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我不好意思不给她,我想……她迟早会去见你。”
“见面了又怎样?也不能改变任何事。”傅靳伟胸口微微一震,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又疼又刺。
“你有心理准备就好,我是怕梅兰到时拿扫把打她。”
“这倒是有可能。”想像那幅画面,傅斯伟忍不住苦笑。
“说真的,你对沈希盈应该放下了吧?”
“嗯……”事实上,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那你对梅兰呢?正在往上提升?还是向下沉沦?”张翰之对此颇有兴趣,能把傅斯伟“吆暍”出门的女人,绝非泛泛之辈,说不定会创造奇迹。
傅斯伟只有冷哼,“无可奉告。”
“这答案很有想像空间喔!”张翰之窃笑在心头,看好友碰到克星,多过瘾!“没做亏心事的话,又何必怕人知道?”
“笑够了吧你?上次不是谈到要开进修班,进行得怎么样?”自从他变得“行动不便”以后,一直想为身心障碍的朋友做些事。
“报名状况非常踊跃!分成室内装修和设计工程,两个班都满额了。”
“那些有身心障碍的朋友,也许环境不太好,但自尊心很强,我们斟酌收点材料费,不要挂出免费的招牌,最后再以奖学金发给优良学生。”经过这些日子的领悟,他知道光是同情和捐款还不够,教会他们自给自足才是上策。
张翰之连连答应,“是,是!大哥您吩咐的,小弟一定照办。”
“我先把居家设计的教材寄给你,到时我会亲自去上课。”昨夜他沉思许久,心想,自己都抛头露面去玩耍了,对教学还有什么好推辞的?唯有以身作则,才能给残障朋友们作楷模。
“你要来当老师?”张翰之大为惊喜,“好极了!我一定等你来。”
“那就这样,谢了。”傅斯伟刚挂上电话,转身看梅兰端来饮料和点心,对他微微一笑,“我听到了哟!”
“听到什么?”糟糕,他老是忘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该不会让她知道沈希盈的事了吧?
“你说要帮残障朋友开课,让他们学点东西,不是吗?”她放下端盘,摸摸他的头说:“乖孩子,好人会有好报的,所以这些点心都给你吃,开心吧?”
“你发神经呀?”他甩开她的手,对她的夸奖超不习惯。
“干么不好意思?哈哈!”她发出爽朗笑声,眨眨眼说:“我只是想给你一点奖励,激发你的善心和荣誉感。”
“多谢你的鸡婆,我可不是三岁小孩。”说归说,他还是把龙井茶喝光光,谁教她把他吓得喉咙都乾了。
“没想到你这么有良心,我真以你为荣!”
“你说够了没?很恶耶!”他真想把耳朵关起来,虽然那些话听来满窝心的。
梅兰仍满脸笑意。“以前我叫你瘸子,还把你比成狗,你别放在心上,那是我年幼无知、肤浅幼稚,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呢!”
“拜托你闭嘴好不好?”
“你也会害羞呀?真可爱!呵呵……”
两人一句接一句的交锋,为这寂静的屋子带来欢笑声,也带来……活著的感觉。
得知傅斯伟计画授课,还是为有需要的人付出,梅兰对丈夫的态度大有改变,动不动就摸他的头说:“乖!”
傅斯伟对此哭笑不得,这丫头简直无药可医!
梅兰在厨房一边忙著干活,一边对他呼唤,“乖孩子,我正在调配提神和润喉的饮料,让你上课事半功倍,你说好不好呀?”
“随你。”他正在拟定进度表,懒得理她。
“乖孩子,你好好准备教学资料,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喔!”
