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益发难看,冷哼一声,掉头就离开。
侍他一走,卓岳立即松开她,催促道:
“走吧!边吃边聊。”
马淇朵望着焦棠的背影,心中既甜又涩。
她倒要听听他到底要跟她聊什么?素不相识的两人又能合作什么?
随着他的脚步,一同到饭店的法式料理餐厅。
另一方面—
挟着一股无名的怒气,焦棠忿然甩上房门,发出震天价响。
他见鬼的究竟在下夹什么劲!
她爱跟其他男人怎么样,跟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像她这种水性杨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将男人玩弄股掌间的女人,压根不值得他挂心。
他已私下认定,她就是一人分饰两角、白天是正经八百的女秘书,夜晚则摇身成为卖弄风马蚤的女酒保。
之所以不急着拆穿她蹩脚的把戏,是因为他想了解她如此大费周章的目的。
他甚至不排除,她是其他公司派来窃取“顶尖集团”商业机密的商业间谍,而晚上马蚤浪的模样,才是她的真实面貌。
他颓坐在床沿,烦躁的耙梳着头发。
各种臆测在他脑海中纷杂交错,一片紊乱。
无声的低咒,他起身踹倒无辜的垃圾桶,发泄积压在胸口的闷气,却无法浇熄怒火,他头一次拿自己的情绪没辙。
“shit!”
不雅的咒骂连连,音量一次比一次还大、还重。
当无谓的诅咒,再也平衡不了他满腔莫名的愤怒,他决定到饭店附设的酒吧喝酒解闷。
念头既出,他便像阵旋风似的卷出去,砰然关合的门扉,犹如他发自内心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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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静的空间里,弥漫着顶级佳酿及高级食材烹调而成的美食香味,诱得人食指大动。
服务生递上菜单,恭敬的候在一旁,等待客人的吩咐。
翻开菜单,马漠朵被上头的法文菜名搞得一阵昏眩。
这是存心整人嘛!
来吃法国料理的客人,不见得都得懂法文呀!
她持着菜单,两眼发直,和菜单上的异国文丰进行无言的抗议。
卓岳察觉到她的窘状,于是体贴的推荐。
“这里刚引进法式榨鸭,是很难得的一道绝品。”
马淇朵顺势推舟。
“你决定吧!”
其实,她对吃并不挑剔,只求能下咽即可。
只听到他以流利的法文向侍者交谈,法语特有的软侬腔调,搭配高雅时尚的建筑设计,给人一种恍若置身法国的空间错觉。
服务生离去后没多久,餐听经理亲自出马为他们开瓶、斟酒,态度十分谨慎,没有一丝怠慢。
陆续上桌的前菜“尼古拉斯烟熏鲑鱼佐里海鱼子酱”、
“法式清炖牛清汤”已臻人们的感官极致,一入口更是教人为之倾倒。
自此,马淇朵对这作法繁复的异国料理,有了新的一层体认。
熏鲑鱼口感极佳,滑嫩程度可媲美羊羹,这是她有史以来吃过最棒的熏鲑鱼。
而牛清汤则是牛菲力绞碎后,和香料、蔬菜一起放人密封的玻璃罐里闷烤四小时以上。
直到上菜时,训练有素的侍者,才直接在客人面前过筛,倒入精致的espres
杯中,让宾客能即时享用热腾腾的金黄澄澈汤汁。
舀一口,鲜美爽口、余韵悠长,味蕾得到前所未有的绝佳待遇,愉悦的几乎要跳起舞来。
马淇朵忍不住喟叹。
和这些精致美食比起来,她以前吃的廉价便当简直和垃圾没分别。
最后,随着纯银榨鸭器缓缓推至眼前,大餐的压轴终于上场!
