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浮生之惑

浮生之惑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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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翻找了很多以前交往过的物品,打算处理掉。在这个过程中,我翻到一本书,里面有张泛黄的字条,是秦霄的笔记,上面的名字是:宁国庆、钟显达、顾钧、冯浩,还有石修勤……”,这些线索在宁凝的脑中如同散落的碎片,她找不到一条清晰的脉络,将它们串联到一起。

    “顾阳是眼线?他盯着你和秦霄?还是,他或许很无辜,只是依着宁国庆所托,照看照看你的生活?秦霄的字条……”,霍汐心中浮现了模糊的影像,仿佛隔着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顾阳的事,回头再说。秦霄字条上的人,除了宁国庆和钟显达之外,其余两个人,都是当初与国庆一起创业的朋友;其中一个是顾阳的父亲,早期因故退出,还遇到事故,经历下岗,条件很困难,所以顾阳能出国,都靠国庆的资助。冯浩出国了,听说混的很惨,不知道国庆和他还有没有联系,多年无音信了。石修勤你能猜到吧,就是石部长,我在网上查到的。这张字条,确实是秦霄的笔迹无疑,可他为什么要把这几个人的名字写下来呢?国庆和钟显达是商界风云人物,可顾钧与冯浩都是籍籍无名的平头百姓,生活困苦,他们为什么被注意呢?石部长这个人,我从没听国庆提起过,他们俩也素来没有交情,为什么也被凑到名单里?秦霄和石小姐,真的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吗……”,宁凝简短述说着内心的疑惑,太多没有头绪的事情,让她心烦意乱。

    “石部长这个人,我正在查,他近两年才成为实权人物,之前一直在宦海沉浮,谈不上多大作为。不过,他好像在多个项目中都做过手脚,贪得无厌、利欲熏心之辈,只是为人狡诈,心机深沉,极其善于伪装,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伪君子。跟钟显达可谓是一丘之貉,但问题是,以秦霄的年纪和资历,为什么会知道这几个人?“,对于秦霄所记录的名字,霍汐也很不解,他蹙起眉,把这几个名字写在笔记本上。

    “你想查这个几个人?其实,宁国庆和钟显达在明,石部长暂时不太熟悉,顾钧潦倒,顾阳行踪不明,冯浩在国外,具体国家不知道,但显然他并没有彻底消失,甚至已经被秦霄找到也不一定。至于秦霄为什么会写这个几个人的名字?我想,这才是问题的核心,不仅是他的年纪和阅历的问题,他家庭条件很艰苦,继父暴力酗酒,母亲懦弱老实,以前在工厂做女工,现在不清楚。所以,以他成长环境来说,想接触这几个人,应该是机会不大……”,对于宁凝来说,她对秦霄的过去了如指掌,曾经因为他的艰难,而心生无限怜惜。

    “或许,秦霄只是厌恶了过清贫困苦的生活,想要出人头地也不一定,他有能力有野心,要翻身并不是难事。宁宏树大招风,兴许只是单纯被他盯上而已……”,霍汐耸耸肩,他不愿再和宁凝深究下去,他希望能宽慰她紧张的情绪,太多疑点,需要慢慢探查。

    “没那么简单……”,宁凝深吸口气,摇了摇头,“如果真如你所说,秦霄大可不必和我分手。你明白吗?我不是国庆亲女儿的事情,对世人来说,还是秘密。秦霄只要做了宁宏的女婿,企业迟早是他的!以他的能力和野心,根本就不会再受苦……”,看霍汐脸色渐沉,宁凝及时收了口,这就是她犹豫的原因,以她和霍汐现在的关系,谈论分析秦霄,未免太过微妙。

    “放心,我没吃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和石倩倩在一起兴许得到更多啊,高官的女儿,对事业发展极有帮助。男人嘛,屈就于做倒插门女婿,看人脸色吃软饭,多没面子。放手一搏,竭力争取来的,才刺激,才有成就感,这你就不懂了!”,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揽了揽肩膀,让她放宽心。