“我不想再听到乖孩子这三个字!”本来没事,火气都被她点起来了。
“乖孩子生气啦?没关系,我原谅你。”梅兰还是嘻嘻笑的。
傅斯伟拿她没办法,索性进浴室去冲凉,免得活活被气死。
“叮咚!”又是电铃声响,梅兰立刻上前开门,在这平静的日子里,不管谁来都是新鲜事。
门外站著一位打扮文雅的小姐,微笑说:“你好,我想找傅斯伟先生,我是他大学同学,我叫沈希盈。”
“欢迎、欢迎,请进!”梅兰一见对方就有好感,比起上次那个坏女人,这位小姐显得有气质多了。
沈希盈进了门,环顾四周。“请问傅先生在家吗?”
“他在洗澡,你先坐下等一会儿。”梅兰招呼客人入座,并端来八宝茶款待。
“谢谢。”沈希盈的手有点不稳,差点泼湿了自己。
梅兰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她忙著去叫丈夫,“傅先生,有客人来了!”
傅斯伟听到这呼唤:心想大概是张翰之来了,因此,他也没多想就来到客厅,直到他看见那熟悉的身影!
“是你!”她完全没变,然而他……已不再是当年的他。
沈希盈双手交握,忍住颤抖。“好久不见,你好吗?”
“老样子,还可以。”
除了问候,两人竟无话可说,气氛降到冰点,这时梅兰端上茶点,含笑说:“你们慢慢聊,我去忙罗!”
她转身走到庭院浇花种菜,最近那儿生气蓬勃,全是她的精心之作。
看著梅兰的背影,沈希盈打破沉默:“我听翰之说过她的事,她看起来很可爱……也很适合你。”
傅斯伟对此没有回应,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当呼吸变得平稳,他才开口问:“你呢?你先生对你好吗?”
“他是我爸爸的学生,以前曾追求过我,后来到美国念书,一直有跟我爸保持联络,所以那时候……我爸妈把我送到美国,就是为了……”她无法再说下去,一切都是她的错,没有任何藉门可找。
“我懂了。”这些他都有所耳闻,如今听她亲自证实,仍有一丝心痛。
“他是个好人,我很幸福。”
“恭喜。”他尽量保持镇定的语气,“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
她做个深呼吸,“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的心已死,无法复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的个性又太软弱,不敢违抗我爸妈的意思,我很抱歉我就那样离你而去……”想起当初,深深的歉疚又将她淹没。
“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他强忍住了,往日就像场梦,如今也该醒来了。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或许你根本不在意……但我还是想当面跟你道歉。”她向他一鞠躬,长发掩住眸中的泪光。
“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无所谓。”他从来就不想伤害她,即使他曾被她深深伤害。
“谢谢你。”她擦去眼角的泪滴,努力微笑说:“看到梅小姐以后,我突然放心多了,我相信她会一直陪伴你的。”
“是吗?”他也曾相信过一些事情,例如爱和承诺,但是都落空了。
“我说真的!”沈希盈再次强调。
“你是为了减少罪恶感才这么说吧?”
她拨拨头发,带点苦笑。“或许有部分原因是这样,但最大原因是我的直觉,她眼中有种坚定的神采,那可能是我一辈子都不会有的。”
她很了解自己,她是朵温室栽培的花,只能在呵护中生活,当年她之所以逃避,除了来自父母的压力,其实她也明白自己做不到,她没那么勇敢以及……坚强。
博斯伟皱起眉头。“奇怪了,你们所有人都看好她,就除了我。”
“当局者迷,你总有一天会发现的。”她啜饮了一口热茶,“这茶真好喝,我想梅小姐就像这茶,让人心都温暖起来。”
“无论如何,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能听到你这么说,我不知有多高兴。”
两人视线交会,过往一切历历在目,然而时光已逝、人事全非,只留下深深的记忆,淡淡的哀愁……
沈希盈来了又走了,算是放下一桩心事,弥补这些日子的歉疚。
傅斯伟却因此陷入沉思,究竟他对她是什么感觉?怀念?愤怒?眷恋?祝福?酸甜苦辣混在一起,都分不清滋味了。
他从来都不是个潇洒的人,就爱钻牛角尖,即使无法改变,他仍沉溺其中。
没多久,梅兰察觉丈夫不对劲。“乖孩子,你怎么啦?这几天怪里怪气的?”
