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交谈的意思。
看着面前对自己似乎了解颇多,自己却对对方一无所知的对手,晏极心中顿时没底。
他冷哼道:“本尊急于练就万鬼困阴网对付大敌,没工夫和你纠缠,若非时间紧迫,今日定要给你个教训!”
鬼叟说着,缓缓向着黑暗褪去,不久,一道遁光升起,鬼叟竟然就这样走了。
“乞丐”似笑非笑,看着晏极退走,他站立在那里约莫盏茶功夫后,才也走入黑暗中。
“找到了!”
李朝歌丝毫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情,在房中寻找半天,终于在床板下面发现了一本《先天》、一本《纵火术》。
找到书后,李朝歌盘坐在床上看起来。
“先生以前只给我说修道界中的常识见闻,却不怎么给我提起修道的境界划分,这《先天》之上却是有详细的描述。”
《先天》是帮助修炼的人跨入先天之境功法,至于这个“先天”,说的却是婴儿没有脱离母体前的一种状态。
“先天之境,照先生所说,寻常人要苦修十年才能大成。而我根骨异于常人,体质奇特,就是照着原本的玩性,差不多三年也能大成。不过他曾说过,修道之事,来不得马虎,否则日后徒添许多业障。”
“我现在要努力修炼为全村人报仇,自然更来不得马虎。”李朝歌这般自语道,放下书,照着书中所述修炼起来。
先天筑基姿势的二十字真决:全身放松、双目垂帘、舌顶上腭、鼻息自然、两手抱诀。
李朝歌照着书中所述,摆好姿势,下一步,就是入静的过程,这一步在初学者来说最难。
李朝歌刚刚经历一场大变,心中不时想起死去的邱俊毅等人,心中杂乱,那般坐了两个多时辰,还是无法抛却心中的杂念。
“罢罢罢,既然无法入定,索性不练了。”
李朝歌又将目光移向那本纵火术,那是一本教授人如何使用火系道法的书籍,里面记载了八种法术,李朝歌看着有趣,就照着第一种火球术的说法试验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一下就成了,一颗人首大的火球,在李朝歌掌心漂浮不定。
李朝歌又惊又喜,但是忽然心中一动。
“不对,这些道法都是需要体内有了先天真气才可施放,我怎么可能使出来?”
想到这里,他忽然记起什么来,从怀中拿出了那颗火蛙珠来。
“想必是因为它。”
他又试验了其他的火系道法,但或许因为火蛙珠时候太浅,所以并没成功,只有这个火球术百试百灵。
又练了大半个时辰,李朝歌从床上跳了下来,将两本书收入怀中。
“那个女娃已经在山上绑了三天,得去看看了。”
他这几天不是没有想起过女孩,只是许多事情要忙,也就把那女孩晾在那里。――和全村人的后事比起来,那个女孩对他而言显得并不重要。
“而且这三天,说不定就有人上山,放了那个女孩。”
斧头山周围村落甚多,这也是李朝歌没怎么担心那个女孩的原因。
此时大概是午夜,李朝歌出了门,向斧头山而去。当他到了斧头山绑着女孩的所在时,只看见地上的绳子和那团塞住女孩嘴的裙纱。
“看来果然被放走了。”李朝歌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少了一个麻烦。”
见女孩已经被放,李朝歌在原地坐下,想着他和伙伴们一起对付女孩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由泛起万般惆怅。
“不管你是谁,我终有一日,要将你碎尸万段!”
第二日天明的时候,李朝歌已经打定主意,回村取些钱财,暂且先离开。');
第五章:乞丐师父
在距离邱家庄还有很远的时候,李朝歌就感觉到了不对,“怎么村里人影绰绰,这么多人?”
他小跑到了邱家庄,却见不少陌生人正在各个房屋之中一件件地往外搬东西。
他顿时大怒,跑上前去将一个正在搬柜子的大汉推了一个趔趄,大声嚷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大汉被一个小孩子差点推得摔倒,怒吼道:“哪里来的小东西!”