    “你为什么说,秦霄在吞噬宁宏?”,想起方才霍汐的担忧,宁凝不禁探问了几句。

    “哦,是因为不久前,我在开会的时候驳斥了钟显达对于c计划的构想,他太激进,投入资金过大,但这样的方式无疑很危险,尤其对集团企业来说。果不其然,最近宁宏集团因为盘子铺的太开,已经逐步出现资金链断层的问题,钟显达抛售部分企业股权,以达到融资目的,而资金来源正是秦霄的悦威投资,这样一来,秦霄表面在帮宁宏,可也意味着,他开始对宁宏有了控制权。我觉得,不排除钟显达和秦霄暗中合作,拆分宁宏的可能……”,霍汐知道宁凝并不太懂经商之道,所以,尽可能简单的把企业目前的状况,给她进行了分析。

    “秦霄,到底要做什么呢?”,宁凝快要窒息,她被无数复杂的疑点,弄得焦头烂额,现在只想找个静谧的地方,释放头脑,好理清问题的重点。

    “不要想了……”,霍汐叹口气,从背后圈住她的纤腰,把下颌放在肩膀上轻轻磨蹭,像极了慵懒的猫,在抚慰着主人,“宁宏的事情,我来操心就够了,你这么笨,又不懂经商,想也白想,浪费脑细胞!好好琢磨和大叔策划方案的事情,才是正经,别逮着机会就去约会看电影,假公济私……”,他偏头吻在她脸颊,调侃着她与迈克的关系。

    “你胡说什么,我和迈克只是朋友而已……”,宁凝撇撇嘴,小声嗔怪着他的故意挤兑和奚落,挣开了怀抱,快步上了楼。

    “宁凝,我下个月去欧洲出差,应该会去意大利、德国和法国,一个月时间吧,如果你想要问候谁,拜访谁,都可以告诉我。还有,记得我不在家的时候,别乱勾引野男人,不然,我也放个眼线好了,哈哈哈,开玩笑的,会买礼物给你……”,他不愿加重她的忧虑,把要去欧洲查一些真相的理由,隐藏在了心中。

    “干什么去?!”,谁承想,宁凝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激烈,她跑下楼,神色焦虑,紧紧扶住霍汐的手臂。

    “出差啊,怎么了?你紧张什么?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德国少爷同学,和钟显达合作什么项目,c项目到关键时刻,钟老头儿心怀鬼胎,舍不得离开国内,想搞小猫腻,所以,就把你男人我给派到海那头去了,眼不见为净,还妨碍不到他使坏,一石三鸟。这个老王八……”,霍汐早已洞悉了钟显达的阴谋,可确实身不由己,他暗骂一声,不屑的把目光瞟向窗外。

    “别想了,出去看看也好,省的总闷在宁宏,会陷入老头子们设下的怪圈出不来的!礼物我要好好想想……”,宁凝本是担心霍汐突然被调离国内是有阴谋,但又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暗中叹了口气,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

    临近九月的京城虽已立秋,可天气还是燥热难安,月初宁凝就得到了消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韩熠,放弃了母亲顾漫姝早已安排好的国外大学,以省状元的身份,考取了北京的一流学府。

    他没有理由,尽管父母朋友都不解,可依着韩熠冷峻的个性,自然问不出真正理由,偶尔逼问的急了,他也只是淡然的说一句,“没什么,一直想去北京待一阵……”。

    对于弟弟的到来,宁凝自然是十二分乐意,她亲缘淡泊,可和这个弟弟,感情却十分深厚。

    只是令她担忧的是,久未露面,快要淡忘的莫少寒,居然发了信息给自己:

    ‘顾漫姝要来北京了?替我问她好……’

    母亲是不久前才决定陪韩熠来北京的,为何消息如此快就被莫少寒知晓,他到底掌握了什么真相,目的又是什么?

    宁凝心中泛起惊恐与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嗯,先发上来,大家先尝鲜。错别字什么的,明天我会抽时间矫正,因为今天实在太忙了。想先和大家请个假,7、8、9三天会巨巨巨巨巨忙,突击忙个项目。所以,这三天就算能码字,也就是攒攒稿,大概不能更文。之后会恢复节奏和正常,尽量抓紧一切时间更文,大家相信我,一定继续支持哈,么么哒~~~~~