“没事。”他回答得太快,泄漏了玄机。
梅兰言行直率,却不代表她粗心大意,她可远比他想像中机灵。“好像从那位沈小姐来过以后,你就变了个人似的。”
他像被重重打了一拳,嘴角微颤。“跟她没关系,你想太多了。”
梅兰可没那么容易打发,拿起电话,嘿嘿直笑。“你不说,我这就打电话问奶奶、卢大叔、王大哥,还有张翰之先生。”
他心头猛然一惊。“千万别这么做!”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多丢脸!
“好,你告诉我原因,我就不打电话。”
“唉~~”这女人真是谈判高手,他永远别想赢过她。
她立刻教训起他,“做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叹气,你知不知道叹气一声要老三岁的?怪不得你年纪轻轻,看起来却像个老头子。”
“谢谢你如此贴切的形容。”他没力气跟她吵,反正每吵必输。
“甭客气!”她坐到他对面,双手托颊,“废话少说,到底怎么回事?”
“呃……”这该从何说起?“我在念大学的时候认识沈小姐,交往六年,准备结婚,有一天我们吵架了,那是个台风夜,我开车要去找她,却发生了车祸……”
“然后呢?她就溜了?”梅兰睁大眼睛,心想,不会这么糟吧?
傅斯伟自嘲的一笑。“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她父母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就把她送到美国去,后来她在那儿找到好对象,最近回国来举行婚礼。”
梅兰一听,双拳紧握,热血,“这女人太过分了!我还对她那么客气,早知道我就痛扁她一顿!”
他早知她会有此反应。“你千万别这么做,她那天是来跟我道歉的。”
“道歉有个屁用?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无论在任何情况,都应该不离不弃,更何况你只是双腿残废,又不是什么天大地大的事,她太没用了!”
“人性本来就是如此,不值得大惊小怪。”其实他都看开了,不该再多想才是。
梅兰仍是气焰冲天,滔滔不绝。“那女人根本只为自己著想,还敢拿她父母当藉口,一点魄力都没有,简直做作、虚伪、恶心!现在她嫁的对象或许很优秀,但有一天也可能碰上挫折,到时她是不是又要溜之大吉?自己都不肯付出,只求别人给她幸福,简直混帐到极点!”
听她骂了这一大串,他忽然冒出一个问题——“如果我变成植物人,你会不会照顾我一辈子?”
她一脸受辱的表情,仿佛他这问题是在毁谤她。“那当然!我虽然是为了钱嫁给你,可我这个人最讲义气,我是你老婆就永远是你老婆,管你变成什么植物人、化石人,打死我也不会离开你!”
“哦……谢谢!”她的诚实让他有种安心之感,他相信她,真的相信!
“谢啥?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我可能不会对你这么好,难道你不在乎?”
梅兰的口吻有如古代女侠,“那又怎样?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知,这辈子就算活得有点意思了。”
她又再一次让他深感诧异,没想到这个又泼辣又粗鲁的女人,竟会说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话?而且还能让他相信,她一定说到就做到。
“可恶,非得痛骂她一顿不可!来,跟我一起大声说!”梅兰呼吸一口气,往窗外大喊:“没良心的女人!”
她的反应让他一呆,继而忍俊下禁,轻笑起来。
“笑什么笑?快跟著我说!”她是认真的,不是搞笑。
“没……没良、心……的女人……”他不习惯,一时吞吞吐吐的。
“太小声了,要用丹田!”骂人可是门大学问,不得敷衍了事。
“没良心的女人。”这总可以了吧?
“再用力一点,像我这样……”她举手高呼,“没良心的女人!!”
“没良心的女人!”他也学她举起双手,力灌丹田。
“很好,再来……”她立刻想出下一句,“你以为你算哪根葱呀?”
“你以为你算哪根葱呀?”
“我一定会过得比你好!”
“我一定会过得比你好!!”