说着,他跨前一步到了李朝歌身前,举手就向李朝歌脸上挥下!
几乎在大汉使劲的同时,一道无形的弹力作用在了大汉的身上,将大汉弹得一个趔趄。
“火蛙珠!”李朝歌霎时明白怎么回事,他向前一步,声色俱厉道:“你们干什么动我村财物!不怕报官吗?”
周遭的男男女女都停下来看起热闹,一个獐眉鼠目的高瘦男子冷笑道:“你个小杂种敢报官?你要报官老子保证弄死你!”
李朝歌一指獐眉鼠目的男子道:“我记住你了,城中的县令,正是先生的学生,和我也见过几面,你们这些强盗蟊贼,到时候定要让你们吃上几十年牢饭!”
“嘿――你这小杂种――”
男子一听大怒,抄起一根棒子向李朝歌大步走来。
原本被火蛙珠弹开的大汉也壮了胆,随手抄起一根挑水用的竹竿向李朝歌走来。
见到两个大男人合伙对付一个小孩,这些人也是有看不过去的,于是有人喊着先前那个大汉的名字,把他叫住。
至于那个男子,却是附近有名的混球,众人并没有想过去拦,而且他们也有心让出口不逊的李朝歌吃点苦头。
“来得好!”
李朝歌满腔怒火难以发泄,心中默念口诀,背在身后的右手一抖,一颗地瓜大小的火球就出现在李朝歌的手中。
而这时,男子已经舞动着棍子,就要向李朝歌的头部打来。
李朝歌见他下手狠辣,皱起了眉头,“既然你出手不留余地,就别怪我无情了!”他催动了一下那颗火球,火球就涨到了一个人头那么大。
就在男子的棍子被火蛙珠的护体气劲弹飞的同时,李朝歌右手翻了起来,在左手一搓,左右手就都有一团火球,然后他跳了起来,双手向着男子的胸膛按落。
“啊――”
男子声嘶力竭的惨叫,响彻了整个邱家庄。
李朝歌好像没有看见在地上打滚的男子一般,对着周围六七十位壮年男女道:“滚!”
“哼!不就是懂得一些妖法,原本看你是一个娃娃不想和你计较,想当年老子从军的时候,什么人没有见过!”
一个留着寸许长的胡子,只穿着一件白色短褂,露出了一身结实肌肉的壮汉大步而出,走向了李朝歌。
“我说过,滚!”李朝歌最后的一个“滚”字,几乎是咆哮出来的。与此同时,两团火球疾若闪电向着大汉射去。
壮汉料到李朝歌有此招,手中早已备好的簸箕朝着火球使劲扇去,把火球挡落。
李朝歌神色不变,连续掐了三次相同的法诀,三颗火球呈品字形向着大汉飞去。
“砰砰!――”
大汉手忙脚乱,一不小心,褂子上就擦到一团火球,着起火来。
还没完,三团火球疾若箭矢而来。
“罢罢罢,我输了,我输了……”
壮汉此时狼狈不堪,见着这源源不绝似乎没有尽头的火球,终于开口求饶。
李朝歌心中一动,三颗火球绕过了壮汉,在他有意为之下,火球“嗖”地一声,向着人群飞去,惹得一阵鸡飞狗跳。却无人再敢出口不逊。
“你们,还不走吗!!?”李朝歌冷声问道,手中又是一团火焰凝聚。
……
看着又变得空荡荡的邱家庄,他叹了一口气。
“人都既然已经死了,东西留下的再多有什么用?还不如就此分给其他人,也算给死去的人积些阴德。”
一个声音,忽然在李朝歌耳旁响起。
李朝歌看向了身旁,只见一个乞丐,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看着走近他的那名乞丐,愕然道:“怎么感觉……你,变年轻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乞丐。
那个乞丐还住在稻草垛的时候,头发半数都是苍白的,可现在却是一头的乌黑头发,扎着逍遥巾。几乎快到胸口的胡子也剃地干干净净,整个人年轻了二十岁。
若非他还穿着原来的那身褴褛衣衫,李朝歌断然认不出他来。
乞丐淡笑道:“多亏了罗先生,他帮助我解决了一直傍身的麻烦,所以我才功行大进。”
“罗先生?”李朝歌心下大讶。
乞丐摇摇头,“是不是有些吃惊?我当初发现这里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修士时,也是惊讶非常。”
“罗先生很厉害?”李朝歌虽然心中明白,但还是想从这么一个修道之人的口中,了解一下罗先生究竟有多么厉害。
“非常厉害。”乞丐缓缓道,“当世已知的高手,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
李朝歌虽然无法判断他所说话的真假,心底里却也信了七成。他忽地奇道:“对了,你还未说为何你忽地变得这么年轻?”