    秦霄这条线,会逐渐浮出水面,拔出萝卜带出泥,之后一干人等都脱不了干系。

    霍少爷要去欧洲了,会有危险吗?宁凝很担心啊~~

    莫少寒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总是盯着宁凝和她母亲呢?也会逐渐露出端倪。

    不过,还是要撒花,状元来京啦~~~~小财主江澈等着被收拾吧~~~~~~

    42皆大欢喜

    临近九月,风中才有了几丝凉爽,果不其然被莫少寒言中,宁凝的母亲顾漫姝陪着韩熠上了京城,想替他安排打理好学校的宿舍和入学事宜,再顺道拜访拜访以前的朋友,逛逛景点,再回杭州。

    本来母子两人早已选好了酒店,可宁凝总担心莫少寒会暗中动手脚,也觉得母亲好容易回了北京,还住酒店太见外;索性借口霍汐要远行,自己怕孤单,把二人接到了家中。

    “哎,你和霍汐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还一人住一间房啊?”,顾漫姝步履优雅的走上楼梯,左右观瞧着,一脸疑惑不解。

    “啊,啊,啊哈哈哈,他,他太忙了,吵我睡觉,就,分着呗,习惯了。来来来,吃点水果……”,别看母亲初来乍到,当机立断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宁凝笑的颇为尴尬和僵硬,故作轻松的打着马虎眼。

    “看样子不像啊?你们是婚后住一起,觉得不习惯,才分开房间的;还是打从开始,根本就没住过一起啊?”,顾漫姝不打算轻易放过宁凝,她郑重了神色,望向宁凝的双眼。

    这是她从以前就惯于逼供的一种手段,只要她露出这种神情,宁凝就心知肚明,自己再难有机会敷衍过去。

    “距离产生美,妈,你不会没听过吧?现代人讲求自我个性,有时候,情侣也会喜欢独立的空间,分房居住有什么稀奇?不要老土了……”,就在宁凝挠头焦躁,不知如何应对的关键时刻,一直惜开金口的韩熠韩状元,秀眉轻轻一动,几句话,轻易就把母亲的担忧化解,也帮宁凝处理了大难题。

    “距离美?那夫妻两个人隔着八丈远,能美吗?玩牛郎织女唱大戏啊?别胡闹了!我是老土,落后,可我明白,日久生情,相濡以沫的道理。好了,懒得管你们,韩熠你以后结婚,不要学你姐姐,净是搞这些老外的破玩意!洋墨水喝多了,也不见得都是好处,胡闹,这霍汐也不管管你!”,顾漫姝放弃了对宁凝的追问,可还是愤愤不平,总觉得心头有说不清的古怪。

    “日久生情?情若在,上穷碧落下黄泉;情若逝,咫尺都如隔天涯……”,宁凝撇撇嘴,小声嘟囔着反抗了一句,她就差没问母亲,您和宁国庆结婚好几年,怎么日久没生情?这两个人分分合合,从来没给自己一句解释,只是,这种问题想想就罢,她可没胆子惹顾漫姝。

    “我饿了,不是说去吃全聚德吗?”

    顾漫姝隐约听见宁凝在悄悄唠叨着什么,才要开口询问,却被韩熠打断了话题。

    眼见情势不对,两个女人暗中大有剑拔弩张之苗头,韩状元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书本,假装站起伸了个懒腰,轻轻朝宁凝皱皱眉,再次替她解了围。

    “对哦,都几点了,咱们也出发吧,座位订了没有?”,顾漫姝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恍然发觉时间已然不早,催促着宁凝快些出发。

    “嗯嗯,座位早就订好了,马上就走,等我助手把工作光盘送过来……”,宁凝整理着随身的物件,趁母亲不注意,冲韩熠拱拱手,多谢他方才的救命之恩。

    江澈的家人看他一直找理由赖在北京,实在没有回老家的意思,近来也放弃了对他的逼迫和催促;倒是亲姐姐疼他,哄劝着父母给弟弟在北京开了分店,让他打理学习,说也是先熟悉熟悉业务,兴许将来感兴趣,自己就会上赶着继承家业也不一定。

    所以江澈最近忙得很,一方面着手新甜品咖啡店的装修,另一方面,也不打算放弃对摄影艺术的追求,抱着高度的热忱,继续抽空给宁凝当助手。今天本来应该是宁凝去出版社取资料,可他偏就自告奋勇,说想看看五百强的传媒集团是个什么样,替宁凝跑了腿。