如此大吼大叫,对喉咙并不是什么好事,对心情却大有帮助,所有窒闷就在瞬间解脱,交付给天空和大地,从此之后不再沾染。
第五章
在张翰之成功的规画下,针对残障朋友的居家设计课程展开了,由傅斯伟亲自出马教课,梅兰在旁作个小助理,对丈夫的表现大感荣幸。
学生们一开始难免紧张,但是看到傅靳伟坐轮椅出现,又听说他是设计公司的负责人,给他们带来莫大鼓励,既然老师能胜任这份工作,他们一定也有希望。
每到周三,梅兰都会陪傅斯伟去上课,当学员们亲热的喊她“师母”,她听得乐不可支、暗爽在心,特别在下课后准备可口点心。
“老师,您真有福气,师母的手艺好棒喔!”
“呵呵……”笑出声音的是梅兰,“你们太客气了,多吃点、多吃点!”
学生们继续夸奖,“老师跟师母真是天生一对,生出来的小孩一定很优秀!”
“哎呀呀~~你们这些小鬼头,想吃什么尽管说,别再夸我了行不行?”
傅斯伟看梅兰那么得意,也就随便她去搅和,只要她高兴就好,至于他自己无所谓,能为行动不便的学生做些事就够了。
时间久了,夫妻两人像是老朋友,晚上睡在一块也没那么尴尬。
梅兰习惯早早入睡,等傅斯伟上床时,她已是不省人事,隔天早上她又早早清醒,那时他还没睁开眼睛。避开彼此的结果,就是相安无事。
这天晚上,两人对坐用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梅兰突然提起——“后天奶奶就要回来了。”
“哦!”他点个头,没什么反应。
看他吃辣吃得满头汗,她从冰箱拿出果汁。“要不要来点?我刚弄好的。”
“谢谢。”他接过来一饮而尽,对她的手艺只有“钦佩”两宇,也逐渐爱上那股四川家乡味。
梅兰只是微笑,没像平常那样说:甭客气!
午夜两点,傅靳伟准备上床,已习惯旁边有个女人,反正彼此也不打扰,还有种温暖的安全感。
然而,梅兰并不像平常那样熟睡,她忽然睁开双眼,闷声问:“喂!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他摸摸自己的身体,“我很好。”
“那可奇怪了!”
“怎么了?你肚子痛?”他们吃的东西都一样,是不是她今天消化下好?
“我才没问题,是你有问题。”她嘟起小嘴,吐出卖情,“我在果汁里头下了药,你的反应好慢。”
“什么?你、你、你!”他浑身一阵发冷,所谓最毒妇人心,难道她想谋财害命、毁尸灭迹、远定高飞?
“对不起呀!”她翻身坐到他腰间,像在骑马似的,“我也不愿意我们的第一次是这样,可我跟你同床这么久了,你碰都不碰我一下,我只好出此下策罗!”
“你到底让我吃了什么药?”震惊过度的结果,害他连抗拒都忘了。
“当然是蝽药罗!不然还放毒药不成?”她耐心解释,“奶奶就要回来了,我跟你都没半点进展,我心急嘛!”
“你再心急也不该这么做,亏我还把你当朋友……”糟糕,他好像有感觉了,不知是因为她或蝽药,他居然开始发热、发烫!
“傻瓜,我才不是你的朋友,我是你老婆!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有时候做点坏事也是应该的。”她一边贼笑,一边解开他的扣子。
当她的手指滑过他胸膛,他必须六口喘息,狂喊:“住手!”然而,他抗拒的力量那样薄弱,一点说服性都没有。
她扯开他的上衣后,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下手,乾脆自己先脱掉睡衣,露出青春健美的捰体。
尽管房里灯光昏暗,他却看得目瞪口呆,若说世界上有什么最强的蝽药,那必定是个全身赤裸,并主动进攻的女人,
用不著等药效发作,他已经脑袋发晕,理智湮灭。
“你别生气,借我摸摸看喔!”她趴到他胸前,从他的脸庞沿路抚摸。
“你不可以……这么做……”说到最后,他的抗议化作轻吟,因为她的手碰到了……那狡猾敏捷的手指……正在对他……
虽说她未曾实际体验,但x爱知识绝对足够,而且跟他同床了这些日子,让她慢慢褪去女人的害羞,也更为了解男人的身体。
眼看奶奶就要回来,她将满腔的感恩化为力量,这会儿要她做什么都成,即使下药强犦也在所不惜,今天她是要定他了!