乞丐淡淡道:“因为从前的经历,我的体内留下了一大股魔气无法清除,这股魔气使我修为难以增进,容貌也衰老得十分迅速。正是罗先生的指点,解决了这个困扰我近百年的大麻烦。”
“所以百年之间,你就以乞丐的面目示人?”李朝歌觉得很不可思议。
乞丐点点头,他忽然道:“唉,这百年光阴都是虚度过去,现在忽然好想收个徒弟。”
他看着李朝歌,笑道:“你可有意?”
李朝歌不由得一怔,这几日他未尝是没有想过拜师的问题,他表面看起来还没有什么,心中却急于练好本领去报仇。
在离开斧头山的时候,他心中所想便是离开邱家庄,去名山大泽寻觅良师,比如常听罗先生提到的盘云山与苍冥山。可是此刻,却有一个人送上门来要做自己师父,他不由得有些犹豫。
“听刚刚这人的口气,本领明显没有先生的大,我何必舍本逐末……”
李朝歌心中有了定计,就要说话,那乞丐看了李朝歌的神色,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一般,不慌不忙地抛出一句:
“我知道是谁害了邱家庄的人。”
他即将出口的拒绝又咽进了肚子里,乞丐循循善诱道:“怎么样,你作我的徒弟,我就告诉你?”
“你为什么好像很想做我师父?”李朝歌不由得好奇了。
“因为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对你的来历很感兴趣。”
他抬头看着天空,目中忽然露出迷惘的神色:“知道吗,从这里向上大概一万丈,有一道无边无际的罡风带。”
“听先生说过。”李朝歌点点头。“先生曾说,千万年间,不知有多少强大修士想一窥天的尽头,御剑冲入其中,却极少有人能够回来。”
乞丐略有惊奇地盯着李朝歌道:“罗先生告诉你的还真不少啊?”
“是啊,罗先生一直想收我为徒,可是我没有答应。”李朝歌顺势说出这句话,却见乞丐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又道:“对了,你为何非要收我为徒?”
乞丐仍旧看着头顶的天空,道:“罡风带上是九天,九天之上又是什么呢?我曾听罗先生说你是从罡风带中掉出来的,可见九天之上,必然还有人类。因此我想跟你牵扯上因果,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弄明白我们生活的世界之外,究竟是什么样子!”
听了他的话,李朝歌反而默然。就是他自己,何尝不希望弄清楚他是从哪里来的?
李朝歌问道:“你真的知道是谁害了这一村的人?”
“自然。”
“我不拜你为师你就不告诉我?”
乞丐摇摇头,“我不胁迫你,等到你修炼有成,我自会告诉你。”
“你和罗先生比起来哪个厉害?”
乞丐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才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说你怎么一直犹犹豫豫,原来是为了这个。”
李朝歌摸摸头,道:“既然选择有多个,自然要一一比对,方才不会吃亏啊。”
乞丐道:“当然是我不如罗先生。不过,我相信我差罗先生,还不是很远。”乞丐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问道:“你可知道修道的境界划分?”