    正谈话间,屋外门铃响起,江澈正跳脚向房内张望,因为堵车耽误了不少时间,他担心宁凝怪罪,脸上全是忐忑。

    “宁凝姐,今天路上太堵了,三环根本就走不动,没耽误你事儿吧?哎,你家还有客人?”,被请进屋里之后,江澈还是不能释怀,一个劲追在身后跟宁凝辩白;直到他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韩熠和顾漫姝,不由放缓了语速,疑惑的探问。

    “哦,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妈妈,顾漫姝女士,还有我弟弟韩熠,今年省状元生哦,来北京念大学……”,宁凝做出职业化的手势,俯身伸手为彼此引荐着,提起弟弟韩熠,口气里全是骄傲,“妈、韩熠,这是我工作上的助理江澈,也是杭州人……”,说罢,宁凝递了杯茶放到江澈面前,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接的意思。

    “状元?省状元!哎呀,天呐!太厉害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活的状元呢,居然长得这么好看,真漂亮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英俊潇洒赛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而且这么聪明,简直是才色兼备!你和宁凝姐都太厉害了,好崇拜……”,江澈哪里还顾得上喝茶,他一屁股坐在韩熠身边,双眼放光,饿虎扑食一般凑上去,毫无矜持的赞美着,就差拿鼻子去嗅了。

    “咳……”,韩熠何曾见过这等人物,尴尬的咳了一声,嫌弃的皱起眉,往旁边使劲挪了挪。

    “没事,韩熠你别怕,小澈就是人热情过度了点,其实他精神方面是正常的……”,宁凝轻抿口茶,不屑的斜睨着江澈,刻薄的帮他辩解着。

    “对对,我精神是很正常的,只不过,实在太惊讶了!原来以为状元都是瓶底眼镜大秃顶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美男子,嘿嘿……”,江澈倒是也不介意宁凝调侃他,憨笑着抓了抓头发,又继续睁大了他水灵灵的杏核眼,来回来去把韩熠好一番观瞧。

    直到韩熠实在撑不住耐性,抬手一推他额头,把登徒子一般的江澈赶出了自己的安全范围。

    老字号的全聚德烤鸭店就在后海荷花市场呢,霍汐早已等在包间内,看见几人走进来,赶忙起身相迎,待到他发现了跟在最后头的江澈,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搞不清这家伙为何也跑来凑热闹。

    “别琢磨了,江澈说他来北京这么多年,一次烤鸭都没吃过,你信吗?他今天非要跟着一起来……”,见霍汐一脸疑惑不解,宁凝无奈叹息,摇了摇头,道出了因由。

    “是吗?吃没吃过,与我何干?回头你那份餐费自己付账……”,霍汐轻轻挑眉,瞟了瞟一看就是说谎找借口的江澈,故意冷下脸色,和他开着玩笑。

    “啊?为什么?姐夫,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我自己付账?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心里很难过……”,江澈听闻霍汐此话,立刻就当了真,他凑到跟前,拍着单薄的胸脯,急忙套近乎。

    “姐夫?谁是你姐夫?”,霍汐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抽了抽嘴角,眼中全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姐夫不要害羞,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您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和我开口……”,江澈根本不管霍汐的抗拒,粲然一笑,露出整洁白牙,故意往宁凝和韩熠身边靠了靠。

    “成了成了,都别闹了,快点菜吧,霍汐,你别怕,其实小澈精神还算正常,大概……”,现在宁凝也不敢再替江澈作保,她底气严重不足,挥挥手,赶忙扯开了话头。

    席上,言谈甚欢,看得出顾漫姝对霍汐这个女婿相当满意,几次赞他有品有貌有教养。可越是这样,宁凝就越觉得古怪诡异,以顾漫姝缜密细腻的性格,难道她就真没察觉到霍汐的身世吗?