“拜托你……不、不要……”
“不要怎样?我吸得太用力啦?”她从书上学到,男人的耳朵也是敏感带,给他多亲、多舔、多咬几下就对了。
傅斯伟从不知自己如此容易激动,当她在他耳边呼吸,他全身为之酥麻,她还故意伸出舌头,那简直让他喷血!
“我头晕……”他觉得自己好丢脸,“我喘不过气!”
“这就对了,你的反应非常正确,大大增加了我的信心。”她以舌尖舔过唇角,继续往下游栘,唤起他每一处敏感地带。
他的呼吸愈来愈急、愈来愈重,眼看随时就要爆发,“梅兰!算我求求你了……不要再玩下去,会出人命的!”
她眨眨眼,一脸无辜。“蝽药是卢大叔买的,他说这只是助兴,不会伤身。”
“天呀……”他是那么信赖卢管家,如今却换来如此报应!
“不过是王大哥介绍的,他自己也用过。”
傅斯伟听了更觉天旋地转,这么说来,卢管家和王司机一定都知道,此刻他正承受怎样的煎熬,大家同为男人,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素有感情洁癖的他,曾经对自己发过誓,今生今世只有沈希盈一个女人,即使她后来离他而去,他也不想再碰别的女人。
人算不如天算,他守身如玉了两年多,却毁在这个坏女人手里!
“你别乱动,我要‘那个’了喔!”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终于,他让她给“破身”了,那结合毫无保留,彻底完整。
梅兰硬是“接纳”了他,忍不住低呼:“我的妈……真痛!”
他这才想到她是第一次,尽管是他被强犦,看她如此勉强,他也不禁心软:
“你要不要紧?先……先退后点,可能会比较不痛……”他说得结结巴巴,幸亏灯光迷蒙,否则,她一定会发现他脸红了!
“不行!”她咬牙切齿,强忍不适,“听说生孩子此这个更痛,我怎么能现在就退缩?我相信我办得到,不管多痛我都要忍!”
“你也太顽固了吧?”他完全被她打败。
“我需要深呼吸……一、二,一、二……”她慢慢调整呼吸,那节奏却折煞了他,一会儿充实、一会儿空虚,说不出有多难过。
“你……适应了没有?”
“还好,下过我真没想到……要费这么多工夫……”她对自己的体力一向有信心,却不晓得在床上这么不济用。
“那……还会痛吗?”
“不知道,感觉乱七八糟的,又痛又酸又麻,全身力气都用光了……”以往跋山涉水也没累成这样,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行了。
他抓起枕头靠在身后,扶著她缓缓坐起,如此一来,两人就是面对面,然后他将她拥入怀中,让她的手环在他肩上。
“既然都到这地步了,我看……就让我来吧!”说来惭愧,他已经等不及了。
“什么意思?”她初次体验,啥也不懂。
“呃……如果……你受不了就告诉我。”虽然他只抱过沈希盈一个女人,不过,根据沈希盈的“评语”,像他这款闷马蚤的男人,外表冷漠、内心火热,一旦发作起来,没几个女人受得了。
梅兰还搞不懂他的用意,随即发觉自己载浮载沉,那是他在动!他的腰……就像电动马达,而且精力旺盛、源源不绝!
她立刻抱紧他的肩膀,否则,她会跌下床的!
