚于一处的十几名隋将。一阵箭雨急下,十几名隋将均中箭坠马,无一生还。
伍云召赞道:“登儿,干得不错。“
原来,这名小将就是伍云召的独子伍登。因为这位伍公子阵前的出色表现,令处于劣势的伍云召又呈现出胜利之象。
第五十八章
韩擒虎犹恐两败俱伤,急命收兵,并令大军撤出麒麟关。麻叔谋因见折损手下部将,亦不敢要求拼死一战,却待回营休整,明日再战。
次日,韩擒虎升帐,点齐大小三军,闪出先锋麻叔谋上前打拱道:“韩大人,今日待末将前去,擒拿反贼,解上朝廷,速平南阳。”
韩擒虎心中想道:“麻叔谋一路监视我,一定是新皇帝不信任我。有此绊脚石在脚下,实在心有不安。现在可趁此好机会致他死地。”想到这里,韩擒虎道:“麻将军,还是不要去的好。每一次都折损不少兵马。不如待本官养好精神,亲自上阵。”
麻叔谋一听,忙道:“韩大人怀疑下官的能力吗?叔谋愿立军令状,不能生擒或戮杀伍云召,就摘下叔谋的项上人头。”
韩擒虎见麻叔谋已中计,假意道:“麻将军,立军状不是闹着玩的。”
麻叔谋道:“叔谋自有想法。”说完,亲手磨墨,展纸疾书,早将军令状写好递于韩擒虎。韩擒虎接过军令状,即将一支令箭交给麻叔谋,让麻叔谋准备本部人马再战麒麟关。
麻叔谋回到营中,点齐众将,吩咐三军道:“今日一战,非比寻常。”又指着立在一旁的十二员部将道:“你们带领二千人马,埋伏于长平冈左右。”又命站在自己身边四员心腹猛将道:“你们也带二千人马离城三里埋伏。若本官擒拿反贼,你们就随本官攻入城中;若反贼胜了,你们后面杀上,保护本官,不得违令。”众将齐声道:“是!”各自出营按命令行事,独四位贴身护卫被留了下来。
麻叔谋望着四名护卫道:“四位兄弟乃本将军心腹之将。伍云召英雄盖世,勇冠三军。昨日,何兄弟为他所杀,今日本官要亲自与反贼拼上几招。四位兄弟要紧随本官身旁。若侥幸赢了反贼,将他的袍甲盔马枪剑都给本官留下,不可遗失一件。本官定然有重赏;倘若本官不敌反贼,你们一定要上前为本官挡住攻击。”四名护卫亦同声道:“是!”
麻叔谋顶盔贯甲,手执长枪,身坐高马,身后四名护卫各执器械,带了四万人马,齐出营门,来到阵前,吩咐军士前去讨战。两名来讨战的军士望着城上道:“反贼,快出来与我们麻大人决一雌雄。不要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城中不出来。”城上的军士听着有气,绰弓搭箭,奋力射出,竟将两军士射死。
麻叔谋见报信的两名军士被射死,打算强行攻城。突然伍云召手执长枪骑马飞出城门。麻叔谋旋动枪杆,长枪螺旋转出直刺伍云召前胸。伍云召从马上跃起,两腿向前往枪杆猛力一夹,旋脚一勾,居然将麻叔谋长枪勾断。麻叔谋见此情景,急催马往回跑。四名贴身护卫将伍云召围在核心,纷纷从马上跃起,旋剑朝伍云召颈、臂、前胸、下盘四处刺来。伍云召空中急旋双腿将四护卫长剑踢落于地上。四名护卫见伍云召武功不凡,竟飞身跃回马背,仓皇而逃。伍云召飞身疾出两掌,先轰死两人。剩余两名护卫见伍云召即将追来,飞身离马,转身朝伍云召踢出重脚。伍云召一弯手臂正撞上一名护卫铁脚,强大内力早将护卫撞出丈余远。护卫重重跌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另一名护卫收回铁脚,换掌袭击伍云召面门。伍云召用枪柄隔过对方重掌,一脚重重踢中对方肩胛。这名护卫亦被重击弄得重重摔在地上,动惮不得。伍云召不想理会这两名已成废人的护卫,飞身上了坐骑,继续追赶麻叔谋。追出城外三里处,飞出四将,挥动手中利剑往伍云召刺来。伍云召从马上旋身而起,早已躲过四剑的攻击,舞动枪杆,周身旋转,枪剑交击,火光迸射。四将气劲远不如伍云召,均被弹出。伍云召长枪一摆,飞身先挑死一将,又一旋腿踢中一将小腹,那名将官立时仆地毙命。另两将急忙逃走,伍云召重回马背快要追上时,旋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