李朝歌点点头,他昨晚刚刚看过《先天》,上面就有详细记载,“修道分为三大等级九大境界,从低到高依次是――”
“人级的:‘先天’、‘聚灵’、‘化精’。”
“玄级的:‘还虚’、‘元灵’、‘玄婴’。”
“地级的:‘离化’、‘辟宇’、‘乾清’。”
乞丐点点头,“正是这个划分,传说,地级强者之上其实还有更为强横的存在,举手之间开山填海,风云变色,不过却不是现在的你需要了解的。”
“那么前辈你是什么境界呢?”李朝歌忽然觉得“你”“你”地称呼很不礼貌,所以就在前面加上了“前辈”二字。
“我,原本是‘辟宇’中期的修士,近日刚刚突破到了‘辟宇’后期。”
“至于罗先生,却是一位乾清后期的大高手。”
乞丐说完,看着李朝歌,问道:“怎么样?可要拜我为师?你若不愿也无妨,我没有必要隐瞒凶手,而且我对于那个凶手,也是深恶痛绝。”
“前辈你这欲擒故纵的伎俩好生浅薄。”李朝歌撇撇嘴,他忽然拜倒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乞丐见状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乖徒儿,快免礼。”
李朝歌抬起头,问道:“还不知道师父姓甚名谁,住在何方?”
乞丐笑道:“我姓冠,名云复。”他此时心情大佳,笑道:“只是我还是不懂,问明白了这些,你为何要拜我为师?”
“因为,”李朝歌笑道,“师父你说话老实,不会骗我,这让我觉得师父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第六章:神行之术
听了这话,冠云复淡淡笑道:“我只是觉得把什么都说得清清楚楚,才容易使事情变得简单。”
顿了顿,他道:“既然你已经拜了我为师,以后自然是要跟着我走。”
李朝歌问道:“师父不会再呆在这里了?”
冠云复点点头,“就是没有收你为徒,我也快要离开了,近期在西南桃都山有一场修道界的盛会,我准备去观摩一下,要知道,每百年修道界才会举行这么一次盛会。”
李朝歌闻言不由得怦然心动,也想去瞧瞧,只是他忽然愁眉苦脸道:“可是,这里怎么办?我一走,那些蟊贼一定会再回来的。”
“你守得了一时,守得了一世吗?”冠云复看着这个新收的弟子,认真地问道。
“这……”
冠云复继续道:“修道者最忌讳为外物所羁绊,你这样,将来可是会于修道不利的。”
李朝歌低头沉思不语,冠云复见状没有说什么,而是让他自己思考。
转眼之间,太阳已经西斜老远。
李朝歌回过神一般,看着躺在对面房顶百无聊赖的冠云复,问道:“师父准备何时动身?”
“明日。”
李朝歌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今晚就当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晚吧。”
看着终究只是个孩子的李朝歌,冠云复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第二日。
“哎,师父,你们修道的不都会乘云御气,凌驾九霄的吗?为什么我们俩要这么苦哈哈地往桃都走?”
笔直的官道上,一个修长的身影走在前面,在其身后五六丈外,则是一个九岁的童子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并且两人距离有越拉越大的趋势。
走在前面的冠云复顿住脚步,回过头来淡淡道:“长这么大,你可出过邱家庄吗?修道的人,就应该多在人世间走走。”
“自然出过啊,”李朝歌道,“我曾去过绿林很多次呢。”
说到这里,李朝歌忽然想起,从记事之后起,自己似乎真的没有去过多少地方,然后他就有些讪讪地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见到冠云复站在原地等他,他小跑着追上了他,师徒二人并排行走。
李朝歌问道:“听师父的口气,多在人世间走动有助于修行?”
冠云复摸摸李朝歌的头,“这个自然,多在人间走走,看这万丈红尘人生百态,体会锦绣河山天地造化,无一不对修道有着大裨益。”
“怎么样,已经行走了五个时辰,现在感觉如何?”