“可以吗?你受得了吗?”他面露担心问。
“我……当然可以……”她怎能说出真实感受?她要的不就是这结果?即使明天可能无法走路,她还是得硬著头皮接受。
“那就好。”他知道她身强体壮,不像沈希盈那么娇弱,他应该可以尽情发挥,毫无保留。
床上的地震级数从一攀升至五、六、七,梅兰忍不住要求饶,“不行了,我的腿快折断了……”
他愣了一下。“乖,你躺下,我从旁边来……”
换个姿势,级数转为中等,却换来更漫长的煎熬,又想继续又想解脱,逼得她又开口问:“你怎么还没结束?”
“可能是药效太好了,抱歉,再给我几分钟。”
“我从没想过……你会这么可怕……”她怎会天真的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除了双腿不能动之外,他的体力和耐力都让她难以置信!
“是你自找的,谁教你要惹我?”他含住她的耳朵,反覆舔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明白这有多过分!
“轻点……慢点……暂停!”她从未如此剧烈发抖,老天垂怜,她是不是快死了?
“我没办法,我停不下来,我……我还要更多!”他就像匹脱缰野马,甩开所有束缚,狂乱奔驰。
“妈~~奶奶~~谁快来救我呀?”无奈,屋里只有两人,屋外只有树林,这番私密对话不曾泄漏,只在彼此的喘息中回荡。
整夜狂欢恣爱,终在黎明落幕,当他们倦极而睡,这新的一天才正要展开。
生平第一次,梅兰睡晚了,不只晚了一两个钟头,而是睡到下午三点,这除非是生病了,或者是“累坏”了。
比较起来、博斯伟就显得神清气爽,这两年来的“库存量”得以出清,真正达到阴阳调和、日月精华。
睁开双眼,梅兰看到丈夫微笑的表情,立刻抓紧被单警告,“你想干么?不准碰我!”想到昨晚的百般折腾、千种折磨,她实在心慌意乱。
傅斯伟一听就皱眉,“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别忘了下药的人是你!”
“可强犦我的人是你!”
“我哪有?明明是你要那个的……”他终究是个斯文人,说下出那名词。
“我是为了要怀孕,才不像你那么纵欲!”一开始她确实采取主动,可到最后完全相反,她被他“压榨”得精光!
“我也没办法,药效太强了嘛!”总得找个藉口,否则太没面子。
她以阴沉眼光瞪住他。“哼!最好一次就怀孕,我再也不想跟你做嗳了!”
“你以为我愿意呀?我是受害者耶!”药效加上裸女,害他清白全毁了。
正当两人吵闹不休,忽然听到门铃响起,急忙穿上衣服,当梅兰打开大门,不禁尖叫起来,“奶奶!”
谢韵棠就站在门口,卢管家和王司机也陪同在后,他们三人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今天特别前来“关切”后续发展。
梅兰开心极了,用力抱住谢韵棠,又叫又问:“奶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叫我去接机?我以为您还在欧洲呢!”
谢韵棠拍拍孙媳妇的肩膀。“我昨晚刚回来,王司机去接我,我晓得你有事要忙,所以就不打扰你了。”
“奶奶!您说这什么话?讨厌!”梅兰脸上一红,难得害羞起来。
“呵呵!”谢韵棠观察入微,她盼望的结果终于成真。
卢管家和王司机互相使个眼色,他们也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博斯伟直到此时才出现,坐在轮椅上的他只说了句:“你们都站著干么?坐下吧!”免得要他抬头看,多尴尬又费力。
众人坐到沙发上,梅兰端来茶点饮料,就开始闲聊起来。
“奶奶,您坐飞机累不累?我帮您按一下!”梅兰这辈子最爱的除了家人,就是大恩人谢韵棠,深怕她有一点不舒服。
谢韵棠享受孙媳妇的伺候,笑问:“怎么样?住这里习惯吗?”
“当然习惯!我这人到哪儿都能适应。”
“那就好,我怕你会想家。”谢韵棠知道梅兰是第一次离家,难免会挂念家人。
梅兰嘟起嘴撒娇,“想归想,就多写点信,没关系的。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怀孕,让您早点抱曾孙。”
听到梅兰的直言,傅斯伟也沉不住气,“你别以为你能得逞,没那么简单!”