法式榨鸭是典型的法式“桌边料理”——
所谓桌边料理,意指大部分的烹调与制作过程,都在餐桌旁即席演出。
在法籍主厨熟练的技巧下,一整只已事先烤成酥黄半熟的肥鸭,短时间内迅速变成薄薄的数片鸭胸与两只鸭腿。
鸭腿送进厨房、鸭胸先置放一旁,剩下的鸭骨则连皮带血填进榨鸭器里,一面紧压,一面徐徐旋转上方的把手,鲜红的血汁沿着器皿边缘流淌下来,滴入前方容器中。
然后,以奶油将鸭胸两面煎成金黄,取出排入盘中。
平底锅里一面倒入一点雪莉酒、一点干邑白兰地,而后倾斜锅边,轰一声引火烧去酒精,置人事先准备好的鸭汤冻、鸭旰酱,再慢慢将之前的血汁均匀溶入酱汁里,整体渐渐化为柔和的粉棕色。
最后,再调入鲜奶油淋在鸭胸薄片上,便大功告成。
所有程序,让马淇朵看得目不转睛,仿佛看了一场精彩的烟火表演。
“切一片尝尝。”
卓岳努努下巴,示意她动手取用。
她依言切下一片鸭胸肉咀嚼,口腔里肉香四溢,心里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为什么她会和一个陌生男人共进晚餐,而非和心爱的他……
顿时,她的心沉了下来。
“看来,你真的爱惨了他。”卓岳悠然自得的啜了口红酒,促狭道。
马淇朵连忙抬眸睨着他。
“你知道什么?”
这男人果然不是普通角色,斯文儒雅的外表下,有着惊人的观察力。
“该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他四两拨千斤的回答。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她的火气逐渐上升。
他不为所动的浅笑。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扮双面女郎会不会很辛苦?”
马淇朵拉下俏脸,不客气的瞪着对方。
“别把我当敌人。”他顿了下,端起高脚杯品酒。“我说过,我会帮你。”
一双美目在镜片下滴溜溜的转着,似在斟酌他话中的真实性。
“我连你贵姓大名都不晓得,你却说要帮我?”
末了,她的理智还是阻止了发火的可能。
“卓岳,是你暗恋的他在哈佛的校友兼室友。”
他一言以蔽之,言简意赅,不但说明了他与焦棠的关系,也点出她藏在心里的秘密。
当事人本身并不晓得,原来自己极力掩饰的心事,在旁人看来其实昭然若揭。
这就印证了所谓“旁观者清”。
她的粉颊霎时浮现红晕。
“现在,可以相信我了?”
他扬眉,发现她还是容易喜形于色,道行太浅。
所以,他更坚信,精明如焦棠,不会瞧不出端倪。
关于她已经露馅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告知。
这样,戏才会更精彩。
她放下刀叉,敛着羽睫,陷入沉思。
“男人有时需要一点外在刺激,才会正视自己的内心。”
卓岳头头是道的分析着男人心理。
他并非热情的人,只是趁着这段短暂的休假期间,做做善举、打发时间。
而且,他也想知道花心大少倘若爱上一个女人,将会是啥模样。
在他不断地煽动下,马淇朵抬起头,最后点头应允,接受了他的建议。
“该怎么做?”
“很简单。答应我每次的邀请就对了。”
马淇朵默不作声。
她很怀疑,光是和他约会,就能让焦棠爱上她吗?
如果事情真那么容易,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的伪装是否嫌多此一举?
吸引是吸引到了,但他一点都不积极。
导致她的戏有点演不下去,甚至,对当初自以为完美有趣的计画,开始感到困惑。
唉!连她自己都觉得好乱哪!
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找个时间,再好好重新思考一番。
第八章
吃完程序繁多的法式料理后,肚子喂饱了,但马淇朵也累了。
吃一顿饭而已,比工作一整天还吃力。
而且,心情沉重无比。
回到房间呆坐许久,思忖着卓岳说过的话,陷入凝思。
长叹一口气,她拍拍脸颊提振精神。
不能这么忧虑颓丧,这样不像积极的自己。
“哟!加油!”她握紧筝,替自己打气。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十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了无睡意。
她赫然起身,睁开双眼。
“睡不着……”她皱着眉,喃喃自语。“去喝一杯好了。”
打定王意后,她马上换下睡衣,搭电梯到顶楼的酒吧。
由于没有花时间打扮,所以她依旧架着黑色胶框眼镜,剪裁合身的衬衫及低腰牛仔裤,姣好的身材在推门而入的瞬间,引来一些男性的注目。
但看到她脸上遮去丰张脸的笨重眼镜后,随即失去兴趣,继续喝酒谈笑。
这一幕全映人马淇朵的眼帘,她不甚在意的四下张望,在吧台最旁边的位子落坐,点了一杯后劲强烈的长岛冰茶。
她细柔悦耳的嗓音,淹没在嗜杂的声浪中。
“给我一杯长岛冰茶。”
她加大音量,但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
坐在斜对面埋头猛喝的焦棠,被熟悉的声音吸引,倏地昂首。
他眯起迷蒙的鹰眸,瞬也不瞬的瞅着她的一举一动。
当酒保送上长岛冰茶后,马淇朵立刻灌了一大口。
沁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中,松弛了她莫名紧绷的神精与烦闷的心绪。
赫然,身后冒出一道低沉且嘲讽的男性嗓音。
“怎么?来钓男人?”
