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叫卖的青春

叫卖的青春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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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炮如此的建议。

    “山炮,你知道这是我的牛奶吗,”我对山炮的反客为主很不屑的说。

    “浩哥,你别生气,主要是我这人不太讲究卫生,你看吧,我要是喝了,你指定不喝了。所以嘛,你和伟哥喝一袋也是为了你们。”

    “这是我的牛奶,我自己喝一袋理所应当,你和伟哥喝一袋。”

    “我才不要,伟哥还不如我讲卫生呢,要不我们用身高来决定,高一点的少喝,矮一点的多喝,这也符合“取长补短”的道理吗。”

    我们对于山炮的谬论很是不屑,伟哥说:“山炮,人要脸树要皮,你这就是明取豪夺。”

    最后,我们决定去旁边的亭子饱餐一顿,到了那我又失望了,山炮居然就买了一袋瓜子,伟哥也就带了几片面包和两瓶矿泉水。他们不仅剥削我的牛奶,还侵占我的面包,我满腔怒火的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吃完。

    “我们就这么点东西,吃完了可就没有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晚上怎么办。”我说。

    “那我们还继续向上走吗?”伟哥也担忧的问道。

    “走啊,都来了不能半途而废,”山炮蠕动着嘴里没吃完的东西说。

    “你说得轻巧,我们没吃的了,饿了怎么办,”我责备的说。

    “浩哥,你看这一路的绿树红花,你希望半途而废吗。再说了,你没听说过‘柳暗花明又一村,船到桥头自然直’吗,”山炮以布道者的口吻对我说。

    我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山炮,又用同情的眼光望了望伟哥。

    “山炮,车五点多回去,我们能下来吗,现在两点多了。”伟哥也是略有关心的问。

    “你们不要啰嗦了,记住……我们是有为青年,任何艰难我们都可以战胜好吗?毛主席教导我们要有吃苦耐劳的作风。”

    “行了,那你也别吃了,我们赶快赶路。”我催促他说。

    这峪山果然风景不俗,阳光下微湿微寒的雾气让人心旷神怡,飞瀑细泉,怪石嶙嶙,明长城横山而卧,甚是壮丽。我们现在开始庆幸山炮的决定,不觉得进入了这美不胜数的仙境。

    “伟哥,怎么样?”山炮问。

    “山是好山,人无好人。”

    山炮狞笑的说道:“伟哥,我把你们带到这么好的风景区,你还有怨言。”

    “风景好,可现在已经四点多了,我们回得去吗?”

    我听到伟哥的话才猛然大悟,说:“对啊,我们赶快走吧,要不就要露宿荒郊了。”

    “你们这是太没劲了,我们好不容易就算露宿荒野怎么了,不要大惊小怪。”

    听了山炮的话我和伟哥面面相觑,没想到山炮这么有魄力,怎么在宿舍就没有发现,莫非他被大山的魄力感染了。伟哥急止道:“我们已经没吃的了,你让我们吃什么?”

    “野味……”

    “我们还是赶紧往回走,下山比较快,我们应该可以赶上车。”

    “你没听说过‘上山容易下山难’,”山炮现在每句话都让我们心惊胆颤。

    “这荒山野岭的,不会有狼吧?”伟哥终于拿出他南方小男人的怯懦,战战兢兢的问。

    “狼,哈哈……”山炮又一次的冷笑了起来。

    “伟哥,你能不能正常点,这是旅游区……再说这又不是草原,哪里会有狼,只有色狼差不多。”我对伟哥的常识很是担心的说道。对山炮的行为我也是很不满,急说道:“我们赶快回去吧,在这山上不饿死也会冻死。”我甚至拿出强硬的姿态来面对山炮的信心。

    山炮在我和伟哥的软磨硬泡的劝说下终于同意回去。我和伟哥架着他一路狂奔,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山脚下。可是天不遂人愿,我们到了停车场最后一辆大巴已经走了。威哥很沮丧的走到我身旁说:“浩锅,我们怎么回去?都是他妈的山炮的主意。”

    我看着伟哥怒火中烧的瞪着山炮,忙劝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看看附近有没有别的去市里的车,我们可以给他钱吗。”

    “要不我们打个出租车回去?”伟哥说。

    “你有钱烧的吧,”山炮对这种浪费很不满,“打车回学校至少也得要一百多,我们在这里先凑合一宿,明天班车不是就来了吗。”

    “那我们睡哪…。。”我和伟哥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不是有很多民宅?”