“我这人最重承诺,既然答应了奶奶,不管怎样都要达成目的。”
傅斯伟想到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确实有铁一般的意志,但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怎能忍受这般挑战?
“等著瞧吧!我会再碰你的话,我就不是人!”
“昨晚你的表现可不是如此,简直像变态!”
“一切都是你的错,用那种卑鄙的手段!”
“你可以挣扎、可以反抗呀!最后你为什么还反客为主?”
夫妻俩对骂至此,发现其他人都在偷笑,这也难怪,一般人可不会随便谈起“房事”,还当四下无人一般。
“咳!”傅斯伟咳嗽几声,“我还有事要忙,你们慢慢聊。”
说完,他转进书房,没有再出来的打算,因为丢脸已经丢够了!
“梅兰,真有你的!”谢韵棠这才大笑起来,卢管家和王司机也跑到厨房去笑个过瘾。
梅兰抓抓后脑,吐吐舌头。“小意思,为了奶奶,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吃过晚餐,谢韵棠即将下山回到主屋,梅兰和傅斯伟一起送她,当车子一离开,梅兰转身就变了个人,神情冷漠的说:“从今天起我要自己睡,等我确定有没有怀孕,我才会考虑再跟你睡。”
傅斯伟一听就觉刺耳,“笑话!你以为我希罕?”难道她当他是发情的公狗?太瞧不起人了!
“咱们井水不把河水,总之能怀孕最好,那我就对得起奶奶了。”说完,她走进自己的房,还重重关上门。
“搞什么?这女人!”他恨恨的敲在桌上,痛的却是自己。
想想昨晚,她主动对他下药、勾引,“吃”过了就当没这回事,根本是利用他!
不管他如何愤慨,从今夜起,他又变成一个人睡了,应该没什么好抱怨,应该会更轻松自在,但为什么?他竟然整夜难眠,一下掹捶枕头,一下踢开被子。
难道他是“上瘾”了?一次不够,还要更多?他一向以自己的“冰清玉洁”为傲,现在却为那个坏女人蠢蠢欲动?
不,他不想变成只有下半身的男人,他得找回他的灵魂……
第六章
隔天早上,如同往常,梅兰一边哼歌一边做饭,而傅斯伟饱受失眠之苦,也只好出来透透气。
“早呀!”她向他打个招呼,继续做自己的事。
她穿著简单的t恤和短裤,当他发现自己盯著她的臀部看,同时也被她发现了,转头就骂:“s情狂!”
“你凭什么骂我?你才是强犦我的那个人耶!”
“我是为了生孩子,我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谁像你那么疯狂,根本……根本就是……”即使她再坦率,也想不出适当形容词。
“就是什么?”他冷笑逼问。
“不跟你说了,懒得理你!”
“彼此彼此,哼!”他也转过头,埋首书堆。
然而,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确实被她深深吸引,想像在她衣服底下的身体,那凹凸有致的线条,那修长结实的双腿,以及两人结合时那绝妙的满足……
梅兰说得对,他已经变成了一个s情狂!
日子一天比一天更难过,傅斯伟必须把自己埋于工作和教学,才能暂时忘却那股焦躁欲望。
学生们也感受到老师的情绪,殷勤的询问:“老师,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傅斯伟强打起精神。“是有几个case要赶,睡得不太好。”
“您要自己保重喔!”
“对了,师母有没有打算生小孩?”一个只有右腿的女孩问。
“那是一定要的啦!”梅兰眉开眼笑的说:“像我老公这么好的脑袋,还有我这么好的体魄,怎么能不遗传给下一代咧?”
另一个脑性麻痹的男孩说:“到时我们来帮小宝宝做婴儿床!”