李朝歌咧咧嘴,嘴硬道:“没有一点问题,就是师父你走得太快,我跟着够呛。”
“你这小子。”冠云复摇摇头,道:“我传授你一段《神行诀》,在你踏足元灵之境能够御剑飞行之前,这个法术可是非常便利出行的。”
冠云复坐下道:“现在我念法诀,你尽量背住,不用全记住,只用记住第一段并且学会一点运用之道,接下来的路就会好走很多的。”
“神行之道,在乎……”
李朝歌不敢怠慢,认真倾听。
当冠云复将法诀反复念了三遍,又把前面李朝歌现在可以修习的部分讲解一遍以后,天色就黑了下来。
原来这神行术分为五层,由低到高分别是:神行百里,神行五百里,神行千里,神行五千里,神行万里。
神行百里是一个泛指,大致就是指从太阳初升到落下,期间不停使用神行术移动,能够行走百里。至于其他层次,都是以此类推。
冠云复目前也不过是神行千里的层次,能够日行三千里。据冠云复所说,到了神行万里的层次,御剑都不一定比神行术快。
然而这门法术入门易,大成难,在他修道的这数百年间,也没有听见过一个神行术修炼到神行万里的。
“整个大乾朝的疆域也不过是东西三万里,南北四万里,若是修炼到神行万里的境界,岂不是几天就能走穿?”
“正是。”冠云复点点头,“不过你不要好高骛远,这门法术到了神行五百里,就十分地难练。”
他抬头看看天色,说道:“天已黑了,我们快赶路吧,十里之外有一家客栈,可以在那里住一晚。”
李朝歌却是道:“师父,我们现在已经算是‘江湖中人’了吧?干嘛还要找那舒服的地方睡觉?要我说,咱们在这荒郊野外露宿,方才符合身份!”
冠云复闻言笑骂道:“你这小子,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荒郊野外有暖和房间吗?荒郊野外有可口的饭菜吗?”
一边说着,还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把扇子,敲着李朝歌的头。
李朝歌抱头鼠窜,头也不回向前跑去,大喊道:“师父,你一个乞丐用这种斯文之物,会不会太辱没了那东西亚!”
看着已经将神行之术运用在腿上的李朝歌,冠云复将扇子展开,装模作样地扇了两下,方才自我感觉良好道:“哈哈,这么多年没用,还是这么顺手啊!等到了城镇中,一定要把当年的行头都换回来。”
已经跑出老远的李朝歌,心中没有来由地冒出了一股恶寒。
又向前走了一阵,他们到了一个名叫青荷镇的小镇。
李朝歌刚进镇,就散去了神行术,没想到大腿顿时酸麻无比,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
冠云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道:“在神行术踏入第一层神行百里的境界以前,每次使用之后,双腿都会有疲乏感,不过随着施展次数的增加,这种疲乏感也会减轻。”
李朝歌龇着牙,因为腿上太酸麻说不出话,只好点点头。
“这个地方,最最有名的就是荷叶饭,你可要尝尝?”
冠云复浑似没有见到李朝歌的痛苦一般,好整以暇道。
李朝歌大腿直抖地跟着冠云复,努力道:“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你现在不要休息,否则反而对修行神行术不利。”
经过一阵揉搓,李朝歌感觉好了不少,他好奇问道:“那么什么时候可以休息?”
“等到酸麻之感过去,你才可以休息。”冠云复说着,在一处店面前顿住了脚步。
李朝歌抬头,只见店面之上一块招牌――正宗荷叶饭。
师徒二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冠云复四处环顾,自言自语道:“奇怪,往日里就是不想惹麻烦,麻烦也是源源不绝,怎么现在想找个麻烦都那么难呢?”
李朝歌往嘴里塞进一团荷叶饭,问道:“师父为何想自找麻烦?”
