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我才十三、四岁,我大可选个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她不平的说。
“我听说在我之前有不少人到你家提亲,你全拒绝了。”
“现在我很后悔。”她咕哝道:“他们任何一个都比你有礼貌。”
“为什么你拒绝他们?”他忍不住有些好奇。
“因为他们不答应我的条件。”
他挑眉,“关于纳妾?”
她点点头,“他们全都希望坐拥三妻四妾,和你一样,'所谓小娘子爱才,鄙夫重色'”
他微笑,“那倒是,不过外貌毕竟不是最重要的。”
“我也这么认为,就像你一样,心肠和外貌都不好,那才惹人讨厌。”她气他,其实他长得还不错,可是他对她实在太坏了,她才故意这么说。
陆震宇笑道:“我不需要人家喜欢。”
“所以,你也不顾别人的感受。”她气愤道。
他耸肩,没回话,又绕过一个回廊后,他踢开一间房门,屋里满是蒸气,他放她下来,顺脚踢上门。
杜晋芸呻吟一声,“我觉得全身好像都摔断了。”她靠着他,不肯站直。
“没有摔断,只是皮肉之伤。”他看她的骨头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你哪里最不舒服。”
“背,我觉得好像被马踩过一样。”
“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
杜晋芸立刻推开他,满脸通红,“不用了,你可以出去了。”
他挑眉,“现在可不是矜持的时候。”
“你可以出去了。”她推他,“你的朋友一定等得不耐烦了,让人久候是不礼貌的。”
他皱眉,“你不能这么对我说话,尤其是命令我出去。”他抬起她的下巴,正声道。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他下意识地探着她下巴的瘀青。
杜晋芸想了一下,才道:“那你也不能对我粗鲁吆喝,我也不喜欢。”
“我不是在谈条件。”他粗声道。
“当然不是,我们是在沟通。”她说。
他摇头,“你是在谈条件,好了,别跟我争辩,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我会叫下人协助你沐浴,免得你淹死了都没人知道。”
杜晋芸挥开他搁在她下巴的手,“反正我淹死了,你也不会伤心,还有,我想知道一件事,是不是我说的话你都不会采纳呢?”她质问。
他耸肩,“要看什么事。”看来他的妻子又不高兴了。
“我很好奇什么事你才会听我的意见,麻烦你告诉我,省得我浪费口舌。”她以自己都引以为豪的冷静说道。
“只要是和我无关的事,就听你的。”他狡猾地说。
“那我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她嚷道。
他微笑。“如果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你……”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别孩子气了。快去洗吧!”他说完就转身离去,并再次听到她大声吼叫,看来他的妻子又在发火了,他无奈的摇摇头,如果她能安静点,或许就更完美了。
不过,他想那恐怕是个奢求。
“鱼上钩了?”陆震宇冷声问。
魏架颔首道:“怕瞒不了多久。”他喝口茶,冷峻的外貌透着一股寒气。
“我知道。”陆震宇不以为意的说,“我欠你一份人情。”
“我知道。”他微微牵扯嘴角,“你很快就可以还了。”
“你说。”陆震宇简洁道。
“等你解决了复仇的事再说。”魏架说道。“刀煞门的事怎么样了?”
“刀煞门”是长江以北的杀人组织,当年陆府血案就是他们下的手,因此他们是陆震宇的头号大敌。
“灭的差不多了。”陆震宇冷冷的说,他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魏架点头,没有说什么,以陆震宇的手下应付“刀煞门”的人是绰绰有余了。
陆震宇回归正题。“明天我会派人到你那里拿回货物。”
魏架突然道:“如果你妻子颈上的玉佩是他们要的,她可以当饵。”
“不行。”陆震宇厉声道,“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要她牵扯进来。”
魏架看了他一眼,喝口茶,“随你。”
“我要向你借十名手下。”陆震宇说道。
“暗的?”