她浑身一僵,一口酒卡在喉间,哽咽难语。
她再要了一杯酒,置若罔闻。
焦棠沉下目光,黑眸中凝聚着风暴。
“你以为装聋作哑就没事了?”
他抓住她的藕臂,转过她的身子,语调冷冽。
“副总?!”她故作惊讶状。
池往前倾,下层的嗤哼,黝黑的瞳仁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男性的气息和着酒精,喷拂在她的脸庞上,惹得她一阵燥热。
“对不起,这里有点吵,我刚刚真的没听见,请副总见谅。”马淇朵镇定的解释着。
没人看得出来,她的心跳有多么快。
她毕恭毕敬的态度,挑起了他的怒气。“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睁眼说瞎话,是你的拿手好戏。”
每个字都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扯动嘴角,她极力表现出无知的模样,以掩饰巨大的不安感。“我不懂副总的意思。”
她的否认让他的情绪彻底失控。
“少装蒜!”
他发自胸腔低沉的斥暍,在嘈杂的环境下,仍不减其气势。
她愣住,被吼得脑袋一片空白,一时间无法反驳。
他握住她手臂的劲道加重,也导致她不得不起身配合,否则恐怕乎会有被扯断之虞。
她拧紧眉心,轻咬下唇,痛得她泪花在眼眶打转。
焦棠冷睇着她,冷不防地粗鲁摘掉她的眼镜。
失去遮掩的马淇朵,低呼了声,反射性的垂下螓首,避免露出真面目。
他拽住她的下颚,强迫与他对视。
马淇朵终究敌不过男人庞大的力量,与他四目相望,他阴鹅的神情吓了她好大一跳。
“副……副总……”她呐呐的唤着,一双水汪汪的美目透露出慌张。“你喝醉了……”
“你还真镇定。”他撇唇讥笑,下一秒又板起俊颜,眉宇间笼罩着风暴。
“副总……”
“闭嘴!”
他咆哮,大掌往吧台重重一拍,发出砰然巨响,引起其他客人的侧目。
带着几分醉意,在昏暗的光线下,素来潇洒下羁的焦棠更显狂狷。
她着实不了解自己究竟做错什么,以至于他如此暴怒,眨着大眼睛,无辜的盯着他,似是无言的询问。
望进她明亮晶灿的黑瞳,焦棠恍若跌入两潭无底深渊,难以自拔。
他俯首倏地吻住她,惩罚性的在她的娇唇上肆虐。
她愕然的张大眼,脑子却一片昏沉,忘了抗拒,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放慢无声的影片。
他们大胆的举止,毫不意外的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俊男美女的组合,赏心悦目极了。
甚至,还有人带头起哄助兴,场面好不热络。
在她尚未回神前,焦棠已事先松开她,俊朗的面容没有温度。
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问,形成一道洪流将双方淹没。
她想过许多种身分被识破的情况,却从未预料到竟会如此简单且单率。
“戴这个是钓不到男人的。”他嘲弄道,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镜框折断,扔在地上。
“把男人要得团团转,很得意,嗯?”
他的视线胶着在她脂粉末施的妍丽脸庞上,无法栘开。
她频频摇头,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没有……”仅能反覆同一句话。
他不以为然的嗤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骗子的话?”
骗子?马淇朵的心揪痛了下。“我不是……骗子。”她的声音有苦浓浓的沮丧与无奈。
“如果我不拆穿你,还打算伪装多久?”
他的酒意清醒泰半,态度不若刚才激动,但刻意压低的腔调仍教人感到不寒而栗。
她诧异的瞅着他,喃喃说道:“你知道了?”
她的话,等于间接承认了她的“欺骗”。
她很清楚他的能耐和才智,却不晓得他的观察力竟也如此犀利。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冷漠的讪笑。
她垂下颈平,回避他伤人于无形的眸光。
原来,她一直在自导自演,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安排及演技天衣无缝,连被识破了都犹不自知。
真是愚蠢呵!
她在心底自我解嘲。
“说!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他像在质问犯人,口气凌厉。
因为我爱你呀!