冠云复一本正经道:“因为你这个徒弟,还不明白你的师父有多么强大。”
“噗――”
李朝歌刚刚塞进嘴里的一团饭顿时吐出了大半来,米饭肉粒弄得正桌子都是。
看着周遭食客诧异的目光,李朝歌向那些人告了个罪,方才转过头来苦着脸道:“我现在不知道拜你为师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
冠云复仍是一副正经的模样,道:“所以,一场麻烦来证明为师,也是迫在眉睫。”
李朝歌无奈摇头,吃完饭,向掌柜问了镇上的客栈所在,师徒二人直奔客栈而去。
当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冠云复忽然顿住脚步,李朝歌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冠云复。
冠云复神色凝重,道:“看来,麻烦要来了。”
“嗯?”听到冠云复这样一说,李朝歌四下张望了一番,却只看见一个再也没有的正常小镇。
“麻烦不在这里。”冠云复淡淡道,他忽然沉吟道:“怎么又是一个要屠戮全镇,取人魂魄的?难道我百余年不出来走动,这世界已经变样了么?”
“师父?”李朝歌看着冠云复在那里自言自语,心中的好奇更胜。
“走,我们到镇外瞧瞧。”
冠云复说着,抓住李朝歌的衣襟。
李朝歌只觉得两边的景物都变成了一条线,下一刻,眼前就变了个样。面前是一片乱石岗,他回头看去,青荷镇,此时已经在他的身后数百丈开外。
“这就是神行千里的功夫么!?”李朝歌心中惊咦。
冠云复松开了抓住李朝歌衣襟的手,淡淡道:“在我身周一丈之内不要远离,不然他们就会发现你。”
说着,他向前走去,李朝歌不敢怠慢,紧紧跟上,小镇这边的一个乱石岗,一人多高的大石随处可见,冠云复带着李朝歌七绕八绕。
“叮当――,叮当――”
突然,李朝歌听到了一阵铃铛的声音,初时还没有什么,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就感觉胸中发闷,难以喘息。再过了一会儿,心中杂念丛生,眼前幻象并现,感觉整个人就好似行走在云雾之中一般。
“好厉害的铃声。”
虽然外物诸多干扰,可是李朝歌意识却依旧清醒,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无法从幻象中走出来。
正在这时,冠云复的声音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抱元守一,现在虽然诸多干扰,可是也是锻炼命性的最佳时机,你赶紧坐下,按照《先天》所述运转心法。”
“是。”知道是冠云复有意锻炼自己,李朝歌立即盘坐下来,按照《先天》之上的二十字真诀,努力地进入“静”的境界。
修道所讲的静,大多数人在修炼的时候,会选择由外而内,也就是首先使外界安静,然后才能达到内心的静。
古书上记载,修道之前,人们往往要沐浴更衣,斋戒三日,然后才会开始修炼。隆重又繁琐的仪式,正是为了使体肤清洁,身心宁静,才可以更容易地进入修炼的最佳状态。
可是倘若身处一个杂乱喧嚣的环境之中,使身心进入“静”的状态,虽然艰难,可是一旦进入,却是比在安静的环境中达到“静”的境界要强过了不知多少。');
第七章:斩杀戮血魔
盘坐下来之后,外界的干扰却是变得更盛。原本眼前只是出现大片迷雾,景色变幻,可是现在却凭空出现了许多恶魔,朝着李朝歌咬来。
他连忙闭上双目,口中念着二十字真诀:“全身放松、双目垂帘、舌顶上腭、鼻息自然、两手抱诀,全身放松、双目垂帘、舌顶上腭、鼻息自然、两手抱诀……”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入定的二十字真诀,到了后来,舌头顶住上腭,就在心中默默念叨。
外物虽然诸多干扰,可是李朝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渐渐就将杂念抛却,沉入了自己的小世界中。
慢慢地,他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一阵发胀,忍不住放出几个响屁,顿时感觉浑身通泰,下一刻,一道微弱的气流出现在经脉之中。
“成了!”李朝歌心中大喜,心中一喜,“静”的境界便破了。
他并不着恼,《先天》最重要的就是第一步,只要有一丝真气在经脉之中生成,后面的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不过第一步说来简单,许多人却是需要多年才能迈进去,若是真的与修道无缘,就是一辈子也休想达到“静”的境界,感受到经脉中的一丝真气。
“嗯?幻象消失了?”李朝歌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只看得见一堵堵的大石,冠云复却不知道到哪去了。
“阁下何必要多管闲事!”正在此时,他听到一个方向传来这个声音,连忙向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转过了好几块大石,面前视野终于一阔,在这里,乱石岗已然到了尽头,面前乃是一片树林。
在这树林之外,两个身着黄|色道袍的中年道人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台子上面,对着一个身着白色布衣,背影挺拔修长的人怒目而视。
背对着他的自然是冠云复,而那两个道人,因为是夜里,所以看不清楚相貌。
冠云复不理他们的质问,冷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在我中原腹地,竟然动辄就想打一镇人的主意!”