陆震宇点头,明的手下他自己就有,他需要几名手下暗中保护他的妻子和家人。
由于他自己得力的手下,仍在北方办事,以至于他身边没留多余的人手。
“官府方面你得留心。”魏架提醒。
“这不是问题,我要他们全去见阎王。”他冷酷地回答。
魏架丝毫不讶异他的答案,“那就不用留情。”他冷笑,杀人容易,要留活口困难。
“今晚我会去你那儿一趟。”陆震宇说道,为了让敌人中计,他一定得走一遭。
两人又谈了一刻钟后,魏架起身准备离去,突然一声重物撞击声传来。
陆震宇迅速走到房外,看看出了什么事,他瞧见对面廊道,他的妻子和丫环正在搬运大木箱。
杜晋芸也被这声巨响吓一跳,她沐浴后原本想到床上歇息,可是一进卧房,瞧见满地的书籍,实在无法置之不理,真的是好乱,连走路都有困难,于是她和绿儿合力一起将空木箱先移至屋外,以便腾出一些空位,可是没想到这木箱重死人了,才搬到一半就由她们手中落下。
她正在庆幸没有人跑出来瞧瞧发生什么事时,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站着陆震宇和魏架。
老天!真是尴尬。
她对丈夫露出一抹笑容,“你们谈完正事了吗?”她大声道。
“你在搞什么鬼?”陆震宇皱眉道。
“小姐,姑爷好像生气了。”绿儿害怕地低喃。
“他是对我不耐烦。”杜晋芸拍拍绿儿的肩,示意她别担心,“我需要你的帮忙,夫君。”
她喊道。
“我先回去了。”魏架沉声道。
陆震宇点头。“今天晚上我会到。”
魏架快速往大门而去,陆震宇则绕过回廊,走到妻子面前。
“你不介绍你的朋友让我们认识吗?”杜晋芸指出他的无礼。
“他还有事。”他皱眉看着屋内满地的书,“为何不叫下人把书上架?”
“我打算自己分门别类,你帮我把空箱子抬出来好吗?”杜晋芸说道。
陆震宇走进屋里,“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忙。”他顺手拿起空箱子,转头对绿儿道:“去找名长工过来。”
“是。”绿儿急忙离去。
杜晋芸见他一只手就拿起一只木箱,不由睁大眼。她的丈夫果然是个莽夫。
她走进房里,将书本放上书架,空出一条通路,好让她的丈夫不致绊倒,她踮起脚尖想将书册放至最处,可是她搁不到。
“夫君。”杜晋芸才叫一声,已感觉他站在她身后。
陆震宇叹口气,拿起她手上的书,放在架子最上端。
杜晋芸转过身子,靠着书架,仰头道:“你又对我不耐烦了吗,夫君?”她不悦地对他皱眉。
“我正在努力习惯。”他无奈的说。
“我也在习惯你,不过我想我已经大有进步了。”她正经道,“只要认清你的本性,我们就能和平相处,而且你会发现我的个性有多么温和,我会尽量忍受你的粗鲁无礼。”这可是她在沐浴时想好的词,“你觉得呢?”
“如果你能少想这些无聊事,我会更高兴一点,你觉得呢,夫人?”他毫不讶异地看见她眼中的怒火。
杜晋芸第一次有想尖叫的冲动,而她也真的尖叫了,“你这只粗鲁的猪。”她踹他,“让开。”再和他说下去,她不敢保证她会不会拿书砸他。去,她不敢保证她会不会拿书砸他。
“我可不是猪。”他拾起她的下巴,“如果我是,那你不就是母猪。”他见她快冒火的样子,不由得微笑,说真的,有这种易怒的妻子,还真有趣。
“你——”
一声轻微地细响,让陆震宇警觉身边有人,他立刻捂住杜晋芸的嘴,露出一抹冷笑,而后他又倏地放下手,杜晋芸睁大眼,“你在做啥?”她还以为他又像昨夜一样不让她开口,、
可是他怎么一下又放手了。
陆震宇脑中闪过玉佩,他立即抱着杜晋芸贴紧他,杜晋芸则认为他疯了。
“你怎么回事?”她推他,她还不至于笨到认为这是丈夫对她的爱意表现。
“没事。”陆震宇耸眉,可不能让那群混帐瞧见玉佩,看来他们是来查探情报。
“没事就放开我。”她打他。
为了不让敌人知道他发现他们了,陆震宇只好继续和妻子闲扯、“你的背还疼吗?”他低头问道。
“你这样勒着我当然疼,你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他的妻子难道就不能安静点吗?