    “霍汐,你和宁凝怎么认识相爱的啊?”,谁也没料到,平常总是端着大家闺秀贵妇风范的顾漫姝,一出口居然如此犀利,直戳主题,丝毫没半点含蓄掩饰。

    “咳,咳咳……”,未曾想到会突然被丈母娘质问,霍汐一口茶呛在喉咙,他性格虽玩世不恭,可对撒谎却不擅长,一时间,被弄得哑口无言,实在编不出浪漫故事来蒙混过关。

    “妈,我们两个是……”,宁凝猜着霍汐肯定无力招架,赶忙开口,想把矛头揽到自己身上来。

    “我没问你,爱情这种事情,女孩子怎么好太主动,我想知道女婿对你的心意……”,顾漫姝一摆手,把宁凝的话生生给腰斩在半截,她将柔和美目望向霍汐,眼中的精明不可小窥,静待他给出答案。

    “咳咳,是,这应该由我来讲的……”,霍汐知道今天不把话说明白,就难逃岳母这关,长出口气,定了定心神,“因为我在岳父的公司里工作,宁凝假期回国的时候,我们彼此有了些接触,她,人单纯善良,又聪明可爱。我不太善言谈,但总之,我很喜欢她……”,本以为霍汐就是客套应付,谁承想,说着说着他忽然认真起来,局促又羞涩,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

    “呵呵,好了,我也是随口问问,你在宁宏工作?霍汐,以你的才华,窝在宁国庆的破公司,跟着他胡混什么,不如辞职,另谋高就吧!如果担心工作难找,不然来杭州发展,我让你韩叔叔给你介绍一些非常优秀的企业,以你绝对没问题的!”,顾漫姝就根本听不得宁国庆的名字,提起他就鄙夷唾弃,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女儿女婿拉拢到身边,和他远远隔离。

    “嗯,谢谢您的好意,不用麻烦韩叔叔了。我本身,也没打算在宁宏一直待下去,积攒两年经验,还是想寻求其他的突破和发展……”,霍汐这话确实不假,他当初因为宁国庆的请求而舍弃理想进入宁宏集团工作,只盼着帮父亲解决难处,就全身而退。原本以为是轻松简单的事情,可万万没料中,现在的局势会如此复杂,自己和宁凝都被深陷其中,难以逃脱。

    “嗯,年轻人有理想,是最好不过的。把宁凝交给你,我也放心了,不过,你们小两口关系既然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分房住啊?难不成真是因为距离产生美?唉,我就看不惯这些假时髦的理论,害人不浅……”,顾漫姝听闻霍汐没打算和宁国庆一直搅合在一起,心中暗暗松口气,她陡然想起之前的藏在心里的疙瘩,索性一股脑全问个痛快。

    “您说的对啊!都是因为宁凝,非说什么保留各自空间,我又不愿意为难勉强她,可哪有夫妻分房睡的?!都是我太宠着她了,明明心里难受,也不好意思讲出来。现在您来了,实在太好了,总算有人管教她了!明天我就和她一起把东西收拾整理了,两个人住到一起!”,霍汐听了顾漫姝的提议,就如同喝了提神剂,目光炯炯的抬起头,使劲在岳母面前讨巧卖乖装无辜,以期达到自我目的。

    听了霍汐的哭诉,宁凝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他不仅j计得逞,还让自己当坏人,典型的的便宜卖乖,不禁冷冷的瞥了一眼,却望见霍汐正在得意偷笑。

    “就是,还是霍汐懂事!我知道你疼宁凝,不过啊,女人该管就要管,不能由着性子胡来。要不然,男人尊严往哪里放?她不从心里对你服气,夫妻关系也难稳固,这是自古的道理,往后你们就明白了……”,顾漫姝仿佛对霍汐的回答极其满意,她抿口微笑,侃侃传授着夫妇恩爱之道,让宁凝在心中大声哀叹,这母亲难不成是霍汐的亲妈?

    饭后,顾漫姝心情愉悦,依着她的意愿,几个人沿着后海边赏荷散步,晚风徐徐出来,说不清的惬意,道不尽的安适。

    “宁凝,北京这边,如果大学生打工,去什么地方才好?”,趁母亲不注意,韩熠凑上前,悄悄在宁凝耳边询问。

    “打工?你要打工啊?零用钱不够吗?”,宁凝有点吃惊,她搞不清韩熠的目的,依他的家境,应该用不着如此辛苦。

    “不是,就因为上大学了,不想再总问家里拿钱,也想多见见世面……”,韩熠犹豫了下,道出自己的理由,他成长过程中,被顾漫姝保护的太好,反而觉得压抑沉闷,想趁大学时好好支配自己的人生。