    “等等……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我们不是刚学的吗,”伟哥打断了山炮的话。

    “谁说我们要私闯民宅,我们给人家说说借宿一宿。”

    “何必呢,我再往前走走,那不是有农家乐吗。”我说。

    “什么农家乐,我已经在农村待了20多年了,已经乐够了,”山炮反驳道:“我们哪有那么多钱住在那儿。”

    我心想:“山炮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我们去一个民宅,好好说一说,二三十块钱就够了。如果去农家乐最少我们三个人连吃带喝也得一百多吧。在说我们三个大男人,又没什么顾及。”

    我们最后同意去“闯民宅”,虽说伟哥还是不太乐意,但‘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是让他闭嘴的最好的手段。

    我们去了几家,他们都把我们当成来路不明的人而拒之门外。最后我们来到了村落最北边的一所民居,房子有些破,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管那些了。山炮把门敲开了,出来了一个大约五十多的汉子,我们急切的告诉了他我要借宿一宿。

    他仔细看了看我们,说:“我这房子有些破,你们要不嫌弃那就住。我们家里人住东边那两间,西边还有一间房。”

    我们喜出望外的说:“好,我们能住。”我们给他钱被他拒绝了。

    他说:“一看我们就知道我们是学生,他说他女儿也在上大学。”

    我们进去后,发现房子确实有点旧,不过住人肯定没问题,还有一张炕,我从小还是和奶奶他们一起住的时候才有炕,以后就没有睡过炕了。我们把行李放下,收拾了一下床上的杂物。我们累一天也都饿了,自己的吃的都吃得差不多了,想给这家大叔要点吃的来果腹。

    我和山炮一致同意伟哥去‘乞讨’,伟哥开始不同意,可是碍着大家都饿肚子的面子,也就不好意思推却了。伟哥走后,我和山炮还在赞扬这家人真是雪中送炭。

    我们都不知道伟哥什么时候回来了,不知不觉的站在了我们的身后,满脸的惊恐之色,而且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个不停。当我们问他时,他才结结巴巴的说:“这屋子……这屋子……有鬼……”

    我听了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鸡皮疙瘩遍布全身,随后立刻镇静地说:“你瞎说什么,那有什么鬼。”

    山炮则说:“这可不一定,你没听说过人若通灵便入鬼蜮吗?”

    伟哥听了山炮的话,更加毛骨悚然,我一时也觉得身后阴风阵阵。我知道山炮是在吓唬伟哥,我马上对山炮说:“山炮,你背后怎么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美女。”伟哥听了一把抱住了我,然后伸头看了看山炮的位置。

    山炮一听也吓了一跳,但马上说:“浩哥,你也太老套了吧,亏你想得出来。还美女,你怎么不说美鬼。”然后他把头一歪问:“伟哥,你看到了什么?”

    “是啊,你看到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我也急问道。

    伟哥还战战噤噤的拽着我,见我们问他,慢慢地理了理头绪说:“刚才……刚才……”

    山炮打断他道:“你别结结巴巴的,你是男人吗?”