“那你为何突然抱着我,你的行为实进很反——”
陆震宇迅速俯身堵住她的唇,她再说下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行为反常,恐怕连屋顶上的人都晓得他在演戏,唉!妻子真是个麻烦人物。
杜晋芸张大眼,“你……”
他趁势探入她口中,杜晋芸倒抽口气,心跳加速,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可是……她喜欢。
她环着他的颈项,闭上双眼,学着他的方式回吻他,她全身虚软而且热烘烘的,她觉得她快融化了。
陆震宇抱高她,使她更贴近他,他的妻子至少有一项他喜欢的了,她吻起来的感觉非常好,他在她唇上辗转吸吮,无法停止,直到他试着抱她回内室,因而踢到书本时,才掠觉他在做什么。
老天!敌人!他抽开身子,试着平息紊乱的呼吸,他望向屋顶,没听到什么动静,人全走了。
他低声诅咒,他到底在干嘛?如果方才那些人要置他于死地,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杖晋芸见他皱眉,问道:“你在生气?”
陆震宇低头瞧见她红肿的唇,粗声道:“没有。”这女人竟让他分心,他无法理解为何会这样?
他放下她,杜晋芸抓着他的手臂撑住自己,她还没从他的热情中恢复。
“你的行为令人费解,你为什么突然吻我,夫君?”杜晋芸腼腆道。
“不为什么:”他回答,他不喜欢他的妻子对他的影响力,他喜欢掌控事情。不喜欢事情超出他预期的范围。
杜晋芸无法理解他怎么又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方才是那么温柔,你不喜欢吻我吗?“
他拢眉道:“别问这种无聊问题。”他伸手拿起她胸前的玉佩,“不许戴着这个。”
杜晋芸仍在揣测他到底喜不喜欢吻她,却又被他的最后一句话惹毛,“为什么?”她要拉回玉佩,可是他不放手。
“如果你要戴着,就得放在衬衣里,别问为什么。”他阻止想说话的她,“不然我要没收。”玉佩在她身上会让她成为狙击的目标。
“这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她质问,“别告诉我没有。”
陆震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扯开她的领口,杜晋芸惊呼一声,“你做什么?”她捶他的手。
他将玉佩放入她衣服内,“如果你拿出来,我就没收,听见没?”他抬高她的下巴。
杜晋芸倔强地不回答,只是瞪着他。
“好了,别孩子气。”
“我才没有孩子气。”她怒道:“是你一直在威胁我。”她挥开他的手,她在心里发誓,她一定会找出玉佩的秘密,她讨厌被蒙在鼓里。
“这玉佩很值钱,对吗?”她试探道。
陆震宇耸肩,没回答她的话,他拿起木箱往门外走去,杜晋芸跟在他后面,不死心地道:
“是不是有人抢这玉佩,所以你不要我戴出去?”