马淇朵在心里呐喊,却卡在喉咙难以启齿。
他将她的缄默,解读咸作贼心虚。
好不容易消灭的火气,又因此而高涨,完全没察觉自己今晚发飙的情绪,和以往凡事悠然自得的情况相比,有多反常。
但身为旁观者,卓岳再清楚不过——
“棠,你太激烈了,吓着她了。”
卓岳不知何时出现在焦棠身后,搭住他的肩膀,语带讥讽。
焦棠敛起眸,回头森冷的睨着不速之客,忿忿地拨掉搁在他肩上的手,挑衅的说:“心疼?”
卓岳耸了耸肩,浅笑附和。“是有那么一点。”
“一点?”他撇唇,非常不以为然。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意,侵蚀他残存的理智。
“你很在乎?”卓岳淡定的笑了笑,试探道。
焦棠觉得他的笑容碍眼极了。“哼!我何必在乎一个女骗子?”
“哦?”卓岳一脸恍然大悟貌。“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他走到马淇朵身边,环住她的纤腰。
瞪着他不规矩的手,焦棠的脸色益发铁青。
马淇朵扭动身躯,企图摆脱他亲密的举动。
虽然,她晓得他纯粹在演戏,却怎么也不习惯其他男人的触碰,总令她十分不自在。
“我还担心你反对我们在一起。”卓岳顿了下,观察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只见焦棠撵紧的眉峰,随即松开,眼中掠过一丝错愕。
但没逃过卓岳的法眼,咧嘴接续道:“看来我的操心是多余的。你会祝福我们吧?”
焦棠竟无法爽快的回答。
只想一拳挥向他春风得意的笑脸,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我绝不会轻易饶恕她的欺骗。”他索性把话挑明了。“就算是你的女人也一样。”毫不拐弯抹角。
他的一番话,宛如一把利刀,刺进马淇朵的心。
她感到胸口一阵窒闷,几乎忘了怎么呼吸,脸色惨白。
卓岳轻叹口气,俊雅的面容罩着一层愁云,为难的说:“不能念在我们的多年交情,给我一点面子?”
“哼!”他打从心底不齿的冷哼。
“那么,想必你也不会再继续采用她当秘书了?”卓岳佯装遗憾的追问。
焦棠微愣。
马淇朵抬眼凝睇着他,心情就像等待判决的刑犯,无比煎熬。
“我不需要一个心机重的秘书。”他说得斩钉截铁,宣判她死刑。
语毕,他还露出轻蔑的神情冶瞟她一眼。
这对她而言,不啻是个严重打击。
她费心接近他,并且引起他的注意,想不到竟是这种结局收场……
眼鼻蔓延着一股酸楚,她垂下限睫,黯然神伤。
她突然后悔答应配合卓岳的盘算和试探。
直至焦棠的身影消失在她视线内,她悬在眼中的泪水也无声滑落。
“喏。”卓岳递上一张纸巾。
马淇朵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迳自以手背揩去泪珠,含瞠带怨的瞪住他。
他无所谓的轻笑。“怪我害你失业?”
“请你不要再插手了。”她已经说得很含蓄、很有风度了。
“你要放弃了?”他坐上高脚椅,向酒保要了一杯加冰威士忌。
马淇朵噘起唇,定定的望着他。“当然……不。”倒是相当坚决。“总之,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如她当初下了的抉择,便没有回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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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口头上”将马淇朵解雇后,焦棠调了一位风评极佳的女秘书,暂时代理副总裁秘书职务。
他埋首于大型度假村的设计图中,做最后修改及确认,以便在今日的会议上公开。
蓦地,内线嘟嘟响起。
他攒紧眉心,俊朗的脸孔透露出几丝不耐。
电话持续响着。
他低咒一声,停下手边重要的修图工作,按下免持听筒的接听键。
“副总。”电话另一端,传来代理秘书甜美的嗓音。“缇娜小姐要求马上要见您。”
他垂眸,不禁感到烦躁。“我没空。”
“可是……”代理秘书也很为难,企图想要解释些什么。
“连这种小事都解决不了,我还要秘书做什么?”他没j气的冷叱。
被教训的年轻女秘书嗫嚅道:“可是她很凶,打了十几通电话进来了……”
“就算她打一百通、一千通也一样。”他为之气结,二话不说切断通话,留待她自行解决。
不经意的,脑海中掠过马淇朵的身影,以及俐落干脆的处事方式,完全毋需他操心。
他黯下眼瞳,深吸一口气,拾起笔继续修订设计图。
当他结柬作业时,已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他按下内线,不假思索的劈头就喊:“马……”秘书两字尚未出口,他便及时煞车。
“副总?”