    “你别打断他,让他说完。”

    “我刚才不是去要吃的吗,我刚要敲门,从门缝里看见了一口棺材放在屋里,你说谁会在家里放一口棺材啊。”伟哥勉强地把话说完,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刚喘了口气,又接着说:“墙上……墙上还有很多鬼影。”

    我们冲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屋后山上的树影,摇摇晃晃的甚是可怖。我告诉伟哥,在一些农村有很多家庭都会给老年人预备棺材,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后事,就是我常说的棺材本。我还告诉他,我小的时候家里就已经为太爷准备下了棺材,为了以后有备无患。山炮说他也知道这些事儿,他说有的地方还在棺材里睡觉呢。伟哥听了我们的话后,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伟哥正在回味着什么,山炮也不说话了,空气变得很静。突然一阵敲门声,又把我们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推向了恐怖的高嘲,伟哥马上站在我和山炮的身后。

    “你们睡了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深更半夜的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让我这个纯唯物主义者也有些胆怯了。

    “谁呀——”山炮问道。

    “我是这家的主人,我老头子说一看你们就知道还没有吃饭,我给你们拿了些吃食。”

    我们赶紧打开了门,看见原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手里端着些饼,还有些鱼干儿。我和山炮不停地谢谢她,伟哥去一动不动的站在我们后面。等她走后,我和山炮都迫不及待的拿起饼要吃,伟哥忙急止道:“你们不怕这饼里有毒?”

    看来伟哥这次肯定是受惊吓过度了,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山炮没有理他,直接拿起来吃了,我也认为伟哥太杞人忧天了。我和山炮吃得津津有味,伟哥始终没有过来吃上一口。

    我们吃完后,就要上炕去睡,伟哥非要睡我们中间。玩了一天真的很累,上炕没一会儿,就听见山炮呼噜声一阵接着一阵的唱了起来,我听伟哥那边也是很静,以为他也睡着了,我也没心思再去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也就开始迷迷糊糊地不知所云了。

    第二天,我被伟哥推醒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伟哥说他一宿没睡。我看伟哥眼窝深陷,脸色苍白,不知道昨晚受了多大的煎熬,才等到了清晨。

    我们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打算和这家主人告别。我们出去后才发现,原来这家房子只是有些旧了,但院子收拾的井井有条,没有一点残败的迹象。

    我们告别的时候,大叔已经出去了,只有大婶在家。她让我们吃些饭再走,不好意思再打扰人家,我们想给她一些钱又被她拒绝了。临走的时候,我们又看到了那口棺材,但我们并没有害怕,只是想起昨天的惊魂之夜不免相视一笑。

    我们坐上班车以后,我才发现一直萎靡不振的伟哥终于有了点人气。大学期间,只有学校才是我们唯一的归宿,我想当时伟哥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九

    这些天我们宿舍最忙的就是宝哥了,因为他这次是真的恋爱了。看到他早出晚归的身影,我们真是担心他的身体。后来我们知道宝哥找了一个旅游管理的学姐,她好像叫薛蕾,起初我们都以为宝哥被‘老牛吃了嫩草’,但我们看到薛同学的时候,才知道便宜是让宝哥给占了。宝哥就这样沉浸在女色中无法自拔,我们也沉浸在宝哥匆忙中羡慕不已。大二下半年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既可以看活泼乱跳的小师妹,也可以瞧婀娜多姿的大龄学姐,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整天我在宿舍里韬光养晦。我会和山炮讨论一些生活琐事(女人才是主题),也会和马蚤斌研究一些‘猫和老鼠’中的哲学,甚至和伟哥、镇超说些江湖武侠轶事……

    那时我非常迷恋三国,为了读书时做足样子,我特意买了一包廉价的茶叶。每一次喝茶百~万\小!说都会遭来山炮的嘲讽,他说我这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宿舍里镇超也是个三国迷,而他却不是喜欢读书,而是玩三国题材的游戏。他会告诉我,说:“三国其实就是一部乱囵江湖:里面吕布是最幸福的人——拥有香车美女,诸葛亮是最不成功的人——空负才智,其实张飞比关羽聪明——张飞用计多于关羽,司马炎是最幸运的人——独享天下。他唯独不说曹操,他曾经说过曹操是很多人的结合体,又有很多人的不足。”我后来听说“三国历史”中出了个易中天,可是我到现在都没有听过他那滔滔不绝地通幽洞微的讲座。