他放下箱子,转身道:“别在那里瞎猜。”他皱眉。
“我没有瞎猜,我会查出来的。”她信誓旦旦的说。
“你要怎么查?”他交叉双臂于胸前,好整以暇的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扬起下巴,转身走回屋里。
陆震宇抓她回来,“你别做蠢事。”他警告。
“什么蠢事?”她打他,“放开,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忙,那就快去。”
“如果你敢戴着玉佩四处晃,我会扭断你的脖子,听见没?”他顿了一下又道:“算了,我直接没收,省得你给我惹麻烦。”
“不行。”杜晋芜尖叫,她死命抓着领子,“那是我的,我的。”
“那不是你的。”他抓她回房里,关上房门,“好了,快点拿出来。”
“不要。”她叫。
“那我要亲自动手——”
他话还没说完,杜晋芸已往内室跑去,她顺手拿书丢他,要不是他闪得快,差点就击中他的脑袋。
“姑爷,长工来了。”绿儿在门外喊道。
“在外面等着。”陆震宇说道,他往内室走去,他的妻子竟敢拿书砸他。
杜晋芸一手抓着玉佩,一边兜着屏风绕圈,唯恐被他抓住。
“过来。”陆震宇命令道,他站在屏风的另一头。
“不要。”她叫,他的脸色好难看,好像要揍人似的,她可不要白白送死。
陆震宇快速向前,在她想逃跑时,扣住她的手腕,杜晋芸打他,“放开。”
他拿起她的玉佩,杜晋芸死命挣扎,“不行,那是我的,你不能这样。”
陆震宇想将她的项链取下,可是她在那儿乱动,使得这项工作加倍困难,而他已失去耐性了,他还有要事要忙,可是现在却在和他的妻子“玩耍”。
他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把她的双手反扣在她的头顶上,一手扯着她的项链,杜晋芸踢他,“你不能这样。”她叫,“不要。”
“小姐。”绿儿听见她的尖叫声,“小姐,你没事吧?”难道姑爷在打她?
“快来救我。”杜晋芸喊道,她死命踹他。
“不许进来。”陆震宇怒声道,他不需要另一名女人来瞎搅和。
绿儿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绞紧双手,“小姐?”
陆震宇用身体压住杜晋芸,因为她快把他踢到得内伤了,杜晋芸全身动弹不得,眼看他就要取下她的玉佩,她不禁痛哭失声,“那是我的。”她哭道。
“老天?”陆震宇闭上双眼,“你到底在哭什么?”他怒道。
“那是我的。”杜晋芸见他不再扯她的项链,于是哭得更大声,以转移丈夫的注意力,她知道他讨厌她哭泣。
“你别哭行不行?”他叹口气,“你怎么这么爱哭?”他受不了的说。
杜晋芸只是哭,不回答他的话,陆震宇坐在床沿,再次叹口气,而后他抱她坐在他腿上,“你别哭了。”他拍拍她的背。
杜晋芸环着他的腰,哽咽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坏?”
“我哪里对你坏?”他没好气的说。
“你粗鲁无礼这我可以忍受,可是你怎么可以抢我的东西。”她委屈的说。
那是他的东西,陆震宇在心里喊道。“是你逼我的,我说不能让它暴露于外,可是你不听,我只好采取比较激烈的手段。”
“你说的好像你一点都没错。”她不平的说。
“我本来就没错。”他说的理所当然。
“所以错的又是我。”她扬起下巴怒视他。
他微笑,“认错就好?”
“你……”她再次被气得说不出活来。
他拭去她的泪水,“如果你别动不动就哭,我会更高兴一点。”'
“娘说我们会相处愉快,可是我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她拉他的衣服擦泪水,“你老说我爱哭,可是我很少哭的,我从来没遇过像你这种可恶的人,我不知道要如何和你相处,而且你根本不合作。”
她的话听起来真是可怜兮兮,“如果你别老质疑我的话,我们就能和平相处。”
“可是我说过我不是一条只会应声的狗。”她打个嗝,偎紧他。“我的背好疼。”
他叹口气。“哪边疼?”