    “嗯……,我想想,大学也是很忙的,你会不会太辛苦?”,对于弟弟的决定,宁凝态度上还是有所保留,不愿他盲目做决定。

    “打工?韩熠你要打工啊?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正巧我的甜品咖啡厅要开业,正缺人手,你过来帮忙吧。我是老板,工资保证满意,工作时间随你定,可以随便请假,至于想做什么?告诉我,都没问题……”,江澈不知如何听到了姐弟俩的对话,硬生生挤进二人中间,用不可置信的优厚条件,极力诱惑着韩熠动心。

    “去去去,无事献殷勤,非尖即盗!”,宁凝对江澈过度卖力的优待,总觉得不信任,她垂下眼睫,挥手把他轰开。

    “哎哎,韩熠,你再考虑考虑哦,全北京都找不出这样好条件的工作,和如此人性化的老板啦!我是真心的!”,被众人远远甩在身后的江澈,以绝不放弃的坚定态度,像言情剧男主角一样,奋力的表白着真心。

    夜半,被顾漫姝撵进霍汐房间的宁凝,辗转难眠,她不停在思索着问题的疑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什么,让她心里极度不安。

    “想什么呢?过两天我就去欧洲了,你要乖乖的,不许偷汉子。幸好岳母和小舅子来了,有人管着你,我就放心了……”,霍汐从身后圈起宁凝,将下颌放在她肩上,唇瓣磨蹭着耳根,低声促狭。

    “放心?哼哼,我明天就去和迈克补看电影,你前脚走,我马上就找情夫……”,宁凝有心逗弄他,可话没讲完,自己就忍不住笑起来。

    “敢!”,他明知是故意调侃,仍忍不住酸涩上涌,张口咬在她颈间,微微用了力道。

    “嘶,疼死了!霍汐,你去德国的时候,帮我打听一个人……”,宁凝忽然想起正事,放弃了调笑,转过身,正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隔了这么多天才更文。希望大家不要见怪,除了忙晕之外,还很郁闷的感冒了( ̄_ ̄|||)

    不过,超级有诚意的一章奉上,希望格外亲耐滴还满意~~~~

    霍小爷要去欧洲了,宁凝拜托他要打听什么人呢?这个人,会和秦霄有关系吗?还是,只是宁凝自己要寻找的人?

    母亲顾漫姝来了北京,莫少寒会有举动吗?

    霍汐不在国内的期间,迈克会趁机追求吗?

    韩熠到底会不会去小财主江澈的咖啡厅工作呢?

    hohoo,下章继续~~~~~~~~~~~~~

    43夜半惊魂

    迈克约宁凝看的电影剧情并不复杂,以情爱为线索,表现的内涵却很多元。由于是冷门的艺术电影,所以剧场的放映时间安排在了下午,等影片结束之后,已经是夕阳西下。

    之后的两个小时,两人坐在剧场咖啡厅临窗的沙发椅上,听舒缓的香颂,氤氲的咖啡香弥散在洛可可风格的空间中,颇为惬意。

    迈克从解构主义的符号谈到无法控制的未来,从纯粹意义上的逻辑方式,讲到影像依附于文学的法则。

    “画面形式与文学之间可以互为影响,如果一味的否定另一方,对艺术来讲,就会造成灾难……”,迈克拿出黑色的o1eske草稿本,像那些艺术大师们一样,他惯于把灵感和思想快速记录与这个著名的笔记本上。

    “嗯?你也喜欢这个本子啊?”,对于迈克的选择,宁凝颇为惊喜,她扬起手中红色的草稿本晃了晃,“我在国外的念书的时候,随身都带这个,已经用掉了好几本,我一个……,朋友,他也喜欢用。只不过他太辛苦了,要念书,还要打工赚钱,不仅要养活自己,还得给贴补家里。所以啊,都是我替他把旧的本子换掉,每次快用完了,我就会在他抽屉里放上一本新的。真是很经典的设计,听说梵高的《向日葵》,素描底稿就是画在这款笔记本上……”,宁凝爱惜的婆娑着笔记本封皮,她想起了当初和秦霄相处的细节,不明白两人如何走到今天复杂的局面?