    我常想:“三国对孔子来说是可耻的,那段历史违背了他‘亲亲,尊尊’的伦理观念,这就逆背了中国的主流文化,这种大不敬的历史,只能说是一种荒唐的历史,而国人感兴趣的往往就是荒唐的事儿,所以三国万古流芳,彪炳古今。”

    镇超回答完我的问题,还要和伟哥探讨一下神秘的武侠世界。伟哥会问:“金庸笔下有多少女子,古龙卷中有多少男人,梁羽生书中有多少种武功。”每到这时,镇超都会直截了当的说:“伟哥,你他妈的把我当成百度浏览器了,你再有这种问题直接问百度大叔。”他们的争吵会给我们带来最大的乐趣,就和武侠电影开始了一样。伟哥会说:“金庸书里武功最厉害的就是扫地僧了。”镇超马上打断道:“当然不是,最厉害的是少林寺方丈。”伟哥又会说:“金庸小说里最漂亮的是小龙女,金庸描述她是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这不是天下第一又是什么?”镇超这是又会说:“不对,不对,应该是林诗音,你看他的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绝世美女。”伟哥就会阻止道:“我再说金庸,你却说的古龙。林诗音还不如林仙儿,那女人多妩媚。”之后他们就从金庸转移到了古龙,然后又从古龙转移到了梁羽生,最后就是无休止的吵个不停。

    争吵永远是两败俱伤,所以山炮和马蚤斌也总是作壁上观,他们知道旁观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劝解只会把自己卷入其中,最后他们都会倒戈针对自己。等他们争吵的筋疲力竭的时候,宿舍会得到暂时的安静。因为山炮已经憋了很久了,他要发泄不能说话的郁闷。他的话就已经没有了文学的气息,不是粗言便是乱语。马蚤斌为了宿舍的文明,会时不时的提醒山炮注意言行。

    我们会一直不停地说下去,直到宝哥回来,因为我们想知道宝哥今天做了些什么,而且宝哥回来也会带来一些新鲜的东西。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只能是象牙塔里的书呆子。“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时代已经过去,我们面前只是无奈和孤独,美女的手被别人牵着,黄金屋又被别人拿来送给了美女!

    第十章

    山炮回宿舍的时候,我还在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有些课我们宿舍是集体逃课的,山炮则不会,他这种态度给老师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所以每科的考试他都是名列前茅。

    直到山炮翻箱倒柜才把我从梦中“惊醒”,我没好气的瞪了山炮一眼。他倒是没有我这小人心态,笑嘻嘻地说:“浩哥,今天我帮大家点名了。”看着这个勤奋的学生我又怎么能对他大喊大叫呢?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头又伸进了余温尚存的被窝里。

    山炮这句自表功绩的话,并没有让大家觉得很兴奋,因为大家已经习惯了。马蚤彬在床上翻着身说:“山炮,我让你给我借的书借了吗?”

    “书呀,哦,我去了,可是没有找到,要不你去大院那边看看吧,也许那边有?”

    听完山炮的话,马蚤彬干咳了一声也不说话了。山炮也不在打扰大家,把电脑打开搜索着几天后就要报名的司法考试的信息。山炮查这些信息也是给大家提供了方便,因为几天后我在山炮的指引下顺利的报名成功,接下来就是要靠自己的努力了。

    马蚤彬过了一会儿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倒了一杯水,大口地喝了起来。经过这一段的折腾,我也睡意全无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说:“彬哥,也给我倒一杯水,宿舍里干死了。”马蚤彬给我倒完了水才发现,原来宝哥已经出去了。爱情啊,真是一副催人奋进的蝽药,把宝哥迷得神魂颠倒。伟哥也跟发情似的,嗷嗷的打着哈欠,只有震超还再呼呼的大睡。

    我披着这外套走到窗边才发现天阴的好厉害,在这座临海的城市,这样的天气并不多见。我打开窗,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让自己清醒了很多。我旋即扭头对斌哥说:“你要的那本书网上有卖。”

    “嗯,这本书你看过?”他好像对我的话并不太相信,但还是将信将疑地打开了电脑。我在脑子里也不断的在想,这本书我是什么时候偶然间发现的,突然脑中一闪才记得清楚,它的作者好像叫做李零,说:“不是那本叫什么狗的书吗?李零写的,对不对呀?”