“整个背都疼,绿儿说我瘀伤了,你介意我不会骑马吗?”她仰头看着他。
“不介意。”他耸肩,“我只介意你哭个不停。”他扯开她的腰带。
杜晋芸吓一大跳:“你做什么?”她打他。
“你别动来动去行不行,我要看你的背。”他拉开她的外衣。
“不要。”她涨红脸。
“该死!你别乱动,我是你丈夫,你到底怎么回事?”他火大了。
杜晋芸一听到他的话。立刻停止挣扎,她忘了他是她丈夫,可是她不习惯,她觉得尴尬。
陆震宇卸下她的外衣。杜晋芸立刻偎在他胸膛,不敢抬头,陆震宇皱眉地看着她青紫的背,“以后没有我陪,不许再上马。”她原本白皙的背,观在全是青青紫紫的一片。
“可是——”
“你别再可是了。'他打断她的话。
他拉开她,“躺好,我帮你敷药。”
杜晋芸抓着衣里,红着脸,俯卧在床单上,陆震宇起身至橱柜拿瓶药膏,而后返回床边帮她敷药。
凉凉的药膏让杜晋芸瑟缩,“好冷。”
“一会儿就热了。”他推散药膏,在她淤血的地方推揉,她的皮肤白白嫩嫩的,让他有些分心。
“会痛。”杜晋芸抓紧衣里,“我不擦了。”她想坐起来,愈擦愈疼。
“忍耐一下。”他压住她的背,又推揉一阵。
杜晋芸咬紧牙关,可是仍疼得掉泪,听见他下一句话时,她简直就想逃走。
“晚上我再替你揉散瘀血,很快就好了。”他盖上瓶子。
“不用了,还是让它自己痊愈。”她连忙道,她坐起身子,左手抓着衣物,右手拭去泪水。
现在他的妻子看起来更楚楚可怜了,双眼盈满泪水,单薄的身子显得柔弱,他拭去她的泪水,柔声道:“你得多吃点,太瘦了。”他托高她的下颚,露出她线条优美的颈子。
他凝视他爱哭的妻子,不自觉地俯身移向她,她微启的唇在蛊惑他,他决定亲她一下,而后就去办正事,她浪费他太多时间了。
杜晋芸轻叹口气迎向他,她喜欢他的吻,她环上他的颈项,身子贴紧他。
陆震宇吻上她的刹那,,立刻忘了自己的承诺,她的双唇柔软、滋味迷人,而且她柔嫩的身躯诱惑着他,他根本无法停下来。
他将她压向床垫,粗重的气息和她急促的呼吸响应和……
“震宇,你们在干嘛?”
陆静安的声音穿过g情的迷雾,传到陆震宇耳中,他迅速抽身,老天?他到底在干嘛?
他竟然在大白天放纵自己。
杜晋芸仍勾着他的颈项,眨眨双眼,不懂他为何停下来,直到陆静安的叫唤声再次传来,她才猛然惊醒。
“是姑姑。”杜晋芸惊喊道,随即嫣红双颊。
陆震宇拉下她环在他颈上的柔荑,制止自己去看她肿胀的唇,那会让他分心。
“什么事?”陆震宇向门外吼道,为何连姑姑也跑来了。
“晋芸呢?你没对她怎么样吧?”陆静安问道。
绿儿则在一旁干着急,姑爷不肯她进屋,情急之下,她只好去找陆静安,她担心小姐被姑爷打死了,怎么到现在都没听见小姐出声。
杜晋芸听见陆静安喊她的名字,她急忙道:“你找我吗?姑姑。”她现在衣衫不整怎么见人。
“小姐,你没事吧?”绿儿喊道。
“我很好,怎么会有事?”她不解。
陆震宇低声道:“穿上衣服。”她半裸的模样让他分心。
“没事就好。”陆静安说道,她转向绿儿,“以后别这么大惊小怪,说的象是出人命似的。”她责备道。
杜晋芸打个喷嚏,陆震宇转向她,“你在干嘛?快穿衣服。”他伸手抢过她的衣服,帮她穿上,眉头紧锁着不发一语。
“你在生气吗?”杜晋芸的脸红通通的。
“没有。”
他又开始凶巴巴了,杜晋芸叹口气,“如果你不喜欢吻喔,那你最好不要再碰我了。”
她无法理解他为何吻她之后,总是臭着一张脸,方才他也是这样。
“不要告诉我该怎么做。”他束紧她的腰带,一副不悦的表情。
“我只是在建议。”她说,现在她已渐渐习惯他粗鲁的态度,虽然他有时很粗暴,可是他也可以很温柔,当他吻她的时候,他就很温柔。
她喜欢他吻她,杜晋芸轻叹口气,她真是不知羞,但是她不喜欢他退开后凶神恶煞的表情,她恐怕永远都无法理解她丈夫的心思。
陆震宇帮她穿好衣服后,起身道:“你浪费我太多时间了,现在我要你亲口答应我不让玉佩露在衣服外面,否则我真的要没收,还有,我不想再听到你的争辩,听到没?”他注视他柔弱的妻子。
杜晋芸微蹙着眉头,思索一下才道:“当然,就听你的。”不过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她一定要查出这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她要向他证明,她不是只会哭而已,她也是个聪明而且有智慧的女人。
陆震宇倒是奇怪她怎么突然这么爽快答应,他不放心道:“你不能带着玉佩到处乱跑。”
“当然,我不是答应了吗?”杜晋芸从床上站起,“你不是有事要忙?”