    也正是因为这个小习惯,她在帮秦霄替换笔记本的过程中,无意间将本掉落在地上,散出几张凌乱揉皱的纸片,怕他责怪,慌乱中收拾到自己随身的书里。

    过了许久,这件事本已经忘记,谁知,却在整理旧书的过程中,发现了当年捡到的纸片,也窥探到了秦霄不为人知的隐秘。

    他到底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与自己的恋情是命运捉弄,还是刻意接近?就像他背叛自己,与石倩倩订婚,会是单纯的出轨吗?这个局太大,每每有一丝线索浮出水面,都会造成更荒谬的状况,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半点真实感都没有。

    对于秦霄,更是全然猜不透他的心机与目的,无法预料和掌控他下一步的行为,这是让宁凝最为不安的一点。

    “最有意思的,是旅行作家查文特的《歌之版图》中提到的,‘levrio1esken’estp1真正的已经消失’,他在去澳洲的旅行之前,买下了所有的本,还是不够用。哈哈哈……”,迈克爽朗的笑起来,两人在品位和兴趣总有惊人的一致,他开始隐隐发现,自己似乎找到了人生中新的意义。

    “旅行啊?真羡慕你,可以在世界各地到处走,深入了解不为人知的风土人情。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你一样,走遍世界上神秘的角落……”,宁凝轻声叹息,她的话并非恭维,寻找生命的意义,探索未知的人文风情,一直是她的理想。

    到底什么时候会实现呢?恐怕,要待一切都尘埃落定……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同行,去很多的地方……”,迈克收敛了笑容,目光中的真挚令人怦然,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宁凝有些错愕,搞不清他话中的深意,“哈哈,不要着急给出答案,生命里一切都应该顺其自然。对了,下个月我的个人摄影展就开幕了,主题是非洲之旅,有埃塞俄比亚的土著部落风情,神秘的地貌,原始神秘的人种,我想你会有兴趣……”,见宁凝被自己的话弄得尴尬呆怔,迈克轻巧的岔开了话题,这是他的体贴之处,从不会勉强和为难。

    “嗯!好啊,其实非洲……”,还没等宁凝回应,一直急促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打断了和谐闲适的气氛。

    “小姑娘,你还记得我吗?”,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惊出宁凝一身冷汗,莫少寒在这个时间打来电话,到底所为何事?

    “你有什么事?”,宁凝的语气刻意保持着疏离,她直觉上对莫少寒相当抵触,阴沉晦涩,让人从骨子里感到不舒服。

    “不要这样盲目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就是你的弱点,和你父亲一样!总被表面的亲切热情所迷惑,懦弱单纯,看不清事实的真相,和藏在伪善面孔之下的丑陋凶狠!如果你不悬崖勒马,放任自己糊涂过活,终归还是要走上被人玩弄利用的道路,结局的悲惨可想而知!和他一样!对了,我说的父亲,可不是宁国庆那个卑鄙无耻的下流小人……”,莫少寒语气激动起来,极其反常的提高了声调,拆穿了宁凝一直好奇却又不敢触及的神秘人物,她的亲生父亲。

    “你直说吧,到底知道些什么?拐弯抹角的有什么意思?”,宁凝懒得再和他猜哑谜,劝莫少寒直白道出目的所在。

    “呵呵,你瞧不起我?当了宁宏集团大小姐,果然气势不一般。那好,既然你要我直说,我就请你现在到我的工作室来喝茶叙旧,不然,一切都免谈……”,莫少寒对宁凝冷淡态度很不满意,他声音冰冷,口气中充满威吓。

    “那就不要谈了,我正在忙,没空过去……”,对方不客气的威胁,让宁凝产生反感,她压抑了内心涌起的探究,用克制的情绪回绝了莫少寒的邀请。

    “好啊,顾漫姝现在住在你家里对不对?我去和她谈一谈,恐怕结果会更好……”,莫少寒冷笑出声,他对宁凝的状况,似乎了若指掌。

    “你威胁我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又没钱又没势,咱们这样闲扯,完全是浪费对方的时间”,因为莫少寒阴阳怪气的态度,刺激了宁凝骨子里的倔强,她开始焦躁,怒意在心头滋长。

    “你到我工作室来,我告诉你,你亲生父亲的状况和遭遇。省得你再认贼作父,把那对利欲熏心的男女当成亲人……”,莫少寒终于收起了调侃,听得出,他对顾漫姝和宁国庆极度怨念和不满。

    “宁凝,发生什么事了?”,迈克伸手按在宁凝手机上,见她神情古怪,不禁眉头蹙起,目光中全是担忧。

    “迈克,今天很抱歉,我要提前先离开,有点私事需要我去处理……”,不想再浪费时间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宁凝站起身,和迈克道辞。

    “等等!”