    “《丧家狗》,它主要写的是论语方面的内容吧。”

    “浩锅,你司法考试报名吗?”伟哥又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报啊,术业有专攻吗。”

    其实,司法考试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看着大家兴致勃勃的决心,我又怎能甘为人后。所以,从报名后我就一直奋发图强,一直窝在图书管理不肯出来,好像出来之后就已经落后于人一样。

    “对了,伟哥你不是还要去大院,开什么法律大会吗?”我好像想起来什么事。伟哥听了,一拍脑门,说道:“坏了,法律协会的会忘开了,都怪我,昨天手机被我玩得没电了,哎呀呀……。现在几点了?”一阵牢马蚤之后就听到伟哥那急促的穿衣声。

    “不晚,才十点半。”山炮很诡异的笑着说。

    “什么…。什么…。十点半,我们预订的是七点开会呀,完了。”我们又听到了伟哥的一阵牢马蚤,但伟哥说完话后,没有继续穿衣服儿,而是又把身上的衣服脱光钻到了被窝里。看来伟哥的做法还真是明智,早知道自己玩了,还去受一顿他们的抢白那不是自找没去吗?

    “你看看你们,怎么就堕落成这样了。”山炮好像对大家都略有微词,不满的说道。

    我们为了山炮以后还能服务于人民,并没有反驳他的话。他就是我们宿舍的防腐剂,在我们这群快要发霉的兄弟中有着很好的防御作用。

    十一

    十一

    随着我们知识和见解进一步提高,大学生活可谓进一步丰富多彩了。“无所谓”和“差不多”都成了大家含糊其辞的主义了,对未来的展望越来越渺茫了。伟哥还在为自己没有对象而叫苦不迭,我们都会一本正经的劝他“差不多”就行,但伟哥立马就会说“无所谓”。

    我们还是在学校一如既往的疯,不过我们现在在外面多过了里面,因为山炮说外面掉馅饼的机会会有。由于司法考试失利带来的郁闷,让我也成了外面的“孤魂野鬼”,校园中姹紫嫣红,可以看大四成熟学姐又可以瞧娇小学妹,何乐而不为,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天晚上大家都回来很晚,一进门就看到马蚤彬唉声叹气,我没理他躺在床上想一些无聊的事儿。突然,马蚤彬长叹一声,幽幽的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对于马蚤彬这一长叹我颇感吃惊,这个文质彬彬的宿舍长莫非发春呢?接着又听到他说:“爱情,对,我再重复一遍,我说的是爱情,真他妈的混蛋!”对于马蚤彬的反常举动我已经不能够在克制了,我如僵尸般迅速的坐了起来,静待下面的故事情节。可是等了半天,马蚤彬都没有说下面的话。还是伟哥忍耐不住,终于开口问了:“后来呢?”好像这个故事他们在我没回来就已经开始了,是我打乱了他们的节奏。马蚤彬慢吞吞的说道:“现在插播一则广告,后面更精彩。”

    宝哥翻了个身,冲着马蚤彬说:“就你这破故事,还一个劲的吊人胃口。”

    原来真是个故事,我向来对讲故事没有感觉,就又如僵尸一般的躺下了。刚躺下,就听伟哥问:“什么广告?”伟哥这种无聊真是让人反感,为了不再听他们的胡扯乱说,我拿起身边的手纸想要去厕所清静一会儿。刚站起身,就听到马蚤彬说道:“山炮今天不回来了。”我对这种夜不归宿的还是有兴趣,又坐回了床边。

    “不回来,那他去哪了?”上铺的震超好像很关切的问道。

    “他不回来,你着什么急?”伟哥对震超吼道。

    震超也不甘示弱,爬起来冲着伟哥大喊:“他还欠我一顿饭呢,说明天一早还我,他不回来我喝西北风吗?”