“好呀!不过我要付工钱。”梅兰先把话说在前头。
“不用啦~~”大家连连推辞,“老师跟师母对我们这么好,当然要免费奉送。”
梅兰却以挑剔的口吻说:“我对品质的要求很高,如果做得太烂我会退货,所以,你们别想随便鬼混,得先达到我的要求,才能让我吐出钱来,哼哼!”
“师母说话好毒喔!不过我们有信心,绝对让您满意!”身为班长的男孩,患有肌肉萎缩症,却是人矮志气高。
“那就放马过来,好好表现,别让我笑掉大牙!”
“你别在那儿胡闹了。”傅斯伟瞪她一眼。
梅兰可不以为然。“我跟他们订货,关你什么事?是不是怕你敦出来的学生不像样,做出来的东西被人嫌呀?”
“你就那张嘴利!少说几句行不行?”
“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来啊!”
看这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吵闹,学生们都忍俊不禁,老师斯文而师母活泼,如同月亮与太阳,形成有趣的对比。
但这只是他们在人前的样子,当两人独处时,根本连话都懒得说,把对方当成隐形人。
这天早上,吃饭吃到一半,梅兰表情突然僵住,抱著自己的肚子。
“你怎么了?”虽说在冷战中,他也不能不关心她。
她转身跑进房。“别管我!”
哼!不管就不管!真是好心被雷劈。
五分钟后,梅兰走出房门,表情有如天崩地裂:“我的月经来了……”
他已吃完早餐,正在看报纸。“所以呢?”
“我没怀孕,还得再努力。”
他点个头,翻过另一页。“所以呢?”
“只好让你一逞兽欲了,不然怎么办?”她大大叹口气,像个即将受死的犯人。
“你说这什么话?”终于轮到他扬眉吐气了,“除非你求我,否则,我才不跟你做那件事,还要被骂是强犦犯!”
她倏然瞪大眼。“你讲点义气好不好?我是为了要报恩耶!”
“报恩关我什么事?有本事你就下药吧!从现在起,我一定要看你吃完东西,我才肯吃,哼!”他说著抬起下巴,一副不屑加不爽。
“你这个男人……”她忍无可忍,火力全开,“又爱计较又爱记恨,胸襟也未免太狭窄了!要不是看在奶奶的分上,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做呀?你平常一副书生的样子,一上床却变成大野狼,谁受得了你那种狠劲?我腰都快断了你知不知道?”
“受不了就算啦!”他在心底偷笑,把她的指责当作赞美。
“反正你一定得跟我合作,不然,我一个人怎么怀孕?”
“你这种态度我不接受,太没诚意了。”
“你想要我求你是不是?作梦!”
“你不求我,那就免谈,咱们各睡各的,看你能不能诚心感动天,祈求上帝让你怀孕!”或许圣母玛莉亚会同情她,就等著看奇迹罗!
“傅斯伟,你这无耻小人!”
“你自己才是不要脸!”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谢韵棠、卢管家和王司机都站在门外,静静听了这一大段,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们明天再来好了。”谢韵棠转过身,走向车门。
“是……”卢管家和王司机低声回答,两人拚命忍耐才能不笑出来、
一星期后,梅兰又睡回到傅斯伟床上,他一发现身旁有人,立刻大吼:“这是我的床,你给我滚!”
她根本也没睡著,立即回嘴,“借躺一下会怎样?小气鬼!”
“我就是要一个人睡,不让你有任何机会偷袭。”
“干么说得那么难听?只是想找你合作而已。”她难得低声下气,还不都是为了报恩,眼看情势比人强,只得委曲求全。
“想都别想!”他转过身去,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你这人还真难搞!”她咬咬牙,小手摸上他的肩膀,努力放柔声音说:“其实……其实那天晚上,也不是那么不舒服啦……”
“到底是怎样?说清楚!”他男子汉的尊严可贵,不容随意糟蹋。
“哎哟~~你脾气真拗!”可恶,看来她非得撒娇不可!“就是有点舒服,又有点不舒服,两种感觉都有嘛!”
他终于肯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