    手臂被一把拽住,再回身,是他关切的眼神,和皱起的眉头,若此时回绝,倒显得太过残忍与不近人情。

    莫少寒的工作室位置极其偏僻,隐藏在旧厂房改造的艺术园区深处,林立的废弃车间与嶙峋古怪的现代派雕塑,在夜晚显露出颓废的气场,如同伺机而动的怪兽,恐怖狰狞。

    高耸茂密的白桦林在白日里被雾气所弥漫,天色昏暗的时候,根本就找不出方向,脚下落叶沙沙作响,时不时几声凄厉鸟鸣出来,让人心头发颤,阵阵寒冷从脊骨冒上来。

    “宁凝,我真庆幸今天的决定,陪你来是对的。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跑到这种地方,就算你要见的不是坏人,环境也凶险莫测,以后可不能这样大意!”,迈克的口气严肃起来,轻声责斥着宁凝,无来由的慌乱,令他也始料不及。

    “是,对不起……”,宁凝情绪颓丧,她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冒失,只是在冥冥之中预感着,迟早要与莫少寒做个了断。

    厚重的铁门外,按了几次铃,都不见有人出来回应,夜半风冷,宁凝心中愈发疑惑和烦躁,不知莫少寒打着什么鬼主意,又暗暗自责,若真有危险,怎么对得起被平白拖下水的迈克。

    “还跟了个护花使者来?你就这么提防和惧怕我?难不成,他就是……?”,半晌,铁门上的小视窗被推开,莫少寒露出两只凹陷的眼睛,意味深长的打量和观瞧着迈克。

    “他是我的好朋友,用不着你来猜忌和打听!开门见山吧,你要和我谈什么?”,宁凝抬头望向莫少寒,目光凌厉决绝,这个人无论是什么立场,都让她相当不舒服。

    铁门内外的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终于,随着滞涩的‘吱呀’声响,布着斑驳锈迹的旧镂花门被缓缓打开。

    “啊,都十点钟了,时间过得真快,我本来,要耐心给你讲个跌宕起伏的故事……”,莫少寒用透明的玻璃壶往宁凝和迈克面前的杯子里,各斟了一杯咖啡,蒸腾着雾气。

    “洗耳恭听……”,迈克揽了揽宁凝的肩膀,露出温和的笑容,他微微使了力道,以这样的方式,暗中劝宁凝稍安勿躁。

    “呵呵,看来你的情人,比你要懂得礼貌和涵养……”,莫少寒对迈克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多日没见,他比上次苍老了不少,佝偻着背,瘦削的手臂上露出青筋。

    宁凝哭笑不得,随着近几次浅浅的接触,发现他个性非常武断,视旁人的言论如无物,只顾着自己臆想出来的实事,然后强加给这个世界,“我说过,他只是我的好朋友,不是情人!麻烦您尊重一下别人!”,若不是怕给迈克添麻烦,她才懒得跟这个老疯子解释。

    ‘神神叨叨,怨不得会在巅峰时期患上精神障碍,搞艺术搞得人都怪异了……’,宁凝在心中悄声评价和推断着莫少寒,这个不明朗的环境下,她断然不敢轻易造次。

    “既然你们有兴趣,那我就不妨把故事讲出来。记住,不要一脸的鄙夷不屑,我是在拯救你于水火,让你不要再混沌下去!”,莫少寒回身愤愤的指着宁凝额头,双眼瞪视,掩不住的怒意与愤懑。

    “出身优越的名门闺秀,祖上是皇商,显赫望族、富甲一方,抗日时期捐资救物的英雄家族,新中国成立之后,家里长辈又当上官。聪敏貌美,成绩优秀,前十几年的人生里一直得意顺遂,养成轻世傲物的个性。谁知道,天有不测,十七岁的时候遭遇了不可知的家庭变故,父亲和女秘书员有了暧昧关系,弃家庭于不顾,最后外遇的女人怀了孕,被迫打胎,弄得满城风雨,影响极坏。她母亲承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她被迫从学校中途辍学回家,就像站在云端的公主被狠狠摔到泥地了,狼狈