焦棠尴尬的清了清喉咙,不着痕迹的更正。“马上通知各部门经理,丰小时后召开会议。”
“是。”
半小时后—
当焦棠踏进会议,各部门经理皆已就定位,等候他现身。
他从容入座,一不小心便打翻了茶杯,热茶瞬时四处流溢,沾湿了文件。
代理秘书惊叫一声,霎时间也呆在原地发愣。
若非焦棠眼明手快的抢救,度假村设计蓝图恐怕就要遭殃,他的精心杰作出会因此泡汤。
“马……”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马上清理干净!”
“呃……是。”秘书回过神,着手将茶渍擦干,并将脏污的文件烘干。
“副总,为什么马秘书会突然辞职?”人事部经理突然提出这几天藏在心里的疑问。
闻言,焦棠的脸拉了下来,冷睇苦对方却一言不发。
人事部经理被看得浑身发毛,硬着头皮说:“要是马秘书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们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东一句马秘书好、西一句马秘书周到,传进焦棠耳中,觉得剌耳极了。
“闭嘴!”
他拍了下桌面,发出碰一声,成功制止他们继续歌功颂德。
随后,气氛陷入一阵凝滞。
经过一番折腾,又半个钟头过去了。
焦棠的耐心也用罄。
他臭着俊睑,倏然起身宣布:“散会,择期再开。”然后疾步走出会议室。
部门经理们面面相觑。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以好脾气闻名的副总动怒的模样,而且还因为一点小事就取消重要会议。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可以在繁重的工作压力下乘机休息一下,也乐得轻松。
最好,每天都能如此忙里偷闲。
第九章
花莲出差回台北至今,已将近一星期,由于副总代理秘书本身便是秘书课的优秀职员,因此就算一开始表现不佳,也很快的上轨道。
但对焦棠来讲,光是把事情处理好是不够的。
至于哪里不足,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往常他一早一定会进公司,聆听秘书报告一天行程,这几天他则意兴阑珊,直到下午才进公司,甚至一整天都没踏人公司大门一步。
今天例外。
开着车在外头晃荡了一早上,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一下子却下起滂沱大雨,焦棠最后还是回到公司,搭乘专属电梯直达办公室。
秘书办公室另有一道门,和副总办公室相通,方便工作上出入。
除了副总裁和其秘书外,一般人不允许由此进出。
绕过秘书办公室,不想让秘书知道他回来的消息,直接从另一扇门进入。
一推开门,一抹纤丽的倩影映入眼帘。
他眯起眼,站在门口下动声色的观察着。
对方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有人,仍旧背对着他翻动资料柜,似乎在寻找什么。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对方终于停止翻箱倒柜的动作,手中拿着一份资科夹,缓缓转过身,唇边还噙着满意的笑容。
在触及对方的长相后,焦棠的脸色更显阴沉。
“呃……”
对方一抬首,看见门边多了一个人,也突然吓了一跳。
睁着盈盈美眸,心脏强烈撞击胸口。
“你在我办公室做什么?”焦棠扫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资料夹上,神情冶峻。
马淇朵深呼吸,试图缓和过分急促的心跳。
“我来帮忙找资料。”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两人对峙着,气氛凝重的彷佛连空气都随之冻结。
她收回视线,呐呐的说:“我把资料交给萧秘书。”
萧秘书便是刚调职不久的代理副总裁秘书,因为找不到某些会议资料,因此特地打电话请教她,经过她指示,仍遍寻不着。
加上工作量大,所以才拜托她专程跑一趟,帮她一个忙。
她回避他凌厉的眼神,即使她多么想多看他几眼,却害怕自己舍不得离开。
焦棠一个箭步,向前抓她的藕臂,将她的身子扳正。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并且用力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档案夹。
既然会放在他的办公室,表示该份资料的机密性及重要性,况且,她已经不是“顶尖集团”的员工,更没资格擅闯。
他无情的言语,刺伤她的心。
被深爱、在乎的对象怀疑、鄙夷的痛楚,任凭再多安慰也无法止息。
“我承认我欺骗了你,但那是因为……”
马淇朵欲书又止,看见他饱含轻藐的目光后,又吞了下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坦承心意,只是自取其辱吧。
他挑眉,神态轻佻。“因为什么?怎么不说了?”