    我为了剧情需要,又怕他们一发而不可收拾,忙伸手制止他们,然后示意彬哥给出答案。彬哥冷冷的笑了笑,说:“山炮去东北了,他舅舅给他介绍了一个东北姑娘。”

    宝哥听了大呼:“不会吧,那是他舅舅,不会叫着他外甥去做那个的。”

    伟哥也接着说道:“就是,怎么会?”

    马蚤彬听了他们的话忙说道:“你们想多了,人山炮去东北相对象,人家不是去做嫖客。”

    听完马蚤彬说话大家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我们又开始数落马蚤彬说话不厚道,把我们误导的太深。大家也没想到山炮居然坐着火车去相亲,这也无可厚非,我们宿舍中除了宝哥,很久都没有沾过荤腥了。对象是稀缺的馅饼,学校里掉不下来,那就只能去那遥远的地方了。

    这一夜再没有人对马蚤彬接下来的故事感兴趣了,大家都对山炮这个未曾谋面的对象开始津津乐道了。

    第十二

    日子就这么慢慢地流逝过去,我在这里已经看到了三次花谢花开,迎接了三次不一样的面孔。

    大四了,这是很值得深思的一件事情。

    面对各种考试的失利,我——陷入了相当的沉闷之后,终于苏醒在这美丽的季节里。我不知道的是,原来我的苏醒就是每天的无所事事。有很多时候我都会鼓起勇气发誓做一些了不起的事儿,可是念头终归要面对现实这一强敌。

    我很清楚自己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高中生,那个有些腼腆,略显雏嫩的大孩子已经不可能找回来了,留个我的只是想不完的青春回忆。大学里我做了很多事,可是还有两件事我没有做好:一是好好学习,二是好好恋爱。由于这两件事的特殊性和艰巨性,我很明白这是靠天性才能有收获的。

    书,读了一本又一本,剧,看了一集又一集,意滛,做了一次又一次,这就是我大学生活中的轮回。

    我正望着自己满墙的壁画发呆,电话突然响了,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浩,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算一事无成,也得成家立业吧,这次你婶子有个你介绍一个,也是大学生……。身材,样貌都是没得挑的,你这次回来好得给人见上一面。”妈妈嘴里的我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其实生活中的我就是这样。妈妈一直急着给我介绍对象,生怕自己的儿子做了光棍汉,即使妈妈说得再好我也不会相信,因为天上掉不下林妹妹,掉在你脸上的永远是鸟屎。每到这时我都会说:“妈,我还不想(其实已经急不可耐),我是个有思想的有为青年,哪能这么容易就把自己交给别人,您还是多照顾我两年吧。”

    妈妈立即就会反驳:“思想做不得媳妇儿的,它顶多做个精神上的小三。”在妈妈千言万语的规劝下,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年幼无知,并答应她回家之后马上去相亲。

    现在课更少了,我们每天都是在憧憬学校外的生活,导员也时不时苦口婆心教导我们要认真考虑一下自己出了学校以后的“身后事”。

    这天我吃了晚饭之后独自来到了燕虹桥,望着桥下不知归路的铁道怔怔的发呆。眩晕的灯光晃得头不舒服,却又有些舍不得这花花世界中的一草一木呀。顺着路一直往桥下走,人就慢慢多了起来,成群,也有一双一对的,也有像我一样单个的,甚至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同学站在昏暗的灯光下吟诗,我想他是伟大的,他忘记了周围的嘲笑和不解,沉浸在诗里面,活在自己的梦想当中。我的心被他震撼了,我发现了一个诗人,一个我没见过的新形象。

    这一夜,我在也想不起自己的模样,也想不起自己以后的模样。我想到了诗人,想到了朋友,甚至连未曾谋面的对象都想到了,怎么就想不起自己的样子呢。我恐惧,这漫漫长夜,怎样才能熬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