台上的两个道人对视一眼,目中凶光大起,左边的一个马脸道人身周衣袍猎猎,竟然就那样凌空飘了起来,手中连连掐动着印诀。
“嗖!――”
一道长达十几丈的黄|色豪光,从马连道人的身上射出,迅猛无比地向着冠云复斩下。
“飞剑!”
李朝歌轻声欢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飞剑,心中激动不已。
另一个略为肥胖的道人在马脸道人飞起的同时,退后一步,大袖一挥,原本昏暗的祭台上面就亮起了一排蜡烛。
他这时才看清台上的东西,只见两个道人身后,摆放着一张香案。香案上面放着一排白蜡,还有供奉用的一对大猪头。
冠云复不屑道:“就你们两个,也敢跟我动手?”
黄|色的剑芒,此时距离冠云复已经不足两丈!
就在剑芒临体的时候,冠云复右手举了起来,在那个御剑道人的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抓住了那道十几丈长的剑芒!
“什么!!?”
马脸道人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发梦也想象不到,竟然有人能够以一只肉掌,接下他的飞剑!
长达十几丈的黄|色剑芒渐渐敛去,马脸道人的手中,现出一个失去光泽的古朴三尺铁剑。
冠云复淡淡笑道:“你们还有机会。”
身材微胖的道士厉声道:“哼,看这个你还能不能接!!”
说话间,香案上的一排蜡烛齐刷刷地熄灭过去,显得无比诡异,下一刻,一声凄厉地嚎叫响起!
“嚎!――”
李朝歌顾不得耳中隐隐地疼痛,目不转睛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只见虚空之中,似乎破了个窟窿一般,一只血淋淋的手臂首先出现在视野当中。
那只手臂在空中顿了一顿,紧接着,身高三丈,全身流淌着血水,透露出一股恐怖气息的妖魔就出现在了冠云复的面前。
“嘶――这厮到底有多少个脑袋???”李朝歌惊咦道。
只是粗略一打量,便见这怪物脖子上,手臂上,腰间,胯下,几乎都是脑袋,还没有重样的,男女老少无一不备。
“我,我去――”
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李朝歌的脊背上,一道寒气从尾部直冲上脑,“这哪里是那妖魔的脑袋,分明是,分明是一个个死人的躯体,被他胡乱缠在了身上!!!”
“不过是我‘阴鬼道’中的一头普通妖魔而已。”胖道人得意笑道,丝毫不在乎暴露了本门的信息,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冠云复已经是一个死人。
“原来是天山魔道中人。”
冠云复露出了然的神色。
“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们天山众魔门看来胆子是越来越大,爪子,都敢伸到东土来了!!?”轻易避开妖魔的凌厉一扑,冠云复好整以暇道。
“不好!”