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期盼她合理的解释,说服他的傲气……
她抬眸直视他,自嘲道:“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甚至还会把她的爱意,当作笑话看待。
再者,这几天某八卦杂志登出他和某名门千金走得很近,女方家长强烈希望能缔结良缘,为两集团缔造事业高峰。
在庞大的商业考量下,她一厢情愿的爱,更显微不足道吧!
虽然在她的价值观念里,爱情是无价的。
但在商人眼中—尤其是成功的商人,什么都是可以估价的—包括爱情和婚姻。
有了这层体认,她就更开不了口了。
睨着她愁云满布的妍丽脸庞,焦棠突然有几分心软。
轻甩开她的手,她的手臂上立即浮现一圈骇人的红色指印。
一抹歉意自他脸上一闪而逝,道歉的话却怎么也挤不出口。
“没事你可以走了。”倒是逐客令下得自然又顺口。
马淇朵的心沉落谷底,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一股酸楚从眼眶蔓延至鼻腔,呛得她哽咽得难以呼吸。
转身的刹那,泪水夺眶而出,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却因过度强忍而双肩微颤。
望着她荏弱的背影、颤抖的肩膀,焦棠还来不及思考,已冲向前伸长手压住门板,制止她离去。
当他意识到自己突兀的举动时,为时已晚。
受到惊吓的马淇朵,泪水也因此凝结在眼中,回身愕然的盯住他。
经泪水洗涤过的星眸益显明亮,刚才紧咬的唇办沾染着晶莹泪液,犹如清晨附着露珠的玫瑰花办,诱引著有心人采撷疼惜。
他眸光深沉,冶不防的俯身吻住她。
“唔……”
她发出惊叹,双眼瞠得好大。
他的吻由浅渐渐加重,细细品尝她甜中带咸的软嫩娇唇。
她闭上眼,根本无法抗拒,只得承受他汪捐的侵略。
“啊—”
敲了几次门的萧秘书始终得不到回应,于是迳自开门进入,万万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的画面。
她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么,原来副总和马秘书是这种关系……
萧秘书恍然大悟。
其实当她今天看到马秘书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印象中,马秘书都是一贯的正式套装、一副粗框眼镜,头发也整理得一丝不苟,非常专业的打扮。
才几天不见,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亮眼的美人。
最后,还是她独特悦耳的嗓音证实她的身分。
身为集团副总裁亦是少东女友,当然可以没必要再辛苦工作罗!
如此一来,马秘书突然离职的原因,有了合理的解释,至于其他种种猜疑,也不攻自破。
这样的结果,令年纪轻轻的萧秘书羡慕极了,连进来的目的也被她抛之脑后,满脑子装的全是绮丽的想法。
焦棠忘了起初见到她时的愤怒,慢慢地被她甜蜜柔软的双唇所消弭。
口中的甜美滋味与绝佳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舍不得放开。
而马淇朵则沉沦于他高超的吻技下,无法自拔。
两人的吻愈演愈烈,宛如一对热恋中的爱侣般难舍难分,教人欣羡。
“棠……”
她忘情的呢喃在她心中极具分量的名字,完全耽溺在他男性的气息中。
她细如蚊蚋的的娇呢,钻进他的耳膜却令他感到震耳欲聋。
焦棠倏地松开她,剔透的黑眸覆盖着一层郁色及懊恼,神情相当复杂。
他原本只想藉机羞辱她的,然而自己却反而大过投入……
他不禁有些难堪。
马淇朵心跳末息,只听得他逸出一句讽刺。
“你很享受嘛!”
他以嘲谑的语气粉饰自己的狼狈。
她刷白俏脸,像座雕塑,难以言喻的痛心压得她喘不过气。
焦棠不去看她惨淡的模样,深怕自己下一秒会张臂将她揽入怀中呵护。
他的尊严和情感在拔河,连带的打乱了他的理智,脑袋混沌不已。
在工作上,他需要她、也习惯她—
听她一早准时用那舒服的嗓音报告行程,也不会在会议桌上,摆置汤汤水水的容器,溅湿了平面图。会在下午三点送上一杯咖啡、会过滤所有多余烦人的电话等等……皆教他无后顾之忧。
他倚赖她、严重的倚赖,却无法谅解她欺瞒的行为。
他甚至没勇气追究,她考进顶尖集团成为副总裁秘书,并且丑化原貌到底是何居心。
这表示什么?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他在乎的,是那个打扮古板、做事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马秘书”,而非妖娆婀娜、懂得魅惑男人的“仙杜拉”。
即使,事实上她们是同一个人。
但两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截然不同。
他可以一天下去pub喝酒,没见到午夜十二点就匆匆离去的女酒保,也没有影响。
但却不能一天没有马秘书,一如这几天的兵荒马乱,一切都不对劲,连工作的兴致也没了……
孰轻孰重,即刻见晓。
他不能接受的到底是什么?