陆震宇颔首道:“你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说完他就转身离去。
杜晋芸对他的背影皱眉,喃道:“我哪有惹什么麻烦。”
陆震宇一离开,绿儿急忙跑进来,“小姐,你没事吧?”在见到杜晋芸安然无恙后,她大大的松口气。
“你怎么慌慌张张的?”杜晋芸讶异道。
“你在里面喊救命,我以为姑爷对你动粗。”绿儿抱怨道:“我还以为出人命了,你们到底在干嘛?”
杜晋芸想到方才荒谬的情况,不觉有些尴尬,她脸红道:“没有,我们只是起了一些争执,他不会对我动粗的,难道刚刚姑姑是你找来的。”
“是啊!我以为出人命了嘛!以后你别再吓小的了。”她盯着杜晋芸,“小姐,你的嘴怎么肿肿的。”她叫道。
杜晋芸立即捂住嘴巴,红晕布满脸庞,“没事。”她结结巴巴地说,迅速走出内室,转移话题道:“我们快点把书整理好。”她慌张地拿起书册上架。
“要不要请大夫看看?”绿儿问,她走到门外叫长工进来。
“不用了。”她急忙道。
老天?如果找大夫,那她真的会羞愧死。
“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东西。”杜晋芸又补了一句,想到陆震宇的吻,她的红晕更深了。
她不自觉地轻碰嘴唇,至少她的丈夫也有温柔的一面,她愉悦地轻叹口气,现在她的心情是多么快乐!
这是她嫁到陆府以来,首次觉得轻松愉快。
第四章
杜晋芸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即使姑姑仍在她耳边不停叨念她蠢笨的骑马方式,但她完全不受影响,只是在她就寝前,她又和她固执的丈夫吵了一架,而这多少又让她的心情滑落不少。
这当然都要怪她暴躁无理的丈夫。
原本她心情愉悦地在等陆震宇回来,因为他用完晚膳后就出门了,也没告诉她他去那里,于是她就坐在卧房里做些针线,而后读些书,把前些天看到一半的书拿出来。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个时辰,也将近子夜了,她打个呵欠,觉得背又隐隐作痛了,下午忙了好久才把书本全上完架,可是她也差点累垮,尤其是她的腰,简直就快断了。
杜晋芸疲惫的揉揉腰侧,心想丈夫不知上哪儿去了,她起身将书归位,而后走回内室。
他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杜晋芸急忙摇头,她不能胡思乱想,她坐在床沿,随即累得趴在被子上,她踢掉绣花鞋,舒服地蜷缩在床上,她今天累坏了。
她打个呵欠,扯开腰带准备宽衣,带子内侧的里袋突然掉出一样东西,杜晋芸往下看见她的荷包,对了,娘给她的,她差点忘了这件事,那晚还没翻看,丈夫就进房了。
她打开囊袋,拉出纸张,揉揉眼睛,打开对折的纸,铜钱掉了出来,她疑惑地拾起铜钱,奇怪,娘怎么会塞给她一只铜钱。
铜钱的正面镌刻着“风花雪月”四字,杜晋芸翻至背面随即睁大眼、张大嘴,怪异地盯着铜钱,圆币的上下左右有四种图案,男女都呈现奇怪的姿势,她蹙眉认真的研究着。
当她看向手中的纸时,立刻涨红脸,老天……
突然的开门声,差点让她从床上摔下来,是陆震宇回来了,她急急忙忙拿起荷包将纸塞进里头,连铜钱也一并丢入,可是她已来不及放向腰带中,时间只够她塞入被中。
“你在干嘛!”