道人见冠云复神色如此轻松,知道托大了,他转过身去,大袖一挥,一排白蜡就点了起来,准备再召唤一头妖魔来。
“朝歌,你且看看为师的纵火术如何。”
冠云复说道,一条有三四人合抱粗的火龙由冠云复袖中冲天而起。
“吼!――”
长达三百多丈的火龙从冠云复袖中冲天而起,在空中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向着下方的妖魔怒吼不休。
被烤的眉焦火燎的李朝歌,赶紧躲到一块巨石之后,滚滚的热浪很快就使他汗流浃背,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忘记探出头去看热闹。
出乎李朝歌的意料,那火龙竟然不是为了对付紧紧贴着冠云复的妖魔,而是一头扎向那个台子,两个道人大骂一声,赶紧逃离。
“轰!――”一声巨响,原本的祭台所在,变成了一个数丈深的深坑。
火龙消失,可是方圆数百丈依旧是热浪滚滚,正在此时,李朝歌忽然觉得外界的热浪逐渐减弱。很快,虽然外界依然是一片火红,可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热。
他心中一动,在怀中摸索一阵,拿出了那颗火蛙珠,只见火蛙珠色泽明亮,里面的一道烟蕴以比平时快了许多的速度流转。
他摸了摸冰凉的胸口,暗忖道:“看来是这个东西替我挡住了热浪。”
妖魔在和冠云复缠斗的过程中,一股股魔气从它的身体之中发散出来,很快,周围的区域就变得魔云滚滚。
李朝歌只是闻到一点黑气,就觉得直欲作呕,他连忙后退。
“快走!!”两个道人此时也看出冠云复实力深不可测,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趁着冠云复对付那个丑陋的妖魔,立即施展起神行术消失地无影无踪。
冠云复看了逃走的两人,一拳打在妖魔的面上,将妖魔打得一个趔趄,然后他踏步虚空而起,右手向着虚空一探,不知由何处取出了一把土黄|色的晶莹长剑。
“嚎!――”
妖魔口中发出一声慑人的吼声,一只脚在地上猛力一踏,向着数十丈高处的冠云复扑去!
凝立虚空的冠云复,手中的土黄|色长剑光芒大盛,暴射出一道长两三百丈,宽十几丈的土黄|色剑芒,在剑光的映照下,冠云复整个人宛如天神。
下面的妖魔浑不知死期要到,怒吼一声,双手一搓,怀间就抱住了一个巨大的黑红色圆球,向着虚空中的冠云复掷去!
“吟――”
看似笨重的剑芒,在冠云复手中举重若轻,妖魔才在滚滚黑气中露出了一个头,豪芒爆闪,剑芒就贯穿了妖魔的躯体,将它斩为两段!猩红血雨,冲起数十丈高!
“这个师父,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牛叉!”
李朝歌好不容易才将脱臼的下巴扶了起来,先前心中对于冠云复的那么一丝丝怀疑,此刻也是烟消云散。
“呔!小鬼!”在李朝歌不察的时候,那个召唤出妖魔的胖道士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原来他逃了没有几步,忽然想到敌人比他们厉害太多,收拾了妖魔之后肯定还会很快追来,与其如此,不如将那个和敌人一起的小鬼抓住逃走,逃命的时候也多了一个依仗。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冠云复收拾妖魔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在他到达李朝歌身前的时候,冠云复也干掉了妖魔。
道人当即一把抓向李朝歌,李朝歌听到声音的时候就知道不好,连忙在手中扣了一团火球,反手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打去。然后运转神行术,向着大石下方跳去。
“哪里走!!?”
黄袍道人眼疾手快,一手打散火球,一手抓向李朝歌衣襟。
然而,就在他要抓到衣襟的时候,李朝歌身上却突然生出一股弹力,弹力对道人来说虽小,可是他一时不察,本来应该精巧地抓住李朝歌的手偏了一点,就是这么一点,已经使得李朝歌跳了下去。
“不好!”黄袍道人见俘虏未遂,转身就欲逃走。
“本来不怎么想和天山结怨,准备放你们一马的。”冠云复的声音在道人的头顶响起,道人心中一凛,只感觉自己全身都被锁定,难以动弹。
他抬起头,见冠云复站在虚空之中,居高凌下地俯视他。
“你是天山哪个魔门的?”
虽然冠云复没有出手制住道人,可是他自己也清楚,此时他已经和俘虏无异。黄袍道人乖乖答道:“在下出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