焦棠愈想愈混乱,眉心纠结,神色阴郁。
马淇朵没有心思观察他的表情,泪水已模糊她的视线,整颗心已被他尖锐的词锋,剌得伤痕累累。
爱他愈深,伤就有多深多痛。
她的心破了个洞,一直往下沉。
不能再忍受他的无情冶漠,她逃难似的离开现场。
焦棠合上双眼,颓然的叹了一口长气。
而萧秘书在后头看得一愣一愣的,对于前后的事态转变,完全摸不着头绪。
在他转身前,作贼心虚的回到她的办公室。
随后,她便听见一堆物品纷然掉落,而发出乒乒乓乓的的声响。
思!大概是情侣吵架吧……萧秘书猜想。
只是为什么深情地接完吻,两人就立刻闹翻了呢?
关于这一点,她直到下班仍始终想不透。
焦棠驾驭着火红的敞篷车驰骋在午夜的台北街头,恍如一道着火的箭矢,欲藉由速度抛却纠缠的所有烦琐。
不知不觉地,竟来到“极乐世界”pub的门口。
脚像是有意识般,自行下了车,走进室内。
十天没来,pub内一如往昔的,坐了八分满前来松弛紧绷神经的客人,气氛喧闹依旧。
他徐徐迈向吧台,习惯性的坐在俨然是专属座位上,点了一杯伏特加,并且向熟稔的酒保阿飞要了一根烟。
男人总喜欢将自己置于烟雾弥漫的氛围里,彷佛这样便能忘记困扰,暂且逃避现实,具有疗伤止痛的功效。
酒和香烟的功效,与麻醉剂有异曲同工之妙。
透明如水的液体顺着咽喉滑入食道,高酒精浓度的后劲,“轰”地在胃里炸开来。
他倒抽一口气,酒精的呛辣这得眼鼻泛酸。
不经意的,忆及那张梨花带雨的凄楚容颜,竟莫名的揪痛他的心。
他眉心纠结,嘴角却泛起苦笑。
他想见她—
翻阅了她当初进公司的履历,上头的地址填的却是她的台中老家。
强烈的念头驱使他来到这里,不,他想念的是穿着保守的得力助手马秘书。
这又有什么不同!他何时变得这么别扭了……
他烦躁的抓耙着过长的前发,嘶哑的诅咒着。
他俊朗的长相、精硕的体魄,吸引了几名穿着火辣时髦的年轻女郎。
她们采取集体攻势,一行四人趋前搭讪,邀他共饮。
他冷眼扫过一脸浓妆的妖艳女郎们,继续吞云吐雾,不予以理会。
其中年纪最长的妙龄女郎,爱娇的搭在他的肩上,彩绘成当下最流行的艺术指甲,轻刮他的轮廓,极尽挑逗之能事。
“跟我们暍一杯嘛!”
她在他耳畔呵气,柔媚的语调酥人筋骨。
焦棠置若罔闻,仅是抽烟喝酒,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千。
女郎们互看一眼,对于他无言的拒绝感到难堪,偏偏目光又移不开他。
他是天生的发光体,如此耀眼夺目,不凡的王者气息教人心甘情愿臣服其下。
或许是女郎们捺下住性子、或许觉得自讨没趣、也或许是面子挂不住,总之,在娇缠失效后,一行人便相偕离开。
焦棠烟一根接着一根,酒也一杯续过一杯,连阿飞都看不下去,出言劝阻。
“棠少,别再暍了,你醉了。”
暍了四、五杯纯伏特加还不醉,那才奇怪咧!
他醉眼惺忪,挥开他。“再给我一杯……”他把杯子往台面一敲,惹来其他客人的白眼。
“棠少,别再暍了。”
阿飞收回杯子,坚持不再卖酒给他,一转眼,他人已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