杜晋芸惊喘一声,由床上坐起,“我……我在宽衣。”她心虚地说。
“你的脸怎么回事?怎么红红的。”陆震宇认为她的脸简直快着火了。
“没有。”她摸着脸,“太……太热了。”她瞎扯。
“太热?”他挑眉,现在已经入秋了,哪会热?
“我怕热……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扯开话题。
陆震宇耸肩没有回答,他伸手解腰带,准备就寝。
“你受伤了?”杜晋芸立刻从床上跳起,抓住他的右手,他的右手背划过一道血红。
“没事。”这是他不留神才会被划伤的,不过值得,至少那群杂碎中了他的圈套。
“可是你流血了。”她担心道:“我帮你敷药。”她急忙冲到柜子前,“要用哪一瓶?”
她回头问他,柜子里有几十瓶药,她不知要用哪一瓶。
“不用了。”他有些不耐,这又不是什么大伤。
“哪一瓶?”她固执道。
陆震宇不理她,卸下他的外衣、靴子,准备上床就寝,当他要掀起被子时,杜晋芸吓坏了,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向床铺,却煞不住脚,跌趴在床被上。
“你在干嘛?”陆震宇厚道,这女人突然疯了是不是?
杜晋芸狼狈地爬起,“擦完药再睡。”她不能让他瞧见荷包,她会羞死,
“这点小伤不用擦药。”他不耐烦的重复说。
“一定要,我坚持。”她拉下他的手臂,想把他拖离床边,可是她壮得像头牛的丈夫根本不为所动。
陆震宇抓起她,将她推倒在床铺上,咬牙道:“你要把我逼疯是不是,你不睡我可要睡了。”他逼近她的脸。
杜晋芸被他凶恶的表情吓得有点退缩,“我只是想帮你上药,你为什么这么凶?”她的眼眶红了。
“老天!你可别又哭了。”他受不了地说,他叹口气,“如果你上完药,是不是就可以让我好好的睡一觉?”
她拼命点头,他再次叹口气,转身走到柜子前面,杜晋芸迅速将手伸到棉被下寻找荷包,当她要拿起时,陆震宇已经转身朝她走来。
杜晋芸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又放下,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陆震宇拿了两瓶药,将红色的瓶子递给她,“快点。”他伸出手背等她上药。
她打开瓶塞倒了些药粉在他手背上,而后又将瓶子递还给他。
“把衣服脱掉。”
“啊?”杜晋芸张大嘴。
“你的背。”他说,他差点忘了晚上要替她上药。
“喔!”杜晋芸乖乖地站起来卸衣,“可不可以不要擦了,很疼。”她想起早上的痛楚。
“不行。”他否决道。
他伸手要掀起被子,想让她趴在床单上时,杜晋芸尖叫一声,立刻反射地弹到棉被上,压着被子。
杜晋芸转身,嗫嚅道:“我……我只是想……趴在被子上,这样……比较暖和。”
“你刚才不是说太热了嘛!”他反驳。
“那是刚才,现在我又觉得冷了。”她胡扯,“秋天天气多变化嘛!”
“变化的还真快。”他讽刺道。“被子里有什么吗?”他突然说,他妻子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了。
“当然没有。”她摇头如拨浪鼓。
“是吗?”
“当然。”
他快速而且出其不意地用左手抱起她,,右手掀开棉被,杜晋芸尖叫。
“这是什么?”他拿起荷包。
“我的。”她叫,伸手要拿。
他举高右手,左手放她下来,杜晋芸打他,“还我,那时我的,你不能抢我的东西。”
陆震宇将荷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随即睁大眼。“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皱眉道。
杜晋芸满脸通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怎么可以抢我的东西。”她生气地说。
他扣起她的下颚,“谁给你的?”她怎么会有“春钱”和“春宫图”。
“春钱”流行于唐至五代间,正面刻着“风化雪月”四字,背面则有四幅男女合欢图,又称“堂子钱”,这种铜钱直至清代都有铸造。
杜晋芸拉不开他的手,“你老爱抢我的东西,我不告诉你。”她气愤道。
“以后不许看这种东西。”他将纸和铜钱全没收,只将荷包还给她。
“为什么?我还没研究出铜钱后面的图案。”她想从他掌中拿出铜钱。
“研究?”他提高声音,“你研究这个干嘛?”
“因为我有求知的精神。”她没好气地回答,“你这个土匪,把东西还我。”她捶他的手。
陆震宇大声道:“求知?”
“当然,我不喜欢悬在半空中的感觉,我要知道上面的图案到底代表什么。”
他怪异的表情让她不解,“我说错什么了?”
“你真的想知道?”他盯着她,沉声道。
“当然。”她发现他的眼神怪怪的。
陆震宇拦腰抱起她,杜晋芸叫道:“你抱我做啥?”
他耸眉,“满足你的求知精神。”他走到床边。
“你知道?”
“当然。”他套用她的话。
他抱她到床铺上,褪下单衣,杜晋芸看着他魁梧的身躯和健壮的胸膛,不觉红了脸。
“你要睡了吗?”她见他上床。
“还没。”他将她压在身下。
“你为什么压着我?”杜晋芸推他的胸膛。“你要睡了吗?”他又问一次,这气氛有点怪,而且他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他倾身刷过她的唇。
杜晋芸轻叹口气,她白嫩的小手平贴在他赤裸结实的胸膛上,“你会皱眉吗?”
“什么?”
“我是说如果你吻我之后,会不高兴的皱眉的话,那我想你还是不要吻我。”她害羞地盯着他的下颚。
“我说过别告诉我该做什么。”他不悦道。
“我只是建议。”她回答,他身上散发出的热力,让她叹息出声。
陆震宇抬起她的下巴,她迷蒙的眼神直盯着他,让他无法抗拒吻她的冲动,而且他没忘记她的滋味有多醉人,他俯身封住她柔软的唇,杜晋芸立即热情的回应他。
当他开始脱她的衣服时,杜晋芸才拉回一点理智,“你在做什么?”她满脸通红。
“帮你脱衣服。”他气息沉重地扯下她的衣物,闻着她身上的幽香,他叹口气,将脸埋在她颈边,她真的是温香软玉。
杜晋芸感觉他在噬咬她的颈子,心跳得飞快,“我不喜欢穿这么少入睡。”她只剩贴身亵衣了。
他抬头微笑,“当然。”他刷过她红肿的唇,而后加深他的吻,他爱哭的妻子吻起来感觉很令人陶醉。
杜晋芸觉得她快融化了,他的吻快将她吞没,模糊中她想起娘的话,原来这就是洞房花烛夜,现在她了解了。
翌日,杜晋芸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而且还是陆静安派人来叫她起床的。她匆忙更衣后,便直奔花厅。
她一定又会挨骂了,杜晋芸没料到她竟会睡迟,而且还迟了这么久。
她一踏进花厅,陆静安的声音便响起,“看来咱们陆家是多了个懒人了。”
“我很抱歉。”杜晋芸说道。
“没关系的,大嫂,”陆芙琳说道,“反正也没什么事。”
“怎么会没什么事,今天非得学会骑马不可,你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坐下用膳,你要大家全等你一个人是不是?”
杜晋芸在陆静安身旁坐下,“震宇呢?”她没在餐桌上见到他。
“大哥有事出门了。”陆芙琳回答,“他去领一批货回来。”
杜晋芸忍不住有点失望,她转向陆静安,“我不想骑马,姑姑。”
“这怎么行?”陆静安叫道,“简直丢人,还有,你就没有像样一点的衣服吗?”
她低头注视自己的衣裳,有什么丢脸的吗?她不过穿着保守一点,不像她们身穿透明纱衣罢了,这质料也没差到哪儿去啊!
“有什么不对吗?”杜晋芸不解的问。
“等一下咱们去公主那儿,只有你一个人穿成这副德行,不是惹人笑话?”陆静安嗤之以鼻地说。
“我不会骑马,还要去吗?”她实在不想出门,她全身肌肉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